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延之唐佳的女频言情小说《触不可及沈延之唐佳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如火如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等我退了高烧,身体勉强恢复。我得到消息,陆淮出国了。据说是因为医闹,一个患者家属说他治疗不当,闹得很大。院方为平息舆论,匆匆将他调去了国外一家很小的医院。说白了,跟开除也没多大区别。我查看了下手机信息,才发现,两天前那晚,陆淮给我发过一条信息。还标记的未读,内容是:「叔叔在我这。忙完了给我打电话,我接你回来吃饭,婚事也该谈谈了。」我看得一头雾水。想起这消息发来的时间,倒正好是我给沈延之做饭的时候。但我手机不解锁,就看不到信息内容。沈延之不知道密码。就算知道,如果看了的话,就不会再显示未读了。我给陆淮打了个电话过去,问他被调去国外,有没有事。他语气轻松,说正好最近累了,趁这个机会,到国外放松一下。等这阵子舆论过了,医院会让他再回去。我...
《触不可及沈延之唐佳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等我退了高烧,身体勉强恢复。
我得到消息,陆淮出国了。
据说是因为医闹,一个患者家属说他治疗不当,闹得很大。
院方为平息舆论,匆匆将他调去了国外一家很小的医院。
说白了,跟开除也没多大区别。
我查看了下手机信息,才发现,两天前那晚,陆淮给我发过一条信息。
还标记的未读,内容是:
「叔叔在我这。忙完了给我打电话,我接你回来吃饭,婚事也该谈谈了。」
我看得一头雾水。
想起这消息发来的时间,倒正好是我给沈延之做饭的时候。
但我手机不解锁,就看不到信息内容。
沈延之不知道密码。
就算知道,如果看了的话,就不会再显示未读了。
我给陆淮打了个电话过去,问他被调去国外,有没有事。
他语气轻松,说正好最近累了,趁这个机会,到国外放松一下。
等这阵子舆论过了,医院会让他再回去。
我知道,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医闹应该不是巧合,多半跟沈延之有关。
陆淮这一被调走,很有可能,就是直接丢了工作。
他混到今天,不容易。
我关照了几句后,才问起他那条有些离谱的微信。
他这几天因为出事,忙忘了,现在我提醒,才想起来。
他有些尴尬地解释:「那信息是我妈拿我手机发的。
「你知道,她喜欢你,做事也总是胡来。」
陆淮的母亲,老说要我给她家当儿媳妇。
我松了口气:「你吓我一跳。」
陆淮被我逗笑:「放心,咱们友谊纯洁,我还不至于对你动歪心思。」
他都谈女朋友了,也就是怕家里不太能接受,暂时还没说。
他现在被调去国外,怕女朋友胡思乱想。
就拜托我说,让我帮忙照顾一下他女朋友。
事情因我而起,我当然立马答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后,我收拾了一下,当天就去看望他女朋友。
女孩子面色憔悴,看起来因为陆淮出事,情绪很是低落。
我过去的时候,看她正好在看网上的一组婚纱照片。
想着带她去散散心,我就提议道:
「反正你跟陆淮是要结婚的。
「要不趁着这几天有空,去试试婚纱吧,我知道一家很好的婚纱店。」
女孩子红着脸,被我劝了几句后,就答应了下来。
小姑娘比陆淮小挺多,才二十一二。
刚大学毕业,据说被家里也管得比较严。
我带她过去刚试了两套,她妈妈不知怎么就得了消息,火急火燎找了过来。
找来的时候,我正跟她在试衣间里。
隔着门就听到她妈妈激动的声音:
「我女儿是不是在这?短头发,二十来岁!」
陆淮女朋友一瞬白了脸,我立马安慰她:「别慌,没事的。」
我们再出去的时候,婚纱就穿在了我身上。
她妈妈看到我们,又看到我身上的婚纱,愣了一下。
我解释道:「伯母,我跟小希是朋友。
「我快结婚了来试婚纱,她陪我过来的。」
女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女儿。
随即尴尬地笑了一声:
「这样啊,这婚纱穿你身上,还挺合适的,好看。」
