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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要我身败名裂?下地狱吧您云濯叶青雪全文

金九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潘衡策马而来,叶青雪走下山峦,在路边等待他,潘衡“吁”的一声,勒停骏马。叶青雪看他表情,笼罩在眉眼间的凝重之色散去了,可见事情办得很顺利。但他脸上仍然残留一丝轻愁,想来是因为他未婚妻的事,确定韦景同贪污,而且数额巨大,能够救下潘家,可韦家三姑娘肯定保不住了。身为未婚夫,他难以向韦家三姑娘交代。“怎么只有叶姑娘一人在此?可是冬白姑娘办事未归来,需要帮忙吗?”潘衡率先开口。叶青雪道:“她已经回京城去了。”“叶姑娘特意在此处等着在下?”潘衡有些意外,她还当真是说到做到,一个姑娘家在这里等他半宿,不会害怕吗?她脸色这般苍白,额间还有薄汗,应该是害怕的吧?潘衡又问:“叶姑娘你的马呢?”“昨晚大公子离开之后,不远处的青峰镇惨遭屠杀,我的马受伤了...

主角:云濯叶青雪   更新:2025-02-19 15: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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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濯叶青雪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男要我身败名裂?下地狱吧您云濯叶青雪全文》,由网络作家“金九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潘衡策马而来,叶青雪走下山峦,在路边等待他,潘衡“吁”的一声,勒停骏马。叶青雪看他表情,笼罩在眉眼间的凝重之色散去了,可见事情办得很顺利。但他脸上仍然残留一丝轻愁,想来是因为他未婚妻的事,确定韦景同贪污,而且数额巨大,能够救下潘家,可韦家三姑娘肯定保不住了。身为未婚夫,他难以向韦家三姑娘交代。“怎么只有叶姑娘一人在此?可是冬白姑娘办事未归来,需要帮忙吗?”潘衡率先开口。叶青雪道:“她已经回京城去了。”“叶姑娘特意在此处等着在下?”潘衡有些意外,她还当真是说到做到,一个姑娘家在这里等他半宿,不会害怕吗?她脸色这般苍白,额间还有薄汗,应该是害怕的吧?潘衡又问:“叶姑娘你的马呢?”“昨晚大公子离开之后,不远处的青峰镇惨遭屠杀,我的马受伤了...

《渣男要我身败名裂?下地狱吧您云濯叶青雪全文》精彩片段


潘衡策马而来,叶青雪走下山峦,在路边等待他,潘衡“吁”的一声,勒停骏马。

叶青雪看他表情,笼罩在眉眼间的凝重之色散去了,可见事情办得很顺利。

但他脸上仍然残留一丝轻愁,想来是因为他未婚妻的事,确定韦景同贪污,而且数额巨大,能够救下潘家,可韦家三姑娘肯定保不住了。

身为未婚夫,他难以向韦家三姑娘交代。

“怎么只有叶姑娘一人在此?可是冬白姑娘办事未归来,需要帮忙吗?”潘衡率先开口。

叶青雪道:“她已经回京城去了。”

“叶姑娘特意在此处等着在下?”潘衡有些意外,她还当真是说到做到,一个姑娘家在这里等他半宿,不会害怕吗?

她脸色这般苍白,额间还有薄汗,应该是害怕的吧?

潘衡又问:“叶姑娘你的马呢?”

“昨晚大公子离开之后,不远处的青峰镇惨遭屠杀,我的马受伤了,已被冬白带回去。”

潘衡蹙眉,居然有人胆敢屠杀一个镇子,是谁干的?

不过现在的他,也顾不上这些,先保住潘家才是最紧要的。

他看看自己胯下骏马,又看看身前的叶青雪,一时间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抉择。

叶青雪忽然一笑:“大公子若不嫌弃,我愿与大公子同骑。”

又是那种很明媚很坦然的笑容,被晨光映照,朦胧又梦幻,潘衡喉结不自禁滚动了下。

他迅速移开目光:“我自是不嫌弃,但对姑娘声誉有损。”

