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行舟林菀宁的其他类型小说《我重生后,这渣夫咋还换人格了全局》,由网络作家“贺三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如果她不来随军的话,也就不会出现这么多的事情。柏云兰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林菀宁!你不是想要和沈大哥离婚么?我也是顺便帮帮你。”林菀宁和沈行舟回到家属院的时候,正赶上晚饭的时间,不少妇女同志都聚在大院里摘着菜,聊着天。政委陶勇强爱人方爱华远远瞧见林菀宁和沈行舟走来,立马放下了手里的活计,朝身边的几个女同志使了眼色。几个人同时朝着身后看,然后聚在一块小声嘀咕。时不时扭头看上他们二人一眼。林菀宁感觉今天邻居看她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她侧目看向沈行舟,在他的脸上也同样看见了困惑的神情。走近时,方爱华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朝林菀宁招了招手。她受了陶政委的熏陶,她又是公社小学的老师,在家属院里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女同志都喜欢找她说说家里的情况,...
《我重生后,这渣夫咋还换人格了全局》精彩片段
如果她不来随军的话,也就不会出现这么多的事情。
柏云兰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林菀宁!你不是想要和沈大哥离婚么?我也是顺便帮帮你。”
林菀宁和沈行舟回到家属院的时候,正赶上晚饭的时间,不少妇女同志都聚在大院里摘着菜,聊着天。
政委陶勇强爱人方爱华远远瞧见林菀宁和沈行舟走来,立马放下了手里的活计,朝身边的几个女同志使了眼色。
几个人同时朝着身后看,然后聚在一块小声嘀咕。
时不时扭头看上他们二人一眼。
林菀宁感觉今天邻居看她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她侧目看向沈行舟,在他的脸上也同样看见了困惑的神情。
走近时,方爱华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朝林菀宁招了招手。
她受了陶政委的熏陶,她又是公社小学的老师,在家属院里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女同志都喜欢找她说说家里的情况,让她帮忙拿拿主意。
一二来去,方爱华成了家属院里的知心大姐。
前世,她也一直帮着林菀宁凭虚家属院里被恶意传播的谣言,也是林菀宁在家属院里为数不多能说上几句话的人。
方爱华看了一眼沈行舟,有点为难,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小沈,我和你爱人说几句话。”
沈行舟点点头,先一步往家里走。
方爱华带着林菀宁走到了一边角落,左右瞧了瞧,见跟前没有别人,压低了声音说道:“小林啊,这两口子过日子哪有牙不碰嘴的,咋就非要闹到离婚的地步了呢?”
林菀宁闻言,不由得愣了一下。
她和沈行舟要离婚,只有他们二人知道,就连婆婆都是瞒着的,怎么方爱华会知道呢?!
林菀宁蹙起了眉头:“方同志,是谁和你说我要和沈行舟离婚的?!”
离婚放在人们思想保守的七十年代那可是天大的事。
更不要说沈行舟还是一名军人,现役守备区的团长,这对他以后的晋升都是诟病。
“你要和小沈离婚的事,在咱们家属院里已经传开了。”
方爱华听说林菀宁是从乡下来的,必须要将其中的门道说说清楚:“妹子,你听嫂子一句劝,小沈是咱们部队最年轻的干部,上面有心栽培提拔,要是你们离了婚,恐怕对他工作会有影响,再说……”
她看人一向很准,虽然只和林菀宁说了这么两句话,但瞧着她也不像是大院里传的是个没文化的农村悍妇。
方爱华拉住了林菀宁的手:“你们要是真的离婚了,你以后可咋整?”
林菀宁知道方爱华说这些话都是为了自己考虑。
她笑了笑,微微颔了颔首,亲切地叫了一声“嫂子”,满脸和煦地笑道:“嫂子,谢谢你能和我说这些话,我们就是吵了两句嘴,说说气话而已。”
离婚一事,显然是有人故意传播出去的。
在七十年代,离婚对于一个女同志来说无疑是要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
显然在背后传播谣言的人就是想要达到这个目的。
上辈子,林菀宁就是被人恶意重伤,吃了谣言的亏,重生一事,她知道名声对于一个女人的重要性。
在没有被人传播流言之前,她还可以说和沈行舟是包办婚姻,没有感情的结合,离婚是为了追求彼此的幸福生活。
但是现在,背后的那个人指不定怎么编排自己,这个理由显然已经说不通了。
嚼舌根和贴大字报的性质可不一样。
前者是背后说人坏话,家属院里的不少女同志都有这毛病。
后者那就是打小报告,如果要是被邻居们知道了大字报是她贴上墙的话,那往后谁还敢和她这样背后捅刀子的人来往了?
不成!
