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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婆母分家后,赚钱养娃当诰命后续+完结

欧阳仓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门外站着一个削瘦挺拔的身影,一件青蓝色长袍,已被洗得泛白,袖口已有些磨损。宽肩窄腰,皮肤白皙,周身优雅沉稳的气质与这卧房格格不入,甚至与苏家格格不入。“亦素。”他轻轻的嗓音,温润如水,低低地飘入她耳中,有一股莫名的缱绻。还未等她反应,门外就响起了苏母急切的声音。“衍儿啊,你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就要见不到你娘了。”苏元衍探究地看着屋内的人。而柳亦素直视着他的目光,有些倔强。苏元衍轻笑了声,转身去找苏母了。“你的好媳妇就只知道躺床上偷懒,让她做个饭,她还拿扁担打你娘。好吃懒做的呦,整个山水村找不到一个比她还凶狠的人了,竟然掀桌子,还拿菜刀威胁我和你爹。你都不知道呦,那仗势就像我们是她的仇人一样。”柳亦素倚在门前,看着院子里的苏母拉着...

主角:柳亦素苏元衍   更新:2025-02-15 16: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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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亦素苏元衍的其他类型小说《和婆母分家后,赚钱养娃当诰命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欧阳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门外站着一个削瘦挺拔的身影,一件青蓝色长袍,已被洗得泛白,袖口已有些磨损。宽肩窄腰,皮肤白皙,周身优雅沉稳的气质与这卧房格格不入,甚至与苏家格格不入。“亦素。”他轻轻的嗓音,温润如水,低低地飘入她耳中,有一股莫名的缱绻。还未等她反应,门外就响起了苏母急切的声音。“衍儿啊,你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就要见不到你娘了。”苏元衍探究地看着屋内的人。而柳亦素直视着他的目光,有些倔强。苏元衍轻笑了声,转身去找苏母了。“你的好媳妇就只知道躺床上偷懒,让她做个饭,她还拿扁担打你娘。好吃懒做的呦,整个山水村找不到一个比她还凶狠的人了,竟然掀桌子,还拿菜刀威胁我和你爹。你都不知道呦,那仗势就像我们是她的仇人一样。”柳亦素倚在门前,看着院子里的苏母拉着...

《和婆母分家后,赚钱养娃当诰命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门外站着一个削瘦挺拔的身影,一件青蓝色长袍,已被洗得泛白,袖口已有些磨损。

宽肩窄腰,皮肤白皙,周身优雅沉稳的气质与这卧房格格不入,甚至与苏家格格不入。

“亦素。”他轻轻的嗓音,温润如水,低低地飘入她耳中,有一股莫名的缱绻。

还未等她反应,门外就响起了苏母急切的声音。

“衍儿啊,你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就要见不到你娘了。”

苏元衍探究地看着屋内的人。

而柳亦素直视着他的目光,有些倔强。

苏元衍轻笑了声,转身去找苏母了。

“你的好媳妇就只知道躺床上偷懒,让她做个饭,她还拿扁担打你娘。

好吃懒做的呦,整个山水村找不到一个比她还凶狠的人了,竟然掀桌子,还拿菜刀威胁我和你爹。

你都不知道呦,那仗势就像我们是她的仇人一样。”

柳亦素倚在门前,看着院子里的苏母拉着苏元衍一阵苦大仇深地演着。

看起来好像真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就这黑白颠倒,以假乱真的样子,让柳亦素都佩服至极。

不去演戏,都浪费了她的才能。

也许感觉到柳亦素的注视,她的夫君侧头看了她一眼,眸子里藏着一丝深沉的探究,还有一丝晦涩不明的笑意。

至少他没有一味相信苏母的话,没有对柳亦素抱于怒气。

柳亦素松了一口气,至少她名义上的夫君,不是她的对立面。

也许还可以拉到她的阵营,这样未来的谋划可以容易些。

“爹,娘不是偷懒,她是被大伯娘推倒在地,头撞到地上了,都出了好多血。”院子里的苏洛口齿清晰地为她娘伸冤呢。

爹回来了,祖母和大伯娘就不会欺负她们了。

“亦素,你过来。”清冷的声线,如风拂过琴弦,清冽中透着一些柔情。

柳亦素不疾不徐地迈步而去,立在苏元衍旁,只及他的肩。

四目以对,他那张清隽的脸在柳亦素眼前放大,眉眼极为好看,眼睫如鸦羽,根根分明。眸底黝黑,仿佛能将人吸进去。

这要是放在她那个时代,妥妥的爱豆体质。

再看看自己如今这身姿,实在是高攀得很呢。

微凉的手掌附在她的额头,手指削瘦而修长,骨节分明,白净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淡青色的血管。

“疼吗?”带着一丝水汽滋润过似的微哑,如一位疼爱娘子的夫君。

愣在一旁的柳亦素,呆滞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仿佛被他蛊惑了般,“现在不疼了。”

