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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祭消失五年后,秦小姐顶替了白月光后续

南昭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秦霜交待司机照顾好儿子之后,转身便进了大门。司机回过头看了一眼乖巧地坐在后排的小司衡,烟瘾犯了便拿起烟盒和打火机,下车点了一根烟。小司衡微微蹙眉,轻手轻脚地推开车门,朝着那辆车走去。走到一半,他依依不舍地回过头看了一眼秦霜的座驾。他真的很喜欢这个漂亮阿姨。他从小没有妈妈,但在这个漂亮阿姨身上,他找到了妈妈的感觉,尤其是被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好温暖。但,他必须要回去了!如果爹地找不到他,一定会找人掀翻整个B城。到时候,漂亮阿姨一定会被当成人贩子抓起来的!想到这里,小司衡失落地抿了抿小嘴,万分留恋不舍地朝着纪寒洲的座驾跑去。纪寒洲的御用司机此时正在车上打瞌睡,突然听到车窗被人拍打着。他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却看到小司衡踮着脚趴在车窗外:“张...

主角:苏翰哲纪寒洲   更新:2025-02-14 17: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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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翰哲纪寒洲的其他类型小说《死祭消失五年后,秦小姐顶替了白月光后续》,由网络作家“南昭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霜交待司机照顾好儿子之后,转身便进了大门。司机回过头看了一眼乖巧地坐在后排的小司衡,烟瘾犯了便拿起烟盒和打火机,下车点了一根烟。小司衡微微蹙眉,轻手轻脚地推开车门,朝着那辆车走去。走到一半,他依依不舍地回过头看了一眼秦霜的座驾。他真的很喜欢这个漂亮阿姨。他从小没有妈妈,但在这个漂亮阿姨身上,他找到了妈妈的感觉,尤其是被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好温暖。但,他必须要回去了!如果爹地找不到他,一定会找人掀翻整个B城。到时候,漂亮阿姨一定会被当成人贩子抓起来的!想到这里,小司衡失落地抿了抿小嘴,万分留恋不舍地朝着纪寒洲的座驾跑去。纪寒洲的御用司机此时正在车上打瞌睡,突然听到车窗被人拍打着。他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却看到小司衡踮着脚趴在车窗外:“张...

《死祭消失五年后,秦小姐顶替了白月光后续》精彩片段

秦霜交待司机照顾好儿子之后,转身便进了大门。
司机回过头看了一眼乖巧地坐在后排的小司衡,烟瘾犯了便拿起烟盒和打火机,下车点了一根烟。
小司衡微微蹙眉,轻手轻脚地推开车门,朝着那辆车走去。
走到一半,他依依不舍地回过头看了一眼秦霜的座驾。
他真的很喜欢这个漂亮阿姨。
他从小没有妈妈,但在这个漂亮阿姨身上,他找到了妈妈的感觉,尤其是被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好温暖。
但,他必须要回去了!
如果爹地找不到他,一定会找人掀翻整个B城。
到时候,漂亮阿姨一定会被当成人贩子抓起来的!
想到这里,小司衡失落地抿了抿小嘴,万分留恋不舍地朝着纪寒洲的座驾跑去。
纪寒洲的御用司机此时正在车上打瞌睡,突然听到车窗被人拍打着。
他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却看到小司衡踮着脚趴在车窗外:“张叔?”
司机大惊失色:“少爷?”
他连忙下车,一把抱起小家伙左看右看,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冒出来的:“你......怎么又偷偷跑出来了?让纪爷知道你又乱跑,一定很生气!”
他甚至怀疑,出门的时候,这家伙是不是藏后备箱里跟过来的。
那也太危险了!
小司衡一想到纪寒洲冷冰冰的脸,有型的眉毛压了压,有些后怕。
他道:“先送我回去。”
司机擦了擦冷汗,点点头:“好!”
......
秦霜走到门口,摁响门铃。
很快,有人来应门。
过来开门的是负责照顾徐教授衣食起居的保姆,见到秦霜立刻认了出来:“这不是秦小姐吗?”
秦霜笑了笑,想起外面的车子,试探地问:“今天,徐老师还有贵客在吗?”
保姆笑着道:“对,听说是从S市来的大人物呢!”
