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宁商盛拓的其他类型小说《诱哄上瘾,前男友怎么总想和我复合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十里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盛老夫人脸上重新拾起笑脸,矜持的吃完那口菜。进入餐厅的盛拓见状轻嗤一声,“你倒是会左右逢源,三言两语把老人家骗的团团转。”他背后突然出声,将餐桌上的三人吓一跳,两位老人矛盾立马转移,火力一致对外。盛老爷子睨他一眼,“什么叫骗的团团转?不会说话,就闭嘴。”“喊你来吃饭三催四请,现在还迟到,来了就阴阳我们阿宝,是不是羡慕嫉妒她嘴甜,我们夸她,骂你?多余给你留这副碗筷。”盛老夫人说着想让佣人撤掉碗筷。盛拓一屁股坐下,摁住碗筷,轻啧一声,瞟了眼看戏的苏宁商,“某人挖空心思喊我回老宅吃饭,就是想让我挨顿骂?”“既然这里不欢迎我,那我回古亭居了。”他眼神精准落在假装埋头苦吃的苏宁商身上,盛老爷子和盛老夫人对视一眼。他怎么知道是阿宝喊他回来的?你...
《诱哄上瘾,前男友怎么总想和我复合完结文》精彩片段
盛老夫人脸上重新拾起笑脸,矜持的吃完那口菜。
进入餐厅的盛拓见状轻嗤一声,“你倒是会左右逢源,三言两语把老人家骗的团团转。”
他背后突然出声,将餐桌上的三人吓一跳,两位老人矛盾立马转移,火力一致对外。
盛老爷子睨他一眼,“什么叫骗的团团转?不会说话,就闭嘴。”
“喊你来吃饭三催四请,现在还迟到,来了就阴阳我们阿宝,是不是羡慕嫉妒她嘴甜,我们夸她,骂你?多余给你留这副碗筷。”盛老夫人说着想让佣人撤掉碗筷。
盛拓一屁股坐下,摁住碗筷,轻啧一声,瞟了眼看戏的苏宁商,“某人挖空心思喊我回老宅吃饭,就是想让我挨顿骂?”
“既然这里不欢迎我,那我回古亭居了。”
他眼神精准落在假装埋头苦吃的苏宁商身上,盛老爷子和盛老夫人对视一眼。
他怎么知道是阿宝喊他回来的?你告密了?
下午苏宁商提着一堆菜来家里做饭,快到饭点时,话里话外想让盛拓也回来一起吃,盛老夫人便打电话让他回家。
可左等右等不见他到家,他们干脆直接开餐。
哪知他一进门就直奔目标,难不成是他们演技太拙劣?
随后两人有默契挪开视线,只能在心里嘀咕盛拓心思太深。
趁他没挑明之前,盛老爷子先发制人,“话没说两句就抬屁股走人,有没有把我们做长辈的放在眼里?”
