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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脚底突然一滑,重重地坐在了地上,连累着女子也闷哼一声坐在了雪地之上,手里的油伞扎在了雪里,承接着白色的思恋。
“仪妹,仪妹!”男子踉跄了几步,赶紧起身转向女子,将女子扶起,“没事吧,仪妹!”
男子一路走来早已红润冰冷的脸上写满了关心,看得女子有些不好意思,苍白的脸颊上发烫红润起来。
女子拂去男子鬓边的雪,关切道:“三郎,你没事吧?”
男子拍拍女子身上的雪,漫道:“对不起,仪妹。对不起。没事,没事,都怪我太笨啦。”说罢,将伞捡起交到女子手上,又将女子背起,大步向前。
“三郎,我——”
“好了,休要再说,既已至此地,就去看看吧。”
女子“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男子明白女子没说出的话,她是想说“我想回去了”,好不容易把她劝出来,怎么能再回去?
跟去年相比,这天是越来越冷了,家徒四壁,走马上任还是一纸空文,仪妹又…想到这,三郎摇了摇头,呼出的气一团团的像极了哀愁。
医馆的旗幡被雪覆盖,在风中凝滞不再飘动,正如三郎此时的心情,沉郁凝重。
医馆檐下的黄狗不住地吠,大概是叫得太凶,震落了屋檐上的积雪,砸了一狗头的白,呜咽了两声后,知趣地垂下尾巴自顾自地跑进屋了。
三郎推开医馆的木门,只见炉上温着一壶老酒,空气里围绕着醉醺醺的温暖,还有草药的香气。大夫坐在炉边,脸庞被炉火映得红通通的,嘴里的烟管吧嗒吧嗒地响个不停,烟雾缭缭绕绕。桌上摆着一只残缺不全的猪头,一碟花生,酒盅歪倒。黄狗在桌下呆呆地望着猪头流口水摇尾巴,时不时舔舔嘴唇,吧嗒吧嗒地有如烟管响个不停。
“大夫——”三郎收起油伞,看到大夫那乜斜的双眼,却说不下去了,三郎转头看了看仪妹,仪妹冲他笑笑,点了点头。
大夫摆了摆手,意思是让三郎近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