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朱标朱元璋的其他类型小说《朱标朱元璋结局免费阅读朱元璋被我说得退位让贤了番外》,由网络作家“山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定然不会,此次毕竟是皇后召你们入宫,纵然失礼也不会怪罪。”“只不过女儿,若万分有幸,太子准你与吕氏一同嫁入东宫,今后你可一定要谨慎,不可再像今日这般失礼了。”“爹,太子会让女儿进宫服侍吗?”“刚才你也说了,吕家那丫头很聪明。”“没准太子对吕氏满意,高兴之下,连带一同迎娶你也说不定。”虽然这个可能性在詹同看来也是微乎其微。可见自家女儿哭得梨花带雨,心中不忍,他自然要想办法宽慰。然而听到詹同这话。詹氏忙擦去脸上泪水,起身便要朝门外走去。“若太子当真不嫌弃,女儿现在就去学习礼仪,将来一定不会像今日这般出丑。”詹氏说完,径直走出房门,前往后院找嬷嬷学习礼仪。直到詹氏走出好远,詹同这才很是惆怅的叹了口气。詹家同吕家一样,都是数百年的望族。吕...
《朱标朱元璋结局免费阅读朱元璋被我说得退位让贤了番外》精彩片段
“定然不会,此次毕竟是皇后召你们入宫,纵然失礼也不会怪罪。”
“只不过女儿,若万分有幸,太子准你与吕氏一同嫁入东宫,今后你可一定要谨慎,不可再像今日这般失礼了。”
“爹,太子会让女儿进宫服侍吗?”
“刚才你也说了,吕家那丫头很聪明。”
“没准太子对吕氏满意,高兴之下,连带一同迎娶你也说不定。”
虽然这个可能性在詹同看来也是微乎其微。
可见自家女儿哭得梨花带雨,心中不忍,他自然要想办法宽慰。
然而听到詹同这话。
詹氏忙擦去脸上泪水,起身便要朝门外走去。
“若太子当真不嫌弃,女儿现在就去学习礼仪,将来一定不会像今日这般出丑。”
詹氏说完,径直走出房门,前往后院找嬷嬷学习礼仪。
直到詹氏走出好远,詹同这才很是惆怅的叹了口气。
詹家同吕家一样,都是数百年的望族。
吕本在朝堂战战兢兢,他詹同何尝不也是如履薄冰。
和吕本想的一样,本以为这次自己女儿若真能成为太子嫔,那他在朝堂中的处境也会好上许多。
可现在看来,一切都不可能了。
日暮西斜。
一下午的时间,吕本心情大好,连喝了两坛子美酒。
而詹同心情低迷,同样喝了不少,只不过不是美酒,而是苦茶。
至于皇宫中。
除了常氏对选妃极其上心之外,朱标、老朱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老大,明日就由你来宣布左丞相的人选吧。”
“好。”
饭桌上,老朱端起小碗,往嘴里扒拉饭菜的同时,随意说着。
毕竟是自家人,老朱也不在意什么帝王威仪。
而朱标也很是随意的应了一声,一边给常氏夹菜的同时,一边扒拉着自己碗中饭菜。
“对了老大,詹家、吕家的丫头,你可有相中?”
“若是相中了,明日便一道宣旨赐婚。”
“东宫再来个侧妃,常家丫头也能清闲一些。”
“等用过膳后,儿子便命人写圣旨。”朱标随意说着。
“好。”
放下碗筷,老朱伸了个懒腰后。
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朱标严肃说道:
“明日胡惟庸进位左丞相后,那百官之中,便没有人能与之相提并论了。”
“胡惟庸的学生涂节正是御史中丞。”
“如此一来,中书兰台尽在胡惟庸之手,官员的任免、考核,也都在胡惟庸一人身上。”
“恐怕将来就连徐达、汤和这些沙场老将,也不得不敬胡惟庸三分。”
见老朱表情有些不满。
朱标跟着解释道:
“父皇,儿臣先前也都说过了,就是要让胡惟庸的权力达到顶峰。”
“如此他才会愈发肆无忌惮,你也好看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心肝。”
“若不这样,以胡惟庸现在的罪过,倒是勉强能将其处死,可这样的罪过想要裁撤丞相制度,也是稍微牵强了些。”
“咱知道!”听到朱标还在给自己解释。
老朱很是不耐烦的打断道:
“你这办法咱也同意,咱只是想告诉你,你小子多留心一些,别到时候玩砸了!”
“父皇放心。”
见朱标满是笃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老朱虽然还想继续提醒,可想了想还是就此作罢。
朱标脑子的确好使,可就是太顺了些。
若是在胡惟庸这事儿上,能让朱标浅浅栽个跟头,对朱标来说未尝不是好事儿。
再者说了。
区区一个胡惟庸也翻不了天。
就算把天捅破了,还有他朱元璋给朱标兜底。
星夜斗转,夜色渐深。
虽然朱标不想承认。
但事实证明,老朱对权力的控制欲几乎达到了顶点。
说句不客气的话。
老朱几乎不相信朱姓以外的所有人。
老朱可以任用他们,却绝不会给大臣过多的权利。
妄言论之,或许是因为老朱出身的问题,所以才会这么没有安全感吧。
“爹,您的意思是让皇帝处置所有政务?”
“没错!皇帝乃是四海之主,事无巨细自然亲力亲为。”
“那这样的皇帝给您,您当吗?”
老朱被朱标这话问的有些发懵。
可就在他愣神的功夫,朱标指了指面前的大明疆域图,轻声说道:
“我大明幅员万里,疆域辽阔,还要加上东南的番岛。”
“就算没有战事,各省也没有天灾人祸的前提下,万里江山,每天要处置的折子也要达一千七百多封。”
“这数千封折子仅仅是看一遍就需要四个时辰以上,若是再想出个对策,起码要八个时辰以上才能处理完毕。”
“爹,你可以一天理政八个时辰,儿子咬咬牙也能勉强完成,可后世的儿孙能像咱们父子俩这般勤勉吗?”
“嗯......”
