男女主角分别是聂阳宋栎的玄幻奇幻小说《东京幽鬼司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渕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翌日清晨,宋栎早早就起了床,毕竟是朝廷钦点的差事,若是马虎大意定逃不了重责。刚走出房门,久违的阳光就刺入了宋栎的眼睛。可阳光虽大,在这冬日里却给不了几丝温暖,看到江楠不知去向,宋栎便问了在石桌旁给箭矢上毒膏的宁安。“师妹,江东那人去哪了?”听了宋栎的话,宁安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活。“江大人一早就起来了,带着司里的鬼差们出去了,似乎是去办案。”听到办案二字,宋栎那股好奇的心思又涌了上来。“办案?这儿又不是他的江东府,哪轮得着他去?”听了宋栎的话,宁安表情有些难看。“师兄,昨夜客师兄与我谈过了,说是此行定要看好你。江大人虽和我们品级相同,但好歹是朝廷钦定的差官,你该对他客气些,可不能再耍你那些小性子。当然,宁安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劝不得你,可你...
《东京幽鬼司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翌日清晨,宋栎早早就起了床,毕竟是朝廷钦点的差事,若是马虎大意定逃不了重责。刚走出房门,久违的阳光就刺入了宋栎的眼睛。可阳光虽大,在这冬日里却给不了几丝温暖,看到江楠不知去向,宋栎便问了在石桌旁给箭矢上毒膏的宁安。
“师妹,江东那人去哪了?”听了宋栎的话,宁安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活。
“江大人一早就起来了,带着司里的鬼差们出去了,似乎是去办案。”听到办案二字,宋栎那股好奇的心思又涌了上来。
“办案?这儿又不是他的江东府,哪轮得着他去?”听了宋栎的话,宁安表情有些难看。
“师兄,昨夜客师兄与我谈过了,说是此行定要看好你。江大人虽和我们品级相同,但好歹是朝廷钦定的差官,你该对他客气些,可不能再耍你那些小性子。当然,宁安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劝不得你,可你若是太过火了,回来时我可不保证会给客师兄说啥。”宁安刚柔并进着实吓到了宋栎。
“哎哎哎!师妹,师妹!若是有对我有什么不满,你说出来便是,何必捅到师兄那里去。他每天日理万机,你再拿这些事情去叨扰他多不合适,你说的话我自然会听。不就是拍那个混小子拍马屁么,我保证拍得他吐出来。”宋栎只得尴尬的赔笑,因为姬韵虽狠,却只让他受皮肉之苦。但客岚可是有赏罚俸禄的权力,若是惹怒了他,扣了自己的俸禄。只怕那一个月,宋栎得上街要饭去。
“师兄空口白牙,宁安可不愿相信。”宁安伸出手指。
“拉钩?”宋栎被宁安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呆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
“自然,自然!”宋栎也将手伸了出来扣住。
“如此,师兄可得记住今日所说的话。”宁安将宋栎同她拉钩,便满意的笑了起来。
刚说完话,幽鬼司大门便进来一群人,领头的便是那江楠,身后跟着的鬼差们用枷锁夹着一位妙龄女子,走进了宋栎才认出便是那如意苑的鹿妖南程。
“江大人,这是?”见他抓了南程,宋栎更是摸不着头脑,虽说她曾讹诈过自己,可那也是受了老鸨的指使,自己并非什么害人之物。
“宋大人,你可知道这妖怪是谁?”江楠问出这话,宋栎倒有些不好意思。
“嘛……这不就是如意苑的头牌小姐么?难不成江大人你再与她玩什么呃……游戏么?”听了宋栎的话,江楠又有些生气。
“宋大人怎么能无故说出如此中伤江某的话?此人便是杭州姜家家主姜鹳的义女,我们此去江东,那为首的便是这三城的姜氏,有了她,我们做事也要方便些。”听了他的话,宋栎才明白为何找她。
“可,你也不用这么铐着她吧?”宋栎走进人群,亲自为南程摘去了脚镣手铐。
