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淡淡地瞥了一眼弟弟,“我和念君乃从小密友,这事再正常不过。”
怀中抱着女儿,心中那是一个得意,她有两个贴心小棉袄,皇帝也没她有福气。
楚兰瑾重重地哼一声,长姐说的也是事实,不过不耽误他吃醋。
身边的一众宫女太监惊掉了下巴,有生之年竟然看到了长公主和皇上为了一个女娃娃,争风吃醋,甚至红了脸。
纷纷在心中记住沈祥云这个名字,连带着姜念君和护国公一家也划入不能得罪的名单里,日后见着一定要客客气气的。
定远侯府,姜念君一回府,就指挥着众人搬东西。
“夫人,这个花瓶带走吗?”玉竹双手拿着一个插花的瓶子。
“带走,统统带走。”姜念君淡淡道,“凡是我买的,一样都不要落下。”
“是。”
老侯爷出身不高,封了侯爷不久,先皇便赏下这处宅子,京城中不少人记得,定远侯上牌匾那一日,老侯爷夫妇搬进侯府的物件,竟是脚都不齐的烂桌子,烂椅子之类的。
自此以后,这件事便成了众人饭后闲谈的笑话。
姜念君嫁进侯府的时候,已经能看到沈老夫人尽力填补,却仍旧空荡荡的。
偌大的侯府只有两个丫鬟,两个小厮。
竟连京城寻常的员外家,都比不得。
嫁到定远侯府,她就把这当成了自己的家,毫不吝啬地拿着嫁妆修葺,才成就了今日威严的侯府大院。
一想到沈家人恶心的嘴脸,姜念君便什么都不给给他们留下。
把钱给祸害她亲生骨肉的人用,不如帮帮路边乞丐。
南厢,沈振山,沈老夫人和林婉娘都紧张地围在床边。
“李大夫,芷儿的鼻子怎么样了?她是个女孩,是万万不能留疤的。”林婉娘不敢去看女儿,每每触及那扁平的鼻子,她的心就像被滚烫的热水浇过。
沈振山眉头紧锁,“大夫,给她用最好的药材,侯府不差钱,只要芷儿能好。”
沈老夫人附和,“都用最好的,芷儿她怎么那么命苦。”心中怨恨,要不是姜念君生的那个小孽障,她的清芷肯定不会变成这样。
小小年纪,便有了扫把星命格。
还好把她在族谱除名了,不然侯府定然要被她牵连。
“这……”李大夫深深叹了一口气,“和药材没关系,小姐的鼻子在地上磨平了,原本的肉碎成了肉沫。”
“之后便会结疤,脱落之后也不能再长了。”眼中满是惋惜,医者父母心,何况这只是一个一岁多的孩童。
一席话仿若晴天霹雳,沈老夫人浑身抽搐,直接晕了过去。
“老夫人!”竹青惊呼。
急忙抬到隔壁房间,李大夫紧随而入。
沈振山只觉得脑子嗡嗡的,好像没听明白大夫说什么。
不能再长了?意思是他的芷儿以后就没有鼻头了??
那岂不是这辈子就完了!
他的芷儿不是上天宠儿,气运之女吗?
哪家皇子皇孙愿意娶一个没有鼻头的女人当正妻?
别说正妻,送去怡红院,恐怕都没人要吧?
“振山。”林婉娘颤抖着身子,缩在怀里,“你要相信芷儿,她和旁人不一样。”
她心中也疑惑,护国寺方丈没道理骗他们啊?
“自古以来,成大事者多磨难。”这话既是说给他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沈振山显然听进去了,亦或是已经没有选择。
门外传来一阵“乒里乓啷”的声音,动静极大,像是搬运大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