被朱标这么一问,老朱一时语塞,也不知该如何应答。
毕竟在他还未开创大明,还没当皇帝之前。
哪怕是他也只认为皇帝是最大的地主老爷。
吃喝不愁,娇妻美妾,金银珠宝用之不尽。
然而当了皇帝之后,老朱却发现皇帝的日子并没有他想的那般惬意。
尽管他也当真做到了勤勉执政,夙兴夜寐。
可如朱标所说,一天处理政务八个时辰,饶是老朱听了也很是头疼。
“而且爹您刚刚也说了,若咱朱家后世儿孙贤明,自然不用想着被丞相、内阁这样的权臣欺到头上。”
“可若是后世儿孙不贤,您觉得他能每天理政八个时辰?”
朱元璋一时语塞,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正如朱标说的那样,他可以一天理政八个时辰,朱标或许也能,可不能保证后世的儿孙都是如此。
如果往后大明的皇帝每个每天都要处理政务高达八个时辰。
那他辛苦打下的江山,也并非是让后世儿孙享福的。
见老朱目光动容,多次想要开口最终都还是忍了下来。
朱标起身在屋内徘徊片刻后,转而看向老朱沉声道:
“爹,绝对没有任何一种制度,是可以无论当权者是否贤明,都能将国祚延续千年万年的。”
“起码在大明之前没有,而且儿臣也相信,在往后的数百年内,也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制度。”
“正如爹您刚刚说得那样,若后世儿孙不贤,可能会被丞相、内阁这样的权臣欺瞒。”
“可是爹,若后世的皇帝昏聩无能,恐怕都用不着权臣欺瞒,外敌早就攻破国都,百姓也早就揭竿而起了。”
“至于儿子同意您裁撤丞相制,还弄出来个内阁制。”
“其原因无非是与丞相制相比,没有决策权、行政权的内阁官员更好制约罢了。”
听到朱标这一席话。
老朱原地愣了半晌,随即竟很是突兀的苦笑一声。
“罢了罢了。”
“你说的也对,若真有一种制度可以不管皇帝是否贤明,都能将王朝延续下去的话。”
“恐怕也轮不到咱们爷们儿坐江山。”
“儿孙自有儿孙福,咱就是考虑的再多,百年之后也终究是一抔黄土。”
“咱啊,顶多希望咱制定的那些制度,不给后世儿孙添麻烦就好了。”
见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微亮。
老朱将关于内阁制的折子揣进袖子里后,默默朝殿外走去。
“老大,今日诸事,莫要与咱赌气。”
“至于孙妃的葬礼....”
老朱略显悲痛的叹了口气后,沉声说道:
“标儿,和你说句老实话,咱只是觉得对她有所亏欠。”
“孙妃自从龙凤六年就跟着咱,咱还是吴王的时候,她也跟着你娘照顾战死将士们的遗孀。”
“如今大明初立,孙妃没享受多少荣宠便轰然离世,咱觉得多少有些对不住她。”
“而且孙妃在世时,一直想给咱生个皇子,可直到她死都未能如愿。”
“所以咱才破例,让老五为其守孝,这样也算完了她的心愿。”
老朱表情微顿,沉吟数秒后还是看向朱标低声询问道:
“咱也并非向你说的那样宠妃误国,咱只不过是有些恻隐之心罢了。”
“标儿,到时能让老五给孙妃服丧吊唁吗?”
见老朱眉眼含悲,此时竟要自己同意老五吊唁孙妃。
朱标心中多少也有些不是滋味。
“自然,不只五弟要去,到时儿子也会出面。”
“好,好,这样就好.....”
就在老朱感到惊喜之时,朱标继续补充道:
“只不过父皇,孙贵妃丧期一过,还请父皇下令,今后妃嫔薨逝皇子不需为其服丧,更不必为其守孝三年。”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老朱连忙点头后,看向朱标继续说道:
“再过半个时辰就该早朝了,今日你便休息休息,不必参加朝会了。”
不等朱标开口,老朱径直朝东宫外走去。
只不过看着老朱有些兴奋的背影,朱标一时之间也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历史上的洪武皇帝是何等样人?
那是动不动就玩九族消消乐的狠人。
可就是这么一位狠人,竟然因孙贵妃丧事规格征求自己这个太子的意见。
这种反差着实让朱标有些哭笑不得。
当然,朱标也不可能因为此事,便觉得自己稳压老朱一头。
相反。
若不是老朱愿意跟自己讲道理,若非自己头上被老朱砸了一下,让老朱心有歉意。
恐怕即便是自己这个太子,老朱也不会如此在意自己的意见。
天家皇家,按理来说本没有太多亲情可言。
可老朱的确是让朱标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深沉父爱。
虽然有些执拗,也显得很是笨拙。
但这也足以证明。
在坐拥万里江山的情况下,朱元璋始终在提醒自己,自己是朱标的父亲,而不是太子的父皇....
........
星夜暗暗褪去颜色,东方也出现点点银白。
盛夏的天本就亮的很早。
虽然只是卯时,但此时不需灯火,便能看清前方来人。
“兄长.....”
就在朱标换好朝服,朝奉天殿走去的时候。
常氏急匆匆赶了过来。
也是看到朱标已经穿好朝服,常氏有些懊悔说道:
“兄长恕罪,昨夜与母后聊的太久,今天没能服侍兄长更衣....”
“这有何罪?更衣之事下人来就好了。”
朱标轻轻抚了下常氏有些温凉的脸庞,柔声说道:
“回去休息吧,今日早朝恐怕刘伯温还是会到。”
正因为朱标非但没有怪罪,反而还很是体贴的让她回去继续休息。
常氏愈发觉得没能伺候朱标更换朝服,乃是她的失职。
毕竟朱标是大明的太子,纵然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也不为过。
可朱标为了她能够独享荣宠。
结婚三年,对她相敬如宾不说,还从未提及迎娶侧室的事情。
甚至老朱和马皇后为了稳固她太子妃的地位,更是想等到她诞下皇子,地位彻底稳固之后,再为朱标挑选侧室。
这简直就是当亲生女儿一般疼爱。
偏是如此,常氏愈发觉得自己若是不提出让朱标纳妾,这便是有违纲常。
想到昨夜马皇后提及的人选,常氏犹豫片刻冲朱标的背影说道:
“烦请兄长多心留意,看看吕本、詹同可否提拔一二。”
他女儿那般聪慧明理都没被朱标看上,詹同家的那个傻丫头又怎么可能入的了太子朱标的法眼?