我说了声「谢谢伯母」。
一抬眸,就看到沈延之带着他未婚妻,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没怎么听见,也没反应过来。
沈延之突然伸手,在餐桌下握住了我的手背。
他重复了一遍:「唐佳,你不敬我?」
我脑子里昏涨得厉害,反应迟钝。
被他抓住了手,也居然忘了躲避。
我歪头,有些茫然地看向他:「什么?」
沈延之对上我的目光,似乎是愣了一下。
我大概是醉了。
模模糊糊在他眼睛里,居然看到了眷恋跟情意。
自从分开五年后再见到,他看我的眼神里,总是蓄满了恨意。
我知道,我现在是真的醉了。
我的酒量,确实一直都不好。
沈延之跟我对视了好半晌,气氛变得极其沉寂而诡异。
他突然起身,一把将我拉了起来:
「我送她回去,失陪。」
包厢里其他人好像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
沈延之牵紧我就往外面走,我跟着他出去。
一直到他将我带进了电梯,再压着我的肩膀吻过来。
我才如梦方醒,猛地伸手推搡他。
我只是有点喝醉了,但还并没有丧失理智。
我还不会忘记,我们现在不能这样。
沈延之将我死死抵在电梯墙上。
他声音粗沉,蓄满了恨:「怎么,不愿意?」
「不还是为了陆淮,五年前可以,现在怎么不可以了?」
我挣脱不开,双目通红对着他手臂狠狠咬下去。
那一刻很多被小心尘封的记忆,像是突然决堤的洪水,刹那倾泻而出。
昏暗的消防通道,死死制住我的冯宇。
暗无天日的房间,被捅了十七刀的身体,满地的鲜血。
高空坠落的人,法庭上法官敲击法槌的声音。
沈延之看我失神,更加感到愤怒。
他不顾我的挣扎,死死咬住了我的唇角。
「唐佳,五年前可以为了陆淮的出国名额,陪我上z床。
「五年后的今天,我照样可以让你得偿所愿。」
那些记忆如同飓风灌入我的脑海,我开始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
脑子里一根弦被拉扯到极限,濒临崩断。
我抖动着手,抓住眼前人的衣袖,颤声哀求:
「求你,别这样。」
电梯「叮」地一声轻响,在顶楼停下,打开了门。
沈延之双目赤红,拽着我出去:
「唐佳,你凭什么不愿意,你有什么资格不愿意?」
客房里窗帘紧闭,阻断了窗外的所有光线。
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投射下绚丽刺目的光线。
沈延之拉扯着脖子上的领带,他倾身下来,额头抵住了我的额头。
我躺在酒店的床上,透过男人肩膀上方,看到白茫茫的灯光。
像是炙热的流火,坠入我的眼睛里,我的视线里一片模糊。
眼前沈延之的脸,慢慢变成了曾经那张猖狂狞笑的脸。
我看向紧闭的窗帘。
却又看到了窗外,六月的天气里,是白茫茫的雪。
我知道,我又病了。
我大概是再也好不了了。
我的意识涣散,睁着眼睛,却开始什么都感知不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延之从我身上离开。
他下床,穿了拖鞋,往浴室走。
我撑着床面,慢慢从床上起来。
我收拾好自己,穿好了身上的衣服,再往门外走。
沈延之恶狠狠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唐佳,你以为这样就够了吗,你以为这就算了吗?」
我在门口顿住步子,许久后,慢慢回身看向他。
我看着他。
从躺在床上感觉他的这张脸,跟冯宇的重合了起来的那一刻。
我突然就对这个男人,没了念想。
我轻声说:「沈延之,我们不要再见了。」
「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我实在看不清眼前的人。
就付了钱,拿了号绕过他去楼上。
进电梯的时候,我想着他说的那句话。
可能,我就是遭报应了吧。
不过这报应,也好像实在太惨了些。
医生说,我的情况不好,让我换精神科去看看。
我感觉医院就是麻烦,挂个号都绕来绕去的,也不先给人看个病。
我懒得折腾,脑子又晕,干脆直接坐车回去了。