还好,他留下三个侍卫在原地守着,带了一个贴身侍卫跟随自己回府。

贴身侍卫双瑞骑马追赶上来,潘衡下马,与双瑞同骑一匹马,他的马则让给叶青雪。

叶青雪也不扭捏,翻身上马,与潘衡、双瑞策马而去。

他们进入京城时,日头已经高高升起,早已有人在暗地里盯着他们,待他们策马而去,关于叶青雪夜不归宿,与礼部尚书大公子潘衡外出私会的事情,便以极快的速度传开去。

进城之后不久,叶青雪就从马背上下来,将那匹骏马还给潘衡,而后与潘衡分开行动。

「叶家大姑娘被接回侯府三天,就不甘寂寞,深夜外出私会外男」的消息,于昨天晚上就传开了。

而现在,叶家大姑娘私会的外男,乃是礼部尚书大公子潘衡,更是叫人震惊不已。

因此,流言蜚语传播的速度,比骏马奔跑的速度还快,叶青雪才下马不久,走在人群中时,就已经能听到旁人对她的和潘衡的嫌弃与唾骂之声。

什么不检点、配不上定王殿下、丢尽忠勇侯府颜面之类的话,全都是用来形容她、唾骂她的。

叶青雪嘴角微微勾起,这恶言恶语的热闹场面,正是她想要的。

这效果,冬白制造得不错。

上了茶楼,叶青雪寻到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茶水,两碟子点心,慢悠悠喝着,耐心等待冬白找过来。

“此话当真?叶青雪昨夜私会的外男,竟是潘家大公子?”侯府闵夫人,也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昨晚只知道叶青雪私会外男,但今天可不一样了,连外男的身份和名字都如此清楚。

这是实实在在的把柄,这一次,叶青雪不仅把她自己的名声给毁掉了,连她和定王殿下的婚事,也被她自己作没了。

而且,责任全在她自己身上。

看来那碎月幽兰的剧毒,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至少让叶青雪熬不住,出去寻找安慰了。


叶青雪本能地伸手接住七仔一双前爪,七仔在她面前摇尾巴,对她示好,还用脑袋蹭蹭叶青雪的胳膊,表达思念。

七仔是叶青雪两年前,从山上捡回来的狼崽子,给它吃肉,对它进行训练,狼崽子长得很好,很听话也很能干,武力值与冬白相比,各有优势。

但是,侯府的人去庄子接她的时候,说七仔若是跟着进侯府,会把侯府的女眷孩子给吓着,毕竟七仔再乖顺,那也是一匹狼,若伤了人可不得了。

叶青雪不想让京中亲人对自己失望,也想着七仔的确顽皮,破坏力惊人,再加上庄子里更适合七仔撒欢,所以就忍痛将七仔留在庄子里,由邢嬷嬷照顾着。

七仔很护主,便是庄子上常年干活的人,也几乎靠近不了它,甚至畏惧它,更别说是陌生人了。

小宝对七仔来说,是绝对的陌生人,所以七仔为什么会跟小宝一起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很听小宝的话?

叶青雪问七仔:“你不是在庄子里么?怎会找到这儿来的?”

七仔只是一匹狼,自然不能回答叶青雪的问题,它继续蹭蹭叶青雪的胳膊,还抽出一只爪子,碰碰小宝。

意思很明显:小宝带我来的!

小宝很骄傲:“我去找它,说要带它来,它很欢喜,绕着我转了几圈,就跟着我一起来了。”

叶青雪对小宝静静笑了笑,那笑冷得很,显然不信小宝说的话。

七仔性子野,当初她和七仔打了一架,七仔打输了,不服气,还要扑上来,叶青雪再将它打趴下,又饿它几天,在它绝望的时候给它吃肉,它才愿意跟随叶青雪。

小宝只是说带七仔来见她,七仔就乖乖来了?果然五岁孩子的谎话,只能用来欺骗三岁孩子。

小宝从冬白手中挣扎下来,上前握住七仔的爪子:“七仔,你告诉娘亲,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七仔双眸含泪,看向叶青雪,忍痛点点头。

很好,叶青雪心想,她养大的狼崽子,居然被一个五岁孩子给威胁了,这个孩子到底有什么能耐?让天不怕地不怕的七仔,乖乖听他的话?

“大姑娘回府了啊,家里人都很担心你呢,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扈嬷嬷从远处走来,注意力全在叶青雪身上,笑眯眯的。

走近了才发现,叶青雪身前立着一匹浑身雪白的狼,吓得一阵哆嗦,笑容直接僵在脸上,差点把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给忘记。

先前去接叶青雪回来的人就说过,叶青雪身边养着一头狼,吓人得很,不过他们阻止叶青雪将其带回侯府来了。

没成想,昨天叶青雪才和侯府撕破脸,今天就把这可怕家伙带回来。

早知如此,应该前脚把叶青雪接回来,后脚就派人将这头狼给屠杀了,也免得现在这匹狼成为叶青雪的助力。

真是悔不当初!