吕本认同,詹家女儿定然和他女儿一样。
老朱安排个战死将士的遗孤,让他女儿嫁过去。
一想到詹同与自己处境相同,吕本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冷冷看向詹同,期待着詹同待会和他一样无可奈何的表情。
“詹同,咱要为你家女儿赐婚,你可愿意?”
听到朱元璋喊自己的名字,詹同猛然一惊,身体不住颤抖的同时,额上汗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和吕本的看法一样。
詹同也觉得自己女儿会和吕氏一样,被老朱赏赐给一个籍籍无名的将士遗孤。
毕竟吕家那丫头聪慧明理,依旧被老朱赐婚给了一个小小的城防都尉。
而他的女儿不及吕氏聪慧,甚至昨日还在皇宫,在朱标面前出丑。
朱标又怎么可能看的上她家女儿?
想到这里,詹同似乎已经看到自己女儿嫁给一个小官后,落魄潦倒的一生。
猛然惊醒后,詹同一咬牙便要开口拒绝。
可就在他抬头看向朱元璋的瞬间。
只感觉一股难以名状却不容置疑的磅礴威压,自老朱周身溢出,似怒涛拍岸般朝他滚滚而来。
感受到老朱那骇人的帝王气息,纵然詹同已经下定决心想要拒绝,可喉咙蠕动几次却都发不出声。
“詹大人?”
听到老朱再次发声。
可詹同无奈,一步一步走到大殿中心。
天子赐婚,在其他人看来可是莫大的殊荣。
若是他敢推辞,老朱绝不会让他们詹家看到明日的太阳。
无可奈何之下,詹同只好开口回道:
“臣詹同,谨遵陛下吩咐。”
而看着跪在地上无奈答应的詹同,吕本抑制不住内心嘲讽,此时竟直接冷哼出声。
可也就是吕本以及其他官员,都等着看詹同笑话的时候。
只见朱元璋从袖中拿出一封圣旨,竟从皇位上站起身子,亲自诵念了起来。
“兹闻詹同之女詹氏,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皇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太子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
“值詹同之女詹氏待字闺中,与太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许配为太子为太子嫔。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若不是朱标,老朱才懒得念诵这拗口的圣旨。
将圣旨随手递给朱标后,老朱便重新回到龙椅上坐下。
可过了好大一会儿,整个大殿依旧静的落针可闻。
所有人满心诧异,不敢去看此时的老朱是什么神情,却又想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哪怕是跪在地上的詹同,此时也是万分震惊,竟忘了领旨谢恩。
“詹大人,接旨了。”
当看到朱标亲自将圣旨递到自己跟前。
詹同这才反应过来,忙跪在地上朗声高呼:
“臣詹同,叩谢陛下圣恩!”
随着詹同的声音落下,奉天殿的其他官员这才陡然惊醒。
而此时的吕本却依旧目光呆滞,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詹同和太子朱标。
在他看来,朱标应该娶他的女儿才是。
他甚至都计划好今后面对詹同时,他自己要用怎样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去凌z辱詹同。
可现在倒好。
朱标娶的不是他的女儿。
成为朱明皇亲的也不是他吕本,而是詹家那痴傻丫头的父亲詹同!
洪武七年。
应天皇宫。
此时一名中年嘴里不停叫骂的同时,举着长剑便朝面前青年追着砍去。
而那青年虽不似中年魁梧,可动作却是异常灵活。
始终与中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安全距离.......
“臭小子,你给咱站住,看咱不砍死你!”
中年正是推翻暴元,再造华夏的洪武皇帝朱元璋。
而他高举宝剑,扬言要砍死的青年。
则是历史上地位最为稳固的太子,也是明初的二皇帝,太子朱标。
“小杖则受,大杖则走。”
“爹,我又不傻!您举着大宝剑,我能站着不动让您砍?”
“有本事您换成小木棍儿,我保证不跑!”
“你小子......”
听到朱标非但没有认错,反而还一再拱自己的活。
此时正扶剑喘气的朱元璋顿时感觉火冒三丈,再次举起长剑便又追了上去。
而看到老朱再次上前。
朱标同时逃跑。
依旧和老朱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安全距离,遛着老朱在庭院中锻炼身体。
半晌。
见老朱累得气喘吁吁,额上也满是汗珠。
朱标轻笑一声,这才冲老朱沉声喊道:
“爹,孙贵妃薨逝,让我服丧本就不合礼制。”
“士大夫以上,庶母死,嫡子不需服丧,这是礼制,这是规矩!”
“就因为你宠爱孙贵妃,如今她薨逝,竟然让五弟守孝三年,还让我这个太子给她摔旗扶杖,为其服丧。”
“您这不是凭一己好恶,乱法违纲吗?”
“商纣宠信妲己,周幽王痴迷褒姒,历史血的教训就在眼前?”
“难不成您想在史书上再添一笔,让后世之人都知道,您这个洪武皇帝宠信后宫,乱法违纲?”
“你......你拿咱和商纣、幽王作比?”
老朱被气的脸色煞白,浑厚嗓音甚至有丝丝颤抖。
可饶是如此。
朱标依旧不肯罢休,直视老朱那愤怒的双眸,厉声喊道:
“与商纣、幽王作比,您也有所不及!”
“他二人都是承继父位,不知开国创业之艰辛,纵然昏聩也情有可原。”
“而您!筚路蓝缕,披荆斩棘,十数年这才驱逐暴元,重整汉人天下。”
“如今天下初定,您又深知创业艰辛,此时竟还能为一后宫妇人做出违反纲常之事,您岂不是比商纣、幽王更加昏聩!”
“怎么?您觉得如今大明安定,您便能高枕无忧?”
“还是说你打算学唐玄宗,半生勤政换半生昏聩?”
“不然儿子也学学肃宗李亨,来一场马嵬兵变,让您进位太上皇?”
“混账.....混账东西......”
听到朱标一再拿他与历史上宠信后宫妃嫔的昏君相比,老朱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他何时因为宠信后宫妃嫔耽误国事了。
他只不过是觉得大明初定,孙氏还未享尽荣华便轰然早逝。
心中亏欠,这才让朱标以及众皇子为孙氏服丧。
怎的他的这一点恻隐之心,在朱标眼中竟成了宠信后宫的罪证。
“小子,你....你给咱说句准话!”
