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黛羚昂威的其他类型小说《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全文》,由网络作家“无尽奈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黛羚闭着双眼,享受着身下的滚烫带给她的舒适感,她扬起嘴角,拿起旁边的香槟抿了一口,低低嗯了一声,然后睁开眼,不紧不慢地问着。“花姐,这个太子威什么脾性,N有透露过吗?”花姐听闻她安全,也就长舒了一口气,声音都慵懒了许多。“不是早跟你说过,这位少爷风月场所的情报不多,比不上他那对爹妈,他两年前才从国外回来,深居简出不爱露面,各大夜总会都没有他的活动痕迹,似乎挺谨慎的一个人,亦或他就不爱玩女人,泰国人妖多gay也多,喜欢男人也不一定。总的来说,这个主儿,很难近身。”说着,花姐啧啧两声。黛羚伸手舀起一捧水,然后手掌朝下又尽数倒出,她盯着穿过指尖晶莹剔透的水流,默不作声。花姐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长叹了一口气,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我老早就警...
《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全文》精彩片段
黛羚闭着双眼,享受着身下的滚烫带给她的舒适感,她扬起嘴角,拿起旁边的香槟抿了一口,低低嗯了一声,然后睁开眼,不紧不慢地问着。
“花姐,这个太子威什么脾性,N有透露过吗?”
花姐听闻她安全,也就长舒了一口气,声音都慵懒了许多。
“不是早跟你说过,这位少爷风月场所的情报不多,比不上他那对爹妈,他两年前才从国外回来,深居简出不爱露面,各大夜总会都没有他的活动痕迹,似乎挺谨慎的一个人,亦或他就不爱玩女人,泰国人妖多gay也多,喜欢男人也不一定。总的来说,这个主儿,很难近身。”
说着,花姐啧啧两声。
黛羚伸手舀起一捧水,然后手掌朝下又尽数倒出,她盯着穿过指尖晶莹剔透的水流,默不作声。
花姐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长叹了一口气,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我老早就警告过你,这个人很危险,丝毫不输他老子,他回国这两年,四海和暹罗之间的局势变得很动荡,这背后的主导就是这位二世祖,他的野心不小。坊间传闻,他老子这两年会将重心移到白道生意上,关于黑道的生意有心交给这个独子才会把他从意大利接回来,你别看陈昂威年纪轻,他可是陈丹和阮妮拉培养出来的种,手段和狠毒绝对难以想象。”
说着花姐话锋一转,嘟囔着,“我这两天老睡不好,右眼皮老跳,担心你。”
“你那是更年期。”黛羚玩笑打断她。
花姐的话,黛羚听着觉得一阵阵冷风往耳朵里猛灌,她突然觉得鼻腔一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怎么了,这喷嚏打得,吓到啦?腿软了你就给我立马回香港,凭你的姿色,怎么也给你觅个财阀二代世家公子,咱安稳过日子。”花姐开着玩笑。
黛羚取过纸巾擦了擦鼻子,随口回应,“只是晚上泡池塘里太久,可能感冒了。”
花姐听到这里才意识到自己忘了什么,“对了,今晚行动怎么样啊,鱼上钩了吗?”
“凑合,下了个钩子而已,鱼上不上钩全看命数。”黛羚擤了一下鼻涕,脑海中想起那个黑暗里冲出几步的身影,摸不太准。
花姐没再追问,沉默半响换了一个话题,“你知道吗?阿什丽死了。”
黛羚闭着双眼,嗯了一声说之前新闻上看到了,仿佛在聊一桩毫无关系的趣闻。
花姐迟疑的声音像是在探口风。
“她是半年前从深水湾的豪宅二楼摔下来头磕到假山上死的,玉梦死后,这么多年,她一点消息没有,再见竟然是在新闻上,她傍上了香港财政司的副司长从良了,还生了一个儿子,这个案子警察定性为意外,也算她福薄。”
听着花姐的叙述,黛羚没应声,只察觉到浴缸中的水渐渐变凉,她也感觉到了一丝困意,随即起身去冲了个澡,裹上浴巾出来,没想到花姐还没挂。
“小黛。”花姐听到动静在那边唤了她一声。
黛羚拿起电话说了一句我在,就这样围着浴巾一头湿发倚在桌前,点燃一支女士细烟夹在手中,伴随着袅袅青雾,她失神地观察着面前墙上的照片。
那是她整理的人物关系网,包括九面佛,阮妮拉还有昂威,以及暹罗帮的主要人物赛钦和德赛。
上面的照片,只有昂威那里空着,直到今天为止,关于他的情报都为0。
她想起那双黑暗中如狼的眼眸,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花姐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阿什丽的案子,跟你有没有关系?”
