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渝,你要是不想坐牢,就赶紧来北城工地。
林成渝匆匆赶到工地,我指着斑驳的墙体质问他为什么要用劣质沙填充墙体。
他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兰兰都去查过了,大家都用这种沙,好用成本还低。
林成渝大言不惭地夸着薛兰能干,连项目经理都被打点好了。
这种损阴德的事他们也做得出来,我差点被他气笑了,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我会去报警。
他不怕报应,我还怕报应应该在巧巧身上。
林成渝一见形势不对,立马跪着爬过来,神色惶惶地抱住我的腿。
晓月,我错了晓月,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你别去举报我……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着自己这么多年的艰辛。
为了能给巧巧好生活,他才鬼迷心窍想出这么个损招。
要是我没发现他和别人卖女儿的聊天记录,我说不定还会信。
林成渝,是你非要一条路走到黑,别怪我不顾夫妻情分。
我转身就走,后背突然一寒。
下一秒,我和巧巧直接被推下地基的深坑里。
还好我及时扒在了深坑边,另一只手死死抱住巧巧。
巧巧吓得浑身颤抖,连哭都哭不出来。
林成渝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母女俩,眼里全是厌恶。
宋晓月,我本来没想要你命,要怪就怪你太执拗。
我看出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只能强忍着手心的疼痛,低声下气地哀求他。
我死了不重要,巧巧还这么好,不能因为我搭上命。
薛兰忽然出现在上方,嫌恶地表示我只会坏事,早就应该罢免我的CFO职务,不然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
她怕林成渝会被我动摇,故意说只要我今天活着出去,肯定会去报警。
趁林成渝还在犹豫的时候,薛兰直接踩上我的手掌。
锋利的高跟鞋狠狠在我的掌骨上来回碾踩,剧烈的疼痛让我惨叫一声,直直地摔进地基深坑。
巧巧被我死死护在怀里毫发无损。
我的脊背火辣辣地疼,就连左手手掌也不自然下垂,我的掌骨全碎了。
我绝望地抱着巧巧,恐惧混着怒意几乎要将我整个人撕成两半。
已经做到这地步了,林成渝不信我出去后不会报复。
他正犹豫着该怎么处理我们。
薛兰笑容艳丽,说出得话却让我全身一寒。
渝哥,你听没听过打生桩?
打生桩,哪个做建筑的能没听过。
我对上两人阴邪的目光,不住地摇着头,崩溃求饶。
成、成渝,看在咱们夫妻多年的份上,你放过我们吧,我走我走……巧巧也吓得直喊爸爸,试图唤醒林成渝的怜惜。
可我们最终还是眼睁睁地看着林成渝搬动了水泥浇灌的开关。
任凭我们怎么哀求,水泥还是慢慢灌进地基深坑。
我只能拼命托举起巧巧,为她争取一线生机。
眼睛死死盯着坑底的狗男女,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水泥渐渐灌到我的头部,口鼻都被水泥死死堵住,急剧的窒息让我心肝肺都在疼痛。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最后只听见巧巧撕心裂肺地喊着妈妈。
我眼眶涨痛,竟是连泪水也无法流不出。
是我眼瞎心盲识人不清,害死了我的巧巧。
巧巧,下辈子,别做妈妈的女儿了。
从上面浇灌下来的水泥不光封住了我的人,也顺便封住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