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一天的将军府,此刻无比沉静。
傅遮踏月而去,临近慕雨棠的院子时,却见地上竟有白色花瓣和纸钱。
他心口莫名一紧,脚下步子快了起来。
路上总能回想起白日迎亲时迎面而来的丧仪队伍。
慕雨棠的院子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院中原本花团锦簇的海棠花只剩绿叶枯枝。
房间的灯熄着,屋门前挂着一盏小小的白灯笼,在夜风中摇曳。
傅遮怔在原地,猛地踹开低矮的院门,便望见庭院正中间土地松软,地面上遗留了一个长方形状的痕迹。
就像,这里曾经放了一口棺材。
傅遮脑中有一瞬轰鸣,他指尖微微颤抖,忽然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来人!”
静谧的夜被一声嘶哑的低吼划破。
将军府熄灭的灯一盏接着一盏地亮起来,紧接着小小的院内跪满了奴仆。
他们瑟瑟发抖,不知道将军到底为何在新婚夜大发脾气。
傅遮从侍卫腰间一把抽出佩剑,而后稳准地横在白日那个来找他的丫鬟脖颈处。
剑刃锋利,已有半寸入了皮肉,渗出血来。
傅遮此刻宛若一头发了疯了猛兽,双目赤红,青筋暴起,身上的戾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说!慕雨棠去哪了!”
傅遮用剑刃抬起小丫鬟的下巴,让她看着他,小丫鬟吓得瑟瑟发抖,早已哭成泪人,断断续续回道:“慕小姐,她,她不在了……这半个月以来,她的身体越来越差,今早奴婢去送饭时,慕小姐躺在床上,已经没了气息——”
不等小丫鬟说完,傅遮长剑封喉,下一秒,一个鲜活的生命变成了一具尸体。
“绝不可能!”
傅遮声音嘶哑,不可置信地红着眼环视着所有人。
直到他们将额头抵在地上,声音微颤,齐声道:“请将军节哀。”
这一刻,傅遮才彻底信了这个事实,他一瞬间仿佛身体卸掉了所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