坚决不能承认!
孙巧使劲吞了一口唾沫,挺起了脖子,瞪眼盯着林菀宁:“你……你凭啥说大字报是我贴的?你那只眼睛看见了?”
林菀宁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浑身上下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她说完,一把拉起了孙巧的手,指着她的袖子说:“大家伙都瞧瞧,孙同志袖子上是不是沾上浆糊了?浆糊上可还有墨水呢!”
“可不是么!”
“哎呦!孙巧,你咋能干这种事呢!”
林菀宁瞥了孙巧一眼,轻笑了一声:“孙同志,敢做就要敢当,我都敢承认收人家的东西了,你这个举报人咋还不敢承认呢?”
“就是呀!”
“该不会大字报上内容都是她胡扯的吧?!”
孙巧听了这话,一把挣开了林菀宁的手:“啥胡扯!那可是我亲眼瞧见的,更何况,林菀宁刚才不是都承认了么!”
这话一出,孙巧间接的承认了大字报是她贴的。
想了想,左右今儿能坐实林菀宁收了贿赂,到时候,说不定自己还能因为间距有功得到表扬。
孙巧挺起了胸脯,用力地拍了两下:“没错,大字报就是我贴的!”
林菀宁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你承认了就好,那咱们现在就来对峙对峙。”
她并没有在人群中看见郭婶,扭头给沈文涛打了个眼色:“文涛,你去河边瞧瞧,郭婶是不是洗衣裳去了,请她过来一趟帮我做个证。”
“好勒!”
沈文涛才不会相信自己嫂子是收贿赂的坏份子,立马就往家门外跑,经过孙巧身边时,还不忘狠狠地瞪她一眼。
沈文涛跑得快,没一会儿的工夫,他就又跑了回来,身后还跟着气喘吁吁的郭婶:“郭婶,我嫂子都要被姓孙的逼死了,您能不能快着点!”
郭婶都一把年纪了,还要为难她跟着沈文涛跑:“文涛啊,你慢着点,慢着点……”
临近沈家门时,郭婶才瞧见了院外竟聚集了这么多人,她喘匀了气:“这……这是闹的哪一出啊?”
穿过了人群,郭婶走到了近前。
她吕承鸿也在,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吕同志,这是……”
吕承鸿道:“郭婶,麻烦您和大家伙说说,小林同志昨天是不是救了江春兰同志?”
“可不是咋的!”郭婶想起昨天的事,心里就一阵的后怕:“你们是没瞧见,当时春兰趴在地上,脸上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了,也不知道小林用了啥法子,就按了几下,扎了几针,春兰就好了。”
这话一出,直接证实了江春兰给林菀宁送东西的原因。
孙巧也是听得一半,可具体是因为什么,她压根就不知道。
现在有郭婶作证,人家拿东西表示感谢,这也是人之常理的。
她趁着没人注意,转身打算溜之大吉。
林菀宁的目光可一直都锁定在孙巧的身上呢!
想跑!
没那么容易!
“孙同志,你这是要去哪啊?”
林菀宁拦住了孙巧的去路,嘴角噙着一抹冷凝的弧度,笑吟吟地看着她。
孙巧心虚,眼神飘忽闪躲,不敢正眼去看林菀宁:“我……我……”
她支支吾吾了半晌,最后也只说出了一个“我”字。
林菀宁瞧她这幅模样,不由冷笑。
刘桂芝看着林菀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以为是为了儿子和柏云兰的事情,拉过了林菀宁的手,刘桂芝轻轻地拍了拍:“菀宁,你心里要是有啥不痛快的,你就冲那混小子撒,千万别自个儿憋在心里头。”
林菀宁不想刘桂芝担心,挤出了一个笑容。
瞧着炕上的沈欣兰和沈文涛要醒的模样,林菀宁摸索着穿上了衣裳:“妈,您再躺会,我去做早饭。”
林菀宁走出了房门,身后传来了刘桂芝的一声叹息。
她也叹了口气。
为的却是自己肚子里的这块肉。
上辈子,她为了儿子婉拒了县医院的工作,将重心放在了沈行舟父子二人的身上,可到头来得到了什么?!
