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和骆玉兰搞好关系,那以后家门还不是随便进?
骆安年不能让这事发生,跟卫离弦纠缠越多,最后两人伤的越深。
骆玉兰却道,“害,没事,我带了邻市特产的松香熏鸭,蒸一蒸就能吃。”
骆安年嘴唇微张,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谢姑姑,”卫离弦突然道,他看了看少年微皱的眉头,露出得体的笑容,“我家也有做饭,就不上去打扰了。”
“诶,这有什么关系嘛!”
骆玉兰客套一句,不过她也没有强留人的习惯,便道。
“那下次再来玩,提前让小年跟我说,给你尝尝我最拿手的红烧排骨。”
“谢谢姑姑,下次再见。”卫离弦礼貌道谢,又对一旁的骆安年道,“黏黏再见。”
看见人走远,骆玉兰手掌轻轻拍在骆安年背上,“小年你怎么这样对朋友?”
“姑姑,他不是我的朋友。”骆安年轻声叹气,“只是隔壁班的同学而已。”
骆玉兰并没多问,片刻后,发自内心的感叹一句,“这年头的小孩儿吃什么长得这么漂亮,不过我们小年也很好看。”
骆安年呵呵一笑,心道小美人的脸那是作者亲妈给的设定,羡慕不来的。
海市老式居民楼,杂物凌乱的堆放在楼梯间,光线昏暗,陈旧的电线上站着几只小麻雀,好奇的相互瞅着。
突然,一道尖锐的怒骂将这静悄悄的环境打破。
“田可乐,你个狗东西,又偷钱!”周兰捏着扫把堵在门口,“你把钱给我,家里煤气管坏了还没修,你还敢偷钱!”
六年的牢狱时光,足以将她当年的高傲自尊完全磨灭,现在的周兰皱纹丛生,面容凶恶,那一头原本娟秀的黑发也染上缕缕灰白,简直不像三十多岁的女人。
“我管你修什么,我得去上网!”田可乐将手里的烟头随手扔开,看着身形枯槁的女人,脸上是毫无遮掩的嫌恶。
“你又去上网?”周兰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舅舅费心费力帮你进入六中,是让你学习,不是为了让你跑去上网,学着抽烟!”
“明明你以前在舅舅那里很乖,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样?”
“为什么?”田可乐冷笑,“寄人篱下能不乖吗?你既然从小就不在,为什么现在又出现。”
要不是周兰出狱,舅舅也不会将他送回来,每个月只给四千块钱,导致两人现在只能住在这栋老楼里。
他的语气逐渐歇斯底里起来,一句又一句的质问如同生锈的铁锹,重重砸在周兰心上。
“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种环境,你为什么不在牢里就死了,为什么还要出来祸害我!”
周兰泪眼婆娑,完全无法将眼前这个恨不得她死的孩子跟小时候的田可乐联系起来。
这是她做下的孽,现在该她咽下结出的苦果。
田可乐懒得再说,转身要走,周兰下意识去拦,被他直接推到一边,脑袋磕在桌角,晕了过去。
田可乐半点没在意,直接揣好钱出门。
“嘭——”门被合上。
谁也没注意到,一截烟头滚在墙角,缓缓将旁边的窗帘点燃。
骆安年第二天出门后没有急着去公交站。
他趴在墙边,警惕的四处望望,确定外面没有某道熟悉的身影后,才呼出一口气,正要出去,忽然听见耳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黏黏在看什么?”
“哇呀——”
骆安年顿时吓得连连后退,抬手捂住自己噗通跳的小心脏,“你怎么又来了?”
“跟黏黏一起上学呀!”卫离弦单肩背包,双手插在兜里,笑着直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