“多谢宋大人……没想到今日竟是被小女讹诈的人出面保我,小女真是罪孽深重。”听了他的话,宋栎只是笑了笑,然后眼神停留在了南程那被撕扯破的衣裳上。
“怎么?江大人抓她时,动了粗不成?”听了宋栎的质问,江楠只是轻蔑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遇到不听话的妖物,我身为鬼使,教训她一下有何不妥?当然,这等下贱的妖物自然不配让我动手。”听了他的话,宋栎冷笑一声。
“那好,谁人动的手,给我滚出来!”随着宋栎的一声怒吼,一个鬼差战战兢兢的走出了人群。
“这位鬼差,贵姓啊?”宋栎低着头看着他。
“宋……宋大人,小差王五。”说完,宋栎便轻轻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看向南程。
“这个王鬼差,你为何要打她?嗯?”宋栎的语气让鬼差有些害怕,身体一直发抖。
“这……小人见她不从这才迫于无奈。”听了他的话,宋栎又冷笑起来。
“哈哈哈,王鬼差你害怕作甚,她既是一妖物,又是一青楼女子,别说打她,你就算是奸淫于她,那又怎样?对吧?”听了宋栎的话,鬼差连连点头。
“对对对,宋鬼使说得对,她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妖物而已,哪配同我们一般较量。”鬼差听了宋栎之言,还以为宋栎也是欺妖霸市之人。
“低贱的妖物啊……”说完,宋栎就将重重的一巴掌扇在了鬼差的脸上。
“宋栎!你当着我的面在做什么!”在一旁的江楠再也看不下去了,却被宋栎瞪了一眼。
“江大人,我管教自家鬼差,与你何干?姓王的!我且问你,你知不知错?”挨了一巴掌的鬼差立马跪下磕头。
“小人知错!小人知错!还请宋大人高抬贵手。”司里谁不知道,宋栎这嗤子要是下定决心收拾人,只怕不死也会脱层皮。
“那就滚去姬鬼使那里领罚!”说完,鬼差就起身快步跑出去。
“没听懂我的话?我让你滚过去!”随着宋栎的怒吼,鬼差只得在地上打着滚。
“你!你别太得意忘形!”江楠实在忍受不了宋栎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哎呀呀,江大人还真是误会了,我们这儿废物居多,调教耽误了江大人时间,宋某这里给您赔不是啦。”宋栎弯腰抱拳,气得江楠带着其他鬼差回了班房。
“师兄,你刚刚可真是……”站在一边看的宁安走上前来。
“真是如何?”宋栎扶着南程在石桌边坐下。
“我虽不觉得你做的是错事儿,可你当着江大人的面,是不是也该顾忌下他的感受?”听了宁安的话,宋栎笑了起来。
“哈哈哈,看来师妹还是讲些道理的。你看,我答应过你此行不同他作对,可我们这不是还没出发么。”宋栎笑了笑,宁安也只得无奈的继续涂着药膏。
“对了师妹,不是说聂师兄也会同我们一起去么?”宋栎从起床到现在都没见到聂阳的身影。
“聂师兄去了徐州,说是那里也有要紧的委托,他会直接去江东府同我们会合,让我们自行前去。”听了宁安的话,宋栎便不觉得奇怪了,不然聂阳在的话,看管他的重责又怎么会落到宁安肩上。
“哎……老哥,你瞧那孩子眼睛长得甚是怪异,莫不是害了什么病?”两人围着桌子享用着酒菜,周围的食客们却纷纷盯着花生那白蝶纹眼窝。
“主人……这些人,怎么总是盯着花生的脸?这也是人世的习俗么?”周围投来的目光,让花生觉得如芒在背。
“没事乖马儿,你且记着,这人世有妖魔鬼道让人生畏,可人心又要比妖魔恶上三分。我们吃我们的,不必理会他们。”听闻宋栎的话,花生端起茶杯呼噜呼噜的将清茶送进了嘴里,美美的露出微笑。
“我瞧着也像,别是再害了什么惹人的疾病吧?小二哥,你且同他们说说,让他们去别处吧。”富商模样的样子唤来小二,将银子递给他。
“啪!”听到此话宋栎忍无可忍,用力将茶碗摔在了地上震住了几人。
“你们有完没完?都是生身父母养的,怎么说话竟如此恶毒?真当我宋某好欺负不成?”几人见惹怒了宋栎,便不再说些什么。
“乖马儿,我们走!这里环境污秽,只怕这里的东西……也吃不得!”说完,宋栎便将银两放在桌上拉起了花生远去。
“主人为何要离开,花生倒觉得那家的食物还挺好吃的。”花生眨巴着眼睛,手里还拿着一个炊饼。
“唉……乖马儿,你记着,这世间有些人为恶,看不不顺眼即可。这可不是你那故乡,善恶分明。”宋栎拉着花生,就像拉着自己未晓世事的小妹般。