“爷爷,我屁股动了吗?”盛拓慢条斯理喝口水,润润嗓子。
失策的盛老爷子:“……”
盛老夫人见情形不对劲,赶忙给盛老爷子使了个眼色,两人几十年的默契,一拍即合,异口同声道:“哎呀!阿宝烧的饭太好吃,一不留神吃撑了,我们去散散步。”
“你们继续吃。”
说着,两人腿脚康健的不像迈入七十岁大关的老年人,一溜烟不见踪影。
安静的餐厅只剩仍然埋头苦吃的苏宁商和老神在在的盛拓。
见她只顾着吃饭,也不说话,盛拓着实没耐心,喝完剩下的半杯水后,轻砸在大理石桌面,发出不小的动静。
“苏宁商,你想方设法见我,连老人家都哄骗上了。”
“我没骗他们,只是请奶奶帮个忙而已。”苏宁商放下筷子,手肘撑着桌面,抬起水波潋滟的眸子,淡淡的灯光在其中荡漾。
她原本想去古亭居堵他,可她不确定他今晚会不会回家,干脆回北湾,让盛奶奶出面喊他回老宅更便捷有效。
她和盛奶奶说找他谈事是事实,算不上欺骗。
盛拓懒洋洋的靠着椅背,双臂环抱胸前,桀骜的眉尾轻扬,嘴角勾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我这位前男友让你如此恋恋不忘,不惜哄骗老人家,也要见我一面。”
“我盛拓何德何能,能得到宁商小姐的赏识。”
苏宁商闻言睫毛轻颤,知道他在暗讽。
她不奇怪盛拓会知道她故意通过盛奶奶找他,毕竟孟正是他左膀右臂,得力干将,在楼下讲过的每一个字都会和他复述一遍。
但她今天不是找他受虐,是为了谈生意。
苏宁商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开门见山道:“我今天不是作为妹妹或者前女友来找你,而是作为凌云律所的负责人,想和盛总谈一下CM并购案的项目委托。”
她深思熟虑一下午,没有再通过第三方关系联系李总监,她清楚知道就算李总监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只要盛拓否决,等于白费力气。
“他不在。”沈靳臣注意到她的动作,淡淡解释,“你很期待来找你的人是他?”
“没有。”苏宁商微垂着头,心口不一否认。
她压根没想有人来寻她,只是想坐在湖边安静一会儿。
可当听见她哥说盛拓告诉他位置的时候,她还是心存希冀,想通过这种方式证明他心里对她存留一丝感情。
现实却是他不再爱她。
从前她在沈家受委屈,慌里慌张出门回避现实,盛拓总会在某个角落里出现,陪在她身边。
如今陪在身边的人是沈靳臣。
正在看湖景的两人谁都没注意,不远处黯淡无光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棱角分明的脸隐匿在光照不到的地方,冷冷盯着他们。
苏宁商否认的话犹在耳边。
见沈靳臣来陪她了,盛拓不再停留,直接转身回家。
出了一趟国,她不再需要他。
沈靳臣没拆穿她,没在绕弯子,实话实说,“是阿拓以前告诉我的,说你不开心就会来湖边发呆,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找你。”
“要是你没在,我会直接给你打电话。”
苏宁商睫毛像一把小扇子,轻轻扇动,企图消弭眼底的湿润。
“他最了解我,也最……”
她现在说不出他最喜欢她这句话,这种无与伦比的自信,是从前宠爱她的盛拓给予,如今不复存在。
苏宁商垂着头,止住话,半晌才不确定开口:“哥,我是不是不该回来?我的再一次出现,又打破大家平静的幸福生活。”
“原本我就是一个累赘,现在好像又成为了另一种形式的累赘。”
“阿姨和外婆外公根本不希望我回来,拓哥哥也对我……”
她知道回国可能会受到冷嘲热讽,明明做足充分的心理准备,可站在他们面前时,还是会伤心难过,甚至想退缩。
可她已经放弃盛拓一次,她不想放弃他第二次。
不想再因为任何人而抛弃他。
“妈她们的想法我不能保证,可阿拓,我确信他不讨厌你。”沈靳臣直截了当。
“我不清楚当年你们之间的事,但你不应该自乱阵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果阿拓真的厌恶你,你没有机会出现在他面前。”
“还有不需要妄自菲薄,有讨厌你的人,自然也会有喜欢你的,有人不想你回杭城,可有人在期待,我和盛奶奶她们盼了你五年。”
“你不需要考虑太多,照顾所有人的情绪,阿宝,你应该为自己而活,知道吗?”
