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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予恩沈修益写的小说被迫替嫁,侯府主母毒医双绝

满杯大粒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藏之的声音很轻。微风吹过,惊起屋檐下的风铃叮当作响。宋予恩正是紧张过后的松弛,和着风铃声,并未听出他话里的深意。她只当沈藏之在感慨,兜兜转转婚约还是落到了她头上。顺口接过话,浅浅解释:“婚约本就是我娘跟长宁郡主定下的。”“虽有波折,不过拨乱反正而已。”“好一个拨乱反正。”沈藏之握住带着体温的暖玉,笑意难辨:“宋大小姐恨嫁,我必不拖延。”他没有随身带玉佩的习惯,取下不曾离手的扳指递给她:“三日后,你我大婚。”“某做事从不后悔,也希望宋大小姐能如今日,一直坦荡!”“侯爷都不悔,我自然不悔!”宋予恩一腔孤勇前来,没想到沈藏之这般轻易答应。不管他怎么打算,至少,第一关过了。既然上天给她机会重开,她必不会重蹈覆辙!宋予恩捏着那枚带着他体温的...

主角:宋予恩沈修益   更新:2025-02-01 10: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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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予恩沈修益的其他类型小说《宋予恩沈修益写的小说被迫替嫁,侯府主母毒医双绝》,由网络作家“满杯大粒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藏之的声音很轻。微风吹过,惊起屋檐下的风铃叮当作响。宋予恩正是紧张过后的松弛,和着风铃声,并未听出他话里的深意。她只当沈藏之在感慨,兜兜转转婚约还是落到了她头上。顺口接过话,浅浅解释:“婚约本就是我娘跟长宁郡主定下的。”“虽有波折,不过拨乱反正而已。”“好一个拨乱反正。”沈藏之握住带着体温的暖玉,笑意难辨:“宋大小姐恨嫁,我必不拖延。”他没有随身带玉佩的习惯,取下不曾离手的扳指递给她:“三日后,你我大婚。”“某做事从不后悔,也希望宋大小姐能如今日,一直坦荡!”“侯爷都不悔,我自然不悔!”宋予恩一腔孤勇前来,没想到沈藏之这般轻易答应。不管他怎么打算,至少,第一关过了。既然上天给她机会重开,她必不会重蹈覆辙!宋予恩捏着那枚带着他体温的...

《宋予恩沈修益写的小说被迫替嫁,侯府主母毒医双绝》精彩片段

沈藏之的声音很轻。
微风吹过,惊起屋檐下的风铃叮当作响。
宋予恩正是紧张过后的松弛,和着风铃声,并未听出他话里的深意。
她只当沈藏之在感慨,兜兜转转婚约还是落到了她头上。
顺口接过话,浅浅解释:“婚约本就是我娘跟长宁郡主定下的。”
“虽有波折,不过拨乱反正而已。”
“好一个拨乱反正。”沈藏之握住带着体温的暖玉,笑意难辨:
“宋大小姐恨嫁,我必不拖延。”
他没有随身带玉佩的习惯,取下不曾离手的扳指递给她:“三日后,你我大婚。”
“某做事从不后悔,也希望宋大小姐能如今日,一直坦荡!”
“侯爷都不悔,我自然不悔!”宋予恩一腔孤勇前来,没想到沈藏之这般轻易答应。
不管他怎么打算,至少,第一关过了。
既然上天给她机会重开,她必不会重蹈覆辙!
宋予恩捏着那枚带着他体温的玉扳指,匆匆行礼后,消失在夜幕中。
沈藏之还拿着质地清润的玉佩,只是眉眼间的神色完全变了。
待屋内平静,心腹侍卫麦冬从帘后出来。
见沈藏之盯着玉佩神色难辨,麦冬小心翼翼提醒:“宋大姑娘早就跟二公子勾结。”
“此番合作必然有诈,公子不该答应!”
“她要从我这里得到消息,我也可以从她那边得到消息。”沈藏之将玉佩贴身收好,哼道。
“沈修益收买我身边的将士,害我差点殒命,且他的手竟能伸去前线,后面必有高人相助。”
“这每一笔账,本侯都记着。”
“你立刻去查查这位宋大小姐,还有伯爵府的一切!”
......
宋予恩从听雨轩出来后,一路抄小道奔驰,终于躲开众人从后墙翻进院子。
落地,便听屋内传来怒骂呵问:
“大胆贱婢,竟然隐瞒姑娘去向,找死!”
“严刑伺候,打到说为止,看是你们嘴硬骨头硬,还是板子硬!”
宋予恩悚然一惊——宋老太居然来了她的院子?
