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姚纤阿裴琰的其他类型小说《娶她归,太子的强取豪夺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自由姑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于是,他看着她,苦涩一笑,“是你,居然是你。”他恍惚想起当年,姚纤阿嫁进东宫的那三个月。他也曾像她现在这般,对他提防戒备,避之不及,恨不得她能早点离开。这是他将她驱逐后,第一次认识姚纤阿。之前他只知道她被家里人嫌晦气,她有个死去的丈夫,可这些又有什么关系。也许见惯了宫廷里妩媚妖娆的女子,觉得她与众不同,也许他心狠手辣,那个女子却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救了她,所以,他不在意她的过去,他就这么喜欢上了她。从他对她倾心开始,她的家世背景,来历出处就变得没那么重要。他只知道,她是他的心间月就可以了。腾云峰上,他同她畅谈古今,她是那个别出心裁,玲珑剔透的嫦曦师太;后山河边,她拒绝了他的情意,她是那朵不畏强权,坚忍不拔的空谷傲梅;郊外河边,她翩翩起舞...
《娶她归,太子的强取豪夺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于是,他看着她,苦涩一笑,“是你,居然是你。”
他恍惚想起当年,姚纤阿嫁进东宫的那三个月。他也曾像她现在这般,对他提防戒备,避之不及,恨不得她能早点离开。
这是他将她驱逐后,第一次认识姚纤阿。
之前他只知道她被家里人嫌晦气,她有个死去的丈夫,可这些又有什么关系。
也许见惯了宫廷里妩媚妖娆的女子,觉得她与众不同,也许他心狠手辣,那个女子却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救了她,所以,他不在意她的过去,他就这么喜欢上了她。
从他对她倾心开始,她的家世背景,来历出处就变得没那么重要。他只知道,她是他的心间月就可以了。
腾云峰上,他同她畅谈古今,她是那个别出心裁,玲珑剔透的嫦曦师太;
后山河边,她拒绝了他的情意,她是那朵不畏强权,坚忍不拔的空谷傲梅;
郊外河边,她翩翩起舞,绝世独立,是那个早就走进他心里,再无法祛除的月下仙子。
至于她是谁人家的女儿,她是长安贵女还是江南平民,都无关紧要。他就像一只莽莽撞撞,在林中寻寻觅觅的野狼,一头栽在林中的陷阱里无法自拔,亦或者不想走出,因为那陷阱里有他最心爱之物,他宁愿为她沉沦。
可今晚,老天爷仿佛要故意折磨他——
裴琰,你爱上的女子,你的心间月,就是当年被你污蔑羞辱,驱逐出东宫的太子妃。
是他坏事做太多了,老天爷在惩罚他吗?看着她如今那疏离淡漠的神色,裴琰忽然明白她为何之前说过那些话。
“我都被家里人送到寺庙来了,我已经在努力地忘掉过去了,你为什么还要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还要不断纠缠我?你可知我真的很厌恶你,一点都不想看见你。”
“我从未走进他心里,何来抛弃之说。”
“见到你我就会想起伤心往事。所以求你了殿下,你赶紧走吧。看见你,我就想起那个可恨的人,是他害得我如今这副模样的。”
“无论民女有没有欺瞒,就算民女清者自清,可只要稍微惹殿下不满,殿下一句话,便可随意玷污了民女的名声,既然如此,民女又何必事事对殿下坦诚相待呢?”
裴琰只觉一股彻骨的冰冷从身体涌起,渐渐渗遍全身。他犹如海面上的一叶浮萍,被狂风暴雨揉得支离破碎,“姚,姚小姐……”
他看着她,声音沙哑,“你曾经说过,你那个死去的丈夫,是我吗?”
