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云汐顾承沐的女频言情小说《我想去父留子,却惹到腹黑太子楚云汐顾承沐小说》,由网络作家“菠萝奶冻不加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殿下,妾身给您露脸吗。”顾承沐唇角微不可察一提,“老实点,这是可是在外面。”言毕,他目光落在楚云汐的手上,双手白皙的指尖全部沾染上了香灰,左手指尖还泛着淡淡的粉,想必是捻蝴蝶时烫到了。“你是孤的良娣,不是伶人戏子,以后少弄这些把戏。”此话一出,楚云汐明亮的眼眸顿时黯淡了下来,心中的喜悦荡然无存。她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若不是你什么都不说,我能什么都没准备吗。金皎月针对的是我,但因为谁啊,难道不是你吗!狗太子!早知道就让你丢脸丢到奶奶家!!突然,楚云汐眼前多了一条湿巾,骨节分明的长指握着,白皙的手背青筋凸起,袖口飞着四趾蟒。“多谢殿下。”楚云汐接过巾子,娇滴滴道谢。宴席过半,顾承沐带着楚云汐去给太后敬酒。许清婉的目光,克制不住的又看向了...
《我想去父留子,却惹到腹黑太子楚云汐顾承沐小说》精彩片段
“殿下,妾身给您露脸吗。”
顾承沐唇角微不可察一提,“老实点,这是可是在外面。”
言毕,他目光落在楚云汐的手上,双手白皙的指尖全部沾染上了香灰,左手指尖还泛着淡淡的粉,想必是捻蝴蝶时烫到了。
“你是孤的良娣,不是伶人戏子,以后少弄这些把戏。”
此话一出,楚云汐明亮的眼眸顿时黯淡了下来,心中的喜悦荡然无存。
她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若不是你什么都不说,我能什么都没准备吗。
金皎月针对的是我,但因为谁啊,难道不是你吗!
狗太子!早知道就让你丢脸丢到奶奶家!!
突然,楚云汐眼前多了一条湿巾,骨节分明的长指握着,白皙的手背青筋凸起,袖口飞着四趾蟒。
“多谢殿下。”楚云汐接过巾子,娇滴滴道谢。
宴席过半,顾承沐带着楚云汐去给太后敬酒。
许清婉的目光,克制不住的又看向了两人。
“怪了,怪了,是她没错了,可是为何她会出现在那里,不对、不对……”
许清泉在一旁喃喃自语,头还摇来摇去。
许清婉看了一眼兄长,忍不住问道,“大哥,你在说什么。”
许清泉是个直性子,心里装不住事,看了看周围,手掩在嘴上挨着许清婉小声道,“有一次我去枫林街,大白天看见这位楚良娣从媚香阁走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位丫鬟,一位嬷嬷。”
“媚香阁……”许清婉觉得这名字很是熟悉,却想不起来是什么地方。
许清泉摸着鼻子,讪讪道,“清婉,你别误会,我可没有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我是去那附近的妙笔书局,路过媚香阁时看见的。”
许清泉没好意思说,当时他因为楚云汐长得漂亮,多看了几眼,所以今日太后寿宴才能认出来她。
兄长这么一说,许清婉全都想起来了。
媚香阁,这是全京城最有名的妓院啊!
楚良娣一位官家小姐,为何会出入这种污秽的地方,难道这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行!她要告诉太子表哥。
许清婉坐不住了,准备起身之际,她看见了垂着眼眸的金侧妃,心中立刻有了别的主意。
许清婉对许清泉道,“大哥,此事非同小可,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在里面,你和我说说就算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否则丢的是太子表哥的脸。”
许清泉“嗐”了一声,“这还用你说吗,我除了跟你说,还会跟哪个说,倒是你,都快成亲了,别满脑子都是你的太子表哥了。”
他用手肘碰了一下妹妹,示意她看斜下方,“你未来夫君在那看你呢。”
许清婉抬眼一看,高文柏果然在看自己,她脸色“唰”一下变红了。
外人还以为是害羞,只有她自己知道是愠怒。
太后年纪大了,热闹一会就累了,看完一场歌舞后,她在一片恭送声中离开了,众人也都散去。
*
楚云汐回到晚香殿,让樱雪伺候自己沐浴更衣后,便马不停蹄的往乾元殿赶。
寿喜病好得差不多了,但是仍有些咳嗽,他怕把病气过给太子,太子的起居仍旧是楚云汐照顾。
“怎么才来。”
顾承沐站在热气氤氲的浴池边,声音有些不悦。
楚云汐心里骂骂咧咧,笑着走过去帮他脱衣裳。
“殿下息怒,妾身不放心下人,亲自将陛下赏赐的夜明珠收好,这才耽误了些时辰。”
顾承沐站在原地,任由她灵活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帮他一层层褪下衣裳。
楚云汐闻言转过了身子,这真是刚要瞌睡,就有人递枕头,她正愁没机会见太子呢。
“将那件白色绣梨花的褙子找出来。”楚云汐吩咐道。
她心里清楚,东宫没有太子妃,没有谁去拜见谁一说,金侧妃这也是在借机见她。
要想俏,一身孝。
她第一次见太子,既不能盛装打扮遭人妒忌,又要引起太子的注意,白色是最好的选择。
樱雪将衣裳找出来给她换上,楚云汐在宫女的领路下,去了琼花苑的东次间。
楚云汐一进去,就看见靠南摆了一张紫檀做底,镶嵌象牙雕山水画的屏风,很是厚重大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男子的房间。
她若是没猜错,这面屏风应该是太子送的。
“妹妹来了。”
就在此时,一道女子的声音从里屋传来,楚云汐立刻整装站好,只见一名身穿浅碧色褙子,身材高挑,相貌秀气的女子走了出来。
金侧妃一脸笑容走出来,然而这笑容在她看见楚良娣的相貌时,怔住了。
她听说楚珣相貌儒雅,想来他的女儿应该也丑不到哪去,但她怎么也没想到,楚良娣能美成这个样子。
肤若凝脂,眉眼如画,一件白色的素锦褙子,只有领口绣了一圈梨花,毫不起眼,但就是因为这样,将她那张脸蛋衬托的比牡丹花还要娇。
楚云汐福身,“参见金侧妃。”
黄莺般的好嗓子,如珠落玉盘,金侧妃勉强笑了笑,指着一旁的贵妃榻道,“免礼,妹妹快坐。”
楚云汐没动,等着金侧妃先落坐。
金侧妃坐在了贵妃榻正中间,脸上带着和善的笑,“虽然我是侧妃,你是良娣,但咱们也是自家姐妹,所以没那么多讲究。”
楚云汐心中不免冷笑,给金侧妃打上了“虚伪”二字。
若真如她所说,为何她要坐在贵妃榻中间,而不是其中一侧呢。
“承蒙侧妃抬举,但规矩不能废。”
此时,宫女搬来了绣墩,楚云汐坐了下来。
金侧妃很是满意楚良娣的懂事,寒暄几句,待宫女们上完茶,她便将下人们撵了出去。
金侧妃端起青花瓷茶盏喝了一口,“听说殿下染了风寒,已经三日没上早朝了。”
楚云汐也端起了茶盏,装作紧张的样子,“这么严重,怪不得妹妹入宫后,就没见过太子。”
金侧妃唇角勾起,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情绪。
“妹妹稍安勿躁,方侧妃马上就到,到时我们姐妹三人,一起去探望太子殿下。”
“方侧妃到!”