幸好闵夫人早有准备。

扈嬷嬷把寒玉拉到自己身前挡着,这才继续道:“大姑娘有所不知,你昨晚彻夜未归,大夫人着急得病倒了,你既然已经回家,便去探望探望大夫人,也好叫她放心。”

母亲为她的事情病倒了?

叶青雪想到母亲打她十七鞭的样子,那完完全全是在将她往死里打,现在说为她病倒,她只觉得可笑。

扈嬷嬷转身,又对着门外看热闹的百姓说道:“大伙儿都别看了,我们家大姑娘既然还肯回家,那她就始终是我们忠勇侯府的人。


“以前她住在乡下,无人管教她,才导致她犯下大错,但如今不同了,她既回了家,家里长辈就会教导她的。

“谁年轻的时候不犯几次蠢呢?我们家大姑娘到底年轻,犯点蠢而已,希望大家能够理解,散了都散了吧!”

扈嬷嬷笑着,声音清朗,但里头全是算计,甚至还亲自将手搭在门上,将其轻轻往前推。

门房的人见了,自是快步上前,“砰”的一声,将大门关上,将百姓的视线,彻底隔绝在外头。

——叶青雪在宅院之中,是怎么死的,谁又看得见呢?

众人只看得见,叶青雪犯下如此大错,即便回府,也没有被拒之门外,而且府中的嬷嬷还替她说话。

扈嬷嬷将寒玉推到叶青雪身前,她躲在寒玉身后,露出半个身子,对叶青雪笑着:

“大姑娘,请吧,大夫人在屋里等您呢,您彻夜私会外男,是不懂事,但大夫人为您生病了,您若不去瞧瞧,那就是不孝了。”

叶青雪看向扈嬷嬷,对上扈嬷嬷的视线,能够清晰感受到,扈嬷嬷这番话是威胁,也是逼迫。

她都已经做出“彻夜私会外男”这样的事情了,侯府还是想要她主动退婚,当真是一点污名都不愿意沾染,又想抢她的未婚夫,又要她一人承受所有脏水与骂名。

不愧是侯府!

不过叶青雪也不意外,毕竟这是闵夫人掌管之下的侯府嘛,她主动给出把柄,他们当然会利用。

也不知道她的亲生母亲周夫人,给她准备了什么招数。

叶青雪放下七仔的爪子,转身便走,七仔乖乖跟在她身后。

小宝扑上去,抱住七仔的脖子,直接翻到七仔身上,由七仔驮着走。

七仔表情温顺,似乎已经习惯,竟是没有将他颠下来。

叶青雪看着这一幕,目光再次落在小宝身上,带着探究之色。

这个孩子大概猜到自己不欢迎他,甚至会将他赶走,但是不会赶走七仔,所以直接黏在七仔身上了,小小年龄就有此等心机。

到底他是谁的人?

便是在庄子里,叶青雪也从未见过这个孩子,庄子上干活的人家,但凡有孩子的,她基本都见过,没见过的也至少知晓。

可是这个孩子,却是凭空冒出来的,手还那样冰冷,没有人的温度……

叶青雪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孩子……他是个活人吗?

她死而复生,才得以出现在这里,难道她阴气太重,复生时沾染了脏东西,所以把这个冷得像鬼一样的孩子,从地狱带到人间来了?

这个想法有些荒谬,叶青雪决定先看看。

……

周夫人脸色苍白,躺在榻上,一夜没睡好的她,神色憔悴不堪。

看到叶青雪走入自己屋子,她撑着坐起,嬷嬷连忙往她身后放一个枕头,让周夫人靠着。

叶青雪走到榻前站定,面无表情地看着周夫人,眼中没有一丝温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是两个陌生人。

周夫人却朝她伸出手来,想要握住她的手,叶青雪往后退一步,避开了。

“大夫人有什么话,请说。”叶青雪声色冷然。

周夫人见她如此,叹了口气,“听说你昨晚一夜未归,姑娘家这般行事,若遇到坏人,可怎么办,你没有受伤吧?”

