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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后续+完结

一叶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正生着闷气,手里的票被晏落拿走了。他把自己的票递给我:“反正我也不太想看,坐在角落里刚好睡觉。”元素也觉得晾着我有点过分,这会儿跟着点头:“是啊,莲藕,咱俩坐一起吧。”他俩都这么懂事,我的气消了不少,又把票换回来:“算啦,坐哪儿都能看,我这位置离出口近,上厕所很方便。”晏落听了,也就没再说什么。元素感激的捏了我一把。我的位置在后排最左边的角落,进去以后,我斜靠在左边扶手上,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吃着爆米花等正片。谁知,正片开始不到十分钟,前面一对男女就凑一块儿了,两颗头转来转去,啃得难解难分。他俩大概以为坐在角落里很隐秘,但我看得一清二楚。我尴尬不已,赶紧抓了一把爆米花塞嘴里分散注意力。但这两人一直在啃,在电影没有台词的时候,甚至能...

主角:连荷居延   更新:2025-05-12 14: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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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连荷居延的其他类型小说《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一叶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正生着闷气,手里的票被晏落拿走了。他把自己的票递给我:“反正我也不太想看,坐在角落里刚好睡觉。”元素也觉得晾着我有点过分,这会儿跟着点头:“是啊,莲藕,咱俩坐一起吧。”他俩都这么懂事,我的气消了不少,又把票换回来:“算啦,坐哪儿都能看,我这位置离出口近,上厕所很方便。”晏落听了,也就没再说什么。元素感激的捏了我一把。我的位置在后排最左边的角落,进去以后,我斜靠在左边扶手上,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吃着爆米花等正片。谁知,正片开始不到十分钟,前面一对男女就凑一块儿了,两颗头转来转去,啃得难解难分。他俩大概以为坐在角落里很隐秘,但我看得一清二楚。我尴尬不已,赶紧抓了一把爆米花塞嘴里分散注意力。但这两人一直在啃,在电影没有台词的时候,甚至能...

《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我正生着闷气,手里的票被晏落拿走了。

他把自己的票递给我:“反正我也不太想看,坐在角落里刚好睡觉。”

元素也觉得晾着我有点过分,这会儿跟着点头:“是啊,莲藕,咱俩坐一起吧。”

他俩都这么懂事,我的气消了不少,又把票换回来:“算啦,坐哪儿都能看,我这位置离出口近,上厕所很方便。”

晏落听了,也就没再说什么。

元素感激的捏了我一把。

我的位置在后排最左边的角落,进去以后,我斜靠在左边扶手上,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吃着爆米花等正片。

谁知,正片开始不到十分钟,前面一对男女就凑一块儿了,两颗头转来转去,啃得难解难分。

他俩大概以为坐在角落里很隐秘,但我看得一清二楚。

我尴尬不已,赶紧抓了一把爆米花塞嘴里分散注意力。

但这两人一直在啃,在电影没有台词的时候,甚至能听到他们的口水声。

这场是满座,然而周围没一个人提醒他们。

又过了一会儿,女的趴下去了,男的肩膀起伏,大口呼吸,像一条缺水的鱼。

我实在坐不住了,可乐爆米花都没拿,起身逃出了放映厅。

跑出来后,我越想越气。

本来今天高高兴兴来看电影,拿到角落票已经很不开心,又撞见这对不分场合发情的情侣,真倒霉!

我就去前台举报了他们。

影城工作人员很重视,立马叫保安去查监控,不多时,那对小情侣就被保安从放映厅里请出来,一路威胁着要写差评,骂骂咧咧的走了。

之后,工作人员连连道歉,送了我新的可乐和爆米花,还有两张影城的现金券。

但我已经没心情呆在这儿,连散场后的午饭也不想吃了。

吃什么吃啊,留下又是个多余的电灯泡。

我给晏落和元素发信息说我有事先回家,然后带着可乐爆米花走了。

本来是真想回家,但到了影城楼下,想想这个点回家的话,爸爸肯定会担心我是不是跟朋友闹别扭了,说不定还要找晏落问东问西。

还是随便在外面吃点儿吧,过了饭点再回去。

附近有家一人食的小火锅店,我过去时他们刚开始营业,我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还没来得及点菜,突然被人拽住胳膊。

我吓了一跳,抬头看见了晏落,惊讶道:“你怎么出来了?”