“你到底愿不愿意给孙妃服丧?”
“不愿意!”
朱标梗着脖子,昂着脑袋,坚定回道:
“我身为皇室嫡子,大明储君!”
“能让我身披麻衣、服丧吊孝的只有你和我娘。”
“你和我娘活得好好的,我给谁服丧?我服丧做甚?”
“难不成咒您早点驾崩,我好早日登基?”
此时老朱被气的眼冒金星,偏偏他还想不出半句话来反驳朱标。
“臭小子,你敢咒咱.....”
怒吼一声,朱元璋再次举起长剑便要朝朱标砍去。
只不过这一次。
朱标非但没有继续逃跑,反而上前一步,梗着脖子冲老朱威胁道:
“老爷子,有话说话,你要再追,我可就不跑了!”
此话一出。
已经迈开一条腿的朱元璋顿时僵在了原地。
他是被朱标气的不行,可还远没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毕竟三尺青锋在手,万一朱标不跑,真的伤到朱标那还了得?
就在老朱左右为难,不知如何下台之时。
只见门口人影闪动,老朱当即怒声吼道:
“谁在那边,给咱滚进来!”
话音落下。
李善长、胡惟庸怯生生走了进来。
“臣参见陛下,参见太子。”
“哼~”
老朱冷哼一声,看向李善长怒声喝道:
“李善长,亏你还是太子少师,就知道躲在门口看戏,不会上前拦住咱?”
“万一咱伤到太子怎么办!”
听到这话。
李善长表情尴尬,很是为难的耷拉着脑袋。
刚刚老朱与朱标的动静,他可是听到了一二。
明明是老朱自己说要砍死朱标,怎么朱标不跑,他还不乐意了。
而且现在还怪自己没上前阻拦。
就刚刚那架势,除了马皇后,谁敢阻拦老朱不都是个死?
就在李善长心中无奈苦笑之时,朱元璋再次训斥道:
“咱让你教导太子,你竟然教出一个顶撞君父的太子!”
“罚俸!罚俸半年,降职一级!”
见老朱将怒火倾泻到自己身上。
李善长更是有苦难言。
你们爷俩斗法,怎么遭殃的却是我。
尽管心中腹诽。
可当意识到老朱的矛头尽在自己身上,根本不理会旁边的太子朱标。
李善长心领神会。
顺势便接过了老朱手中的长剑。
“陛下息怒,太子一时莽撞,稍加劝诫即可。”
当看到老朱瞥了眼不远处的朱标。
李善长旋即看向朱标恭敬说道:
“太子殿下,礼制之事权且放在一边,然君父之命可是万万不能违抗的。”
“若是因此事伤了你与陛下父子之间的感情,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见朱标根本不理会自己。
李善长心下一定,状着胆子继续说道:
“殿下,您看是否能给陛下致歉.....”
就在朱元璋、李善长以及旁边的胡惟庸都以为,太子朱标当着他们的面,会多少顾及老朱的帝王颜面,暂且给老朱认错之时。
只见朱标猛地一甩衣袖,当即背过身去。
“五弟近来功课繁巨,这几日孤不会让他出门。”
“还有其他皇子,均不得外出!”
“父皇要把孙贵妃的丧事办的如何隆重,儿臣不管!”
看着老朱一脸严肃的表情,朱标很清楚老朱这是在教他管理后宫的办法。
沉思片刻后,朱标也不得不感慨老朱的过人智慧。
的确,无论纳了多少妃子,只要让她们明白。
在她们头上不仅有一个太子,还有一个太子妃。
就算正宫娘娘落马,那这个正位她们也坐不上去。
如此一来,其他妃嫔没有了目的,他们自然也就少了竞争。
除了乖乖侍奉君王,为娘家多赚些好处,便也没有其他小心思了。
相比于那些通古斯皇帝宫斗不断的后宫,甚至被后上位的妃子左右储君的人选。
老朱的这套办法简直不知道要高明多少。
“标儿,虽说我与你娘是患难夫妻,情义无人能比。”
“可你与常家丫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而且常氏那丫头不错,聪慧明理,心胸也宽广,可以为后。”
“父皇说的是,儿臣记住了。”
“嗯。”
见朱标很是受用,老朱满意的点了点头。
当见两名女子在宫人的带领下走进坤宁宫后。
老朱咂吧咂吧嘴,瞥了眼坤宁宫的方向轻声说道:“去吧,毕竟是给你选媳妇儿,你也应该去挑挑看看。”
“是。”
朱标应了一声,转身朝坤宁宫走去。
而当朱标一只脚刚踏进坤宁宫时,其中一名妙龄女子连忙转身跪下,恭敬叩拜。
“臣女吕氏, 拜见太子殿下。”
吕氏?
朱标心头微动,仔细看向跪在面前的吕氏。
而见吕氏跪拜,身旁的詹氏也连忙下拜。
“臣女詹氏,拜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
朱标大踏步从两人身旁走过。
等坐定之后,当着几人的面将常氏的手放在自己手心。
这动作在后世看来简直再寻常不过。
可在这个讲究礼教的封建社会,这动作甚至可以冠上一顶轻浮孟浪的帽子。
常氏也觉得有些不妥,刚准备挣脱却发现朱标愈发用力。
见马皇后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后,常氏这才作罢。
“吕氏,你可曾见过孤?”
“回禀太子,臣女福薄,未能得见天颜。”
“那你怎知来人是孤?”
听到朱标追问,吕氏眼中闪过一抹窃喜。
似早就打好腹稿一般,有条不紊的说道:
“回禀太子殿下,臣女乃是猜测,这皇宫之中唯有皇家之人能不经通报便走进皇后娘娘的寝宫。”
“所有臣女猜测来人定是太子殿下。”
“那为何不是其他皇子?”