叶青雪从未感受过母亲的温柔,乍然得到母亲的嘘寒问暖,她整个人愣了下。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嘲讽道:“外人与我无冤无仇,不会轻易像大夫人一样,将我打得遍体鳞伤。”


月光被房屋挡住,巷子里一片漆黑,还堆着不少杂物,叫人一眼……两眼,三眼也看不清楚里边的情况。

首先,巷子口就被堆放的干竹子挡住了,叶青雪和冬白一根一根将其拿开,尽最大努力不发出动静。

但是,夜色太寂静,她们只是握上竹竿的声音,都显得无比刺耳。

竹竿搬开之后,便可以看到地面上的血迹,黑色的,已经干涸。

但是,还有新鲜的刺鼻的血腥味,从巷子里散发出来,然而她们看不到任何活物,也看不到任何尸体,不知藏在里面的是什么,又是藏在哪里,受伤程度如何。

不过,叶青雪察觉到,随着她和冬白的到来,对方屏住呼吸了,可见对方即便重伤,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她们靠近。

月光照在墙壁上,拢着叶青雪与冬白的半截身影,她们绕过一堆杂物,踩过数不清的垃圾,终于站到巷子深处一堆杂草前。

气氛肃杀。

杂草大概是谁家先前用来垫床用的,时间久了,扔到这里来,尚未处理,带着尿骚、药渣,甚至是腐烂的浓重气味。

叶青雪与冬白相视一眼,冬白长剑一出,将杂草掀开,就看到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那人先前极力隐藏气息,但随着杂草被掀开,他身上浓烈的戾气混合着浓浓杀气,刹那之间,朝叶青雪与冬白扑面而来。

叶青雪俯身,迅疾出手,摁住对方紧握长剑的手腕。

黑暗中,那人目光锐利,似要突破重重黑暗,看清楚她这个人。

叶青雪毫不避让,彼此接触的手,在互相对抗,最后因男人体力不济,叶青雪将他手中长剑,夺了过来。

又往他嘴巴里塞东西,他抗拒着。

叶青雪道:“是人参,给你补气养血。”

然后从冬白手中拿过药粉,洒到他纵横交错的伤口上,为他止血,疼得男子汗水涔涔,但是一声不吭。

“太子殿下,忍着点,我们是来救你的!”叶青雪的声音,低低响起,很轻很坚定。

太子?!

冬白很意外,皇帝和定王七天七夜都没有找到的人,居然被她家小姐找到了!

而且,堂堂太子居然藏身这样的地方,实在是惨!

云濯却是浑身紧绷:“你是谁,为何救我?是谁派你来的?”

他声音嘶哑得厉害,胸膛也不住起伏,对叶青雪充满了戒备。

叶青雪却十分坦诚:“我叫叶青雪,是定王的未婚妻,但快退婚了,他看不上我,还要害我,我也决计容不下他。但我活不了多久,所以我救下太子,希望太子殿下来日能够扳倒他,叫他去死。”

坦诚可以减少很多麻烦。

更何况,她和太子拥有共同的敌人。

云濯嘶哑冷嘲:“你既然找到这里来救我,就该知晓,我犯下什么过错,父皇容不下我,我名声尽毁,再无人奔我而来,且我身边的人全部被处死,我已无人可用。

“而且,我浑身是伤,能不能好还是一回事,你竟寄希望于我能够扳倒定王?”

他笑自己如今的惨状,也笑叶青雪的天真。

冬白拉住叶青雪的胳膊,转身过去,背对云濯,附在叶青雪耳边,压低声音道:

“小姐,太子是先皇后所生,是嫡长子,占据身份优势,且先前已经坐上储君之位,却还被定王拉下来,可见太子能力不如定王,他如何能扳倒定王?”

云濯:“……”

他听到了。

现在的人讲坏话,避讳当事人,都避讳得如此敷衍了吗?

虽然他无话反驳!

冬白继续道:“如今大周朝内外,都是定王与继后的势力,我们救下太子,只怕会惹火烧身,他能活着,要花费比旁人更多的力气,靠他报仇,还不如我去定王府刺杀!”

叶青雪道:“刺杀胜算不大,白白牺牲性命而已。更何况,即便你能一刀子杀死定王,难道还能一刀子杀死一窝敌人吗?”

而且,一刀子结果定王,旁人只会叹息他英年早逝,无人知晓此人罪该万死。

“我已经只剩下十天寿命,便是惹火烧身,烧的也是忠勇侯府!”

稍顿,叶青雪十分肯定地道:“而且我信,太子殿下一定能够扳倒定王云池!”

