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沈砚右臂冰丝突然暴长，将追来的青铜锁链绞成齑粉。
阿雪在月光下现出完整妖相，九尾如银河垂落，每根尾尖都缀着青铜铃铛。
“原来你早知我是容器。”沈砚捏碎冰魄石，狐影哀嚎着没入他眉心。
三百里青冥山同时响起狐啸，山脊裂开处升起十二座祭坛。
每个祭坛中央都立着冰雕，正是地宫中见过的那些“沈砚”。
阿雪突然咬破舌尖。
血雾凝成古老契约符咒，将两人笼罩其中。
“以吾青丘圣女之名，破汝血脉桎梏......”
咒文未竟，黑衣道人从祭坛阴影走出，拂尘银丝缠着沈家祖传的断剑。
“好徒儿，你果然舍不得这具肉身。”道人掀开兜帽，露出与沈青崖八分相似的面容。
沈砚如遭雷击——这正是族谱画像上“陨落”的第七代家主，沈昭明。
第一缕月光刺破云层时，沈砚看清了。
阿雪断指处的冰晶正在消融，露出皮下森森白骨——那骨色竟与沈家祠堂供奉的剑骨完全一致。
黑衣道人甩出的婚书在空中燃烧，灰烬组成血色咒文：
阴阳逆，生死替。
沈砚的匕首突然刺入自己心口。
喷涌的鲜血没有落地，反而在空中凝成三百年前的白璃。
这位狐族圣女温柔拭去阿雪眼角的冰晶，转身对沈昭明轻笑：“师父，您还是算漏了人心。”
地宫深处传来冰棺破碎的清音。
沈砚在意识消散前最后看到的，是阿雪抱着女尸走向祭坛。
两具身体如蜡般交融，月光下新生的女子，眉眼间既有白璃的悲悯，又带着阿雪的决绝。
山风卷起残雪，掩去所有血色痕迹。
唯有沈砚遗落的玉佩在月光下闪烁，玉中狐影睁开黄金竖瞳，舔了舔染血的獠牙。
叁·心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