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男人。
一个不尊重自己的儿子。
现在想想实在是太可笑了。
重生一世,林菀宁要为自己而活。
没心肝的男人不要也罢。
至于白眼狼的儿子……
她摸了摸平坦的小腹,上辈子儿子是被她骄养坏了,这辈子重新教她,凭借自身的优秀,林菀宁就不相信她还能养出一只白眼狼来。
守备区处于黑江省的边塞,地处于偏远物资匮乏,好在土地肥沃,院里的菜园子种了不少菜,这时节正当好。
灶间里菜倒是不少,可粮食却少的可怜。
沈行舟孤家寡人,平日里吃住都在部队,几天前他又出了任务,家里粮食也没准备。
林菀宁了解沈行舟的为人。
他除了不是一个好丈夫以外,却是一个好战友、好领导。
因着一个人的关系,他除了寄回家里的粮票外,将其余的粮票都借给了家里人口多,日子过的紧的战友了。
好在林菀宁做了一辈子的家庭主妇厨艺好的没话说。
米缸、面缸都空着,灶间里也就只有半袋子小米了,林菀宁熬了小米粥,端着搪瓷盆到菜园子里摘了两根黄瓜。
小米粥不扛饿,两个小的又是长身体的时候,林菀宁又把菜园子里唯一一个南瓜摘了下来,打算放到小米粥里一块煮。
“沈团长在家么?”
林菀宁刚摘好了才,便有人敲响了沈家的院门。
听这声音……
她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
还没等林菀宁开口,“吱嘎”一声,院门被人推开,一个四十岁上下,梳着齐耳短发,面色黝黑的女人自来熟地进了院。
来的还是个老熟人,一营连长孙常有的爱人——王芳。
瞅见了林菀宁,王芳先是一愣,随即惊讶道:“哟!家里有人呀!”
王芳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在林菀宁的身上打量,最后落在了搪瓷盆里的南瓜上:“你是沈团长的妹子吧?!”
林菀宁看了王芳一眼。
上辈子林菀宁醒来的第二天,刘桂芝和沈行舟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刘桂芝昏厥后送到了县医院成了瘫子,林菀宁守在医院里照顾,直到一个月后才回了家属院,见到王芳也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
重生后,林菀宁弥补了遗憾,成功治好了婆婆,使原本的轨迹改变,也提前见到了这位老熟人。
整个家属院里林菀宁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孙家上有两个老人,下有六个丫头,一大家子十张嘴等着吃饭,定量不够吃,王芳的心思就打到了沈行舟的身上。
沈行舟的大部分粮票也都借给了孙常有。
说是‘借’却从来没有张罗‘还’过。
上辈子,王芳看准了林菀宁性子软,好说话,沈行舟又是个体恤战友的领导,她打起秋风来更是从来没手软过,菜地的菜说摘就摘,灶间里的粮说拿就拿。
家里的两个小的都不吃不饱,林菀宁终是找上了孙家门,想要让王芳还些粮票回来。
可她王芳……
却将升米恩斗米仇演绎的淋漓尽致。
为此,王芳和孙巧还达成了统一战线,说起林菀宁的坏话来从不嘴软。
林菀宁见王芳一直盯着搪瓷盆里的南瓜看。
不用想也知道,她这一大早是干什么来了。
王芳嘿嘿一笑:“早先就听说沈团长有个妹子,今儿可算是见着喽。”
她边说边凑近,一副自来熟的模样:“我是一连长孙常有的爱人,往后你叫我嫂子就成。你家人口少,这么大个南瓜能吃得了么?”
林菀宁向后倒退了一步,故意和王芳拉开了距离。
果然……
林菀宁笑笑:“不劳烦嫂子操心了,我家弟妹胃口好,这么大个南瓜,我还怕不够呢。”
“林菀宁!!”
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可她却……
沈行舟声音也沉了下来:“收贿赂不是小事,更不是你胡闹的时候!”
林菀宁目光深深地盯着沈行舟的眼睛。
这狗男人到现在还认为她是在胡闹。
那好,她就胡闹给他看看。
林菀宁索性直接两手一伸:“旅长,请你逮捕我。”
“这……”
林菀宁的举动,倒让吕承鸿愣在了原地。
干了这么多年的革命工作,吕承鸿还是第一次遇见林菀宁这样的。
可为了这么点东西就要抓人……
他皱着眉头,沉着脸,给沈行舟使了个眼色。
沈行舟会意,连忙将林菀宁拉到了一边:“你别胡闹!”
林菀宁冷睨着他:“胡闹?!作为军人家属受贿这么严重的指控,我这是要让部队依法办理我,怎么就成胡闹了呢?”
沈行舟全然看不透林菀宁到底想要干什么。
但,显然她这么做一定是有什么目的。
再次回眸,沈行舟面对吕承鸿,挺拔如松的腰杆站得笔直,他特意拔高了音调,想要让院外那些看热闹的邻居们听听事情的始末:“我爱人林菀宁同志,同一天内,她先救了性命垂危的乔卫国,又救下了险些小产的江春兰,为了表示感谢我爱人,江春兰同志特意送了一只鸡、一条肉来表示感谢,这难道有错么?”
