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东宫一片寂静，沈清涟却身着单衣坐着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露走过来给沈清涟穿上披风，而白霜关切地劝道：“娘娘，夜深了，您该休息了。”
沈清涟回神，随后出声问：“你们觉得本宫的处境如何？”
“娘娘是储妃，受人景仰，日后必定会母仪天下。”白霜不假思索地回答。
沈清涟自嘲地笑了笑，“说实话便是，本宫又不会怪罪你们。”
白霜与白露身形顿住，相比于白霜，白露要单纯活泼些。
但即使是这样，白露也清楚：娘娘看似风光无限，但其实步履维艰。
白霜和白露都低下了头来，沈清涟自顾自地说：“母仪天下？太子能不能登上皇位还不一定呢。”
“娘娘！”白霜和白露大惊。
娘娘一向最为谨慎，怎么如今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但惊讶过后，随之而来的是心疼，白霜蹲下来仰视着她，而白露轻轻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娘娘……”
太子绝非良配，这一点主仆三人都很清楚。
过了一会儿，沈清涟又喃喃问：“你们觉得皇上对本宫如何？”
闻言，白霜和白露对视一眼，随后白霜斟酌着回答：“皇上他应当是对娘娘有意的，只是这份情谊不知有多深，也不知能持续多久。”
沈清涟注视着窗外的明月，心里仿佛下了某种决心。
“那倘若皇上彻底爱上本宫呢？”
“娘娘，您想做什么？”白露惊讶地问。
沈清涟释然地笑了笑，母族靠不住，那她要权势、地位。太子也是一个不中用的，那她只能把目标转向这世间最尊贵的男子。
正好皇上也对她有意，她何不好好利用？
从前她一直循规蹈矩、恪守本分，但结果不尽人意。那她便离经叛道一回，只要站在了权势的巅峰，旁人又怎敢非议。
看着沈清涟的反应，白霜和白露似乎也能猜到沈清涟想做什么。
“无论娘娘想做什么，奴婢们都会一直陪着您的。”白露真挚地说。
沈清涟转头看向她们，笑着应道：“好。”
……
次日，沈清涟坐在梳妆镜前，而白霜和白露在给她梳妆。
“不必再化厚重的妆容了。”沈清涟出声吩咐。
“是。”白霜和白露明白沈清涟的意思。
两刻钟后，白霜和白露放下了手里的工具，感叹道：“娘娘今日当真是美极了。”
沈清涟也端详着铜镜中的自己，说实话，是有些陌生的。
及笄后，她便没有如此打扮过了。
白霜和白露都很了解她，所采取的妆容都是最适合她的。
美艳。
这是沈清涟看见这张脸时最直观的感受。
沈清涟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有一天，她也要以色侍人。
“走吧，随本宫进宫给德妃请安。”不一会儿，沈清涟便收拾好了心情。
“是。”
半个时辰之后，沈清涟在御花园的凉亭里稍事休息。
“娘娘，您觉得皇上会来吗？”白霜一边给沈清涟倒茶，一边问。
“本宫也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
这全看皇上对她的心思如何，其实她也在赌。皇上若来了，那她的计划便能更加顺利。
不一会儿，白露远远瞥见了御辇，于是便赶紧说：“娘娘，皇上来了。”
沈清涟勾起嘴角，看来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沈清涟，你今日又入宫了。”身后传来萧瑾的声音，话里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沈清涟装作被惊扰的样子，连忙转过身来行礼。
“见过皇上。”
萧瑾照常伸手扶她，但却在看见她容貌时愣住了，眼里满是惊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