我爸又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回头问我: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买药了没有啊?」
我懒洋洋地回他:「说就一点感冒。我家里还有感冒药,就没让开药了。」
我爸「哦」了一声:「那你去楼上拿药下来,我给你倒点温开水。」
我上楼拿了药下来,坐到沙发上。
我爸将水杯,放到了我面前的茶几上。
我拿着药片,另一只手去拿水杯。
摸了个空。
我叹了口气,起身自己去厨房倒水。
我浑浑噩噩过了几天,直到我爸头七。
听说死人头七的那天,会回来再看最后一眼。
我一早就出门买菜,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
客厅里热热闹闹的,跟过年似的。
我爸准备碗筷,冯阿姨收拾了餐桌,又来帮我端菜。
我们围坐在一起,我拿着酒杯,跟他们一起碰杯。
窗外烟火绚烂,我笑着说:「希望年年岁岁,都平安喜乐。」
我爸说,想跟冯阿姨去过过二人世界。
他们吃完饭,就直接走了。
就剩下我一个单身狗,留下来收拾一桌子的残局。
哎,真是一点都不考虑我的感受。
我收拾完了,等着我爸跟冯阿姨回来。
等了一个通宵,他们也没再回来。
我觉得郁闷,就打了个车,去沈延之的公司,想找他诉诉苦。
秘书居然拦着我,说不让我进去。
我给沈延之打了个电话。
好在他还算识相,立马吩咐秘书,让我乘电梯上去找他。
我进了电梯,按了最顶层。
沈延之的总裁室,就在四十五楼,最高的地方。
哦,不是最高的地方。
再往上,还有个天台。
我还记得,他那天敲着他公司的模型,跟我炫耀:
「我公司四十五层高,再往上还有一个天台。」
我想去看看,就在四十五楼,出了电梯。
再绕去消防通道,走楼梯上了天台。
我站在天台边缘,朝下俯瞰这偌大的城市。
突然体会到了,沈延之站在总裁室的落地窗前,端着咖啡看外景的快乐。
我一宿没睡,感到真是困得厉害。
我站在天台的栏杆旁,好像看到了,外面绵软的云团。
柔软,舒适。
如果躺进去的话,一定很舒服吧?
于是我翻越栏杆,躺进了云里。
我往卧室外面走。
沈延之愤恨至极地追上来,拽住了我的手臂:
「唐佳,你敢走出这里,就永远别想再来求我!」
我回身,看向他拽住我的那只手。
他的手指还是跟多年前一样,冷白而修长。
而如今的我,如果卷起衣袖。
就能看到手臂上,早已满是疮痍伤痕累累。
我突然想,我跟他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当初会相信,我做出那样的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高高在上。
而我们这样的人,或许本就可以不择手段,没有原则没有底线。
我伸手,将他的手指,慢慢地一根根地掰开。
他的脸色似乎有些白了,也大概只是我的错觉。
我离开时,听到他声线里微乎其微的一丝慌乱。
「唐佳,我没有……」
没有什么?
我没听清。
我又开始产生幻听,耳边都是盛夏蝉鸣的声音。
走出酒楼的时候,阳光刺眼。
我看到宽敞的街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我沿着人行横道,往街道对面走。
直到突兀地一阵钝痛,我的身体被撞飞了出去。
一道尖锐的刹车声响起,我的魂魄像是才回到体内。
我听到此起彼伏的鸣笛声。
街道上突然人潮涌动,车流密集。
后来我爸跟警z察赶了过来。
那个撞了我的司机,气不过指着我骂:
「走人行横道闯红灯就有理了?
「当时我的车都要过去了,她突然从街边冲过来,不是碰瓷是什么?!」
我失神跟警z察解释:「我过马路的时候,是没有车的。」
那个司机更加暴跳如雷。
我去了医院检查,所幸没有大碍。
警z察让肇事司机出医药费。
那司机气急败坏地将一千块甩在了我身上:
「不就是要钱吗,够了吗,行了吗?!」
红钞纷纷扬扬撒到地上,纸张边角在我脸上割出一道血痕。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慢慢苍白。
司机跟警z察离开后,我坐在病床上。
我爸颤抖着声音问我:「佳佳,你怎么了?」
我看向窗外,黑沉沉的夜色。
想起不到一小时前,我过马路的时候,还看到了刺眼的阳光。
我怎么了?