越说沈行舟的情绪越激动,索性直接掠过吕承鸿走到了自家院子里:“各位婶子嫂子,叔伯兄弟,我媳妇看江同志大着个肚子,又见她跑得急,这才没有追上去把东西还回去,她知道乔卫国和江同志都需要营养,打算熬鸡汤炖上肉给他们送回去。”
这边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刘桂芝从屋里跑了出来,急忙将林菀宁护在自个儿身后:“你们有啥都冲我老婆子来,别为难我闺女。”
林菀宁怔在了原地。
目光中带着诧异,蹙着眉头盯着沈行舟的背影。
前后两辈子,这还是沈行舟第一次站出来维护自己。
沈行舟的人品在守备区有口皆碑,不少人听了都看向了林菀宁。
家属院里不少人都知道林菀宁会医,但却不知道她竟这么厉害。
“刚刚你媳妇可不是这么说的!她可是自己亲口承认了收了贿赂的!沈同志,怕不是为了保护自家名声胡诌的吧!”
人群中忽然想起了一道女声。
林菀宁一下就听出来,这是孙巧的声音。
上钩了!
林菀宁倏地眯起了眼睛,嘴角不禁扯出了一抹狡黠的弧度。
等了这么半天,总算是到了应该收网的时候了。
“孙巧同志!”
林菀宁忽然叫出了孙巧的名字。
孙巧站在最前排,听见林菀宁喊自己,立马翻了个白眼:“咋?就行你们收贿赂,还不行我们说了?”
林菀宁从刘桂芝身后走了出来。
在经过沈行舟身边时,目光坚定且幽深地看了他一眼。
只是一眼,沈行舟竟从林菀宁的眼神之中看出了自信,果敢,这显然不是一个农村妇女应该有的坦然,仿佛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握中的一般。
林菀宁收敛了目光,径直地走到了孙巧的面前:“孙同志,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咱们就好好说道说道,不然的话,岂不是枉费你弄这么一张大字报贴到大墙上。”
孙巧闻言不由得一愣,眨着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林菀宁。
自个儿刚才贴大字报的时候,家属院门口可没有人,林菀宁是咋知道自个儿贴大字报?
林菀宁说着,从病床上拿起了一根橡皮筋:“这是医生用的止血带,我初来乍到,又是中医,更不熟悉卫生所的环境,不知道医用器具都放在什么地方,据我所知,卫生所医生所配备的医疗器具都是每个人一套的,是不是柏医生掉的东西,看看她的医药箱就知道了。”
柏云兰瞳孔猛然一缩。
下意识地往自己的医药箱看了一眼。
刚刚她跑得急,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止血带。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份上,还有什么能不明白的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柏云兰的身上,似乎是在等着她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
柏云兰的态度已经能够说明一切。
即便不用看她的医疗箱,也知道那里面没有止血带。
刚才还和颜悦色的王成杰,瞬间变了脸色,他是第一天到守备区卫生所报道,柏云兰就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不论柏云兰是谁的女儿,王成杰要不公事公办,只怕这事会越闹越大。
他脸色倏地一沉:“柏医生!你好好解释一下吧!”
“我……”
柏云兰这么半天只从嘴里说出了一个‘我’字。
她脸色涨红,双手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衣襟,颀长的睫毛微颤,偷眼去看沈行舟的脸色,用力地咬了一下唇,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似的。
柏云兰深深地低下了头。
现在只要翻一下她的医疗箱,一切就会不攻自破。
她已经是辨无可辨,要是再不认错,只怕会给王主任留下更坏的印象。
她心下焦急万分。
必须要想一个合理的解释将此事圆回去才好。
眼睛在眼眶之中转了转,柏云兰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然后,猛地倒吸了一口气,竟当着众人的面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林菀宁又不是傻子。
这么拙劣的眼睛,谁不能一眼就看穿。
“唉!柏医生!”王成杰立即扶住了柏云兰:“你这事……”
“哎呀!”林菀宁惊讶出声:“柏医生不会和我婆婆是一个病症吧!”
她说着,快一步上前,立即握住了柏云兰的手腕,直接搭了个脉。
心下冷然。
柏云兰的身体好着呢!
毫不夸张的说,现在让她下地插秧都没问题。
林菀宁虽然知道柏云兰是装晕,可还是顺着她的戏演了下去:“柏医生这是急火攻心,一定是因为太过担心乔营长的情况导致的。”
在场几人中,就有两个人是医生。
林菀宁能看出来的问题,身为从医二十多年的王成杰难道会看不出来么?
