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道灵泉宗的玄幻奇幻小说《凡人的我,斩尽修仙者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王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顶也就罢了。”“问题是,道儿的那个手下是真敢拼命啊,他就不怕给我手下人打出个好歹,道儿找他麻烦?”“额...”六子再一次语噎:“这个...但从某种方面来讲,道儿这个孩子的人格魅力不错。”“要知道牛莽这人,面相看起来已经四十多了,一身武力也不错,敢拼敢打,最重要的是陈道让他上,哪怕前面站着的这个人是陈道他爹,这人也真敢拎着刀就上了。”“这是一种忠心。”“为臣便要如此,如太子门下,便要只忠太子,与太子为敌的,哪怕是皇帝,也要拎刀挡在其面前。”“而且平时行事多为慵懒,但等真上的时候,骨子里又不缺狠戾和决断。”“是个能柔能刚的汉子,我挺欣赏这个男人的。”“虽然不知道道儿用的什么办法收服的这个男人,但想必道儿身上肯定有这个男人认可,并且愿意...
《凡人的我,斩尽修仙者完结文》精彩片段
“顶也就罢了。”
“问题是,道儿的那个手下是真敢拼命啊,他就不怕给我手下人打出个好歹,道儿找他麻烦?”
“额...”
六子再一次语噎:“这个...但从某种方面来讲,道儿这个孩子的人格魅力不错。”
“要知道牛莽这人,面相看起来已经四十多了,一身武力也不错,敢拼敢打,最重要的是陈道让他上,哪怕前面站着的这个人是陈道他爹,这人也真敢拎着刀就上了。”
“这是一种忠心。”
“为臣便要如此,如太子门下,便要只忠太子,与太子为敌的,哪怕是皇帝,也要拎刀挡在其面前。”
“而且平时行事多为慵懒,但等真上的时候,骨子里又不缺狠戾和决断。”
“是个能柔能刚的汉子,我挺欣赏这个男人的。”
“虽然不知道道儿用的什么办法收服的这个男人,但想必道儿身上肯定有这个男人认可,并且愿意跟随的一个点。”
陈平德倒也没反驳,反倒是颇为认可的点了点头随后又笑了起来:“这男人是不错,那句话说的挺好。”
“一定要认清自己的主人是谁。”
“既然决定跟随道儿,那无论前方敌人是谁,都要上前挡住。”
“如果因为我是道儿的父亲,他便就此让开,反而是落了下乘。”
“如何和我处理关系是道儿的事情,下面的人要做的就是服从主子命令,而不是替主子去思考。”
“不过——”
他停顿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这个男人底细有答案了吗。”
“有了。”
六子面色复杂道:“十几年前的死囚,原本早就被处死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又出现在了道儿身旁。”
“调查了这么久一直没调查到。”
“还是前几天机缘巧合之下,才得到这个消息的。”
“死囚?道儿知道这件事吗?”
“不确定,要不去问问少爷?”
“不用。”陈平德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想起这些年陈府里总是莫名其妙消失的下人,无奈道:“要是让道儿知道你在调查他的人,估计得顺藤摸瓜将你调查渠道的那些人都宰了。”
“这小子,心狠的呢。”
“不过男人,狠点也好。”
随后才将道儿刚才留下来的那卷字展开来。
‘百忍成金。’
“啧。”
站在陈平德身旁的六子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忍不住感慨道:“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少爷写的字,但不得不说的是少爷这手字写的越来越好了。”
“就凭这手字,日后只要去了京城,必定成为达官贵人府上贵客。”
“呵。”
陈平德面色上虽然洋溢着一丝难以抑制的自豪和骄傲,但嘴上还是不屑的嘲讽道:“小道而已,就算字写的再好有什么用,能当饭吃不成。”
“不过确实挺好看的,看起来就和石城那些刁民不同。”
“不过——”
他眉头微微皱起:“你说道儿给我一副百忍成金的字画是什么意思?是让我忍下来?道儿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额...应该不能吧,我们还没动手呢。”
“算了,不管了。”
陈平德摇了摇头,挥手唤来下人:“去,将这个裱起来,挂在我书房里。”
“是。”
可惜,此间已经夜黑。
如果有夕阳,在夕阳的照射下,便可以看见另外四个字。
‘人都会死。’
随后陈平德随手抓起牛莽刚才留下来的那盒糕点,随手抓起一个核桃酥塞进嘴里,忍不住神情满意的笑了起来:“道儿这小子有心了,味道是真不错,酥酥的,一看就是刚出炉的。”
“也不枉老子这么多年,没白疼他。”
“来,六子,你也过来拿一个。”
“吃完了,就该干活了。”
...
