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虞景凛凛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乙女游戏,和纸皮人恋爱太刺激虞景凛凛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行夜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和风阵阵,金铎轻响。殿外忽地涌起狂风,将殿门吹得咯吱作响,藏在暗夜中的影子像邪魔异兽,踏破了宫内惨白的月光。众人被这动静惊了一瞬,再一回神望去,虞景脸上竟挂上了浅淡的笑容。他五官精致,天生笑唇,整个人看起来漂亮又温和,明明是个男子,却像女子一般在耳廓上戴了一枚圆环,看起来竟毫无违和感。这种干净与堕落、矛盾又危险的感觉迅速俘获了在场大多数贵女的心,她们忍不住发出赞叹,眸子里闪耀着奇异的光芒。“为何要如此为难他?就因为他是夏国质子吗?”“是啊,吴公子未免欺人太甚……”“嘻嘻,吴公子可比虞质子差远了,我还从未见过比虞质子更妙的人呢。”“不说那一手琴技,就只说这一张脸,不知要将我们大周多少男子比下去呢!悄悄说一句,看着吴公子的脸,本郡主都吃...
《穿越乙女游戏,和纸皮人恋爱太刺激虞景凛凛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和风阵阵,金铎轻响。
殿外忽地涌起狂风,将殿门吹得咯吱作响,藏在暗夜中的影子像邪魔异兽,踏破了宫内惨白的月光。
众人被这动静惊了一瞬,再一回神望去,虞景脸上竟挂上了浅淡的笑容。
他五官精致,天生笑唇,整个人看起来漂亮又温和,明明是个男子,却像女子一般在耳廓上戴了一枚圆环,看起来竟毫无违和感。
这种干净与堕落、矛盾又危险的感觉迅速俘获了在场大多数贵女的心,她们忍不住发出赞叹,眸子里闪耀着奇异的光芒。
“为何要如此为难他?就因为他是夏国质子吗?”
“是啊,吴公子未免欺人太甚……”
“嘻嘻,吴公子可比虞质子差远了,我还从未见过比虞质子更妙的人呢。”
“不说那一手琴技,就只说这一张脸,不知要将我们大周多少男子比下去呢!悄悄说一句,看着吴公子的脸,本郡主都吃不下饭……”
贵女们的议论一字不漏地传进了吴永昌的耳朵里。
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足够用精彩来形容了。
可偏偏对方是亲王府的郡主,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
吴永昌气急败坏:“你这个夏国来的贱奴,装什么腔拿什么调?你到底喝不喝?”
他快没有什么耐心了,手上的力道也不由得加大。
虞景冲他诡异一笑:“好啊,我喝。”
吴永昌呼哧呼哧笑起来,满脸的肥肉跟着抖动,他仿佛已经看到胜利在望。
只是,他还未将杯中的酒水灌进虞景的嘴里,就觉得手背上有些发痒。
单单痒就算了,还疼,像是有钢针要从他皮肤里钻出来。
他随意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只见手背上不知何时覆了一层灰黄相间的硬毛。
那层硬毛还在不断生长,正在往他的小臂蔓延。
他吓得哆嗦了一下,手中的酒杯便掉落在地上。
酒液混着浊物淌了一地,渗入地毯中。
来不及管虞景,他只能拼命地拍打着自己的手,可仍旧不能阻止这毛发蔓延的速度。
他掀起衣袖,发现自己整条小臂都覆盖着属于兽类的毛发,连指骨都开始变形,慢慢生出尖锐的指甲。
吴永昌看着自己快要变成兽爪的手,简直目眦欲裂,这、这分明,分明是……
他怒视着虞景:“混账东西!你对本公子做了什么手脚!”
虞景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他不疾不徐地反问:“众目睽睽之下,景哪敢对吴公子做手脚?”
吴永昌没时间再往下想了,他手脚并用地朝台阶上爬去,冲着人群大喊:“父亲!孩儿的手!快救救孩儿!”