王成杰知道,林菀宁之所以这么说,是在给柏云兰一个台阶,同时也是在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不想要让事情变得更难看而已。
具体原因,现在不用给乔卫国做进一步的检测,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王成杰是聪明人。
自然知道现在不能拆穿柏云兰。
只能看着林菀宁把这场独角戏唱下去。
林菀宁:“先把人放在地上。”
王成杰照做。
林菀宁直接摸到了柏云兰的腿,在她膝盖下面二指的位置找到了阴陵泉穴。
这个穴道是人体最疼的穴道之一。
知道用力按下去,又酸又疼又麻。
林菀宁用了十足十的力道,猛地朝着柏云兰的阴陵泉穴按了下去。
一瞬间,柏云兰感觉自己的全身就像是过电了一般,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席遍了全身上下。
黑江省作为东北边境要塞,这里靠着大山。
老人讲:靠山吃山,靠海海吃海。
生活在这类的人们,祖祖辈辈都靠着在大山里取食,这年头华国还没有颁布针对打猎的相关法律,老百姓手里有猎枪,进了大山,时不时的还能够听见枪声。
打来的猎物到公社收购站回收,也算是能给家里为数不多的收入填上一笔进项。
前世,刘桂芝瘫在炕上的时候,林菀宁就时常进山里,打些野鸡、野兔熬汤给婆婆补身子。
也不知,去公社这一路,能不能打到两只野鸡。
一边走,一边想,穿过了一片茂密的树林子,再往前就是深山了,从侧面的略微陡峭的山壁翻过去,只需要再走半个小时后就能到公社了。
忽然之间,林菀宁听见了一阵阵“咕咕”的叫声。
她耳朵微微一动,对于生活过几十年的大山,林菀宁十分的熟悉。
特别是这种叫声!
野鸡!!
林菀宁立马停下了脚步,寻着声音的方向朝着身山走去。
通往深山只有唯一一条路,临近时,林菀宁瞧见在一块大石上竖着一块牌子,上面苍劲有力的字体写着——危险!有野兽出没!
这是沈行舟的字。
林菀宁微微蹙眉。
她仔细回想前世,在进入深山的这条路上可没有这么一块牌子!
上辈子,她可是经常出入深山的老人了,记忆中山里的确有野兽出没,但都在深山的最里面,很少有野兽会到外围来。
刚刚听野鸡的叫声,应该距离这里并不算远。
林菀宁想了想,左右自己猎到野鸡就出来,也只在大山的外围活动,不会深入其中,想到了这里,她踏步走进了通往深山的道路。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
特别是物资匮乏的黑江省边防守备区,素有北大荒之称,直到五十年代末开始大规模开垦,可是即便如此,定量的粮食依旧不够吃,更不要说肉和蛋了,在这里那都是稀缺吃食。
林菀宁也是惦记刘桂芝的身体,想着要是能打到野鸡、野兔,可以给婆婆补充营养,其余的也可以拿到收购站还钱。
走进深山,这里的一切还是那么的熟悉。
按照上辈子的记忆,她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两处野鸡、野鸭经常打窝的位置。
只可惜,除了地上的鸡毛,什么都没有找到。
“咕咕咕……”
野鸡的叫声越发明显,林菀宁觉得这附近一定有野鸡出没。
按照收购站的收购价格能达到一块钱了。
寻着声音,林菀宁绕过了两颗大树,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地刺目的红。"
林菀宁的话,一下子将王芳的后话堵死了。
王芳僵在了原地,一时间倒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是。
她家里不是没有菜地,可架不住人多,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她惦记沈家菜地里的这个南瓜不是一天两天了。
林菀宁看她的样子,面上却扬了一抹和煦如春风似的笑:“哟!嫂子,原来您就是孙连长的爱人呀!”
王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一愣。
自个儿刚才不是已经自报家门了么,怎么她……
还没等王芳反应过来神,林菀宁唇畔笑意变得更加深邃:“我常听沈行舟提起你,今儿总算是得见着本人了。”
王芳蹙起了眉。
面前的小姑娘,直呼沈团长大名,那就是沈家的妹子了!
她有一瞬将的怔愣,盯着林菀宁的脸看了又看,忽地一拍自个儿大腿:“你是沈团长的爱人呀!哎呦!你这长得实在是太年轻了,怪我怪我,把你认成了沈团长的妹子了。”
林菀宁是要和沈行舟离婚的。
沈团长爱人的这个身份,她没有立即承认,依旧是面上带着笑:“我是谁不要紧,要紧的是我可知道你。”
这话说得就十分玄妙了。
王芳眉头皱得更深了:“你这是……”
林菀宁将手里的搪瓷盆撂在了地上:“去年三月孙连长借了沈行舟三十七块五毛钱,五月份又借了十斤米票、十五斤面票,九月份借了五尺布票,今年一月份借了三斤肉票和五斤油票,对吧!”