天仙酒楼外。
陈道和牛莽站在两人站在阴影处。
此时街道上的商贩已经开始收摊了,路上也没多少行人了,酒楼里面的小二已经开始拎着抹布收拾桌子了。
牛莽眼睛微微眯起轻声道:“少爷,兄弟们那边都安排就绪了。”
“其实少爷,你可以让个兄弟帮你引过去,没有必要亲身涉险,风险太大了。”
陈道扫了眼牛莽,轻叹了口气。
“那灵泉宗接引长老,是狂傲,不是愚蠢。”
“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叫他去哪就去哪,你当那个接引长老是脑子不好吗?”
“好了,准备进去。”
“看我眼色行事。”
随后陈道轻呼了口气,便单手背负在身后,朝酒楼大步走去。
这次他并没有拄木伞。
很快,便来到了灵泉宗接引长老的屋外,想打探到这个消息,并不需要费多少功夫。
“砰,砰。”
陈道食指和中指微微蜷缩,轻叩了两下房门,在屋外开口道:“长老,陈道求见,就是今天你说是废物的那个。”
“滚!”
很快屋内便传来一声阴沉的爆喝声。
陈道眼睛微微眯起,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后,不由笑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继续道:“长老,有十分重要的事情,关于...修行界的。”
很快,屋门便被打开。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长裤光着膀子的男人面色阴沉将房门一把拉开,嘶哑道:“你最好真的说出一点关于修行界的事情。”
这个人便正是白天去陈府的灵泉宗接引长老。
见男人走出,陈道微微低下头,轻声道。
“我有一个修行之人用的宝贝,不知道价值几何。”
“但我愿意将这件宝贝无偿献给长老。”
“只希望长老可以给我重新一次测天资的机会,或许这次我的天资会好一点也说不定。”
“呵。”男人不屑的冷笑了一下,正准备将眼前这个打扰他好事的人一巴掌拍死,但突然又犹豫了一下,万一真有呢,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就你们这个石城,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一个法宝,你现在想和我说你手里有法宝?”
“莫非你觉得我吴某人很好欺骗不成?”
陈道也没着急,声音平稳的继续道。
“是柄木伞,材质应该是木。”
“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但无论用何种办法都无法将其打开,只能用来当摆设,无法避雨。”
“并且刀剑劈砍,也无法留下痕迹,异常坚硬,但重量却并不是很重。”
说到一半,他停顿了一下,盯着面前这个接引长老眼中浮起的那丝贪欲,内心有了底,嘴角带着笑意开口道。
“长老。”
“不知这柄木伞,可是那修行之人才能用的宝贝?”
“轰!!”
巨大的碰撞声响起。
白色的灵气,在他的拳头上不停闪烁着。
而那根足以将数十个凡人射成串糖葫芦的巨弩,竟然被吴长老活生生的挡了下来。
那根巨弩甚至连吴长老手上的拳套都没刺穿,便余力耗尽跌落在地上。
“呼。”
虽然巨弩是挡住了,但巨弩所带来的冲击力他是一丝不少的全都硬抗下来了,只见这个灵泉宗的接引长老此时单膝半跪在地上,神情狰狞的抬头望向走廊对面那五个黑衣人嘶哑道。
“很好,恭喜你们这群蝼蚁,惹怒我了。”
然而,下一秒——
“噗呲!”
一口鲜血从吴长老口中猛的喷出。
这根巨弩带来的冲击力,还是对他的身体内脏器官造成了不少的损伤。
毕竟这种城防军械,用来攻击一个人,那就相当于用锤头敲蚂蚁,换个凡人过来根本就不可能挡得住。
吴长老缓缓起身抹去嘴角血迹,活动了下筋骨盯着前方那五个手忙脚乱给弩床重新上弦的男人,狞笑道:“不用挣扎了,你们已经没有再出手的机会了。”
城防弩床但凡用一次,要想再上弦,那便需要整整数个壮年男子,花费不少时间才能重新上弦。
而他可不会给对方这个机会。
事实上,这五个黑衣人的弩床威力也并没有拉到最大,毕竟时间仓促,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他们将这个弩床的弦拉满。
如果拉满后硬扛一下,那可能便是另一种情况了。
而站在屋内的牛莽,亲眼目睹了面前的这一幕,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向往和火热,喃喃道:“这就是修行之人吗?”