“臣女听闻,秦王殿下已经完婚在外开府,燕王殿下随此次北伐大军征讨北元。”
“为何不是晋王殿下?”常氏一时好奇,不等吕氏说完便开口追问。
“回太子妃,晋王殿下素有喜好诗文的美名,陛下虽命诸皇子研习军法,可却从未让晋王从军。”
“然臣女听闻,太子五岁跟着开平王习武,十三岁追随陛下在军中试炼。”
“所以臣女从稳健铿锵的脚步声中,便推测出来人定是经历军伍试炼之人,所以也就只能是太子殿下。”
吕氏说完,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回答,对着朱标微微躬身行礼。
“很好!”朱标应了一声,随即看向旁边的詹氏继续问道:“你也是如此想的?”
“臣女.....臣女.....”
被朱标这么一问。
詹氏忙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旁边的吕氏。
只因她们在来时,詹氏便拜托吕氏帮自己周旋,吕氏也是答应了的。
可让詹氏没想到的是,此时的吕氏正一脸平静,若无其事的看着朱标,丝毫不理会她那一脸窘迫的表情。
见此情形。
詹氏心中无奈苦叹一声,随即跪在朱标跟前,尴尬说道:
“臣女没有吕家妹妹那般聪慧,只是听到吕家妹妹拜见,臣女这才跟着拜见。”
对于詹氏的坦诚,朱标也是有些始料未及。
不过随即便继续问道:
“那你就不怕吕氏认错?在宫中若是认错了太子,这可是大罪。”
一时间。
詹氏被朱标这话吓得说不出话来。
额上汗水也不受控制的缓缓下落,就连身体也跟着快速颤抖了起来。
见她如此,太子妃常氏缓步走到跟前,将詹氏扶起后,温声说道:“你无需害怕,太子不会怪罪。”
“是....多谢娘娘.....不对,多谢太子妃。”
“臣妾....臣女失言。”
接连说错两次,此刻詹氏想死的心都有了。
上一秒还未完全站起身子,此刻竟又跪了下去。
不仅如此。
此时詹氏上半身紧紧贴在地上,不敢抬头,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见她情形,朱标与马皇后对视一眼,努力克制脸上笑容。
“无妨,你第一次进宫未免有些紧张,起来吧。”
“是....”被朱标这么一说,詹氏这才战战兢兢的直起身子。
“殿下,臣女刚刚没想那么多,见吕家妹妹拜见,臣女便跟着拜见。”
“更是没想到认错太子会有什么惩罚,求殿下恕罪。”
朱标微微点头,并未有半分表态。
也是见到了朱标的反应,吕氏心中愈发得意了起来。
毕竟在进宫之前,吕本已经告诉她了,此次皇后召他们进宫,很可能会给他们赐婚。
而且更大的可能,是给太子选妃。
本来吕氏还不知道该如何表现自己。
如今有了詹氏的衬托,这就更显得她聪明过人了。
“孤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可知今日召你们入宫所为何事?”
见吕氏迫不及待想要开口。
朱标微微抬手制止,将目光看向一旁的詹氏说道:
“你先说。”
“是。”詹氏努力平复心情,缓声道:“为太子选妃。”
“你怎知是给孤选妃?”
“临行前家父说的。”
一时间,朱标、马皇后还有常氏竟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
他们谁也没想到,詹氏竟然如此坦率,甚至坦率的有些蠢笨。
就连旁边的吕氏也忍俊不禁,只不过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嘲讽。
“吕氏,你说说。”
“是。”
吕氏微微躬身行礼后,缓缓说道:
“臣女从未进宫,家父的官职也并不算显赫。”
“所以臣女猜想,此次皇后娘娘召臣女入宫,乃是为了赐婚。”
“起初臣女并不知道是为皇子还是为殿下选妃。”
“只不过见太子前来,臣女心中便有了答案。”
“很好。”
朱标淡淡回了一句,看向常氏说道:
“常妹,赏赐她们二人,送她们二人出宫去吧。”
“是.....”
“咱要给你赐婚.....”
“谢陛下!”
老朱还未说完,吕本兴奋之间当即便跪在了大殿之中。
而旁边的詹同虽然早就料到会是如此情形。
可脸上眉头微皱,依旧难以掩饰心中失落。
而看着下方跪在地上的吕本,老朱微微点头,沉声道:
“听闻你有一女聪慧至极,咱打算为其赐婚,你可愿意?”
“谨遵陛下旨意。”
吕本恭敬回道。
可心中早已笑开了花。
不敢让老朱看到脸上笑容,此时的吕本忙将脑袋埋进胸膛,跪在原地。
“好,城防都尉马志宇为人谦逊,任职勤勉,尚未婚配。”
“你女便嫁与马志宇吧!”
此话一出。
不仅吕本,就连詹同以及其他官员都是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朱元璋。
马志宇,城防都尉,从六品小官?
而且马志宇父母尽丧,毫无背景。
吕本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老朱会为一个从六品的小官赐婚,而且嫁的还是他的女儿!
“陛....陛下.....”
似乎看出了众人的不解。
不等吕本开口,老朱便温声说道:
“咱当年还是吴王时,时任亲军的马守成为咱挡过一刀。”
“在其临终时,咱答应过他,替他照顾幼子马志宇。”
“如今马志宇已经年过三十,却依旧尚未婚配,所以咱便想着给他赐婚。”
“吕爱卿,朕的这点恻隐之心,你应当能体谅吧!”
“这.....这.....”
吕本尴尬的跪在地上,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本想着小心拒绝,没准能让老朱收回成命
可老朱这番话却直接断了他拒绝的念头。
老朱体恤阵亡将士,为其遗孤赐婚,这乃是天子恩赐。
他吕本能把女儿嫁出去,便是荣幸之至。
况且还是天子赐婚,在外人看来,这是何等的殊荣。
若是他敢拒绝,那岂不是误了老朱体恤战士遗孤的心?
可纵然如此,吕本却依旧不愿接旨。
马志宇,年过三十,依旧是个从六品的城防都尉,那他这辈子便没有什么太大的出息了。
他女儿吕氏,那可是出了名的聪慧过人,大家闺秀。
而且如今不过十五岁,竟然要她嫁给一个年过三十的糙汉子?
这让吕本实在是接受z不了。
而且!
吕本想要的女婿,是太子朱标,是朱元璋的儿子,是大明的下一任皇帝。
那马志宇算什么东西?
他的父亲虽说是替老朱挡过刀子。
可终究没有封侯拜相,甚至连一个伯爵之位都没有。
他女儿嫁过去,莫说是提携他们吕家了,恐怕他吕本还是时时帮衬马志宇。
“吕爱卿?”