这些借出去的钱和票证,沈行舟心里没有个定数。
上辈子,王芳借了东西不还,自个儿还倒出宣扬,林菀宁可是听她亲自说出来的。
这年头谁家日子过得不是紧吧紧的。
婆婆身子弱需要补充营养。
两个小的更是在长身体的时候。
林菀宁就算是要离开,她也希望能给婆婆和弟妹们争些粮食回来。
王芳听见了林菀宁的话瞬间傻了眼。
平日里,家里缺啥少啥她都催促着男人去找沈团长,时间长了,王芳觉得沈行舟作为团长照顾下属也是理所应当的。
却不曾想,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还把自己借的东西都告诉他家婆娘。
王芳笑得尴尬:“啊……这……那……”
林菀宁直接把手伸到了王芳的面前:“嫂子,有些话咱可得提前说清楚讲明白了,借是借,给是给,我们一家现在来随军,这一大早米缸、面缸都是空的,你说说,我们一家吃啥。”
看着林菀宁,王芳知道她这是摆明了要跟自己讨要借走的东西。
那么多钱和票,家里又只有孙常有一个人挣钱和票,甭说还了,就算是家里大半年不吃不喝也给不上呀!
王芳眼珠子转了转,拉住了林菀宁的手,亲切地叫了一声“大妹子”:“大妹子,咱们这边进了冬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多亏有沈团长帮衬照顾,不然,俺们家里那几个小的怕是都养不活。”
这话说的秒。
林菀宁听出了门道。
王芳这是在给沈行舟戴高帽,明面上是在说守备区日子不好过,多亏了沈行舟照顾大家,实际上,她的意思是说这些东西都是沈行舟送的。
如果换做上辈子,林菀宁一定会觉得沈行舟是个心善、体恤战士的好领导,现在嘛……
她只觉得沈行舟傻!
俗话讲救急不救穷,就沈行舟这么个接济战友的法子,才会养出了王芳、孙常有这种升米恩斗米仇的白眼狼。
她不是上辈子的林菀宁,更不是守备区团长。
林菀宁唯一要做的就是给婆婆和弟妹谋他们应得的。
“嫂子,你这话的意思我就不大明白了。”
林菀宁不动声色的从王芳的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眉梢一挑,冷笑道:“家里的老娘和弟妹们都是有一顿没一顿的,沈行舟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把钱和粮食都给你们。”
王芳刚要开口说话,林菀宁先她一步开了口:“要不然,我去找孙连长亲自问问,这些东西他打算什么时候还?”
这话还真是一点不假。
林菀宁就是冲着王芳来的!
这事要是由她出面,性质就截然不同了。
林菀宁作为团长家属带头闹事,这事往小了说是追债,可要是往大了说就是破坏安定团结。
所以,她才会想出这么个法子,由家属院里的孩子们出面。
苏政委的爱人葛湘琴脸上噙着笑,因为两家住得近,家里菜地里结的菜,时常越过篱笆墙,但凡被王芳瞅见了,那保准就是摘回自个儿家。
葛湘琴找王芳理论,她还厚着脸皮说:“进了我家院,那就是我家的东西。”
葛湘琴私底下没少和他苏政委说起这事。
苏政委干了一辈子思想工作,一来知道孙家条件,二来又顾及着孙常有颜面,也只能让自家婆娘息事宁人。
葛湘琴这可口气憋了好几年,憋得她直胃胀气。
没想到,一向如母夜叉孙二娘似的王芳,今天竟然在一帮孩子面前吃了哑巴亏。
葛湘琴抱起了膀子,笑道:“哎呦我说王芳,你干的那点事咱们院里孩子都知道了,看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果然是真理呀!”
王芳的脸色一忽儿绿,一忽儿紫:“葛湘琴,你少在这扯闲话,我哪是……”
她想说‘我哪是这样的人’可这话却咋也说不出口。
大伙在一个大院里住着,难不成她是啥样的人还不知道了?!
孙常有刚吃完早饭,拿上了公事包准备去团部,听见院外的话,臊得半晌没敢出门子。
林菀宁朝孙家院里瞥了一眼,一眼就瞅见了站在刷着红油漆的木门前的孙常有。
她唇角微勾,眸子里满是笃定。
算算时间,孙常有也应该要出门上班了,再不上班,他可就要迟到了。
林菀宁等得就是这个时间。
王芳脸皮厚如城墙,可孙常有还要在部队里工作。
这点家里的丑事,彻底兜不住被宣扬了个干净,大院里住得都是部队里的干部及家属,这要是传到了部队里,作为一连之长的他往后要如何面对手底下的兵。
他得给自家留着脸!
“王芳!你看看,你背着家里都干了啥事!”
