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舒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妈已经和你离婚了,我和哥哥都这么大了,我们去哪儿你管不着吧。”
“妈妈以前过得这么苦,为我们做了那么多,早该享福了!”
“你忙得根本没好好陪过她,现在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你就不能安静地祝福吗?”
她的话像是刀子一样割进了我的心。
我过去不舍昼夜的努力工作,都是为了这个家,一双儿女。
比起妻子的离去,苦心养育的子女如此冷漠更让我心寒。
江浔在六岁时贪玩被毒蜂蜇伤,我连鞋都顾不上穿,背着他狂奔十里路去卫生所看医生,磨出的满脚血泡足足花了半年才好。
江舒十岁参加小提琴比赛,赛前一晚弦崩断了,我大半夜踩着自行车踏遍了城里每一家乐器铺,最后敲门将师傅喊醒给她修好了琴弦。
过去种种,原来都只存留在我一个人的心头。
我声音沙哑着开口:
“我不是……”
话音未完,电话那头程进的声音插入:
“江哥,你别和孩子们生气。”
“我和云裳来新疆,只是为了死之前再重游故地一次。孩子们孝顺,想看看妈妈当年到过的地方而已。”
“我们这么多年的好兄弟,我知道你很豁达,不会多想的。”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从容温柔,却轻飘飘地把帽子扣到我头上。
我没有回应,几乎是失控地,用力摔下了手机。
电话挂断,手机跌落在沙发上,本就老旧的屏幕瞬间裂开。
偏偏这破手机还很顽强,在蛛丝网般的裂痕中让我看到了李云裳朋友圈的一条评论。
“两个孩子喊了程进这么多年干爸,我看都快赶上亲爸了!”
我眼前一阵眩晕。
脑海中不可抑制地回想起李云裳怀上孩子的两次,都是她主动,还要求不做措施。
我以为是这么顺理成章的天赐好事,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