姚纤阿目光淡如流水,却十分陌生。钟皓宇负手立于一旁,叹了口气。
看着她淡然的神情,裴琰眸中的渴望一点点涣散,犹如点点逝去的星光。他心中一片茫然,甚至失去了对她志在必得的信心。
姚纤阿仍然淡淡地看着他,复尔,躬身行礼,在他与她之间,隔开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臣女姚纤阿,姚相府庶女,参见太子殿下。”
出自姚氏家族的女子,从来都是极美的。无论是端庄娴雅的姚青女,还是皎洁柔美的姚纤阿,都是东宫太子妃一等一的人选。
当年,姚守成企图利用庶女姚纤阿来牵制他,便请求圣上赐婚,他不得不娶了姚纤阿为妃。可那三个月,他不肯待见她,放任对她的污言恶语在东宫传得人尽皆知,本想叫她自己知难而退,谁料此女比他想象中更冷静,才有了最后的污蔑,诋毁和驱逐。
当时,他负于身后的双手紧握拳头,他生来高傲尊贵,从不在任何人面前忍气吞声,天知道,他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在众人面前保持了风度。只因,他不能在情敌面前,更不能在她面前,沦为一个因为嫉妒而歇斯底里的疯子。
此刻佳人在怀,她胸前的柔软紧紧贴紧他的胸膛,并随着她的挣扎一起梭巡着,烧得他酥麻,裴琰不禁伸手揽上姚纤阿的腰肢,那股带着凌厉之气的气息,似乎要把胸前的这朵人儿揉碎一般。
眼看着无法将他推开,姚纤阿忽然用力一咬,裴琰“嘶”的一声,果然放开了她的唇。她捡起衣桁上的外衫,往屋外急奔。
裴琰脸色骤然大变,身形一闪,直接挡在姚纤阿跟前,并点亮了烛火。
姚纤阿一惊,连忙将外衫穿好,可有那么瞬间,裴琰还是看到了她在烛光下的模样,雪白的肩胛与胳膊,抹胸下的襦裙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显得十分婀娜。
烛影摇红,月光轻盈,裴琰低头看着她慌乱的眼神,脸上凝成一道怜惜的爱意,这是他知道她真实身份以来,第一次见她,尽管见面之前,他已经酝好千言万语,有道歉之言,有懊悔之语,可所有的开场白,都在她疏离的神色下显得苍白无力,良久,他轻轻开口,竟然有些沙哑,“纤纤。”
姚纤阿别过头,没有回应他,突如其来的称呼,令她头皮发麻。他凭什么叫她的小字,他算什么人?方才还在前院指桑骂槐地说皓宇哥不自量力,可他自己呢?
她双手抱胸,襦裙在晚风下轻轻飘动,整个人犹如置身雾中,令他扑朔迷离,不知如何讲话,才能道出他心里的那份愧疚。
裴琰一双深眸凝视着冷淡的姚纤阿,“纤纤。”轻唤一声后,她还是不想理他,过了一会,他才缓缓地,甚至有些卑微地说着,“纤纤,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两年前,我不该那样对你。”
他抛掉那个尊贵的自称,改为了“我”,就盼着能同她拉近距离。这阵子,他想她,想得发疯。特别是在知道自己亲手将她驱逐后,更是恨不得抛开身份立场,重新娶她回来。那本该属于他的明珠,他怎能轻易想让。
姚纤阿噗嗤一笑,瞬间便恢复平静,只听她淡淡道来,“殿下乃是天潢贵胄,何来犯错之说。”
她的星眸没有其他感情,只有疏远,对上裴琰那深邃的眼神,继续说着,“不知殿下跟在臣女身后,到底所为何事?”