他松开手,没好气的看着我:“我还想问你呢!拉我出来看电影,自己却先跑掉了。不是说回家吗,干嘛一个人来这儿吃火锅?”

我看了看他背后,问道:“就你一个?元素呢?你把她一个人留在那儿了?”

晏落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什么一个人,不是还有好几个同学吗?我已经跟元素说了,我要送你回家,不参加他们的聚餐了。”

我心里挺不是滋味。

今天除了看电影,主要就是给他和元素牵线搭桥,没想到接连遇到糟心事,电影没看成,还把他俩拆开,真对不住元素的爆米花。

可是……

我又觉得好开心。

有晏落陪着,我就不是人群里多余的那个人了。


爸爸擦擦手,从口袋里掏出首饰盒。

我妈拿出项链,满意端详的同时又剜了我一眼。

我乖乖低头:“妈,对不起,我不该扯你的项链,我再也不敢了。”

“哼。”

我妈转身找镜子去了。

我和爸爸对视一眼,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没挨揍也没挨骂。

我妈戴上项链以后,肉眼可见的恢复了精神,她在家里走来走去,亮起嗓门,挑剔这个挑剔那个,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就逮着我数落几句。

我爸让她小声点儿,还有别忙着戴项链,让姐姐看见又要想起伤心事。

我妈嘴上说着“就你管得宽”,还是把项链摘下来了。

忙活完厨房的事,爸妈一起劝姐姐回家。

姐姐拒绝了:“我的感冒已经好很多,明天还要上班,今天在家休息就行,你们不用担心了。”

妈妈说:“干嘛这么急着上班?再请几天假,把身体养好再说。回去的话你爸还方便照顾你,你不回去,你爸得天天两头跑着做饭。”

姐姐无奈的说:“那就不要让爸来了啊,这里买东西点外卖很方便,我想吃什么买什么。妈你也回去吧,你刷手机看电视太吵了,影响我休息。”

我妈脸上有点过不去,狡辩道:“我还不是担心你!一静下来我就难受,心疼你不容易……”

她看到我和我爸都可疑的看着她,马上调转矛头突突我们:“看什么看!都是你们俩惹出来的祸!”

我和爸爸赶紧点头:“是是……”

她刷手机看电视太吵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

当然跟这泼妇是没道理可讲的,闭嘴背锅就是。

……

既然姐姐不回家,妈妈只能一个人回了。

我推着行李箱,跟在爸妈身后,听他俩商量晚上吃什么。

我妈走的时候摆出了抛家弃子的架势,这会儿却很自然的挽着我爸的胳膊走,好像这几天无事发生。

白让我受那么大的惊吓,还担心得哭了好几场。

还是晏落有经验啊。

对了,昨天跟这家伙分开后,他还发消息问我回家没有,我回他了吗?

拿出手机一看,回了。

这脑子。

不过他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已经去学校了?

我发短信问他在哪儿,他很快回了:“在家,下午要一起返校吗?”

我说:“我有事要晚些回,你先回吧。”

他问:“你要去见昨晚那男的?”

“喂,那是我姐的男朋友,我爸妈的金龟婿,咱们的未来姐夫!什么‘那男的’!讲话客气一点啦。”

晏落说:“他昨晚找你干嘛?”

婚房的事跟晏落说应该没关系,他是局外人,而且他也知道轻重,不会告诉姐姐。

我就把婚房连同翡翠镯子的事都告诉了他,想了想,连我家过年吵架的真正原因也说了。

他那么关心我,有事瞒着他真的好难受。

他看完我的犯罪自白,半天没动静。

我开始不安。

我今天是不是有点儿得意忘形了?

虽然妈妈和姐姐都原谅了我,但晏落大概还是第一次见识到我如此丑恶的一面。

他该不会从此讨厌我,跟我绝交吧?