果然男色误人,对她这个母胎单身狗来说,眼前的男人简直哪哪都长在她的心巴上。

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苏母,找不到一丝与她夫君相似之处。

再想想昨晚的苏父,依然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想不通。

“二弟,我再怎么撞也不会把你媳妇撞晕倒在地吧,就是她自己偷懒不干活,还抢承泽和承志的鸡蛋,咱村恐怕也找不到一个跟小辈抢吃食的长辈了吧。”苏大嫂也来到院子,站在苏母旁,阴阳怪气道。

“娘只是想我们也吃上鸡蛋。”一旁的苏洛为娘亲辩解。

“大嫂,亦素头上的伤口,还有那么大的一个肿包至今没有消,可不是轻轻一撞造成的吧。”他一字一字地启唇如浸入雪水般的冰冷。

“二弟这话说得,难不成我还故意大力把她撞晕了。”

“大嫂我没说你是故意的,我只是在阐述事实,亦素被你撞倒地摔破了头,就休息了一个中午,如今却被娘和你说偷懒不做饭。

至于鸡蛋,娘,我每月上交的银子,还不能让我的两个女儿吃一个鸡蛋吗?

为什么承泽和承志有鸡蛋,洛儿和清儿却没有。”

苏母一阵心虚,而后又像想到了什么,理直气壮地说,“之前是你媳妇说不用给这两个丫头吃鸡蛋的,吃了也是浪费,我才没给的。如今却怪起我来了。”

柳亦素一阵懵懵的状态,这原身是个怎么奇葩的存在,竟然跟苏母她们合伙欺负自己的女儿。

不管过去怎样,如今是她,她可不是那么拎不清的人。

“我之前就是被猪油蒙了心,这不,昨日被撞了头,脑子里的水也倒出来了,现在正常了。

往后,承泽和承志吃什么,我的洛儿和清儿就吃什么。”

她仿佛又想到什么,强装娇涩,又有些不确定地捏着一旁苏元衍的衣袖,“否则,夫君每月上交公中的银子就得留一部分给我,我可不想再拿着菜刀给孩子抢吃食了。”

苏元衍望着柳亦素,眼底荡漾着化不开的情绪,晦暗不明地看着拉着他衣袖的手,而后十分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掌温热,热得柳亦素脸上燥热。

“我跟你爹还没死呢,你们就想着藏私房钱了,这家还要不要了。”苏母尖声刺破小夫妻俩的涟漪。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个个就只知道吃好的,家迟早被吃穷了。”

说着扭身转向火房,即使再不愿意,也得给那两个赔钱货孙女准备好吃食。

至少她二儿子在家的时候,得做好表面功夫,等老二去镇上了,她再好好收拾柳亦素。

对面的苏大嫂将眼前这对小夫妻的亲密看在眼里,这柳亦素真得是被她撞得换了一个人似的。

竟然当众与她二叔牵手,以往每每她二叔归家,柳亦素都离得远远的,别说牵手了,一个眼神都没有交流的。

如今竟然还恩爱起来了。

虽然心里各种膈应,但内心还是有一些羡慕,想想她的夫君苏元武,不仅长得跟苏元衍天差之别,脾性也云泥之别。

即使她为苏家诞下长子长孙,也依然得不到额外的柔情,甚至有时候还会因为琐事对她大打出手。

村里的男人几乎都这样,只要没打出大问题,大家也就默认这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

可,她见过苏元衍是怎么对柳亦素的,即使柳亦素刚开始生得是女儿,却从未有过苛责,轻声细语,对两个女儿也温和教导。

有时候她在想,她跟婆婆如此看不惯柳亦素,甚至怂恿她与苏元衍和她的两个女儿疏离,是嫉妒苏元衍对柳亦素的好。

同是女人,柳亦素凭什么能得到夫君的另眼相看,一个孤儿,就只是因为长得好看些吗?

苏大嫂眼神像萃了毒般,死死盯着眼前的柳亦素,她不能忘记第一次见到柳亦素的惊艳和嫉妒。

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眸若春水,明净又娇憨。

如不是苏元武已成亲,苏元翔又还年幼,这门亲事也轮不到苏元衍。

那么好看的柳亦素,如今也成了一个比她还丑的村妇。

那么多年的地里劳务,吃食营养跟不上,柳亦素早就没了往日的惊艳。

只是黝黑皮肤也掩盖不了的精致五官,还是让苏大嫂一阵膈应,心里暗骂了一句“骚狐狸”。

也随苏母进了火房,今日苏元衍归家,她婆母定会做肉。

想着那肉味,苏大嫂的步伐又快了许多。

苏元衍一手牵着柳亦素,一手牵着苏洛,回房了。

他像变魔术般从宽大的袖口掏出几颗糖,塞给苏洛。

苏洛拿着糖,小心翼翼地看着娘,怕娘私下又要叫她将糖给堂哥。

柳亦素剥开糖纸,直接将糖塞进苏洛的嘴里,“剩下的你拿去跟妹妹一起吃。”

苏洛兴奋地跳起来,还给柳亦素塞了两颗,“娘也吃,可甜了。娘也给爹剥一个。”

说着跑出去了,去找妹妹苏清了。

苏元衍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柳亦素,一个荒诞的念头涌向心头,而后他又自己摇了摇头。




“老二家的,别太过分了!”苏父脸色沉了下去。

“爹,怎么过份了?进儿和修儿不是你的孙子吗?他们还那么小。是大哥说打了人,给五个鸡蛋就好了。

怎地,是他们的身子比进儿和修儿的更珍贵吗?”