吴永昌的父亲忠义伯也在席间,闻言快速奔出来,见儿子这般怪异模样,又掀起他的衣袖看了一眼,脑子顿时嗡了一声。
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吴永昌这是怎么了,可是来不及想太多,忠义侯一把拔出了身旁侍卫腰间的佩刀。
利刃唰地一声出鞘,惊醒了席间醉生梦死的众人。
“忠义伯放肆!”
天子身侧的内侍尖声呵斥:“竟敢在陛下面前拔刀!”
忠义伯一愣,瞬间生出的勇气霎时间就泄了一半。
他明白,这一刀若是砍下,他们今晚的计划将会彻底暴露。
一边是苦苦哀求的儿子,一边是疑窦丛生的天子,忠义侯咬紧牙关,劈手斩下。
一道血光飞溅而起,随之而来的就是吴永昌杀猪般的嚎叫声。
众人定睛一看,地毯上躺着一条手臂,那手臂以诡异的弧度弯曲着,看着像是什么兽爪。
而吴永昌正倒在地上哀嚎,用仅剩的一只手死死捂住被砍去手臂的肩膀。
然而,手被砍断了也无济于事。
他不停地吐着血,更多的毛发从他的皮肤里生长出来,顷刻间便覆盖了他的脖颈,乃至脸颊。
离得近的几位公子看见这一幕,顿时吓得屁滚尿流。
“妖、妖、妖怪啊!”
“救命!吴公子变成妖怪了!”
这血腥的一幕太过可怕,席间的贵女们纷纷尖叫起来,胆小的吓得抱成了一团,钻进了榻几下,胆子大些的,便已经开始往殿外跑。
燕洵的父亲晏清王立刻靠近周帝,拔出长剑,厉声喝道:“天子近卫何在!护驾!”
吴太妃看着这一幕,一脸不敢置信,猛地站起来,第一时间看向了长公主。
凛凛正站在长公主身边,抬眸,与她疑惑的目光对个正着。
果真让她猜对了,看来吴太妃的计划中,妖化的应该是长公主才对。
吴永昌断了一臂,身体的妖化却未曾停止。
他逐渐变成了一只身达九尺,浑身披着灰黄色的毛发,生着利爪和长尾的黄鼠狼。
同长公主在上一周目时妖化的模样毫不相似,吴永昌是真正变成了发狂的野兽。
混乱中烛台倾倒,宫灯从屋顶掉落,点燃了帘帷和地毯,四周燃起大火,顷刻间就窜上了大殿的屋顶。
权贵与宫人们尖叫着逃离。
“阿凛!你没事吧?”
燕洵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一脚踹开了两个不知死活想要用公主当挡箭牌的胆小官员。
凛凛摇头,见他负伤,连忙拿帕子帮他止血。
恰逢此时,吴永昌再度发狂,连伤数人性命,凛凛摸出符箓,正打算出手,突然听见周帝的声音。
“左右近卫听令,保护两位公主!”
场内大乱,人人都只顾着自己逃生,周帝却推开所有人,大步朝着凛凛走来。
他一把将凛凛推入长公主怀中,“阿姐!这里危险!快带凛凛离开!”
他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慌乱,连手都在抖。
周帝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凛凛体质特殊,极易招受妖魔觊觎,虽然有琉璃心盏护体,但凡事没有绝对,他绝不允许她在他面前出现哪怕一丝一毫的意外。
长公主如何不明白自己弟弟的顾虑,她立刻拉着凛凛的手,“走!”
凛凛忙道:“姑姑,我可以……”
长公主打断她的话,“别逞强,你父皇早有布置!”
场面愈加混乱,周帝没有半分退缩,果断下令:“黑衣弩准备!”