裴琰知道,她在给彼此之间竖立一道城墙,她不想理睬他,然他明白,是他亲手铸成这一切,她原本可以像寻常民间的妻子一般,窝在他的怀里,听他讲述缠绵的情话,她本可以在他面前撒娇卖萌,尽显小女儿家的心思,他错过了她一次,自然不想再错过第二次,但脸色终究是被她的淡漠冻僵了,“当年,孤并不知晓你是何人。只是你父亲政治立场与孤截然不同,孤怕你——”
顿了顿,改口道:“孤本想避开你,不见你,让你知难而退,回到相府。可孤没料到,面对东宫的风言风语,你依旧能如此淡定。故而才逼不得已,出此下策。可孤从未想过,你会因此而被你父亲侮辱,撵出长安。”
姚纤阿呵呵一笑,“是啊,你是太子,为了霸业,为了天下,你总是有那么多无可奈何的理由。你从来都是身不由己,为了自己的功勋,哪怕羞辱诬陷别人,别人也是活该沦为你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你是大唐未来的主宰者,而我呢,不过沧海一粟,眇眇之身。”
裴琰站在月光下,面色下一刻如风暴中的大海,深眸蕴怒。
衣袍猎猎,屋内的空气仿佛被他抽空。
他气姚守成,当年为何要那样待自己的女儿,害得他和姚纤阿如今雪上加霜,但他更气自己,他自己才是那个始作俑者。
当时年轻气盛,他贵为先皇后和皇后的儿子,同为刘氏后裔,他自然向着刘氏家族。为此不惜和姚守成龙争虎斗。他狠绝冷酷,那会认为就算因此毁掉一个女子的未来,又同他有何关系,谁让她是姚守成的女儿。
若那人不是姚纤阿,若在两年后他没有爱上她,他甚至都会觉得此事无关紧要。
可造化弄人,让他对她一见钟情,在不知她是何人之时,早已沦陷在她的情网之中。
如今,纤纤是谁家的小姐,是谁的女儿,已经没那么重要。她既然曾经嫁给过他,那她便只能属于他。
就算她是姚家女,就算她的家族和自己的立场不同,他一样要迎她回东宫。纤纤,当你知道孤是太子时,就该一刀杀了我。可你没有,离开孤的机会只有那么一次,是你自己错过的。
既然你招惹了孤,那就别想就此离开。因为,哪怕你恨孤,孤这辈子也要和你纠缠到底。
钟府
盛夏的风熏来一股燥热。姚纤阿倚在门栏上抬头望去,天蓝得没有尽头,亦如那裴琰的纠缠,真不知他何时才愿罢手,回长安去。她隐约为钟皓宇感到担忧,裴琰位高权重,为了达到目的能不择手段,不知,他会不会对皓宇哥做点什么?
瓜子从小厨房里端来西瓜浆,对着一脸沉重的姚纤阿说着,“小姐,这是钟公子令我拿来的西瓜,我将它制成果浆,你尝尝。”
姚纤阿点头,刚抿了一口,出荷便匆匆跑进来,“小姐,大小姐来江南了,和宁先生一起来的,说是五天后,要代表相爷,到张家为张秀吉的婚宴祝贺。”
话刚一落,姚青女便在少敏的引领下,款款走进庭院。
姚纤阿应声望去,只见姚青女身着一件淡粉色的平胸襦裙,袖口与裙身均绣着精美的兰花纹,头上梳着整洁的长乐髻,簪着一支玉钗,显得端庄娴雅。
一见到姚纤阿,姚青女不由得加快脚步,双眼明亮如水,嘴角微微扬了起来,“纤纤。”
“姐姐。”姚纤阿星眸眨眨闪光,灵动宛如山中清泉,一把和姚青女拥抱起来。
短暂的温存过后,姚青女将妹妹行上到下扫了一遍,“两年没见,纤纤你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了,难怪钟公子会那么喜欢你。”
“姐姐就会取笑我。”姚纤阿嘟囔着,将脸蛋靠在姐姐的臂膀上,似遇见大鸟归来的小鸟,娇俏动人。
姐妹感情甚好,看得在旁的瓜子笑开了花。
一番闲聊之后,姚青女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这是二娘托我带给你的,她听了你信中之言,知道了你已经和钟公子私定终生,她为你感到高兴,还让我告诉你,她身为你的母亲,定会倾尽全力帮你做你想做的事,叫你好好在江南和钟公子过日子,不必记挂她。”
姚纤阿听完,脸上流下了泪水,有愧疚,也有无奈,不知母女何时才能相见。
姚青女拉起妹妹的手,“纤纤,过几日是张公子娶妻的大好日子,我和月臣要代表爹爹为他祝贺,你可要前去?”
忙活了一个下午,裴琰终于洗上了热水澡。他贵为太子,从未干过这种粗活,手背灼伤,腰酸背痛不在话下,不过,能去除一身异味,他已心满意足。
他将衣袍尽数褪去,就这么躺在浴桶里。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天黑时,门外的一阵脚步声将他吵醒,随之而来的是敲门声,“施主,可以用晚膳了。”
姚纤阿的声音传来,裴琰喜出望外,急急跨出浴桶,谁知春日潮湿,加上地面沾了湿漉漉的水雾,他脚下一滑,随即“咚”的一声,整个人狠狠砸在地面。
紧接着,他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啊——”又是她尖叫的声音,“你怎么不穿衣服?”