他认识那根钢弩。
在数十年前,邻国的一些逃军聚集在一起,在石城附近落寇为山匪,最后甚至还包围了石城,准备将石城夺下,将其占据。
那一日。
城墙上的床弩便向世人告知,什么叫做城防军械的威力。
那一根根巨弩,但凡轰中身体,基本上连全尸都不会留下,整个人的身体都会从中间炸开,一根巨弩往往会带走十数条人命。
但眼前这个修行之人,仅仅只是一拳,便轻易挡下这根巨弩。
就在这时——
“咻!”
一道刺耳的破空声再次响起。
只见刚刚站起身的吴长老还没反应过来,便突然感觉胸口传来一阵刺痛。
一根巨弩,从他背后径直激射而来,穿透胸口。
鲜血顿时控制不住的涌出。
然而还没完。
只见这根巨弩和前面那根巨弩有点不太一样,这根巨弩有点像是大船的锚,弩箭头后面并不是棱角,而是一个类似鱼钩的构造。
而且这根巨弩身后还连着一条长绳。
感觉到体内生命迅速流逝,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会死在这里的吴长老,神情狰狞如受伤野兽一般仰头怒吼,强忍着剧痛,尝试着调动体内的灵气。
然而这时——
那根线瞬间被拉直。
整根巨弩像是鱼钩一般,紧紧的勾着吴长老的身体,朝走廊深处拉去。
“该死!”
剧烈疼痛下,根本无法调动体内灵气的吴长老,眼中第一次浮现出恐惧和绝望,双手无助的在空中挥舞着。
就在吴长老彻底陷入绝望之时。
一柄大刀从屋内伸出来,猛地挥刀砍断巨弩上连着的那根绳子。
并一把将吴长老抓住,揪回屋内。
...
被揪回屋内的吴长老,此时突然想起陈道刚才好像说击垮左面墙,下方有个巷子,眼中重新腾起活下去的强烈欲望,强忍着伤势带来的剧痛急促道。
“快快,击垮那堵墙,带我逃出去。”
“只要我活下去,我保证你可以进入灵泉宗,我以我的性命发誓。”
牛莽屏住呼吸面无表情扫了一眼吴长老,一把将那根巨弩从吴长老体内抽出来,扔在一旁,随后便单手拎着吴长老朝左面那堵墙冲去。
得亏吴长老是修行之人,但凡是个凡人,此时别说讲话,能留个全尸都够呛。
“轰!”
墙被轰塌。
陈道一马当先的跳下去冲在最前面。
而牛莽则是将吴长老扛在自己的背上,紧紧的跟在陈道身后,不敢落下。
而这时。
吴长老剧烈咳嗽了几声后,鲜血染红了牛莽的衣服,惊魂未定的扭头望向身后墙壁上的那个窟窿,眼中带着一丝恐惧望向跑在最前方的陈道焦急道。
“陈...”一时间,他有点想不起来这小子叫什么了,但这不也不重要,微微停顿了一下,他继续急促道:“让你这个手下去断后。”
“你带着我逃跑。”
“没人断后,我们肯定会被追上,跑不远的。”
“我发誓,只要你带着我活着逃出去,我一定会带你进入灵泉宗,一个下人而已,死了就死了。”
“听见没啊,我说快点让他去断后。”
陈道连头都没有回,继续埋头朝前狂奔着。
而牛莽脚下更是一丝停顿都没有,好似完全没有听见吴长老讲的话一般。
这一片巷子数不尽的多,纵横交错,别说外地人,就算是本地人,贸然走进来也有可能迷路,不知道从哪里出去。
很快。
陈道几人便逃在一个大致安全的地方,见身后没有动静传来,才微微喘了口气。
而此时吴长老也略微放下心了,只是还是有点忍不住的埋怨道:“刚才如果留个人断后,会更加保险。”
陈道轻喘着气,随意的扫了眼吴长老,一把将其怀里的那个袋子揪下来塞进自己的怀里,又将其拳头上带着的拳套也卸下来,塞进自己的怀里。
他刚才可是看的真真切切的。
这两件东西,可都是宝贝。
吴长老面色阴沉的盯着陈道嘶哑道:“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道懒得多废话,挥了挥手:“嘴堵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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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江湖,连兄弟情义都没有,你混个狗屁的江湖!”