“花生还尚未知晓这世间的一切……惹主人生气了。”见宋栎有些不悦,花生竟以为是自己的错,手里的炊饼也扔在了地上。
“唉,好马儿。哪里是你的错,只怪你这单纯善良被那恶人中伤我才生气,日后若是再遇上这样的恶人,不必讲理,揍他丫的。”宋栎一时生气竟爆出了市井之言。
“嗯!花生知道了。若是有人再笑我,我就揍他丫的!”花生举起小粉拳头微笑的看着宋栎,后者却觉得那么的心疼和内疚,他到底该不该将如此善良的孩子带到这浑浊的世间。
江东官道 前往宁海路上
宁安跟着江楠心里有些不安,宋栎天性好玩没有赶到倒还好说,可如今已有二十个日夜,那聂阳也未曾见到。聂阳剑术高超遇事不慌,难不成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想到这里,宁安不免如鲠在喉。
“宁姑娘?”见宁安有心事,江楠便问了句。
“可是还在想着宋兄?”刚刚送走宁泉的铁羽军,毕竟钱塘之围已解,他绍兴兵也不能无故离开驻地太久。但宁泉看在宁安的面子上给了数千壮丁和大量粮草,足以攻下宁海。想到这儿,江楠觉得自己和江东百姓欠他们宁家一个大人情。
“师哥天性顽劣,想必这会儿也在何处喝着茶悠哉游玩吧?可聂师兄却非不守时之人,先前杭州时他本就该到,可如今江东军连钱塘都已攻下,他却迟迟不见踪影。宁安心想,莫不是他遇到了什么麻烦?”听了宁安的担忧,江楠只是转过脸去看了看江水。
“姑娘莫慌,前日我已派出了探子前往徐州方向探查,若是有了情况自会来报。聂鬼使的大名在下也略有耳闻,中原剑术的佼佼者,想来要找他的麻烦,这儿的小贼小寇还没那个胆量吧。”江楠想着若是宋栎有如此大的能耐,那聂阳也必定不是等闲之辈。想到那日自己在客岚面前的那番说辞,江楠倒有些觉得脸红。
“宁姑娘……此事儿结束,还望回京替我向客鬼使道个歉,我那日不理智顶撞于他。现在想来自觉无颜面对,真是有辱斯文。”见江楠也并非不晓事理之人,宁安对他的印象也好了些。
“江大人有所不知,我东京幽鬼司便是最珍视同门之谊。你那日不知痛处误打误撞,倒也可以谅解。这些点事儿,还望江大人莫要自责。倒是我那宋师哥,为人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但他可是真会记仇,你还是找个时间亲自给他说道说道吧。”若是自家人说那嗤子倒也罢了,可外人要是敢骂他一句,那嗤子必定像恶犬一样咬下他二两肉来。若非是临行之前答应了客岚,只怕这儿宋栎还得让江楠有好果子吃。
“宁姑娘说得在理,我对宋兄……也太刻薄了。在这事儿处理完之后,我当好好找个时间同道个歉。”那日见宋栎刀伤中毒,江楠便明白了这个轻狂乖张的嗤子的性情。他欠了宋栎一个大人情,毕竟……他替自己的师兄弟们报了仇。仅仅是如此,只怕江楠给他下跪磕头都不为过。
“宁姑娘,过了这条河便是宁海地界,一路上你和宋兄的帮助江某永生难忘,若是哪日去汴京,定当登门道谢。”当马蹄踏上宁海地界,江楠感触良多。不知这之后他又该如何将江东幽鬼司建起来,如今只剩一人,这条路他到底该不该走下去。
钱塘城外
“看来他们已经离去前往宁海了,我耽搁得有点久啊。”宋栎瞧着城外撤去的军帐痕迹,和钱塘城门大开百姓已经开始走动,看来自己一路游山玩水竟误了时间。
“主人,如此的话我们当赶去找他们。”宋栎瞧见路边有朵白莲花,便折下送给花生。
“漂亮吧?将这花制成眼罩,省得那些无理取闹之人再中伤于你。”花生接过白莲,在自己眼窝之前比划了下,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你说的是啊,我们也该去赶他们了。”宋栎说罢,白蝶一闪,花生便变回了白马模样,而那眼窝处便是刚刚的白莲。
“驾!”倾身吟鞭,宋栎便跑了出去,不知道在这钱塘城又发生了何等事情,但姜鹳曾经提到的那个女子依旧让他耿耿入怀,这世间究竟是何人。能够操纵阴阳于鼓掌之间,恐怕除了神明便再无其他了吧。
“希望不是那个不靠谱的神明。”宋栎一边骑马一边摸了摸花生的马鬃。若真是燕别离,见识过她的凶狠和功利的宋栎,还真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小王爷,你可认识这火林将军萧赞的公子?”三人坐在醉香楼的二楼喝着酒。
“哦,他啊,略有耳闻……怎么?宋兄怎么突然打听起他来?”