裴琰迅速捞来衣衫披在身上,不过那瞬间身体还是被姚纤阿一览无余地收进眼中。
她背对着他,跺着脚,怒喝道:“殿下莫要欺人太甚。贫尼救了你,你居然行此龌龊之举。”
“大胆!”
裴琰脸色一凛,瞬间涌起不少乌云,敢说他龌龊,觉得他龌龊的女人,她是第一个。
想站起身,却又发现自己的腿貌似摔伤了,立不起来,昏暗中,隐约见姚纤阿跑到屏风外,点亮烛灯。
“殿下,膳食备好了,你可移步到偏屋使用。”姚纤阿隔着屏风,窥见他影影绰绰地躺在地上。
正提步离开时,裴琰忽然叫住了她,“师太,请你过来,孤摔伤了,起不来。”
姚纤阿神色发呆,什么,让她过去。她瞥了室内一眼,两眼发直,正纠结着该如何是好。在裴琰的有一阵催促下,终是走了进去。
越过屏风,她就闭着眼睛,一步一步地试探前进,脸蛋犹如天边怒放的晚霞,绯红轻盈。裴琰见她一副少女神色,举动还如此幼稚。不知为何,方才的恼怒一扫而空,心里反而慢慢漾出一股怜爱的柔情。今天一早到现在的那口闷气,仿佛渐渐消逝。
“孤在此处。”
姚纤阿顺着他的声音前进,竭尽全力将他扶起,他顺势将一只手揽在她的肩膀上,她则一手搭住他后背,一手搂紧他的腰身。从小到大,她都没和男子如此近距离接触过,便是钟皓宇,也只是和他手牵着手,真正的搂抱还未有过。
青年健硕的身躯以及似松竹般清溪的气息不时扑进她鼻尖,晃得她心里砰砰直跳。而反观青年,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姚纤阿暗忖,这厮能如此淡定,肯定经常在女人堆里流连戏蝶。
两人就这么一顿一步地走着,刚到榻边,也不知是不是地面湿润的缘故,裴琰猝不及防,仰面搂着姚纤阿扑倒在床榻上。
他的手还环在她的后颈间,整个人就这么扑在他的胸膛上。小手还攀在他的肩膀上,灵动的星眸眨了又眨,像森林中迷茫的小鹿。
裴琰的另一只手掌不由自主地搭上她的后背,感受到她胸前那两只柔软的兔子正压在他坚硬的胸膛上,心头似乎被一种异样的触感勾起,他的深眸开始凝成一股强烈吸纳的漩涡,喉结滚动,有那么瞬间,他甚至觉得,尼姑又如何,只要他喜欢,一样可以让她蓄发还俗。
发觉裴琰神情不对, 姚纤阿的两只小手拍打他肩膀,“你在干什么?殿下,你还敢否认自己的龌龊吗?”
裴琰只觉得骨软筋麻,明明发现自己喜欢上她,而且只用了一天时间,却不知如何开口,被她拍打几下后,喉结滚动得更厉害了,开始语无伦次,“孤,孤什么时候说自己龌龊了?”
“你,”姚纤阿怒目圆睁,一双星眸也因愤怒更而变得妖冶,她推开他肩膀,打算从他身上爬下。
裴琰抬手一把将她揽住,翻身便将她反压在身下,“嫦曦,我们以前认识吗?为何孤总觉得,我们似乎有牵连。”
他的手指捏着她的下颌,语气噙了点迫切。
姚纤阿对上了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逆着他深眸那柔和的光,摇摇头,“贫尼不认识施主。”
“既然如此,为何一早听到孤是太子后,要冷眼旁观,甚至还打算见死不救?”