金侧妃话音刚落,门外的小太监就唱道。
方侧妃生了一双上挑的丹凤眼,一进门就挑眉看着楚云汐,惊艳在她眼中一闪而过,紧接着一抹妒恨在她眼中浮现。
她想到了什么,很快就笑着道,“楚良娣,听说皇后娘娘原本是让你入宫做侧妃的,但太子殿下说你身份低微,只配做个良娣。”
楚云汐毫不意外,“楚良娣”若是好做,楚珣能让她嫁入东宫吗。
“参见方侧妃。”楚云汐福了福身,接着垂眸站在一旁,对她的嘲讽置若罔闻。
方侧妃原本是想看楚良娣含恨不甘的样子,毕竟太子日后是要登基为帝的,良娣的位分将来只能做个“嫔”。
但是没想到,她的话白说了,楚良娣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
方侧妃有些不甘,抬手指着楚云汐还要说话,金侧妃按下了她的手。
“妹妹既然来了,我们就赶紧去看望太子殿下吧,免得迟了,让外面的人说闲话,以为我们不关心殿下。”
方侧妃看了金侧妃一眼,轻哼一声收回手,转身走在两人前头。
去往乾元殿的路上,金侧妃特意放慢脚步,跟楚云汐走在一起。
与方侧妃拉开一小段距离后,金侧妃小声道,“妹妹,方侧妃说话比较直,你别放在心上。”
楚云汐莞尔,笑得一脸单纯,“多谢金姐姐开解,不过妹妹确实身份低微,方姐姐说的也没有错。”
金侧妃笑笑,不知道这位楚良娣是真的心思单纯,还是藏的太深。
一行人走了差不多两盏茶的时间,终于来到了乾元殿。
楚云汐看着恢弘的宫殿,高高的牌匾,无处不彰显着帝王家的显赫与尊贵,心中浮现出八个大字。
天潢贵胄,遥不可及。
不得不承认,她一位平州富商之女,若是没有楚珣的算计,两世都不会来京城,进到这皇宫之内。
可既然来了,她也不惧,什么太子皇帝,只要是人就有弱点。
寿喜上前给三人行礼,金侧妃道明来意后,寿喜进殿通禀。
“殿下,金侧妃、方侧妃、楚良娣来探望您了。”
顾承沐身穿姜黄色寝衣,外衣披在身上,斜卧在罗汉榻上看兵书。
“让她们滚。”
他声音冷冰冰的,带着不屑与烦躁。
寿喜应声道,“是。”
“殿下,妾身听说您病了,这几日都要急死了,您见我一面吧!”
“殿下,您就让我进去吧。”
此时,殿外响起了方侧妃的声音。
顾承沐这几日被心疾折磨得寝食难安,今日好不容易消停一会,就有人来打扰,简直是烦躁至极。
他拿起小几上的茶盏,“啪”一声摔在了地上。
“传孤的话,谁再敢来打扰就点天灯!”
寿喜身子一凛,打了个哆嗦,一溜烟跑出去传话了。
“殿下贵体欠安,您三位还是先回吧。”
方侧妃身子明显一顿,挑着眉道,“我不信,殿下怎么会不见我。”
金侧妃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站在原地看着她。
楚云汐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观察两人,同时她也没想到,三人都到殿门口了,太子竟然不见。
寿喜见三人没有走的意思,唯恐殿下怪他办事不力,要了他的脑袋,支吾道,“殿下刚刚摔碎了茶盏,还说……若是谁再敢来打扰,就……点天灯。”
金侧妃和方侧妃闻言立刻花容失色,慌忙福身道,“殿下安心养病,妾身告退。”
“妾身告退。”楚云汐紧跟其后。
虽然她不知道“点天灯”具体指什么,但她见两人脸色煞白,也明白绝非好事。
待走到一处僻静地,楚云汐悄悄拉住了金侧妃,“金姐姐,什么叫点天灯。”
金侧妃脸色原本有些恢复了,听见这句话又变得煞白,拂开楚云汐的手,“不该问的别问!”
