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妈妈我全身都好疼,我要告她,我要告死她!”
调解室里,表妹趴在大姨的身上哭唧唧。
民警张叔扶额:“厉苏,上次不是保证过不会再惹事进派出所了吗?”
不等我回答,妈妈尖声叫道:“厉苏!
你胆子肥了啊,都成了派出所常客了?”
“难怪你刚刚下手那狠劲,哪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太丢人了,我堂堂市人民医院主任医师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太丢人了!”
我没有理她。
“这两天忘了吃药,受刺激就发病了。”
张叔叹了口气:“说吧,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受刺激了。”
我抬眸死盯着表妹:“她杀了我的猫,扭断了我家猫的腿,又用开水烫她。”
“嘶……”张叔倒吸一口冷气,不可置信地看着在大姨怀里哭唧唧的表妹。
表妹脸唰的一下红透:“您别听她胡说,她都没有证据我虐猫啊就把我打这样。”
“警察同志,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这小贱人何止是打我女儿,还打我啊,我这额头上的伤,就是她拿我头撞墙得来的,我要求去医院检查,我肯定脑震荡了!”
大姨急忙补充,大喊大叫,涕泗横流,在我眼里更像个小丑了。
无名火升起,我握紧了拳头,要不是在派出所里,我定要跳过去把她头按在桌上!
妈妈看着我:“你刚说吃什么药?
发什么病?”
张叔惊讶,眼神看看我又看回妈妈:“合着您不知道你女儿有狂躁症啊?”
“狂躁症?!”
妈妈惊呼,直接从座位上站起。
“你什么时候有的狂躁症?!”
我依旧以沉默作为回答,在这之前,妈妈有无数次机会可以问我关于病情的事情。
但是现在,太晚了。
在大姨和表妹的哭哭啼啼之下,张叔记录下整个过程。
大姨:“警察同志,您看我们母女俩伤成这样,我要求要以伤害罪处罚她拘留她!”
“还得赔钱。”
表妹补了句。
“对对对,赔钱,我们的精神损失费、营养费、误工费通通不能少!”
大姨点头。
张叔清了清嗓子:“根据我们找到的现场视频,你们两个是有互殴行为,不是她单方面殴打你们。”
“厉苏有狂躁症,且明显在发病中,根据相关法律,她也不用负刑事责任,反而是你这个正常人要负法律责任……不可能!
你在胡说些什么!
你是不是和厉苏熟就偏袒她!
凭什么她没事我反而要负什么狗屁法律责任!”
表妹急了,直接口不择言。
妈妈见警察脸色不妙,马上接话:“警察同志,我们都是亲戚,现在就是两个孩子闹脾气闹着玩玩大了,不是什么正经大事儿。”
“厉苏说的什么虐猫的事,都是她自己想象出来的根本没有的事,您也知道,她有精神病,是会有些幻想。”
“我只是让我姐和小婉她们趁我们出去旅游,把猫扔远一点,不然厉苏都三十岁了,还没份正经工作,还整天就和猫猫狗狗凑一堆不务正业的。”
“我们的家事,我们自己解决哈,就不浪费警力了。”
妈妈的话就像小石子一下一下砸向我的心。
“所以。”
我终于看向妈妈开口,“是你让她们扔掉我的渺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