林菀宁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
自家是什么情况,孙常有不是不知道。
他还要在部队里继续干下去,这些破事就只能往自家婆娘的身上推。
那词叫啥来着……
林菀宁想想前世自己在网上学到的词,哦对了——甩锅!
林菀宁叮嘱过沈文涛,只要见到孙家男人出面就立马让开,他一挥手,这群孩子们一字排开,笔直得像是一颗颗小白杨似的战成了一排。
与此同时,孙常有来到了王芳的近前,皱着眉头冷着脸,使劲扯了她一把:“追债的都追到家里来了,你说!你都跟谁家借钱借粮了!?”
“我……”
刚要开口,王芳忽地瞧见自家婆婆杵在门口一个劲儿地打眼色。
她虽然不聪明,却也没蠢到那种地步,也知道一家老小都要靠孙常有过日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王芳还是有分寸的。
事已至此,她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家里吃饭的嘴多,定量根本不够吃,我就……我就……”
“跟我家借米了。”
“和我家借面了。”
“还有我家的三斤大豆油。”
不等王芳说完,瞧热闹的邻居们也都知道要债的机会到了,一个个站了出来,把王芳这些年借过的粮食,顺走的菜一一数了出来。
当然,最后收尾的自然就是林菀宁了。
“孙连长,我是你们团长家,原本有些话也不应该说,可是,我这也是一家老小等着吃饭呢。”
听林菀宁说起她是团长家人,孙常有的脸色立马变了,人家话里的意思,他还能不明白了。
孙常有脸上挂不住了,立即讪讪笑了起来:“昨天就听说团长家属来随军了,我这昨天值班,嫂子,你看这闹的,我实在是不好意思……”
林菀宁莞尔:“没啥不好意思的,谁家还没个困难不是。”
孙常有自个儿就没少跟沈行舟借钱借粮,自然知道欠了人家多少,要是一股脑还回去,只怕一大家子人几个月都要喝西北风了:“嫂子,那您看……”
林菀宁笑笑:“都在一个大院里住着,大伙也不逼你还东西,要不然这样,你给大伙打个欠条,往后家里富裕了,也有可还不是。”
孙常有的脸色稍稍恢复了几分,眼下也只能按林菀宁说得办:“好!那我听嫂子的。”
眼瞧着要到了上班的时间,孙常有倒还算是干脆利落,把这几年欠下的债一一写了下来。
林菀宁看了看孙常有打的欠条。
这些年王芳拿的借的一点不差都写了下来。
孙常有说了话,那便是一定会归还的,有了这些东西,婆婆和两个小的也不瞅吃喝了。
那么接下来,她便要和沈行舟离婚,离开守备区,找寻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
沈行舟将林菀宁的外套还给了她。
直接脱下了身上的军装,包裹住了自己的拳头,猛力的挥出了一拳。
林菀宁站得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随着“咔嚓”一声玻璃碎裂的声响落下,林菀宁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眼前却是沈行舟的一只大手挡住了她的脸。
沈行舟垂下手的瞬间,林菀宁看见有玻璃划伤了他的手背。
“你的手……”
“不要紧,先救人!”
乔卫国的情况焦急,林菀宁不敢有片刻的迟疑,好在卫生所里的药品还算是齐全,她立即拿出了所需药品,动作专业且快速地用注射器抽取了药液,给乔卫国注射了一针。
原本抽搐的乔卫国身体逐渐平稳了下来。
林菀宁却并没有片刻的停歇:“将他放平,把被子拿来给他盖上。”
随后,她又开始清理起了乔卫东的呕吐物。
这一切沈行舟都看在眼里。
这也是他第二次被林菀宁的医术震惊到了。
同时,也让沈行舟对林菀宁有了改观。
从进门到现在,她机敏,果断,专业,也包括她脱下了外套想要咋玻璃柜,这一切似乎都和第一次见面时那个怯懦、胆小的农村妇女截然不同。
林菀宁见沈行舟看着自己出了神,下意识地蹙起了眉:“看着我干什么?”
沈行舟被林菀宁的声音扯回了神:“他为什么会这样?!”
林菀宁解释道:“青霉素过敏。”
沈行舟练兵作战是一把好手,可对于医学知识却是一窍不通。
林菀宁看他一副不解的样子,继续道:“乔营长是外伤导致伤口发炎才会出现高热的症状,有人为了能够尽快让他伤口消炎,在没有做过敏反应的前提之下擅自给他注射了青霉素,如果不是李连长发现的及时,恐怕……”
恐怕乔卫国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林菀宁即便没有直接说出来,沈行舟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同时,沈行舟也从林菀宁的话里听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有人没经过过敏测试,便给乔卫国注射了青霉素。
卫生所的医生调职后,这里就只有柏云兰一名医生,难道……
可这种医学知识就连林菀宁都知道,柏云兰不应该不知道才对!