黛羚单手抱臂,把烟送到嘴里吸了一口,随即拿开,望着那块空白,她眯着眼呼出一口意犹未尽的烟圈,顺手拿起身旁的飞镖掷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射中昂威这个名字。
“花姐,我记得我说过,在我大仇未报之前双手不会沾血。”
“我信你。”花姐斩钉截铁地回复,随即告诉她万事注意安全,N有了消息她会立马联系她。
挂了电话,黛羚呼出最后一口青雾,将手里的烟杵灭在水晶烟灰缸中,睡觉之前,她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这天之后,黛羚因为风寒跟学校请了假在家休息了几天,一个人浑浑噩噩在床上萎靡得不像样,走路都发颤。
第四天的时候,她挣扎着起床,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过来。
“花姐。”她摸着额头,尽量让自己站稳。
“小黛,N那边来了消息,素坤逸区檀宫夜总会的地下拳馆下周三有一场黑拳,那里是四海集团的产业,太子威据说喜欢看打泰拳,尤其黑拳,所以他应该会去看,但N说这次的消息不保真,只能碰运气,明白吗?”花姐警告她。
黛羚点头答到明白。
她来泰国半年都没太多关于有用的消息,而最近连着两周竟然多达两次机会,她无论如何也要抓住,好在还有几天时间,她完全有时间准备。
周三傍晚,黛羚来到檀宫夜总会门口,抬眼望去,这栋曼谷有名的娱乐会所占地面积惊人,足足建了五层。
这里是泰国政商两界私下谈事的其中一处重要据点,不夸张的说,一个砖头砸下去可以砸出无数高官富豪。
泰国前司法部长曾经在这栋楼的四层包厢里被带走,据说当时已经吸嗨了神志不清,嘴里还不忘念着男模的名字,随后第二天就在他郊区的豪宅中翻出巨额赃款,一时成为坊间趣谈。
足够的招摇,十足的吵闹喧嚣才能掩盖最肮脏的交易。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老狐狸们都深谙此道,只要石头还没落到自己身上,就算前车可鉴他们也趋之若鹜。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巨大的利益实在诱人,阻碍不了他们一步步踏入毒窟的脚步。
陈家精准地利用人性中这些见不得光的欲*毫无保留地操控着官场的达官显贵们,在这张精心编织的巨大的利益网络中,丹帕背后的四海集团显然是最大受益者和主宰者。
黛羚深吸一口气,湄南河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拂动她的秀发,她嗅到了醉人的金链花香味,抬脚迈上檀宫夜总会的阶梯。
门口两个年轻女孩穿着改良的泰服,手里挽着一个精致漂亮的茉莉花花环,见有客前来双手合十上前,用泰语问黛羚有没有邀请函。
黛羚转身看着阿苏经理,脑子开始飞速运转。
这龙潭虎穴,杀人不见血的地方,就算她明天被丢到垃圾堆里都没人会去报警的程度,心一横,决定先保命再说。
“行吧,说好了我只陪喝酒,别的不做,而且就今天。”黛羚双手抱臂,讲着条件。
阿苏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嘴上立马答应着,随即将她领进贵宾公主们的化妆室,指挥一旁几个经验丰富的女人给黛羚捯饬一番。
女人们心中不情不愿,今晚来的那位爷,可是她们争着抢着都想去服侍的对象,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愣头青服务生,几个人恨得牙痒痒。
在给黛羚打扮时,扯得她头皮尖锐发疼。
黛羚觉察到她们的敌意,故意拿起一枚簪子在头上比了比,随后装作失手,那簪子险些戳破其中一个女人的眼睛,吓得她脸色发青,梳子都掉落在地,接下来便不敢再发狠。
黛羚刚十八岁,正是嫩得能掐出水的年纪,很多人都说过,她最美的就是那双眼睛。
天生一双摄人心魄的狭长丹凤眼,眼尾向后高高扬起,散发着不屑又诱人的风情,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妩媚。
再搭配上她高挺的鼻梁,比常人略小的嘴唇,像极了一只灵动的狐狸,俏皮中带着魅惑。
化完妆换完衣服,阿苏经理欣赏着镜子中的黛羚连连称奇,夸自己的眼光独到,说她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阿苏让女人们教了她一些基本规矩,随后让她拿上一瓶酒将她送至四楼。
阿苏不停嘱咐她,此人是军区高官,一定要小心侍奉,黛羚嘴上答应,心里却翻着白眼。
大差不差,就是那位比杨将军了,刚才在拳击场那会,估摸老头看上了她。
她计划着进去糊弄老头喝点酒,再想办法溜走。
阿苏告诉黛羚贵客在「看山」包房。
四楼走廊是一个大大的回型长廊,采用日式风格,但比日式通常的格局宽阔奢华。
每一个包间都有一个别致的名称,一眼望过去数十间望不到头,像闯入一片幽深的森林。
走廊上偶尔传出公主和服务生进进出出时,透过包房门缝飘出的靡靡之音,磨得人耳朵发痒。
黛羚走到一间名为「观海」的包房外,拉门突然被从里面推开,一位奉茶的男侍应端着茶盘走了出来,她撇身让路的两秒之间,黛羚透过门缝扫到了那人的侧脸。
昂威端坐在桌前,脸上正洋溢着阴恻恻的笑意。
没想到他还没走。
黛羚惊讶止步,琢磨着如何偷听,好在这边是回字型最后几间,没什么人进出。
黛羚决定正大光明的扒门,如果有人来了就假装找错路,总能圆过去。
刚才的侍应走时没有把门关紧,露出一条小缝,刚好能塞下她的眼睛。
两人对立而坐,气氛剑拔弩张。
一个头发鬓角发白的中年男人,一脸纯泰国人经典长相,奸佞狡诈,只带了一名随从。
昂威身后则站着几名高大的保镖。
他穿黑色衬衣,露出大片胸膛,胸口依旧挂着那副佛牌,手里把玩着瓷杯,手掌很大,骨节分明,野性又充满力量。
昂威慵懒靠在椅背上,不说话,整个人倒有几分沉静儒雅的气质。
他身上的老成和沉练在他这个年龄很罕见,一点也不像是二十出头的男人。
包房的灯光不算明亮,柔和的壁灯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映着他精致而立体的五官更加深邃从容。
他朝那人递了递手势,眼角卷着不易察觉的波涛汹涌。
“喝茶。”
对面的男人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置于桌前之前开了腔。
“昨天你的手下不由分说就砸了华富里的场子,这明摆着是跟暹罗过不去,你让我怎么跟手下兄弟交代。”
男人俯身向前,“昂威,四海暹罗太平了二十年,我想什么都可以坐下来谈清楚,没必要做得这么绝,挑起纷争。”
暹罗?