“你......”苏父被气结了。

苏大也被柳亦素这颠倒过来的思维弄懵了。

“老苏,我觉得苏二家的提议挺合理的。”一道沉稳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村长来了。”人群中走来了威严的村长。

苏父他们一看是村长,连忙起身。

“老苏,你们苏家在山水村家底本就不薄,如今跟苏大他们生活在一起,日子过得本就好些。当初分家,苏二家几乎没分到什么,今日,还把苏二家的粮食都抢完了,还打了娃儿。

你不去管苏大家的,却为难苏二家的,这是何道理?”说着,村长从袖处掏出一张契约,“这是你们分家时签得,苏大给你们养老,田地银两都几乎给了苏大,苏二每年给你们二两银子的养老钱,当日已给了二两。

未来一年,苏二不需再给你们任何供养。

如今,分家还未满一个月,你们又打着孝敬二老的名义,去苏二家抢粮,这是何孝敬?这不是置苏二一家于死地吗?”

苏大嫂还想狡辩,却被村长一记严厉的眼光刹住了,“你是要被告去衙门,还是被送回娘家?”

被遣送回娘家的人,几乎跟被休没什么区别。

苏大嫂吓得脸都青了,紧紧抓住苏大的衣摆。

她不能回娘家,回娘家,她会被打死的。

娘家的生活比苏家的生活穷得多,且她爹娘特别重男轻女。

回去别说吃不饱穿不暖,还有可能被卖去给鳏夫填房。

衙门更不能去,寻常百姓一辈子连衙门都没进过,听说进了衙门,没几个能全须全尾回来的。

苏大嫂慌乱地摇摇头。

“既然不想去衙门,也不想被送回娘家,那你们就得真心实意地补偿苏二家的,事后深刻反省,往后不能再做这种恶事了。”

村长转向柳亦素,“苏二家的,你也听听,我说得赔偿,你满不满意,

一是将今日拿得粮食如数奉还,”扫了一眼餐桌上的吃食,“如果少了,要补全。

二是苏二家的娃受伤了,得看大夫,给个五百文医药费。”

“我们家没钱!”还未等其他人说话,苏母反射性地抢话了。

银子就是她的命,给五百文老二家,做梦!

村长扫了扫院子,看了看鸡舍里的鸡,“没钱就拿鸡替上,承进和承修被打伤是事实,就给四只鸡和二十个鸡蛋,让他们补补身子。”

“什么!”苏母睁大双眼。

苏父拉了拉她的袖子,凌厉的眼神如刀子扫向她。

再这么折腾下去,小心村长把她也送回娘家。

眼皮子浅的两个蠢妇,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村长主持的公道没问题,如果不服,送去衙门让官老爷判好了。”

村长看苏父和苏母没再吱声,转向问柳亦素,“苏二家的,你看这样的赔偿,如何?”

柳亦素连声感谢。

村民纷纷为村长的公道连声称赞。

相比蔫了的苏父和苏大家,柳亦素母子几人喜上眉梢。

还未等苏母说话,苏洛就带着苏清去鸡舍抓鸡。

得趁现在村长还在,人多的时候将鸡抓了。

苏母狰狞地看着鸡舍中的人,再看到她们一人一手拎一只鸡,四只最肥的鸡被她们捉了去,心在滴血。

苏大嫂窜进火房,将大米、鸡蛋和土豆,还塞多了些,补齐了,扛到柳亦素面前。

也不去看苏母狠狠刮她的眼神。

这些都是她拿过来的,不给回柳亦素,去衙门,被送回娘家的可是她。

就在苏家鸡飞狗跳中,苏元衍施施然地从人群外来到柳亦素和孩子们身旁。

“元衍从镇上回来了,你再不回来,你家都要被人搬空,娃被人打死了。”大娘们添油加醋地说道。

......

苏元衍一一向村长和人群中的村民鞠躬,“感谢大家为我妻儿主持公道。”

人们纷纷摇手。

乡下人对读书人有天然的敬畏,即使他只是个童生,却也是私塾的先生。

像他们这般大字不识一个的种田户,都需要苏元衍这样的读书人看些信、地契或是契约。

所以,对苏二家的帮衬,也不仅仅是为了看热闹,更是对苏元衍的示好。

苏母咬牙切齿地看向苏元衍,“你这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感谢外人来欺负自己的亲爹娘吗?”

