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用丝帕替皇帝擦拭额头渗出的冷汗。
“人带来了?”
乾隆的声音轻得像风中残烛,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回皇上,带来了。”
李玉躬着身子答道,“人就在殿外候着。”
“宣他进来。”
“喳。”
李玉领命,转身出去,尖着嗓子喊道,“宣乡野郎中黄辰季——觐见!”
我这才在宫女的引领下,慢悠悠地踱步进来。
目光扫过殿内一众如临大敌的御医,最后落在了龙床之上。
层层幔帐低垂,遮挡严实,根本看不清皇帝的真容。
“草民黄辰季,叩见皇上。”
我不卑不亢地行了一个揖礼,态度既不谄媚,也不倨傲,反倒显得有几分云淡风轻,与这压抑凝重的气氛格格不入。
李玉从帘后转了出来,尖着嗓子道,“传皇上口谕,黄辰季,免礼。”
又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我一番,狐疑地问道,“听说,你是民间寻访来的名医?”
“草民不敢妄称名医。”
我淡淡地说道,“不过是粗通一些岐黄之术,勉强糊口罢了。”
“好。”
李玉也不再废话,直奔主题,“当今圣上龙体欠安,特召你前来,为圣上诊治一番。”
“草民遵旨。”
我应了一声,往前走了两步,还未靠近龙床,一旁侍立的小太监便牵出了悬丝诊脉的丝线。
我却并未急着伸手把脉,反而对着重重的帷幔,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观察起来。
我的举动,让殿内的众人更加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乡野穷民……是在搞什么鬼?”
“听说民间之诊多为装神弄鬼啊。”
“故弄玄虚而已……”我转悠了两圈,终于停下脚步,伸出唯一能用的左手,搭在了悬丝之上。
指尖轻触丝线,细细感受着另一端的脉动。
片刻之后,我缓缓收回了手。
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惊人之举。
我……哭了。
而且哭得声嘶力竭,涕泗横流,嚎啕大哭,如同死了亲爹一般,悲恸欲绝。
一边哭,还一边捶胸顿足,声嘶力竭地大喊,“没救了!
没救了!
真的没救了!
”声音之凄厉,语气之绝望,听得在场所有人,都如同被雷劈中,毛骨悚然,胆战心惊。
尤其是那些太医,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瑟瑟发抖,面如土色,恨不得立刻跪地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