黛羚在脑中迅速检索开来,应该就是另一个帮派,暹罗帮,曾经泰国的第一大黑帮。
暹罗帮的创始人叫做暹罗公,而九面佛丹帕曾经是暹罗公生前最大的马仔,后来自立了门户,也就是现在的四海帮。
而后四海帮的势力逐渐赶上暹罗帮甚至超过,在高速发展时期吞并了许多小帮派的势力,至此成为泰国第一大黑帮,同时在东南亚也是数一数二的帮派。
看来这个人是暹罗帮的人。
昂威拨弄左手食指指环,半阖的眼睛睁开来,带着半点漫不经心,声音低缓,甚至听不出任何愤怒的情绪。
“Pong叔,我敬你是长辈,才给你这个面子在我的地盘同我坐下来聊,这件事,你好像不够格质问我,如果你只是为这事儿而来,那我想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他虽没有任何动作,但笑容里藏着利箭一般,一字一句摄人心魄。
“就算我说,我摆明跟暹罗过不去,你又能拿我如何?”
眼见昂威根本不卖他这个面子,叫Pong的男人脸色极其难看,但仍旧保持着僵硬的笑意。
“昂威,道上做事也要讲规矩......”
“且不论是谁先坏了规矩,我昂威做事,全凭三个字,我高兴,况且。”
他阴鸷地看着Pong,慢悠悠抿了一口茶,收了笑,声音低沉带雾,阴冷无比。
“我这个人,天生不爱讲规矩。”
Pong一时语塞,被昂威这蛮不讲理的混蛋样儿气到,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不见。
今日在陈家的地盘,他自然不敢轻举妄动,适当想卖点当年和丹帕的手足之情,显然昂威不吃他这套。
“我今天来就是想提醒下你,两个帮派别伤了几十年的和气,我想丹帕也不想看到这样。”
“和气?”
昂威像听到了什么笑话,眉间耸了耸,用英文问身后的黑衣保镖,“诺执,我泰语不太好,你给我翻译一下,Pong叔什么意思?”
高大健硕的混血保镖笑着回他,“少爷,Pong先生说求您高抬贵手,饶他一条狗命。”
话罢,Pong脸上青筋根根暴起,他朝着昂威身后的保镖大骂一句他妈的有你说话的份儿,便扬起脚一脚踢翻桌子,昂威身后的几名手下纷纷掏出家伙对准Pong。
还有她屡屡看向他,明明透着颤栗却又十分冰冷的眼神。
世界上女人那么多,他不知为何就偏偏对她有了反应,荷尔蒙真他娘是个神奇的东西。
他烦躁地将那沓文件扔回了桌上,眼不见心不烦。
面试时间就在后天,但他这样级别的领导并不需要出席,面试官是集团内部高管和股东,他自然知道,但那天还是鬼使神差,西装革履,派头十足地出现在了面试会场。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或许是再看一眼那张拒人千里,冷冰冰的倔脸。
女人那样的表情,也实在不算好看。
集团十四层空旷的大厅里几乎坐满了青瓜面孔,在各自的座位上整装待发,紧张得捏手心。
“老天保佑我一定要中,一个月十万泰铢呢,天灵灵地灵灵。”雅若旁边的男生睁着眼目视前方在那默念,神神叨叨的。
她正襟危坐候场,全国的所有企业奖学金,四海集团的财团奖学金属于最高规格,每年都会在各个大学选出二十人,为期一年每月十万泰铢的学业支援,对她来说,不算少。
虽说现在有了零散的常客金主会给她付学费和生活费,但拿人手短,又要做一些违心的龌龊事,自然不如自己赚的安生。
总之,苍蝇蚊子都是肉,家里欠的债,一时半会她都没办法完全还清,身上的担子快要压垮她。
人群窸窸窣窣,有些议论声,几个女生纷纷侧头去看,雅若也循声望过去。
一旁门口突然出现的男人迅速地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她顿时觉得自己心口发热。
那人走进来,光与影层层叠叠,映出他的身姿卓越颀长,眉眼如画,轮廓凛冽不算平易近人,但实在难掩隽秀风华。
他双手插袋,目空一切,嘴唇似刃。
身上是合身的高级定制意式西服,里衬是黑色丝质衬衫,能瞥见胸肌一隅,极其正式而精致的一身,衬托出完美的腰臀比例。
他身旁围了几个助理,走起路来迎风,浑身上下散发着顶级男人十足张扬而侵略的气息。
这人的皮相啊,实在是罕见而突出的英俊,走到哪里,无疑都是众人眼里的焦点。
雅若想起那夜在檀宫顶楼泳池里,他表情和今天也没差几分,这人好像总是这样一副煞气十足,时刻地散发着不能近身的危险气息。
但,莫名就是挺吸引人的。
只是那晚之后,檀宫他似乎很少去了,也就没再见过,今日没期待能见到,算是意外惊喜。
雅若目送他远去,手攥得紧紧地,似乎只期待他一个不经意的回眸。