果然是纪寒洲来拜访徐老师。
秦霜不用想也知道纪寒洲亲自拜访名医,是为什么。
肯定是为了宋南栀。
宋南栀的心脏问题,她依稀记得是中度心衰。
当时已经不容乐观,也不知这五年过去病情如何了。
当时,纪寒洲为了给宋南栀治病,甚至考虑过心脏移植的手段,但供体却十分难匹配。
依照宋南栀的情况,供体必须与她血型相同,要做淋巴系统测试,无恶性肿瘤,无重大病史,年纪身高都不能与她相差太多。
条件可谓非常苛刻,是非常难找到的。
秦霜缓缓走到客厅,只听到徐教授的声音娓娓而道:“宋小姐的病情,已经不能再拖延了!心脏移植,是最后唯一的选择。诚如纪先生所说,供体来源难以寻觅,但这类细化的手术并非我最擅长的。”
纪寒洲和宋南栀都心下一沉。
徐教授说:“宋小姐这种情况如此负责没有多少人敢处理,除非是我那个学生。不过,她如今已经弃医从商了!”
纪寒洲余光冷不丁瞥见一道人影,抬眸望去,脸色却狠狠僵住。
是她?
虽然她当时没说名字,但是纪寒洲随便问了一下酒店里的人,就知道了她居然是秦家的五小姐秦霜!
秦霜站在他面前,似笑非笑的视线从他的身上,徐徐移到宋南栀的身上。
五年不见,她又瘦了一些,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脸色也十分惨淡。
宋南栀见纪寒洲脸色有异样,也循着他的视线望去,一见到秦霜,眼神闪过一抹疑惑。
像......好像。
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她以为,是那个女人回来了!
但仔细辨认,她确信了,不是她。
尽管身形轮廓,五官线条都十分相似,但气质不一样。
最重要的是,云染的脸上,有一块丑陋的胎记,丑得叫人印象深刻。
怎么可能这么漂亮?
徐老先生见到秦霜,立刻笑着站起身来:“秦霜,你来了!”
秦霜一笑:“徐老师,好久不见,身体还好吗?”
徐老先生走过来,握住秦霜的手,“都好,一切都好!”
他突然看向她身后:“嗯?小长意呢?”
秦霜庆幸自己没把儿子带进了,“长意身体不舒服,在家。”
徐老先生理解地点头:“最近伤风感冒正是流行,孩子还小,一发烧可不得了,还是要多注意的。”
纪寒洲若有所思。
她有儿子?
他适才想起来,B城传闻,秦家五小姐因为一场车祸,失踪过一段时间,之后,带回来一个儿子,但父亲不祥。
长意......
这是她那个私生子的名字?
秦霜似是陌生一般打量了一眼纪寒洲,问道:“这位是?”
纪寒洲嘲弄地勾了勾唇角。
很明显,她一早就认出他,但恨不得和他撇清关系。
徐老先生介绍说:“这是纪先生,他这次来是因为宋小姐重度心衰,但迟迟难匹配到供体,无法进行移植手术,才来找我寻医问方。”
徐老先生说完,对纪寒洲骄傲道:“这位就是我刚才提到的那个学生,她是年仅十六岁就被京华医科大学保送录取,十九岁就是京华医科大史上最年轻的重症医学博士!”
纪寒洲薄唇微微抿成一条线:“想不到,秦小姐竟是如此才女。”
蓦地,他道:“如果秦小姐愿意收治,我纪寒洲自然感激不尽。”
秦霜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不愿意。”
她拒绝得太快,纪寒洲眼神沉了沉:“秦小姐还未听我条件,就直接拒绝?”
秦霜还没开口,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稍等一下,我接通电话。”
她拿起手机,走到一边:“喂?”
对方刚说了几句,秦霜脸色突变:“什么?”
她立刻挂断电话,朝着门口匆匆走去,突然想到什么,她转过身,对徐伯清道:“老师,长意出事了,我......”
徐老先生:“没事,你忙你的事去!”
秦霜点点头:“老师你先招待贵客,改日,我再登门拜访。”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纪寒洲立刻朝着她追去:“慢着!”
秦霜却毫不理会!
纪寒洲一路追她到门外。
门口,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死死扼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回身边。
秦霜重心不稳,差点栽进他的怀里。
她正当急躁,不想和他过多纠缠,猛地甩开他的手:“纪先生!请自重,男女有别,别和我拉拉扯扯!”
纪寒洲冷笑一声,欺近她说:“那天晚上,你在我床上,怎么不讲‘男女有别’?”

“老公。”
黑夜里,云染呼吸急促,
“不要让我看到你的脸!”
她的脸被一只大掌毫不留情地摁回床上,男人道,“药是你下的,这些不都是你想要的吗?”