五年前,苏宁商因为觉得愧对许知秋,替她爸爸和奶奶赎罪,不论许知秋如何言语羞辱或者冷眼旁观,她都一一忍受。
甚至觉得许知秋在恶人手中花钱救下她,该心存莫大感激,是她的救命恩人,导致她太过在乎他们的感受,从未真正为她自己而活。
苏宁商原本埋在胸前的头抬了抬,偏头看向光晕中的沈靳臣,他一如既往冷静,语气没有丝毫波动,却直击人心和灵魂。
“我知道了,哥,谢谢你。”她的声音带着浓浓鼻音。
她其实并不是特别在意许知秋她们的态度,盛拓才是她情绪的爆发点。
当年一味忍让,不代表如今她还会继续吃亏。
沈靳臣偏过头,直视她泪眼婆娑的眸子,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方帕子递给她,“阿拓的事情暂且不谈,你和妈今晚吵架了?”
在他看来苏宁商和盛拓只是小打小闹,终归会有和好的一天。
比起他们之间小孩子的矛盾,她和妈之间的问题更加棘手。
出门前,他爸告诉他,妈还哭了一场,势必要解决。
苏宁商下意识逃避话题,“不说我了,说说嫂子吧,刚才还没聊完。”
“阿宝,逃避不是好办法。”沈靳臣没有给她退缩的机会。
苏宁商沉默半晌,才低声道:“是我和她犟嘴,我不是故意的,她说话太伤人了。”
她哥自幼丧母,是许知秋一手带大,于情于理他都向着许知秋,而不是她这位半路出现的妹妹。
“哥知道,没有怪你的意思,做的不错,下次继续保持。”沈靳臣挑眉,唇角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五年前遇见这种事情,她只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从始至终默不作声,任由脏水往她身上泼,现在会还嘴,是好征兆。
正常母女之间尚有争吵,或许她不再一味忍让,做出改变,能让她们母女更加了解彼此。
苏宁商不理解他的意思,都没心思哭,只是奇怪的盯着他。
她哥脑子不正常。
“走吧,早点回去睡觉。”沈靳臣起身。
莫名其妙的苏宁商只能跟上他。
*
翌日
苏宁商夜里胡思乱想,不知何时才睡着,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洗漱打扮完吃了顿午餐后,直接开车出门,打算去律所接手工作。
玫瑰粉灰的保时捷开出北湾,行驶在大街上格外惹眼,绿灯亮起,跑车独有的轰鸣声响彻大街。
轰鸣声下意识让另一头主干道最前端的车主人抬眼,眼睁睁盯着那辆在杭城独一无二的保时捷呼啸而过。
或者说这辆保时捷在全世界都独一份。
不是因为车子的型号或者牌子,而是它的颜色,粉灰色钟景元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这辆保时捷是苏宁商十八岁的生日礼物,出自玩赛车的盛拓之手。
他熬了好几个大夜才精心调制的颜色,内里配饰和发动机等都基本改造过,安全性能一流,独属于苏宁商一人。
保时捷的尾气完全消散,玩了一夜通宵的钟景元不确信眨眨眼,立马拨通盛拓的电话。
对面电话一接通,钟景元立马输出,根本不管身后车子催促他开车的鸣笛。
“阿拓,我刚才在街上看见你送阿宝的保时捷,她是不是回国了?”
他记得这辆车一直停在沈家地库,出国的苏宁商并没有卖掉它,沈家人也不会去动。
如今出现在街上,只有一种可能。
电话那头传来盛拓冷冰冰的声音,还夹杂着几道商讨方案的议论声,“你是不是问错人了?”
“哎呀!她回国,你能不知……”钟景元突然卡壳,意识到他们的关系不复从前。
以前只要是苏宁商的事,不论大小,盛拓知道的一清二楚,比沈靳臣这位法律上的哥哥都上心。
可这五年里,盛拓可从未当着他们的面,提及过苏宁商的名字,仿佛这个人从始至终都不曾出现在他们圈子里。
由此可见当年他们发生的矛盾一定不小。
“算了,我去问阿靳。”钟景元改了口,又心痒难耐的八卦道:“你和阿宝一直没联系,如今她回来了,你什么态度?”
