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时愿游晏的其他类型小说《死遁回归后,我成了真爱白月光姜时愿游晏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列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杨奇瞥到后边面目狰狞的郝助理,瞬间反应过来:“这家店的名字就叫‘一家甜品店’,就在悬铃街,今天第一天营业。”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失误,杨奇动了动僵住的脑瓜,试图拯救一下自己。他走到游晏身边,捧起手上的牛纸袋:“boss您尝尝,可好吃了。”郝助理抬手掩面。没救了。游晏对这种没什么心眼的人很是好说话,倒没觉得被冒犯,但他从不吃经过外人手的食物,便婉言拒绝:“你们吃。”正好电梯到了,见大boss走进电梯,杨奇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瞬间涨红了脸。电梯门合上,看着向上不断跳动的数字,游晏脑子里都是那好看的蛋糕,他看了一眼助理,淡声道:“去买一些。”郝助理点头应是。……姜时愿送走顾客,抱着小白站在蛋糕柜前发愁。才一个小时而已,怎么就又要空...
《死遁回归后,我成了真爱白月光姜时愿游晏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杨奇瞥到后边面目狰狞的郝助理,瞬间反应过来:
“这家店的名字就叫‘一家甜品店’,就在悬铃街,今天第一天营业。”
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失误,杨奇动了动僵住的脑瓜,试图拯救一下自己。
他走到游晏身边,捧起手上的牛纸袋:
“boss您尝尝,可好吃了。”
郝助理抬手掩面。
没救了。
游晏对这种没什么心眼的人很是好说话,倒没觉得被冒犯,但他从不吃经过外人手的食物,便婉言拒绝:
“你们吃。”
正好电梯到了,见大boss走进电梯,杨奇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瞬间涨红了脸。
电梯门合上,看着向上不断跳动的数字,游晏脑子里都是那好看的蛋糕,他看了一眼助理,淡声道:
“去买一些。”
郝助理点头应是。
……
姜时愿送走顾客,抱着小白站在蛋糕柜前发愁。
才一个小时而已,怎么就又要空了呢。
再做一次蛋糕?
姜时愿想了想自己的存款,瞬间打消掉这个想法。
一天做两次蛋糕已经够让她过瘾的了,她才不要自找苦吃。
被摸了一天的小白蔫蔫地“咪”了一声,把姜时愿从思绪中拽了回来。
姜时愿看它生无可恋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辛苦了,今天多亏了小白。”
小白坚强地用尾巴圈了一下她的手腕,随后跳到吧台后面,窝在柔软的椅子上睡着了。
姜时愿任它一只小猫咪霸占整个椅子,轻手轻脚地泡了杯茶,坐在离大门最近的卡座,拿着平板继续昨天晚上没做完的事。
三四点的阳光没了中午的酷热,晒在身上极为舒服,姜时愿惬意地喝着茶,指尖轻点,上亿的资金瞬间换成了价值更高的东西。
她肆无忌惮地搅浑了华尔街的“水”,还有闲心给温屿舟设了好几个绊子。
既然是长期出差,那怎么能少于半年呢。
姜时愿笑眯眯地想着。
一杯茶见底,玻璃门被推开,新挂上去的风铃响起了一阵极为清脆好听的声音。
姜时愿放下平板,起身相迎:
“您好。”
来人是一个斯斯文文的男生,样貌虽然平平,但打理地十分干净:
“您好,我来买蛋糕。”
姜时愿看了一眼他身上做工精良的西服,挑了挑眉。
她把人领到蛋糕柜前,指了指夹子和端盘:
“蛋糕只有这些了,您相中哪个夹哪个就好。”
来人正是领了顶头上司命令,过来买蛋糕的郝助理。
他极为听话地拿起端盘和夹子,夹向蛋糕。
等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郝助理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的声音很是柔和,脸上也带着礼貌的浅笑,但他就是莫名有种在面对boss的感觉。
他晃了晃脑袋:“老板,不再多做些蛋糕了吗?”
姜时愿轻笑:“不了,今天卖完这些就要关门了。”
郝助理想了想:“明天还是这些蛋糕吗?”