姚纤阿闭上眼睛,往事历历在目。她很像回怼他一句,“谁叫你曾经伤害过我?”但她不能,且不说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就算说出来又怎样呢?太子是储君,九五之尊,天下万民的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间,他会因为曾经伤害过别人而感到抱歉吗?不,不会。
说不定当发现她是姚家女后,还会赶尽杀绝。她实在是不想再招惹这帮权贵了。
“施主,贫尼,贫尼……”
谁知她话还未说完,便被裴琰打断,他捧起她的脸,低声道:“不必唤我施主或殿下,嫦曦,你唤我玄晖即可。”
姚纤阿睁开眼睛,看着他眸中的灼热,忍住就要冒出来的浑身的鸡皮疙瘩,避开他的眼神,望向别处,“殿下,贫尼只是甘露寺一修行之人,且不说贫尼早已出世,单凭殿下乃天之骄子,贫尼便望尘莫及。岂敢直呼殿下表字?”
却不料她的拒绝,反而让他认清了自己的心,是了,他就是对她有好感,他就是喜欢她。哪怕她是个出家人,一样可以让她蓄发。
“孤不想听这些客套话。”裴琰扮过她侧开的脸颊,迫使她和他四目相对,他的目光似乎一团火,要将她冰封的心融化,“出世亦可入世,出家也可还俗。就如天宫中的月神,能不闻世事,笑傲苍生,也可谪入凡间,与夫君鲜衣怒马,举案齐眉。”
姚纤阿心头滑过一种不祥的预感,有些忐忑地问,“殿下此话何意?”
她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一个曾经说过永远不可能喜欢她的人,一个曾扬言生生世世不让她再进东宫的太子,居然会对她说出这种话。
他微微一笑,将头俯得更低了,温热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包围着她,叫她避无可避,“以你的聪慧,想必你已经能明白孤的意思。孤想告诉你,孤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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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纤阿心里腹诽不断,我喜欢什么与你何干?你何时不出现在我面前,我才能真正远离危险。死太子,狗太子,以前陷害我,如今又囚禁我,派人监视我,还找了个小丫头来套我话,追查我的底细,又跑来我面前当好人。
尽管心里不舒服,然教养将她束缚着,迫使她压下暗中的谩骂,从裴琰怀里挣脱,淡淡道:“嗯,这真不错,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裴琰将双手负于身后,对上她那弯曲的眉眼,他读出了她眼底中有“狗太子”几字,却也不恼,只觉她生气的样子想必也很好看,顿时笑得更加温煦,“孤真是闻所未闻,今日若不是孤在,你保证摔个头破血流。不知姚姑娘从树上摔下来,为何觉得不错?”
“殿下不是一直在想着如何回馈民女的恩情?如今正好,你也救了我,咱们彼此之间正好能相互抵消了。”
裴琰望着她脸上绚丽的红晕,眼中冷波流动,似有拒绝之意,只觉牙痒痒的,脸上挤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心里却暗忖,抵消?没有这可能,从他在河边第二次见到她,他便知道,这个女子已是照进他内心深处的月光,再也挥之不去。便是她不喜欢他,他也有的是耐心,和她慢慢培养感情。
于是,首件要紧事,就是打探她的虚实,“你今年芳龄二十一?”
姚纤阿一愣,抬头看他,“殿下从何得知?”