“刚刚他给了我一个委托,我想问问小王爷,萧公子他靠谱不?”若是宋栎一个人吃了亏倒也罢,但眼下要宁安帮忙,若是连她也吃了亏,估计客岚他非得把自己宰了不可。
“他啊,虽说我和他也不怎么熟络,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也绝非什么恶人,此人又极其的孝顺,想来应该没什么大碍。”赵央一边喝着酒一边回答着。
“是的,那萧公子毕竟是将门之子,虽染上了些许戾气,倒也合情合理。可对于亲人朋友也算仁义,宋大人且放心吧。”一边的沈子安也回答起宋栎的话。
“如此说来,那家伙倒也算是靠谱,如此说来,这次我便信了小王爷你咯。”宋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当然,当然!我赵某牵线搭桥的人,当然靠谱。”刚说出口,赵央看着宋栎那怀疑自己的眼神,立马服了软。
“好吧好吧,今日是我故意给他安排与你见面的,可我这么做不也是为了你么,虽说两千两对于本王来说不过也就抬手一挥间的事儿,可是对你宋兄可就是笔大钱啊。有钱不给兄弟赚,那和王八蛋有什么区别?”听了他的话宋栎很无奈。
“看来今日你这家伙还给我下了一个套啊?罢了罢了……你这家伙莫不是有别人用美女收买了?”听了宋栎的话,赵央更加心虚的低下了头。
“宋兄啊,你看我赵某人像那种人么?我是看那萧承不像是什么坏人,这才答应了他。”赵央虽说好色,但也没到为了女人出卖朋友的份上,这点宋栎还是知道的。
“得得得,我懒得和你吵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府里了。”宋栎招呼小二装满了自己的酒壶,便骑着花生回了幽鬼司。
“两千两啊……那可就是四百多坛陈酿。”宋栎看着银票幻想起来,这等小市民的性格只怕他这辈子都改不掉。刚到幽鬼司门口,就瞧见等在那儿等着自己的客岚。
“宋栎!你还想跑不成!”看到宋栎准备掉头,客岚便大吼一声,宋栎只得乖乖牵着马走了过来。
“客……客师兄。”如果不出所料,客岚找自己必定是为了古董的事儿。
“我问你,我那藏在书房里的吴道子的画,是不是让你小子偷了?”听了他的话,宋栎不禁颤抖起来。他哪里认识吴道子,只知道那玩意儿能换钱,便拿去西市卖了钱。
“师……师兄,其实我可以解释。”看着宋栎那支支吾吾的样子,客岚有些怒了。
“你……你卖哪家当铺了!”客岚才懒得管他,只想取回自己画圣的画。
“就城西那家……”话音刚落,客岚就骑上自己的黑马。
“等我回来再找你算账!”说罢,客岚便骑着黑马飞驰出去。宋栎只得叹了叹气,刚走了两步,又被刚刚回府的聂阳叫住。
“好啊嗤见,我那日帮你可被姬韵骂得够呛,这倒也罢。你这小子竟将我钱包扒了去,害我去张铁匠那里磨剑都赊着账,你说!你这家伙是算不算恩将仇报!”聂阳本不想同他发怒,无奈自己出了丑,这才忍无可忍。
“……聂师兄,你听我解释,我那日纯属手贱,钱包在这儿,我还你。”说罢就将钱包掏出扔给了聂阳。
“钱包是给我了,钱呢!”聂阳看着空无一物的钱包,怒气又袭上心头。
“用了,反正我也没有,你要是觉得嗤见这条命值你那三百两,你就拿去吧!”宋栎闭眼站在门口,身体摆作一个大字。
“你这嗤子!我不管了!”聂阳气得走开,懒得理这个无赖。宋栎却在一边偷笑,因为他知道自己只要这样,聂阳便拿他没有办法。