姜时愿:“不一定。”
郝助理:“那……”
姜时愿眉眼含笑地摇了摇头:
“不接受点单哦。”
郝助理根本不敢反驳:“噢。”
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郝助理默默地把所有蛋糕和面包都买了下来,又要了两杯咖啡。
结账的时候,他想到自家私下是个甜食控的boss,轻声询问:
“老板可以加个微信吗?这样问菜单方便些。”
姜时愿一想也是,便极为干脆地和他互换了微信号。
她扫完二维码之后一抬眼,就不小心看到了男生微信上一连串的甜品店联系方式,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他恨不得剥开自己的心给她看。
姜时愿轻轻动了动手指,很轻易地就从他的手心里挣脱开了。
游晏虽然看着一直都在控制着不让她逃离,但也只是个吓唬人的纸老虎罢了。
姜时愿碾了碾手心的汗,望着他有些泛红的眼睛,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捧住游晏的脸,指腹在他湿润的眼尾蹭了蹭:
“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
游晏点点头又摇摇头,小声道:
“我之前查过你的身份。”
见姜时愿没有不开心,游晏松了口气:
“除了基础信息,还查到了一些别的。”
姜时愿鼓励地看着他。
游晏抿了抿唇:“你为姜时言做了很多事。”
姜时愿眸光微闪。
“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游晏打断她,“可这些我都不在乎。”
不管是她身上久居上位的气质还是对机会和局势的把控,都不是她明面上的身份能养成的。
他在发现姜时愿突然回国为一个和她没有任何交集的人做事的时候,想过很多。
在看到两人除了眸色以外一模一样的长相之后,更是脑洞大开。
他就连姜时愿和姜时言是一个人的可能都想过。
反正以姜时愿的能力,做个假身份又不难。
可那又怎么样。
他就是爱她。
游晏抚上她捧着自己的手,偏头蹭了蹭:
“不管你是谁,对我来说都只是姜时愿。”
“是我要用一辈子去喜欢的姜时愿。”
姜时愿呼吸一窒:“可是一辈子好长。”
她从不怀疑真心。
可是真心瞬息万变。
游晏握紧姜时愿的双手,直视着她深紫色的凤眸,神情认真,他的目光犹如炬火,炽热而明亮:
“那, 你愿意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吗?”
游晏火热的体温从相握的手开始,迅速蔓延至姜时愿全身,那双炙热的眼睛直直地望进她的心底,她所有的担忧和迷茫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就在游晏抿着唇强压心底的失落时,他听到了她的回应。
“好。”
姜时愿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这样说着。
原来走出这一步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难。
她以为她还需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真正地接受游晏。
可游晏的爱实在太过热烈。
被游晏抱进怀里的那一刻,姜时愿想,哪怕这次的结局还是不尽如人意,她也不会后悔。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人。
游晏听到那个字之后整个人都乐疯了。
他直接伸长手把姜时愿抱进了怀里,不管不顾地把脑袋埋进她的颈窝,轻声撒着娇:
“愿愿,愿愿,亲爱的,我好开心啊。”
“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
“亲爱的,我好喜欢你。”
姜时愿眉眼含笑地回抱住他,可还不等她抱够,就听到游晏饱含期待地问道:
“亲爱的,可以亲亲吗?”
姜时愿轻哼,直接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不可以!”
游晏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腹肌上,随后圈住她的腰,轻声诱哄道:
“我还是初吻呢,亲爱的就不想尝尝看吗?”
姜时愿……姜时愿没受住诱惑,捏了捏他的腹肌,在他条件反射闷哼出声的时候,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瞬间收回了手。
她看着游晏殷红的耳朵,脸上也有点发烫,但还是故作镇定道:
“现在还不行。”
游晏不敢看她,微微弯腰把脑袋抵在她的肩上,往常干净清冽的声音在此刻有些沙哑:
“那要什么时候才可以?”
徐然:这个我打听出来了,据说他赢了游大少爷不少钱,现在正四处投资。
Y:赢?
姜时言有些好奇,据她所知,游家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少爷鲜少会输。
她虽然没见过他,但之前她以Y这个身份活跃于华尔街的时候,没少和他交手,那时候他的手段虽然还有些稚嫩,不过眼光确实极为毒辣。
徐然:游易对外是这么说的,具体发生了什么,我还需要一些时间去查。
姜时言有些意兴阑珊:
不用了,股份所有权都转移了吧?
徐然:我办事您放心,我在海外弄了好几个假身份,姜时言的资产都是以假身份对外出售的,只要不费心深挖,保准不会让人联想到这些是姜时言的资产。
Y:嗯,那就不用管他们,还有慈善捐款也尽可能低调。
徐然:收到。
姜时言放下手机,继续吃着早饭,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与此同时,游氏集团总部。
“堂哥!堂哥!”