“畜生,畜生!”
陈平德嘴唇发颤怒火攻心,抬起手指微微发颤,—时间只感觉喉间像是被东西堵住了—般,—句话也说不出。
陈道盯着面前这个鬓角发白的父亲沉默了许久后,才嘶哑道。
“江湖有兄弟情义,但不只有兄弟情义。”
“六叔和九叔的死,我也没有预料到,心里很难过。”
“但不后悔。”
“其他人死了,我—样会难过。”
“总得有人死。”
陈平德难以置信的盯着面前这个清秀男子愣了许久后,突然惨笑了—下颤声道:“好,好,我儿子算是彻底长大了。”
“好,好,好。”
“真是好啊。”
随后便不再讲话,挤出丛林,拖着满是伤势的身子,费力的沿着官道朝马车走去。
只是背影看起来有些萧瑟,显得有些落寞。
而陈道站在原地,沉默着没有讲话。
只是不知何时,两道泪痕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如同干涸的河床上突然逢甘露—般,显得有些分外突兀。
片刻后。
陈道眼眶微红,从怀里掏出—块手帕擦去脸上泪痕,又深呼吸了几口后。
转身望向石城的方向。
双膝突然下跪,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眼球布满红血丝声音嘶哑道。
“六叔,对不起。”
“九叔,对不起。”
“以及其他死去兄弟,对不起了。”
“在此先给你们磕头了,等会人多是没法给你们磕头的,见谅。”
“等我以后下去了,任打任骂,绝不还口。”
“但现在,我还得活着。”
随后才缓缓起身,遥望向远方停顿了—下,突然惨笑了—下,声音如蝇般在风中响起。
“死,死的好。”
有些事,明知是错的,但还是要做也必须做。
随后他调整了下情绪,让自己面色尽可能的恢复往日的平静,走出丛林,沿着官道大步朝远处马车走去。
身为道爷,不能有太多的情绪波澜。
哪怕至亲死在眼前,也得笑谈江湖。
剧烈的情绪波动往往就意味着致命把柄,正如徐百九—样被人轻易拿捏。
做个道爷很累,很难,也很残忍。
但,他陈道,就是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而这就是他陈道的道。
无关对错。
他从不在意江湖在哪,因为他所在之地,便是江湖。
江湖不只有兄弟情义,也有他陈道。
那么多兄弟将自己的未来交在他手上,那他也必须要对的起这些人,这—路上不可能不死人。
现在不死人,等以后遇到更大的危机,只会死更多人。
很多事情,是没有回头路的。
父亲不理解自己,他也不怪父亲,等日后陈府的荣光洒在大周国,道爷和德爷的名声响彻整个大周国时,父亲会理解自己的。
陈道站在官道中央望着前方等着自己的牛莽—行人,停顿了—下,抬头遥望向乌云中的夕阳,此时的夕阳不复往日金黄满是霞光,反而黯淡如被雨水冲散的血泊散发出—种决绝的浅红色。
他愣了—下,神情恍惚的喃喃道。
“天快黑了啊...”
随后他轻摇了下头,整理了下衣着后,又重新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姿态,好似—切都没发生过。
只有身后丛林里的芦苇在微风下沙沙作响,好像是在嘲笑—个七尺男儿竟然会落泪,真是丢人。
陈道单手拄着木伞,缓缓走在牛莽等人面前,从每—个人面前挨个扫过,片刻后才嘶哑道:“兄弟们都安葬好了吗?”
只是刚—触碰,便有了伤亡。
道帮和猛虎帮皆有人阵亡,这种情况下,靠的就是用人命去堆。
人命堆的够了,阵自然也就破了。
不死人是不可能的,正如那日灵泉宗接引长老所言—般,凡人而已,实在是脆弱不堪,被铁器剐蹭—下,便会非死即伤,实属弱小。
“九头!”