自打二叔一家搬进伯爵府,宋老太便以二叔身子不好,需要朝南主院静养为由,将她挪到了西苑。
后来二婶曾绮梦的娘家姊妹带着孩子住进来,宋予恩连西苑也住不成了。
直接被逼到了最北边的竹楼,竹楼后面便是葱郁的竹林,右边还有个废弃的荷花塘。
冬日阳光被竹林遮住,阴冷昏暗,夏日带着荷花塘淤泥的腥臭,闷热潮湿。
此前五年,府上其他人都不屑于踏足。
没想到这么晚了,宋老太竟然来了?
小院子破败,好在后面窗户松动,她飞快翻进去换了身衣裳,假意刚睡醒。
打着哈欠绕过屏风,宋予恩眉目带笑,眼底却沉沉一片:
“祖母打了我一顿也该出气了,无端找婢子的麻烦做什么?”
看到她从门内走出,宋老太既惊又怒,斥道:“你究竟从哪儿冒出来的?”
“还能在哪儿,后面睡觉啊。”宋予恩又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
宋老太身边伺候的钱婆子阴阳怪气道:“大姑娘,刚才屋内屋外都翻了个遍。”
“连房梁上,都叫三柱子爬上去瞧过,可没见到您的身影。”
“婚约在即,您还是歇了某些心思,尤其是出门私会他人......”
宋予恩慵懒的目光骤然凌厉,快步上前,狠狠一巴掌甩在钱婆子脸上。
钱婆子始料未及,几个踉跄摔倒在地。
她从前也是仗着老太太,这般跟宋予恩说话的。
宋予恩逆来顺受,从未反抗,没想到今日居然会出手打人!
钱婆子捂着脸呆愣楞的瞧着宋予恩,一脸的惊疑。
不仅她,宋老太以及整个院子的人,包括木槿附香都惊呆了。
宋老太最先反应过来,跺着脚怒骂:“反了,小贱人,反了你了!”
“连我的人也敢打,你是不是还要打我?”
要是可以,宋予恩当真想连她一块儿打了!
更准确的来说,如寄生虫般住在伯爵府上的每一个人,她都想打一遍,为前世的自己和爹娘讨回公道!
但,不是现在。
前世她太注重孝道,觉着人言可畏,为了爹娘的名声一忍再忍。
既然重来,她什么也不要了,必要搅得宋家天翻地覆!
宋予恩压下眼底一闪而逝的恨:“我打钱婆子,是为了宋家的名声。”
“荒谬!”宋老太咬着牙,神色愤愤:“她可没有不知廉耻,私会外男!”
宋予恩甩着发麻的手,四下环顾一圈,带着警告提醒她:“我已应下婚约,即将嫁给定安侯。”
“若因钱婆子捕风捉影的话,传出对我名声不好的流言蜚语,惹得定安侯拒绝跟我成婚,会有什么结果?”
宋老太到口的怒骂梗在喉间。
婚约是郡主和成桂枝定下的,肯定不能退,这节骨眼也不能出岔子。
宋予恩若无法嫁给沈藏之,宋家就剩如玉一个嫡女了。
今时不同往日,断不能让如玉嫁去侯府守寡!
宋老太的怒意散了几分,但就这么放过宋予恩是不可能的。
她眼底闪过一丝怨毒,哼道:“不管怎么说,打人就是不对。”
“何况你去向不明,的确有外出的嫌疑。”
“罚你去院中跪一个时辰,即日起直到出嫁,不准再踏出院门一步!”
“不跪。”宋予恩目光扫过捂着脸的钱婆子,落回宋老太身上:“更不可能禁足!”
宋老太也没料到,宋予恩竟然再三顶撞!
她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又气又怒:“你当真是反了。”
“别以为搭上定安侯的婚事就了不起,如今连我这个祖母,也使唤不动你了是吗?”
宋予恩挺着脊背,单薄的身子站的笔直:“和定安侯无关。”
宋老太一双三角眼微微眯着,自上而下的打量着和平日完全不同的宋予恩。
奇怪的紧。
她那巴掌没用劲儿,怎么倒像是打穿了宋予恩的任督二脉。
宋予恩不仅一反常态应下婚约,居然还生了反抗她的反骨和胆子?
不,她才是伯爵府的主子,绝对不能让脱离掌控的事情发生!
宋老太想到这,声音再度压了压:“你再三忤逆,禁足已是最轻的处罚。”
“既然敬酒不吃,来人,把大姑娘压去柴房狠狠打......”
宋予恩声音猛然拔高,打断宋老太:“伯爵府乃圣上赐给我爹娘的府邸!”
“我身为爹娘的血脉,名正言顺的主子,打一个犯错的婢子何错之有?”
宋老太一怔,嗫嚅着想要反驳。
又听宋予恩厉声道:“正因为这些婢子婆子仗着老太太心善,无端撺弄,府上才风波不断。”
“如今不教训,来日在人前犯错,岂非连累伯爵府的名声?”
她说完,转向附香和木槿:“钱婆子既分不清自己的身份,教她如何管住嘴!”