裴琰似笑非笑,斟酌着该如何回答才能让她满意,“你孤早该想到,你目若繁星,对生活总是热血澎湃,除了属猴,还真没别的生畜适合你。”
姚纤阿别过头,只觉他可笑至极。之前不待见她,如今又装出一副很懂她,想走进她生活中的样子,只是裴琰,你驱逐过我,我自然也会驱逐你。
可这人一向自命为天下王者,他的喜欢、命令谁都不能违抗。这两日被他强行掳到青瓦台,她心中早有憋了一口气。
待想发泄时,忽见大树顶端闪出一丝微亮的光泽,这才想到树上那鸟儿,瞬间将他抛到九霄云外,走到木梯旁想再爬上去。
安容上前阻拦,“姚姑娘,奴婢看算了,你又不会轻功,那树枝离得远,你——”
姚纤阿刚想开口,只见蓝袍翻飞,裴琰飞身跃上松树。他内力精湛,在树干上借力一蹬,便如蜻蜓点水般落在上方的枝头上。右手稍微用力,鸟窝便被他端在手中。
姚纤阿在树下看着,一边惊叹大唐太子的武艺果然高深,一边为那群小鸟得救而欢喜。刹那间,裴琰清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姚姑娘。”
她笑意盈盈地接过鸟巢,并命安容去拿一些面糠来。裴琰见她开心,深眸中的神色渐渐温热起来,吩咐侍卫找来一鸟笼。
待姚纤阿将那几只小鸟喂饱后,悉数将它们抓进笼子,并递到她跟前,温柔的目光又如蔓藤一点点缠住她的身子,似乎想尽力和她接触,“哝,将它们锁住了,你便可日夜看到它们。”
姚纤阿星眸闪过一丝怒意,却还是忍下来,“将它们放了吧,让它们和大鸟团聚。”
裴琰脸色一变,却还是按照她的意思来,打开了笼门,吃饱的小鸟果然振翅而飞,朝大树而去,他有些不解,“你不是喜欢那小鸟吗?为什么不将它们养在身边?”
“喜欢不一定要得到。有时,放它自由,比将它拘束在身边要好。”
夜幕降临,月光宛如流水,轻轻滑过姚纤阿的脸颊。她声音淡淡,却十分清晰,还带着令人舒服,安定的力量。
裴琰却有些不明白,眉头紧皱还带了不容置喙,“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去争取?放任心爱之物离开自己身边,只能说明还不够喜欢,不够爱。”
姚纤阿喉咙像是被噎住一般,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区别,一个霸道,一个柔和,“尊重有时比爱更重要。与其将它囚禁在身边,不如放它归去,给予自由。”
裴琰不认同她的观点,但已经听出她的言下之意,“你话中有话,若一个牢笼里面有爱,有温柔,还有怜惜,那它便不是牢笼。”
姚纤阿呵呵一笑,他真是巧舌如簧,总能自圆其说,“这不过是强人所难找的借口。以爱为名,行束缚之举,此乃自私自利。”
裴琰静静地看着她,似乎看了很久很久,忽而上前按住她的肩胛。目光悲戚,还带了点委屈,“说来说去,你还是在说你我。既然认为孤强人所难,你那日为何要收受孤的定情信物?如今又认为孤在束缚你,这是何道理?”
安容在旁看得一惊一乍,这姚姑娘果然是太子殿下的心上人。前两日见殿下将她抱进青瓦台的主殿,又呵护备至,就知这姑娘不简单。只是,她也听出了这姑娘的心意,她似乎不喜欢殿下,认为殿下是在逼迫她,俘虏她。
天知道,她跟在殿下身边多年,从未见过殿下如此喜欢过一个女人。便是皇后娘娘,殿下也不曾这般尽心过。
两人对话的瞬间,破雾朝她使了个眼色,殿下正和心上人打情骂俏呢,咱们作为下属站在这里凑什么热闹?安容会意过来,随一干人等退出庭院。
瞬间,庭院一片静谧。
姚纤阿抬头看他,有些好笑,“殿下才不讲道理呢?民女并不喜欢殿下,何来的定情信物?”
“那琳琅玉璧便是。”
姚纤阿连忙掏出一个月前裴琰所赠的那块玉璧,递到他跟前,“这就是你说的报恩?罢了,还给你,我不要了。”
裴琰一笑,“孤何时说过要用琳琅玉璧来抵消你的恩情?况且这玉璧已经被你藏了一月有余,都说玉在身而润人容,海生珠而月更明。你得了莫大的好处后,便想着退礼忘情,真是没心没肺。”
姚纤阿将玉璧朝他身上一扔,裴琰心里一紧,顺手接住,“你才没心没肺。民女不想同殿下争辩,总之这琳琅玉璧我不要了,我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你。”
“我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你。”这话,他似乎说过。可是对谁说的呢?裴琰眉头紧皱,是了,是那个长安贵女姚纤阿。不知是天意弄人,还是机缘巧合,两年前他那么讨厌姚氏女,如今兜兜转转,他还是喜欢上了一个姓姚的女子。不过眼前这个,应该比当年的姚纤阿要美,要可爱得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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