男人气息灼热,云染却冷得心中一颤。
她想反驳自己并没有下药。
但纪寒洲说得没错,这确实是她想要的。
毕竟,她爱他。
但结婚一年,纪寒洲从未正眼瞧过她,或许是因为她天生容貌丑陋,左半张脸上,有一块碗口大的胎记,是纪家上下都唾弃的丑媳。
今天,算是他们的新婚夜。
他们第一次如此亲密。
与她亲密显然是纪寒洲所厌恶的,药效一过,他看也不看一身痕迹的云染,毫不留情地走了。
这一走,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一开始电话能打通,但从不接云染的电话。
后来,云染直接被拉黑了。
就算两个月后,云染检查出怀孕,而且是双胞胎,她激动地发微信跟他分享,他也没回过一个字。
云染心中不是不苦涩的,但到底被怀孕这事还给抚平了。
如此,又过了几个月,到了她快要临产的时候。
她怀着双胎,肚子凸得很高,行动已经不方便。
这天,她接到了纪寒洲的电话。
这还是纪寒洲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她。
云染激动得几乎要落泪,立马接起:“寒洲......”
“云染,什么都不要说。”
电话那头的纪寒洲语气紧绷,带着命令:“现在、立刻、马上出门,坐上门口红色那辆出租车!”
“什,什么?”
云染想多问一句,但电话已经挂掉了。
云染莫名,但很快却又眼前一亮。
寒洲主动叫来了出租车,他这是回来了,想见她吗?
她欢喜得不去想平时出门都有司机接送,根本不需要用到出租车,挺着大肚子,行动迟缓地出门坐上了门口那一辆等待着的出租车。
刚坐上去,她就发现了不对。
出租车后座还坐着一个戴着头套,目光阴鸷的男人!
她瞳仁一缩,下意识想要逃,后颈蓦地一痛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被捆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只觉得周围很黑,她好渴好热,肚子也痛得她几乎呼吸不过来。
“纪寒洲,你确定要用一个亿和你老婆赎回宋南栀?”
昏昏沉沉中,云染听到这么一句话。
她一下就清醒了。
宋南栀。
纪寒洲的白月光!
说起她与纪寒洲的婚姻,其实源于一场车祸。
一年前,她驾驶的车辆,与他的车子相撞。
那场车祸中,纪寒洲为了护宋南栀,撞成重伤,成了不折不扣的活死人。
而云染也在这场意外中脑部重创,醒来时,失去了全部记忆,关于她的身份,名字,背景,一概不知。
整整三个月,纪寒洲始终昏迷不醒。
老太太请了风水名家,那大师说,她是纪寒洲命定劫数,劫因她起,也只能因她而解。
在大师指点下,老太太以自己的姓为她取名“云染”,为她和纪寒洲安排了婚礼,也算是为她苦命的孙儿冲喜。
而结婚当天,纪寒洲果然醒了。
纪老太太因此认定了云染为孙媳妇,宋南栀只能出走他国。
不是出国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还跟她一起被绑架了?
不......不对,她不是被绑架的。
绑匪的话,以及纪寒洲那个电话内容,云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是宋南栀被绑架了,为了宋南栀,纪寒洲亲自把她送到绑匪手里!
纪寒洲消失的九个多月里,应该是一直跟宋南栀在一起!
“寒洲......”
云染听到了宋南栀娇弱的嗓音。
她这才发现,宋南栀就在她不远处。
宋南栀呼唤纪寒洲的嗓音是那么的惊慌,却尽显亲密软绵,“寒洲,我怕,我好怕......救我......”
绑匪也在旁边,极致的安静,云染居然听到素来冷静自持的纪寒洲的呼吸紧促了几分。
“南栀,别怕,我在。”
云染这才知道,纪寒洲居然可以如此温柔有耐性。
云染一阵恍惚,肚子的疼痛让她回过神来。
她张开干涩的嘴巴,想开口让纪寒洲救她,“寒洲,我怀孕了,孩子......”
他一直不跟她联系,可能不知道她怀孕了。
他可以厌恶她,但孩子是无辜的啊。
她想为自己的孩子争取来到这个世上的机会。
但纪寒洲听了她的话,只是停顿了一下,开口:“云染,对不起。”
“!”
一句“对不起”,让云染脸上血色全无!
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发抖!
三条人命,居然比不过一个宋南栀!
就算他知道她怀孕了,他还是要宋南栀!
又或者说,他其实由始至终都知道她怀孕了,但为了宋南栀,还是枉顾她和两个孩子的生死!
她绝望地睁着眼睛,眼泪无声地肆意流淌。
绑匪谨慎起见,再次确认:“纪寒洲,你确定选宋南栀?”