方侧妃走在前面,听两人的话顿住了脚步,转身朝楚云汐露出一个阴冷的笑。
“点天灯,就是将人衣裳扒光,用麻木包着,放进油缸里浸泡一天,入夜后,再将人绑在高高的木杆上,从脚下点燃,火光冲天。”
楚云汐没想到,还真是她听说的那个“点天灯”,她原本还以为自己想岔了。
堂堂大晋太子竟然如此暴虐,连自己的太子妃也能说杀就杀,还是用这种惨绝人寰的方式。
难道,这才是楚珣让她替嫁的真正原因吗。
可茶楼江掌柜都没打听出来的事,楚珣又怎么会知道。
方侧妃见楚云汐不说话,知道她被吓到了,脸上露出几分得意。
“原本这东宫有三位侧妃,两位良娣,四位孺子,可是你入宫时,就我和金侧妃两人,你知道她们都去哪了吗。”
方侧妃看着楚良娣那张绝美的脸蛋,朝她逼近了一步,阴恻恻道,“妹妹,咱们这位殿下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你可千万别去招惹他,不然明年做了后院的花肥,可别怪姐姐没提醒你。”
说完,方侧妃在丫鬟的搀扶下,满意地转身走了,楚云汐却从她的话中,觉察到了不对。
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你可千万别去招惹……这是怕她去太子面前争宠吧。
金侧妃见方侧妃走远了,一脸严肃道,“别听她胡说八道,也别出去乱传,否则就是杀头的大罪。”
楚云汐福身道,“多谢姐姐提醒。”
金侧妃最后又看她一眼,带着丫鬟也走了。
樱雪在一旁听了个真切,小脸煞白道,“小、小姐,太子殿下真会如此吗。”
楚云汐不以为然,“别听她们瞎说,太子人还没见到呢。”
她看一眼樱雪没有血色的小脸,“这后宫之中,最不可信的就是女人的话,以后莫要听风就是雨,慌慌张张,知道了吗。”
有了小姐这句话,樱雪脸色又恢复了,应声道,“是,奴婢记下了。”
*
楚良娣入东宫后,太子重病,一连三日没上朝,这件事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
太后大发雷霆,不仅让内务府扣了东宫奴仆三个月俸银,还命楚良娣去京郊平安寺给太子祈福。
这对楚云汐来说,无疑是无妄之灾,但太后有话,谁敢说一个“不”字,她只能焚香沐浴,乖乖去平安寺。
这一日,楚云汐在禅房中抄写完一卷经书,感觉腰酸背痛,决定在寺中转转。
她走到大雄宝典前,仰头凝视着庄严的殿宇,双手合十置于胸前,闭上眼睛默默祈求家人平安。
“施主慢走,老衲恭送于此。”
“大师,请留步。”
身后不远处传来两个声音,一个沉稳厚重,一个低沉清冷。
楚云汐却是一愣,猛地睁开了眼睛。
后者那个声音,怎么那么像程公子!
楚云汐转身,朝声音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高大俊秀的身影,正与无觉住持相对而立。
顾承沐告别无觉住持,正准备下山,一抬眼却发现前方有双眼睛,正在看着自己。
许是太惊讶了,她瞳孔微震,眼眶泛红,眸间尽是哀哀欲绝,轻轻一眨眼,几颗泪珠便如断了线的珠子,顺着雪腮滚落。
顾承沐恍惚了一下。
楚怜……她怎么会在这里。
无觉住持顺着太子的视线,朝前方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他平静如水的面容立刻起了波澜,短暂的欲言又止后,他道了一声“阿弥陀佛”,转身往山上走。
夜羽认出前方的女子是楚小姐,默默后退了几步,进了林子。
樱雪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小姐朝臭书生走过去。
“程……公子。”
楚云汐想起自己的身份,将原本的“程郎”换成了“程公子”,且在离他三尺远的地方停住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是他乡遇故人,问这句话时,楚云汐眼中不自觉染上几分笑意,水洗过的眸子清润透亮,仿佛能照进人心里去。
顾承沐从她脸上收回视线,目光看着虚空处。
“烧香。”
清平冷淡的两个字,楚云汐脸上笑意微讪。
此时她才想起来,春闱结束,举子们都在京中等待放榜,想来他是来寺中烧香,许愿高中的。
“祝程公子金榜题名。”
顾承沐没应,迈步就要往山下走。
“等等!”
楚云汐急忙叫住了他。
顾承沐步子一顿,抬眸看她,只见她双手绞着帕子,无措地站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
楚云汐咬了咬唇瓣,轻轻道,“婚书我已经烧了,以前……我也是有难言之隐,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程公子不要介怀。”
话说完,她的脸也红了,像是有两团花汁晕染在她雪白娇嫩的脸蛋上。
顾承沐似是而非地应一声,转身走了。
楚云汐看着他的背影,轻轻抚去脸上的泪痕,花瓣似的唇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夜里,顾承沐失眠了。
说来也怪,他自从下山后就一直心绪不宁,那双哀哀欲绝的眸子,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与之交织的,还有无觉大师的话。
“施主命中带煞,此生还有一次血光之灾,须要找到命定之人,方可化解。”
命定之人,谁又是他的命定之人……
天明之后,顾承沐将夜羽叫进了宫中。
“去查,楚怜为何来了京城。”
夜羽跪在地上,“属下遵命。”
顾承沐挥了挥手,让他快些离开,他昨晚睡得不好,没什么耐心。
夜羽后退着离开了。
夜羽是锦衣卫出身,消息查得很快,当日下午,他就回东宫复命了。
行礼后,他站在殿中道,“殿下,楚小姐大名叫楚云汐,是户部侍郎楚珣之女,也就是您……新入宫的楚良娣。”
“你骗人,我们小姐昨日还派人来给程公子传话,他怎么会不在!”
祥隆客栈门口,樱雪扯过店小二的袖子,将一锭银子放在他手上,“你说实话,程公子到底去哪了。”
店小二用力把手收了回来,一脸为难看着楚云汐,“楚小姐,小的真没骗您,昨日您的小厮离去不久,程公子就急匆匆离开了。”
楚云汐一怔,原来他急着走,是为了躲她。
她垂下眼帘,睫毛轻颤了两下,平静道,“回去吧。”
樱雪见小姐潋滟的眸子暗了下来,肯定是伤心了,心疼地跟了上去。
“小姐,臭书生也太不识抬举了,一声不吭就离开了。”
樱雪为自家小姐鸣不平,嘴巴说个不停,“如此背信弃义之人,一定中不了状元!”