紧接着,凛凛便听见冷硬的机甲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大殿四面的门窗均被打开,无数黑衣甲士手持弓弩结成阵型,密密麻麻的箭矢闪烁着寒光,皆对准了已变成巨大黄鼠狼的吴永昌。
这些不是普通箭矢,而是缠绕着诛邪法术的箭。
这次轮到凛凛震惊了。
同样震惊的还不止凛凛一人,吴太妃惊骇地跌坐在座位上,脸色青白交加。
他,他是如何发现他们的计划的?
忠义伯似乎也是吓傻了,他缩在角落中,抱着头瑟瑟发抖,只一双眼睛,无论如何都不愿离开那已经妖化的吴永昌。
待瞧见了高台上的吴太妃,忠义伯双眼猛地一亮,他爬过去,抱住吴太妃的腿哭喊:“太妃娘娘!您不是说今日的计划万无一失吗?永昌他为何变成这样!我们吴家绝后了啊……”
“住口!”
吴太妃气急败坏地将他一脚踹开,一抬眼正对上周帝凌厉的视线。
“什么计划不计划的,哀家不知!怡芳,伯爷糊涂了,将他打昏带走!”
谁知,还未等怡芳动手,周帝威严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慢着。”
他去推她,打算起身。
可没想到推了几下后,他更加烦躁了。
她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那么软,浑身就像没骨头一样缠在他腰上,他竟无论如何都甩不开。
挣扎之中,手臂无意间碰倒了置物的木架,哐啷一声巨响。
外殿传来琼枝的声音,“谁?”
虞景当即释放出汹涌的妖力,瞬间将姬千凛震开到一旁,翻身离开。
他走的很快,径直跃上围墙,衣袂翻飞间,就不见了人影。
凛凛这才睁开眼睛,从地上坐了起来,捂着胸口呲牙咧嘴。
“卧槽虞景你个狗东西,要不要下手那么狠啊!”
胸都快碎了啊!
“殿下,殿下?”
琼枝一冲进来就看见满地狼藉,放着花露布巾等物的架子歪在一旁,花瓣洒了一地。
而公主殿下就衣衫单薄地坐在地上,捂着胸口面目狰狞,看样子像是受到了袭击。
琼枝顿时吓得魂儿都快飞了,“来人啊!有——”
凛凛立刻忍着疼飞奔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别叫。事关本公主清誉,懂?”
琼枝眨巴眨巴大眼睛,点点头。
凛凛这才松开她,又呲牙咧嘴地揉了两下胸,随意捡起地上的衣裳套在了身上,琼枝连忙上前去为她整理衣带。
谁知,手还未摸到衣裳,就看见她家殿下手臂上又多出来一条新的伤痕。
不仅如此,公主殿下的下巴似乎还被人用力掐过,白嫩的皮肤上甚至留下了指痕。
琼枝吓得腿都软了,难怪刚才公主殿下说事关她的清誉,难不成……
“殿、殿殿下……”
琼枝眼泪汪汪。
“怎么了?”
凛凛低头自己系着衣带,对比着琼枝满脸的恐惧,她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云淡风轻来形容。
琼枝咽了咽嘴里不存在的口水,艰难地道:“殿下,您、您是不是遇上、遇上采花贼了?”
采花贼?
凛凛回忆先前发生的事,噗嗤一声笑出来。
“是有采花贼,不过本公主差点把他采了。”
琼枝:“……”
但她记挂着殿下手臂上的伤,转身就去给她找能包扎的东西。
不过,凛凛还是非常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的。
虞景站到她面前时她就醒了,可是她不敢动,只悄悄地存了档。
她想知道虞景来做什么,是不是来杀她,若是想杀她,又为何杀她。
可到了后来,他对她搜魂,她便起了戏弄他的心思,反正调戏一时爽,一直调戏一直爽,实在不行,她还能读档。
然后……
然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玩脱了,在他杀意达到顶峰的时候不小心干了一件蠢事。
当时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哦豁,小黄书诚不欺我。
说实话她反应过来后也很慌,都已经做好了读档的准备。
结果,慌的反而是虞景。
他的表情又屈辱又痛苦,不仅眼尾染上了情欲的红霞,连狐狸耳朵露出来了都不知道。
他眼睫微颤,羞愤无比地看着她,那眼神好像在看什么霸王硬上弓的登徒子。
怎么说呢?