他们接下来的谈话换了内容。
苏宁商后背贴身冰凉的墙面,感觉凉意穿透薄薄的衣服,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和亲生母亲之间的情感太复杂,爱、恨全然分不清,算不上有深厚的感情。
准确的说自她有记忆以来,从未见过许知秋,不知道她的名字和长相。
直到八年前,她被人强行从西南地区的偏远山区绑着带来杭城。
她见到这位别人口述中的妈妈,和她想象中并不一样,本以为她至少平静看待她这位亲生女儿。
可现实给她当头一棒,许知秋眼底滔天的恨意和嫌弃刺痛她的双眸。
以为可以救命的稻草,不过是虚妄。
那一刻,她清楚的知道她不被她所喜,甚至憎恨仇视。
所以在她成功获救后,连沈家门都没资格进入,足足待在门口淋雨两个多小时,才被盛拓捡回家。
苏宁商深呼吸一口气,摒弃全部杂念。
不论从前种种,如今局面已成,没有反悔余地,不论是她还是许知秋。
拖鞋踢踏声惊扰客厅说话的两人,许知秋见她手里拎着礼盒,就知道她要去隔壁。
她声音透着一丝不悦,“送完礼物就回来,别住在盛家。”
“免得外面的人嚼舌根,说你回国就往盛家跑,不把沈家当家,让你叔叔被人戳脊梁骨,被外界传容不下继女的名声。”
“连带着我也落下一个苛责亲生女儿的名头。”
苏宁商面色一白,她就知道饭桌上的平和是假象。
这才是她们母女之间真正的相处之道。
她指尖攥的泛白,没有吭声。
对于外界的传言,她略有耳闻,并不想伤害对她好的沈家人,包括许知秋。
毕竟没有她最后发的善心,八年前她说不定就被那伙人绑回山区,用一万块钱卖给五十多岁的老瘸子。
抛开一切不谈,她应该感激许知秋和沈家人。
苏宁商深呼吸一口,轻轻“嗯”了一声,朝外走。
她和盛拓不为人知的往事,也注定让她没勇气住在盛家。
刚走没两步,又听见许知秋发话。
“你盛爷爷和盛奶奶心地善良,把你当做亲孙女疼,别把你从前在山区里阴险狡诈的恶习带出来,博人同情装可怜,明白吗?”
苏宁商闭了闭眼睛,她口中的装可怜博同情,只不过是当年她上高中时,贵族学校很多人都知道她的事情。
因此一些贵族千金瞧不起她,陷害她,最后又反咬她一口。
她能力弱,百口莫辩,许知秋根本不相信她的话,只听信外人一面之词。
苏宁商最终忍无可忍,转过身,言辞冷冰冰,“我知道了,阿姨,不用您时时刻刻提醒我自己的身份,告诉我盛家不是我家,我去去就回。”
“您和叔叔早点休息。”
说着,她快速出门,一刻没有敢停留。
她的身世没少被杭城权贵诟病,连带着许知秋也没脸。
一旦和名声扯上关系,许知秋对她言语一向不友善。
她一走了之,把许知秋气脸色铁青,身子隐约发颤。
沈洲见状刚想起身追赶,就看见许知秋的情况,赶忙给她拍背顺气,“别动怒,现在身体不如从前,情绪轻易不能波动。”
“我怎么能不生气?”许知秋捂着胸口,说话喘不上气,“这就是你说的懂事?我看比五年前更牙尖嘴利。”
沈洲劝慰她,“你也不想想你说话的方式,提以前的事情做什么?说的这么难听,宁商怎么能接受?”
许知秋喝了口茶,努力平复情绪,却还是气不过,“她就这态度?我难道不是为她好?”