我大概也只能是病了吧。
我爸一脸心疼地看着我,眼睛都红了:
「佳佳,要不爸爸出去找个工作吧。
「我一个大老爷们,总这么靠着你过日子,算怎么回事?」
他可能是猜到了什么。
以前我抑郁症发作的时候,也差点出了车祸。
后来有人建议,让我进精神病院养着。
以防再出意外,也以防伤到别人。
我爸说什么也不愿意。
那段时间他整日整宿地守着我,连眼睛都不敢合一下。
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我们谁都不敢再回想。
我不愿意让他再担心。
他年纪大了,现在一身的病,哪还经受得起打击。
我扯出来一丝笑:「爸,我没事。」
「我刚刚在酒楼见完客户,出来打着电话,没注意看路。」
我爸将信将疑道:「没注意看路,车都朝你撞来了,你还能不知道?」
我笑道:「我知道啊。后来我赶紧避让了,要不然怎么才被擦破这么点皮?」
其实也只是因为人行横道,那司机有减速行驶。
否则那样的情况下,我还有没有命都难说。
我爸听我这么解释,倒是勉强信了:
「不管怎么说,以后一定要小心,自己的安全能开玩笑吗?」
我抱紧他的手臂,跟他撒娇:
「好了,知道了爸。」
我当晚就出了院。
走出住院楼大门的时候,很不巧,又碰见了沈延之。
我知道,他是心疼钱。
尿毒症,他现在的情况,每周就要透析两三次。
透析的费用加上开的药物,一次就得上千块。
他现在病了,挣不到钱,知道我难。
可这病极难熬,多透析几次,多少能减轻一点痛苦。
我抱紧他的手臂,严肃道:
「你就乖乖照医生的要求来。
「我手里一笔大单子快谈成了,到时候合同一签,我就能荣升主管。
「一千块,还不够我吃顿饭的呢。」
其实就算升了主管,一个月也顶多拿一万多。
但至少,我爸的医药费,就不用再到处去借了。
陆淮走到我们面前,笑着搀扶住我爸另一只手。
他声音温和:「叔叔就安心治疗吧。
「唐佳在公司挣钱厉害着,钱的事情您不用担心。」
我爸心疼我,但闻言眼底还是露出一丝自豪。
「我的闺女,一直都能干。」
办好手续后,我爸躺在病房里做透析。
已经临近下午一点,我下楼去食堂给他买饭。
刚出一楼电梯,我就被沈延之挡住了去路。
沈延之身边的女孩子,已经不见了。
他冷眸看着我,声线薄凉讽刺:
「恭喜啊,你们这是修成正果了?」
我手心里全是汗,着急绕过他身边要离开。
五年前跟他分开。
如今时隔五年,我还是提不起勇气,跟他好好说一句话。
每每想起那些事情,就像是还没结痂的伤口,被再一次狠狠撕开。
从头到脚,都是剧痛跟寒意。
沈延之伸手拽住了我的手臂,他不放过我。
「怎么了唐佳,当年亏心事做多了,现在连正眼看我的勇气都没了吗?」
我惨白着一张脸推他的手,声线压抑不住地有些抖:
「沈先生,我们已经结束了,请您自重。」
沈延之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他失笑出声:
「自重?唐佳,你怎么能还有脸跟我提自重啊。」
我推开他的手,近乎踉跄地仓皇而逃。
跑出去很远了,我才敢顿住步子。
回头看过去,他并没有再追上来。
沈延之说得对。
时至今日最没资格跟他提「自重」的人,就是我。
这一次,沈延之身边不止跟着他的未婚妻,还有他的母亲。
我很多年不曾见过他母亲了。
时至今日依稀还能记得,当初沈延之软硬兼施,要他母亲接纳我。
最终他母亲无奈妥协时,跟我说的话:
「我想来想去,努力了这么多年。
「其实也是为了有一天,自己的儿子可以有底气,选择他喜欢的东西。
「唐佳,我没别的要求,只希望你永远不会辜负他。」
她算是为了她儿子,做了最大的退让。
所以后来,我跟别的男人的床照流出来时。
她才会那样恨极了地指着我的鼻子说:
「唐佳,你不配,你真的不配!」
他们眼看就要走到我面前来。
我一瞬慌乱,着急拿出手机,假装打电话:
「陆医生,我来了医院,你要我送的东西,我给你同事了。」
沈延之面无表情走过我身边。
他母亲冷哼了一声,拉着身边的女孩子说话:
「这孕检可得每次都来做。你怀着延之的孩子,身体要小心娇养着。」
我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尖锐而突兀地刺了一下。
明知道他们走到这一步,理所当然。
可还是没忍住,鼻子里全是酸涩。
我没敢回头看一眼,带着我爸离开了这里。
一到家,我接到了经理的电话:
「唐佳,有时间来办下离职手续。」
我被沈延之的律师送进警局的事,被传出去了。