“砰”的一声,家门被重重甩上,我妈和姐姐离开了。

外头传来远远近近的鞭炮声,更是显得家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被我妈厮打得披头散发,抽抽搭搭的坐在地板上。

爸爸把我拉起来,擦掉我脸上的眼泪,声音跟梦游似的:“小荷,你告诉爸爸……居延真的欺负你了?”

“不知道……”眼泪擦了又掉,我呆呆的摇头,“我不知道……”

我脑子里只剩下我妈骂我的那些话。

她骂我歹毒,不要脸。

她说我比不上姐姐,说我嫉妒。

她不要我了……

爸爸把我送回房中,他没有打骂我,只是给我理理头发,留下一句“你先冷静一下”就关上了门。

然后,他在外面给妈妈打电话,因为声音压得很低,我没听清楚,只隐约听到几句。

“你必须问他。”

“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相信小荷。”

“事情弄清楚之前,这桩婚事我不会同意的。”

挂了电话,他开始打扫地上的珍珠,然后又去厨房忙活起来。

不多时,他过来敲我的门,声音如常:“小荷,出来吃饭了,爸爸给你煮了牛奶汤圆。”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更痛。

明明我有一个对我这么好的爸爸,为什么我总是更在意妈妈对我的态度?

她偏爱姐姐就让她偏爱好了,如果不是我贪心强求,事情也不会闹成这个样子。

我走出去,爸爸用一条热毛巾给我擦了脸,然后把我领到餐桌前,将勺子递到我手里:“吃吧。”

我看着碗里的汤圆和荷包蛋,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爸爸坐在一旁给我擦眼泪,语气没有丝毫责怪:“不哭了,先吃点汤圆。”

我勉强止住眼泪,问他:“爸,你不怪我?”

爸爸叹了口气:“如果这事是真的,我和你妈妈一定会追究到底。如果你只是话赶话说出来气你妈妈的……你就要去跟你姐姐还有居延道歉。”

“……嗯。”

我拿起勺子,先吃荷包蛋,爸爸看见我吃得急,忍不住说:“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我一愣,放下勺子:“忘了我妈不在家了。”

爸爸的表情明显僵硬一瞬,然后低下头,吃他自己的那碗汤圆。

我发现他一直在吸鼻子,就问他:“爸爸,你在哭吗?”

爸爸抬起头,眼圈红红的对我笑笑:“是汤圆太烫了。”

我说:“那你吹吹再吃。”

“好。”

吃完汤圆,我主动去刷碗,出来后,爸爸对我晃晃手里的红包:“大年初一,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虽然一点儿心情都没有,但我还是打起精神,给爸爸拜了个年。

爸爸把红包递给我,然后招呼我一起看春晚重播。

我坐在他身边,拆开红包看了看,是往年的两倍。

我妈今年肯定不会给我红包了,她没把我打死就不错了,爸爸是把她的那份儿也给我了。

我把红包放进睡衣口袋里,无意摸到了那只翡翠镯子。

幸好口袋很深,我妈那么撕扯我,都没磕着它。

我把镯子掏出来,递给爸爸:“这个我不要了。”

爸爸点头,把一袋蜂蜜核桃递给我:“看电视吧,昨天你睡了以后,有几个小品还是挺有意思的,特别是郝健的那个。”

我接过袋子,枕在他肩膀上,一边吃一边看着载歌载舞的节目。

居延那边,不管是要兴师问罪,还是要赔礼道歉,只要有爸爸陪着,我就不怕了。


回到家里,姐姐和居延果然已经走了,只有爸爸正在厨房叮叮当当的忙活。

没见着居延,我松了口气,提着晏妈打包的饭盒走进厨房:“爸,我回来了,这是阿姨做的花生猪脚,咱们中午吃吧。”

爸爸拿着锅铲回头,看着满当当的饭盒笑了笑:“你阿姨真疼你啊,装这么多。你把橱柜里那个大面碗拿出来装猪脚,腾腾饭盒,下午我给他们炸点东西送过去。”

“嗯。”我把碗拿出来,一边往里倒猪脚一边问,“我妈呢?”

