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针下去,痛得他眼珠子都瞪了出来,眼球里刷一下就布满了血丝。
“我阿娘被打的时候,大概跟你现在一样疼吧。”我粗哑的嗓音在寝室里响起,手上下针不停。
阿姐也跟着几针下去。
呼吸间,他就说不出话了,只能浑身抖个不停,豆大的汗噗灵灵往外掉。
我们又扎了几针,确定他是必死无疑了。
未成定局之前,丝毫不敢大意,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我们是懂的。
我拍拍狗皇帝的脸,就像他当初骑在我身上当着一屋子嫔妃使劲拍我的脸那样。
“鹬嫔?你这字赐得极好,难听是难听了点,但很是应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斗着所有人,人人与你为敌,恨不得你死,你看如今,我这只鹬轻而易举地来到你身边要杀你了。”
“你不知道吧,从我阿姐这一代进宫开始,我们就已经在筹谋着这场复仇。”
“你看这些人,都是你们祖孙三人抢来的,如今活着的都围在这里杀你。而死的那些,我相信他们一定在阴曹地府杀死你那畜生祖父和父亲一遍又一遍!”
周围的光影暗下去,床边已经站满了人,我们都冷冷地盯着床上无法动弹的男人。
他仿佛终于意识到死期将至,眼珠子转着看围拢的女人,瞳孔渐渐缩紧。
这些,都是他了熟于心的寡妇。
他从未将我们放在眼里,随意玩弄,生杀予夺全凭他喜好。
“朱翌文,你的皇祖母刚刚已经被我们挂梁上了,当然你这么个畜生自然不会在意自己祖母的生死。”
“你就是天生的坏种,恶劣残暴,你生不配为人,死不配做鬼,你就该下阿鼻地狱,生生世世受灵魂鞭笞之苦!”
“告诉你,我根本没有怀孕,进宫前我就灌了自己绝嗣汤,你们朱家一屋子坏种,哪里配有子嗣?”
“当然了,安贵人的孩子也不是你的,她进宫前就怀上了她夫君的孩子。你的走狗为了替你寻寡妇生生害死她夫君,没想到吧,我们敢瞒天过海,李代桃僵。看看这孩子,他长得多好?”
徐医女将孩子抱到床边,怼到狗皇帝的眼前。
他瞳孔剧烈震动,脸皮抽动着,眼底散发出强烈的恶意,嘴角因为激动流下了涎液。
可他动不了了。
我上前把他的脸掰过来,露出一个露齿的笑来:“安常在夫君也姓朱,你说这不是巧了吗?这孩子名正言顺继承你朱家的皇位,任谁都不能说半个字。这屋里的每一个人都会替你享受你们朱家打下来的江山,这是你们朱家欠下的!”
“朱翌文,恭喜你断子绝孙了,安心去吧。”
我们都冲他微笑。
他此刻的感觉在逐渐麻痹,窒息感越来越明显。
他的瞳孔里终于渗透出惊惧,可他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甚至发不出一点声音。
畜生的忏悔之言,我们并不想听。
他就像一头被割去咽喉的猪,躺在案板上,等待宰割。
他嘴唇哆嗦着,眼角慢慢地渗透出一滴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