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想。
宾客们指指点点。
妈妈像是没听见。
化疗后,她头发掉光了,戴了顶黑色假发,廋得像纸片人,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
但眼底透着慈爱的光。
顾泽言西装革履,还是板着那张冰块脸。
戴戒指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泽言,你能过来看一下糖糖吗?她抑郁症发作自杀了……”
顾泽言手指颤抖,戒指戴到一半,眼看就要从无名指上滑落,被我接住。
他脸色发白,看着我和妈妈。
“念念,妈,对不起,今天的订婚宴先取消可以吗?我有重要的事要离开!”
顾泽言转身,我下意识握住他的手。
“泽言,就算要走,能不能等订婚宴结束再走。”
我声音里带着恳求。
我性子倔,很少会主动开口求他。
他脚步顿住。
电话里阮父的声音带着急迫。
“泽言,糖糖醒过来了,吵着要你陪着才肯接受治疗,你真的不管她死活吗?”
顾泽言抽开手。
戒指掉落。
他眼中有片刻的迷茫,很快恢复清明。
“沈念,她现在危在旦夕,我不去她会死的,你能不能有点同理心?”
我看着滚动的戒指随他离去,不知滚到哪里。
脚步虚脱,妈妈扶住了我,眼中带着担忧。
宾客们的议论声再次响起。
“听说新娘子是农村来的。”
“难怪新郎会抛弃她了,也不看看人家新郎什么背景。”
“人家可是豪门继承人,怎么可能真的和一个乡下妞订婚?”
……
如五雷轰顶砸过我的身体。
起初,我以为顾泽言顶多小康家庭,有点小钱。
没想到,他竟是隐形的富二代。
难怪他骨子里总会流露出对贫民的傲慢和偏见。
难怪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