那头传来纪寒洲的话再次插了云染一刀:“对,你若敢伤南栀一根头发,我就要你的命!”
云染双眸灰暗,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纪寒洲!用老婆孩子换情人,你还真够长情的!”绑匪一笑,挂断了电话。
云染心如死灰,绝望地张了张嘴,到最后,只气若游丝地发出一句质问:“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绑匪一把割断锁住宋南栀的绳索,客客气气地道:“宋小姐,请吧!”
宋南栀抽抽泣泣地走了出去。
没有人在乎云染,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只是别人爱情里的工具人。
不!
她不能死!
她要救她的孩子!
母性的本能,她激烈挣扎起来。
绑匪转过身,见她竟还在垂死挣扎,走到她面前,一记手刀朝向她颈部劈去!
伴随后颈突然一阵钝痛,她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再度醒来,仓库绵延大火,无边的火海毫无死角地包围了她。
炙热的火焰不断烘烤着她的皮肤。
火舌吞吐中,烧断的房梁不断砸落。
云染睁开眼睛,抬头望着无边的火海,捂着不时阵痛的腹部,痛得浑身抽搐。
冷汗弥进她的双眼,脑海中,无数回忆犹如走马灯一般历历而过。
她全部回想起来了!
她根本不是云染,她是B市秦氏五小姐,集万千宠爱一身的皎皎明珠,秦霜!
噬骨的恨意涌上心头。
她爬到一处角落,身后拖拽出一条血迹,她却根本顾不上那么多,忙着捡起她那部被绑匪搜缴的手机。
手机只有一格信号,怀着薄弱的希望,她拨出那通号码。
与此同时。
位于CBD核心地段的摩天大厦。
副总裁办公室,秦世宇接通电话。
“喂?”
那端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二哥......是我。”
男人豁然起身,因为过度惊喜,嗓音都带着微微颤抖:“霜儿?你还活着!这一年你到底去哪儿了?”
秦霜苟延残喘的声音再度响起,满含委屈和绝望的语气,叫人听了心如刀绞:“二哥......我遇到危险,快来救我!”
“霜儿,你别怕,哥哥马上去接你回家!”
挂断电话,秦霜无力地瘫软在地,下腹撕裂一般的锐痛中,羊水破裂,鲜血染红了裙摆,昏死过去之前,她隐约听到了一声仿佛像婴儿的啼哭在耳边乍响......

纪寒洲折回办公室内,秦霜听到他差遣楚离去买了热水袋,挑了挑眉,捂着肚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你去帮我煮姜糖水吧。”
纪寒洲冷笑了一声:“怎么,秦小姐还真的把我当保姆一样差遣?”
秦霜揶揄道:“那倒没有,我家佣人,随便挑一个,都比你干练得多,买个东西,不至于这么磨磨蹭蹭。”
纪寒洲:“......”
秦霜道:“煮,还是不煮?”
纪寒洲下颌紧绷,咬肌微微僵了一下,转过身去不远处的西吧台。
西吧台有咖啡机,还有煮茶机。
他拿起姜糖包研究了一下,卷起衣袖便拿起煮锅接水。
但他那里是干过这种活的人。
接水弄湿衣服,剪开包装,手一抖就洒了半袋。
他手忙脚乱,西吧台狼藉一片。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楚离急匆匆的脚步声。
“纪总,热水袋买到了。”
纪寒洲走过去,打开门,从他手中接过热水袋。
热水袋是充电使用的。
楚离问道:“纪总,你要热水袋干什么?”而且,自家总裁怎么看着好像有点狼狈的样子?
纪寒洲:“别问。”
楚离“哦”了一声。
纪寒洲道:“守在门口。”
他关上门,给热水袋充电,姜糖水也煮好了。
彼时,秦霜已是疼得体力透支了,纪寒洲端着一碗熬好的姜糖水来到沙发边,递给她:“喝!”
秦霜道:“我没力气自己喝。”
纪寒洲拿了一个调羹,又随便拖了张椅子坐下,语气硬邦邦的:“起来。”
秦霜道:“你不会好好说话吗?”