刚走进后院,就瞧见在亭子里晒草药的宁安。宋栎便走过去,思索着怎么让她接了这个委托。
“师妹啊,最近缺钱花不?”听到宋栎的声音,宁安便转过身来。
“师哥中午那些话……是骗我的吧?”宁安本想去说服姬韵,却不想被后者狠狠的教育了一番,这才明白自己又中了他的招。
“……师妹啊,我也只是权宜之计,若是伤了你的心,那我在这儿给你道歉了。对了,我眼下接了一个赚大钱的委托,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宋栎正愁不知高如何说出委托之事,既然她要往套里钻,那就怪不得宋栎再忽悠她一次。
“师哥知道,宁安从不缺银两花。”这句话倒是伤了宋栎这个二流子的心,毕竟是绍兴将军家的大小姐,又是这汴梁的名医,说她缺钱,那真是扯淡。
“可眼下,有个孝子,她的母亲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昏睡不醒。师妹既是医师,那自当该以拯救天下病痛之人为己任。还是说,师妹医德也是因人而异?”宋栎又开始忽悠起宁安来,因为从萧承的叙述来看,这桩委托宁安一人便能处理,若是她单独看到委托单便会接了去,如此一来他就拿不到银两,这当然是他不愿看到的。
“师哥这么说,那还真是伤了宁安的心,师兄明明知道宁安的报酬也是因人而异,我同王侯将相治病,多拿点也无妨,可对于贫苦百姓,我何时收过一分一毫?”宁安听了宋栎的话,心里有些生气。然而她却不知道,自己正中了宋栎的下怀。
“哎哎哎师妹……我说错了话,该死!该死!”
“行了行了!我也不和你多做解释,这单子我接下便是,我们何时动身?”宁安见天色已晚,若是委托人很远只怕只得明日才能前往。
“今日天色已晚,还是等明日吧。明日清晨我们在府门口集合。”虽然从萧承的叙述里还看不出究竟是何原因,不过从症状看来,一时半会儿还伤不及性命。
听了他的话,宁安便端着草药回了房间,宋栎也准备回房歇息等着晚饭。但当想起自己竟将这幽鬼司上上下下的人得罪了个遍,便不由得发愁起来。
待到晚饭时,众人都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只有客岚的座位空着。
“聂阳,你客师兄去哪了?”听到赵申问话,宋栎差点把勺子掉到汤里。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只依稀记得他和嗤见说了会儿话,便急匆匆的骑着马不知去向。”听了聂阳的话,赵申便将眼神扫向了宋栎。
“嗤见,你和他说了什么?”赵申的眼神让宋栎有些胆寒,一边的云苍只是默默地看着笑话。
“我只是告诉他,东店村的窑子里挖出了些陈朝的古董,客师兄闻之便寻了去,哪知道这会儿竟还没回府。”听了他的话,赵申便有些气愤。
“哼!喜欢古玩倒也不碍事儿,可作为司里的大师兄,竟为了个人爱好擅离职守,成何体统!”见赵申的反应有些激动,众人便沉默着吃自己碗里的饭。
汴梁城郊 荒废佛窟之中
这里原本供奉着神佛的位置却被人用铁锹铲掉,偌大石窟中心伫立着一根大理石柱,顶部巨大火盆上燃烧的火焰照亮阴暗的石窟。
“主人,那栋宅子秦怜已经烧掉了,只是……让幽鬼司牵扯到了其中。”秦怜俯下身来,不敢直视面前的这个身前穿着鸦羽长袍的男子。
“怜儿,你让他们插手到其中……”男子俯下身来用手抓起秦怜的脸颊。“你说,我该如何罚你?”