见老朱虽一脸平和,但眼中却暗藏冷厉。
吕本也知道,若自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驳了老朱护佑将士遗孤的心,恐怕他吕家马上就会在大明消失。
无奈之下,吕本只好点头答应。
“臣吕本......遵旨!”
语罢。
吕本紧咬牙关,默默退回了官员之列。
当看到詹同正用得意的目光看向自己时,吕本恨不得当场发作,指着詹同的鼻子破口大骂。
可这里毕竟是奉天殿。
老朱毕竟也在场。
纵然心中有再多的不甘,他也不敢当着老朱和百官的面发作出来。
只不过看到其他官员正用同情,以及嘲讽的目光看向自己时。
再想到上朝之前,他还一脸兴奋的回应着那些大臣的祝贺。
吕本恨不得找个地缝当场钻进去。
“詹同!”
听到老朱叫詹同的名字。
吕本猛的眼前一亮,紧接着,脸上竟浮现出几分冷笑。
“太子自然是不能得罪,可筹措粮草也是太子下的命令。”
“该争的时候,也还是要争的,否则将来但凡有麻烦事儿,太子一股脑推到你我头上,我等又该如何?”
不动如山、动则如山崩。
对于李善长的这句忠告,胡惟庸还是铭记在心的。
只不过他还是认为李善长这一辈子都过于谨慎了些。
在老朱面前唯唯诺诺也就罢了,在朱标面前依旧不敢抬头,最后被朱标设计的辞官还乡,他还不敢争些什么。
在胡惟庸眼中,李善长谨慎的有些软弱了。
然而他不是李善长,该争的时候他还是要争的。
如今稍稍试探一下朱标,在他看来也是很有必要的。
“涂节,太子久居深宫,他自然不知民间粮草的真实价格是多少。”
“可是陛下可是亲历过民间的......”
“那有何妨!”不等涂节说完,胡惟庸狠狠瞪了他一眼,厉声道:“陛下亲历民间之时,中原动乱,当时粮米价格是现在的数十倍不止。”
“你只需让山东、河北两地的官员多报个三倍五倍,陛下自然发现不了。”
“总而言之,这是太子下令,陛下当时也听到了。就算陛下有所怀疑,哪怕为了太子的颜面,陛下也不会深究什么!”
听到胡惟庸这话,涂节虽然依旧有些不安,但还是在密函中添了几笔。
只不过见涂节那惶恐不安的样子。
胡惟庸沉吟片刻,还是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道:
“涂节,为父知你聪明,也将你视为左膀右臂。”
“将来这中书丞相的位置,自然也是你的。”
“你我现在所为,也是要告诉咱们这位太子,不能什么麻烦事儿都丢带下面。”
“为父也是为你将来出任丞相铺路!”
“义父.....”
“方才那些话你要牢记在心,可与太子争,可也要分清形式,知道什么时候该争,什么时候不该争!”
看着摆出师长模样,谆谆善诱的胡惟庸。
涂节虽然心有鄙夷,但还是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跪在胡惟庸跟前感激回道:
“义父教诲,涂节谨记在心。”
“义父大恩,涂节万死不辞!”
“起来吧。”将涂节扶起来后,胡惟庸亲自弯腰为涂节拍去身上尘土。
“还有,替为父备上一份礼物。詹家女儿要嫁给太子,为父今夜也要去拜会詹同才是。”
“是。”
涂节应了一声,转身便朝门外走去。
而看着涂节离开的背影,胡惟庸眼中却闪过一抹鄙夷。
他虽与涂节有师生之名,涂节更是拜他为义父。
可胡惟庸很清楚,涂节跟他一样所图甚大。
然而涂节却要比他蠢笨许多。
因此,他自然要向李善长对待自己一样对待涂节。
凡需舍弃之时,他自然不会顾念什么师生之谊,父子之情。
等涂节没有利用价值后,他也自然会毫不犹豫将其踢开。=
同样。
涂节心中所想,也和胡惟庸不尽相同......
太子东宫。
和朱标预想的一样。
老朱设立锦衣卫的消息传至中书省后,一整天都没见一个官员进宫劝阻。
而此时,接到老朱的旨意,毛骧怯生生走进朱标所在的东宫。
“臣兵马司提督毛骧,拜见太子。”
“起来吧。”
看着面前不动声色的朱标,毛骧整个人愈发紧张了起来。
毕竟是他捉了刘保儿一行人,虽说这一切老朱这个皇帝的旨意。
可朱标甚至敢顶撞老朱。
就算现在杀了他泄愤,恐怕老朱也不会怪罪朱标。
“回禀殿下,刘伯温确是今日抵京,而且一连上了几封请罪折子。”
“传孤旨意,让诚意伯好生在府中休养,等明日散朝后,孤会亲自前往诚意伯府。”
“这.....”
见胡惟庸愣在原地。
朱标面色一沉,冷声质问:
“怎么,你觉得孤此举不妥?”
“不敢,臣万万不敢!”
感受到朱标那冷厉的目光,胡惟庸忙跪在地上疯狂摇头。
他哪里敢质疑朱标的决定。
方才失态,也不过是一时诧异罢了。
毕竟此次刘伯温进京请罪,乃是他命涂节等人编织罪名,构陷刘伯温。
为的就是彻底铲除刘伯温这个祸害。
而且在胡惟庸的计划之中。
刘伯温一旦抵京,老朱还有朱标必然要对他惩戒一番。
哪怕不至于取了刘伯温的性命。
那也足以让本就身体不好的刘伯温惴惴不安,惶恐而终。
可现在。
朱标非但没有召见刘伯温,更没有出面训斥。
反而让刘伯温好生在家休养,甚至还打算明日亲自拜访。
这着实让胡惟庸有些傻眼。
甚至.....
面对朱标对刘伯温的格外优待,胡惟庸不得不多想几分。
这次名义上是让刘伯温进京请罪。
实际上,怕不是老朱和朱标打算重新启用刘伯温,让他担任中书左丞相。
大脑飞快运作之下,胡惟庸强压心头悸动,连忙回道:
“殿下所为自然没有不妥,只不过殿下方才让诚意伯在府中休养,可诚意伯在京都已经没有府邸了。”
为自己失态找了个借口后,胡惟庸继续说道:
“先前诚意伯出任兰台,担任御史中丞时,朝廷还赏赐其府邸。”
“可洪武四年,诚意伯辞官归养,这宅子自然收归朝廷。”
“所以.....”