“娘,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正因为我是读书人,我才不能被愚孝蒙蔽了双眼,置正义于不顾。

况且,进儿和修儿是我的亲生骨肉,被人欺凌,怎能不闻不问。

我相信如有他人欺凌我和大哥,爹和娘务必也会为我们讨回公道的。

即便那人是大伯娘。”

苏母被他怼得不知怎么回,如果她的妯娌敢欺压大郎和三郎,她会打上门去。

老二就算了吧,没打死就好。

苏元衍看着苏母变幻不定的脸色,不禁嗤笑了下。

村长刚提出的建议也是苏元衍提前跟村长沟通好的,甚至村长都是他找来的。

苏母是什么人他知晓,要让她赔银子,那比登天还难。

但没关系,可以换成实物。

村长的确是个公正的人,但苏家三天两头闹事,他也不想次次都去找晦气。

只是苏元衍,他还是得给些面子,他的孙子还想送去镇上私塾上学的,届时少不了麻烦苏元衍。

也不知苏父和苏母脑子怎么想的,对明明前途远大的苏二那么不待见。

还让分出去单过,如今还各种欺负,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东西拿齐了,该说得场面话也说了,该散了。

正当人群向外走时,迎来了一辆华丽的马车。

马车前赫然坐着的是苏大家的大郎苏承泽。

人群开始骚动。

毕竟这村里可从未出现过那么华丽的马车。

村尾王向松的牛车就是山水村最豪华的座驾了。

“苏大嫂,这是你家大郎啊!”

人群开始骚动了,村里人也惯会见风使舵的。

苏大家的大郎在镇上大户人家干活,也不知干些什么,原以为只是打杂的。

可如今,还能驾着那么华丽的马车回村,这该不会得了主人家的青眼,做到管事了吧。

苏大家大郎如今也不过束发之年,竟有如此的际遇。

以后还得了。

刚还讨伐苏大嫂的村民,又想着跟苏大嫂示好了。

甚至村长,都有些迟疑了。

苏母和苏大嫂急忙走在人群前面,腰杆挺得直直的,不屑地看向苏元衍一家。

“哼。”




趁着夕阳的光,柳亦素拿出从苏家分的粮食。

蒸上满满的白米饭,拿出几颗鸡蛋,还去院子里抓了一只鸡。

姐妹俩眼睛睁得大大的,她们连过年都没吃过鸡肉。

鸡在每家每户都是重要的财产,可以下蛋,鸡蛋可以拿到镇上去卖,一文钱一个。

即使杀鸡吃,也轮不到她们吃。

“咯咯咯......”鸡挣扎着乱叫。

“娘,要不,我们把鸡放回去。”

家里现在就只剩这几只鸡了。

“没事,有娘在,往后每日我们都能吃肉。”

拿出菜刀一刀下去,刚还活蹦乱跳的鸡,蔫了头。

苏洛看已无法挽回,便主动去火房烧水,一起拔毛。

手起刀落,将鸡切成大块,放在锅里将皮煎黄,洒了些许盐,洗几颗土豆,放入锅里一起闷了。

虽然做法粗犷简单,但耐不住纯走地鸡的肉香。

浓烈的香味溢出破败的屋子。

一家六口坐在餐桌旁,桌上一大盘土豆焖鸡,还有一碟从王大嫂菜园摘的青菜。

“你们先吃,我将一碗肉送去王大哥家。”柳亦素将一碗满满的土豆焖鸡捧着,出了门。

“王大哥,王大嫂,我给你们送碗肉。”

低矮的门走出一个消瘦的身影,衣服像挂在她身上。

“王大嫂。”柳亦素将碗递给女子,这还是她第一次见王大嫂,虽身形消瘦,青丝还夹杂着白发,但她温婉的气质,就不像是面朝地背朝天的人。

看样子,像官家小姐的气质,只是久病在家,很是虚弱。

“亦素,你怎么还给我们送肉了,拿回去给孩子们吃。”王大嫂推辞着,“咳咳......”

“家里还有。今日我们刚搬到这,麻烦王大哥跟我们一起收拾,还给我们搬来床和桌子,我们心里甚是感激。

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往后还麻烦王大嫂多照顾。”

王大嫂也没再推辞,接过碗,“谢谢亦素。”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赶紧回屋。”

柳亦素转身离去,抿着嘴想了想,从王大嫂脸色来看,这病得时间不短了,是肺痨?还是中毒?

明日再来王大嫂家为她把脉,看下是什么病。

不一会,就回到家。

听到脚步声,餐桌上的五个人齐齐看向她。

“不是叫你们先吃吗?怎么都不吃?”

“等你一起,这是在新家的第一顿饭,我们要齐齐整整。

柳亦素心里一番感动,她总算有家人了。

“娘,赶紧坐下一起吃饭。”

一顿丰盛的晚餐,在这个简陋的家,安抚着家里的每一个人。

夜色降临,给孩子们洗漱后,哄着他们睡了。

弯月爬上屋顶,月光洒落,虫鸣一阵阵地传入耳边。

不过才几日光景,就像过了一辈子,仿佛她所在的那个世界,是上辈子的事了。

如今她是山水村的人,是苏元衍的娘子,是苏洛、苏清、苏承进、苏承修的娘。

抚养四个孩子长大,是她目前最大的目标。

填饱家里一家六口的肚子是当务之急。

隔日早晨,她就来到王大哥的家,心心念念王大嫂的身子。

如果能治好她,以后家里的孩子也可以出钱让王大嫂照看下。

远亲不如近邻嘛。

“王大嫂,在家吗?”