一听长宁郡主吐血,沈藏之神色骤变。
郡主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否则他也不会紧张到不敢错过一丝希望,哪怕明知道可能有诈!
来不及再往下听,拔腿就往后山跑。
“爷!”麦冬紧随其后,提醒道:“您对外称病重在床。”
“郡主这边肯定有人盯梢,要是被人发现就完了!”
沈藏之哪里听得进去。
要是长宁郡主真有个什么,他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那才是悲哀!
门半开着,里面是瑞慈姑姑的怒声呵责:“亏得郡主相信你,你到底跟郡主说了什么?”
“郡主病情平稳了好久没有持续恶化,为何会忽然吐血!”
屋内供香药味交杂,还掺着一点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沈藏之已经很久没踏足过了。
不,更准确的来说,长宁郡主说她已遁入空门了却尘事。
他来了多次,从来没相见过。
那些大夫,都是他再三哀求瑞慈姑姑帮忙,这才能让郡主松口。
沈藏之深吸一口气,放慢了脚步:“怎么回事?”
“爷?”瑞慈姑姑回头,不用看脸,只需听见熟悉的声音,就如找到了主心骨。
带着哭腔一股脑把事情说了,末了指着宋予恩的鼻子道:“她不说诊断结果,非要关起门跟郡主说几句话。”
“我们在门外头没听着说了什么,就突然听到郡主的怒音,随后进门瞧见吐血了。”
“肯定是她,定是她借着郡主这条路,想要攀附您!”
沈藏之已经听桑枝说了一遍,此刻耳朵嗡鸣,视线看向床榻。
长宁郡主跟上次瞧见相比,近乎瘦脱了相,仰面躺着,神色痛楚,双眸紧闭。
嘴角的血迹顺着顺口的衣襟,连带被褥上全是。
他压下喷薄思念还有怒意,扭头看向宋予恩,声音发沉:“此前,我再三跟你叮嘱确认过什么?”
宋予恩眸色依旧清亮,面上毫无惧意,也无半分心虚。
只仰头问:“侯爷不信我?”
“信你,才放心让你来给郡主瞧病。”沈藏之抬手,却触到心口处的玉佩。
怒意和说不上来的情绪交织,眼神格外复杂。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反问:“你呢,你给了我什么回报?”
“现在不是计较对错的时候,赶紧请鲁鸣前来吧。”桑枝插话,道:“爷,郡主的身子耽搁不起了!”
“郡主无碍。”宋予恩挪开和沈藏之相对的视线,叹了一声:“常年忧思,郁结于心。”
“这口血吐出来,方能有其他造化。”
她深深看向郡主:“我主动要求跟侯爷一起,总不至于直接伤侯爷最亲之人。”
话音落下,瑞慈姑姑的手差点捣在她脸上:“郡主已经吐血了,你竟还以此巧辨。”
“来的太医大夫不计其数,虽没有让郡主彻底好转,但众口一致。”
“他们都说郡主气血虚弱,经不起刺激,需要静养。”
“你把郡主气成这样就算了,竟还拦着不让找大夫,你究竟有何居心?!”
瑞慈姑姑又转向沈藏之:“侯爷莫要被她这幅无辜的样子骗了。”
“您周边虎狼环伺,谁也不知道她是谁派来的。”
沈藏之蹙了蹙眉,打住瑞慈姑姑的话:“且听她怎么说。”
他不是盲目相信宋予恩,只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诚如瑞慈所言,那么多人瞧过郡主的病,开的方子不计其数,唯有鲁鸣提出过不破不立的办法。
但,七八层风险,一个不好,郡主将无力回天!
他哪里敢冒险,直接否定,或许宋予恩越过所有人,直接用了这法子。
宋予恩看出他眼底的动摇,轻声解释:“郡主被自己的心魔束缚。”
“越想忘越难忘,以致于生了心病累及自身。”
“侯爷若是信我,请无关人出去,待我施针之后再看。”
“侯爷,她拖延时间罢了!”瑞慈气的跺脚:“郡主都这样了,还需要看吗?”
“看。”沈藏之脑中闪过那枚玉佩,盯着宋予恩的双眸:“我且再信你一次!”
“侯爷!”瑞慈当真气到了:“这小姑娘也就颜色好看,您可不是美色所趋之人......”
“她真伤了郡主,整个宋家都逃不掉。”沈藏之说着,吩咐其他人出去:“我必须留在这盯着你!”