“闭嘴。”
楚云汐嫌樱雪聒噪,没用她扶,兀自上了马车。
樱雪乖乖闭嘴,一路上主仆俩谁也没说话。
回府后。
楚云汐将赵管家和张嬷嬷叫到了花厅。
“过两日,我会随楚珣去京城,楚家的宅院下人,就交给张嬷嬷管理,田产铺子,生意上的事,就交给赵管家。”
张嬷嬷和赵管家听小姐语气肃然,下意识互望了一眼,齐齐应声道,“小姐放心,老奴定不负小姐所托。”
楚云汐轻轻颔首,“我不在平州,娘亲和外祖回来之前,楚家的家业,就劳烦二老帮我们守着了。”
两人都是忠仆,楚云汐知道。
前世大房冲进来抢家产时,张嬷嬷一直护着她,脊梁差点让那些狗东西打断,她随楚珣进京时,张嬷嬷还在床上躺养着,头都抬不了,多半是瘫了。
赵管家因为大房烧了府上四间库房,一怒之下点了楚勇的宅子,被官府的人抓走了,生死不明。
“若是我们都一去不回,楚家的家业就交给你们了。”
张嬷嬷心里咯噔一下,眼睛立刻就红了。
“小姐,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老奴在这里等着小姐一家平安归来。”
赵管家眼皮一跳,站在那沉默不语。
楚云汐露出一个云淡风轻的笑,“二老也不必忧心,我相信我们一定都会平安归来。”
这笑容没在她脸上持续多久,她马上又道,“我乏了,你们下去吧。”
张嬷嬷知道小姐这段日子过得苦,小小年纪,不仅要防着族人抢家产,还要寻亲,转身时心疼地落了泪,她怕被人看见,赶紧低着头离开了。
赵管家一直站在原地没动,听见关门声,他才道,“小姐,老奴以前不过是江湖上一介草莽,命悬一线时老爷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他不嫌弃我的出身,给我容身之所,还给我体面的身份,管着府上一众人奴仆,这么多年老奴无以为报,如今小姐孤身前往京城,老奴想略尽绵力。”
赵管家从袖袋中掏出一枚小方牌,上前一步放到楚云汐手边的小几上。
楚云汐拿起一看,竟然是纯金打造的,上面刻着一只翱翔的雄鹰。
赵管家继续道,“这是我飞鹰门的标志,见牌如见人,小姐进京后可去一家名为漫星的茶楼,无论您想打探什么消息,找什么人,那里的掌柜都会为您牵线搭桥。”
楚云汐大喜,如此一来,她在京城就不是两眼一抹黑了,楚珣想算计她也不怕了。
她知道这是赵管家的保命符,也是他的底牌,起身朝他福身道,“前辈大恩,晚辈没齿难忘。”
这声“前辈”,叫的赵无痕眼热。
他来楚家八年,他知道这一刻房中没有主仆,只有一位少女对自己最由衷的感谢。
他虚扶了她一把,压下哽咽道,“小姐折煞老奴了,我的命是楚家的。”
樱雪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发堵,眼眶发酸,若不是迫不得已,谁想离开自己的家乡。
当天夜里。
楚云汐烧了那封尚未去府衙备案的婚书,千里之外的顾承沐突然被剜心之痛惊醒,捂着胸口起身。
“殿下,可是心疾又发作了。”夜羽听见声音,立刻从隔间过来。
顾承沐看着枕边的粉色香囊,蹙眉沉思。
这香囊不是缓解了他的心疾吗,为何他的心……会如此之痛。
夜羽见他疼得脸色煞白,额头青筋都鼓了起来,不忍道,“殿下,既然已经知道神医在沧山附近,不如先去寻他再回京吧。”
顾承沐轻轻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来,“不必,父皇急召,先押送犯人回京。”
两日后。
楚云汐带着樱雪和两名家丁,随楚珣踏上了进京之路。
从平州到京城需四日,楚珣恨不得日夜兼程,不过人受得了,马受不了,连续走了两天一夜后,一行人去了客栈休息。
吃饭时,楚珣殷勤地给她夹菜,“怜怜,等到了京城,爹爹给你请一名平州的厨子,免得你吃不惯京城菜。”
楚云汐点点头,旅途劳顿的疲惫,正好遮盖了她的冷淡。
“滚,没钱来住什么店!”
店中突然响起一道凶狠的声音,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楚云汐没抬眼,默默吃着碗中的饭。
一名背着书架的年轻男子,裹着单薄的棉衣站在门口苦苦哀求,“店家,让我进去吧,我明日卖了字画就有银子了。”
小二扬了扬手,一脸嫌弃,“滚滚滚,你这样的穷书生我见多了,真是晦气!”
楚云汐听见“穷书生”几个字,手中的筷子一顿,眼前浮现出她和程沐在酒楼初见的一幕。
那日他荷包不见了,没银子结账,被掌柜讽刺“穷书生”,她刚好看见,让樱雪帮他付了银子。
“樱雪,拿十两银子给他。”
樱雪在楚云汐身边多年,一下就听懂了小姐话中所指,起身往门口方向走。
小姐心善,但凡遇见乞丐和逃难的灾民,都会给些银子,上次还帮臭书生解了围。
可恨臭书生没良心,伤了小姐的心,让她好几天都吃不下去饭!
楚珣抬头望了一眼,见书生相貌清俊,脸上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夹了一只肉丸放在楚云汐碗中。
“女儿,多吃点,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突然,楚云汐发现前面一棵大树下长了一颗粉色大蘑菇,身材粗壮,目测能有一尺来长,她眼睛一亮,飞奔过去弯腰抓住了它。
十三个、十三个、十三……
咦?怎么拔不动!
楚云汐又使劲拽两下,蘑菇依旧无动于衷,她刚想再次用力拽时,突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叫她。
“楚怜、楚怜!”
这是个男人的声音,气急败坏中透着凶狠。
楚云汐手一松,起身往四周望去,空无一人,也不见外祖。
接着虚空中人影一闪,楚云汐竟然看见了太子的身影。
楚云汐朝他跑过去,想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有没有看见外祖,人影又是一闪,太子的脸竟然变成楚珣的样貌。
“楚云汐,快跟我回京,替我女儿嫁给杀人不眨眼的太子!”
楚珣紧紧抓着楚云汐的手腕,脸色得意,嘴里桀桀地笑着。
“抓到你了,看你还往哪跑!”
说完,楚珣脸上浮现出一团黑气,整个人好似一个吃人的恶鬼。
“啊—!”
梦中的楚云汐惊叫出声,一下就醒了。
“啊——!”
醒来的楚云汐再次惊叫了一声,因为她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张郁气沉沉的黑脸,比梦中人要恐怖百倍。
此时,她突然惊觉,自己的手腕被人紧紧握着。
梦中的惊恐尚未褪去,她一下收回了手,
“殿、殿下,您干嘛抓我的手。”楚云汐惊恐道,怪不得自己会做噩梦呢,原来都是因为他。
顾承沐听见这句话,脸又黑了一个度,阴冷得能刮出一层冰腻子。
“楚怜,你活的不耐烦了!”