“她呀,又在房里欣赏珍珠项链,今天都不知照多少回镜子了。”

想起妈妈收到项链时那喜极而泣的样子,我撇撇嘴。

居延还真是会收买人。

这时,爸爸感叹一声:“没想到你姐姐这么快就要结婚了,她一直都那么省心,感觉还没怎么关心过她,她就长大了,爸爸心里还真是舍不得。”

我说:“我不省心吗?”

爸爸笑着说:“你也省心!只是你姐姐……哎呀,菜行了,去叫你妈,马上开饭。”

“好吧。”

主卧的门是开的,我过去时,我妈正小心翼翼的摘下那串项链放进盒子里。

她知道我回来,我还没开口,她就没好气的对我说:“有家不回,天天跑别人家干什么?你跟晏落是朋友不假,但男女有别知不知道?还有,女孩子屁股沉讨人厌,以后少去他家。”

她一讲话我就火大:“他家里人都没赶我,你管我呢!”

我妈一脸洞察世情的样子:“人家只是跟你客气而已,你还当真了。”

听到她这么说晏家人,我真想反驳“人家才跟你不一样”,但是话到嘴边,算了,忍住,反正也吵不赢。

今天中午的菜除了晏妈那道花生猪脚,其他全是昨天那桌剩菜加工的。

坐下后,我第一筷子伸向猪脚,我妈说我馋,没出息。

好胃口瞬间没了。

我爸看到我脸黑,赶紧找补:“猪脚大补,还能美容呢,再说晏落他妈妈的厨艺比我好,孩子爱吃你就让她吃嘛!”

说着,他又给我夹了一块猪脚:“乖女儿,多吃点。”

我妈找不着能说我的点,开始怀念姐姐:“也不知道小薰他们中午吃什么,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还走得那么匆忙,我都没能好好看看她,她最近又瘦了,工作就这么忙吗……”

我低头啃猪脚,无视她的碎碎念。

她对我和姐姐区别对待得这么明显,说不伤心是假的,有时我都怀疑她不是我亲妈。

但这话我不敢问。

因为以前问过。

那是我上初中时,她带着姐姐去买新裙子,又把旧裙子给了我。我气不过就哭着说她是后妈,我妈一听,当场眼泪滂沱,比我哭得还伤心。

她骂我是白眼狼,她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错过了升职还浪费了青春,我却这么没良心,一点也不知道感恩,如果我觉得她坏,大可以让我爸给我找个后妈。

爸爸也批评了我,说我太伤妈妈的心。

那是他对我最严厉的一次,虽说后来他带我去买了条新裙子,但之后我就对新衣服失去了兴趣,就算有所怀疑也不敢再说妈妈是后妈了。


“要是我没病,是不是就要跟姐姐和……居延哥道歉了?”

“那是当然的。”爸爸对我笑笑,“爸爸会跟你一起去道歉的。”

“……嗯。”

妈妈不在家的时候,我和爸爸过得挺潇洒,不必整天谨小慎微,怕做错了事挨骂。

但这种潇洒就像处刑前的断头饭,一想到总有算总账的时候,我们俩都高兴不起来。

捱到初七,门诊开放,爸爸带着我去了医院。

第一次来医院查心理问题,我还以为会去心理科,但咨询台却让我们挂精神科。

看着挂号条上的“精神科”三个字,感觉自己更像神经病了。

新年没什么人来看精神科,我们过去时,医生正在接诊,诊室里很热闹,时不时传出抽泣和怒斥声,听得我心里七上八下。

最后,一个比我还小、眼皮红肿的女孩被父母从诊室里扯出来。

那个爸爸凶神恶煞,一指头一指头往那女孩的头上重重戳:

“我是短你吃还是短你喝了?整天想些有的没的,把自己弄成抑郁症,真是吃饱了撑的!知道咨询一次多贵吗?你这死丫头,一天痛快日子也不让老子过,反正你也不争气,这个学也不用上了,出去打工吧!”

女孩的妈妈见到我和爸爸都看着他们,伸手扯了一下丈夫:“小点声,有事回家说……”

男人一把甩开,吼道:“什么破家,那还是家吗?让你在家看个孩子,旁的一概不用你操心,可你居然能把女儿看成精神病!你们娘俩都给老子滚,老子不想再看见你们!”