得罪了沈延之,生意场上谁都对我避之不及。
经理无奈地表示,他会给我一点离职补偿。
其他的,他也没办法。
公司总不能因为我一个人,开罪了沈延之,断了自己的路。
我现在的身体状态,也没法再继续工作。
不断的幻觉跟幻听,让我有时候连看清楚电脑上的字,都困难。
我离开了公司,拿到的离职补助,不到两个月就花光了。
我爸的透析费,医药费。
房租,生活花销。
我努力在我爸面前,隐藏着自己的病情。
再偷偷想方设法,去凑钱应付我爸的治疗费用。
陆淮之前还可以借我一些。
但他现在跟女朋友谈婚论嫁了,自己也困难。
他女朋友母亲开了口,要二十多万的彩礼,另加名贵首饰,和市中心一套婚房。
我跟他都是普通人家,他现在又几乎丢了工作,自顾不暇。
我开不了那个口,找其他亲友拼拼凑凑,也没借到多少钱。
我爸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什么,开始频繁地盯着我。
那天我在客厅里打电话,听着那边一个亲戚催债。
我爸坐在我对面,沉默地看着我。
我嘴上答非所问地回着:「知道了经理,那合同我再改改,明早之前发给你。」
那边亲戚有些恼怒:「唐佳,你装傻是不是?」
「之前虽然说好的半年,但我现在临时需要钱,你得提前还我。」
我白着脸,挤出笑脸:「好的,加薪的事情谢谢经理了,回头请您吃饭。」
我挂了电话,又发了信息过去:「钱我三天之内凑到还您。」
那边终于作罢,没再喋喋不休打来电话。
我爸在我对面坐着,突然说:
「佳佳,老陈找我跟他一起晨练。
「他说早上慢跑一会,练练太极,对我身体也有好处。」
他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冷不防被人抽走。
沈延之的律师站在了我身后,拍下了全程。
律师又拍下了我手机上的照片,云淡风轻开口:
「唐小姐,偷拍是违法行为,可被拘留。
「至于敲诈勒索,可判三年以下。
「情节严重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他挥了挥自己手上的手机:「人证物证,证据确凿。」
「唐小姐,是我报警,还是您跟我去警局?」
我一瞬没回过神来。
沈延之好笑地看着我:「怎么,不认?」
他的架势,不是开玩笑,是真要追究。
我要真去了警局,就算不至于被判三五年,少说也得被拘留几天。
但我爸现在情况不稳定,我离开一天都不行。
我气势一瞬弱了下去:「我……我只是说说而已。」
沈延之脸上的笑意散了,目光灼灼落在我身上。
「唐佳,成年人总要为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付出代价。」
我知道,他说的是多年前,我说过的话。
我说过我要跟他在一起,我说过我爱他。
后来我又说,谢谢他,对不起。
沈延之带着丽丽上车离开,他的律师拦下了我。
律师报了警,不多时,我被带进了警局。
沈延之控告我两项罪名。
一项是违法偷拍,一项是敲诈勒索。
敲诈勒索罪,还要等待核实审判。
至于违法偷拍,警局对我先处以五天的拘留。
当天傍晚,我待在拘留室里,终于沉不住气了。
我爸一个人在家里,也联系不上我。
他要是发病出了事,没有人会管他的。
我只能拖着哭腔求警z察:「您帮我联系一下沈延之好吗?
「我可以解释的,我爸一个人在家,他身体不好,我怕出事。」
警z察被我磨了半天嘴皮子。
终于出去,给沈延之打了个电话。
足足两个小时后,沈延之才慢腾腾地过来。
他带进来满身的香水味。
衬衣领口上一小块红痕,不知道是口红印,还是别的。
我匆匆瞥了一眼,就难堪地别开了视线。
我攥紧手艰难出声:「是我做得不对,我给你道歉。」
沈延之在我对面坐下来,视线落到我手腕处。
那里带着手链,遮挡着一处伤痕。
那伤痕,是当初我重度抑郁症时,神志不清留下的。
我下意识将手垂下去,有些着急道:
「只要你让我回去,你想要怎样,你可以说。」
沈延之漠然看向我:「回哪去?」
我没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但还是解释:
「我跟我爸,现在租的房子住。
「我爸一个人在家,他这几年身体不太好。」
沈延之语带嘲弄:「跟陆淮,连婚房都还没买一个?」
我沉默。
沈延之目光死死盯着我:
「唐佳,你要是喜欢在这待着,就尽管乱说。」
我不是没想过,跟他解释清楚。
但想想都现在了,他就要结婚,有了未婚妻。
那些事情再翻出来说,又有什么意思呢?