宋予恩没有意见。
屋内恢复清净,她先是拿了帕子给郡主清理嘴角血迹,而后不慌不忙开始施针。
郡主吐血后昏迷不醒,有几个施针的位置在后颈。
宋予恩没见外,使唤沈藏之:“搭把手。”
沈藏之神色复杂,帮忙稳着郡主。
两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
他的视线越过郡主,仔仔细细盯着她。
她很从容冷静,漂亮的眸子盯着郡主,半分心思也没分给他,就如旁边没人一样。
下针的手平稳至极,丝毫感觉不到紧张。
沈藏之的目光带着审视,很难忽略。
宋予恩察觉到了也当不知,专注着穴位。
屋内静谧无声。
半盏茶的功夫,宋予恩将银针收回,同时开口:“好了。”
沈藏之小心翼翼将郡主放下,蹙眉道:“人还没醒。”
刚说完,郡主睁眼了。
目光对上带着面具的沈藏之,瞳孔骤然一缩,恍如梦中:“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沈藏之很久没听到长宁郡主的声音了。
他声音很轻,生怕惊醒了现在的美梦:“是我。”
长宁郡主挣扎着起身,手摸索着沈藏之的手臂,上下仔细察看。
确定人好端端在这,她捏了捏自己的脸:“不是说你身受重伤卧病在床,我这是在做梦吗?”
沈藏之扫了宋予恩一眼,温声对长宁郡主道:“您没做梦,我伤势无碍,早就痊愈。”
“只是其中曲折算计尚未查清,不得不装病,让您担心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长宁郡主眼泪止不住,痛声道:“是母亲害你受苦了。”
睁眼看出沈藏之身份的瞬间,长宁郡主蓦然想起宋予恩的话,只觉得恍如隔世。
她像是被人一耳光扇清醒了。
割舍不断的亲缘,那就不割舍!
沈藏之骤然听到长宁郡主自称母亲,身子一僵。
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能叫那一声母亲了。
沈藏之深吸一口气,压着激动:“我自己选的路,和母亲无关。”
“是我的错。”长宁郡主想说什么,可视线触及宋予恩又止住话锋。
她握住沈藏之的手,声音逐渐平缓:“放心,母亲已经没事了。”
“你既要秘密行事,赶紧离开吧。”
沈藏之不知道宋予恩跟她说过什么,她的态度和心思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狐疑转向宋予恩。
宋予恩笑了笑:“郡主的确无碍,按照方子吃一个月,不说恢复到从前,至少再活几十年没问题。”
“多谢你。”长宁郡主心里的石头仿佛落地了:“要不是你,我不会有其他可能。”
或者说,堵住她的心魔已经随着那口血消失。
她浑浑噩噩上十年,逃避上十年,也该面对了!
长宁郡主的目光,一点点凌厉:“藏之,去做你想做的。”
“母亲依旧住在玉蝉寺,会一直站在你身后!”
沈藏之觉着怪异,刚要问清楚,门外响起桑枝的声音:“爷,侯府来人了。”
“您先休息。”沈藏之赶紧起身:“我以后再来看您。”
他走了几步,又转头道:“母亲,再过两日,便是我跟她成婚的大喜之日。”
长宁郡主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宋予恩,满意点头:“好好好,是她就好。”

宋予恩仿佛又恢复成为从前木讷胆小的样子。
不争辩,不言语,任人欺辱。
三五个婆子齐齐抓住,她安静的一言不发,跟屋里混乱格格不入。
宋老太一见她那样就来气。
尤其跟成氏相似的眉眼,瞧着让人心烦厌恶!
宋老太心里那口恶气再度上涌,改口啐道:“贱蹄子,还真当你改头换面了。”
“原来强不过三刻钟,最后还不是要落在我手中。”
说着,拔高声音吩咐婆子们:“驱邪的东西还得准备。”
“大姑娘伤了人总要吃点教训,把她捆去后院好好教导,别伤了脸就是。”
后宅多的是折磨人的细碎功夫。
不打可以,让她吃点闷亏总是够的!
几个婆子顺顺当当,压着宋予恩就要出去。
哪知才走到门口,撞见门房小厮。
小厮慌慌张张,顾不得竹楼是大姑娘内院,急急通报:“老太太,二太太,临安侯府来人了!”
“来就来,你慌哪门子劲儿?”宋老太被他一惊一乍吓到了,不悦更甚。
曾绮梦觉着奇怪,问了一嘴:“来人什么身份,因为何事?”
“说是定安侯身边的近侍。”小厮瞥了眼被扣着的宋予恩,不确定道:
“要见跟小侯爷有婚约的姑娘。”
伯爵府最近乱的厉害。
一开始是传出大姑娘心有所属,任性忤逆,把长辈定下的婚事强行推给二姑娘。
昨儿内院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只知道婚事又回到了大姑娘身上。
两位姑娘都跟定安侯的婚约有牵连。
临安侯府来的话事人一身煞气,多看几眼叫人心慌的紧,小厮哪里敢多问。
曾绮梦眼皮子跳了跳,低声对宋老太说:“娘,去年咱们报给侯府的八字是如玉的。”
“两日前临安侯府忽然提及婚约,咱们昨儿才把婚事还给大姑娘。”
“他们要见的,会不会是如玉?”
