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青良宫姝蘅的其他类型小说《灾荒年,我在深山忙种田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我系桑桑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等反应过来,该接触的也接触。宫姝蘅一句:“没有大问题。”随后几个人彻底的没有丝毫忌惮了。入夜躺下来之后,年幼的苏青辰一会儿就睡着了,发出细微的鼾声。苏青良身体太虚,也有些昏昏沉沉的,但脑子里面装着事儿,怎么也没有办法立刻就睡过去。苏青舟也睡不着,他还在想粮食的事情:“我们要不要把剩下的钱拿出来都去换成粮食?”苏青良心里犹豫而挣扎,他不知道这个天还要旱到什么时候。而且他现在不能进城。除了宫姝蘅,其他的人他一个也不放心。太远了,先不说能不能把粮食带回来,都不见得能安安稳稳的走到州城去。“城外现在很不安全。”“但是陆儿去了两次,都好好的回来了。”苏青良叹气:“我是因为患上了疫病,被拉出去趁机跑了的,在徭役结束之前我不能再出现在那附近。而你...
《灾荒年,我在深山忙种田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等反应过来,该接触的也接触。
宫姝蘅一句:“没有大问题。”随后几个人彻底的没有丝毫忌惮了。
入夜躺下来之后,年幼的苏青辰一会儿就睡着了,发出细微的鼾声。
苏青良身体太虚,也有些昏昏沉沉的,但脑子里面装着事儿,怎么也没有办法立刻就睡过去。
苏青舟也睡不着,他还在想粮食的事情:“我们要不要把剩下的钱拿出来都去换成粮食?”
苏青良心里犹豫而挣扎,他不知道这个天还要旱到什么时候。
而且他现在不能进城。
除了宫姝蘅,其他的人他一个也不放心。
太远了,先不说能不能把粮食带回来,都不见得能安安稳稳的走到州城去。
“城外现在很不安全。”
“但是陆儿去了两次,都好好的回来了。”
苏青良叹气:“我是因为患上了疫病,被拉出去趁机跑了的,在徭役结束之前我不能再出现在那附近。而你更不行,你虽然比他们都年长,但你不是陆儿,很多事情你应付不来。”
苏青舟明白他的意思:“你是不好再开口让她再去一趟。”
“是啊!”苏青良长长的叹了口气:“她跟我们不一样,她有那能力,或许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特殊之处。
但是她也是最小的那个。一次次把最棘手的事情压在她的身上,让我自己觉得自己好像在犯罪。”
他们虽然年纪都不大,但是除了苏青鸢其余的都比宫姝蘅大。
这是苏青良心中过不去的坎,从他死里逃生醒来之后心里就多了一种渴望,他希望自己变得强大一些,厉害一些。
这样才能照顾别人,而不是只能依靠别人拖累别人。
苏青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只知道,对于他们现在来说,有足够的粮食他们才能有足够的保障。
而且,有了粮食他们还能守得住才行。
实际上,他们两个真的是想多了。
第二天根本不需要他们开口,宫姝蘅主动提出了要再下山去一趟。
她手里的钱并没有花完,一共两锭银子,一半都没用完。
她想再跑一趟。
至于粮食弄回来怎么弄才能变成吃的东西,这就是家里那几个的事情了她不管。
唐瑜犹豫了半天:“我跟你一块儿去吧,再过半月我家郎君就回来了,我们也得开火了。”
至于她是不是私心的迫不及待的想去看一下庄景安,没有人知道。
但眼下她一个貌美的年轻妇人,显然是不合适去河堤那种地方的,进城的话,稍微收拾一下倒是可以。
苏青舟道:“大哥回来了,这次我跟你一起去吧,好歹能跟你分担一点,毕竟有这么远。就那么两角碎银子,能换成粮食就都换成粮食,万一真的涨价了,那就起不了多大作用了。”
他们两个昨天晚上商量过了,这一趟下山,能带回来多少就带回来多少。
银钱是个好东西,但是得起到作用,花在需要的地方的时候才算是好东西。否则就只是凉冰冰的死物。
知道瞒不住身边人的眼睛,但言语间尽量的保守一点。