他大踏步的走了。

妻子挨了骂,又不敢冲丈夫发火,就把女孩扯了个趔趄,脸上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而那女孩对此见怪不怪,默不作声的跟着他们走了。

这一幕把我吓到了。

这男的骂人好像我妈。

我妈平时就已经很嫌弃我,如果我被诊出有病,她会不会直接放弃我,趁此机会跟我爸离婚?

想到她在初一离家时走得那么决绝,看都没看我一眼,我心慌得不行,连护士叫我都没听到。

我已经害了姐姐和居延,难道还要害爸爸妈妈吗?

爸爸提醒我:“小荷,到我们了。”

我坐在椅子上,两腿怎么都使不上劲儿:“爸……我们,我们回去吧……”

爸爸安慰道:“别怕,不管你有病没病,你都是爸爸的女儿。”

“爸,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撑不下去,声泪俱下的坦白了,“是我撒谎了,我故意骗你们的……”

“……”

护士走过来,试探的喊了一声:“连荷?”

爸爸摆手:“我们不看了。”

然后,他把我扶起来:“咱们走吧。”

在医院的花园里,我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爸爸。

“居延哥来我们家的那天,我做了一个梦……妈总说我不如姐姐,我就想破坏姐姐的婚事,让我妈难受……对不起,爸爸,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会去跟姐姐和居延哥道歉的,你和妈妈不要离婚,不要抛弃我……”

说到最后,我已经泣不成声。

爸爸一直默默的站着,等我说完。

他看着天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抬起手。

我以为他要打我,下意识的瑟缩一下。

但是他没有。

他的手落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的拍:“这些日子,你也不好过吧?”

那晚究竟是梦还是现实已经不重要了,我的口供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我咬死居延摸过我,那么不管他摸没摸,他都会变成一个猥亵小姨子的变态。
难道,我真的要栽赃对姐姐那么好、对我父母那么好、对我也那么好的居延哥吗?
上次我跟我妈吵架,跑出家门,他脱下他自己的衣服给我穿,给我买药。
这次他还给我买了那么贵的新年礼物。
我真的要因为跟我妈的一时之气,断送他和姐姐的大好姻缘吗?
我真能为自己这句话导致的后果负责吗?
就这么一犹豫,我妈看出了端倪,她一下子来了精气神,推开姐姐爸爸冲上前,挥手把我扇得撞在墙上,然后抓着我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乱打!
“你怎么这么歹毒!”
“这种不要脸的谎话都说得出口!”
“居延马上就要跟小薰结婚了,他又不瞎,为什么会看上你?你哪里比得上你姐姐?”
“你就是嫉妒小薰!非要毁了她一辈子的幸福!”
我也爆发了,一边哭喊一边抬手防御兼还击:“我没有嫉妒姐姐,我是纯纯的讨厌你!你根本不在乎我,对我从来都是打压和贬低,我的委屈你根本不会放在心里!对,我就是撒谎!我就是要污蔑你的好女婿!我要让你们今后看到他都会想起我今天的这句话,我要在你们心里扎一根永远都拔不掉的刺!”
我和我妈撕扯不休,我爸上前拉架,姐姐在一旁冷眼围观。
争执之中,我扯到了我妈的项链,她感觉到了,赶紧捂着脖子往后退。
但是为时已晚。
我怀着满心的委屈怨恨用力一扯,项链倏地崩开,珍珠在空中断了线,一颗颗叮叮当当落在地板上,蹦跳着四下散开。
我妈手里只剩下几颗珍珠和断掉的项链。
她低头看看满地的珍珠,又看着手里的残珠残链。
然后,她慢慢抬起头看着我,那恨不得把我挫骨扬灰的眼神,看得我不寒而栗。
爸爸看到我扯断了她的宝贝项链也是瞠目结舌,好不容易才回过神,刚要开口,我妈就把手里的残珠残链丢在地上,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对我爸说:
“今天你不必去了,我自己陪小薰去。从今往后,我就当没有连荷这个女儿。”
“砰”的一声,家门被重重甩上,我妈和姐姐离开了。
外头传来远远近近的鞭炮声,更是显得家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被我妈厮打得披头散发,抽抽搭搭的坐在地板上。
爸爸把我拉起来,擦掉我脸上的眼泪,声音跟梦游似的:“小荷,你告诉爸爸……居延真的欺负你了?”
“不知道……”眼泪擦了又掉,我呆呆的摇头,“我不知道……”
我脑子里只剩下我妈骂我的那些话。
她骂我歹毒,不要脸。"