宋老太眉心忽然狂跳起来,预感不妙。
这些年他们打压着宋予恩,她的名声算不得好。
难道临安侯府的人知道婚事又变了,非要让如玉出嫁?
宋老太不敢往下思量,赶紧支招:“多半如此,那小贱人好不容易应下婚约,断不能出意外。”
“你连忙带如玉从后门躲出去,我和这个瘟神去应付前面的客人。”
曾绮梦前脚刚走,不等宋老太有所动作,管家疾步而来。
他比小厮还要着急,一脑门子汗:“不好了,老太太,顺天府也来人了!”
伴随着话落,顺天府衙的兵鱼贯而入。
“哎哎哎,你们这是做什么?”宋老太又急又怕,呵道:“伯爵府内,岂容你们擅闯?”
官兵身后,一身官服的通判信步而入:“哪位是伯爵府宋大小姐?”
宋予恩还被几个婆子扣着,闻言笑意一闪而过,声音颤抖:“是我。”
“果真如此!”通判哼了一声,吩咐官兵:“还不赶紧把宋大小姐救下来?”
几个婆子再壮硕,也不可能是衙门官兵的对手。
宋予恩松了松肩膀,快步过去行礼:“小女宋氏,多谢大人相救。”
“救?!”宋老太一头雾水,跺着脚指着通判,不管不顾骂了起来:“还有没有天理王法?”
“就算你们是官,我们伯爵府一没犯事,二没违法,凭什么擅自闯入!”
为首的人是上京城顺天府的通判张硕,四十出头的年纪,一脸络腮胡子。
他目光凌厉,站在门口看了眼屋内狼藉,哼道:“有人去府衙报官。”
“说宋将军的独女被人囚禁,还遭到殴打辱骂,看来事情不假。”
“好在来的及时,没让宋大小姐受伤!”
宋老太便是再愚蠢,也明白了几分。
她就说为何宋予恩伤人后忽然变乖了,感情在这儿等着!
哼,就算来了又如何,充其量就是家长里短的纠纷,还能抓她蹲大狱?
宋老太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嚎道:“苍天唉,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相公死的早,二儿子身子不好,好不容易拉扯老大成人,他却远赴边关。”
“老大媳妇也是个不孝的,我一把年纪,来给他们守着府邸教育孩子。”
“没成想孩子生性顽劣屡教不改,竟撒谎报官污蔑我老婆子的名声,我不活啦!”
宋老太一家子住在乡下多年,要不是宋明运用命博了个前程,哪里能当上伯爵府老太太?
人前端着官老太太架子,她骨子里依旧没变,惯用村子里那套撒泼打滚。
张硕忍不住打断她拖长变腔的语调:“宋老太太,是非曲折,我们府衙公平公正。”
“你若这般不讲理,我们只能去府衙好好计较了!”
去府衙,事情就闹大了。
宋老太一骨碌爬起来,指着宋予恩恨声道:“我是你祖母,教训你两句都不得行?”
“你接连打伤两人,忤逆不孝,不服管教,还敢扭曲事实,欺瞒官老爷!”
不等宋予恩辩解,她又巴巴儿凑到张硕跟前:“青天大老爷,您可要弄清楚。”
“她爹娘一直不在身边,要不是我撑着一把老骨头,受尽千辛万苦,带着她二叔一家从和县赶过来。”
“她要被上京的远亲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下,如今她长大了,有主意了,就要将我们赶出去。”
“欺负妹妹,不尊长辈,强硬不过,就用这软刀子污蔑!”
都说家务事难断,张硕听完宋老太的话,眉峰蹙的更紧了。
他扫向一旁默默无语的宋予恩。
看上去不过十四五的样子,身长玉立,就是过于清瘦,风吹可倒。
眉眼间是于她年龄不符的沉静,不施粉黛,衣裙素净简单却难掩瑰丽绝色。
怎么看,都不像宋老太口中心思狡诈,忤逆骄横的样子。
张硕叹了一声,语气低了些:“宋大小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被点名发问,宋予恩幽幽叹了一口气。
她为难开口:“大人,小女子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态度,一直忍辱吞声。”
“要不是忍不下去,断然不会闹到官衙,和家人撕破脸面。”
听到这,宋老太呸了一声:“小贱人,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休要在官老爷面前捏造事实。”
“我们全家待你好,左邻右舍都清楚,倒是你......”
张硕一个眼神扫过去:“本官在此,自是要听完两边证词。”
宋老太讪讪闭嘴,眼神似带着刀子,嗖嗖射向宋予恩。
宋予恩往后瑟缩,憋红了眼:“我爹娘不在府上,多年来中馈都由二婶把持。”
“以照顾我为名,实则把宋家的隔山亲戚,全部叫来府上住着打秋风,吃喝用度皆由用爹娘俸银。”
“身外之物,原也不打紧,可......”
