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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艳美人拿了反派剧本后沈明礼虞晚 番外

一朵朵云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中午,刘老太炒了青菜,做了鱼头豆腐汤。汤还没出锅,香味就已经飘得老远。发泡好的干野菜下锅煮熟,正准备捞起来凉拌,大女儿刘菊就哭丧着脸回了娘家。闻到饭菜香,刘菊本就不大高兴的脸,显得更难看。“妈,您日子过得可真滋润,锅里煮的什么?咋这么香?”说着,就要伸手捏纸壳揭砂锅盖子。刘老太一巴掌拍开,“什么德行?回来就讨人嫌。”说着,老太太又拿筷子把铝锅里的野菜往碗里挑,“也不瞧瞧多大的人了,还这样没规矩。”“妈,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刘菊翻了个眼皮,说话也酸得厉害。“在婆家被老虔婆说就算了,回来还被你念叨。”想着在马家的日子,刘菊心里很不平衡。都是一个爹妈生的,老二、老三、老四都过得比她好,就她见天的回娘家打秋风。“嫌我唠叨就别回来,谁家大姑...

主角:沈明礼虞晚   更新:2025-01-12 15: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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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明礼虞晚的女频言情小说《娇艳美人拿了反派剧本后沈明礼虞晚 番外》,由网络作家“一朵朵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中午,刘老太炒了青菜,做了鱼头豆腐汤。汤还没出锅,香味就已经飘得老远。发泡好的干野菜下锅煮熟,正准备捞起来凉拌,大女儿刘菊就哭丧着脸回了娘家。闻到饭菜香,刘菊本就不大高兴的脸,显得更难看。“妈,您日子过得可真滋润,锅里煮的什么?咋这么香?”说着,就要伸手捏纸壳揭砂锅盖子。刘老太一巴掌拍开,“什么德行?回来就讨人嫌。”说着,老太太又拿筷子把铝锅里的野菜往碗里挑,“也不瞧瞧多大的人了,还这样没规矩。”“妈,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刘菊翻了个眼皮,说话也酸得厉害。“在婆家被老虔婆说就算了,回来还被你念叨。”想着在马家的日子,刘菊心里很不平衡。都是一个爹妈生的,老二、老三、老四都过得比她好,就她见天的回娘家打秋风。“嫌我唠叨就别回来,谁家大姑...

《娇艳美人拿了反派剧本后沈明礼虞晚 番外》精彩片段


中午,刘老太炒了青菜,做了鱼头豆腐汤。

汤还没出锅,香味就已经飘得老远。

发泡好的干野菜下锅煮熟,正准备捞起来凉拌,大女儿刘菊就哭丧着脸回了娘家。

闻到饭菜香,刘菊本就不大高兴的脸,显得更难看。

“妈,您日子过得可真滋润,锅里煮的什么?咋这么香?”

说着,就要伸手捏纸壳揭砂锅盖子。

刘老太一巴掌拍开,“什么德行?回来就讨人嫌。”

说着,老太太又拿筷子把铝锅里的野菜往碗里挑,“也不瞧瞧多大的人了,还这样没规矩。”

“妈,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

刘菊翻了个眼皮,说话也酸得厉害。

“在婆家被老虔婆说就算了,回来还被你念叨。”

想着在马家的日子,刘菊心里很不平衡。

都是一个爹妈生的,老二、老三、老四都过得比她好,就她见天的回娘家打秋风。

“嫌我唠叨就别回来,谁家大姑子没事总往娘家跑?没事就赶紧回去。”

对于这个大女儿,刘老太也烦心,每月回娘家,怨气比公主坟那头的雾气都重。

早十几二十年,她还帮着开解婆媳关系,现在真的懒得管。

屋外的说话声,传到屋里虞晚耳朵里,她没出去,就趴在桌上眯眼打盹儿。

刘菊被亲妈这么一呛,也不吱声了。

倒也没走。

反从编织提篮里拿出四根黄瓜,六个番茄,并两小捆荠菜。

放进筲箕,装了个满满当当。

刘老太看了眼,脸色才好看了些。

“进屋坐着吧,饭一会就好,吃过就早些回去。”

大女儿嫁到郊区庄子上,也就吃菜比城里方便这一个好处。

刘菊气闷:“……”

她妈就是势利眼,要不拿些菜来,估计门都不让她进。

新结的黄瓜、番茄,还是她背着婆婆、妯娌偷摘的。

趁二弟两口子没回来,刘菊低头凑她妈跟前小声说,“妈,能不能再借我十块?等大成下月发了工资,我就还您。”

一听这话,刘老太当即垮脸。

“上个月才从我这拿了五块钱,并一斤大米一斤小米,这月刚过半,你又揭不开锅了?”

