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过他指缝，我看见那串珍珠安静地躺在丝绒盒里，内壁刻着模糊的字迹：2003.5.12仁和医院产科赠。
窗外飘来糖炒栗子的焦香，混着他袖口的消毒水味。
我忽然想起今天在超市撞见他钱包里的老照片——泛黄画面上，穿病号服的女人抱着婴儿，颈间珍珠泛着温柔的雾光。
6
我蹲在医院花坛边上啃煎饼时，早春的露水把运动鞋浸得透湿。
申安的白大褂下摆扫过冬青丛，手里拎着豆浆的手突然顿住：“患者进食姿势不标准容易呛咳。”
“这叫接地气疗法。”
我抹着嘴边的甜面酱，“你这种喝豆浆都要用量杯的人不懂。”
他腕表突然发出滴滴声，我眼睁睁看着这人从白大褂口袋掏出保温袋，展开竟是套便携餐具。
消毒湿巾擦过塑料板凳时，保洁阿姨的扫把差点戳到我后腰：“小申啊，这姑娘是你上个月摔瘸的那个吧？”
煎饼里的薄脆咔吱一声裂成两半，申安耳尖浮起可疑的红晕：“张姨，这是今天要移植的绿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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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部三楼飘来糖醋小排的香味，我扒着防火门偷看申安查房。
他握着病历本的样子像在批阅奏折，钢笔突然指向床头柜：“家属注意，红烧肉汤汁不能滴在CT片上。”
拎着保温桶的大叔讪笑：“大夫鼻子比我家狗还灵。”
我憋笑憋得肩膀发抖，突然被拎着后领拽进值班室。
申安的白大褂擦过我鼻尖，露出里面印着草莓熊的衬衫——和我上周弄丢的那件一模一样。
“解释。”
他指着窗台上蔫头耷脑的多肉，“今早浇水的是二锅头还是老白干？”
我盯着花盆边沿的酒渍装傻：“可能是晨露发酵了？”
他忽然弯腰拉开抽屉，五颜六色的酒瓶盖哗啦啦倾泻而出。
我珍藏的啤酒瓶盖收藏，此刻像罪证般摊在晨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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