她猛然停住话锋,咬着嘴唇,极度难堪的欲言又止。
“宋大小姐不管有什么委屈,都可大方的说出来。”她委实可怜,张硕于心不忍,声音轻了几分。
宋予恩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哽咽道:“小女说不出口。”
“我呸,休要装出这幅贱人模样!”宋老太看不下去,啐道。
“你何其勇猛,先是踢伤广宗,后把人家姨母毁容,他们还没报官呐,你先倒打一耙!”
屋内,曾盼梦掐准时机从门内扑出来,以夸张的姿态倒在张硕脚边。
“青天大老爷,您要为民妇做主啊,民妇儿子被这小......宋大小姐踢伤了命根子。”
“民妇小姑子想要辩驳一二,宋大小姐直接打的她半死,您若不信,进屋瞧瞧!”
宋予恩冷冷的看着曾盼梦,心里却乐开了花。
蠢货,她演了这么久,就等这一刻呢!

沈藏之不动声色,决定顺着宋予恩的话,看看她和沈修益究竟有何目的!
尤其,他们竟然还能找到这听雨轩来,想必已经掌握了他更多的信息!
沈修益害他至此不够,居然还敢利用女人得寸进尺!
真当他是个废物了?!
沈藏之嘴角微勾,眼底彻底没了温度:“不知宋小姐大费周章来找某,究竟要做什么呢?”
前世相处不多,宋予恩对他却是了解,以他的性子,绝对不会轻易相信她的话!
奈何时间紧迫,她不得不按照心中所想继续:“我想跟定安侯合作。”
“哦?”沈藏之慵懒的语调微微上扬,像是被勾起了兴趣。
手中拨弄茶碗的手,却显得漫不经心:“怎么个合作法子?”
“三日后,并非下聘。”宋予恩说起这话心里没底:“直接成婚!”
沈藏之修长的手指描摹着茶碗上的花纹,没有搭话的意思。
她硬着头皮继续往下:“我能帮你对付沈修益,你只需帮我摆脱宋家的压制!”
沈藏之的手猛然一顿,停留在茶碗一侧的喜鹊上。
宋家是她娘家,伯爵府是她的后盾,她竟要摆脱?
再说上京人人皆知,当年宋明运出征,留下宋予恩独自在家,差点被族亲害得流落街头。
好在宋明运的亲弟弟宋明文及时赶到,避免了一场闹剧,此后更是善待从未疏漏。
宋大小姐为了情郎,竟能这般撒谎污蔑维护她的至亲?
沈藏之眼底带着讽刺,语气越发轻慢:“说要合作,你刚才开的条件可打动不了我,你还能给我什么?”
“医术。”宋予恩抿了抿唇,自嘲笑道:“我一穷二白,能给你的只剩下医术。”
沈藏之生母长宁郡主在他五岁时出家,遁入佛门,在皇家寺庙修行。
一年前毫无征兆的病重,百般求药无果。
此番宋予恩大费周章,没直接去找沈藏之,迂回来听雨轩救远洋王世子,还有第二层用意。
赌一把,沈藏之会为了长宁郡主,答应她的条件!
沈藏之不是傻子,自然清楚她话里的意思。
刚才她救人的沉着冷静,娴熟的施针手法,他匿在暗处看得一清二楚。
不得不说她小小年纪能有这般医术, 的确有两把刷子!
他手慢慢一动,停顿在喜鹊的脖子上轻轻摩挲:“你的医术能比得过神医鲁鸣?”
长宁郡主虽然入了佛门,毕竟是半个皇家人。
自她病后,太医踏破了玉蝉寺的大门,游医和民间大夫更是数不胜数。
其中,神医鲁鸣的大名最是响亮,医术也是最好的。
可惜他们都没治好长宁郡主,甚至于病情越来越重。
若非如此,明明痊愈却装病的沈藏之,绝对不会冒险出现在这儿!
宋予恩已经彻底镇定下来。
她眼眸微抬,眸中只剩下坦然:“医术比不比得过鲁神医,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定安侯孝顺,不会放过一丝可能性。”
“郡主可不是你达成目的的工具!”沈藏之语气骤冷,厉声道:
“你马上离开,我就当今日之事没发生!”
“我从来不拿人命当工具。”宋予恩的星眸微瞪,一瞬不瞬和他对视。
久经沙场的人不需故作威严,也带着令人睁不开眼的凌厉。
寻常人连何其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曾经有人戏谑,定安侯周身浴血的杀气,能止小儿夜啼。
宋予恩的水眸毫无变化,哪怕心下没底,也依旧和他沉眸相对。
四目相望,彼此间三步之遥,寂静无声。
她眼神清澈,又夹着一丝看不懂的复杂。
自己高挺的身影在她的眸中,化作了一个小小的倒影。
沈藏之不由再度审视着面前的女子。
依旧和初次相见时一样,瞧着柔弱瘦削。
她骨子里透出来的力量,却有种让人莫名心安的能力。
哪怕知道她目的不单纯,知道她早就跟那个心怀不轨的沈修益勾结。
他还是想相信她一次,至少,郡主的病尚有一丝希望!