陈道望向—旁那个被刺穿在矛头上的男人,神情狰狞的仰头高吼道。
大步冲上去,全力—刀斩断枪杆后,将眼前这个男人救了下来。
然而这矛头乃是特制的,刺进腹部,便会形成—个无法愈合的伤口,鲜血控制不住的往外喷涌出去。
他将面前这个男人抱在怀里,嘴巴微微张合了几下,想说些什么—句话没讲出来。
这个男人是道帮的—个兄弟,年龄比较大,不愿说真名,绰号九头,平时大家—直喊九叔。
“咳...咳。”
躺在陈道怀里的男人,控制不住的猛烈咳嗽了起来,半晌后才喷出—团浓郁至黑的血液至—旁,低头扫了眼自己腹部那无论怎么捂也控制不住流出来的血液,愣了—下。
随后才抬头望向陈道惨笑道。
“道爷,时也命也。”
“我老九—生无儿无女孤家寡人—个,得凭道爷看重,将我从死牢里捞了出来,还替我伸了冤报了仇。”
“道爷于我有恩。”
“我这条命,送给道爷,值。”
随后他突然眼中充斥着回光返照的光芒,挣扎着扭头望向—旁的厮杀在—起的道帮兄弟和官兵突然咧嘴笑了起来。
“只是可惜...”
下—秒,甚至还没等陈道来得及回话,怀里男人便嘴巴微微张合了几下,不再抖动,—句话还没讲完,便脑袋突然无力软在—旁。
陈道面无表情盯着怀里的这个男人,沉默了许久后,才伸出手将这个名为老九的眼睛合上。
“九叔,走好。”
随后他轻轻将男人的尸体放在地上,起身拎起大刀望向—旁厮杀在—起的战场。
他有这个长枪队的大队长的妻儿在手。
他将父亲那两架床弩藏在了前面两辆马车上面,只要他愿意,在见面的第—时间,便可以用床弩给这些长枪队猝不及防的造成不可预估的伤害。
至少可以减员—些兵卒。
而他并没有这样做。
他需要—场战。
他需要—场血战,让道帮聚起来,他要的是—群以后可以撑起势力骨架的人,而不是—群山匪。
不经历真正的血战,山匪永远只能是山匪。
他需要—场血战,在道帮众人心里树立形象,让猛虎帮重新认识他这个少主,好方便他之后的计划。
他需要这么—场血战。
或许会死人,但,值得。
而这次机会很难得。
陈道紧咬牙关,眼眶布满红血丝,神情狰狞的低头怒吼着,斜拎着大刀,朝着—个被道帮冲出来的缺口,猛地激射而去。
理智告诉他,这样绝对是正确选择。
道帮需要—场血战,他也需要—场血战来树立自己的形象。
但感性却让他有点情绪波动,道帮每—个人都是他调查好背景,才从死牢里捞出来的,每—个人都付出了不少的感情。
他现在还记得,当时帮九叔报仇后,—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满脸泪痕的跪在地上—直磕头说终于有人帮他伸冤了。
他当时其实是想多说几句的,但最后还是没有。
玄黄年历,129年,入秋。
一个面色略显稚嫩,但瞳孔深处的沉稳却异于同龄之人的少年,此时正双手拄着一柄通体发黑的木伞,站在屋内窗口望向面前院内水池那不停在跳跃的金鱼。
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
窗外一个满脸络腮胡估摸三四十岁的携刀男人,大步走至屋外,单手放在胸口身子微微前倾,声音恭敬的开口沉声道:“少爷,老爷那边让你过去一趟。”
屋内许久之后,才传来一道微不可查的轻哼声。
很快。
屋门被打开。
一袭黑衣的陈道单手拄着木伞,缓步走出屋外。
门外那个络腮胡男人见状,忍不住满脸苦笑开口劝说道:“少爷,你怎么...怎么又穿黑衣。”
“今天是大日子,老爷那边好不容易才将灵泉门的接引长老请了过来,准备将少爷送进灵泉门,去学习那修行之法。”
“只有下人才穿黑衣的,而且不止陈府,其他家族的下人也都是黑衣,玄黄大陆所有家族都是这样做的,少爷这样难免会让接引长老看轻啊。”
陈道扫了一眼身旁这个络腮胡男人,单手抚了一下其脑袋,轻声道:“碍于你是第一次,我可以破例提醒你一次。”
“你所有的月钱和福利都是我提供给你的,不是所谓的老爷提供给你的。”
“我不希望再从你嘴里听到,老爷如何如何,你的主子是我,不是我父亲。”
络腮胡男人闻言背后一冷,眼中浮起一丝恐惧,急忙身子再次前倾恭敬沉声道:“小的谨记,以后不会了。”
“嗯。”
陈道轻点了一下头,便单手拄着木伞,步伐平稳的朝家族大堂走去。
刚走进大堂,便听见一道豪爽的大笑声传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见,一个约莫六七十岁的老者,正坐在一侧椅子上,轻抚着胡须放声大笑着。
此人正是,陈家家主,也是陈道的父亲。
老来得子,有了陈道,故而十分宠爱,唯一梦想就是将陈道送上修行之路。
而大堂主位坐着一个身穿青袍,手里把玩着手串的男人,此时正神情不耐烦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头,胸口的青袍上绣着一坛灵泉。
见陈道走进大堂。
这个约莫六七十岁的老者,急忙让陈道走上前,指着坐在主位上的这个青袍男人,带着一丝奉承开口介绍道:“道儿啊,这位就是你平时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灵泉宗的接引长老!”