……
居延离开后,我背对姐姐,在被子里缩成一团。
外面还在下雨,姐姐还在沉睡,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是,身体还残存着快感的余韵,明明白白地提醒我刚才发生过什么。
好龌龊的梦。
好恶心的自己。
我再也无法直视他们的眼睛了。
因为我心里有鬼,第二天天没亮就醒了。
好巧不巧,姨妈来了,我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趁大家还没起床,灰溜溜的逃出家门。
坐在离家两条街的早餐店里,我打着呵欠等肠粉。
正迷瞪着,发小晏落也来吃早餐了。
他有晨跑习惯,这会儿应该是刚跑完,细长的身板裹着羽绒服,一路吐着热气跑进来,看见我也在,他边拉羽绒服的拉链边对老板娘喊:“阿姨,我跟她一样!”
在门口做肠粉的老板娘“哎”了一声。
他顺手接了两杯免费豆浆,坐在对面,给我一杯暖手:“怎么起这么早,在家受什么委屈了?”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昨晚跟他抱怨我妈来着。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比起那个梦,我妈已经算不得刺激了。
但我又没法跟他说——梦到跟自己未来的姐夫乱搞,太难以启齿了。
我强迫自己的思路回到眼前的日常:“还不是我妈,天天念叨着让我学我姐,真烦人,我昨天气得把卷子撕了。”
晏落看我像在看一个傻子:“所以你才叫我帮你复印?要不我把咖喱的咬咬胶送你吧,以后别撕卷子了,咬它。”
咖喱是他家养的狗。
“我才不要!”想起今天要补的作业,我痛苦得把居延都忘了,“奶茶店还没开门,一会儿我去你家补作业行不行?”
“行。”肠粉来了,他掏出手机,“我跟你妈打个招呼,你安心吃吧。”
我感动的说:“没了你我可咋办啊晏子!”
晏落说:“去去去,别叫我晏子。”
我妈对晏落还保持着客气,透过他叫我中午回家吃饭。
我看了一眼他的手机,说:“再问问我姐和她男朋友什么时候走。”
晏落一边发信息一边问:“薰姐男朋友怎么样啊?”
“我爸妈都挺喜欢他的,他俩明年就订婚了。”
晏落说:“这么快,不是才交往半年吗……你妈说他俩吃完早饭就走。”"



姐姐和他分手了!

餐点送来了,居延见我们两个都傻了眼,没有动手的意思,就说:“我们分手不单是因为连荷,也有一些别的原因,你们不必过于自责,吃饭吧。”

说完,他拿起刀叉,熟练的切割牛排。

但我和爸爸心里五味杂陈,哪里吃得下去。

居延切好自己的牛排,将盘子送到我跟前。

我看着盘子,眼泪一颗颗滴在桌布上。

都撕破脸了,他还这么贴心。

我却是那么卑鄙无耻,竟把姐姐和他活活拆散了!

我甚至故意扯断了他送给妈妈的项链。

爸爸掏出翡翠镯子放在桌上:“还有这个,我们不能收,太贵重了。既然你和小薰已经分手,你送来的其他礼物,我们家也一定会折现奉还的。”

居延说:“不用了,叔叔,送出去的礼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虽然我和连薰分手了,不过当时我确实是把你们当成一家人的,请尊重我那时的心意。”

一家人……

这句话比我妈的辱骂还让我心痛。

我爸说:“可是……”

我们一再打断他吃饭,居延吃不下去了,放下刀叉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他站起身,走到我身边,将那只镯子重新套在我手上,说:“很适合你。”

然后他放下我的手,对我爸爸略一点头:“再见了,叔叔。”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腕上的镯子冰冰凉凉,在氛围灯下流动着幽暗的光。

我和爸爸也没怎么吃,垂头丧气的走出了餐厅。

这里距姐姐家只有一个站,爸爸买了些水果零食去探望她,到了楼下,我怕见到她和妈妈,不敢上去,爸爸就让我在楼下等,他自己去。

没一会儿,他灰头土脸的下来了。

我问他:“姐姐怎么样了?”