王大哥从院里走来,“亦素,是要去镇上吗?”

他以为柳亦素是要坐牛车上镇上,才来他家。

“王大哥,我昨日来你家,见王大嫂的身子不太利索,想着今日过来瞧瞧,看下能不能帮上忙?

我略懂一点医,对中草药也有一定的了解。”

“你懂医?真得吗?”王大哥一脸惊喜,“你嫂子身体一直不太好,这几年每日都要抓药吃,可吃了那么多年不仅没有好转,而且还越来越严重,我都愁得。

阿月,亦素过来看你了。”

“嫂子。”柳亦素扶着王大嫂,刚搭上她的手,还未等她仔细把脉,就见王大嫂头上显示出一行字“肺结核,药方:天冬、生地、麦冬、熟地、山药、百部、沙参、贝母、阿胶各30克......”,就如电脑显示般。

柳亦素以为自己眼花,擦了擦眼睛,王大嫂头上依然有这一行字。

她沉下心把了把脉,的确是肺结核。

这在古代真是种棘手的病,很多贫穷人家根本没有条件治疗。

在这山水村也没有能治疗的大夫,连药材都寻不齐。

“怎样?”黝黑壮实的王大哥站在一旁,心急地问了起来,“能治吗?需要用到什么药材,我去买,我有银子。”

“阿松,别逼问亦素,我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哪能那么容易治好。”女子轻柔地拍了拍身旁男子的手臂。

“能治。”柳亦素收起震惊的脸色,手离开了王大嫂的脉搏,抬头再看,她头上已没了那行字。

“真的吗?”夫妻俩满是希冀地看向柳亦素。

“真的,我去镇上药铺抓些药,坚持吃上一段时日,就能痊愈。”

看着柳亦素自信满满的样子,夫妻俩仿佛看到了希望。

送走了柳亦素。

“阿月,要不我们就按亦素的方子试一下,或许能治好?”兴奋过后,王大哥又回到了现实。

从未听说柳亦素会医术,但是她不是本村的人,也许来山水村之前有学过。

如今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换了那么多个大夫,吃了那么多的药,阿月的身子越发严重。

“嗯,那就试一下。只是......”王大嫂一脸的心疼,“辛苦你了,这么多年,被我拖累,如果不是我这不中用的身子,你也不会连个孩子都没有。

为了给我治病,家里没有一点余钱,我......”

“你说这些干什么。”王大哥打断了她自责的话,“我娶你又不是为了生娃的,我本就是个粗人,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是我没用,是我......”

女子将手指轻放在男子的唇上,“阿松,我们都别自责,我好好治病,努力将病治好,咱们以后再要个孩子,一家人美美满满地过。”

从王家离开的柳亦素,满脸的严肃,不断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怪异得很。

难不成她为病患把脉的时候,就建立了某种磁场,会将患者的病情和最佳的治疗显示出来。

而后,“叮”的一声,机械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宿主,你已绑定了治病救人系统,治愈一个人十个积分,积分可在系统兑换相应的物品。“

而后眼前展现出一个电子商城的页面,生活用品应有尽有,在主页最显著的位置,有个最显目的广告,神水,可解百毒,可强身健体,可美容美发。

一百积分兑换一瓶。

她觉得离奇极了。

可她都能魂穿到古代,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祖父、祖母、爹、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二叔二婶会分家,苏洛说你们要卖了她和苏清,是怎么回事?”

苏承泽见主家突然那么不待见他,未来还不知能不能在陈家呆下去。

他还指望好好在陈家干几年,混个管事当当。

本以为趁着二婶对陈家公子的救命之恩,能迅速在陈家谋得一席之地,如今看来,这差事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

“不是我说要卖掉苏洛和苏清的。”苏大嫂赶紧撇清自己的嫌疑,可不能让大郎厌恶了,往后她还要靠儿子呢。

苏母吊着三角眼,狠狠瞪了苏大嫂一眼,这大儿媳也是个怂货,“泽儿,我们也不知你二婶怎么就变了个样,有主见,还会医术,都不知她是不是中了什么邪祟,要不然一个人怎么会变得这么彻底。”

苏父用力吸了吸几口旱烟,额头上的皱纹都能夹死蚊子了,老二家今日算是一点脸面都不给他了。

短短时日,他老苏家估摸着都成了山水村的笑话了吧。

如果老二家没有分出去,如今贵人也会在家里喝茶,还有那么多的酬谢礼,更别说泽儿也能在陈家的差事上一个台阶了。

如果......