“秦怜该死,让教主惹上了麻烦,只求教主责罚。”秦怜低下头,不敢直视男子的眼睛。
“也罢,此次念你有功于真火,我就不责罚与你。我让你重返人间为的是传播教义,你可要好生珍惜这条来之不易的命。”男子看了看熊熊燃烧的火焰,鸦羽散落一地。
“教主的话,秦怜铭记在心,秦怜当……生而为死。”秦怜说罢便伏身告退。
“教主,你当真要将族人带到这个世界来?”一边的黑袍男子看着对着火焰做着祷告的鸦羽男子。
“我自火中重生,眼前的这个世界早已不是我们在时之样,那群人将我们赶到黑暗之中,我定要让他们血债血还!我的族人还在阴界等待着归来,我问汝你。你可愿为我以真火之名夺回世间?”刚说完,黑袍男子缓缓伏身。
“葛擎愿为教主而死,只有教主才能拯救这腐朽的世界,那群无能懦弱之人霸占了我们的故土,我们定会让他们还回来。”听了葛擎的话,鸦羽男子很是高兴。
东京汴梁 幽鬼司
“师姐,你终于醒了,伤口还疼么。”宁安扶起刚刚醒来的姬韵,后者看了看自己手臂上被包扎的伤口,便知道昨日自己应是失血过多导致晕厥。
“师妹……我已经没什么事儿了,只是头还有点眩晕。”姬韵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没事儿就好,刚刚回到府里时你可让大家急坏了。”本来只是皮外伤,但不知为何功力深厚的姬韵竟晕了过去,这着实吓坏了众人。
“是我大意了,竟没有料到那个白发女子如此厉害,若是用足十成功力,不是没有胜算。”姬韵看了看外面开始下着小雪的院落。
“师姐,这可是汴梁城今年的第一场雪哦。”宁安看了看窗外的雪。
而在偏房,刚刚醒来的冯叮当依旧一语不发,坐在其身边的宋栎很是尴尬。因为昨日出了如此严重一事,京城各处早已安排鬼差四处巡逻,只怕再生事端。但昨日见到妖女的人都明白,那秦怜斩杀鬼差们,就如蝼蚁般。
“冯老板……还是吃点东西吧。”站在一边的聂阳也听说了昨日之事,对于生性纯良的冯叮当来说,被逼到如此境地,对他而言比死都难受。
冯叮当并没有理会聂阳的话,一边的宋栎只是喝着葫芦里的酒保持沉默。明知会给他招来祸端,宋栎却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让他受了如此大的苦楚,自己的心里也仿佛被重重的剜了一刀。
“宋鬼使,昨日……”冯叮当知道此时怨不得宋栎,这本就是他自己的决断,若非自己下定决心帮助宋栎,后者是不会强迫自己的。而那白发女出现也是意外之事,加上又是如此凶狠毒辣的妖女,在场鬼差不是对手也很正常。
“冯兄,在下对不起你,若是不嫌弃,今后你就住在幽鬼司吧,至于这件案子……”宋栎细想想了下,若是冯叮当再牵扯其中,只怕会伤及性命。
“冯兄还是……不要插手了吧。”宋栎这话让他感到意外,冯叮当死死抓住宋栎的胳膊,充斥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宋栎。
“宋鬼使,若是不让我替妻女报仇……我会恨你们一辈子。”冯叮当的话,让在场的聂阳都不寒而栗。
“也罢……如此说来,今后还请冯兄多帮助才是。”宋栎还未说话,聂阳却先替其应了下来,冯叮当听到此言这才放松了许多。
午饭之后,为了强化汴梁城各处的防守,禁军也和幽鬼司的鬼差们四处巡逻起来,整个汴梁人心惶惶。客岚因为赵申朝中之事被带去金陵,临行之前嘱咐聂阳全权代理幽鬼司事务。
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少了赵申和客岚,这幽鬼司的实力便大减一番。汴梁城中的雪越下越大,河水一开始凝结成冰。街道上的行人也逐渐变少,毕竟对于寻常百姓来说炭火也是极其奢侈之物。京兆尹已下令,将库存的炭火下发至百姓之家,如此特殊时刻,宋栎等人皆不敢掉以轻心。
“报!”一名神色慌张的鬼差跑进了正堂,宋栎见城南那半边天的火光便知道情况不妙。
“城南突然出现了一群身着黑袍的鸦人杀手,四处放火,禁军和鬼差们陷入苦战,还有……云鬼使也被包围在了其中。”听了他的话,姬韵也顾不得手臂上的伤,拿起刀带着一部分鬼差前往城南。