但我也有些累了,反反复复骗他的话,我也不想再说。
良久的沉默后,到底是沈延之起身再开了口:
「走吧。我胃不舒服,你给我做顿饭,这事就算了。」
我不可能不答应,立马起身跟上他。
沈延之跟警z察解释说是误会,并表示自己不再追究后,带走了我。
我的手机在警z察那,沈延之拿到了他手里。
一直到了他家,他也没将手机还给我。
我想着反正他不知道密码,也看不到什么,就索性随他。
沈延之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来,随手将我手机丢在茶几上。
他往沙发上一躺,跟个大爷似的指使我:
「去做饭。」
番外 沈延之
我坐在办公桌前,等着唐佳上来找我。
我想,如果她能好好跟我道个歉的话。
或许我会考虑原谅她的。
她现在丢了工作,陆淮也刚回国,在医院降了职。
她应该也知道错了,以后不敢再胡来了吧?
我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她进来。
我妹妹沈依依坐在落地窗前,突然惊恐至极地尖叫了一声。
我看过去,看到她站了起来,面对着窗外的方向。
我皱了眉头,冷声道:「再大喊大叫,就给我出去!」
我这几年脾气不好,哪怕对自己的亲妹妹,也很难有好脸色。
我父母离异后,我跟着我妈,沈依依跟了爸爸。
她大学谈了男朋友,一毕业就闹着要结婚。
我还记得,那天她跟男朋友去婚检。
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哥,你猜我看见谁了!」
我一点都不感兴趣,打算挂电话时,听到了她说的那个名字。
于是,我过去了。
我知道,那天唐佳误会了。
可我就是z故意的,我就是要让她误会。
我要让她看清楚,不只有她能三心二意,我也可以。
可她除了盯着我看了一会,好像也没多大的反应。
我琢磨着,可能是她看出来了,那是我妹妹。
毕竟当初我发朋友圈,故意拍到我妹妹手上的钻戒。
也没见她有什么反应。
所以我隔天又找去她公司,找了跟她最不对付的一个女同事。
我还让那个女人,抢走了她就要到手的合同。
她终于有了反应。
甚至瞪着那个女人,怒骂她靠的是「床上的本事」。
我让律师出现,她却又怂了,说她就是「说说而已」。
她凭什么总能这样轻飘飘的,来解释和否认自己的言行?
她说过的做过的,凭什么不负责任?
她凭什么那样利用了我,却又能一句「对不起」,就想要作罢?
我气不过,就让她进了警局。
可她当晚一求我,哭着说想出去,我就心软了。
我故意弄了满身的香水味,跟口红印,去了警局找她。
我最讨厌浓烈的香味。
那股子味道,把我自己都恶心得不行。
好在我一过去,就看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难过。
也算是值了。
我感觉,她或许还是在乎我的。
所以我带了她回去,要她给我做饭。
她总算学乖了。
给我又是熬粥又是炖汤,捣鼓了两三个小时。
我坐在沙发上,研究她的手机密码。
最后居然用我自己的生日,解开了屏幕锁。
我闻着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突然感觉心情特别好。
像是就这么小小的一件事情,就突然让我对她所有的恨,所以的厌憎,都消散掉了。
我去厨房里,故意逗她:「磨磨蹭蹭是不是想耗在这过夜啊?」
她红了脸。
跟当年似的,脸皮还是薄得不行。
可等我再坐回沙发上,我就笑不出来了。
陆淮发来了信息。
语气亲昵,说要接她回去,谈谈婚事。
我目眦欲裂看完信息,再将消息重新设置成未读。
我突然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狗。
被她狠狠伤害了一次又一次,却还巴巴地凑上脸去,想要跟她重新开始。
我气到发疯。
只是拿她做的粥跟汤喂了狗,又说要她从我公司顶上跳下去。
那都已经是我很克制了。
我绝不可能让他们如意!
所以我设法,将陆淮赶出了国。
几天后,我跟妹妹路过婚纱店,居然又看到唐佳进去了。
我忍无可忍,带了妹妹一起进去。
结果还听到她恬不知耻,跟人说道:「我快要结婚了,来试试婚纱。」
所以在她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我跟她的那些年,又算什么?!
所以她就是这样随便的一个人!