“五年前和阿拓突然断了关系,着急要出国,圈子里多少人在谈论这件事,好不容易消停几年,如今她回来,要是还像从前一样死机白咧住在别人家,多少人要戳她脊梁骨,骂她没骨气,说我许知秋的女儿和她那个山坳里的爸一样,一副穷酸气,扒着其他人吸血。”
“再者,她不清楚,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再过不久就是靳臣的订婚宴,届时作为妹妹的她势必要出席,总不能订婚宴上她被人当面嚼舌根,让全家在亲家面前丢脸吧。”
沈洲握着她的手,尽量安抚她,循循善诱道:“你的出发点是好,可关心的话,怎么在你嘴里就变味了,下回别跟孩子这么说话。”
见他不站在她这边,许知秋只觉得满腔委屈,她又做错了什么?
想起从前种种,她眼泪唰的落下,滚烫泪珠滴在沈洲手背,吓得他脸色白了一瞬。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哭过了。
不等他认错安慰,许知秋便趴在沈洲肩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呜……难不成……是我的错?我也不想生下她的,她的存在,对于我们两人都痛苦。”
“当初被迫……怀孕,我尝试跳河,却被人救上来,撞墙也没成功……”
当年她被人寸步不离看守,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各种流产方式她试了个遍,不是被阻止救回,就是肚子里的孩子顽强,愣是不死。
最终在一次故意滑倒时,苏宁商早产出世,她暗地里想掐死这个呱呱坠地的幼童,可看着那张和她有几分相像的脸,迟迟下不了手。
或许当年她就不该心软,在趁其不备的时候终结她罪恶的生命。
沈洲脸上满是着急,他没再为苏宁商据理力争,在当年那件事中,最大的受害者是许知秋,她才是最无辜的人。
“我不说了,不说了,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别哭,都是我的错,是我和靳臣没有调和好你们的关系,乖,不想了,从前的事情都过去了。”
“坏人已经被绳之以法,我们不去想那件事,不去想,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靳臣都快订婚,离结婚也不远了。”
“你原先不是嚷嚷着要抱孙女吗?说不定明年就能抱上了……”
沈洲一直在安抚她,让她不沉溺于过往的痛苦,而是朝着未来幸福的方向看。
*
仓皇从沈家别墅离开的苏宁商站在盛家大门口踌躇了好几分钟,迟迟不敢摁门铃。
倒不是近乡情怯,不敢见盛爷爷和盛奶奶,而是她看见院中停着那辆下午才见过的跑车,车后面的凹陷清晰可见。
车停在院中,意味着盛拓也在盛家老宅。
最终是别墅里有佣人出来,看见是她后,小跑过来开门。
佣人一脸惊喜,“宁商小姐,您回国啦!老夫人今晚吃饭还和大少爷念叨您呢!说沈少爷要订婚,您也差不多该回国了。”
说着,她伸手去接苏宁商拎着的礼盒。
苏宁商在盛家住过小半年,后续也几乎每天都来陪老人家吃饭,盛家的佣人都认识她,或者说比沈家的佣人更了解她。
“嗯,刚回来,来看看盛奶奶和盛爷爷,他们在家吧?”苏宁商跟着佣人进去。
她心里犯嘀咕,盛拓竟然没有和盛奶奶提及下午的事情。
看样子已经厌恶到懒得提她这种程度。
佣人喜笑颜开,“老夫人在家,不过您回来的不巧,老董事长昨天飞去京市,参加老友的八十岁大寿,要过两天才能回家。”
“大少爷倒是在家,待会儿您能见到。”
苏宁商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嘱咐道:“我来的事情,不用特意通知拓哥哥。”
下午冷嘲热讽听多了,她现在不想见到他。
“额!好,我知道了。”佣人识趣点头,没多问缘由。
进入别墅门后,她在玄关处看着佣人娴熟地从家庭鞋柜中拿出属于她的那双拖鞋,是白色的,上面还缀着一只红眼睛的小兔子。
“老夫人一直盼着您回来,拖鞋每个月都会换一双,都是您喜欢的兔子。”
苏宁商鼻尖泛酸,直到站在盛家,她才真的有种回家的感觉。
即便只住过小半年,可盛奶奶她们却一直没把她当做外人,而是当亲孙女疼惜。
家人有的一切,她在这个家里都拥有,甚至会更多。
换上拖鞋,还没走两步,盛拓穿着一身浅灰色休闲卫衣,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
佣人见状打了声招呼,赶忙绕过他,给正在楼上的盛老夫人去通风报信。
他们五年前闹矛盾这事,全家上下皆知,看大少爷冷着一张脸,就知道大事不妙。
佣人离开后,盛拓瞥了眼玄关处的礼盒,意味不明轻啧一声。
“怎么?上前男友家提礼物,来求复合?”