这感觉就……很上头。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权贵喜欢虞景这样的柔弱美人了,虽然他的柔弱都是装的。
回想到这里,凛凛隐约觉得脸颊和手心同时发烫,立刻冲到水池边,拿起澡豆狠命地搓起了手。
琼枝又看不懂了。
“殿下,您的手怎么了?”
凛凛若无其事地回答:“没怎么。”
就是嫌弃狐狸味儿。
回寝殿的路上,琼枝又问:“殿下,您怎么在半夜三更去沐浴啊?”
凛凛吓了一大跳,声音大了点:“干嘛突然到我身后,吓死我了!”
虞景像受了惊吓一般缩回手,立刻跪倒在地上。
“景的眼睛……看不见,只能通过气息寻找殿下所在,冒犯殿下了……”虞景声音颤抖,微微低头:“请殿下恕罪。”
原来是怕她丢下他自己离开了。
这小可怜。
不得不说的是,虞景的外表真的很有欺骗性。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他长睫上凝着的几滴水珠,衬得他眉眼更加清澈,如冰如雪,一如他这个人,孱弱无依,摇摇欲坠。
只是,这般弱小又没有自保能力的人为何要拒绝姑姑提供给他的庇护呢?
凛凛再次开口时,语气不免带上了一分怜爱:“我就在这,你可以放心了。”
两人奔波了一夜,虽不知外面情形如何,但至少这里还是安全的,凛凛便想歇息一番再离开。
凛凛原本是个活泼话多的性子,只是妈妈出事后她便收敛了自己,如今想到妈妈有救,虞景又听话,心情轻松,话也不由得密了起来。
聊天可以增进感情,也可以让两个原本不熟悉的人快速熟悉起来,拉近距离。
随意问了虞景几句别的,她才状若无意地问:“我听姑姑说,是你主动要求面见我父皇,和他联手演了那出好戏,可是你怎么知道吴太妃要图谋不轨?”
虞景想了想,慢慢回道:“回殿下话,太妃如何,陛下心中自有评断,景不过是充当一枚棋子,祸水东引而已。”
“棋子?祸水东引?”
凛凛捏着下巴,奇了怪了,怎么每次读档剧情都有些不一样呢?似乎被什么力量刻意引导着走到了如今的结果似的。
凛凛没再问,只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虞景便也不说话,只“闭目养神”。
姬千凛不知他眼睛没事,他便也乐于当个瞎子。只闭上眼睛的瞬间,脑海中又划过那两条雪白的手臂,和那殷红刺目的血。
似乎连空气中都浮动着那血的香甜气味,害得他差点现出半妖形态。
虞景面无表情地捏紧手指。
不一会儿便听见女孩子娇娇气气又嫌弃的声音传来:“真倒霉,这里又冷又湿,身上还这么脏,全是泥,真的好想念公主府里被窝,要是再有个暖床的,那就最好不过了……”
“……”
虞景低下头,觉得有点烦。
怎么会有女子这么能叽叽喳喳像只聒噪的麻雀?
休整好后,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凛凛发现了一道石门。石门上有个手印,看样子像是要这样往里推才能打开。
凛凛转头看看虞景纤细的腰,决定还是自己来。
石门似乎就是普通的一道门,很容易就被推开了,也没有触发什么机关,只不过,迎面扑来的潮湿空气差点把凛凛熏个跟头。
这样浓烈的腐臭气息凛凛终其一生也没有闻过,她扶着墙壁呕了半天也没呕出什么东西来,转头再看虞景,竟然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那里。
“你不觉得很臭吗?”
“臭?”