一路上火光足足照亮了半个汴梁城,灰色的雪伴随着木头燃烧的碎屑飘落在地,人的哀嚎声和木头燃烧声此起彼伏。
最终在城南禁军驻地,发现鸦人正在围攻营地。姬韵立刻拔剑加入战斗,白雪皑皑的地上瞬间被四溅的鲜血所染红。看到被围困的云苍,姬韵连忙赶了过去。
“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看着虽然气力衰弱但并无大碍的云苍瘫坐在一边的石柱之下,姬韵这才放了心。
“师姐……这都是圈套……他们的目标是幽鬼司,快回去!告诉宁安他们!”听了云苍的话,姬韵瞬间感到情形不妙,城南爆发大战,绝大多数鬼差已经前往各处街道同鸦人作战,而幽鬼司的守备只有几十人。何况如今客岚赵申不在,守备就更成问题。
“你们几个照顾好云苍,刚刚和我来的人,马上回幽鬼司去!”话音刚落,从房檐上飞下来一大团黑色火焰将所有的马匹烧成焦尸。
“这可不是待客之道,鬼使大人刚来就要走吗?”站在房檐上的黑袍男子看着站在屋下的姬韵。
“你又是何人。”见此人器宇不凡,姬韵立马使出了亚煞包裹住了剑刃,黑色的剑气包裹着她的全身。
“在下啊?只是一粒微小的火种,只是这真火的一块柴薪。倒是阁下,看起来也并非寻常之人,难道就不渴望这世间的真面目?”男主从手中的火苗中抽出鬼头长刀握于手中。
“师姐……当心,我就被这厮所伤,如我所料不错,他便是那数十年前被斩首的叛将葛擎。”云苍有气无力的说着,姬韵这才发现他的颈部有一处刀伤。
“放心,若是再败下阵来,我便做不得师姐!”姬韵身上的黑煞化作一头黑狼咬住了姬韵的脖子,一股黑色强劲妖力充斥着姬韵的身体,白发红瞳,血管变得凸显,犹如鬼神一般。
“煞咬,师姐……”云苍知道,拥有亚煞之人能够燃烧自身精力进入一种发挥人类极致力量的状态,被称为煞咬。能够发挥出等同于魔物甚至高于魔物之力。
“师弟放心,这葛擎……不是我的对手。”姬韵的手臂分出些许血色细丝包裹住刀刃,顿时刀刃便和其手臂长在了一起,右手变为了鬼狼头刀。
杭州城 杭州府衙
一身戾气的姜鹳坐在正堂前看着一边梨花椅上的黑发男子,后者与他一同等着他的爪牙将男子此行的报酬拿来。
“家主。”随着两位刀刃见红的小厮拖进来一个皮箱子,里面的金银便洒了出来。
“唐悲,你看着报酬可还满意?”听了姜鹳的话,唐悲站起身来看了看沾血的金银,将银锭拿在手里。
“若是这上面没有沾血那该多好,也罢,你这恶鬼也只能拿出这样的钱来。不知道为了箱银子又有多少人丧命。”见唐悲有些情绪,姜鹳也站了起来。
“唐悲啊,你们国殇这些人向来拿钱办事,我可不希望到你这儿破了规矩。这银子是老子虏来的不假,可这杭州的百姓哪个不欠老子一条命?要他点金银,又有何妨?抛开其他不说,这份酬劳可比你之前索要的丰富太多。”听他此话,唐悲站起身来背对着他。
“若是知道你以此付债,我不要也罢。何况,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报酬,便是你的人头。”唐悲的话倒是惹笑了姜鹳。
“哈哈哈,你们这些国殇的人啊,就是喜欢说些不中听的话。刚刚这话我就当没听见,拿着你的银两,滚吧!”姜鹳转笑为怒,若非是江湖上国殇势力不小,说出这等话的人早就被他砍成肉糜。
“不用了,这样的报酬,不要也罢。”唐悲走出门去不再回头。
“唐悲!我让你前来助我除妖,可没让你多管闲事!”姜鹳在身后咆哮着。
“我也不愿趟这趟浑水,就此离去,后会无期。”唐悲上马奔出了府衙,道路两旁尸横遍野他不愿在看,自己这双手早已分不清善恶。可至少,他还有良知。
杭州城外 不老镇军帐
“师妹,该走咯?”宋栎撩开医帐的帘子,带血的桌上已经没了伤兵,宁安那沾满鲜血的手还未洗净,自己却靠着武器架睡了起来。
“嗯,看来你也辛苦了。”宋栎本打算离去,宁安的手臂却突然拉住他。
“师兄刚刚,难不成想抛下我?”宁安从睡梦中醒来,将手在水桶中洗净。
“我哪敢,我看你睡得正香,不愿打扰你罢了。”见宁安醒来自己也不好说些什么。
“师兄你先出去,我换身衣裳拿上弓再与你前去。”说完宁安便将宋栎推出拉上了帘子。