“眼下诚意伯在何处落脚。”朱标冷声打断。
胡惟庸眼底一冷当即出声回道:
“回禀殿下,诚意伯抵京之时,宋濂、高启二人在城门迎接。”
“或许,诚意伯会借宿他们二人家中。”
语罢,胡惟庸虽不敢抬头,却竖起耳朵,小心等着朱标接下来的反应。
而听到这话,朱标心中则是一阵冷笑。
这胡惟庸还真是将刘伯温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哪怕刘伯温已经辞官还乡,他却还一心想着置刘伯温于死地。
毕竟此次刘伯温是进京请罪,宋濂、高启城门迎接便是逾矩。
不过朱标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胡惟庸的确有几分急智。
上一秒还是他质问胡惟庸为何失仪。
可下一秒,胡惟庸为方才失礼找了个借口,而且还顺势给刘伯温挖了一个大坑。
只不过就在胡惟庸期待着朱标会惩治宋濂、高启二人时。
只见朱标不动声色,淡淡开口。
“孤知道了,下去吧。”
意识到朱标并不打算处置刘伯温,更没有打算牵连宋濂、高启。
纵然心中有些不甘,但胡惟庸还是恭敬在拜,退出了太子东宫。
只不过等胡惟庸一走。
朱标直接冷笑出声。
“兄长何故发笑啊。”
此时太子妃常氏端着一碗莲子羹走到朱标跟前,柔声问道:
“臣妾见那胡惟庸好似有些不甘心呢。”
“他自然不甘心。”
将一勺莲子羹咽下去后,朱标平静开口:
“此次刘伯温是进京请罪,与罪人无异。”
“而宋濂、高启二人在城门迎接,这便是失了体统。”
“往小了说,宋濂、高启与刘伯温私交甚好。”
“可若是往大了说,那便是宋濂、高启与刘伯温因结朋党,要为他周旋一二。”
“一旦朝廷决定惩治刘伯温,那宋濂、高启也要跟着被追查、甚至连坐!”
“啊....”
常氏美眸微震,心有余悸的看了眼胡惟庸离开的方向。
她还真没想到。
胡惟庸只是简单一句话,竟同时给刘伯温、宋濂、高启三人都挖了个大陷阱。
“那....兄长,胡惟庸为何对刘伯温有如此敌意啊。”
“也是简单。”
朱标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说道:
“胡惟庸虽是丞相,可只是个右丞相,一个副职而已。”
“而左丞相的最佳人选,无外乎是他胡惟庸和李善长、刘伯温三人。”
“李善长是他师长,加上年事已高,自然会为他让路。”
“可刘伯温却是不同,无论刘伯温如何想、如何做,胡惟庸都始终将刘伯温视为政敌。”
“也是因此,胡惟庸才会多次给刘伯温铺设陷阱。”
听朱标说完,常氏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不过很快办看向朱标笑着说道:
“纵然那胡惟庸有再多的小心思,却依旧逃不过兄长的法眼。”
“兄长英明睿智,臣妾拜服。”
语罢,常氏学着前殿那些大臣双手举过头顶,朝着朱标恭敬一礼。
那跳脱的美眸很是调皮的打量着面前的朱标。
见她如此,朱标轻笑一声,轻揽皓腕,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你呀,本是将门之女,怎的也学朝中那些大臣一样,跟着奉承孤。”
“兄长这可真是错怪臣妾了,臣妾自然是敬佩兄长英明睿智,所以才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怎的在兄长这里,臣妾真心真意的肺腑之言反倒成了阿谀奉承。”
常氏说着,故作委屈的转过头去。
而看着常氏那绝美姣好的容颜,还有那一脸委屈的可人模样。
朱标将手放在常氏心脏位置,五指微微用力的同时玩笑说道:
“既然是真心之言,那便让孤看看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语罢,朱标透露纱衣,把握住常氏胸前的重量。
感受到朱标慢慢用力,不停揉搓。
常氏娇躯微微一颤,整个人也跟着紧绷了起来。
哪怕她已为人妇多年,可面对朱标的挑弄,此时依旧感觉胸口小鹿乱撞。
“兄长欺负人.....”
见常氏脸颊绯红,语气嗔怪的同时甚至不敢看自己的眼睛。
朱标五指再次用力后便也放开了常氏。
“今日暂且绕了你,等宫中丧期过去,孤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以夫为纲。”
“兄长这幅样子,还真有些昏君的意思。”
“你这丫头.....”
见朱标起身还准备教训自己。
常氏忙后退两步,躲到门口后这才说道:
“如今宫中正值丧期,兄长也只会呈口舌之力。”
“只不过国事虽然繁重,可臣妾还望兄长保重身体,莫要让妾身将来独守空房。”
“你....”
不等朱标开口,常氏恭敬一拜后,连忙朝门外跑去。
看着她那一脸得意的样子。
朱标还真有些后悔给她科普后世开放的男女知识。
“兄长.....”
就在朱标感慨之际,太子妃常氏竟突然折返了回来。
只不过见她满脸凝重,朱标也收起玩闹,正色问道:
“出了何事?”
“兄长,宜伦公主跪在太子府前请罪.....”
“两者相抵,也算他们戴罪立功,功过相抵。”
明白朱标不愿卸磨杀驴,赐死这些有功将帅。
老朱依旧不罢休,继续问道:
“魏国公可是从未纵容家人横行不法,他素来也都是公正守法的。”
“父皇,徐叔是从未纵容家人为欺压百姓,也从未干过不法的勾当。”
“可是这重要吗?”
“随意编织一些罪名,以徐叔的政治眼光,他能看不出其中端倪?”
“徐叔不是好大喜功之人,他自然能明白此次是赏无可赏,朝廷这才弄这么一出功过相抵吗?”