“工资都花哪去了?你把你妈晒干吃了算了。”

刘菊陪笑脸:“妈,我这不是实在手头紧吗?小夏身体不好,前几天才挂了吊瓶,我就想买瓶麦乳精给她补一补。”

刘老太不耐烦:“补什么补?”

“病死也算享福,投生到你肚子里也是那孩子命苦。”

这十几年,她贴补大女儿的钱,没有三百,也有二百九十九。

真是回回借,月月借,不借大头只借零碎小头,借十块还五块,借五块,一毛不还。

问题是每次借钱的理由都是外孙女小夏病了。

没病也要咒出病。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钱都塞给了马建成,你心疼他在煤厂辛苦,得点好东西就都给他送去。”

刘老太斜她一眼:“你可真是老马家的好儿媳。”

瞧老太太脸色难看,刘菊果断否认,“压根儿没有的事,您老人家从哪听的?”

哪个天杀的嘴巴这么长?都说到她妈跟前了。

让她逮着,非撕烂他的嘴。

刘老太恨铁不成钢,“要真是马建成吃了喝了,老娘我也认了,可我听人说,马建成的工资还被你婆婆拿捏着。”

“合着当我刘家是冤大头,他让他妈攒着钱,指使你回娘家划拉东西过日子。”

刘菊暗道一声糟,赶忙解释:“妈,不是你想的这样,大成没让我回来借,是我自己提的。”

不想自家男人被看轻,她又帮着找补:“再说了,哪年大成没往这边送煤炭煤渣?你女婿没你想的那么窝囊。”

“呸,就是个黑心肝。”

刘老太啐了一口:“别给我东扯西扯,就问你一句话,马建成的工资到底在谁手里?”

“……”

刘菊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这可真是她的好闺女,刘老太怒极反笑:“前些年,你哄着说交给了你,合着就是为了骗我一老太太?”

“谁骗你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有……”

“有什么有?”

“你个死丫头,胳膊朝外拐,现在居然敢合起外人来坑亲妈,你现在就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这些年,大女儿总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手头紧,当妈的体谅女儿日子过得难。

明里暗里没少贴补。

现在得知真相,刘老太可不得怄死。

瞧老太太真气着了,刘菊连忙说软话:“妈,我错了,您别生气,我就是知道你会这样,所以才不敢跟你提。”

“早些年,你一直催我拿捏大女婿,我也是被你逼急了,不然也不会有这茬。”

“合着这事赖我?”

被倒打一耙,刘老太险些气个倒仰,“你你你!你可真是我龚新苗的好闺女,现在马上给我……”

滚字到嘴边,听到自行车压石板轱辘声,刘老太又生咽了回去。

“郑老师,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见是东屋的郑老师,刘菊也跟着打了声招呼,怕家丑外扬,母女俩很默契的没有再吵。

“哟,今儿做什么好吃的?老远就闻着香了。”

郑老师面上带着笑,视线转到刘家大姑子身上,客套语气里又多了些讽意,“还是刘菊你的工作单位好,时不时就有假回娘家,不像我,嫁得远,两三年才能回一趟娘家。”

刘菊听出她话里有话。

想要反讥回去,又被亲妈一个眼神止住。

刘老太笑着接话:“现在又不是几十年前,一张车票就能回去。”

“也是郑老师责任重,怕耽误学校的课,不过呢,近有近的好,远也有远的妙,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老太太的话挑不出错,郑老师也就没再说什么。

不过看刘菊的眼神,总归是有些瞧不上。

小槐花胡同里,谁不知道刘家大姑子惯爱回娘家,至于回娘家做什么,那就只有他们刘家人自己清楚。

说了一堆话,刘老太手上动作倒是没停,又往小菜里倒了些酱油,“快晌午了,你二弟他们也快到家了。”

言外之意就是别生事。

刘菊剜了眼东屋,就转身进屋,只才掀起门帘串,就和一人目光相撞。

老天爷,这俊俏丫头是谁?