苏父狠狠地刮了苏母和苏大嫂一眼,像一把刀子射进两人的胸口。

吓得苏母和苏大嫂双双垂下头。

老二家如今风头正盛,对苏家却没有一点好处,甚至更多人对苏家戳脊梁骨了。

苏父眼里像萃了毒。

苏大看向一脸着急的大儿子,眼里既心疼又愤怒。

老二家可以不满苏家人,可是不能害了他的儿子,如果害得泽儿前途尽失,那他也会跟老二家拼了的。

苏家几人,各怀心思,将屋上的天空笼罩得更加灰沉。

村尾,陈员外一家来到柳亦素家,院子收拾得整洁,但实属是家徒四壁。

连像样的椅子和桌子都没有。

村长和员外一家只能将就坐在板凳上,员外夫人捧着的那个牌匾都无处可挂,只能暂放在厅堂的一角。

“寒舍简陋,承蒙各位不弃。”苏元衍将几杯粗茶端给员外和村长他们。

苏洛和苏清带着两个弟弟和员外的儿子在院子玩耍。

来得路上的时候,村长已知晓今日柳亦素救人的事,对柳亦素肃然起敬。

山水村有个神医,那是整个村都要捧着的人。

农户家最怕的就是身体有个什么毛病,拖累了一大家子。

如有神医治病,那可不是活菩萨住在山水村了吗?

看着这简陋的房屋,村长在心里盘算着在农闲的时候,召集村里的壮丁,为苏二家的房子整修。

“柳神医,不知有没有去镇上坐诊的打算?”陈员外已向人打听,柳亦素对草药了如指掌,还打算向店铺出售自己采得草药。

像她医术那么高明的人,不应花那么多时间去采药,治病救人才更能发挥她的价值。

村长一听,警铃大响。

这可不行,村里刚有个神医,就要被挖去镇上。

“亦素,我看你家的稻子也差不多熟了,收割的时候我让村民们一起过来帮你收了,这屋子,也找人一起帮你修整些。”村长暗戳戳地看向柳亦素,而后转向苏元衍。

“阿衍,承进和承修是是不是还没进族谱?”

苏父苏母当初怕双胞胎养不活,满月的时候没上族谱,而后这几年苏父苏母也没再提起。

看着苏元衍有些错愕的表情,村长大手一挥,“我看下月初三是极好的日子,到时开祠堂,将进儿和修儿写入族谱。”

柳亦素看村长那么积极,怎不知他的心思。

只不过她也的确要将庄稼收了,将房屋修整了,所以婉拒了陈员外的提议,“陈员外,陈夫人,目前我还没打算去镇上坐诊。我也只是略懂医术,担不起神医的称号。”

陈员外知柳亦素还得处理家里的事,也没勉强,“如日后来镇上了,请务必来家里坐坐。”

陈夫人多次拉着柳亦素的手,真诚感激,回想起孩子突发疾病的场景,泪流满面,连声说救了他们全家。

儿子如今是陈员外的独苗,可不就是金疙瘩吗?

最后,天色不早,他们还要赶回镇上,便跟柳亦素一家告辞,本想留下那个装着银票的木盒子。

但在柳亦素多番推辞下,带回了木盒子,留下了牌匾。

村长直接将“妙手回春”的牌匾挂在厅堂墙上的中央。

“亦素,往后有什么难处就跟我说,我会召集村里一切力量帮你。”村长誓言旦旦地说道,“我先回去了。”

“村长,我送你。”苏元衍起身送村长。

柳亦素快手快脚将米饭和鸡蛋蒸上,交代好孩子们,便提着三只鸡和分装好三份的三十个鸡蛋,随后跟上。

刚到村长家,便看见苏元衍站在院外跟村长聊天。

“村长,拿着,今日之事,谢谢你。”柳亦素将一只鸡和十个鸡蛋递给村长。

“苏二家的,你这是干什么!”村长极力推辞,推辞声太大,引得村长夫人都从屋里出来了。

“使不得,使不得。”村长夫人也加入了推辞的行列。

“村长,婶子,你们就别推辞了,赶紧收下,我还得去给李大娘和许大娘家送呢。”

柳亦素将鸡和鸡蛋塞给村长夫人,拉着苏元衍就走了。

今日之事的确多亏了村长和大娘们,否则即使能拿回粮,也会留下不好的名声。

乡里乡亲,互相帮忙的确是风俗,但得了人家的帮忙,却没有一点表示,也会寒了热心者的心。

所以一回到家,柳亦素和苏元衍就商量着将今日从苏家拿回的东西,分给热心帮忙的乡里。

夕阳斜挂在天边,拉长了黄泥路上的影子。

柳亦素想甩开刚拉着的手,却发现手被微凉的手握得更紧。

苏元衍眯着眼看橙黄的夕阳,脸上尽是温柔之色。

柳亦素见无法挣脱,也随了他的意。

落日染红了村色,也染红了小夫妻俩的脸。

不一会,两人拎着鸡和鸡蛋来到李大娘家。

此时的夕阳已只剩下淡青色,映得眼前低矮的茅屋有些暮气。

“李大娘家是村里最困难的。当初她连生了三个女儿,金花,十二岁;银花,十岁;青花,七岁,被婆家嫌弃,分家时只分得一点薄田,孩子爹去镇上找活干,却意外去世了,也没留下一点家产。

没有良田,没有银两,李大娘一人拉扯着三个女儿,生活过得很是艰难。”