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们需要时刻谨记。
苏青良已经回来了,其他两人说的也不无道理,宫姝蘅点点头算是应允。
早早的出发,就想着趁白天的时候能多走一段就多走一段,尽量的避免在外面过夜。
三个人走了之后,家里也没闲着。
宫姝蘅回来的时候家里没人,门都关着。
原本以为都上山干活去了,但是她那双半道上就已经寿终正寝却被她简单挽救了一下的草鞋微微的挪了挪,就看见了地上已经有些干涸的血迹。
顾不得满身的疲惫,急急匆匆的进了院子,把带回来的东西都扔在了房檐下,随后再一次跑过来详细地查看了一下。
进院子的陷阱被动过了,里面埋了茬子被拽出来了一个,上面也有血。
她在那里蹲了了半天,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
随后掰了几个树枝在那里卜了一卦,然后才松了一口气,趁着最后一口气头重脚轻的朝院子里走去。
刚刚走到门口就栽了过去。
回来的这一路上,她真的是没有一天能好过过。
背的那些东西倒还不算个事,在她的承受能力范围之内,但是晚上就太难熬了,根本就没能睡一个整觉。
三斗麦种,加了一张狼皮,还有一块貂皮。
原本装馒头的篮子里还放着被她大卸八块的肉。那是后来得的,肉上面还冒着血,因为琢磨着快到了,才没舍得丢。
至于一开始遇到的那头狼一样被她大卸八块,走了一路吃了一路,没能舍得浪费一点,全部都进了肚子。
这年头人没有油水,这些畜生也都干瘪的很,那个肉是真的柴啊。
又忙着赶路,也没有那多余的时间去山里找一点去腥的药草,真的是又山又腥又柴,难吃到了极点。
所以她这会儿倒在那里,倒不是因为饿晕了,纯粹是因为累的。
一路没消停,到家的时候还透支精神力卜卦,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躺在那里在没有彻底的昏睡过去之前她还在想,这便是世间,这便是人。
每走一步都艰难无比,但如何的艰难也在努力的前行。
她感受到了饥饿,感受到了劳累。食之有味。
这便是人生吧?
出了那个事,老二他们也没在山上多停留,把人处理了之后就赶回来了。
主要是要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老大迟迟不回来,小六走了也没见到踪影。他们的日子总要过下去,该怎么过需要好好的计划。
还没到跟前就发现走的时候刻意关上的栅栏被打开了。
老二这会儿心头的阴影还没散,心里咯噔一声,手捏紧了手里的棍子,急匆匆的往跟前去。
“陆儿!”
“是陆儿回来了!”
看见了四仰八叉的倒在门口的宫姝蘅老二心里那口悬着的气才彻底的出出来。
老四一下子就冲了过去。
还没把人扶起来就先伸手去宫姝蘅的鼻子下面摸了一下。
“还有气,人没死!”
宫姝蘅抬了抬眼皮看着他,表示自己确实还活着。
老二伸手把她扶起来:“你吓死我们了,回来怎么不进屋?”
宫姝蘅心想,自己倒是想进,这不是没来得及吗?
“陆儿,你找到大哥他们了吗?”
“陆儿,山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唐瑜没来得及开口,老二他们几个已经七嘴八舌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宫姝蘅从怀里掏出来的两份户籍,一个交给了唐瑜,一个交给了老二。
“户籍?你给我们办了户籍?”
宫姝蘅点了点头。
老二看着上面印着的猩红的官印,还有那册子上一连串的苏。
“苏青良,苏青舟,苏青玉,苏青辰,苏青鸢,苏青蘅。”
老二认得几个字,但是不多,这几个名字他都认不全,还是唐瑜帮他念了一遍。
“这是我们的名字?”他有些不敢置信,二三四五已经叫习惯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有能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字
其他三个小的也很震惊。
宫姝蘅点了点头:“上户籍要名字,上了之后这得喊一辈子了,我随便想了一个,就这样了。”她已经尽力了。
“我叫苏青舟!”