“…你是?”

“大姨。”虞晚笑眯眯的喊人。

温温柔柔的一声大姨,喊得刘菊更迷糊。

刘家什么时候有这号人了?

难不成是老四家的闺女?

“这是你三妹的女儿,叫虞晚。”刘老太端着拌好的小菜进来,帮着介绍。

又朝外孙女笑了下,“丫头,这是大姨,夫家是城北郊区平庄的,所以她经常回来。”

虞晚?刘菊嘴上“噢”了声,是有这么个姓,三妹头个男人就姓虞。

不过怎么还有个女儿?都没听说过。

她来回睃了一眼老太太和小丫头,刮愁带怨的脸上乍现惊诧。

想说老太太瞒得严,又顾及外甥女在,三妹家的人得罪不得,还指望刘萍帮下乡插队的大女儿物色婆家。

“哎哟,原来是小虞啊,来,让大姨好好看看。”

刘菊笑得殷情,刘老太看得难受,“哎呀,行了,收拾收拾准备开饭。”

虞晚觉得来了这,别的没收获,亲戚倒是认得多。

刘菊可不听劝,拉着外甥女接着说,“头回见,大姨合该给你见面礼,但今儿来得匆忙,身上也没带什么东西,等下回大姨给你补上啊。”

虞晚笑着应下,当没听见母女对话。

刘老太:“……”穷得都借钱了,还打脸撑面子。


屋里漆黑一片,能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

床沿陷下去的时候,虞晚就被惊醒。

因睡觉稍显迟钝的脑子。

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今晚,她睡的是乔济南的房间,现在坐床沿的人,难不成是他?

不等虞晚出声,坐在床边的人就站了起来。

倏地一下抽屉被拉开的声音,紧接着又是划火柴的刺啦声。

蜡烛把书桌那一圈照亮。

只穿了件背心的男人很快走回床边。

看着床上睡着的女人,乔济南心底划过一丝异样,白日里的一个奖励,像是在此刻兑现。

这就是那个奖励吗?

他已经到了结婚成家的年纪,奶奶、姑妈、还有小婶都给他提过相看对象的事。

厂里也有不少人要帮他做媒介绍。

可他并不愿意,也不想随便找个女人结婚成家。

对于虞晚的出现,乔济南再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见到她的那天中午,他从没起过波澜的心,却因为她乱了。

等知道她是刘萍的女儿,身体就下意识的排斥。

试图挑剔出她的不足。

可不管怎么看,她的一举一动都好看得不得了,连说话声都像挠痒痒的小刷子,勾得他不得不多看她几眼。

好在理智让他发觉她的不对劲。

也的确跟他想的一样,她不是刘萍丢在滇南海岛不管不问的大女儿。

而是一个冒牌货。

对于这个答案,乔济南是满意的,他才不要多一个拖油瓶继妹。

而应当把事情扳正。

然后远离。

可这个念头才起,床上的女人就睁眼看向他。

隔着融融火光。

那双过分漂亮的眼睛,更加迷人心窍。

“你怎么回来了?”

虞晚被他看得不舒服,焦灼感让她先一步开口。

乔济南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答非所问,“这是我家。”

又沉声强调,“你睡的是我的床。”

虞晚并不在意他什么态度,仍霸占着宽床,没有丁点儿要让的意思。

最近总是夜里下雨,打地铺会受潮,弄不好会感冒生病。

“明天是周末。”

简短的几个字就是解释。

因为乔珍美放假回来,她只能打地铺。

恰好乔济南回了乔奶奶家,有空着的房间,刘萍自然就让虞晚搬进去住。

虞晚拢了拢轻软薄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反怪他回来的不是时候。

“你不是要在乔奶奶家住好多天吗?突然回来做什么?”

“难不成是要揭发我?”

看清她盖在身上的薄被,乔济南眉心暗结,那是奶奶为他结婚准备的蚕丝被,谁翻出来给她盖的?

“明天我会跟爸妈说你不是虞鱼,而你呢,最好是早些离开乔家。”

“你还来真的啊?”