清亮的男声越来越近,夹杂着凌乱的跑步声,“砰”地一声,厚重的办公室大门被狠狠地推开。
“堂哥!江湖救急!”
巨大的办公室中央,一个身形极为高大的男子正懒洋洋地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单手支着下颚签署文件,他闻言抬眼看了过去:
“又怎么了?”
干净冷冽的声音让来人稍微收敛了一点,他把手里抱着的笔记本电脑直接往办公桌上一放,小声道:
“堂哥你看,对面这绝对是恶意抬价。”
男子低头看了一眼:“温氏的股份?”
“对呀,温氏这几年虽然有点走下坡路,不过当初温屿舟刚接手温氏那时候的盛况,我可还记着呢,现在投资包赚的,堂哥要不要和我一起呀?”
男子不置可否地哼笑一声:
“你不是从我这‘赢’了不少钱吗,够你买这些股份的。”
男生嘟嘟囔囔:“可我那台新车的尾款还没付呢。”
“游易,”男子漫不经心地敲了敲电脑,示意他拿走,“你好像还没过十八岁生日。”
游易瘪了瘪嘴,知道他堂哥不会再帮他了,拿起电脑抱进怀里,慢吞吞地挪到门口,在关门前飞快地说道:
“知道了,小气鬼游晏。”
游晏:“……”
他面无表情地拨通内线:
“提前游易新车尾款的付款时间。”
哼。
股份和新车,他倒要看看游易选择哪个。
姜时言吃完早饭,把小白抱给管家。
看着在管家臂弯里探出头乖巧看着她的小黑猫,姜时言没忍住摸了摸它的脑袋:
“乖一些,别乱跑。”
“咪呜~”
林管家轻笑:“夫人放心。”
目送管家和小白走到防火带外围,姜时言接过火把,转身走向那片由温屿舟亲手为她种下的洋桔梗花海。
她面无表情地打开艳红的结婚证,点燃。
赤红的火焰从证件底部往上蔓延,红底的证件照上,两人极为幸福甜蜜的笑容被渐渐吞没,姜时言内心没有半点波澜,毫不犹豫地扔了出去。
“轰”地一声,火焰瞬间蔓延开来,被洒满了助燃物的洋桔梗顷刻间烧成了灰烬。
姜时言脚步不停,她从景苑的中心开始,绕着圈向外走去,火焰沿着她的步伐四散,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衣物首饰、被褥枕头,照片相册、书籍笔记、手工制品……所有与她有关的东西,她统统烧了个干净。
老管家彻夜研究出来的助燃物摆放方式,让姜时言能不计后果地烧个痛快,丝毫不用担心会有伤到自己的风险。
最后一张资料翻完,姜时愿看着计算器上的数字,沉默良久。
她不信邪地又算了一遍,看着一模一样的数字再次陷入了沉默。
之后她拿起手机打了无数个电话,直到天光泛白,姜时愿挂断最后一个电话后,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般倒向了椅背。
姜时愿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她家系统……真牛逼啊。
竟然直接把她上辈子抢回来的姜氏集团的全部市值,都给她换成了真金白银。
她的账户上现在有十二位数随时可以取用的存款,哦对了,还都是英镑和美元。
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这么富过。
在椅子上瘫了许久,姜时愿骤然起身,盯着那一沓银行卡仿佛要给它们看出个花来。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儿正在打架。
黑色的小儿说:“这么多钱怎么可以存在银行吃灰!不要浪费你的能力,冲鸭!”
白色的小儿说:“可是这些钱已经够花了,你现在应该把心思放在烘焙和开店上面。”
黑色小儿:“浪费天赋,暴殄天物!”
白色小儿:“愿愿又不喜欢那些,活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哪有人嫌钱多的?!”
“钱只要够花就行了!”
姜时愿:“……”
可能、也许、大概她可以只用一小部分去华尔街玩玩?