说完这句话,他倏地转身了,留给楚云汐一个冷硬的背影。
楚云汐迷茫又害怕。
我不就是做了个梦吗,怎么又惹到这尊大佛了。
楚云汐朝太子身上瞥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发现太子耳朵变成了粉红色,雪白寝衣的映衬下,竟显得有些娇艳。
“殿下,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楚云汐毕竟有求于他,耐着性子小心询问。
楚云汐起身盯着他,一双美眸在他脸上来回打量,“您发烧了吗,要不要妾身帮您看看。”
美人娇软讨好的声音在耳边响个不停,顾承沐甚至能感觉到她的气息,像一片羽毛轻轻撩在他脖颈处。
顾承沐血气方刚的年纪,本来就难受,这下全身都不自在了。
楚云汐见他脖子都红了,伸出白嫩的小手覆上他的额头,“殿下,您哪里不舒服,妾身还是帮您看看吧。”
顾承沐想到她可能就是用这只手……一下拂开了她的手,气急败坏道,“不必多此一举,你做了什么心里清楚!”
楚云汐觉得太子真是莫名其妙,她不是泥人,也有脾气,见状也不想搭理他了。
片刻后,顾承沐起身了,没好气道,“伺候孤更衣。”
“是。”
楚云汐吸取昨天的教训,特意将寝衣拢好才下床。
帮太子扣革带时,太子低垂着眼眸,居高临下看着她,看得楚云汐雪白的小脸慢慢变红,指尖微颤,对了好几次才将革带扣好。
“呵……”
楚云汐听见头顶传来极轻的哼笑,迷惑地抬眼看他,水润润的眸子清亮,自带一种惑人的无辜。
只是太子依旧沉着脸,若不是楚云汐真切地听见了,一定以为自己被吓出了幻觉。
她咬了咬唇,觉得眼下是个开口求太子的好时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殿下,妾身有一事相求,求殿下应允。”
因为一旦太子拒绝,她再找机会开口就难了。
还有一件事,她一直都想不明白。
按理说她容貌也不差,每日跟太子同床共枕,经常搂搂抱抱,但为何太子一直都不碰她呢。
难道是不行?!
可是不应该啊,那日她给太子把脉,脉象平稳有力,怕是一夜七、八次都不在话下,形状也是可观,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难道是……
“楚良娣,到了。”捌拾在一旁出声提醒。
楚云汐回神一看,这才发现前面就是浴房了。
她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杜九娘曾说过,男人在榻上最好说话了,若是她那时开口求太子派人去沧山,他一定答应。
但前提是,太子喜欢女人。
“妾身参见殿下。”
楚云汐一副娇媚的好嗓子,又甜又软,对着太子福身行礼。
正在脱外衣的顾承沐动作微顿,转头侧目看了她一眼。
他觉得楚云汐今日……好像有些热情。
“为孤更衣。”
“是。”
楚云汐笑盈盈走过去,帮太子褪衣衫时,目不转睛盯着他广阔的胸肌,还直咽口水。
这不经意为他着迷的模样,落在了顾承沐眼中。
“你在看什么。”顾承沐故意问她。
“殿下,您真好看。”
楚云汐小手轻轻覆上他的胸口,扬起小脸看他,水润的眸子闪着耀眼的光,一副心动的模样。
顾承沐被她痴迷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喉结滚动,轻咳一声,撇开脸走向汉白玉浴池。
浴池中氤氲的热气袅袅升起,房间温度节节攀升,顾承沐觉得有些热,坐在汉白玉池边,向平日那样,脱下了自己身上仅有的亵裤……
起身之际,他才发觉自己忽略了一件事,现在伺候的他的人是楚云汐,不是寿喜。
顾承沐身子一顿,他知道楚云汐一定会看他,但他是个男人,没那么矫情,随即走进了浴池。
这是……?!
楚云汐眼睛大的像铜铃,站在原地半天缓不回来神。
直到她听见有人叫自己。
“楚怜,过来。”
“是。”
楚云汐绕到太子身后,双手缠上了他的脖颈,鼻尖靠近他的耳畔。
“殿下,妾身想跟您一起洗。”
甜美的香气,呼吸的热气,一起朝顾承沐袭来,这低语扰的他浑身酥麻。
楚云汐唇瓣靠近再靠近,贴着他的耳朵道,“殿下,行不行嘛。”
说完,她猛地含住了他的耳垂,贝齿轻咬了一下,又立即松开。
顾承沐脑子瞬间空白一片,身子克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俊脸通红。
“老实点!”
楚云汐娇气地轻哼一声,委屈道,“殿下,妾身是您的良娣,您是妾的夫君,为何您总是对我如此生分。”
顾承沐不说话了,她说的没错,两人不仅有夫妻之名,还日日同床共枕,有些事避无可避,但……
就在顾承沐犹豫之际,他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抬眼一看,楚云汐竟沿着台阶走下来了。
双眸如水,脸颊粉红,轻薄的是纱裙覆在她玲珑有致的娇躯上,起伏的雪山随着她的脚步轻颤,说不出的妩媚撩人。
顾承沐收回眼眸,转身背对着她,“将寝衣和浴巾放在衣架上,你先回内室,今日不用你伺候了。”
啊、这……
楚云汐愣在原地,池中的热水逐渐没过了她的裙脚。
“妾身告退。”
楚云汐咬着唇瓣,忿然转身,她刚刚明明看见他脸红了,也有了变化,她不信今日拿不下他!
沐浴之后,顾承沐回到了内室。
他站在幔帐前,迟迟不进去。
“殿下。”
楚云汐松了腰封,金芙蓉外披从她肩头滑落,露出雪白的香肩,绣着海棠花的肚兜,她细腰轻摆,几步路走得摇曳生姿,洪波荡漾。
饶是圣人,看了也要面红心跳。
顾承沐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丝毫不为所动。
待楚云汐靠近,他五指迅速覆上她细嫩的脖颈,一个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
楚云汐轻敛眼角,媚眼如丝地望着他,白嫩的小手,覆在他骨节分明的大掌上,缓缓下移。
掌心意外柔软,顾承沐瞳眸微颤,想要将手抽离,忽然一阵异样传遍全身,他发现自己没力气了。
“找死!”