纪寒洲:“秦霜,这是我最大的耐心了,你别挑战我底线。”
秦霜斜睨了他一眼,直接背过身去,不理他。
纪寒洲见她耍小性子,便知道,这个女人,是被她四个哥哥宠的不像样了。
秦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因此,她性子从来都娇纵。
想到这里,纪寒洲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时,他平复了情绪,语气也放柔了几分:“乖,起来喝,我喂你。”
秦霜从未听过他如此温柔的嗓音。
原本,他的声线就是偏低沉的,稍微轻柔些,便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蛊惑。
她这才发现,原来,这个男人温柔起来,声音竟是这么好听的。
他对她如此温柔,全是为了宋南栀。
他对她越好,只能说明,他爱宋南栀越多。
秦霜不禁觉得可笑。
但现在的她不会再为此感到失落。
秦霜艰难地撑着身体,靠在沙发上。
纪寒洲亲自喂她喝姜糖水。
她才抿了一口,就闷闷道:“烫。”
纪寒洲对着调羹里冒着热气的姜糖水吹了吹,紧接着他轻抿了一下,不甜不烫,味道和温度正好,才又喂向她嘴边。
秦霜喝了一口,热热的姜糖水,带着淡淡的甜度,姜味倒是并不浓郁。
秦霜很讨厌生姜的味道。
家里无论谁掌厨,但凡一道菜姜味稍微明显一些,她沾都不沾。
每次喝姜糖水,也都是大哥左哄右哄,她才会乖乖地喝几口。
半碗姜糖水下肚,坠痛感稍微褪去了几分。
她躺了下来,不一会儿,热水袋也充好电了,纪寒洲拿过来,直接塞进她的怀里,又为她盖了一条薄毯。
“好点了吗。”
秦霜闷哼一声:“好一点。”
至少,小腹不再那么疼了。
纪寒洲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所以,你什么时候去看看南栀。”
秦霜道:“纪先生觉得我现在这副样子,还能好好地给宋小姐看病吗?”
纪寒洲薄唇紧抿:“你需要几天才能恢复好?”
秦霜:“至少两天。”
纪寒洲道:“好,我会先把南栀的病理报告邮件给你,你看过报告之后,对她的病况,也算心里有数。”
秦霜抬眸看向他,冷不丁插问了一句:“如果,我治不好她呢?”
纪寒洲:“徐教授已经告诉我,她的心衰症想要痊愈,唯有心脏移植手术,但,供体很难寻觅,我不要求你根治她,我只要求,你拖延她的病情,至少,别再恶化得那么快。”
秦霜道:“病情恶化,因人而异,我没把握。”
纪寒洲不耐烦道:“你最好有把握。如果,她在你手上有任何闪失,我不会放过你,亦不会放过秦氏!”
说完,他站起身来,正准备走。
秦霜也不恼,只是在他背后温吞吞道:“我困了,你哄我睡了再走吧。”
在纪家的时候,她记得,她怀孕刚满三个月,纪寒洲就堂而皇之地把宋南栀接回了纪氏。
那一年,宋南栀病情就开始恶化了。
纪寒洲请了全球最有名的医生、专家为她诊治,病情才短暂好转。
有天半夜,宋南栀突然做了噩梦,从梦中哭着醒过来,从而诱发了心悸。
当她路过她房间时,她看到,纪寒洲守在宋南栀的床边。
他轻轻拍打着她的背,一边安抚她,一边哄她入睡。
纪寒洲拧了拧眉:“秦小姐,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很多吗?”
秦霜道:“你忘了我说的吗?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纪寒洲压下愠火,回到沙发边,又坐了下来:“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但,你最好别叫我失望!”