他绘声绘色的描述,将拉回苏宁商记忆拉回五年前。
他们两人谈恋爱,最后她把他甩了。
理由是谈恋爱三个月,没有新鲜感,玩腻了。
三个月内,他们一共睡了三回,最后一次在泳池中,激烈场景至今历历在目。
看着他轻描淡写的模样,仿佛已经不在意从前,把她当做最普通的妹妹。
开口讽刺她,无非是记仇,她提分手这件事。
拓哥哥这三个字她喊了三年,哪里见外?
苏宁商说不清她心里的感受,一切都是她自己活该,自作自受。
而且回国遇见的第一个老熟人竟然是前男友,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她逞强的扬起一抹笑,假装没听懂他语气里的不屑,“我们先处理事故吧,一直堵在路中央会妨碍交通,不太好。”
“赔偿就不用了,各自走保险,我先走了。”
重逢第一面,她只想落荒而逃。
她承认没有勇气面对他,即便她做了五年的心理准备,听到他淡漠的语气,还是想哭。
盛拓自小在锦衣玉食中长大,极为骄傲,唯一的挫折就在她身上栽了一次,至今没有走出来。
现在见她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就气打不一处来。
果然和五年前分手的时候一模一样,冷心无情,不把他放在眼里。
捡回家养,养出一头白眼狼。
可他就是犯贱,她像上瘾的毒品,让他食髓知味,念念不忘,忍不住为她停留。
盛拓凉凉睨她一眼,指桑骂槐,“我不像某些人,喜欢肇事逃逸,睡了不负责任,撞了你的车,就要走流程。”
说着,他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交警队自首。
苏宁商见状不好再说些什么,毕竟这辆车不是她的,是沈家的车子,她也无法做决断。
趁着交警来的时间里,苏宁商和盛拓就直愣愣站在马路边,谁都不再开口说话,气氛莫名诡异。
半晌,苏宁商盯着脚尖,试探性问道:“盛爷爷和盛奶奶身体怎么样?老毛病情况控制的还不错吧?”
初来杭城的小半年时间,她都住在盛家老宅,盛爷爷和盛奶奶对她如同亲孙女,即便她出国读书,也还有联系。
其实他们目前的身体情况,她大致了解。
可阔别五年之久,她和他尴尬站在路边,实在找不到其他话题,只能从最熟悉的人物入手。
盛拓低头玩手机,闻言头也不抬,语气不咸不淡,“托你的福,长命百岁,死不了。”
从前脸皮薄的苏宁商听见他讽刺的话,指定要眼泪充斥眼眶,泪眼汪汪,可在国外五年之久,她早就学会隐藏情绪,变得处变不惊。
更何况他这种狂妄语气她从前没少听,只是不对她讲而已。
伸手不打笑脸人,苏宁商舔了舔嘴唇,重新扬起一抹笑,抬头看向他,“金子呢?是不是长得很帅了?我记得它小时候出去玩,很多小朋友说它长得漂亮。”
她口中的金子是一条陨石边牧,是当年他们恋爱后,为纪念恋爱一个月,一起去宠物店挑选的狗。
当时她一眼相中,他就付了款。
两人恋爱期间,经常一起带着它出门散步,别墅区里的小孩子都争着抢着和它玩。
分手后,她回去偷狗,想作为念想带出国,他连面都没露,直接让别墅区保安请她离开。
顺便转告她,狗是他的,要狗没门。
盛拓终于正儿八经拿眼睛看她,漫不经心说谎话,“被狗骂,说它是没妈的野狗,没妈要的野孩子,天天被其他狗揍,瘦成一张狗皮。”
“这个回答满意吗?”