“不错,如此一来勋贵武将之中定有人不服。可同样,勋贵武将之中也有聪明人。”
“若是他们弄明白事情缘由之后,依旧抱怨朝廷,依旧心中不满,那他们立下的功劳,便不足以抵扣他们的罪过。”
说到这里,朱标身上温和气质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莫名的冷厉。
“正好,朝廷也需要杀鸡儆猴,也需要用一两个勋贵的性命去震慑整个淮西集团。”
朱标的这番安排,整体看下来倒是没什么毛病。
赏无可赏那便不去赏赐,将勋贵往日不法公之于众,让他们功过相抵。
哪怕朱标也说了,用一两个不懂事儿的勋贵武将震慑整个淮西集团。
可这答案依旧不是老朱想要的。
毕竟老朱方才也说了,北方已定,朝廷便不需要那么多能打仗的将军。
而且没有战事,这些骄兵悍将只会成为帝王的拖累。
所以老朱一直期待的答案,是朱标大批赐死这些勋贵武将。
“标儿.....”
“父皇!”
就在老朱准备再次开口之时,朱标却率先打断。
一双眸子中满是坚毅,直勾勾的盯着朱元璋。
“父皇,民间有这么一句话,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而于国而言,就算没有战事,那些勋贵老将也是国家宝藏。”
“就算四海安定,王朝依旧不能松懈军备,所以这些老将也可以培养下一批的武将英才。”
“因此,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儿臣做了皇帝,勋贵武将只要不闹的太过分,儿臣不会动他们。”
看着格外严肃的朱标一字一句将心中所想尽数说了出来。
老朱愣了片刻,随即郎然笑道:
“好小子,脑子是真好使。”
“成,你爹说不过你!”
老朱默默起身,朝武英殿外走去。
只不过刚走出两步,老朱猛然回头死死盯着朱标道:
“不过咱还是要提醒你。”
“有些事情,咱朱重八顾念同袍之谊,不方便动手。”
“可等到你做了皇帝,那些个香火情以及同袍之谊,自然一笔勾销。”
“到时候诸如赏无可赏,亦或是横行不法,你大可不用顾念太多。”
明白老朱的意思,朱标微微点头,没有反驳。
也是见朱标如此,老朱脸上再次扬起笑容,转身继续朝殿外走去。
“行了,咱去你娘宫里了,等把折子批完,过来吃饭。”
看着老朱离去的背影,朱标不由长舒了口气。
不得不说,老朱性格中的果决刚毅那是骨子里自带的。
方才老朱那些话的意思,他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老朱无非是想自己说出,对徐达赏无可赏,那便赐死徐达。
封建王朝中,赐死虽是一种惩罚,但同时也是一种赏赐。
特别是对那些功高震主,已经赏无可赏的大臣,赐死反而更显皇恩浩荡。
也是因此。
老朱方才提出问题的前提乃是北元已灭,元主已擒,大明边境再无强敌。
毕竟是自己的娘家人,对常茂、常升以及蓝玉,常氏还是想尽可能让他们远离争斗旋涡。
见朱标不语,常氏犹豫再三,冒着后宫干政的风险怯生生问道:
“兄长,朝政处置勋贵不法,当真要在北伐大军回京之后开始吗?”
此话一出,朱标好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样,瞬间紧张了起来。
见朱标如此,常氏当即便跪下请罪道:
“臣妾并无干政之心,只是...只是......”
“起来吧。”
没等常氏说完,朱标淡淡开口说道。
“如今父皇也是不愿处置不法勋贵,只是他们闹得动静太大了些。”
“淮西武将中,除魏国公徐达、表哥李文忠,以及中山侯汤帅之外,其他淮西勋贵或多或少都有不法行径。”
“若只是他们各自为营也就罢了,可这群家伙竟然相互勾结。”
“凤阳之地,朱亮祖、廖永忠二人合伙贪墨十户百姓田产。”
“杭州膏腴之地,耿炳文、费聚等七名侯爵合资开设青楼数间,强抢民女,逼良为娼,入府私用。”
“这些家伙以为法不责众,以为他们捆绑在一起,朝廷便会投鼠忌器。”
“甚至在他们北伐期间,其府中下人依旧匆忙敛财,欺压百姓。”
“这些家伙想干什么?以为把所有勋贵绑在一起,父皇便不会怪罪?还是以为他们都在同一条船上,朝廷便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蠢!他们这样,只会让朝廷收拾起来更加简单罢了。”
“捆在一起,甚至用不着审问他们的同谋者有谁!”
朱标属实是觉得这些勋贵有些看不清形势。
若是皇位上坐着的是历史上任何一位帝王,他们捆绑在一起,或许会让皇帝投鼠忌器。
可他们忘了,如今皇位上坐着的,是贫民出身,深知百姓疾苦,深感百姓艰辛的朱元璋。
是那个鏖战千里,击溃各路诸侯,将北元蛮族驱逐出中原的洪武大帝。
面对朱元璋,他们如此捆绑,只会让朱元璋觉得他们想要联合起来对抗朝廷。
等雷霆之怒降下,对他们的惩处也是无差别的屠杀。
“常妹,如今父皇心中还有几分同袍之谊,趁此时将勋贵不法的事拿到明面上,父皇念及往日香火情,也会对他们网开一面,不至于让他们尽数死在大明律法之下。”
“可若是等他们越闹越大,届时父皇降罪,便不是简单惩戒这么简单了。”
常氏闻言,额上也惊出不少冷汗。
虽然老朱在她和朱标面前,始终都是一个宽厚的慈父形象。
可常氏自然不会忘记,他们面前的这位慈父,还是杀伐果断的洪武皇帝。
而且自己这位兄长,也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
哪怕一切都尚未开始,可常氏几乎能够预见,这次惩治淮西勋贵不法的案子,势必要有不少人因此殉命。
“那....兄长,臣妾可否先一步返回娘家,仔细查明看看常茂、常升是否有不法行径.....”
“也是不急。”
“兄长可是担心北伐将帅得知消息,拥兵自重,甚至投靠北元,对抗大明?”
“倒也不是。”
常氏所说,若放在其他朝廷或许可能发生。
可这里是大明朝,那些淮西将帅虽不太检点,有很多不法行径,可他们对朱元璋的畏惧更深,对北元的仇恨更大。
因此就算把屠刀架在这些淮西将帅脖子上,他们也不可能叛出大明。
也正因如此,朱标才决心此时敲打他们一二,而不是将他们全部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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