片刻之后,穿着夜行装的宁安背着箭袋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快要睡着的宋栎,轻轻的点了下他的额头。
“让你等我,怎么你又睡着了?”宋栎惊醒,差点从凳子摔倒地上。
“谁知道师妹你会用这么久,走吧。”两人刚走出军营,就看到等在一边的江楠。
“你们两人不求破咒,但一定要平安归来,若是有什么不测我可没办法向客岚交代。哦对了,你们进城去城南药铺找到一个名叫李玉的郎中,那人是江东府的鬼差,希望他能给你们援助。”江楠不想他们二人前去,可又没有办法阻止他们,在他看来,东京幽鬼司都是些不讲道理之人。
“花生啊,在这里好生等我,毕竟你可上不了城墙,待我回来。”宋栎摸了摸绑在马栓上的花生,后者依依不舍的看着他渐渐远去。
已是深夜,城楼上的灯火暗了许多,借着夜色的掩护两人很容易就摸到了城墙边。
“师妹,你将这符咒贴于脚踝处,便能踏墙而上。”宋栎从自己腰间的符袋里掏出符咒递给她。
“注意火光。”宋栎提醒到,两人趁那人走过的瞬间一跃而上躲进了烽火台里。
“师妹,你就到这烽火台最高处用箭掩护我入城,这城墙上守备都如此森严,我若是没了眼睛,只怕在城里寸步难行。”听了宋栎的话宁安有些迟疑。
“师哥的话自然有些道理,可宁安……”说话间,窗外又有人提着灯笼巡逻走过,两人连忙躲在了门后。
“没什么可是,你在这儿,你我都要安全许多,答应我,若是我落到敌人手上你立马离开,切不可做出愚蠢之举,可明白?”宋栎怕自己若是被擒住,这丫头会暴露出自己的位置。自己被抓倒还是小事儿,可一个女儿家落在那帮暴徒手上后果可不堪设想。
“宁安……明白了,那师兄多保重。”说完,宁安就顺着楼梯走上了楼。趁巡逻之人离开,宋栎也潜了出去,悄悄走了下城墙进入了小巷之中。
“城南么。”宋栎拿出了地图借着月色自己看了看,这杭州虽比不上汴梁繁华,但也是这江东府屈指可数的大城市。
“嘿!你!干嘛的!”正在宋栎低头看图之时,一个提着灯笼的小厮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发现了自己,无奈只得举起双手。
“簌!”随着一箭划破夜空,刺进了他的胸口。宋栎这才松了口气。
“鹰药膏么,怪不得这么远都能看清,这小妮子真是越来越利索了。”宋栎走了过去观察起那小厮的身体,果然如同江楠所说,伤口快速的愈合着。还好宁安上的是麻醉的毒药,只怕这家伙到了天亮才会醒过来吧?
街道两边随处可见的百姓尸体让宋栎更加坚定了杀掉姜鹳的决心,更有甚者在小巷之中还有无数被扒光了身子的妇女遗体,让宋栎恨得牙根痒痒。如果说妖物害人性命,那恶人便是诛起人心。
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偶然发现自己的爪牙们尽数倒在了宁安的箭下,宋栎这才到了药铺门口。轻轻敲着木板却无人应。
“唉,只怕江楠说的那人早就死在了暴徒手中了吧。”宋栎刚准备离去,木板后却传来了脚步声。
“是幽鬼司的人么?”身后那有些嘶哑的声音询问道。
“算……算是吧。”宋栎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外援到底算不算他口中的幽鬼司之人。
“三大铁律所为何?”看来里面的人也有些谨慎,毕竟在这如同地狱般的城里,不谨慎连看到明日的太阳都是一种奢侈。
“其一,若遇遭妖祸者,必助。其二,侮辱师友情者,必逐。 三,挥刀向百姓者,必诛。”见宋栎答上,木板便有了拆卸的动静。
“错啦,他不是幽鬼司的人,他是来抓我们的!”不知里面是谁突然说了一句这样的话,那打开了一条缝的木板又开始装了回去。
“哎哎哎!大哥,大哥!我是江大人派来的,不是抓你们的。”见自己被误会,宋栎也有些无奈。听到江楠的名字,里面这帮人这才放下了木板将宋栎拉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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