那人冷厉的轮廓从人群侧方迅速穿过,只斜眼淡淡扫了一圈,又倏地收回了眼神。
身边的秘书还在汇报着什么,他眉头微蹙,伸手拿过递过来的文件,进了转角的办公室。
学生堆里刚才刻意隐忍的反应忽然此起彼伏地高涨和爆发,雅若身旁的男生又开始自言自语。
“Oh mygod,简直是我的天菜,你看到了吗,爆帅那人。”他尖声尖气捂嘴惊呼,转头拍打旁边另一个女生,左右环顾找认同。
就,很gay。
“今天只有一个学生缺席,学校说是生了重病在医院住院没办法参加,其余都到了,总计68名,都是学校层层筛选出来的优秀学生。”秘书站在办公桌面前,尽数说明。
一双白又长的腿伤痕累累的蜷曲着,鞋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他痴痴地盯了许久,索性趴在木桩上一动不动仔细端详,回味。
此时那张眉头紧锁的脸一抽一动,让他身体里穿流而过一股奇妙的电流,酥*痒痒,说不上来的感觉。
要说以往对这个女人只是单纯的想要身体占有,那么今晚,他更想做的就是抱着她,亲一下。
意识到自己有些下流的心思,他低头一笑,轻轻挪动身体,艰难地将自己主动送到了她的身后。
视线向下,伸手为她挽了挽头发,这样残破不堪的身体状况下,他竟然还生了兽意,他都觉得自己不是人。
此时,门口窸窸窣窣地有了一些响声。
他立即警觉起来,竖着耳朵仔细听,有脚步声和人说话的声音,但是明显不是援军。
他伸手将怀里的人轻轻摇醒,将手指比在唇前示意她不要说话,“有人在外面,把火打散,熄了,不要弄出声音。”
黛羚一跃而起,立即进入警备状态,用树枝将残余的火苗打散,埋上土,掩盖烟雾。
好在她之前在山洞门口堆了一些枯草,再加上本来洞口就不大,茂密的植物有半人高,如果对方不仔细翻找,应该不会找得到这个地方。
“是谁在外面?”她问。
他低声说,“对方的人。”
她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
他低头扫她好奇的眼和唇,喉结暗涌,静默几秒,朝她意味深长地笑,“因为,他们不说泰语。”
这时,她从这奇怪的角度才察觉到,他抱着她,她蜷在他的怀中,他们互相依偎在一起。
究竟是什么时候形成了这种奇怪又尴尬的姿势,她不清楚,像刺猬一样倏地就弹开来。
他看她的动作,又笑,然后拍了拍胸膛的灰。
那群人似乎朝着车的方向走过去了,这是他们逃跑的最佳时机。
昂威将她的手拉起来,眉间散着温柔,跟她确定,“腿还疼不疼,能不能跑。”
她有些抱歉的神色,“可能不能跑,但是可以走快些,我会尽力。”
他抿唇点头,“我们朝着他们相反的方向走,走得越远越好,最好能碰上援军,我相信华欣来的人也正在找我们,坚持一下。”
两人达成一致,趁着外面的人短暂地远离,他们扒开草丛就开始往相反的方向逃命。
走了不知道多久,有时上山有时下山,最终他们在一处湍急的河流处等到了诺执他们的直升机。
彼时,黛羚几乎虚脱,对之后的一切已经不太有记忆。
她醒来时,视野以内白晃晃一片,正躺在医院的单间病房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都已经被处理完毕,头上挂着一瓶不知道什么东西。
窗外的天色明朗,被长长的深色窗纱遮蔽一大半,只透出几丝斑驳飞舞的细尘光束,那道看不清的逆光之下,是男人那张深邃的眼。
她察觉到旁边沙发里那道灼热的视线,昂威双腿叉开坐在那里正看着她。
他眸光深沉,面貌焕然一新,手里玩着一个银质打火机,看起来精神奕奕,同昨夜孱弱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终于醒了,挺能睡,足足睡了一整天。”
那只中枪的左手,此时用一根牢固的黑色骨折吊带固定在胸前,看起来伤口应该是已经处理过了。
她支起上半身,艰难地靠在床头,柔声问他,“你怎么样,还好吗。”
眼睛适应了黑暗,在月光下,屋子里一切轮廓都开始慢慢变得清晰无比。
周围一切寂静如风,只有窗幔无声舞动。
她时不时抬眼撞上他的眼神,墨色的瞳孔,看人跟老鹰一般,直勾勾毫不避讳,像两根钉子,将她牢牢钉住。
她身上很香,头发也香,不是香水,更像一种香皂的味道,淡淡浮在空中,在这只有两人的静谧之中,缓缓卷入他鼻息。
果然一身的学生味儿,闻惯了女人身上的工业香水,偶尔甜丝丝地也不错的样子。
他喉头发燥,脖子上的凸起漫不经心低上下滑动,意识到自己呼吸在失控边缘,他敛眉,摸了摸鼻梁,“上次的赔偿都不要就辞职跑了,怎么,躲我?”