虞景反问了一句,似乎又自嘲一般笑了下,“我曾经待过比这更臭的地方。”
说罢,就越过凛凛朝里面走去了。
凛凛张着嘴看着他没说话,等她再追上他的时候,便发现他站在密室的中央,一动也不动。
“你的眼睛能看见了?”
“嗯。”
虞景冷淡地应了一声。
凛凛微微皱眉,是她的错觉吗?怎么忽然觉得他周身的气场同在外面时不太一样了?
凛凛死了。
凛凛又活了。
漂浮在虚无空间内,看着眼前大大的[Dead End],她摸了摸完好无损的小脖子,心有余悸。
事情要从十分钟之前说起。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怀中躺着一个男狐狸精。
她不明白。
五分钟前她喝醉了酒,还在抱着闺蜜说胡话,五分钟后闺蜜就变成了一个长着毛茸茸耳朵的男狐狸精,这合理吗?
她第一反应是卧槽,第二反应是把人一脚踹开,可是,目光落在那人脸上时她的眼泪都快要从嘴角流出来了。
灯火幽暗,红纱氤氲。
身形纤瘦的美少年安静地躺在她怀里,仰起的下颌线流畅优美,乌黑的长发顺着白皙的脖颈蜿蜒而下,散落在身下的大红锦被上。
他双目紧闭,气息微弱,有些发白的唇紧紧抿着,睫毛的阴影落下来,犹如蝶翼舒展。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黑发间那对雪白的狐耳。
救命,好想摸。
美人如花隔云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反正是做梦,摸一摸又不会丢了小命。
于是,凛凛朝他伸出了罪恶的魔爪——
“耳朵?”
天呐好软好可爱。
“胸肌?”
哦豁好白好喜欢。
“腹肌?”
一二三四五……居然有八块耶!
“马甲线?”
不好意思没看清楚她还想扒开他的裤子再看一眼,顺便再数数他有几根尾巴。
再想往下摸时,凛凛的手腕被一只苍白的手狠狠攥住。
杀气四下蔓延,空气冰冷的好像结了冰。
凛凛一抬头,目光直直地撞进对方漂亮又冷冽的桃花眼中。
下一秒,她的脖颈被他用力钳住——
嘎嘣。
眼前的世界骤然失色,伴随着警报声响起,凛凛面前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系统面板,屏幕上显示:[Dead End]
然后,她就出现在这处白茫茫的空间里了。
不疼,就是有点懵逼。
可这个熟悉的[Dead End]让她产生了不详的预感,紧接着——
[数据出错,系统校正中……]
[数据导入成功]
尚未回过神的凛凛被迫再次睁眼。
眼前的一幕同她上次醒来时不太一样。
屋外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座宽阔又华丽的戏台,绣着合欢花的柔美帘帐像水波一样轻轻荡漾,角落里的八宝鎏金香炉缓缓吐息,室内萦绕着一股腻人的甜香。
凛凛茫然地从地上爬起来,察觉到掌心满是粘腻冰凉的液体。
她低头一看,是血。
目光透过指缝,凛凛看见脚下的地毯,都被染成了暗沉的血色。
她惊恐抬眼,只见铺天盖地的红,花朵般盛开在柔软的地毯上,深红浓重,妖娆艳丽,像盛开到极致的虞美人。
现场一片狼藉,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刀剑等武器落了一地,尚温热的血液便是从那几人身下流出。
那几张脸对着她,还睁着血红的眼睛,人却早就没了生息。
恰逢冷风吹过,灯影摇晃,藏在黑暗中的影子像鬼魅一般靠近。
凛凛心里发毛,来不及辨别什么,就拎着裙摆绕过那几具尸体往外跑,猝不及防之下,裙摆被大力拽住——
“鬼啊!”