秦霜背过身去,抱着热水袋,闭上了眼睛。
纪寒洲望着她的背影,迟疑良久,才缓缓抬起手,大掌轻轻拍在她的后背。
他很少哄人睡觉。
除非是小司衡。
小司衡是早产儿,抢救回来之后,在新生儿科住了一个月。
将小司衡接回家之后,纪寒洲请了好几个保姆,但都照顾不好。
不是保姆不够专业,而是,小司衡认人的很。
经验丰富的医生说,在孩子婴儿时期,妈妈是很重要的,没有妈妈的孩子,没有安全感。
而有的婴儿对于气味也是十分敏感的,也是凭借嗅觉认人的,有的时候,如果小宝宝闻到陌生的气味,会产生不安。
也因此,从那之后,小司衡基本都是纪寒洲在照顾。
小司衡从小就没有妈咪,因此纪寒洲对他倾注了全部的爱,照顾小司衡他亲力亲为。
他白天要忙着公司的事,晚上起夜给小司衡冲泡奶粉,喂了奶,还要给小家伙拍奶嗝。
小司衡喝完奶,就喜欢哼哼唧唧,像只小猫一样,因此,他给他取的乳名叫“哼哼”。
喝完奶的小家伙,皮的很,怎么也不肯睡,他便学着哄他睡,哼着催眠曲。
那段时间,忙着照顾小宝宝,他肉眼可见消瘦了一圈。
但,小司衡总算和同龄的孩子一样健康长大了。
不知不觉,秦霜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听到她安静的呼吸声,纪寒洲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她的眼角,似乎还有隐约的泪痕。
纪寒洲紧绷的俊脸微微松弛,指腹抹去她干涸的泪痕。
女人痛经,竟是这么痛吗,痛到偷偷流眼泪。

客厅里。
苏翰哲不知跪了多久,一张脸憋得涨红,冷汗淋淋。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苏家大公子,苏慕卿。
与苏翰哲这个婚外子不同的是,苏慕卿可是苏家的嫡长子,从小品性端正,温文尔雅,也是苏家上下寄予厚望的继承者。
而也正是因为苏慕卿太过优秀,料想秦家不会傻到把最疼爱的千金嫁给苏翰哲那个私生子,苏翰哲才用起了特殊手段。
秦霜并非第一次与苏慕卿见面,但与第一次见面不同的是,苏慕卿今天穿得不算正式,一件绛红色的华夫格衬衫,搭配一下黑色的西裤,衣袖一丝不苟地工整卷起,墨发精心梳理,利落清爽。
他的容貌天生俊美,脸上总是挂着温润如玉的笑意。
此时,秦老爷子坐在主位,大哥秦世霖也在。
听到脚步声,苏慕卿抬起头,看向秦霜,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秦小姐,下午好。”
秦霜牵强地扯了扯嘴唇,知道苏慕卿此番是让苏翰哲负荆请罪来了!
秦霜毫不客气:“苏大公子带他滚吧,他对我做的事,我是不会原谅的。”
秦世霖剑眉一下子紧蹙了起来:“囡囡,他到底对你做过什么?”
下午,苏慕卿便领着苏翰哲上门了,一进门,苏慕卿便命令苏翰哲跪在堂前,惊动了老爷子和秦世霖。
但无论老爷子怎么盘问,苏翰哲始终支支吾吾,不说事情全貌。
苏慕卿也不愿说。
秦世霖一直疑惑着。
秦霜见自己哥哥现在还不知道,就知道苏家没脸说。
她冷笑着将事情说了。
秦世霖脸色一下子铁青:“苏翰哲,你倒是会算计!”
秦老爷子更是拍案大怒,“苏翰哲,你个混蛋!”
苏翰哲吓得头皮一紧:“我......我那是昏了头了!秦老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说着,他就要朝着秦老爷磕拜。
苏家与秦家的世交。
当初,秦老爷子的父亲,与苏家老爷是出生入死的战友,一起上过战场,当年,苏老爷子为了掩护老太爷折断了一条腿。
而秦老爷功成名就之后,感念这份战友情,两家商定了娃娃亲。
结果,两家都是男丁兴旺,秦家到了秦霜这一代,才得她这么一个千金。
这婚事,自然落到了她的头上。
所有人都疼秦霜。
这一次他捅了大篓子,不处理好,那他就成了苏家的罪人!
秦世霖心疼道:“囡囡,过来!”
秦霜朝着大哥走过去,倚进他的怀里。
秦世霖心疼地抚了抚她的脸颊:“你没受委屈吧?”
秦霜:“我......没有。”
她敛去眼底的心虚:“那天晚上,无事发生。”
秦霜越想越气,若不是这个苏翰哲,她不至于撞上纪寒洲,还和他......发生那种事!
当然,她不可能和爷爷还有大哥坦白那晚上事。
关于五年前她被纪老太太嫁给纪寒洲冲喜的事,她并没有过多提起,秦家只知道,纪寒洲负过她,在她心里留下了太重的心理创伤,其他一概不知。
而那晚的重逢,也在秦霜的意料之外,但她不想和纪寒洲有过多牵扯,只想快刀斩乱麻!
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好了!
苏慕卿道:“据我所知,那晚两人确实没有逾越的事,不过翰哲毕竟是做错了,你怎么惩罚秦小姐尽管开口,至于婚约......”
秦霜道:“婚约我已经取消了!”
苏慕卿道:“秦小姐,这是我们祖辈定下的婚约,你的老太爷与我爷爷是生死过命的交情,这婚书绑定的是两家世代百年的情谊,不是一言之词就能否定的。”
秦霜看向秦世霖,撒娇:“大哥,我不要嫁去苏家!”