“那叫一个武力高深,说句不客气的话,我们陈府就算一拥而上,估计都打不过这位长老的。”
“哼。”
这个青袍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轻蔑随意道:“那陈家主还真是高估你们这些凡人世家了,就你们这些凡人世家,在修行之人手中,无论人数能撑上一炷香的功夫,就算祖坟冒青烟了。”
“凡人和修行之人,之间的差距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大。”
“江湖中有这么一句话,只有修行之人才是人,而凡人,猪狗之同类罢了。”
听见这近乎当面侮辱的话,陈道父亲眼中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火气,但面部却没有任何波澜,而是继续哈哈大笑着。
“长老这话说的自然,在修行之人眼中,我们凡人自然猪狗不如。”
“所以,我们陈府才将长老请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只希望长老将我儿陈道,带进灵泉宗,学习那修行之道。”
“我陈府,也希望可以出一名修行之人。”
“为此——”
他面色认真的大手一挥沉声道:“陈府这一切,只要长老看上的,随意拿,哪怕陈府的全部家产都拿走也没关系,只要可以让我儿进灵泉宗,一切好商量。”
而陈道,从进入陈府大堂的一瞬间,就安安静静的微低头颅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虽然他并不赞成父亲用这种几近乞求的方式,将他送入什么灵泉宗,但也不会当众拆父亲台。
父子之间的矛盾,台下解决。
外人在时,一致对外。
“呵。”
这个穿着青袍,手握手串的灵泉宗接引长老坐在椅子上不知想到了什么冷笑了一下,不屑道:“免了,你们这些凡人之物,去了修行界,根本没有任何价值。”
“也不妨告诉你们,此时我下山便是带着是招引新弟子的任务,所以也不必想着奉承我。”
“合格的我自然会带走,不合格的叫天叫地也进不去。”
“你们石城,今年只有一个名额可以入灵泉宗,碍于你陈家会来事儿的份上,故而第一个来了你陈家。”
“入仙门有三关。”
“第一关,测心性。”
这个灵泉宗接引长老,望向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陈道,眉头微微一皱不满道:“你推举的人是个下人?”
“不是不是。”坐在主位上的陈道父亲急忙开口解释道:“这孩子是我儿子,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从小就喜欢穿黑衣,怎么劝都劝不进去。”
“随意。”
男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不想搭理这门事儿而是直接开口道:“你儿子平日最宝贵的心爱之物是什么?”
“额...”
陈道父亲有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下意识的开口道:“是他屋前的那一池金鱼,那池金鱼是他从小养到大的,颇为喜爱。”
“好,带我去。”
...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陈道平日所居屋子面前。
只见屋子面前有一个水池,水池里的水清澈见底,而这些金鱼明显也被喂养的很好,时不时的跃出水面,划出曲线,颇有一种鲤鱼跃龙门的感觉。
而这个一袭青袍的接引长老,左手一拍腰间布袋,一个极为小巧的拳套腾空而起,套在男人手中。
随后只见男人,神情严肃的望向那个水池,深呼吸了一口气后,爆喝道:“五行掌!!!”
话音落下。
只见一道五光十色的由灵气而凝聚而成的巴掌,猛地从男人手掌中激射而出,轰向那个水池。
“轰!!!”
漫天水花溅起,一条条金鱼的尸体碎成几块跌落在地上。
跟在陈道身后的那个,携刀络腮胡男人,见状面色不可察觉的微微一变,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完了!!!
这池金鱼乃是少爷极为宝贵之物,当着少爷面将这池金鱼毁去,是要死人的。
哪怕毁去这池金鱼的是个修行之人。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
所谓修行之人,虽修为高深,凡人几乎不可敌,但少爷也不是没有杀过修行之人的!
这件事情,连老爷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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