苏元衍见身旁的女子对着摇摇欲坠的茅屋,震惊地张大了嘴,为她解释道。

柳亦素原以为她在苏家的生活已是艰难,想不到村里还有住茅屋,点不起灯的家 。

听到苏元衍的话,柳亦素不禁有些凄然,即使在她那个世界,一个没有不动产没有钱的单身妈妈,想要抚养三个孩子长大,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何况在这个没什么方式赚钱的时代,一个母亲没有旁人帮忙,没有良田没有银子,要养活三个孩子,谈何容易。

“不过,金花、银花、青花,都是勤快善良的好孩子,再过几年,等她们都长大了,李大娘家的生活能好过许多。”

话音刚落,就听见李大娘的声音,“元衍,亦素,你们来了,赶紧进屋。”

招呼着两人进屋,并转身跟金花交代,“去火房做两个鸡蛋。”

她们家正打算吃晚饭,见苏元衍夫妇来了,便让大女儿金花去火房做两个鸡蛋。

“婶子,不用忙了,我们送点东西就回去,家里还有娃等着我们呢。”柳亦素将鸡和鸡蛋递给李大娘,“今日就说要上门感谢婶子的热心帮忙,这些你收下,给孩子们补一补。”

李大娘怎会要他们的东西,都是乡里乡亲的。

奈何柳亦素特别坚定,还说也给其他婶子都送了,如果她不收,她以后也不敢叫她帮忙了。

李大娘颤颤惊惊地收下,非要叫他们进屋喝个糖水。

进屋后,桌上已摆好了晚饭,四碗稀得能照出人影的野菜粥,里面找不到几颗米。

女孩规矩地站在一旁。

金花去火房端了两杯糖水,刚娘交代她泡的,每杯整整放了一块红糖,她们家总共也就只有六颗红糖,如今只剩四颗了。

整个茅屋找不出一点亮,她们家之所以那么早吃晚饭,就是趁着还有一点夕阳的光亮,将晚饭吃了,然后好上床睡觉。

否则,太晚睡,肚子咕咕叫,睡不着。

柳亦素捧着糖水,也没喝,而是看向一旁晒干的草,“这是你们采的?”

说着,抓起闻了闻,竟是车前草。

“是我跟妹妹采的。听说镇上有人在收,我们也就采了些晒干,还没拿去镇上。”金花一脸腼腆,她家那不到一亩的薄田,交了田赋根本剩不了多少粮食。

一年大部分时间都是挖野菜充饥,之前听镇上回来的人说,镇上有人收这种草,她也不知真假,就跟妹妹挖了一些,等有机会去镇上的时候拿去卖。

“都是小孩子随便挖的,也不知是什么。”李大娘可不相信这些杂草能卖钱。

“婶子,这些是草药,我给你们收了。”

“是草药?真得?真能换钱?”金花睁大双眼,眼睛亮得让昏暗的茅屋亮堂了许多。

“这些我全收,我粗算了下有三四斤,这是一两银子。”说着,从袖口掏出一两银子,交给金花。

今日在药铺,车前草的售价一斤大概五百文,她三百文收一斤,届时卖给药铺四百文左右,除去一些杂质还有车费人工费,也赚不了多少。

就只是想帮帮这个摇摇欲坠的家。

金花不敢去接银子,一两啊,她们家全部家当加起来也没有一两吧。

“亦素,你......可别跟我们开玩笑。”李大娘也吓得有些结巴了,就这些草能换一两银子,这可是一两银子啊,能买一百多升大米,能卖两三百斤粗粮,掺合些野菜,够她家四口人吃上一个多月啊。

“我今日去镇上本就是跟药铺谈合作的,才在店铺外救了陈员外公子。

你也知道我们也是刚分家,也没分到什么,哪有银子骗你。

山上有很多可以入药的药材,金花她们采得是车前草。”

屋子里的人全部都看向柳亦素,像看神女下凡。




苏父和苏大也挤在人群前面,伸长脖子等着。

就如等光宗耀祖归来的孩子。

苏大有些疑惑,大郎当初是被镇上大户陈员外家的管事看中,说大郎有眼力见,如果好好栽培,往后或许能有一番发展。

本也想供大郎读书,可奈何苏承泽压根不喜读书,先生每每提起他也是摇头。

这孩子对倒买倒卖倒挺上心的,只是苏大总觉得这等行径是上不了台面的。

正好也有管事看上他,给出的月例挺高,干上几年,也能攒下不少银子,或许还能娶个镇上的姑娘,在镇上安家。

像苏大这样想的村里人不在少数,自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耕田汉,如孩子能去镇上安家,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华丽的马车近了。

即使是穿着仆人的衣装,苏承泽在一堆黄土里刨食的山水村民里,也光鲜上许多。

苏母和苏大嫂激动得就如等着高中状元的孙(儿)子。

“泽儿!”苏大嫂连忙跑向马车,苏母也紧随其后。

“祖母,娘。”苏承泽看向她们身后的村民,胸中有了一股自豪感。

少年的自尊心有了极大的满足。

“二婶呢?”少年在人群中看了看,没看见柳亦素。

此时的柳亦素站在人群的边缘,她一手提着麻袋,一手握着镰刀,一旁的夫君和孩子们也全都拎着东西。

她可不想凑热闹,只想赶紧把东西拎回家。

管苏承泽干了多大的位置,反正跟她家没什么关系。

苏承泽跟祖母和母亲打过招呼后,急忙跳下马车,搬来马杌,立在一侧,恭敬地说,“老爷、夫人、公子,到了,请下车。”