顾承沐咬牙切齿吐出两个字,脸上如铺红霞。
“你竟敢给我下药!”
楚云汐眼波流转,红润饱满的唇瓣轻启,又甜又媚的声音透着几分委屈。
“夫君,我也是没法子,但凡你上点道,妾身也不会出此下策。”楚云汐笑着,握着他的大掌揉了揉。
死装,你倒是拿开啊。
顾承沐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喉咙发紧,毫无反抗之力。
甜美的馨香不断往他鼻尖里钻,他知道这香气一定有问题,他很想屏息,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两条嫩白的藕臂缠上了他的脖颈,楚云汐轻轻一带,跟他滚进了床里,软绵绵的身子贴着他,唇瓣挨进他唇边,兰香气撩人。
“夫君,我会对你好的,明日我们就成亲。”
楚云汐闭上双眸,缓缓吻了下去,颤抖的睫毛出卖了她的生疏和紧张。
呼吸缠绕,唇瓣相抵……
“小姐,不好啦!”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樱雪的声音,她怕房里的人听不见,房门拍得震天响。
她也知道,如此会坏了小姐的好事,可是管不了这么多了。
“小姐,大房带人往咱们府上来了!”
楚云汐全身旖旎退了一半,猛地睁开了眼睛。
什么!
不是三天以后吗,这一世竟然来得这么快。
她看着平日里清冷如仙的男人,两耳不闻,双眸紧闭沉浸在她的温柔乡里,心中的不甘愈发浓烈。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坏她的好事!
楚云汐推了一把身上的男人,死沉推不开,贝齿一个用力,淡淡的血腥味瞬间在空腔中弥漫开来。
疼痛使人清醒,顾承沐舌尖一麻,如被桃花妖迷倒又获解药的清冷仙人,倏地睁开了眼睛,黝黑的瞳眸有戾气也有欲气,深邃得吓人。
楚云汐推开他,给门外樱雪回了声”等着”,手撑着床板坐起来,目光寻找着自己的衣裳。
即将下床之际,楚云汐被人拽住了裙摆。
“楚怜!”
顾承沐呼吸不稳,简短的两个字,透着许多情绪。
恨意、委屈、不甘……楚云汐听着,觉得他此刻,像是花满楼被恩客抛弃,恼羞成怒的姑娘。
这是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还是小名,楚云汐觉得还挺好听,不过办正事要紧,她今日一定是要负他了。
楚云汐一个转身,拽回了裙摆,“夫君,你也听见了,我家中出了事,今日要委屈你了。”
“给我解药!”
他堂堂大晋太子,竟然被一个不知廉耻的商女下药玩弄,顾承沐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楚云汐拾起遗落的衣裳穿在身上,先是从袖袋中将婚书拿了出来,又从荷包里拿出一枚小瓷瓶攥在手心,重新来到了榻前。
“夫君,我一个清白女子,被你看了也看了,亲也亲了,你没有对我不负责的道理。”
楚云汐趁着男人无力反抗,抓住他的手,食指擦过胭脂,在婚书他名字那处,结结实实按下一个红手印。
“夫君,以后你我就是夫妻了,洞房花烛,明日一定补给你。”
“不知廉耻!”
顾承沐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她摆弄,胸中恨意更炽,眼眶血红,像是猛兽盯着自己要撕咬的猎物,寻找哪里下嘴她死得更快。
楚云汐在他口中塞下一颗解药,拿着婚书满意地离开了。
顾承沐望着门口的方向暗暗发誓。
楚怜,孤一定要拿回婚书,再杀了你!
樱雪见自家小姐出来了,上前一步道,“小姐,我们快走吧!”
楚云汐步子没停,主仆俩径直往客栈外走。
樱雪边走边说,“刚刚小厮来报,大房带了不少人来咱们府上,说老爷和大娘子不在了,您一位孤女不能顶门立户,让您赶紧将管家权交出来。”
“小姐,您真是神机妙算,大房果然一直盯着咱们呢,老爷和大娘子不过出门谈生意晚归几日,他们就诅咒两人不在了,打您的主意!”
她现在终于知道,小姐为什么急着成亲了,原来是防备大房来这么一手。
樱雪说的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楚云汐默默听着。
直到上了马车,楚云汐才开口道,“大房之所以能叫大房,是因为我们早就跟他们分家了。”
“这些年他们经营不善,铺子一年不如一年,当家的楚勇又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早就想来我们这分一杯羹了。”
“现在娘亲和外祖失踪,正好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幸亏她防着这些人,提前买了十几名护院进府,还从臭书生那里拿到了婚书。
樱雪听后骂道,“这也太不讲理了,没人能管管他们吗!”
“俗话说的好,商怕官,官怕癞,咱们这回,就把事情闹大。”楚云汐倒是有一个办法,只是有些极端,她心里也没有底。
樱雪朝她看了过去,忿忿道,“小姐,您就说怎么办吧,奴婢全都听您的。”
楚云汐一进院子,就看见大房的人举着火把站在院中,将庭院照得亮如白昼。
楚勇站在院子中央,嘴上疯狂叫嚣着。
“楚云汐现在出来,凡事都好商量,若是明天族老上门,管家权她交也得叫,不交也得交,到时候她什么都落不着!”
“一个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围着锅台转,根本掌不了家,她会把家产都败光的,我这可是都为了楚家一脉好!”
“我若是不交呢!”楚云汐从容不迫走过来,脸上丝毫不见慌张之色。
楚勇嚣张一笑,“那就别怪我不念同族情分了。”
老东西攒的香料值不少银子,他都打听好了,就在西面的库房里,砸了她的宅子,才好趁火打劫。
他指着西面库房的位置,振臂一挥,“给我砸,给我抢!”
“是。”
樱雪接过肚兜,偷瞄了一眼小姐饱满的雪团子,转身时,狠狠咽了咽口水。
同样是女人,为什么我就没这么大!