林菀宁看着沈行舟脸上的表情。
和他一起生活了七十年,只是一眼,林菀宁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不是秃子头顶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么。
他到现在还不愿意承认这是柏云兰的过失,险些让乔卫国丧命。
林菀宁对这个男人已经彻底失望了。
她也不在乎沈行舟到底怎么想。
上辈子,他都能做出换药的事来,或许,他也会包庇柏云兰。
“吱嘎”一声。
诊室的门被人推开。
柏云兰手里拎着药箱,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了诊室里的三人,她先是一愣:“你们怎么来了?”
随即,她又将目光落在了病床上的乔卫国的身上。
见乔卫国的脸上没有了丝毫的血色,手背上还扎着输液用的针头,柏云兰诧异地又问:“谁给乔营长打的针!?”
在场三人,唯有林菀宁懂得医,这还用问么!
林菀宁冷冷地看着柏云兰。
她仿佛对乔卫国青霉素过敏一无所知一样。
林菀宁倒是很想看看,在卫生所里只有她一名医生的情况之下,柏云兰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王成杰听见林菀宁的声音后,从医务室里走了出来,看见沈行舟身后背着的匡明杰,脸色骤变:“怎么伤得这么重,快进医务室。”
沈行舟满心都是匡明杰的伤情,压根没顾得上和柏云兰说话,直接背着匡明杰进了医务室。
柏云兰也想要跟进去,却被王成杰拦了下来:“你干什么?!”
在没有得到乔卫国和林菀宁的原谅之前,柏云兰处于反省期间,不被允许参加任何工作。
看着沈行舟和林菀宁在一起,她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柏云兰抿了抿唇,垂下了眼眸,可怜兮兮地道:“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这里有我和林同志就可以,你先回去好好反省自己在工作中的错误。”
听了王成杰的话,柏云兰用力地咬了一下唇。
她忍了又忍,在抬眼看见沈行舟转过头来时,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转过身,强忍着心里的委屈,一瘸一拐地走回了宿舍。
王成杰回头看向沈行舟:“沈团长,麻烦你先出去。”
他和林菀宁对视一眼:“林医生,看来,你要提前一天参加工作了。”
林菀宁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会全力配合您。”
针对匡明杰的腿伤,王成杰采用中西医结合的治疗方法,由林菀宁施针稳固,王成杰进行外伤清创缝合。
好在,林菀宁发现的及时,又给匡明杰用了扎带止血的法子,并没有造成大出血的迹象,也没有形成小腿血管栓塞,直到天黯下来的时候,在林菀宁的协作下,王成杰完成了这台手术。
走出医务室,林菀宁摘下了医用口罩,脸上已经被勒出了红印子,额头上布满了细碎的汗珠。
看见她走出来,沈行舟立马迎了过去:“王主任、菀宁,明杰他怎么样了?!”
王成杰摘下了口罩和手套,用十分欣赏的目光看了一眼身侧的林菀宁:“还好有林医生在,手术非常成功。”
闻言,沈行舟就长舒了一口气。
他感激地看向了林菀宁:“菀宁,我代表匡明杰谢谢你。”
林菀宁看沈行舟时,神情始终都是淡淡的,王成杰看在眼里,总觉得这两口子怪怪的,像是闹了别扭似的:“你们聊,我去看看乔营长。”
卫生所的院子里只剩下沈行舟和林菀宁时,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却又变得十分尴尬。
林菀宁只淡淡一句:“职责所在。”
随后,她走进了诊室,脱下了白大褂,在门口的脸盆架里洗了手。
走出来时,沈行舟依旧等在门口。
俩人的模样现在看来都有些狼狈,林菀宁的衣裳扯成了布条用来给匡明杰包扎伤口,这会儿只穿了一件军绿色的半袖,沈行舟刚和野熊搏斗,军装上沾了不少血迹。
林菀宁穿的半袖衫还是一年前沈行舟寄回家里给沈文涛的,尺寸略有点小,穿着林菀宁的身上,勾勒出她完美的身形。
沈行舟见她有些尴尬,连忙将身上的军装脱了下来:“虽然有点脏了,但总比你现在要好。”
林菀宁没有拒绝,从他手里接过了衣裳。
柏云兰坐在窗口,看着俩人的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攥紧了手里的钢笔,眼神锐利如刀,恨不能活剐了林菀宁。
林菀宁才刚来守备区随军,柏云兰的生活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工作出了问题,沈行舟的疏离,她将这一切都算在了林菀宁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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