苏宁商长睫轻颤,避开那双如黑曜石般深幽的眸子。
她察觉他的厌烦,拿这种谎话搪塞她,就没敢再问其他。
她有听盛爷爷和盛奶奶提及过金子的近况,显然被溺爱过度,长得称不上匀称,而是膘肥体壮。
盛拓见她又低头,生闷气也垂头,重新看停留在桌面好几分钟的手机屏幕,仿佛要将手机盯出个洞。
家里人关心个遍,就不问问他,没良心的小东西。
两人重新陷入沉默,沈家司机走过来打破他们寂静的氛围。
“宁商小姐,大少爷的电话。”
说着,他将手机毕恭毕敬递给苏宁商。
苏宁商下意识瞅了眼盛拓,见他不吭声,接过手机附在耳边。
“喂,哥。”
沈靳臣比冰还冷的声音传入苏宁商耳中,明明是关心的话语,却听不出丝毫感情,不过她都习惯了。
她哥一向如此,冷若冰霜,站在旁边都觉得置身于零度以下。
“阿宝,没受伤吧。”
他已经听司机讲过前因后果,是盛拓的跑车溜车,撞到他们的车子。
“我没事,只是车子前面被划了痕迹,拓……哥哥他正和我一起等交警来现场。”
家里人并不知道她和盛拓曾经谈过恋爱,该有的称呼她不会缺少。
在他们的视角看来,她是盛拓捡回家养了小半年的妹妹,彼此感情深厚。
站在一旁竖起耳朵听的盛拓听见她的称呼,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微不可闻翘了翘嘴角。
拓哥哥倒是叫的亲昵。
可不如嗲声嗲气的老公动听。
沈靳臣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依旧冷清,“人没事就行,一辆车而已,不值钱,我已经让家里的车重新开去接你,至于后续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早点回家,妈在家等你。”
顿了顿,他又硬邦邦补充一句,“我会尽快回来。”
苏宁商垂在身侧的指尖轻颤,尤其是听见‘妈’这个词,于她而言,太陌生。
她忍着喉间的痒意,吸了吸鼻翼,故作轻松道:“嗯,你处理完工作早点回家吃饭,别太累,我们很久没见过了。”
自从她出国留学后,再也没有回过杭城,倒是沈靳臣每次去美国出差,都会和她见上一面,关心她的生活和学业。
距离上回见面,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情。
“哥知道,把电话给阿拓。”沈靳臣语气淡淡。
苏宁商眨两下眼睛,将手机递给盛拓,“我哥让你接电话。”
盛拓深深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交接手机过程中,微凉的指尖和苏宁商手背相触。
这是五年来,他们第一次肢体接触。
明明从前再正常不过的触碰,在此时都变得奇怪。
苏宁商像是被他指腹凉意冰到,快速缩回手,暗地里在大衣上蹭了蹭,企图消磨掉心中那一丁点悸动。
盛拓注意到她的动作,以为是在嫌弃他的接触,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阴霾。
五年前玩腻了,现在还是提不起一点新鲜感?
“说。”盛拓不再看她,语气跟结了冰似的。
沈靳臣知道五年前盛拓和苏宁商突然发生不为人知的矛盾,两人莫名其妙闹掰,一个绝口不提苏宁商,一个直接出国不见盛拓。
五年时间,两人都还没和好如初。
现在苏宁商飞机刚落地,就碰巧和盛拓的车撞上,他有理由怀疑,盛拓在蓄意报复五年前的仇怨。
“你不是去美国出差了吗?怎么突然回来,还不小心溜车撞到阿宝的车子。”
盛拓没好气轻嗤一声,“杭城你沈家地盘,我不能回?”