虞晚蹙眉:“我把床让给你睡,现在就出去,你别去揭穿我,成吗?”

“……”

话说得好听,人还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再说这是因为床的事吗?

一个不明来路的女骗子,他还没把她怎么样,她倒先委屈上了。

乔济南冷嗤一声:“留下你对我有什么好处?非亲非故,万一你是个作奸犯科的坏人,乔家不就跟着你倒霉。”

“……”

话说得头头是道,但话里话外的意思,虞晚却听懂了。

一个从小生长在保守与开放共存时期的男人,遇到貌美女人,哪能没点想法?

只是这个想法还不足以让他冒险。

所以谨慎又警惕。

但又不忘垂涎试探。

乔济南要真铁了心赶她走,怎么可能再一再二的拿把柄在她面前叫嚣?

中午急着找上她,没说出个结果。

晚上又急不可耐的跑回来找她讨要。

无非就是想,要挟得好处。

换个更直白的说法,就是乔济南想敲诈勒索她。

虞晚脑中有很多办法对付乔济南,但都是烂招,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八的那种。

考虑再三,她选择拖字诀。

于是又摆出柔柔弱弱的模样,可怜兮兮道:“时间太晚了,等明天再说好吗?”

“好,明早吃饭的时候,我就把真相说出来。”

虞晚刚躺下又坐起,眼带幽怨的望着乔济南。

这人非要这么较真做什么?

“好了啦,我跟你实话实说,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帮我落京市户籍。”

乔济南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神情严肃,语气冷淡:“你先说,等我听完再考虑。”

考虑就是有商量的余地。

虞晚不能说自己的来历,只能半真半假的瞎编。

“事情有些复杂,我长话短说,半个月前,我在滇南的某处盐碱滩醒来,醒来后脑子里就一个念头,一定要逃离这。”

“逃跑途中,我被什么绊了一下。”

说到这,虞晚朝站着的乔济南招招手,示意他蹲下。

免得吵醒隔壁,又或者被隔壁屋里的人听见。

乔济南坐在床沿,眼神示意她继续。

虞晚放轻嗓音,“绊住我的就是已经没了气息的虞鱼。”

“你可能会觉得奇怪,我为什么要用虞鱼的身份,因为在这之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连自己是谁,从哪来都不知道。”

“那你怎么叫虞晚?”乔济南没听出破绽,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虞晚斜他一眼,没好气道:“那个时候是晚上,我总不能用个死人的名字吧?所以叫虞晚不是很正常吗?”

乔济南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语带怀疑:“你说你不记得以前,却知道用虞鱼的身份上门认亲?”

“我不记得以前只是遗忘了某些事,跟我脑子笨不笨没关系。

就像有时候做梦,记不清梦里发生的事,可并不影响你梦醒后的生活啊。”

虞晚才不管他信不信,反正一口咬死自己失忆了。

“退一万步说,我好端端的一个人,什么都不记得,还到了穷山沟,谁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坏人?”

“要想弄清楚原因,我总得先活下来再说吧。”

乔济南皱眉:“所以,你就赖在乔家?”

虞晚反问:“不然呢?”

“那人你是怎么处理的?”

对于乔济南的疑问,虞晚很坦白:“没处理,捡了远处包袱就跑了。”

乔济南:“……”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深更半夜,路边遇到死人,你不跑啊?”

虞晚觉得他脑子不正常,为自己辩解,“难不成你还想让我挖坑埋了她?”

“没有铲子没有挖土工具,怎么办得到?”

“而且挖一个能埋人的坑,不得挖好几个小时?要挖的时候遇到人,别人还以为我杀人抛尸,毁尸灭迹呢。”

“我连自己都说不清姓甚名谁,哪里人,要被关进去,还不得蒙冤成杀人犯吃花生米。”

乔济南烦躁地揉揉额角:“我没说你什么。”

平心而论,谁遇到这种事,都是先撇干净自己。

……


乔济南下班回来,进屋就看见坐在沙发上拿报纸扇风的继妹。

想着昨天她帮他晾衣服,于是走过去把饭盒放在茶几上。

饭盒里装的是厂里发的冰糕和冰棍。

但等了好一会都不见虞晚伸手去拿饭盒,乔济南只好伸手打开饭盒,刚从里面拿出牛奶味的冰糕。

乔珍珍就冲了过来。

“哥,你怎么知道我想吃冰糕?”