太子浑身一颤,这个女人说信他?而且语气如此坚定,为何!

叶青雪已经转过身来,面对云濯。

前世太子失踪三年,才故意被定王找到,定王为羞辱他,对她废物利用,联合叶雅冰给她下了美人梦,让他在太子身上做尽令人不齿之事。

遭受此等羞辱,太子并不反抗,隐忍着一切。

她死在太子身上。

死后,她灵魂漂浮在半空,才知道太子以身犯险,引定王入局,她死了,在定王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太子忽然反杀,定王惨败。

太子并非等闲之辈。

如冬白所说,他出身太好,能力太出众,人生太顺遂,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是人人看好的储君,以至于他对继后与定王防备过少,才会遭此横祸。

今生她只有十日可活,所以,她要在十日之内,团结所有能够团结的力量,给所有敌人致命一击!

“太子喝点水。”压下心头恨意,叶青雪打开竹筒,将云濯扶起来,喂他喝水。

清水流入口中,带着甜味,云濯再次意外地看向叶青雪,她在水里放了糖。

糖,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何其重要,休息片刻,就感觉自己有力气多了。

“太子感觉好些了吗?若好些了,我们就趁夜回京城,天亮不好做事。”叶青雪道。

“你打算带我回京城?”他好不容易才从京城逃出来,现在要回去?

叶青雪道:“对,以后太子就住在忠勇侯府后院养伤,无人会猜到,逃出去的太子殿下,会被藏在侯府后院,也没有人会想到,我一个后宅女子,能救下太子。在我后院,太子很安全。”

云濯:“……”

不是很好的办法,但又是当下最好的办法。

他人在她们手中,似乎也没有说不的权力。

叶青雪和冬白一人站在一边,将云濯从地上扶起来,慢慢走出巷子。

刚出巷子,云濯就察觉到熟悉的气息,很好,七仔来了,

他藏身巷子杂草中三个时辰,就为等七仔到来。他原本可以不用欠下别人的救命之恩。

现在他在人家叶姑娘手上,也不可叫七仔轻举妄动,如果叶姑娘有其他陷阱,七仔会咬死她。

现在,先随她们走着!


叶青雪前脚重生,后脚就被强行灌下毒药,寿命只剩十天。

灵魂与身体尚未完全契合的她,像一块遭人嫌弃的破抹布,被扔在地面上。

身穿粉色衣裙的青春少女叶雅冰,站在她的面前,嘴角含笑,微微歪着头,居高临下看着她。

“姐姐别怕,只要你乖乖照我说的去做,十天之后我会给你解药。”

叶雅冰看她时就像在看蝼蚁,语调甚至可以算得上温柔,好像给亲姐姐灌毒,以此拿捏叶青雪,是一件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

“当初姐姐还在庄子里时,我便与定王殿下倾心彼此,情深意笃,此生我非他不嫁,他非我不娶,所以劳烦姐姐你,亲自去与定王殿下退婚。”

熟悉的话语、熟悉的人,全是叶青雪前世所听、所见。

叶青雪忍着蔓延身心的疼,撑着身子站起来,坐到身后的椅子里,闭上眼睛。

她是忠勇侯府的嫡长女,但在两岁那年,就被送到景州庄子里去,十五年不见爹娘,因着与定王殿下的婚事在即,前些日子她才被接回来。

如今回到忠勇侯府,也不过三日时光。

前世至亲妹妹也如今日一般,给她灌下毒药,威胁她去退婚,说是十天之后会给她解药。

虽说她那时不曾见过定王,对定王谈不上什么感情,但被如此算计威逼,还是很难受的,可全家上下却都求着她成全妹妹。

仿佛她不成全,就是玷污他们的爱情,十恶不赦。

她以为回到侯府来,便是全家团聚,被丢弃十五年的她,太渴望家人能够接纳她、喜欢她,所以她真的听从叶雅冰的话去做了。

她只是真的很想要一个家而已。

十天之后,叶雅冰也的确给她解药,但是那解药不过给她续命罢了,并不能让她有质量地活着。

她日日夜夜在痛苦折磨中煎熬,那药到了后期,还影响她的神志,让她做出很多不自控的事情来,彻底沦为衬托叶雅冰美好、高洁与端庄的存在,尊严被践踏成泥,就连最后的死亡方式也很令人不齿!