村民们一看这阵仗,估摸说是镇上的贵人。

也纷纷让出一条大道,但也立在两旁,看看贵人是个什么模样的。

村里的老人,有些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山水村,如今也是头一回见着贵人。

只见,马车上下来了穿着锦衣的三人。

苏母和苏大嫂情不禁往后退了几步,不知该如何向他们行礼和打招呼。

有些无措地看着苏承泽。

此时,苏父和苏大迎了上来。

“祖父、祖母、爹、娘,这是我的主家陈员外,陈夫人和陈公子,他们这次来找二婶,二婶在家吗?”

陈员外携妻子给苏家人行了个礼。

苏家人慌乱地照葫芦画瓢也行了个礼。

苏承泽引着陈员外他们往家里走。

“泽儿,你说员外要找谁?”苏父率先反应过来。

“二婶,员外是来找二婶的。”本这次轮不到他赶车的,只因今日在街上,二婶救了公子。

虽然他也不清楚二婶怎么就懂医术了,但夫人经多方打听,确定是二婶。

管家知他是山水村的,一问才知原是他家的二婶,就让他陪着员外一家来了。

苏父还想再问什么,却见员外夫人已看见院子外正要回家的柳亦素。

“恩人,恩人,神医,神医!”陈夫人拉着孩子,疾奔向柳亦素。

柳亦素才看清,原来是这对母子。

孩子已完全恢复,脸上的红斑已褪去。

本就是过敏,吃了药很快就退了。

妇人没了之前的恐惧,衣冠也不再凌乱,妥妥一个官家夫人的模样。

“夫君,这就是救了儿子的神医,柳姑娘。”

陈夫人想握住柳亦素的双手,却无从下手。

苏元衍很有眼力见地拿过柳亦素手中的镰刀和麻袋。

原以为身弱的白面书生,却一把拿过麻袋,一手轻松地拿着两个麻袋,其中还有一袋是他已拿着的土豆。

引得柳亦素侧目。

他报以羞涩的微笑。

“柳姑娘,在下陈良,特来向姑娘叩谢今日救犬子之恩。”说着将手中捧着的精美木盒子递给柳亦素。

村长他们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这贵人是来感谢苏二家的救命之恩的。

刚还有些迟疑的老村长,挺了挺腰杆。

为苏二家说话的大娘们纷纷挤得更前面了。

“不用,不用谢。”柳亦素推辞着,这古人还挺重礼仪的,竟还登门致谢,看这精美的木盒子,里面的东西定是价值不菲。

陈员外见围着那么多的村民,便拉了拉夫人的衣摆,“柳神医,不知能否去贵舍讨杯茶喝。”

一旁捧着牌匾“妙手回春”的苏承泽也附和道,“二叔,二婶,要不进屋再聊?”

苏父苏母缩在一角,听见要进屋聊,拼命地给苏元衍和柳亦素使眼色,苏母还将院子的门打开。

可柳亦素瞄了苏母一眼,与苏元衍对视了一下,再看看围了一圈又一圈的村民,说道,“我家在村尾,如不嫌弃的话,请移步到寒舍。”

“二婶,你们搬出去住了?”苏承泽还不知二叔一家已分家单过了。

“堂兄,因为祖母和你娘想要将我和妹妹卖去做丫鬟,我爹娘不同意,所以分家单过了。

祖母让我们搬到村尾的老屋住,今日大伯娘来我们家将粮食抢空了,我们才过来拿回粮食的。”苏洛头脑清晰地描述了一遍。

苏承泽愣地站着,家里怎么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

他娘还想卖两个堂妹,如今还去人家里抢粮。

他在人群中一下子看见了他娘,他娘的眼神躲闪着他,而后低下头。

陈夫人一看这阵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家的恩人被婆家磋磨了。

一把抢过苏承泽捧着的牌匾,笑眯眯地转向柳亦素,“那就叨扰恩人了。”

牵着孩子的手,跟在柳亦素一家身后,往村尾走去。

陈员外撇下苏承泽,冷冷地说道,“你也难得回家一趟,留在家里跟爹娘说说话吧。”

刚还一脸自豪的苏承泽像吞了一只死苍蝇般恶心。

村民们的视线此时让他觉得浑身难受。

“村长,能抽空一起到家里喝杯茶吗?”苏元衍邀请着蠢蠢欲动的村长。

村长也是第一次与员外那么近距离接触,而且作为一村之长,村里出了个那么大的好事,他不得在场?

见苏元衍那么有眼力劲邀请了他,他心里别提有多舒坦,果然读书人就是懂礼仪。

“都散了,散了。”村长让围着的村民都散了,背着双手,与员外并肩走着,说着山水村,说着柳亦素的优秀品质,自豪得嘴角都压不下去。

他们路上谈得甚欢,而苏家却陷入一股绝望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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