秦世霖看向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叹息一声:“慕卿啊,这婚约我自然是一直记着的,但几十年过去了,如今的年轻人哪还听得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苏慕卿温和颔首:“秦老说得没错,但是两家亲上加亲,是我老太爷和秦老太爷的遗愿,既然是老人家的遗愿,自然要努力完成。”
秦霜豁然起身,走到他面前。
“苏慕卿。”秦霜压低声音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苏翰哲这次做了糊涂事你其实很高兴,毕竟我不可能选择他,只能选择你。而你只要娶了我,就能继承苏家!”
“但我跟你说,我也不可能嫁给你!”
苏慕卿俯首听着,含笑不语。
他不恼不怒,依然风度翩翩,秦霜觉得他真不简单。
苏慕卿笑看她一眼,抬起头看向秦老爷子:“秦老爷,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关于婚约的事,不是我一个小辈能说退就退的,我爷爷说改日他会带上十二万分的诚意登门商谈,至于这个混账......”
他看向苏翰哲,语气依旧淡然:“在秦家原谅他之前,他会一直跪在这里,要如何处置他,随秦小姐高兴。”
说完,他就走了。
苏翰哲仍旧跪在那里。
秦世霖站起身来,走到苏翰哲面前,冷冷道:“起来。”
苏翰哲抬起头,没想到秦世霖会叫他起来。
他刚站起身,秦世霖一记拳朝着他颧骨痛砸过来,苏翰哲痛呼一声,被一拳撂翻在地,爬也爬不起来,鼻血直接淌了下来。
他捂住鼻子,难以置信地看向秦世霖。
在秦家,上上下下,哪个不是把秦霜当小公主一样宠着,尤其是数这个大哥,秦世霖最痛恨别人欺负他妹妹。
尤其是这种下作的事!
他自然要好好和苏翰哲清算!
秦世霖卷了卷衣袖,扯了扯领带,寒声道:“起来!”
苏翰哲吓得大叫:“大哥我错了!”
秦世霖却不理会他的求饶,语气又寒冷几分:“起、来!”

五年前那个夜晚的记忆,仍旧历历在目。
仓库着火后。
她被烧断的房梁砸晕了过去。
临昏死之前,她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再度醒来,她看到,火势之下,坍塌出一个洞口。
凭借本能的求生欲,她终于从那滔天火海中拼死爬出,终于被附近路过的村民搭救。
等被送到医院,已是九死一生。
艰难分娩,生下了秦长意,而另外一个孩子,却不幸夭折在火海之中。
这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秦霜思绪混乱中,门铃突响。
纪寒洲起身,一米九二的身高,极具压迫,在她视野形成最高支点。
他径自走到门口,打开门,从门隙间接过一个手提袋,又关上门。
秦霜目光死死绞杀着他,直到他再度折回来时,他站在床边,修长的手指,已是接了一杯温水,连同一盒避孕药,放在床头柜,而一套崭新的女士衣物,则被他放在了床尾凳上。
秦霜却迟迟没有动作,只是依旧死死地瞪住他!
倘若眼神足以杀人,他早已死千万遍不足惜!
男人冷淡疏离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难道还要我亲自喂你吗?”
纪寒洲无视她剐人一般的眼神,又在床边坐下,漫不经心地双腿交叠:“不管你是谁,不管我们昨晚发生什么,你吃了药,穿上衣服,走出这扇门,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任何事,你一字不许提,忘掉这一切。”
秦霜眼睛始终瞪着,眼睑充血一般泛红,眼泪不停回转在眼眶。
过了许久,她高傲地抬起下颚,冷冷道:“你这张脸,我永远不会忘记。”
纪寒洲清冷的眼神再度擭住她。
他的眼神很冷,脸色也很冷,冷到骨子里那种:“多少钱?”
秦霜似笑非笑:“什么?”
纪寒洲嗓音寒沉透骨:“要多少钱,才能封住你这张嘴。”
秦霜紧抿红唇,蓦然,高高扬起手,朝着他的脸,狠狠甩了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
她几乎用尽了全部力气!
以至于,她甚至感觉,她的指关节都要脱臼一般。
只是,光这一巴掌,根本难解她心头之恨!
纪寒洲的脸登时被打侧过去,唇角逸出一缕血丝。
他下颌紧绷,扯了扯因惯性磕破的唇畔,舌尖勾过口腔内壁,尝到腥甜的滋味。
纪寒洲隐忍不发,长指抚碾过嘴角,摸索着指腹的血迹,手背青筋毕露!