叶青雪豁然睁开眼睛,眉目染上寒霜。

叶雅冰未察,再度开口:“人我已经给你找好了,正是庄子上与姐姐一同长大的项舟。”

项舟被带上来,他裸着的上身负着荆条,荆条上的刺将他的肌肤勾破,一片鲜血。

是初春,但天气还冷,他嘴唇苍白,打着寒颤,却恶狠狠地盯着叶青雪看。

“为商议姐姐与定王殿下的婚事细节,今日定王殿下带着瑞嘉长公主登门,这会儿已经在前厅里坐着了。”叶雅冰说道。

“姐姐只需要带着项舟到前厅去跪下,告知定王,说你们在庄子里就已经私定终身,实在有负皇恩浩荡,姐姐配不上定王殿下,故而与项舟负荆请罪!”

叶雅冰捏着帕子,掩唇轻笑:“定王殿下心胸开阔,一定会原谅你们的情难自禁。但是忠勇侯府主动退婚,到底不好,也损了定王殿下的颜面,且是皇上赐婚,怎可抗拒?到时候二婶会做主叫我嫁过去,为姐姐赎罪的。”

如此,她便是名正言顺的定王妃了。

叶青雪抬起眸子,目光冷狠地盯着她,终于开口:“也就是说,父亲以命为我换来的婚事,你既要我拱手相让,还要我背负骂名?”

父亲是大周国的将军,定王十二岁那年跟随父亲出征历练,差点死在敌军斧戟之下,是父亲舍命相救,定王才得以脱险归来。

因此,皇帝下旨赐婚。

父亲当时重伤,但还是向皇帝表态,希望得到赐婚的人是忠勇侯府嫡长女,所以赐婚圣旨上明明白白写着叶青雪三个字。

故而,叶雅冰才需要她自毁,承担一切退婚罪名。

“姐姐不过占了嫡长女的身份而已,除此之外,哪里配得上定王殿下?”叶雅冰冷笑。

“如今父亲已经去世,我与定王殿下情投意合,而你又中了‘碎月幽兰’剧毒,只剩十日寿命,你若是想拿到解药,便只能乖乖听我的。”

叶青雪撑着椅子扶手,缓慢地站起来。

本是弯腰俯视她的叶雅冰,被迫直起腰身,往后避让。

也许是出于刹那的心虚,叶雅冰道:“你是侯府嫡女,我也是,只要忠勇侯府有姑娘嫁入定王府就成,谁会在意新娘换了人?”

是啊,谁会在意呢?叶青雪自嘲地想着,真正的至亲家人,哪里舍得将她扔在庄子里十五年不闻不问?

真正的至亲家人,只会像父亲那样,为她定下他以为最好的婚约,但是父亲已经去世,整个忠勇侯府,哪里还有她的家人?

前世此时,庄子里十五年的生活就是她人生的全部,她不曾见识过真正的人心险恶,实在太愚笨了,居然对忠勇侯府的“亲人”,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以至于葬送了自己的生命与尊严。

朝叶雅冰逼过去,叶青雪声色冰冷:“定王殿下如今是呼声最高的新太子人选,嫁给他做定王妃,来日便可能登上太子妃之位,成为一国之母,而你——

“我的亲妹妹,不仅要我让出这样好的婚约,还要我背负骂名,助你得到好名声,妹妹当真是好算盘啊。”

叶雅冰愠怒:“姐姐倒也不必把话说得如此难听,你从小在乡下长大,不知礼数,缺乏管教,琴棋书画也全然不通,嫁入定王府,只会闹出笑话。

“到时候丢脸的不只是你,还有整个忠勇侯府,甚至会影响定王殿下的名声,我替代你嫁过去,既是为你好,也是为整个家族好。”

“你算计亲姐,不过是个心狠手辣的混账东西而已,也配替代我?”叶青雪沉声,倏然扬起巴掌,狠狠抽在叶雅冰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来得突然又快速,不仅把叶雅冰打懵了,也把叶雅冰身边的婆子和丫鬟给打懵了。

谁也没有想到,从乡下来的叶青雪,三天以来在侯府过得战战兢兢的叶青雪,被下了毒药且生命掌握在他人手中的叶青雪,胆敢打叶雅冰耳光!

不可置信!

叶雅冰白皙的脸,迅速浮肿起来,脸颊上浮现清晰的手指印。

叶雅冰一双美眸喷着怒火,端庄的表情瞬间崩裂:“敢打我,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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