樱雪从衣柜中找了件茜色肚兜,楚云汐穿戴好后,又有丫鬟给她端来漱口的清茶。
用膳时,楚云汐的奶嬷嬷进来了,且挥退了其他侍女,“小姐,按照您的吩咐,那些值钱的香料都藏进了东郊的宅院里。”
楚云汐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做的好,一会记得下去领赏。”
无论那些族人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一世她都不会让他们得逞。
张嬷嬷道了声谢,脸上不见什么喜色,反而露出几分担忧。
“小姐,威远镖局来人了,楚老爷和大娘子依旧没有消息,老奴让他们增派人手继续找了。”
楚云汐听见外祖和娘亲依旧没有消息,眼中闪过一抹黯然。
以前他们不是没有晚归的时候,但通常都是被事情或是天气绊住了脚,且无论如何也会送一封信回来报平安。
前世直到她死,也没收到娘亲和外祖的消息。
这一世……
楚云汐心口一跳,不敢继续往下想。
“让他们把所有人都派出去,无论花多少银子,我一定要知道外祖和娘亲的消息!”
“老奴遵命。”
临走时,张嬷嬷忍不住安慰,“大娘子救治过那么多人,老天爷定会保佑她无恙。”
楚云汐听见这句话瞬间红了眼眶,天意弄人,若是她早重生几日,该有多好。
娘亲、外祖,你们到底在哪,怜怜好想你们。
楚云汐没了吃饭的胃口,难过了一小会,带着两名仆妇出门了。
她先奔西市牙行,买了十名身强力壮的护院,又去香粉铺子,将这几日的流水收了回来。
这一世很多事都和前世不一样,她要打起十二分精神,随时应对突如其来的变故。
回府后,她将自己洗得馨香四溢,换上了新改的紧身肚兜。
樱粉色衬得她肌肤更加细嫩白皙,柔软的缎子勾勒出饱满的弧度,一半在里,一半在外,犹抱琵琶半遮面,欲露不露最勾人。
樱雪眼睛都看直了,拼命控制自己想要伸出的手,狠狠咽了咽口水。
“小姐,您让奴婢买鹿麝,根本就是多此一举,您这么美,哪个男人看着不迷糊。”
楚云汐妩媚一笑,伸出雪白的手臂让樱雪伺候她穿衣。
“那书生清冷难缠,我也是为保万无一失。”
穿戴整齐后,楚云汐坐在梳妆台上,咬了时下最流行的口脂,脸上却不施粉黛。
她抬眼看着镜中的美人,清水芙蓉一般的精致脸庞,双眸清透又无辜,嫣红的唇瓣透着别样的娇媚。
楚云汐露出个满意的笑,起身对樱雪道,“走吧,今日再去会会他。”
“是。”
樱雪将白狐大氅披在了小姐身上,跟着她出门。
……
祥隆客栈。
顾承沐假扮举子查案,趁机结交了两名有志之士,为自己日后登基积累人才,三人在房间内相谈甚欢。
楚云汐站在门口,听见里面有说话声,素手轻拍房门,娇滴滴道,“夫君,你在里面吗,妾身来了。”
“夫君。”
楚云汐一声比一声娇,她若不这么叫,怎么引起房中人的注意,让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赶紧走。
她隔了片刻,刚想再喊一声,房门“嘭”一声打开了。
顾承沐黑着脸走了出来,冰冰凉凉道,“你来做什么。”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两人连婚约都没有,就敢叫他夫君。
楚云汐小鸟依人扑到他身上,香香软软的身子靠着他手臂,一双水眸泛着撩人的雾气。
“夫君,人家好想你呀。”
一阵似兰似梅的香气钻进鼻尖,陌生的柔软让顾承沐全身不自在,他立刻躲开了,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
“既然程夫人来了,我就先告辞了。”
另外一个也出来道,“程沐兄告辞。”
顾承沐强忍着怒意,扬了扬唇角,“慢走,不送。”
眼看客人离去,楚云汐找准时机,一把将她的“好夫君”推进房中,樱雪利落地帮他们关上了房门。
一进屋,楚云汐就脱了大氅,故意带起一阵香风,抖落开扔在一旁。
她一身粉色绣金芙蓉裙子,明媚的烛火照耀着精致的脸庞,起伏的轮廓,整个人像是一颗熟透的水蜜桃,散发着幽幽香气,谁看谁心动。
顾承沐面容冷肃,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身青色长袍背对着她,风骨如竹。
“我的话说得很清楚了,还请姑娘自重,趁早离开。”
楚云汐莲步轻移,来到他面前,一双妙目,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夫君,为何你不叫我的名字,都说了我姓楚,闺名怜怜。”
“可是白莲花那个莲,这名字倒是衬你。”顾承沐终于肯看她了,不过眼神是冷的。
楚云汐也不恼,娇笑一声,“夫君好坏,打趣人家!”
“当然是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那个怜。”
她朝他慢慢靠了过去,眼睛瞄准他大腿的位置往下坐,“程郎,春宵一刻、呃……”
没等楚云汐说完,顾承沐身子一偏,起身躲开了她,楚云汐扑了空,跌在椅子上。
顾承沐径直走到床边坐下,声音冷沉。
“姑娘请回,难听的话我不想说,闹大了引来其他人,也有损姑娘的清誉。”
这是他最后的警告,再不走,他就要动手了。
楚云汐恨得咬唇,不解风情的臭男人,幸亏我早有准备,一会看你求不求我!