秦霜掀开被子,拆开床尾凳上的包装。
一件女士白衬,一件修身长裤。
她伸展手臂,穿上衬衫,一粒一粒系上纽扣。
身后,男人豁然起身,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死死按在墙上!
秦霜扬起脸,迎上他愤怒的审视:“怎么,一巴掌是嫌不够吗?你还想要?”
纪寒洲狭眸,幽冷的视线如刀一般剜在她的脸上:“你到底是什么人?”
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有人敢打他的脸。
她知道她打的是谁吗?
秦霜露出嫌恶的表情,纤纤玉指,轻轻握住他的手腕,一点点挣开,同时冷冷道:“不要拿你的手碰我,我嫌脏。”
纪寒洲闻言,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他俯首,在她耳边如同魔魅低语:“你是不是忘了,昨晚,是你求我睡的你。”
秦霜冷冷瞪住他,突然讥讽道:“早知道你功夫这么差劲,我倒不如另请高明!会所里那么多男公关,随随便便挑一个,都比你厉害的很!”
纪寒洲脸部肌肉再度僵住,一字一顿:“你说什么?”
秦霜冷冷道:“既然你没听清楚那我就再说一遍。以你的水平,在这家会所挂牌只值一百块,我什么男人没见过,真当我稀罕你?”
说完,她不耐烦地推开他,从地上捡起钱包,打开钱夹,层层叠叠的一堆卡中,恰好只有两张百元大钞,她随手拿起,朝他脸上一扬:“拿了钱给我滚!”
纪寒洲刚要发作,门外冷不丁传来楚离的声音:“纪爷......小公子一醒来就乱发脾气,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胡话。”
他即刻冷静下来,微微侧身:“安抚好他,我马上回房间。”
秦霜也怔住了。
小公子?
那是他儿子?
他什么时候,竟多了个儿子?
难道说,这个孩子,是宋南栀为他生的?
秦霜突然想到秦长意。
五年前,她被困在火海,求生无门。
若不是三哥秦世淮恰巧在S市执行任务及时赶到,恐怕,等不及秦家人的接应,她早就在死在那场大火中。
她被送到医院时,已是奄奄一息。
医生和护士紧急剖腹产,在手术室里,九死一生,秦长意早产出生,但总算母子平安。
秦霜醒过来时,当护士将一个男婴抱给她,她询问起另一个孩子,医生和护士却连连摇头。
她不敢再问。
料想,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另外一个孩子,恐怕是夭折了,怕她伤心,才不敢说。
她也不忍心再提。
而从医生口中得知,她曾经脸上一块胎记,实则是毒血淤积成的毒斑,因为产中大出血,她全身的血几乎都轮换了一遍,但也因祸得福,脸上淤积的毒血,也因此排出体外,连同毒斑,也消失褪尽了。
但这并不能抵消她的丧子之痛!
这一切,全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
秦霜从他手中挣脱,冷冷道:“秦霜,记住我的名字!”
因为,这个名字,会成为他的噩梦!
纪寒洲转向她,眼神幽深。
倘若他没记错,秦霜,这是B城秦家五小姐的名字。
秦霜越过他,离开房间。
门口,她与楚离擦身而过。
惊鸿一瞥,楚离猛地转过身,几乎是本能地喊了一声:“云小姐?”
秦霜转过身,眼中闪过惊疑。
她认得这个男人,是纪寒洲身边的特助,之前她怀孕之后,每逢产检,都是他送她去的医院。
难道,他认出了她?
在她转身之后,直到楚离仔细看清了她的正脸,才惊觉回神,自知认错了人,有些尴尬道:“抱歉,认错人了......”
方才看她身形和侧影,他还以为,是云小姐回来了!
自从五年前,云小姐在那场绑架案中失踪,至此人间蒸发,杳无音讯,五年来,纪爷疯魔一般地追觅着她的下落,却苦无结果。
所有人都认定了,云染已经死了,但纪寒洲偏执地认定了,她一定还活着!
秦霜这才打消疑虑,头也不回地朝着电梯口走去,同时,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喂?福伯,我在‘夜色’,派一名司机来接我!”
......
B城紧邻A市,直线30公里的车距,半小时的车程。
而秦家庄园坐落在B城风水宝地,整个庄园占地二十几亩,是一座中式园林风格似的建筑。
车子停在门口。
福伯站在门口迎接。
秦霜一条腿刚跨下车,福伯一见到她,如同见到救兵一般迎了上来:“五小姐,不好了......昨晚,少爷偷偷溜出去,被苏家的人送回来之后,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不吃不喝,一直闷在房间里,也不跟人说话!像是中邪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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