一句话,喊得虞晚有些尴尬。

还好她没伸手接,不然可不就尴尬死了。

乔济南皱眉,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夹在两人中间的虞晚,怕继续尴尬,果断起身回房。

屋门关上,乔济南才开口:“你怎么什么都想吃?”

乔珍珍嘿嘿笑了声,伸手去接冰糕,但被乔济南躲了过去,只把饭盒递给她。

看到饭盒里的冰棍,乔珍珍有些不满:“怎么是冰棍?我要牛奶味的冰糕。”

乔济南懒得理她,一口塞自己嘴里,咬下一个大缺口。

到了晚饭时间,乔林业没准时回来。

饭桌上就只有虞晚、刘萍,还有乔济南和乔珍珍四个人。

晚饭也比较简单。

菜叶面糊汤、玉米窝头、还有炒过的小鱼干和一碟子咸菜。

乔珍珍时不时说两句话。

说着说着就说到虞晚身上,“你不念书,又没工作,以后不会天天在家吃白饭吧?”

一句吃白饭,戳中所有人。

刘萍拿筷子敲乔珍珍,觉得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姐的事由我安排,你小孩子家家管那么多做什么?”

“嘁,我可不是小孩。”乔珍珍梗着脖子顶嘴,“难道我说的话不对?城里工作缺口少,要是工作真有那么好安排,二姐也不会去当工农兵学员。”

刘萍被说得冒火,看向小女儿的眼神也多了烦闷,“好好吃你的饭,再多嘴,下个星期扣你零花钱。”

还是她妈看人准,以前她总觉得珍珍只是懂事晚。

如今有大一岁多的虞晚做对比,刘萍不想承认都不行。

凭小女儿说话不过脑子的脾气,以后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等乔珍珍开窍懂事,起码得三十岁以后,还是把所有坑都踩过之后换来的懂事。

想到这,刘萍又训了小女儿一句,“以后你给我少说话,多做事,别张个嘴巴什么都说,听到没有?”

乔珍珍不吭声,撇撇嘴,不服输的倔强,又遭亲妈敲了一筷子。

然后她才吐出一个不情愿,“噢。”

刘萍火大:“噢什么噢?说话。”

“听到了!”乔珍珍咬牙切齿的答应,顺便用手肘撞虞晚胳膊。

都怪她这个冒牌货!害得她说什么都被骂。

乔济南扫了眼乔珍珍的小动作,又看向对面低着下巴吃窝头的虞晚。

从她到了他家,就一直这样安静,被乔珍珍欺负也不回嘴。

她难道就不生气?还是说装的?

对于母女俩的对话,虞晚像是一点没听着,只认真的喝菜叶面糊,吃玉米窝头。

时不时再挑一筷子咸菜,举止从容淡定。

其实内心早就慌得不得了。

连乔珍珍都能看破的后顾之忧,以刘萍还有乔家父子的脑子,他们又怎么想不到?

可不管是为什么,虞晚目前都没有退路。

她需要靠乔家拿到一个过明路的身份。

在此之前,一切都只能随机应变。

*

没有手机,没有电视的夜晚,躺在床上就只能闭眼睡觉。

困意来袭时,屋外落起了雨。

相比乔家生活的平静,远在千里外的滇南大港油田却出了一桩无头案。

因连日暴雨,又出大太阳。

离盐碱滩不足十米远的水洼散发出刺鼻恶臭。

引得在此驻扎的部队高度重视。

滇南的五月天气炎热,尸体已经发胀变形,被虫蚁啃噬的辨不出模样,加上附近无人失踪,也无人报案,事情就变得有些棘手。

特查办和大港巡逻队连着走访调查三四天都一无所获。

最后因军医验尸判定是自然死亡,事情也就只能这样不了了之。

消息做了封锁。

但沈明礼还是从好友罗成嘴里得知。

罗成是军医,跟沈明礼都是京市人,在进部队前,两人关系并不见有多好,只能称得上是校友。

可京市好点的学校就那几所,真论校友,那可多了去了。

沈明礼递了支烟给罗成,状似无意的问:“身上就没一点特征?”

