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成一团。
“好小啊。”
我自言自语的嘟囔，一只浑身棕黄的小狗许是听见了我声音，抬起头四处张望。
刹时，目光交错。
黑黑的眼珠像一对葡萄粒，晶莹剔透，倒映出我的影子。
变小，逐渐变小，黑色瞳孔里我分明才六七岁的样子。
“妈，妈，它是不是要死了？”
六月天小姑娘的脸，大雨来的急去得快。
可怜刚放学的小男孩淋了个透心凉。
小男孩双手抱着一只僵硬的棕色小狗，往屋里跑，后跟溅起的泥点甩到了背上。
“妈，你看它是不是要死了？它咋不动了？”
男孩冲到妈妈面前，举起手中的小狗，焦急的带着哭腔。
“打盆温水过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每天上学，它会摇着小尾巴，晃着圆鼓鼓的小肚子，迈着小短腿送我到大门口。
放学刚走到胡同口，就又会看见趴在门口的一团棕色的毛球跌跌撞撞向我跑来。
它是我在河边捡的，捡他的时候明明还睁着眼睛，冻的直打哆嗦，等着跑到家却一动不动了。
我妈说应该是生在哪个桥洞里，下大雨冲出来了。
泡温水捏肚子的，总之是又活了。
它眼睛又黑又亮，舌头又软又嫩，我用吸管喂他牛奶，米汤。
偷偷装书包里带去学校。
看它会爬，会踉踉跄跄的走，可以跑着接送我上学。
然后呢？
那天放学，转过胡同没有毛绒绒的小团子接我。
“阿黄？阿黄！”
我到处找，找不到它。
“我送给小卖店了，她家想养狗！
“救活就得了，少给我往家里整这些玩应！
“把嘴给我闭上！一天天养你我都闹死心了！还得再养个畜生？
“别逼我扇你昂！闭嘴！”
号啕大哭的小男孩跑向村口的小卖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