咳,赚外国的人钱,她还是很感兴趣的。
说是这么说,但也不急于一时,她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去睡一觉,然后联系中介看房子。
姜时愿抱着呼呼大睡的小白躺到床上,被巨额惊喜压抑的困意缓缓翻涌上来,不一会儿就沉入了香甜的梦乡。
再次睁眼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五点半。
姜时愿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来,动作迟缓地揉了揉眼睛。
智能机器人检测到主人睡醒,遮光极好的窗帘无声地向两边合拢,露出了外面壮观的景色。
姜时愿看着窗外橙红色的晚霞,茫然地抱紧了手里的被子。
正趴在自动喂食机前等着放饭的小白,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声音,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随后起身极为迅速地窜到了姜时愿身边,“咪咪呜呜”地叫着,像是在控诉她竟然睡了一整个白天。
姜时愿这才从“我是谁,我在哪,天怎么又要黑了”的迷茫中走出来。
她伸手抓住小白的爪子,将骂骂咧咧的小黑猫翻了个身,把脸埋进它香香软软的肚皮,毫无章法地蹭着:
“我这不是太累了嘛,别骂了别骂了,我知道错了。”
小白挣扎了几下,根本无法撼动她的力气,金色的猫眼写满了生无可恋。
等姜时愿吸完猫,小白飞快地从她的手里挣脱出来,跑到了卧室里离她最远的地方。
姜时愿轻轻一笑,掀开被子走进了盥洗室。
等她洗漱完毕穿好衣服之后,时间正好来到六点。
她穿上从机场随便买的外套,拉好拉锁,抱起小白放了进去。
小白把毛茸茸的脑袋搭在拉锁上,好奇地看着外面。
姜时愿走出酒店,在全然陌生的环境里随意走着,不知不觉就走进了一个小巷子里。
她看着开在巷子两侧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小饭馆,肚子非常应景地叫了一声。
但姜时愿在吃这方面,有种旁人不能理解的嗜好。
她只喜欢吃长的好看的。
所以她选择了一家看起来非常漂亮的小饭馆。
姜时言闭上眼睛,找到那份攻略任务的奖励,看着上面备注的一行小字,卸力向后仰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注:转换身份需“姜时言”死亡,经检测,宿主姜时愿在原位面死于多发性硬化症,转换开启后,“姜时言”也将死于此病症,限时48小时。
一旦她开启转换,“姜时言”就会在48小时内死于多发性硬化症。
也算是因果报应。
不过因病去世,倒也给了她不少的操作空间。
哪怕“姜时言”是系统按照她原本的身体捏造出来的,她也不想“姜时言”死后被埋进温家祖坟,这光是想想就让她很是恶心。
她自己的后事,当然要由她本人来操办。
想好怎么处理之后,姜时言让徐然帮她买了一副深紫色的美瞳,换了身非常常见的白T恤和牛仔裤,戴上墨镜,走出了别墅。
她走了一个多小时,在离别墅很远的地方摘下墨镜,打了一辆出租车:
“养和医院。”
司机大叔麻利地发动车子:
“好嘞,这得上高速了,小姑娘别忘了系好安全带。”
“嗯,”姜时言轻笑着拉过安全带扣上,“这声小姑娘我可担不起,我都三十了。”
大叔正打着方向盘呢,闻言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笑道:
“这有什么,我孩子比你还大,我媳妇儿还整天宝宝宝宝地叫她,一声小姑娘而已,你怎么就担不起了。”
姜时言微怔,半晌,唇角缓缓勾起,声音微不可闻:
“真好。”
司机大叔非常善谈,虽然没听到姜时言的回应,但也极为热情地继续说道:
“小姑娘这是去探望谁?”
姜时言捏了捏指尖:
“我妹妹最近身体不太好,需要住院,我听说养和医院不错,打算过去看看环境怎么样。”
司机大叔笑出了声:
“这种私人医院哪有环境差的,不过养和医院确实不错,环境好、医生能力也强,就是这价格,一般人承受不来。”
他也不给姜时言说话的机会,继续道:
“不过我看你也不像缺这点钱的,去养和医院正合适。”
“我瞅着,你那眼睛好像不是黑色的,是混血吗?”
姜时言眨了眨眼:“这么明显?”
司机大叔嘿嘿一笑:“其实不太明显,刚才正好有一束阳光照到你眼睛上,我才看出来你眼睛竟然是紫色的。”
姜时言了然,她抬手摸了摸眼角,声音里满是怀念:
“我奶奶是混血,我父亲还能看出来一点混血的样子,到我这一代,也就只遗传了一双眼睛。”
而这双深紫色的眼睛,她上辈子也只拥有了十七年。
出租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姜时言和司机大叔约好一个小时后接她回去,随后走进了养和医院。
刚一走进医院,一股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直直地冲进了姜时言的鼻子,她难掩厌烦地皱了皱眉,目不斜视地大步走向前台。
前台小护士正一丝不苟地在电脑上记录着什么,余光看到有人往她这边走,下意识露出极为专业的微笑:
“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助您的吗?”