不是,是钓你。
她心底一嗤,沉了口气,“学校扫黄打非,不让去那种场所打工所以辞了,跟你没关系。”
当然是编的,不过她也没指望他信。
那人鼻子出气,笑了,“哪种场所。”
“就,那种场所。”
无效对话。
她抬头看男人的表情,也不接茬,黑漆漆的眼珠有意思地端详她。
黛羚全身开始莫名发痒,头也发沉,意识到有些不妙的苗头,她想跑。
“上次的事情,错在我先,我不该在门口逗留,让你误会我偷听,总之......我不会再去檀宫兼职,你上次的赔偿我不需要,咱们…两清。”
男人嘴唇扯了扯,没说什么话,黛羚说完看了他一眼,身后转动把手,转背一溜烟的夺门而出。
嚯,跟躲瘟神一样。
跑下楼梯,迎面撞上一个胸膛,那人被猛力撞击,踉跄两步绅士地伸手将她摇摆的身体接住,低头温柔瞧她眉眼。
“小心。”
映入眼帘的是孟季惟那张雌雄难辨,但分外精致英俊的脸。
她目光灼灼盯着怀中的人儿,明眸皓齿朝她嫣然的一笑,落眼扫过她凌乱的唇。
“跑得这么急,有事?”
黛羚赶紧站直,抿嘴摇了摇头,绕过她径直朝楼下跑去。
身后的两道视线跟随,直到她背影消失在旋转回廊尽头。
孟季惟睨向黛羚的目光流连忘返,转头向楼梯上方立着那位满脸阴沉的男人饱含深意地挑眉。
“眼光不错,挺漂亮,不过似乎和我表弟撞款了。”
昂威卷着袖口,盯着背影消失的尽头,眼底发沉,没有回应孟季惟的打趣,绕过她也利落地下了楼。
黛羚开始有了熟悉的症状,浑身发痒发软。
她只对桃子过敏,但努力回想,刚才她并没有吃桃子也没有喝果酒,原因不明。
这个海湾离曼谷市区不近,她又没开车来,和郑耀杰闹成这样她也不想再见他,只能靠双腿,有多远走多远,兴许运气好路上还能碰到能搭车的。
今晚不算顺遂,但她也没力气去复盘,身上发痒让她难受至极,眼皮也开始沉重,过敏最严重的时候她发高烧晕厥都有过。
沿着海湾公路前行了一两公里之久,也没有打到车,黛羚身心俱疲,拖着沉重的身躯走一步算一步。
突然两道白光如柱,在她身后闪了好几下,她才确认那车似乎是对她发信号,侧身的那一刻,黑色商务劳斯莱斯稳稳停下。
墨色的车窗降下,夹烟的修长手指垂过来,昂威薄唇微抿鼻腔呼出一口烟雾,朝她轻扬下颚。
“上来。”
黛羚倔强不上,继续朝前走,那车就缓缓在她身旁并行。
“这条路私家车道,你指望走到市区吗,如果你这样打算,那我也不强求。”
他话语平淡,但显然起了作用,黛羚思考几秒只好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内氛围出奇地安静,前方开车的坤达大气不敢出,眼波梭巡来回打量着后视镜里各靠一边坐得老远的两人。
奇了怪了,曼谷这么大也能碰上。
这一月有余,帮里手下多多少少都看出,少主像失了魂一般,心不在焉,他猜能解心结的人大抵就在眼前。
对这姑娘,十有八九是上了心。
车内黛羚越来越沉重的呼吸,无处安放的手在身上上下摸索,昂威偏头挑眼看她。
“怎么,身上有跳蚤?”
黛羚冷汗直流,脑袋发胀,已经预感不妙,身上起了一大片疹子。
“我可能过敏了。”
昂威横眉,“对什么过敏。”
“桃子。”黛羚如实回答。
那人轻哼一声看向窗外,带着戏谑和嘲笑,“知道对桃子过敏还吃桃子,这是朱拉隆功大学的学生的智商?”
黛羚偏头回击,“我没有吃,估计是......”
唯一的可能就是郑耀杰那个吻,他晚上喝了桃子味的果酒。
“是我同学喝的果酒,估计哪里碰上了。”她越挠越痒,眼皮发重,恳求的语气,“......能送我去医院吗。”
同学喝的果酒,她过敏,这句话她自己都觉得毫无逻辑。
黑暗之中她偷偷瞧了旁边那人一眼,他眉宇沉拧睨着窗外,脸色不算太好,用手指将烟捻灭丢到窗外,一声令下。
“去最近的医院。”
坤达应是,汽车轰隆声弥漫。
在医院一阵强效静脉注射之后,黛羚才感觉自己活过来。
休息了一会,身上的疹子消去,但大片红色仍未淡化,白里透红的病态,隐约透着迷人的娇。
夜色渐深,她朝身后一直跟着的坤达道了谢,就要走。
男人挥臂一拦,将她去路挡住,朝她指向另一个方向,“黛羚小姐,您不过去,我不好交差,请吧。”
曼谷凉季呼啸的河风吹乱她的头发,她看向隐匿在停车场尽头候着的那辆锃光瓦亮的黑色轿车。
车头灯亮如闪电,像两道冷冷的目光。
后车窗台懒懒地垂着一只夹烟的硬朗手臂,手腕处的手表在月光下闪着金属特有的银光,摄人心魄。
车内黑如隧洞,吸食她所有的神经。
该来的终归是要来,该躲的自然也躲不掉。
她捏拳朝着车走过去,拉开车门坐定,一句感谢还未出口,垂在车窗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猛地掷掉香烟。
黑暗里那道重重的身影急切地压上身来,一只手臂垫在她腰间,将她猛地放倒,就这样牢牢禁锢怀中。
孟季惟伸手拿了一杯龙舌兰朝他举杯示意,转身朝楼下走去,“那陈大少爷您慢慢玩,我就不奉陪了,还得去打打招呼。”
几杯酒下肚,郑耀杰喝得满脸泛红,勇气提上心头,他磨着黛羚往靠花园处僻静的别墅里去,说有话对她说。