爸爸说:“没见到,你妈连门都不让我进,东西也扔出来了。不过我放在门口了,改天再来吧。”

我担忧的问:“你和妈妈不会离婚吧?”

“不会的,老夫老妻过一辈子了不是?你明天就要开学了,这些事就不要管了,别影响学习。”

“……嗯。”

话虽如此,我却在心里萌生了一个念头:一定要让姐姐和居延和好。

尽管居延对我很宽容,但他们分手都是因为我,我不能道过歉就当无事发生了。

刚到家,我们就在门口遇见了正打算按门铃的晏落。

晏落一看到我们,喜气洋洋的说:“连伯!连荷!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新年快乐,”爸爸赶紧开门,让他进去,“怎么这么晚来了呀?”

“来给你们送手信啊。”晏落跟着进去,“我们上午刚回来,倒时差睡到现在……阿姨呢?”

爸爸说:“小薰生病,她去照顾她了。”

“薰姐的病不严重吧?”

“不严重,感冒。”爸爸看着晏落放在桌上的大包小包,有些无奈,“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啊?”

“这不是第一次出国吗,乱七八糟的都买了一些,有吃的有玩的。”说着,他扭头看着我,“怎么一句话都没有?看到我激动得说不出话了吗?”

我勉强笑了笑:“是啊,激动,你回来都不告诉我。”

“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快去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还能换。”

晏落的笑容是那么坦荡,看得我无比心酸。

如果我没干那件蠢事,现在看到他不知有多高兴。



虽然没能去成美国,但并不耽误我妈拿这个骂我。

这周六晚,一回家,我妈就在门口逮住我,细数我上周的种种罪过:当着外人的面冲她大吼大叫、推倒姐姐、留宿姐姐家、给她和居延添麻烦、异想天开想跟着晏家出国……

再加上这周的周考我退步一名,更加罪无可恕。

骂到最后,她宣布取消了我的所有外出和零花钱,寒假除了过年走亲戚,每天都得在家做题,好好“收收心”。

爸爸想劝,也挨了一顿骂:“你少当老好人!她就是个不长记性的,非得时常敲打着才知道用功!高考是一辈子的事,现在不上心什么时候上心?考不上好大学,以后连个好工作都找不到,到时候别说养老,她还得回来啃老呢!”

她的训斥总是那一套,可是不管听多少次,都习惯不了。

我红着眼圈站在那里,她看见更是来气:“哭哭哭,就知道哭,有这闲功夫还不如多做两道题。”

说着,她转身回房,留下一句:“看见你就烦。”

等她离开,爸爸内疚又心疼的拍着我的肩膀:“小荷……”

“什么也别说了,爸。”我躲开他的手,往自己的房间走,“我要去做题了。”

爸爸说:“都这么晚了,别做题了,爸爸给你煮点东西吃……”

“不吃。”我关上门。

终于只剩下自己。

我摊开资料,一边写一边掉眼泪,但还得努力不哭出声。

为什么要像对犯人一样对我?

我妈她自己就没有一点错?

为什么我没有生在晏家?

晏家能不能收养我?

正好我的名字跟晏落的名字一样,都是草字头,晏落晏荷,看着就像一家子……

我越想越伤心,最后哭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睡醒,我发现自己好好躺在被窝里,外套脱下来挂在椅子背上,笔也盖上了笔帽。

应该是爸爸来过吧。

现在是早上七点多,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我推门出去,爸爸正在做早饭,他回头看见我,赶紧讨好的说:“乖小荷,昨晚睡得好吗?爸爸给你做了蒸水蛋,你先去刷牙吧。”

虽然他也对抗不了妈妈,好歹跟我一起挨了骂。

我们俩算是一个壕沟里的战友,他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不能起内讧。

我“哦”了一声,接受他这小小的贿赂,又想起昨晚还没洗澡,就去找换洗衣服。

但是,圣诞节第二天换下来的那条底裤,怎么也找不到。

那是我最喜欢的底裤,趁双十一打骨折才舍得买一条的牌子货,买回来都没敢跟妈妈说。

我明明记得把它丢进洗衣机了,但这两周一直没看见,家里没有,学校也没有。

该不会是被风吹走了吧?