姜时言直接道:“预约特需病房。”
小护士藏好眼底的惊艳,从前台走出来,说道:
“好的,请随我来。”
姜时言跟着小护士走进了一个布置得极为温馨的会客室,在她的示意下,坐在了房间正中央的浅棕色真皮沙发上。
小护士倒了杯茶,又拿了个水果盘,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柔声道: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姜时言脱力地躺在病床上,面色惨白得不像话。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刚才的事,强行将那股隐隐作呕的感觉压下去,闭着眼睛缓过眩晕,拿出手机打了几个字:
止疼药。
护士长有条不紊地把药液推进她的血管,等到药效发挥作用,姜时言紧皱的眉心才渐渐放松下来。
身体各处叫嚣的疼痛消失,姜时言这才发现鼻间没了那股令她讨厌的消毒水味道。
这次消失的是嗅觉。
姜时言摸了摸依偎在她手边的小白,疲惫地进入了梦乡,她在睡着之前想道:
挺好的,没像上辈子那样先失去视觉。
睡醒之后,睁开眼睛却发现一片漆黑的姜时言:
“……”
脸真疼。
她眼不能视,口不能言,没了对时间的概念。
听着仪器“滴滴”的声音,姜时言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上辈子。
那时候的她也是这样,每天都数着机器的“滴滴”声计算时间,只有换药和喂饭的时候能从医生和护士那里得知外界的消息。
就这么过了三个月,之后听觉也离她而去了。
姜时言漫无目的地回想着上辈子的经历,突然听到了小白在她的耳边夹着嗓子“喵”了一声,可她却无法察觉到小白的位置。
姜时言试探性地动了动手臂,果然没有响起面料摩擦的声音。
她的脑子告诉她,她的手臂还在,可她却根本感受不到。
姜时言算了算时间,想到她失去触觉前所感受到的身体的破败程度,索性不再挣扎,安静地等待12点的到来。
不一会儿,耳边极有节奏的“滴滴”声也消失了。
姜时言熟练地在脑海里自娱自乐,一会儿想想甜品店要怎么装修,一会儿研究甜点的新型制作方式。
渐渐地,她的意识陷入混沌,仿佛睡着了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
忽地,姜时言感受到了眼皮上的光亮,她猛地睁开眼睛。
一双深紫色凤眸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姜时言茫然地眨眨眼,下意识抬起手遮挡刺眼的灯光,等看到食指指尖上的月牙伤疤之后,她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她回来了。
她回来了!
姜时言猛地从床上弹起,她根本没有心思去看这里是哪里,急匆匆地推开半掩着的卫生间大门。
可等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又突然放缓了脚步,明明看起来只是眼睛的颜色不一样,可她却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有些陌生。
姜时言站在全身镜前沉默了许久,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抬起手之后才发现自己一直都在发抖。
她握了握拳,抿着唇瓣解开身上的睡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具身体。
泛着健康红润的白皙皮肤没了睡袍的遮挡,缓缓露了出来。
修长的手指从洁白的脖颈向下,滑到并排长着的两枚锁骨痣时,顿了一下。
随后经过腰侧滑向背后的腰窝,停在长在尾骨附近的朱砂痣上。
姜时言忽地笑出了声。
那充满了复杂情绪的笑声越来越大,她上挑的眼尾微微泛红,直视着镜子的深紫色凤眸蓄满了泪水。
忽地,咸湿的泪水沿着白嫩的脸颊滑落,如同断了线了珍珠。
“你长大了姜时愿,”细小哽咽的声音响起,“你自由了姜时愿。”
她姜时愿死于十七岁,之后的十三年历经种种,在三十岁重获新生。
云宛霞很轻地笑了一下:
“虽然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他,可我们姐弟的关系非常好,他虽然年纪小,但一直都有努力照顾我,而且就算这样,他的学习也没落下,成绩超级好。”
说到这,她的脸上满满的都是骄傲和自豪。
“但是他太小了,我不放心让他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等我回去,所以……”
她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声音也变得有些小:
“您能同意他放学之后来店里等我一起下班吗?”
见姜时愿不说话,云宛霞鼓起勇气,努力地争取着:
“他的学校就在这附近,放学之后可以自己过来,不会耽误工作的。”
“而且他特别乖,不会吵闹,也不需要多大的地方,有个凳子就行!”