靠花园的别墅总计三层,灯光昏暗,里面也有不少男女,看起来是对上眼的专门过来调*。
可能毕竟是主家的地方,倒也没有抱起来啃的,只是正浓情蜜意眼神拉丝,此时最容易受惊。
郑耀杰和黛羚就像路过一片芦苇荡,惊起一片鸥鹭。
沿着旋转楼梯,他领着她上了二楼客厅,想往三楼去,黛羚耐心到了极限,“郑耀杰,你有话就在这里说吧,干嘛去那么隐蔽的地方。”
女孩子警觉,倒也正常。
郑耀杰为壮胆喝了不少酒,脸上泛着红晕,环视一圈,确定没人后将她压到墙边。
深呼吸几下,鼓足了十八分勇气面对着她,“黛羚,其实我想跟你说的话,我想你也猜到了。”
黛羚双手抱胸,抬眼端详男孩因为紧张而局促不安的表情,她大抵也知道接下来的台词。
“虽然我们在学校没怎么说过话,但是其实你一进学校,我就注意到你了,我一直喜欢你,只是不敢跟你说,不知道为什么一见你,我总是紧张得不行。这次我约你来我表姐的Party,是想找机会跟你表明心意,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试着交往。”
郑耀杰红着脸搓着手,说完了自己的心里话,长舒了一口气。
“郑耀杰,你人很好,只是......”黛羚看着他,用起了经典拒绝模版。
一听这个好人卡开头,郑耀杰脸上明显有点慌,“黛羚,你别着急拒绝我,我不是强求你必须答应我,我只是想和你从朋友做起,想你允许我光明正大的追求你,你别拒绝我好吗。”
男生的话很诚恳,也很卑微,不过黛羚的心一向都是石头做的。
“你一个外国人在这边人生地不熟,还老去打工,我就想照顾你,不让你那么辛苦,我家虽说不算那么有钱,但也是从不缺钱花,如果你跟我在一起......”
说着,郑耀杰有些急切,伸手想要触碰她的双臂,黛羚往后退了两步,言辞冰冷,想阻止他,“郑耀杰,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本来这次的表白他也没多大胜算,黛羚性格冷冷的,平时都没正眼瞧过他。
他跟几个男同学打了个赌能追到这位冰山美人,大家都对他嗤之以鼻,等着看他笑话,说他自不量力。
他不想丢这个脸,但觉得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何况他确实喜欢她。
或许是酒精给了他勇气,总之,这个暧昧的夜晚,他不想就这样浪费。
他伸手抓起黛羚的一只手,“黛羚,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你给我个机会吧,好吗。”
眼神混了些猩红的雾气,她躲避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男生居高临下呼出的酒气让她不适,她扭动身躯挣扎,“郑耀杰,你喝醉了,放开我。”
他低声瞧她的眉眼,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香气,双臂把她圈在墙壁之间,试图调*的话从她头顶落下。
“黛羚,你知道吗,你真的好漂亮,每次我在学校看到你我都移不开目光,我有时候做梦都梦到你。”
他嘴角扬了扬,看身前一动不动的身影,还以为自己的表白感化了她,倾身就要亲。
黛羚倏的偏头,那个吻不偏不倚落在了她的左脸,她怒意袭来,抡起手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神经病啊你。”
她使了猛劲儿一下子挣脱开来,朝走廊外奔跑而去。
“黛羚......”
郑耀杰呆在原地,无论怎么叫她她也不应,跑了两步试图追赶,但纤瘦的身影过了拐角就消失不见。
直到这时,他混沌的大脑才有了一丝清醒和懊悔。
黛羚怕郑耀杰跟上来纠缠他,拐角快速进了隔壁房间。
背抵门后,抚匀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嫌弃地伸手反复擦着刚才被他吻过的那半张脸。
房间没开灯,墨香隐约浮动,应该是一间书房。
她眯了眯眼仔细瞧去,窗边的两道窗纱随风飘动,一片漆黑之中,一道浓重而高大的轮廓赫然立在窗前。
没想到房间里竟然有人,她吓得捂嘴低叫一声,但瞬间被窗外的声浪淹没。
那道身影颀长旖旎,正慵懒地倚在窗框边,长指朝窗外利落地弹了两下烟灰,闻声不急不慢地转过身。
黛羚瞪大了双眼,她没看清男人的脸,隐约只觉得昏暗的月光透过窗纱洒进来,一双乌漆的眼睛在暗处反光。
“谁。”她眯眼,身后抓上门把手,随时准备逃,“谁在那?”
那人吸了一口烟,火星明暗之间一瞬映红了他的脸,他鼻间溢出一声闷笑,“你闯进别人的房间,一句歉意没有还质问别人,黛羚小姐这么有种的么。”
黛羚喘着气,听清了他的声音,顿时心口紧了一下,全身僵硬,动弹不了半点。
窗外暗淡的光束笼罩着他高大的轮廓,迷离又虚妄,像一场刚醒来时的梦。
他怎么会恰好在这里。
黑暗里,男人戏谑的玩笑,不羁又轻佻,“怎么,和男朋友在玩躲猫猫游戏?”