“公主……”
虚弱的声音从脚下传来。
凛凛咽下尖叫,低头一看,抓住她的是个满脸血的侍卫。
那人已是气若游丝,嘴唇动了动,只含糊吐出两个字:“……快跑。”
话音未落,攥着她裙摆的手就无力垂了下去。
与此同时,四周的金光顿时熄灭,只余几盏微弱的宫灯。
一道忽远忽近的清唱声传来:
雨淡云愁花满地。夜如水,寒声碎,水晶帘卷玉阶空,银汉迢迢人难渡。忧思不解,相思难寄,婵娟共千里。
多少离愁多少恨。云渺渺,水茫茫,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杏雨梨云,春山如笑,思君君可闻?
凛凛猛然顿住脚步,这是……
说时迟那时快,地上那血色的小溪,连同头顶的漫天灯影都像是活过来了,窸窸窣窣蛇形而来,将她团团包围,攀上了她裸露在裙子外面的脚踝。
她被拖拽着再次跌倒,冰冷刺骨的触感袭来——
“啊啊啊!救命!什么鬼!”
凛凛后脑勺直冒寒气,死命蹬着腿,想要把那些藤蔓一般缠绕着她的东西甩开。
可她尚未甩脱这玩意儿,又听咯嘣咯嘣的诡异轻响传来。
凛凛循声望去,只见那死去的几人,身体弯成一种极为怪异扭曲的姿势,像要从地上爬起来。
仔细一看,不是尸体要爬起来,而是这些光影凝成的细丝,将那两具尸体缠绕了起来,用力收紧,来回绞割。
更多的血水和不明液体涌出,掉落在地板上的碎肉与毛发,几乎将这里变成一个屠宰场。
凛凛顿时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炸了。
一个圆圆的东西弹了出来,滴溜溜滚到凛凛身前,撞到了她的脚尖,停下了。
凛凛定睛一看,竟是一颗带血的眼球,还连着一节雪白的神经,那神经兀自跳动,像有生命一般。
她想吐。
事实上她也真的吐了,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她弯着腰吐了半晌,竟什么都没吐出来。
缠绕在她身上的细线更多了,她却毫无挣脱之力。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黑暗,一寸寸吞噬了眼前的一切,所有被拖入黑暗里的东西,都被绞碎成了齑粉。
正当她感到绝望时,一道凉薄而低柔的轻唤从她身后传来。
“公主殿下。”
那道声音很年轻,略微有些沙哑,不难听,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宛转。
但凛凛的后背还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更诡异的是,眼前恐惧的一幕幕,竟然像幻境一样随着那声“公主殿下”消散了。
没了缚住她双脚的丝线,也没了满地鲜血,更没有那仿佛无处不在的黑影,只有屋外的电闪雷鸣,和不远处,死不瞑目的尸体。
她狼狈地跌坐在地板上,满头冷汗,四肢麻木的快要失去知觉。
来人是谁?
凛凛僵硬地转头。
窗扉大开着,狂风暴雨呼啸着灌进屋内,吹起满殿轻纱漫天飞舞,像一片片濒死的灵魂。
朦胧灯光下,一个女人,不,准确地来说应该是一个少年,倚着雕花的宫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窗外风雨肆虐,而他衣衫单薄,身上只穿了件大红戏服。
戏服婀娜,腰身盈盈一握,裙摆层层迭荡,少年满头珠翠,男扮女装,竟不显得恶俗,明灭的灯火反衬得他人比花娇。
他神态慵懒地睨着她,纤长的流苏垂落肩膀,露在发丝外面的耳廓上嵌着一枚银环,像流淌在暗夜中的一小束月光。
见她求助般望着他,他漫不经心地走过来,面上毫无恭敬之意。
在欣赏了一会儿她魂不守舍、钗环凌乱、脸色苍白的狼狈模样时,凛凛听见他似乎轻笑了一声。
见她似乎吓傻了,他又颇为温柔地唤了一声:“公主殿下?”
他居高临下又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目光带着几分审视与玩味:“您是在找景吗?”