我才穿两次啊!

不好意思问爸爸,更不敢问妈妈。

好心疼,只能当没买过了。

等我洗完澡,妈妈也刚好起床,出来吃早饭。

她看到桌上有蒸水蛋,立马皱眉,吓得我们父女俩大气都不敢出。

好在她只是皱眉,没说什么,大概觉得昨晚说得有点过火,这会儿就当给我个甜枣了。

我战战兢兢的把蒸水蛋的碗拉到自己跟前,边吃边腹诽。

这日子过得,太折寿了。

爸爸当初怎么会看上这样的母老虎。



我摸不准他的来意,不过立刻收敛了在晏落跟前的嚣张,规规矩矩叫了一声:“居延哥。”

居延走过来,也不知是灯光还是劳累,他的脸色冷峻,说话时也带了罕见的质问:“你去哪里了?为什么关机?”

“我跟朋友吃宵夜去了,”我纳闷他的火气,掏出手机一看,“手机没电了,对不起啊,你找我有事吗?”

居延说:“叔叔出车祸了,正在医院抢救,阿姨和连薰都过去了,我在等你……”

“叔叔出车祸”之后的话,我全都听不到了。

平时屁大点事都能惹我掉眼泪,但听到这个消息,我却哭不出来。

爸爸出车祸?

怎么可能,他这个点应该在家啊!

我还在消化这个天方夜谭,晏落先反应过来,拉着我坐进居延的车里,居延也不再多说,开车去往医院。

晏落一路上都搂着我,又给晏爸晏妈打电话,到了医院门口,也是他扶着脚软的我往手术室走。

妈妈和姐姐在手术室的门口等着,两人眼圈红红都哭过,看到我们过来,我妈冲上前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接电话!”

摇晃也不解气,她开始打我:“你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晏落立马护着我,背上挨了好几下:“阿姨,连荷刚才跟我在一起,她手机没电了,连伯到底怎么了?”

妈妈泣不成声,姐姐这才走过来扶着她,有些哽咽的对晏落说:“我爸打不通小荷的手机,出去找她,在路口被一辆酒驾的车撞了。”

晏落忍不住问:“如果连伯打不通小荷的手机,应该会给我打,但我没有接到他的电话,是不是……”

妈妈两眼含泪,恨恨看着他:“你什么意思?!你说她爸出门找孩子是多此一举吗?!”

“不是的阿姨,我想说哪怕连伯出门是为了找小荷,你也不能怪她。”

我妈本来就不喜欢他,这话更是让她火上浇油:“这是我家的事!你一个外人少掺合!你来这儿干什么?”

晏落搂着我的手收紧了些,他有点生气了:“连伯是小荷的父亲,他出事我怎么不来?”

我妈看着我呆在他怀中一言不发,伸手就拉扯我:“别装死!出来!平时你不是手机不离手吗,怎么偏偏今天没电?你们俩干什么去了!”

晏爸晏妈过来时正好赶上这一幕,晏爸赶快拉开我妈,晏妈护着我和晏落。

我妈看见他们过来,不骂人了,只是哭。

姐姐只好把刚才跟晏落说的话又跟他们说了一遍。

晏妈“哎呀”一声坐在长椅上,脸色惨白的捂着心口:“连哥他……”

晏爸又折回来扶她:“干什么呢你!人还在手术室呢,你先‘哎呀’上了,连哥那么好的人,一定不会有事的!”

晏落扶他妈的时候还不忘把我挡在身后,怕我妈再冲过来打我。

我站在晏家身边,看着对面怒目而视的妈妈,还有抿唇不语的姐姐。

突然觉得,我跟晏落他们才更像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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