“你怎么在这里?”黛羚佯装不知,迅速回击,也知道他指的是谁。
原来他也老早就在人群里看到了她和郑耀杰。
那人声音带笑,“你为什么在这里,我就为什么在这里,不好理解吗。”
她背靠门的身体又僵硬了一分,不知为何,她心底蛮怕这个人,这种忌惮从一开始就有,从未消弭。
他索性将手里烟蒂扔出窗外,鼻子里呼出两道烟雾,双手插兜缓缓向她走来。
黛羚感觉身前男人强大的压迫和浓重的呼吸渐渐逼近。
那人想必看清了她心悸不稳,面色慌乱的样子,沉声问,“怎么,有狗追你?”
她垂眸摇头,身后的门把手竟捏出了汗,掌心一片潮湿。
不知怎么回事,身体越发沉重起来,她眼皮都快掀不开。
身体发烫紧张的感觉如同潮水漫过喉咙,她快喘不过气。
黛羚喘着气,气恼攻心,伸手就要打他,却被反握住了手腕。
“是挺有骨气。”
昂威低沉的身影在黑暗里带着戏谑,全身轮廓都模糊不清,唯有那双眼睛清亮无比,“但味道不错。”
原来女孩的两片嘴那么软,就是发了狠紧绷着,滋味一点不美好。
黛羚抬头瞪他,她本就有意勾*,但真被他夺去了初吻,这一刻内心还是抑制不住的愤懑,想反抗是基于本能。
“流氓。”她甩他一句,手挣扎着捶打他的胸膛。
男人兴致高涨,脖颈青筋浮动,干脆一把握住她双手,扼制于头顶,俯身从她的嘴角游到耳畔,以最羞耻的方式挑动着她的情*。
昂威吻到一半伸手将她长发撩开,在她耳畔皱眉轻喘,声音散发着雄性动情时特有的性感,“你第一次见我就应该知道,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黛羚漆黑的眼眸在黑暗中和他对视几秒,无声地观察着这头野兽在她身上迷醉的模样,百转千回的思绪婉转。
“你这是......强*,犯罪。”呜咽之间,再义正言辞的反抗似乎都成为了调*剂。
女孩声音细细柔柔,透着不屈的倔强,反而刮得他浑身通电一般,酥*麻麻。
妈的,更想要了。
吻到情浓,那人伸手掠夺进她衣衫之内,自然地去解她的肩带,黛羚低吟一声抓住他游走的手,猛地摇头叫疼。
男人咬她耳垂,眼里聚起的情*足以撕碎她千百回,俯身逐一吻掉她眼角的晶莹和冰冷。
“我还没开始,你疼什么。”"
“我不滚,我用走的。”
她侧脸,声音很低,随即便消匿在雨中。
柔柔的蚊子声毫无威慑力,不痛不痒,让男人想笑。
听起来甚至比摸她屁股那位还不如。
从烟盒里磕出一根烟放进嘴里,单掏遍了口袋都摸不到打火机,他索性一把把烟扯出来扔掉。
胸腔愤懑滚烫,憋的难受,抬脚狠狠地踢了前面的座椅一脚,嘴里脱口而出一句f u c k。
车身晃动两下归于平静,难辨是风雨作祟还是男人的强硬脚力。
离得五十米远的坤达和诺执扫过车窗一闪而过在雨中奔走的女人,满脸问号。
这么快,的吗,少爷这么年轻,难道身体也这么虚?
坤达撑伞下车,边往后扫边跑向昂威的车,“少爷,弄完了?不送她回家,下着大雨呢。”
车窗缓缓降下,一张酱茄子色的脸,眉头皱着,缓缓抬眼皮,有气无力懒淡道,“你想送便送。”
坤达噤声,这可不像是春*后的表情,何况人都几乎跑没影了,也不敢再擅自做决定。
每次见完这个女人,少爷心情似乎都不是很好,关于车里发生了什么,他也一头雾水,隐约觉得估计是磁场不合。
那晚曼谷的雨实在是大,几乎遮掉了她眼前的所有视线。
"
没家人,那不是从小自己做,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男人听着,半晌落了眸,摸出身上的烟盒,对她使了使眼色,“介意吗。”
她明白过来,微微摇了摇头。
那人便抽出一根含在嘴里,宽大的手掌拢着点燃,眉目微微耸起,那副极其男人味的皮相,让女人神魂颠倒,不假。
他身上的烟味和平常男人不同,带着淡淡的檀香之味,仔细来说,是不难闻的,甚至让人记忆深刻。
也许觉得束缚,他夹烟的手指去解胸前的纽扣,随后站起身来,背对她,朝着落地窗呼出烟雾。
“四海集团奖学金名额已经全部在上次的集体面试里分配完毕,所以今天你面试其实没有意义。”
那人说完才转过身来,人往她走过来,嗓音里含着尼古丁的味道。
最终在办公桌前双腿交叠,倚开来,高高在上的俯瞰,张扬又迷人,“黛羚小姐,抱歉,不合格。”
像是宣判了她的结果,带着嘲讽的戏谑。
她低头感知自己发冰的手指,拨开自己耳畔的发丝,意识到这果然是一场徒劳的羞辱,她微笑抬头,“好的,谢谢,我知道了。”
说完她利落起身,给他鞠了一躬转身就要走。
背后那人叫住她,“奖学金名额是没有了,我这有一份兼职,家里别墅缺个做饭的人,平日晚上加周末,我偶尔晚上回家吃,每月二十万,接不接受。”
他抽他的烟,英俊眉眼微挑,目的昭然若揭,两人心底都明白,他似乎不拿自己上次说过的话当真,她背对着他莞自笑了一下。
空气静谧几分,她的脚步顿在门口,反转来得有些快,她攥着拳头细想刚才的话,是否是梦境。