“我叫苏青玉!”
“我叫苏青辰!”
“我叫苏青鸢!”
“我们有名字啦!”
几个人都激动的不行,连一惯在几个小的面前装作稳重的老二这回也有点把持不住,满脸的雀跃欢喜。
唐瑜也高兴的不行,拿着户籍册子翻来覆去的看,随后在她边上蹲下来:“你见到苏青良和庄景安吗?”
“见到了,他们在服役,到年底最冷的时候应该就回来了。”
宫姝蘅看着他们几个人在那乐呵也被感染了,嘴角悄无声息的翘起来。
“山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没有人,看不见活人,活着的大多都往州府那边去了。
那边有人赈灾,稍微大一点的都要去干活,小的都就近安置。但是那一带出现了疫情,还在继续死人,最后能活下来的能有多少不好说。”
所以,在官府的人问要不要挪到州府附近来住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这个时候蹲在山里有危险,但是绝对会比去州府要好一些。
宫姝蘅很少一口气说这些话。
因为她说的这些,刚刚有了户籍有了名字的几个人迅速安静下来,激动的心被忧虑所代替:“那老大他们?”
“不知道,看命。”
她打算趁着这段时间还不算太冷,上山多采点药,拿去城里换钱,顺带的搓点药丸子给那两个人送去。
染上疫病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没有亲眼见到,也只是听人说起一二,但是大概也能想得到是个什么情况。
但是她没打算管,生死由命。
百姓的事情自然他们的君王负责,有四象山的大祭司想办法。
她如今不过一介升斗小民,还是个一点大的孩子,身单力薄,扛不起这重大的责任。
照顾好自己已经相当的不容易。
随机她又愣了一下,好像真的放下了似的。
心态的转变其实很容易,只需要死一次,再大的执念都能放下。
“户籍的事情,老大知道吗?”
“知道,我得到允许,去看了他们两个。”户籍反正是给苏青良过目了的,他们几个随着他姓他也是看见了的,当时什么都没说,应该是应允了吧?
“可以探视吗?”
“应该可以,但也不能随便去。”
宫姝蘅站了起来:“我领了粮种回来,按人头算的,一共是三斗。兴州府地界内免税三年,三年之后就要交税了,十税四。”也就是说,一斗粮要交四升的税。
但是这会儿没有人能顾得上三年之后的事情,先把这三年活出来再说吧。
“这是路上遇到的猎物扒拉下来的肉,可以拿去炖了。还有两张皮子,苏青玉你弄药草去泡一下,臭死了!”
然后再把买回来的绞剪和缝衣针拿了出来交给老二,又抬了抬自己的脚:“我的鞋子坏了!”跑路跑坏的,不是故意坏的,不关她的事儿。
这里还有好多跟他一样刚刚发病的,或许还有救的人。
进来的大夫严防死守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会进来送药。
如果喝过药醒了之后,就可以出去自己端碗喝水吃饭,那或许还能活下来。
可如果喝了药之后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那就只能躺在这个草堆里面等死。
等查看的人发觉已经没动静判定死亡了,大夫就会把人拖到门口,由守卫弄出去丢进焚尸坑里。
除了药味儿,还有屎尿味,呻吟声不绝于耳。
这种地方,活着还不如死了。
被关进来再活着走出去的人,寥寥无几。
苏青良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
他得活着,他不能死。
他要是死了,还有几个小的怎么办?