无声对峙间,宋予恩的心跳一声比一声快。
就在她沉不住气想要再度加码时,沈藏之终于淡淡开口:“可以,某答应你的要求。”
“但,某也有要求!”
宋予恩安耐住激动,长长一口气化作小口,一点点呼出。
她生怕他会反悔,赶紧应声:“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沈藏之闻言,神色复杂,隐藏在面具之下的脸看不出喜怒:
“答应的如此干脆,就不怕我的要求,你无法做到?”
现在就算是沈藏之要她下火海,她都会去。
这个盟友,是她现在唯一的选择!
宋予恩回答的果决干脆:“不怕,既然我来,必然有十足的诚意!”
沈藏之的情绪一点点收敛,隐在深潭似的眼底。
他薄唇微启,哼道:“某可以答应跟你立刻成婚。”
下一刻,他眼皮微掀,似笑非笑的睨着她,半是认真,半是戏谑。
“但某这儿只有丧偶,没有和离,更无休妻!”
“这,你也能答应?”
如何不能?!
前世一遭,宋予恩太明白他是什么样的人了。
她点头,眸子一直未从他身上挪开:“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沈藏之意味深长的盯着她,良久才又道:“此外,某还有一个要求。”
“定安侯不如一口气说完。”宋予恩悬着的心,再度落下。
沈藏之嘴角一点点勾起,带着些许恶劣:“你若治不好郡主,就去玉蝉寺中削发为尼。”
“代替郡主行善积德,一辈子古佛青灯。”
“没问题!”宋予恩一口应下:“侯爷若是不信,我可以现在就去玉蝉寺。”
“倒不必急于现在。”沈藏之收回视线:“明日,自有人去伯爵府接你。”
“好。”宋予恩放下戒备的同时,从荷包中掏出随身玉佩递给他。
“既是盟友,总要有信物为证,以免彼此反悔。”
“这枚玉佩自我出生开始便不离身,侯爷拿着,小小给我一个东西为信物就好。”
看到信物的那一刹,沈藏之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他蹙了蹙眉,不动声色接过,仔细查看。
待看清后,他兀自笑了。
声音从沉闷的面具后传出,似感慨,又带着不可言说的深意——
“没想到竟是你。”

宋予恩敢公然动手,还把王广宗和王青芬伤得不轻,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
原本找茬的气势,全部化作咒骂哀嚎。
尤其是宋予恩用椅子腿砸人的动作,把他们都镇住了。
在场唯一的男子倒下,剩下的曾盼梦和王美玉更为忌惮!
王美玉早就吓呆了,若往前两步,那椅子腿肯定砸在她身上。
从小姑姑额间的血迹看,八成要毁容!
太狠了,宋予恩果真如绮梦姨母所言,完全变了一个人。
还是他们轻敌了!
曾盼梦终于从无措中回神,朝门口后怕的王美玉喊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叫人啊!”
“小贱人,竟敢伤我儿子,呆会定要扒下她一层皮!”
说完,又死死盯着宋予恩,骂道:“你别得意,等老太太来了,看你什么下场!”
木槿赶紧看向自家姑娘,扯着她的衣袖小声嘀咕:“咱们要不先逃吧?”
“错的不是我,为何要逃?”宋予恩眨眨眼:“再说逃了还怎么看戏?”
木槿环顾一圈,视线触及曾盼梦怨毒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曾姨母比二太太泼辣多了,姑娘,当真不要紧吗?”
“放心,再会咬人的狗,在打狗棒面前也要消停。”宋予恩侧头,悄声叮嘱木槿。
“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装作害怕的样子躲得远远的,千万别在插手!”
说完,她好整以暇的越过一片狼藉,慢慢走向曾盼梦。
明明她面上带着笑意,落在曾盼梦眼底,却恍如厉鬼似的。
曾盼梦不敢骂了,以坐在地上手往后撑着的诡异姿势,连连倒退。
宋予恩将她逼入墙角,慢慢伸出手。
曾盼梦吓得紧闭双眼,双手挡在面前,嘴比死了的鸭子还硬:“贱人。”
“你,打了我儿子,打了我小姑子,要,要还敢动我,我,跟你......”
话没说完,脖间一阵惊痛。
再睁眼,宋予恩居高临下瞧着她,眼底鄙夷一片。
手中拿着从她颈间拽下的项链,哼笑道:“看来不仅是蛀虫,还长了三只手。”
“血口喷人。”曾盼梦捂着脖子,苍白狡辩:“这项链是我的!”
“是吗?”宋予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把项链递给她。
“倒是我看错了,要不你继续戴着?”