罗成从裤包抹出火柴点燃烟,深吸一口才说,“要是冬天还能存些线索,可这是滇南,又逢大雨,尸体腐坏不成形,根本辨认不出。”

“身高、头发总不会变,这些不也是辨认特征?”沈明礼收回烟盒,自己没抽,泠冽目光落到罗成身上,多了闲散随和。

罗成靠在椅背,一边抽着烟,一边闲聊,“不到一米六,中短发,光凭这两点,很难查出具体是谁。”

“除非找到失踪人家属亲自辨认,不过现在也不成了,这么热的天,昨天下午就拉去埋了。”

“……”

听到身高,沈明礼就确定不是她,对于那晚遇到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反正总是想打听她的消息。

想知道她是谁,又去了哪。

她到盐碱滩又想做什么。

不想再提这茬,罗成谈起别的,神情有些揶揄,“沈同志,最近我可听说了不少事,你和文工团的一枝花是不是有了新进展?”

“什么进展?”

沈明礼冷扫他一眼,“没有的事,别跟着起哄。”

怕话痨揪着不放,沈明礼直接转了话锋说起南边边界线发生的冲突矛盾。

男人间谈起正事,立马就正经起来。

也不再说什么一枝花的八卦。


虞晚笑着嗯了声,又被刘萍拉着去了她屋里,还给了她三块钱。

“妈以后每月都给你三块钱,要怎么花,你自己看着办。

你妹妹每月只有一块零花钱,别让她知道了,省得她又闹个不停。”

虞晚心里一暖,嘴角翘起的弧度更明显,“妈,谢谢你。”

“傻孩子,说什么谢?”刘萍嗔怪一声,转身从柜子里翻出一块更大的喜字新毛巾。

“拿去好好擦擦头发,这块毛巾就给你用了。”

“你叔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一天天忙得不得了。”

……

兜兜转转又过一个星期。

到了五月底。

虞晚起了个大早准备去肉联厂参加招工考试。

因为是周六,乔珍珍想多睡一会,听到屋里动静,又嘟囔起来。

“你们起来这么早干什么?不多赖会床折腾什么?”

柜门开开合合的声音,吵得乔珍珍都没法睡。

“……”

虞晚犹豫着要不要跟乔珍珍说,瞧她这样显然什么都忘了。

对着塑料圆镜理了理麻花辫,随口提了句,“今天是招工考试。”

乔珍美熬了小米粥,洗漱好回屋就听见乔珍珍发牢骚。

“怎么不早说?我都给忘了。”

乔珍珍用被子蒙住脑袋,眼睛睁都睁不开,“算了,还是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困得很。”

“……”

预料中的闹腾没有发生。

虞晚还有些奇怪。

乔珍美把搪瓷盆放床底下,又帮着虞晚卷地上的席子,“她从小到大都这样,不着调,你习惯就好。”

乔珍珍听不得别人说她,一脚蹬开被子,嚷嚷道:“我还在呢,就这么说我坏话,谁不着调了?我有自己的大事要做。”

虞晚险些笑出来,还大事?

就乔珍珍书本上写的字,歪歪扭扭跟虫爬一样,也不知道什么大事是她这个高中生能做的。

乔珍美一万个不信,捆好席子放衣柜边,笑问:“你能有什么事?”

“不告诉你们,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乔珍珍暗自得意,这些天她都忙着准备参加文工团考试。

