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砸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无数小石子滚落,陈默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
空调显示26度,被汗浸湿的睡衣却紧贴着后背。
不知第几次看手机,凌晨三点十七分,距离天亮还有漫长的三个小时。
他盯着天花板角落的霉斑,那里在黑暗中呈现出古怪的形状,像是某种蜷缩的人体。
这种联想让他猛地坐起来,床头柜上的水杯被碰倒,在木地板上晕开深色痕迹。
重新躺下时,鼻腔忽然钻进若有似无的土腥味。
陈默皱起鼻子,这味道让他想起上周去城东工地考察时,推土机掀起的黄色烟尘。
当时戴着红色安全帽的工人朝他喊话,声音在机械轰鸣中支离破碎,像是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