坚持了两天,第三天他感觉明显有所好转的时候又开始烧起来。
他觉得药是有效的,关键的是他不应该在这里,在这里他估计永远也好不了,最后只有一死了之。
他得想办法逃出去。
但是等他有这个念头的时候,他已经站不起来了。
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耳边有人在说话,说什么却听不真切。
只隐隐约约的感觉有人在动自己,他想挣扎,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感觉像是离开了那满是恶臭的棚子,外面有清风吹过,凉飕飕的,感觉好舒畅。
他有意识的想睁开眼了,那个眼皮重的怎么也抬不起来。
这大概就是砧板上人宰割的肉的感觉吧!
身体像是被重重的抛下,不知道被撞到什么地方,他感觉有些疼,那时候那种感觉又被昏沉沉的压下去。
宫姝蘅用树枝绑了一个兜子,把他放在里面,跌跌撞撞的将他拖进了树林里。
差一点点,宫姝蘅就来不及,差一点点苏青良就被丢进满是恶臭的尸水的土坑里也化作一滩血水。
她用一个稻草人,用瞒天过海的障眼法骗了出来抛尸的士兵。
从他们手里抢了人,以最快的速度逃走。
选择最合适的落脚点就是附近最近的山林。
苏青良看着像是已经死了,但是宫姝蘅知道他还吊着最后一口气 ,还是有救的。
但是这个救需要她付出代价。
进了林子,找到了自己藏筐子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不能太深入,深入了怕碰到野兽。
但是也不能走太浅,怕碰到上山来的人。
招了几只照夜让它们帮自己留意着,宫姝蘅这才把准备好的药丸塞进了苏青良的嘴里。
已经到吞咽这种基本反应都没了的时候了。
宫姝蘅几乎是蛮横又粗鲁的掐着他只是想要一层皮的腮帮子塞进他嘴里的。然后用葫芦给他灌水,另外一只手摁住他喉咙两侧。
苏青良这会儿身上已经没热度了 ,冷冰冰的有点凉手,呼吸都感觉不到了,否则也不会被判定已经死了拖出来。
宫姝蘅将自己身体里少的可怜的一点灵力都给了他。
苏青良还没醒,宫姝蘅已经脱力晕了过去。
是死是活,真的就全看命了。
一直到晚上,树林里彻底的静了下来。
月光透过树冠倾泻而下,斑斑驳驳的印在两个人身上。
宫姝蘅躺在那一动不动,若是有光的话,其实都能看见她整个人皴裂,脸上那微不可见的血丝像一张网似的。
更不要说身体其他部位。
宫姝蘅飞快的抬眼看了他一眼。少年衣衫褴褛,但是身板站的笔直。在这一刻除却身上那一身破烂的衣裳,半分也看不出他是一个以行乞为生的人。
苏青良转身,老二一下子站起来飞快的跑去把老三拽起来。
老三起身的那一瞬龇牙咧嘴了半天。
苏青良下手向来狠,一点余地都没有留。身上穿的本就单薄,一棍子下去就是一条深深的印子,片刻工夫就能肿的老高。
等那阵劲儿缓过来,老三伸手心有余悸的将伍儿和宫姝蘅抱过去。
给她们道歉:“对不起,是我大意了,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我再做出这样的事情让我吃一辈子的野菜。”
宫姝蘅向来和人都不亲近,哪跟人这样亲密的接触过。小小的身体陡然一僵,听了这话之后又软下来,只觉的这发誓发的还够毒的。
要知道老三做梦都在吃肉,想吃肉都想疯了。
而且,她也不大啊!
苏青良教训完人之后这才蹲在院子里打量被他们弄回来的那头早都已经断气的猱。
随后他抬眼看了一眼站在院子边上的庄景安。
庄景安想了想还是上前来了:“需要帮忙吗?”
“你能帮我做什么?杀猪?你会吗?”
庄景安当然不会,别说杀猪,鸡他都没杀过。
他从身上掏了一把匕首出来,那是他身上现在唯一能自保的东西。
“用这个,或许能割开猱皮。”
他以前见过人家屠户杀猪,都是先放血然后再烫毛。
也不知道这几个的家里这会儿有没有锅。没有锅的话就算是放了血这个毛要怎么烫呢?
