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幼宁坐在楚流徵身侧,在长公主府,楚流徵这个郡主自然是不需要做这些的,从前她也不曾做这些,温幼宁更是,江氏宠她的紧,温家的姑娘,不需要去讨好谁。
温仪宁少时的时候,一向是这种宴会中的翘楚,琴棋书画,歌舞奏乐,鲜有敌手。
那个时候,她必须得让其他人见到,陛下钦定的准太子妃有多优秀,而之后,她就不再做这些了,因为她是将来的太子妃,不能总是这般争强好胜。
祝凝月坐在那里瞧着,这些都是童子功,祝家倒是找人教过她,可她对这些并不是十分的擅长,至少比起眼前这些姑娘,她并不厉害。
但她也不喜欣赏这些,颇有些意兴阑珊,祝凝月隔着一个亭子看向了温仪宁。
温仪宁在这上京城中的人缘意外的好,她原以为,挂着准太子妃的名头五年,温仪宁在这上京城,该是最不讨喜的。
可意外的是,大多数人和温仪宁都很熟稔,而且态度温和,温仪宁身边总是聚集着不少姑娘谈笑风生。
祝凝月原本以为温仪宁是个厉害的女子,现在却有些不屑了,虚与委蛇罢了。
“听闻祝姑娘善诗词,今日此景,可能邀祝姑娘赋诗一首?”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比起这么多年都谨小慎微,优秀到挑不出错处的温仪宁,突然来到上京城,身份卑微,却被太子殿下引为红颜知己的祝凝月,倒是被许多姑娘瞧不上。
毕竟将祝凝月引为红颜知己的人,可不只是太子殿下一个。
“那是孙太傅的幺女,太子太傅,听闻和太子殿下也是青梅竹马呢。”楚流徵凑过去和温幼宁窃窃私语。
“青梅竹马,如今可实在是不值钱了,真要说起来,整个上京城的姑娘,不都是太子殿下的青梅竹马。”
楚流徵想了想,倒也是,总也见面的人,左右不过那么几家的姑娘小姐。
祝凝月没有推辞,让人上了纸笔之后,抬手作了一首诗,写的是秋景,诗的确写得很好,却并不如何应景。
“祝姑娘这诗的确不错,但不知和今日之宴有有何关系?”
那位孙家姑娘皱了皱眉,“怪不得上京城中传言,这些诗词,并非是祝姑娘所写,不过是得姑娘借用而已。”
她没有直言不讳,但这意思最明白不过了,祝凝月并没有此等才华,她的这些诗篇,不过是盗取了他人所得。
祝凝月并不担心,她记着上千首诗词,而在这个朝代,这些诗词从未出现过,所以她从不担心别人会当她是那个“偷窃者”。
“那不知,这首诗,这位姑娘过去可曾在何处见过,也好让我知道,我到底是抄袭了何人才好。”祝凝月起身,她记着,这位孙姑娘刚才是弹琵琶的。
“我做的诗不是秋景吗?长公主殿下的府上,景色极好,至于其他的,千篇一律,无甚出彩,我为何要写?”
祝凝月这话一出,不少姑娘的神色都不大好了。
“这人好生高傲啊。”这种话,楚流徵都不敢说,这是将在场的人都得罪了个遍啊。
温幼宁也有些意外,祝凝月这句话可实在是算不得聪明啊,更谈不上率直,更像是愚蠢。
宴席霎时冷了下去,温幼宁去看坐在上首的长公主,显然,长公主的脸色也有些不好。
“祝姑娘此言诧异,祝姑娘这诗的确是在写秋景,可诗词中的景色,何尝不是在喻人呢,我们在此赏景,眼中看的是景色,可若在外人眼中,我们亦在秋景之中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