当年为了利用我,能将真情演得那样像。
甚至连在床上,都能情意绵绵地抱着我的脖子,说爱我。
我恨到丧失理智,所以我想用同样的方式,来报复她跟陆淮。
那晚她来我的包厢,我知道她是要替陆淮求情。
我故意灌醉了她,再带她去客房。
我想拍一份跟当年一样的视频,发给陆淮。
让他们的婚事,彻底再无可能。
也让他们尝尝,我当年承受的痛苦。
可她真正在我身下,哭着求我放过她的时候,我又狠不下心了。
那晚我没有碰她。
可她似乎是被吓傻了,后来发生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直到我有些烦躁地下床,她才失魂落魄地离开。
她说再也不想见到我了,我突然就慌了。
我如同木偶一般,失魂落魄地离开。
陆淮不愿意见我。
关于当年的事,他一个字都不愿再跟我说。
我辗转又去找了,唐佳大学时玩得最好的一个同学。
那女同学也很厌恶我,但还是跟我说了几句话。
「当初唐佳跟陆淮,根本没领过证。
她给你看的那张结婚证,是某宝上九块九买的。
别说只是一个空壳子,连外观颜色跟字体,都根本不一样。」
「沈延之,但凡你当时能多看一眼,能翻开看看里面。
就不可能看不出来,那是假的。」
「她出事那天,是跟陆家一起在酒楼吃饭。
陆家庆祝陆淮出国留学,给他饯行。
可你不信任她跟陆淮,不断给她打电话。
后来她没办法,才进了消防楼道,好声好气哄你。」
「那天,她喝了冯宇敬的一杯酒。
可如果不是你不信任的电话,她不会进消防楼道,也不会让冯宇,有下手的机会。」
「沈延之,唐佳出事后,我们这些做朋友的,每一个人都相信,她是被欺负了。
可却唯独你,只有你,这个她最爱的男朋友。
被她轻飘飘几句话,就坚信是她背叛了你。」
「她是多么恋爱脑的一个人,她跟陆淮打一出生就认识的交情。
可就因为你吃醋,她一个多月没跟陆淮说一句话。」
「她能瞒着你跟陆淮上z床,狗都不信!」
「沈延之,从头至尾,都是你不配。」
我身形一晃,狠狠栽倒到了地上。
我回了唐佳住过的房子。
她跟她父亲离世后,我买下了这间出租屋。
我坐到她的卧室里,想找到点什么。
直到在床头柜抽屉里,翻出了最底下的一本日记本。
厚厚的一个日记本上,最后一页,只有两句话。
「熬不下去了,好想回去找他。
「可我的阿延,他放弃了我。」
我紧紧抱住那本日记本,失声哽咽。
在她最绝望的时候,我抛弃了她。
在她痛苦挣扎,终于走出深渊的时候。
是我再一次切断了她所有的后路,将她彻底逼上了死亡。
那天她父亲刚离世不久,她因为重度抑郁,来医院挂号。
可我看她挂的呼吸内科,以为她只是普通的感冒。
我甚至还讽刺她:“唐佳,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那时候,她有多绝望?
那晚她给我做饭,或许也是在试图寻求我的帮助,跟我和解。
可我却指着楼顶的天台说:“唐佳,你从那里跳下来,我就考虑。”
后来她从天台一跃而下时,想的大概是,我该满意了。
可我从来都没有,从来没有真的想过,要她去死。
我自以为是地幻想她一句道歉,一句求饶。
幻想着或许有一天,我跟她还可以有很长的未来。
我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以为是自己在大度施舍。
却从未想到,她一切的痛苦跟噩梦,都源于我。
我浑身冰冷,靠坐在她床边,麻木地看向窗外皎洁的月色。
“唐佳,你从那里跳下来,我就考虑。”
“唐佳,你从那里跳下来,我就考虑。”
“唐佳,你从那里跳下来,我就考虑。”
……
我哆嗦着,从床头柜里,翻出来一把水果刀。
那上面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
冰凉抵进我的手腕。
我的意识慢慢消散。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像极了我跟她告白的那一晚。
后来她说,那晚我的眼里,就像是藏着星空,藏着皎洁月色。
可后来,她最爱的那双眼睛,却看不透她的痛苦。
看不懂她跟我分手时,哀怨眼神里的那一句:“你相信我。”
我以为,她要我相信的,是她真的跟陆淮在一起了。
可她想说的是,她从来没有对不起我。
从来都没有。
对不起啊,我的佳佳。
真抱歉啊。
我把你弄丢啦。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