苏青良接过那把匕首详细的打量了一番,随后抬眼看着他:“这是你的?”
“捡的,无主之物,捡来了那就是我的了。”
苏青良道:“那么现在到我手上了,就是我的了。”
庄景安面色微微一变,张了张嘴到底什么都没说出来。
苏青良笑了一声伸手丢给他,从自己身上也拿出一把匕首来,喊了老二一声:“开始动手吧!”
庄景安能捡来的东西他苏青良岂会没有?
他手上的这把匕首才是正儿八经的捡来的利器。
削铁如泥,锋利无比,他轻易都不会拿出来用,除非特殊时候,比如说那天晚上他交给了老三防身。
在山上那个破庙边上待了那么长时间,没有一点东西傍身,怎么可能带着几个小的安然活到现在。
庄景安刚才站在那里完整的看了一遍苏青良怎么教导自己的弟弟妹妹,这会儿他觉得自己好像也被教导了。
在他看见那头猱的时候他脑子里就想过很多念头。无一不是在想如何能从这群孩子手里换来一点肉。
这把匕首他递出去就是为了表示诚意。
然后对方拒绝了。
接下来要怎么办他得好好想一想。几个孩子都能从这样滔天的洪水里活下来,在这个地方谋得一条生路。他庄景安一个已到弱冠之年的成年人没道理活不下来。
宫姝蘅仰脸看了看天,又是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
这会儿太阳才爬了半个过山顶,就已经光芒万丈。
她喊了苏青良一声:“老大,现在时间还早,我想再去挖点土。”
反正留在这里她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趁着这个天气趁着这会儿能在山里找到吃的东西,再去转转。
就算是找不到,她也能挖点土回来,抽时间多晒点盐出来。
这段时间就靠着那两只残破的陶器每天煮一次,已经攒了半竹筒。看起来像是很多的样子,但是真正用起来真的少的可怜。
吃过带盐的东西,谁还愿意去吃那无味的?
苏青良转脸看了她一眼,喊了老二一声:“你去前面喊一下刚刚那个庄景安。”
老二不解:“喊他干什么?”
“喊他过来帮忙,然后你陪陆儿进山。”
盐是好东西,能煮出来盐的红土自然也是好东西。几个小的都太小,每次都跟蚂蚁搬家似的只能弄一点点。
老二抽空跟着去好一些。
一个是他心比较细,做事比较稳妥,不似老三那没头没脑的莽。再一个他到底是个儿郎,年龄又稍微大一点,苏青良也能放心一些。
至于庄景安,先前他拒绝了跟对方做交易。
但是想了想直接拒绝了又不妥当。
因为他不了解这个人。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一个可以团结的伙伴,是一个靠谱的邻居,还是说人面兽心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
还是再接触接触吧。
庄景安有些意外,他手里拿着刚刚从灰里扒出来的薯蓣。
之后就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跟唐瑜说了一声。
“阿瑜你先吃,我去帮忙。”
唐瑜顾不得手上的薯蓣烫,伸手扒拉了一下外面烤焦的皮递给他:“吃两口吧,肚子里多少有点力气。”
不然的话别说帮忙,很有可能去给人家帮倒忙。
毕竟他们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进食了。那些腐肉闻起来都作呕,哪怕饥肠辘辘也不敢去吃一口。
万一沾上了疫症,好不容易活下来,就又走到死路上去了。
庄景安只觉得腮帮子都被烫秃噜皮了也没舍得把嘴里的东西吐出去。
原本都饿的人都没什么感觉,吃了两口东西之后好像五脏六腑都被唤醒了。那种饥饿感铺天盖地一瞬间就冒了出来。
就刚刚那个味道他还想再一口,绵绵的,沙沙的,还带着点甜味。
他跟老二往外走的时候还问了一句:“刚刚我们吃的那个是什么?”
