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我。
很久没和他这样相处，我反倒还有点不自在。
他很心细，要不是我坚定拒绝，他连上厕所都要陪着。
偶尔晚上疼得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他就坐在我的床边，给我将以前的事儿。
讲高中的时候我给他补习，要他和我上同一所大学。
“那时候我成绩不好，你每天都逼着我做题，一走神你就用尺子打我。”
“我不像你那么聪明，学什么都快，看那个数学题跟天书似得，拼了命和你考一个大学结果还不是一个系……”断断续续的，越讲越多。
直到他嗓子有些哑了，声音也混杂了哽咽。
我闭着眼，他以为我睡着了，掏了烟盒出去蹲在角落。
医院不能吸烟，所以他只是紧紧捏着，手背青筋迭起，直到烟盒变形。
门没关牢，我能看见周翊然仰头时眼角滑落的泪。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我静静看着，一时分不清自己心里是痛苦还是什么。
毕竟只有狗被抛弃过一次还愿意跟着主人，而我是人。
我会用最后的生命还清欠他的右耳。
14项目进度完成的很好。
唯独缺了我一直跟着的数据，就算学长代替我也不能有十足的把握成功。
我想和医生申请暂时出院，回实验室一趟。
还不等医生反对，周翊然就脱口而出。
“不行。”
“工作哪有身体重要，听话，别去了。”
彼时他还是不知道我坚持去实验室的目的是什么，也没有人告诉他。
我固执地摇头，说自己一定要去。
周翊然想拦我，我后退一步，躲开他。
他有一瞬间的无措，漆黑的眸子里清清楚楚倒映出我的表情。
抗拒而又防备。
我愣住，这才后知后觉感受到，我似乎没那么爱他了。
因为死亡的降临看开了一切，还有因为赵然然的出现让我发现他的阴暗面。
两两相望，唯余沉默。
最后周翊然败下阵来，苦笑着收回手。
“去吧，我陪你。”
15日常穿的工作服已经不合身了，空荡荡的挂在我身上。
实验室非工作人员不能入内。
周翊然在门外等着，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我手上动作不停，身体传来的疼痛让我忍不住轻颤。
学长扶住我颤抖的胳膊。
“别看我，继续做。”
项目成功拿到奖金，是吊着我一口气的重要因素。
最后就是放不下周翊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