姜时愿深紫色的凤眸闪过满意,故意板起来的脸也恢复了柔和:
“当然可以。”
云宛霞微怔。
“但是只给弟弟一个凳子可不行。”姜时愿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我觉得门口靠窗的那个卡座就很适合他。”
云宛霞反应过来,瞬间红了眼眶:
“老板,您不用这样……”
姜时愿伸出食指晃了晃:
“但我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散发善心的滥好人,所以你要以最认真的态度来对待这份工作才行。”
“要是被我发现你工作的时候不认真,我可是会扣工资的。”她故意吓唬人,“还会给你弟弟布置超级多的作业,写不完不让回家的那种。”
云宛霞破涕为笑:“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
和云宛霞签完劳动合同,约好明天开始上班之后,姜时愿就正大光明地关了店,打车奔向市中心最大的商场。
美其名曰:为新店员购置必需用品。
可等她走进商场,瞬间就把这个借口忘到了脑后。
看到这个喜欢,买;看到那个不错,买;只要是她觉得好看的,统统都买了下来。
一圈逛下来,姜时愿看着手里厚厚的一沓VIP卡,陷入了沉思。
她刚才到底买了多少东西来着……
算了,不重要。
忙完了上午堆积的事务,一路上心脏跳得飞快的游晏在看到甜品店紧闭的大门后:
“……”
车内凝固的空气让司机瑟瑟发抖,他怼了怼旁边坐着的郝助理,让他赶紧想想解决办法。
郝助理瞪了他一眼,随后努力地往车门边上缩了缩。
就算他在大boss身边工作了将近八年,那也不敢在这时候触霉头啊!
游晏看着窗外沉默良久,哼笑了一声。
吓得前面两个大男人同时抖了抖。
“回老宅。”
游晏收回视线,垂下眼睛看向手边的巧克力,拿起一个放进了嘴里。
空气重新开始流动,郝助理小心翼翼地往后看了一眼,试探道:
“boss,姜老板一般会在下午3点新做一批蛋糕,明天要不要去店里吃下午茶?”
游晏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膝盖上点了点,干净清冽的声音响起:
“嗯,可以。”
郝助理心里有了谱。
他和司机交换了一个眼色。
这位爷,不太对劲。
坐在后排的游晏没注意他们的“眉目传情”,心神都回到了上午心理医生说的那番话里。
“您最近压力有点大,可以适当做一些喜欢的事放松放松,如果没时间的话,也可以多吃一些甜食,甜的东西总是会让人心情愉悦。”
“如果时间充足,也可以出去旅游散心,或者和朋友多聊聊天,尽量别压抑自己的情绪,有想法就去做。”
她用手捧着土,仔仔细细地把骨灰盒掩埋好,随后起身走到墓碑前,望着上面言笑晏晏的黑白照片,深深地鞠了一躬。
守墓人用那双苍老的眼睛安静地注视着姜时愿,他能感受的到,她身上无形的束缚都随着这一拜,消散地无影无踪。
小白在看到墓碑的时候就跳了下去,它不懂为什么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主人。
所以它抬起爪子用粉嫩的肉垫拍了拍墓碑,转过头对着直起身的姜时愿疑惑地“喵”了一声。
姜时愿轻笑,上前抱起小白,举起它的小爪子抚了抚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和她道别吧。”
小白歪了歪脑袋,夹着嗓子拉长了声音:
“咪~~~呜~~~~”
见一人一猫结束道别仪式,守墓人挥了挥手,四个彪形大汉和一只狼狗就从墓地旁边的小屋子里走了出来。
“姜小姐,他们都是退役军人出身,虽然身上有些伤残,但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其中一位目测身高超过两米,长得跟个小山似的中年男人豪爽地拍了拍胸脯:
“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您妹妹的。”
另一个眼睛极为明亮的高瘦男人,拍了拍足有半人高的狼狗,说道:
“保准不会让外人有出现在这附近的机会。”
姜时愿安抚地摸了摸怀里炸毛哈气的小白:
“来还是可以来的。”
她眯起眼睛笑了笑:“但只允许他们待在能看清墓碑上的照片和字的地方。”
“如果他们带了祭品,那这些祭品就随你们处置,”说到这,姜时愿垂下眼睛,捏了捏小白的爪子,“别让他们的东西脏了我妹妹的眼。”
高瘦男人嘿嘿一笑:“得令。”
姜时愿红润的唇瓣弯起,可那双深紫色的眼睛却毫无笑意。
人总是会相信自己查到的一切,所以她不仅把姜时言的死讯和生前做的那些事遮掩了一番,还设了不少似是而非的诱导。
她要让温屿舟亲手一点一点地揭开姜时言曾为他做过的一切。
她要让他永远活在悔恨里。
……
从墓地出来之后,姜时愿没多作停留,直接飞去了海市。
她的甜品店,即将在海市开业!