她住院那几天,有天半夜,她恍恍惚惚看见那道浓重的黑影就立在窗边,窗纱拂过他刀削的侧脸,让人不寒而栗,她竟出了一身冷汗。
第二天起来,她询问过护士,除了学校的老师,并没有人来看过她。
她忽而嗤笑,做了一个梦,倒把自己吓得失了神。
这个机会,是她赌来的,她当然要抓住。
似乎为了打消她的顾虑,他又补了一句。
“家里没外人,就我一个人住,有个阿嫂负责日常起居,你只做饭,接受就说话,不接受你就走。”
那人也并不逼她,倚在桌前皱眉抽烟,嘴唇勾着不屑。
她转身,望着专心抽烟的男人,没有一丝犹豫,“我接受。”
*
第二天傍晚,她乘地铁来到海湖庄园所在的住宅区附近。
因为他的宅子在最里面湖边深处,所以如果不打车从地铁站出来还要再走二十多分钟,因为腰伤医生叮嘱不能长时间站立或者运动,她只得在路边挥手招车。
没有一分钟,身侧便缓缓停下一辆黑色轿车,前车窗降下,是一个中年男人。
“黛羚小姐是吧,我是昂威少爷的司机,他吩咐我在学校门口等您,结果我去的时候您已经走了,我就想应该能在大门这遇见你。”
那人面善,带笑意,“这边交通不太方便,以后我都去学校接您,你不必自己坐车来,上车吧。”
黛羚对他笑了下,应了句好的,便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不到五分钟,车便稳稳停在了湖畔深处的海湖庄园。
一扇巨型雕花大门的后面是一幢占地面积不小的二层别墅,夜幕下灯火通明,围墙里侧伫立着一棵棵参天的棕榈树,实在是气派十足又闹中取静的顶级豪宅。
为了出国的履历干净,保持良好学生的纪录,她一直忍到离开香港。
在毕业那一天,她雇了几个混混,将那几个常年欺负她的人关在人去楼空的礼堂内,羞辱了三个小时,她拍了她们所有人的裸照威胁,然后一人脸上一口唾沫,结束了她整个被人欺辱的前半生。
自那之后她告诉自己,从今往后她不会再受人欺负,再也不会。
几个女生抓住她的胳膊和头发让她跪下,让帕兰妮处置。
帕兰妮本就对黛羚有妒忌之心,所有人都捧她臭脚,只有黛羚把她当空气,还长得比她漂亮,她当然看不惯她很久了,这次也总算是让她逮着了机会。
“婊子,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是吧,我让你诋毁我,我他妈刮花你的脸信不信。”
帕兰妮居高临下撸袖子,围着她原地踱步,最后蹲在她的面前,嘴角带着三分笑,“听说最近都钓上郑耀杰了,为了你要死要活,你他妈真有能耐啊,狐狸精,都卖出高贵来了。”
黛羚发笑,下巴仰着直愣愣瞪她,“你也可以啊,找你妈学不就行了,我还不一定比得上你。”
旁边几个女的也给帕兰妮出主意,“嘴这么厉害,把她舌头割了,叫她还嘴臭。”
帕兰妮揉了揉手腕,猛地甩了她两巴掌,黛羚怒意冲上心头,使了猛劲儿站起身抬脚就踹,帕兰妮没站稳摔到了门上,几个女的上前按住她就是一顿乱撕,嘴里不停骂她贱货。
黛羚反抗那股狠劲儿上来了,她揪住两个女的的头发然后两耳刮子就扇了过去,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块铁片,几个女的看她手里有了东西也退后了几步,不敢上前。
“来啊,不是要割我舌头刮花我的脸吗,我不要命,不怕死的来,刚才不是挺能咋呼的吗,怎么怂了。”
她声音拔高一度,吓得那几个女的也不敢再乱动,生怕狗急了乱咬人。
杂物间门不知何时开了一个缝,外面似乎有工作人员模样的人察觉到了里面的骚乱,大喊,“喝多了别在这耍酒疯啊,不然叫警察了,都出来。”
那几个女的本来就仗着人多欺负她,一听要叫警察,几个人挤了挤眉毛趁机就退了出去。
帕兰妮恶狠狠地用唇语警告她,走着瞧,然后拉着几个女的离开了酒吧。
黛羚扔下那块铁片,俯身瞧着自己身上混合着红酒还有污秽的白色裙子,刚才那顿羞辱让她精疲力竭,晃悠着出了杂货间,捏紧双拳的手指微微发颤,问那个侍者洗手间在哪里。
那人给她指了一个方向,她顺着看过去,一旁倚在楼梯边那张熟悉的脸不偏不倚映入她的视线范围。
昂威双腿慵懒交叠立在那里,手里端着一杯酒,旁边围着三两个男人正围着和他说话,他漫不经心地听着,和她视线相对,眼底毫无波澜,抿了口酒,只几秒便移开来。
明显事不关己。
黛羚跟侍者说了谢谢,便朝着洗手间的方向匆忙奔去。
这一幕狼狈不堪,楚楚可怜,让他看到也不算浪费。
只是不知他到底有没有放到心上,在不在意,什么心情,她竟开始揣测。
上次一别,她拢共也算是奚落玩弄了他两三回,相当不给面子,如若较真,他甚至可以火上浇油,以此嘲讽她。
黛羚用厕所里的香皂打起泡弄到裙子上搓了搓,污垢算是洗干净了,红酒渍怎么也下不来,前面后面都一大片看起来不甚雅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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