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都已确认我就是当初的周善仪。
尽管他们不知道我为什么与妙龄少女般年轻,又为什么能死而复生。
可这座宅子,本就只要看宋夜的眼色。
他即便从外头带只狐狸回来,说要娶做妻子,也无人反对。
“这是如梦阁近日新出的香片,你闻闻喜不喜欢?”
“卿卿,等以后我们有了孩子,就用这个做虎头帽。”
“京中近日时兴另一种眉形,我来替你描吧。”
宋夜的脑子一定是坏了。
可他离开之后,我独坐窗前研磨药粉,阿香却突然捧着脸说:“娘子,侯爷这般真心,为何你会说你们是仇人?”
我有些诧异:“真心?
你觉得他对我是真心?”
是从十六岁嫁给他开始说,还是从明萱进入侯府开始说?
那太多,太琐碎。
我瞥向窗下人影,嘴角噙笑:“你知道夫人是怎么死的吗?”
“总管说是郁郁寡欢,自尽。”
“不,是被人剜心取血而死。”
阿香的脸色渐渐灰白,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又望向我的胸口。
“明萱常年犯头风,胸闷心疼,连太医署最老道的太医请来都束手无策。”
“可却有一江湖郎中称,这是被人八字相克导致,需取此人心头血饮下,方能根治。”
“那八字相克的人,便是夫人。”
阿香结结巴巴:“可,可堂堂侯爷夫人怎么能取血给……那时城中动乱,宋夜在外忙碌,整个侯府是明萱把持。”
“宋夜不在的第一夜,总管带人闯进夫人的卧房,按住她取血。”
那夜很长,我衣衫不整,踉踉跄跄地追到宋夜的书房外,想问他为何如此待我。
可石子路把我绊倒了。
我倒地再也没能起来。
只记得那夜很凉,眼泪很烫。
风徐徐,夜空群星璀璨。
是很寂静的一夜。
我腹中的胎儿也安静地没了声息。
“娘子,你流泪了。”
门“砰”地一声被推开,宋夜闯进来,脸上全无血色。
13这夜我主动找到明萱的院子中去。
仆人少了许多,只有一个丫鬟守门。
“夫人要进去吗?”
丫鬟抬手挡住我,又诚惶诚恐地低下头,“明萱娘子心有怨怼,恐怕见了夫人会说些难听的话。”
“贱人!
周善仪!
你就是再活七八百次也不是我的对手,蠢货!”
尖利的骂声从屋内传来,小丫鬟脸色一阵难看。
我不顾劝阻走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