等她当上文工团女兵,再说出来吓他们一跳。

至于肉联厂就让给讨厌鬼,她哥身上总有股牲口味,那活不适合她。

吃过早饭。

乔父和乔济南出门上班,乔珍美出门买菜,家里就剩乔珍珍继续睡觉。

虞晚还是先跟着刘萍到邮局,然后再搭公交车去肉联厂。

来过一回,就没像上次一样耽误时间。

招工考试分笔试和面试两部分。

一张纸上有九道题,第一道题就是写出三句伟人语录。

后面的题也全是问答题,没什么难度。

虞晚练了一手好行楷,考虑自己在渔村长大的身份,刻意把字写得中规中矩。

因为笔试过后还有面试通知,她也没立即走。

等了几分钟,虞晚就感觉肚子坠痛,不是吃坏肚子的那种绞痛,就是时不时的疼一下。

跑到厕所去看,原来是经期来了。

以前她都是一个半月或者两个月才来一次大姨妈,这次一个月就来了,应该是吃酒酿红糖姜末蛋起的作用。

裤包里就一点卫生纸,全垫上也不够。

这边等着面试,她也不可能回去。

思来想去,虞晚决定去找乔济南。

问着寻到屠宰车间时,乔济南正满头大汗的剁牛后腿,听人说是他妹在外面等他。

乔济南手上动作加快,几大砍刀把另一只牛腿砍下来后,就跟二道工师傅交接了工作。

等了十来分钟,虞晚略显焦急,看到乔济南跨步走出来。


忍着心烦:“哭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你了?

你说你借钱借票,我这个当姨妈的还能省省挤出点。

可你一张口就是求安排工作,姨妈真没那本事,你三弟马未秋的工作怎么来的?是求人求来的吗?”

“还不是你大伯病死了,又只留下三个丫头,才轮到他顶岗。”

“下乡有下乡的难,倒也不至于饿死人,城里也有城里的不容易,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刘萍拍开她的手,耐着心思周全,“别看姨妈日子不错,就真以为是姨妈有本事。”

“你妈跟我都姓刘,刘家有什么?还是有什么大人物?

从你曾爷爷那辈就是走街挑担卖烧饼的,这些你难道不清楚?”

“说来说去,你看到的那些光生面皮子,都是靠人家乔家和前头那位的娘家,跟我们刘家可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不相干。”

马小晴心底冷笑。

求的就是乔家,和前头那位的娘家。

她这个姨妈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撇得干干净净,就怕她们沾上去。

“你是个好孩子,姨妈也是看着你长大,看你过得苦,姨妈心里也不好受。”

刘萍一心只想把人打发走,真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样吧,我回去包半块红糖给你带回去,好好补一补,扎根新农村建设新农村是你们这一代人的使命。”

“姨妈相信,你在哪都能奋斗出一片新天地。”

刘菊叹息:“……”三妹说得也在理,她工作都是夫家给找的,哪有本事帮忙?

“姨妈……”马小晴神色凄哀,一扭头便把人恨上了。

刘萍又安抚地拍了拍外甥女,转身就往回走。

还不忘回头说,“稍微等一会儿,姨妈马上就下来。”

上了二楼,刘萍脸上露出几分不耐烦。

老太太都不管的事,才求到她这里,还不知道后面有多少麻烦事。

想起前些天小女儿说的马小晴已经结婚生子,这事八成是真的。

午后乔家人都在休息,屋子里静悄悄的。

到了后面阳台厨房,看到在烧烤火炉的乔珍美,刘萍稍显诧异,“这是做什么?天这么热还烧小炉子?”

“小虞来身上了,瞧着难受得厉害,我摸她手都是冰的。”

乔珍美也不知道她经期那么难受,就洗条裤子的功夫,脸色都变了。

“……”

刘萍立时紧了眉心,红糖也不找了,“我也是忙糊涂了,都忘了这茬儿。”

老太太之前给她说过小虞经期不畅,让她多注意些,倒是疏忽了。

刘萍转身回了自己房间,没分半个眼神给床上的乔林业,从柜子最下面拿出两个巴掌大的布袋子,又出去跟乔珍美说。

“把这个烤热给你妹妹敷肚子用,妈还有事,要出去送你大姨。”

“好孩子,劳烦你多费心照看一下妹妹。”

*

午后院中浓茵密匝,两道蓝布衫身影等得焦急。

马小晴埋怨亲妈,怪她不会挑男人,嫁给谁不好,嫁给她爸要什么没什么。

又怪自己命不好,偏偏生在马家。

刘菊心有亏欠,忍着大女儿抱怨,但听多了也恼了起来,“说几句就行了,别拉个脸说不停,做人要知足,你要投到乡下人肚子里,我看你连城都进不了。”

“过些日子,你还是回黔南去,你姨妈说得对,乡下条件再苦也饿不死人。”

马小晴揪着花坛边的树叶,恨得咬牙切齿。

凭什么她就要去乡下过苦日子?

凭什么姨妈家的女儿就不用?

都怪她妈,这一切都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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