而在这之前……
海市,六星酒店,总统套房。
姜时愿擦着头发,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走出来。
她刚喝了一口水,余光就看到小白正咬着什么。
她无奈地从小白的嘴里“解救”之前用来付房费的黑卡,扔掉脑袋上的毛巾走到书房,拿起放在地上的黑色背包,拉开拉链,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到了书桌上。
小白兴奋极了,一个助跑就直接跳到了书桌上,张开嘴就要往那些亮晶晶的银行卡咬去。
然后在半道就被主人强行抱走了。
“乖一些。”
“咪呜~”
姜时愿见它还盯着那些东西蠢蠢欲动,只好抱着它一起清算资产。
她从抽屉里拿出计算器放到桌子上,随后径直拿起那份有她半个手掌厚的资料看了起来。
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小白抱着主人的手腕打了个哈欠,翻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缓缓闭上了金色的眼睛,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呼噜呼噜”的酣睡声。
姜时愿聚精会神地看着资料,一只手弯起给小白当床,另一只手在计算器上按的飞快,随着计算器上的数字越来越大,那双深紫色凤眸里的淡定也渐渐变成了震惊和不可置信。
姜时愿站在冰箱前,看向在厨房切菜的游晏。
视线从他脚上明显有穿过的痕迹的拖鞋上移开,转头看向堆满了她整个冰箱的食材,沉默半晌,木着脸问道:
“这些是今天都要吃完吗?”
“当然不是。”
游晏笑着放下菜刀,拿了一片切得最漂亮的酱牛肉放到她的唇边,柔声道:
“这些都是我想做给姐姐吃的。”
姜时愿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游晏纤长的睫毛轻颤,脸上写满了无辜:
“姐姐?”
姜时愿轻哼一声,张嘴吃掉了他喂过来的牛肉。
看着在那双红润柔软的唇瓣间一闪即逝的粉嫩舌尖,游晏眼神一暗,差点就控制不住低头吻上去。
姜时愿没发现他的异样,全部心神都被酱牛肉吸引过去了。
“好好吃!”
游晏碾了碾仿佛还残留着姜时愿唇间热气的指尖,轻笑一声,转身走向案板:
“姐姐喜欢就好。”
姜时愿戳戳他的手臂,明显感受到了他瞬间紧绷的肌肉,她学着游晏之前无辜的神情,轻声道: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游晏深吸一口气,抿着唇把她“赶”出了厨房:
“姐姐别闹我就是帮忙了。”
姜时愿边往客厅走,边不满地哼哼:
“我什么时候闹你了。”
游晏听着她不满的嘟囔,无奈失笑。
他背对着客厅,缓缓抬起手,用刚才离姜时愿唇瓣最近的那根食指,在自己的唇间贴了一下。
妈的。
真要命。
姜时愿一无所知地窝在沙发上玩着消消乐,客厅里时不时地响起“good”、“great”,以及越来越多的闯关失败音效。
游晏把做好的菜放在餐桌上,走到姜时愿身边低头看了一眼。
看懂规则之后,他看着有些犯难的姜时愿,指了指上面的小狐狸,轻声道:
“这个能消掉。”
姜时愿按照他的提示点了点,眼睛一亮:
“还有呢?”
游晏轻笑一声,坐到沙发扶手上,一手搭在她身后的沙发背上,一手抬起在平板上比划着,教她下一步要怎么走。
从后面看,就像是姜时愿整个人都被游晏纳入了怀里。
很是亲密。
卡了许久的关卡终于通过,姜时愿不由得扬眉吐气。
她开心地往后一靠,没成想迎接她的不是柔软的沙发靠背,而是结实有力的臂弯。
她这才发现那道好闻的木香离她这么近,近的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它和以往的味道有一些不一样。
多了皮肤的热气和浅淡的尼古丁味道。
姜时愿恍恍惚惚地想道:原来他会抽烟呀。
游晏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往后靠,整个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虽然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但是手臂却非常诚实地搂了上去。
好近。
好香。
好软。
游晏喉结微动,看着她因为惊讶而下意识微张的红润唇瓣,低下头,缓缓地靠了上去。
姜时愿看着他眼底爆发出来的迷恋,微微一怔,默许了他的靠近。
清浅的呼吸渐渐交融,鼻尖若即若离地轻蹭,唇瓣上满是对方火热的气息。
然而就在即将碰到的时候,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姜时愿瞬间惊醒,猛地转过头伸手去拿手机。
“喂?”