于是,它听到握手指令后,就敷衍地压着她手腕,示意她别再喊了。
苏宁商见状轻笑出声,精致眉眼染着笑意,美到不可方物。
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激动,蹲下身抱了抱它,“你真的还记得我呀?真是乖宝宝。”
说着,抚摸它柔软的毛发。
蓦地,一道凉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盛拓穿的人模狗样,懒洋洋的倚靠在门框边,冲着金子颔首。
“过来。”
原本在苏宁商怀抱中的金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听从指令走到盛拓身边,只是眼神却紧紧盯着苏宁商,恋恋不舍。
“下楼吃饭。”盛拓分给它一丝眼神。
金子冲他不高兴的低吼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出门,背影带着几分落寞。
苏宁商失落的收回手,知道盛拓不愿意她过多接触金子。
“你是萝卜?一直蹲在地上。”盛拓双臂环抱。
苏宁商闻言站起身,突然感觉不太对劲,视线往下瞧,发现她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丝绸质地的衬衫,下摆只堪堪到大腿根部。
而且她感觉到她没穿内衣和内裤。
她下意识双臂抱在胸前,姿势呈现防御状态,警惕看向盛拓,耳根子开始灼烧。
她的衣服呢?
谁给她换的衣服?
“你……是你昨晚给我换的衣服?”
盛拓眉间带着几分嘲笑,表情疏懒,“你身上哪处我没看过,没摸过?有必要像防贼似的盯着我吗?”
“你不会以为我对你的身体,还感兴趣吧。”
“苏宁商,别太自作多情,把自己当盘菜。”
一看见她这张冷酷无情的脸,盛拓脑海里自动浮现昨晚她说不爱他的场景,气不打一处来。
苏宁商原本羞红的脸瞬间变得煞白,环住手臂的指尖褪去血色,开始泛白,甚至隐隐约约在颤抖。
半晌,她掀起眼皮,眼底那片汪洋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剩下坦然,“我没有自作多情,你只需要告诉我,是谁给我换的衣服。”
“你觉得呢。”盛拓痞里痞气勾起唇角,带起一丝浅显的弧度。
见他不正面回应,反倒讽刺她,苏宁商多少知道替她换衣服的人肯定不是他,多半是家里的女佣人。
这个猜测让她松了口气,即便以前他们亲密无间,可如今割裂的关系让她无法以裸体面对他,即便那会儿她意识不清。
“你能先出去吗?我要换衣服。”
赤裸的身体外面套着一件衬衫让她极度没有安全感,而且床尾摆着一套新衣裳,一看就是给她的,她自然想先换一身衣服。
盛拓舌尖抵着腮帮子,清晰看见她面色放松,大致知道她心底的想法,嘲弄般笑道:“出去?希望你搞清楚一件事,这是我家,我的房间。”
“请问该出去的是谁?”
苏宁商被他怼的哑口无言,放下手臂,抓起床尾的衣服就要出门。
整得她稀罕在他房间换衣服一样。
盛拓眼睁睁看着她气呼呼越过他,眼疾手快攥住她小臂,像是败下阵,“我好人做到底,我走。”
说着,他慢悠悠退出门,双手插兜,颀长的背影格外潇洒,临走前扔下一句轻飘飘的话。
“也不知道你上辈子哪里修的福分,遇到我这种不爱斤斤计较的前男友,某人还不知道珍惜,真是眼瞎。”
苏宁商:“……”
他计较的不够多吗?
三句话里,两句都在指桑骂槐。
她站在原地,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眼瞎才会喜欢你。”
说着,对着他慵懒的背影挥了挥拳头,仿佛以此揍过他一顿,能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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