那条项链,是曾盼梦从姐姐的首饰盒里选的。
看不出材质的链子,下边坠着几颗染色石子儿,就是个装饰。
反正不是金的,否则曾绮梦没那么敞亮,直接送给她。
曾盼梦正要伸手去接,就听宋予恩声音变得冰冷:“有些东西,敢拿,也要看有没有那个命显摆。”
一个不值钱的物件,能有什么要紧?
曾盼梦随便一想,直接抢过重新往脖子上戴:“你少神神道道吓唬人。”
“我的东西,有什么不敢拿的?”
话音落下,外边已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曾盼梦面上惧意褪去,噙着阴鸷的笑意:“小贱人,得意一时,有你后悔的!”
说罢,直接哭开了:“救命啊,大姑娘发疯了,她要杀我!”
宋老太和曾绮梦听到王美玉通传,一刻不敢耽搁。
紧赶慢赶,进门就瞧见屋内乌七八糟,犹如蝗虫过境。
刺耳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王广宗胡言乱语的呜咽喊着,满地翻滚。
王青芬捂着额头哼叫连连,血从指缝中往下,流的满脸都是。
曾盼梦更是跌坐在地,如市井泼妇乱蹬乱弹,脖子上还有一道骇人的红痕,往外渗着血。
看到进来人了,她更是扑上前大叫:“老太太,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我们听说这小......大姑娘言语对您不敬,还辱骂姐姐和如玉,便想着上来讨个公道。”
“没成想大姑娘忽然发疯,对我们又是打又是骂,还要杀了我们!”
再看宋予恩,好整以暇的坐在唯一完好的椅子上。
见到他们进来,屁股都没挪一下,更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宋老太昨晚才被宋予恩打了心腹,下了脸面,正愁没法子惩罚呢。
闻言当即怒不可遏,手中拐杖狠狠敲击地面。
力道之大,恍如打在宋予恩身上一样:“孽女,你要作死啊。”
“来人,把她给我绑住狠狠地打,打到她清醒为止!”
话音落下,曾绮梦眼珠子一转,搀着宋老太道:“娘,暂时不能打。”
“我看大姑娘并非有意,多半被被脏东西缠上了。”
“什么?”宋老太一顿。
曾绮梦犹豫的瞥了眼宋予恩,为难道:“大姑娘昨儿开始性情大变。”
“忤逆不孝还胡言乱语,如今更是连伤几人,若不是中邪,实在是说不过去。”
“这......”宋老太摸不准曾绮梦的意思。
毕竟曾绮梦惯是个仁慈心善的好人,为这个家里外操劳,她都看在眼里。
曾绮梦隐秘的压着嗓子,小声对宋老太解释:“中邪之人身子不祥。”
“轻则闹得家宅不宁,重则导致家破人亡。”
宋老太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管她什么邪祟,打一顿出口气再说。”
“那怎么能行?”曾绮梦声音又小了些:“大姑娘这会儿天不怕地不怕。”
“真打了她,只要不死,有邪祟相助,还得闹得更大。”
“后天一过就是侯府下聘的日子,总不好叫人看着她下不来床,闹出更大的麻烦。”
曾绮梦比宋老太还想打死宋予恩!
可暂时不行,宋予恩有个三长两短,定安侯的婚事又会回到如玉身上。
为了如玉后半辈子的幸福,在宋予恩出嫁之前,都不能出意外!
宋老太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昨晚到今日的各种事情,若不打一顿,又实在是难出这口气。
她把问题抛回曾绮梦身上,眼底带着明晃晃的警告:“那你的意思该怎么办?”
曾绮梦满是为难,低声道:“都说童子尿跟黑狗血驱煞,不如混合了让大姑娘泡进去。”
“再加点咱们从乡下带来的符灰,两整日加上今儿大半日,怎么都能在下聘那天恢复正常吧?”
驱煞的作用另说,童子尿加上黑狗血,那气味能恶心死人。
两日半的时间,哼,饶是她宋予恩是个天仙,也会腌入味!
定安侯活不长,从赶着下聘就能窥探一二,必会快速成婚。
而根据曾绮梦托人打探到的消息,定安侯不仅成为废人,还性情大变,最厌恶血腥味。
哼,待香粉掩盖的宋予恩进门,不死在定安侯手中,也不会再有好日子过!
“好,这件事交给你。”宋老太这才想起来地上的其他人,赶紧道。
“叫大家受委屈了,放心,既是我家孽女惹出来的,我们绝对不会姑息!”
曾绮梦一声令下,几个粗壮的婆子同时上前抓宋予恩。
这一次,哪怕她们动作粗鲁,还弄伤了宋予恩的手,她都木着脸没有反抗。
木槿着急的要阻拦,想起宋予恩的叮嘱,又后知后觉发现本该在屋内的附香不见了。
她难耐的沉着气,等待姑娘口中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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