只剩一套寝衣时,楚云汐见太子依旧站在原地,没有走的意思,犹豫了一下便继续帮他脱。
因为以往这个时候,太子都会撇开她的手往浴池边走,生怕她对他怎么样似的。
很快,男人鼓胀的胸肌就暴露在楚云汐面前,紧实的小腹上八块肌肉壁垒分明,腰上人鱼线延伸到亵裤里。
太子竟然还不走。
楚云汐吞了吞口水,小脸泛红将手伸向他的腰间。
楚云汐没想到,刚一动作,太子倏然一个转身,迈着长腿走进了浴池。
楚云汐莲步轻移跟了过去,跪在池边给他松肩。
“殿下,这个力道可以吗。”
太子没说话,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殿下,妾身今日给您长脸吗,连陛下和太后她老人家都夸我了。”
又是这句话。
顾承沐闭着眼睛,“有何求。”
楚云汐见今日似乎有戏,拿起一旁的巾子沾上水,帮他擦脸。
“妾身以后多配些宁神静气的香料送给太后,帮您在她老人家面前尽孝。”
楚云汐手中的巾子顺着他的下颚,滑至高耸的喉结,“至于妾身所求,您是知道的,妾想让殿下帮忙打听亲人的下落。”
此时,巾子来到了顾承沐的锁骨处,她明明没有用手触碰,但轻柔的触感,却让他身子起了颤栗。
“这件事,待夜羽回来再说。”
顾承沐清冷的声音,染上些许的暗哑,他觉得今日浴池的温度,有点热。
见他终于松口了,楚云汐花瓣似的唇微弯,娇声道,“殿下真好。”
反正就当他已经答应了。
许是太高兴了,楚云汐手中的巾子一不小心掉进了水中,她忙扶着玉池边缘,弯腰伸手去捞。
这一捞不要紧,楚云汐看见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她太过惊讶,以至于小脸涨红,美眸大睁盯着水下看。
顾承沐感觉不对劲,倏然睁开了眼睛,却看见楚云汐盯着……
“楚怜,你在看什么!”
楚云汐连忙回过神,眨着美眸一脸无辜道,“妾在捡帕子呀,怎么了殿下。”
这种事,当事人不承认,对方就一点办法都没有,顾承沐懒得跟她计较,只是睨了她一眼。
就寝时。
楚云汐散了云鬓,解了衣裳,柔弱无骨的身子钻进了太子怀中。
他见太子没推开自己,得寸进尺地将手搭在他的腰上紧紧抱着,最后还将头靠了过去,脸贴在太子胸膛上。
第一次贴贴没经验,胸肌太硬楚云汐嫌贴得不舒服,轻轻挪动脸颊又换了个地方,还是不舒服,她又换了一个……
好闻的馨香不断往鼻尖里钻,顾承沐全身放松,身子发沉,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没想到这女人得寸进尺,他终于忍无可忍道,“老实点!”
连续多日侍寝,楚云汐虽然没真正跟太子睡过,但也算摸到一些狗脾气,扬起小脸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撅着红唇嘟囔道,“殿下,不要总那么凶嘛,妾身害怕。”
果然,狗太子没了动静,一会就睡着了。
乾元殿这边一片宁静,琼花苑却有人气得睡不着。
太后寿宴上,永嘉帝那句“太子良娣不错”,像一记重锤,砸在了金皎月心上。
陛下当着众人的面夸楚良娣好,不就是在说她这位侧妃不好吗。
就连金太妃临走时,也朝她轻轻摇头,那意味深长的目光……显然是对她失望了。
金皎月眼眶发热,但是却哭不出来,因为她心中只有恨。
以前东宫女人多时,太子还很器重她,让她管着那些良娣和孺人,显然对她跟别人不一样的。
无论太子是怎样的人,他现在都是她的倚仗,她想要达到目的,在东宫过得好,就要讨好他,娘亲和外祖没找到,她不能让自己先丢了命。
想到这里,楚云汐慢慢又打起了精神,等着太子派人过来叫她。
因为她有一种预感,早晨的香方没用。
她若是没猜错,能疗愈太子心疾的,应该是她的体香。
夜里。
顾承沐心疾果然又发作了,寿喜带着楚云汐一路小跑去了了乾元殿。
这次因为楚云汐及时赶到,太子并没有昏厥。
英俊苍白的面色泛着潮红,斜倚着榻上轻喘,寝衣不知什么时候松了,露出一小片精壮的胸膛,深邃的眸子晦暗不明,显然是在克制着什么。
“妾身参见殿下。”
“过来!”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一个软甜,一个暗哑。
楚云汐迈步往床榻边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仿佛观景台上惊心动魄的那一幕,并不曾发生。
寿喜后退几步,招手让殿中的下人全都退了出来。
楚云汐来到太子身边,柔声询问,“殿下可好……啊!”
话没说完,楚云汐便是一声娇呼,她被太子扯住手腕,按在了榻上,鼻尖埋在她肩膀上。
泛着热意的鼻尖贴到一小片冰凉的雪肤,熟悉的馨香,让顾承沐大脑一片空白,他像是瘾君子一般,深深呼吸,贪婪汲取她身上的体香。
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顾承沐是不想动,楚云汐是不敢动。
同时,楚云汐心中也是一喜,果然能疗愈太子心疾的,就是她的体香。
她听娘亲说,这香气她生来就有,至于什么原因,谁也不知道。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顾承沐身上的药劲退了,他起身拢好了寝衣。
“你的方子没有效,想想还有什么遗漏。”
他语气淡淡,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刚刚抱着楚云汐的人不是他。
楚云汐也起身了,“殿下,妾身不敢骗您,真的没了。”
顾承沐冷飕飕看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给你机会,别不识好歹!”
楚云汐身子一凛,电光石火间,想到了一个主意。
楚云汐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殿下,妾曾听娘亲说过,她初怀妾身时,不知道自己有孕,跟外祖进山采香药,误食了一种形状奇异的花。”
“自那之后,娘亲身上异香不散,足足过了三日才消失,后来娘亲生下妾身,竟然发现妾身上也有这种异香!所以……”
顾承沐嗤笑一声,打断了她。
“所以,你想说能抑制孤心疾的,是你身上的体香,而不是那香囊。”
楚云汐想说的话被他说了,一时有些沉默。
顾承沐继续道,“之前没有你,孤就是用你掉落的香囊抑制了心疾,这你要怎么解释。”
楚云汐抿着唇瓣不说话,难道能缓解他心疾的,不是自己的体香吗。
楚云汐又留下侍寝了,且做了噩梦。
她梦见自己回到了小时候,跟着外祖上山找香料。
山上刚下完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郁郁葱葱的山林像是被笼上了一层薄纱,氤氲潮湿的空气弥漫四周,令人心旷神怡。
树木的枝叶上挂着晶莹的水珠,时不时就会滴在楚云汐脸上,冰冰凉凉。
她穿着花布衣裳,挎着小竹篮哼着小曲,欢快的在林中奔跑。
很快,她就发现不远处的地上,冒出了很多色彩斑斓的蘑菇,她蹦蹦跳跳走到那堆蘑菇面前,兴高采烈采起了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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