凛凛对上他的眼睛。
明明是脉脉含情的桃花眼,瞳色漆黑,睫羽浓密,那里面藏着的,却令人心惊的冷漠。
她的心控制不住地砰砰直跳。
“卧槽……”
凛凛下意识捂紧嘴巴,卧槽卧槽卧槽……
身穿戏服、男扮女装、容颜殊丽、气质阴郁……
这这这这不是她昨晚氪金1688在《诛邪》中抽到的那个反派男主虞景吗?
特别是他抬眼看人的时候,被那种琉璃般清透的眸子笼罩,任谁都不会拒绝那种沉沦之感。
只是她目力极好,一眼就看出了男孩眼中的冷漠。
她不理解,既然如此不情愿,他为何还要对她笑呢?
侍女看了半晌,脸颊飞起淡淡的红,这才道:“果然像她们说的那样,你笑起来真好看。”
男孩沉默地垂眸。
“还是不说话么?”
那侍女看了他半晌,微微叹气,“罢了。”
“姐姐今日要带你去见一个人,知道你缺钱,但是她很大方的,只要你能按照她说的做。”
男孩迟疑,嘴角的笑容慢慢收敛了回去,似乎并不大情愿。
侍女又连忙解释:“你放心,不会让你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过是叫你过去伺候。我知道你从未做过,姐姐也断然不会害你,你先收下这个。”
她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枚赤金珠子,放在他手里。
小小的一粒金珠子,约摸是从耳环上拆下来的,在日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男孩犹豫了片刻,最终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冷宫走,小公主放轻了脚步,远远地跟在后面。
离苑附近是废墟和冷宫的所在,许多没有被放出宫的宫女就留在掖庭养老,帝王清心寡欲,几乎不近女色,住在这里的还有一些早年不受宠的低等宫嫔。
一路走来,只见四下景色萧条,积雪遍地无人清扫,头发花白的老宫女倚靠在破烂的回廊边晒太阳,腐朽的气息充斥着冷宫的每一个角落。
那侍女带着男孩七拐八拐,进了一座破旧的宫殿。
眼见着他进去后,侍女便退了出来。
小公主摸出一张匿声符,藏在窗外,透过窗子的缝隙,她看到男孩正站在一个装扮得如同二八年华少女般的女子面前。
那女子生得颇有姿色,只是年纪稍大了一些,却穿着小姑娘才会穿的粉紫衣衫。
更奇怪的是,这么冷的天,殿内也不见有什么炭火,她却穿得极少,胸前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乳肉,随着走路的动作如水波一般一晃一晃的,像只修炼成精的美女蛇。
小公主心头顿时涌现出反感。
她观室内摆设,猜测这女人恐怕是父皇年轻时纳的嫔妃,被打发到此处。
那女子打量了他半晌,最后伸手掐住男孩的下巴,目光落在他白净如雪的面容上,左看右看,最后满意地点点头。
那宫嫔又低声说了句什么,转身在身后的贵妃椅上坐了下来。
男孩便垂下眸,站在她面前,面对着她放肆打量的目光,开始解自己的外衫。
小公主看得直皱眉。
就在男孩将自己脱得仅剩下一件薄薄的里衣时,他停了下来。
十二三岁的半大少年,个子已比肩普通人。
他站在那里,锋利的喉结在光线中缓缓地滑动,纤瘦的腰身没有过多的肌肉,既不会显得很瘦弱,又充满了年轻人的朝气。
那宫嫔微笑着看向他,示意他躺在贵妃椅上。
小公主捂住嘴巴,这女人要对他做什么?难道她想……
男孩没动,直到那宫嫔拿出一枚镶嵌着红宝石的金戒指,微笑地看着他。
男孩的目光落在那戒指,犹豫了许久,才慢慢走到女子身前,女子伸出手,正要触碰他垂落在身畔的手指。
便是在这时,一声不大不小的动静从宫殿外面传来,那宫嫔惊了一下,便慌忙起身出去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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