“薯蓣,陆儿她们从山里面弄回来的,长在泥巴里面,好吃,而且能饱腹放的时间还长。
如果不想被饿死的话就尽早的多往山上走一走,去找点吃的。这会儿谁也靠不了,只能靠自己。”
庄景安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跟他说了一声谢谢!
老二看了他一眼,倒是个怪有礼貌的人。身上的衣料已经看不清楚原本的颜色了。但是那料子一看原本也是个讲究人才穿得起的。
不是他们这种贫苦的一日三餐都得靠乞讨才有的人能有的东西。
整个世界黑咕隆咚的,没摔跤已经算是早先在山林里混出经验来了。
宫姝蘅到了跟前,把坠在腰间的葫芦丢给他:“弄了点东西,耽误了一阵。”
苏青良已经闻见了腥味儿。
“你打猎了?”
“嗯,运气不错,遇到了一头一点大的猱,抓住了剥了皮,晚上可以不用挨饿睡觉了。”
她说的倒是轻而易举很简单的样子。
苏青良怎么可能相信呢?
但是不相信又有什么办法呢?
宫姝蘅猎的不是一头,而是两头,两头小的都没放过。
毕竟她挺能吃的,另外三个人也都饥肠辘辘,急需要进食。
尤其是苏青良,还病着呢。
虽然没死,但也很够呛。
能咬牙坚持着走这么长一段路已经算是意志力惊人了。
不吃东西哪来的力气,怎么好的起来呢?
葫芦给了苏青良,减轻了她些许负担。
她两只手一手抓着一只猱,带头朝篝火燃起的地方走去。
曾贤和曾槐坐在火堆边上一直没动,听见脚步声,曾槐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们回来了。”
曾贤松了口气也站起来,随后就看见那个小丫头一马当先走在前边,手里两手不空的提着东西。
“是肉!”
不管什么肉都是肉,曾贤惊讶不已,不由得多看了宫姝蘅几眼。
宫姝蘅十分大方的丢给他一只:“自己烤。”
随后又把另外一只稍微大一点的丢给苏青良:“你来。”
那会儿还想着苏青良是个病人,要多吃一些东西才能好的快。
这会儿使唤起来像是完全忘了对方还病着。
最重要的是,她不会。
该做的她都已经做了。猎物弄回来了,尽最大的努力处理干净,甚至里面还顺手弄了一点增味去腥的东西。
虽然没有盐,但是已经尽最大努力了。
说实话,剥皮这种事情还是上次下山之后在路上才学会的。
她没有那几个那么细致,还会将肚子里能吃的东西也清洗出来。
直接从谷道掏了个洞,一把将里面的东西拽得干干净净。
苏青良接过来思索着这玩意就这样烤的话,能不能熟,得多久才能熟。
但是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找了根手臂那么粗的鲜活的棍子,从谷道(屁眼)穿进去。
曾槐抱了两块大石头过来,不需要人指挥,自己找了合适的地方放了。
一看就是有炙烤经验的。
少年的眼里闪着光,火苗映在眼里不时的跳动。
时不时打量苏青良,又看看宫姝蘅,感受着篝火的热度,才能正儿八经的区分梦和现实。
饥饿是不行的,饿太久的人做梦都是饿的。
宫姝蘅丢了一个葫芦给曾贤:“五更天就出发,继续走。”
两葫芦水,一个给了这祖孙二人,一个给了苏青良。
炙肉是需要耐心去等待的。
宫姝蘅坐在火边上烤了一阵,月亮渐渐升起来了。
月缺的时候,总是会越来越晚。
宫姝蘅起身爬到了大石头上面盘腿坐了下来。
火光照得那一片亮堂堂的,比起苏青良的见怪不怪,曾贤曾槐第一次见她这样,不免有些诧异,却依旧没有多问。
烤肉的人是最煎熬的,尤其是饿了的时候。
曾贤发现自己一把年纪了,还不如这个叫苏青良的儿郎。
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各自烤各自的东西。
苏青良还在生病,身体虚的很,要不是被肉的味道不断的刺激着,怕是早就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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