看着姜时愿就这么拿着电话自然地接了起来,游晏磨了磨牙,脸色臭的要命。
千万别让他查出来这通电话是谁打的。
不然。
哼。
姜时愿背对着游晏的脸颊红得像是在滴血,露在外面的脖颈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换换脑子,学习虽然很重要,但是也要劳逸结合。”
云宇霁很乖地点点头:“知道了。”
他偷偷看了一眼姜时愿,嗫嚅道:
“谢谢姜姐姐。”
姜时愿倒不意外他亲近自己,但是这个姐姐真的是叫到了她的心坎里。
虽说他们差了21岁,但谁能拒绝被如此可爱乖巧的小孩子叫姐姐呢。
她笑着拍拍他:“不客气。”
云宇霁羞赧地笑笑,放下笔,翻开童话书看了起来。
杨奇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大一小正坐在窗边低头看书,他差点惊叫出声:
“姜老板有儿子?”
姜时愿看得太入迷,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嗯?”
云宛霞连忙放下磨了一半的咖啡豆,叠声解释:
“不是不是,那是我弟弟!”
杨奇:“哦哦哦,是我误会了,抱歉老板。”
姜时愿哪能看不出他误会了什么,心说你还真没误会。
不过她转念一想,自己上辈子死的时候才17岁,现在这个身体虽然被系统同步时间,长到了30岁,但也还是个雏呢。
至于温无寒……他有自己的妈妈不是吗。
姜时愿弯起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柔声道:
“没关系。”
杨奇没发现她的异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觉地在蛋糕柜前排起了队。
云宇霁却发现了。
他胡思乱想的苗头刚冒出来,就被姜时愿在脑门上弹了一下:
“不是因为你。”
姜时愿迎着他不自觉带上控诉的眼神,笑着又弹了一下:
“小小年纪,心思这么重,小心长不高。”
云宇霁:“!”
这不可以!
逗完小孩儿,姜时愿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今天的午饭是三明治和牛奶,想要长高的话,牛奶一定要都喝掉哦。”
她讨厌油烟味,所以不喜欢做饭,但是做做三明治还是可以的。
等她做好三明治,睡了一上午的小白也终于醒了过来。
它喵喵叫着在姜时愿的脚边转来转去,一点都不怕被踩到。
这可苦了姜时愿。
她把三明治放到流理台上,无奈地蹲下揉了揉小白的耳朵:
“快去吃饭,吃完带你去认识新朋友。”
小白:“嗷!”
等她端着午饭下楼的时候,身后就多了一条黑色的小尾巴。
姜时愿走进吧台,泡了三杯奶粉,随后把一份三明治和牛奶放到云宛霞手边:
“别忘了吃。”
云宛霞对着姜时愿就没了对着顾客的游刃有余,她腼腆地笑笑:
“好,这是最后一杯咖啡了,做完我就吃。”
姜时愿端着剩下的两份午饭,坐到了云宇霁的身边,把牛奶递给他:
“吃完再看。”
云宇霁接过:“谢谢姜姐姐。”
小白这时候也跳上了桌子,它走到云宇霁的面前,在他的手边嗅来嗅去,像是在确定什么。
姜时愿咬了一口三明治,并不阻止。
云宇霁把牛奶放到桌子上,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
“你好,小白。”
小白用那双剔透的金色猫眼看了他良久。
就在云宇霁以为它不喜欢自己,想要收回手的时候,小白主动凑过去,舔了一下它的指尖:
“咪呜~”
熟悉的夹子音。
云宇霁眼睛亮亮的看向姜时愿。
姜时愿轻笑:“它很喜欢你。”
云宇霁看向小白,试探地摸了摸它的脑袋,感受到它的回蹭之后,脸上顿时扬起了灿烂的笑:
“我也很喜欢你。”
“喵~”
……
吃完午饭,姜时愿看着被清空的蛋糕柜,无奈地叹了口气。
受不住嗷嗷待哺的顾客们的期盼目光,姜时愿撸起袖子再次走进了烘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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