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新书网 > 其他类型 > 一见钟情,他步步紧逼求我嫁他小说结局

一见钟情,他步步紧逼求我嫁他小说结局

一颗仔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谈屿臣未表态,只是一直盯着她。那目光直让孟九轶浑身发毛。她强忍着不安和他对视,哪怕男人审视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她脸上,也不曾挪开。谈屿臣勾唇,“要拿个镜子给你照照吗?看看你脸上的做贼心虚。”孟九轶心里一慌。“我——”“事情真是这样吗?孟九轶。难道不是你把谈霓拉进来,想借我的手除了陈萧然。”“我没有!”孟九轶后背发凉,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怎么可能算计得了这么多,我只是...只是——”话没说完,谈屿臣已经起身逼近,她下意识想后退,然而男人大手一撑,高大的身影直接将她笼罩墙角。他的气息太过灼烈侵略,她浑身紧绷,谈与臣低头看她,扯了下唇。“孟九轶我知道你聪明,自以为有点手段能把别人耍得团团转,如果再把谈霓扯进来,我不介意直接把你送去陈萧...

主角:孟九轶谈屿臣   更新:2025-05-10 14:15: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孟九轶谈屿臣的其他类型小说《一见钟情,他步步紧逼求我嫁他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一颗仔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谈屿臣未表态,只是一直盯着她。那目光直让孟九轶浑身发毛。她强忍着不安和他对视,哪怕男人审视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她脸上,也不曾挪开。谈屿臣勾唇,“要拿个镜子给你照照吗?看看你脸上的做贼心虚。”孟九轶心里一慌。“我——”“事情真是这样吗?孟九轶。难道不是你把谈霓拉进来,想借我的手除了陈萧然。”“我没有!”孟九轶后背发凉,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怎么可能算计得了这么多,我只是...只是——”话没说完,谈屿臣已经起身逼近,她下意识想后退,然而男人大手一撑,高大的身影直接将她笼罩墙角。他的气息太过灼烈侵略,她浑身紧绷,谈与臣低头看她,扯了下唇。“孟九轶我知道你聪明,自以为有点手段能把别人耍得团团转,如果再把谈霓扯进来,我不介意直接把你送去陈萧...

《一见钟情,他步步紧逼求我嫁他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谈屿臣未表态,只是一直盯着她。

那目光直让孟九轶浑身发毛。

她强忍着不安和他对视,哪怕男人审视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她脸上,也不曾挪开。

谈屿臣勾唇,“要拿个镜子给你照照吗?看看你脸上的做贼心虚。”

孟九轶心里一慌。

“我——”

“事情真是这样吗?孟九轶。难道不是你把谈霓拉进来,想借我的手除了陈萧然。”

“我没有!”

孟九轶后背发凉,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怎么可能算计得了这么多,我只是...只是——”

话没说完,谈屿臣已经起身逼近,她下意识想后退,然而男人大手一撑,高大的身影直接将她笼罩墙角。

他的气息太过灼烈侵略,她浑身紧绷,谈与臣低头看她,扯了下唇。

“孟九轶我知道你聪明,自以为有点手段能把别人耍得团团转,如果再把谈霓扯进来,我不介意直接把你送去陈萧然的床上。”

孟九轶脸上一刺,怒瞪着他。

“你如果真敢这么做,别怪我鱼死网破!”

谈屿臣似听见什么好玩的,轻笑了声,“打算怎么鱼死网破,像上次那样留个后招来阴我?”

孟九轶咬唇不说话。

她知道自己这次做的不对,亏欠了谈霓,但被他这么威胁,高傲和自尊让她绝不可能向对面的人示软。

哪怕被刀架脖子,她下巴的弧度仍然透着倔强和倨傲。

谈屿臣渐渐敛了笑,摇头。

“孟九轶你可真是...一个月过去还是这副死德行,对人的信任比针眼还小,我两才合作几次,你就反复捅娄子。

怎么,是觉得自己这点能力天上有地上无,我活该给你擦屁股?”

他怎么好意思说给她擦屁股?上回那么羞辱她。

孟九轶闷声道:“我不敢这么想!”

“你都做了还有什么不敢想的。”

谈屿臣薄唇讥讽,“一直恨我威胁你,找机会等着报复我是吧?当初你那事做得招摇过市,是把别人都当傻子?

不好好反省自己为什么棋差一招,反而三天两头作妖,这就是你自以为是的聪明?下回再背着玩这些花招,你身上有再多刺,我也一根一根给你拔了!”

此刻男人收了以往所有温柔小意和不正经,跟个地面阎罗一样。

孟九轶脸上火辣辣的,灼烧的刺感一直沿着脖颈往下蔓延。

他几句轻易看破她藏在心里的不满,她承认一直对他有怨怼,如果不是他打乱她的计划,她应该已经收手不干了。

可她也承认,需要他的钱。

她是不光明磊落,然而心里想是一回事,被别人点出来是另外一回事。

但凡有其他的办法,她也不会这么做。

她眼睛莫名发热,撇开脸不回他。

谈屿臣收回手,低眸瞥了眼她的手背,有道被玻璃划破的血痕。

那是在酒吧扶起谈霓导致的。她在医院匆匆被他叫走,还没来得及清理。

他道:“还跟我玩花样吗?”

孟九轶眼眶渐渐湿了,捏紧手指。

良久才说:“再不了。”

江周送她回去的时候,车上已经没有了谈屿臣。

下车时,他递过来一袋擦伤药,孟九轶疑惑不解。

江周道:“孟小姐,这是三少爷吩咐的,你手上的伤口还是擦擦吧。”

孟九轶愣了愣,伸手接过。

“谢谢。”

经历过这些事,她当然不可能再自作多情,以为谈屿臣对她有什么想法。

她只是有些感慨,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真的非常深谙御下之道,打个巴掌给颗甜枣的技法被他玩得炉火纯青。


孟九轶是中午回的孟宅。

孟宅坐落在江南富人区,欧式建筑的别墅里,青石板铺满院子,花圃种满了孟大小姐最喜欢的绣球。

孟九轶进门时,佣人轻唤了声二小姐。

厨房的金鼎陶瓷盂冒着汨汨热气,孟家主母冯冉有午睡后喝茶的习惯,孟九轶猜到她大概已经醒了。

她没急着回附楼,先去了趟楼上。

冯冉正坐在梳妆镜前,由佣人理妆,孟九轶进去后,轻声道:“大妈。”

“回来了?”

孟九轶“嗯”了声,拿过梳子替她轻轻梳头。

冯冉道:“你这孩子也太乖巧了,回来不去看你妈,反而来我这凑热闹。”

孟九轶抿唇假笑,“九轶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当年要不是大妈,我和妈妈还在外面流浪。”

冯冉笑了笑。

“音彤要有你这么孝顺多好,她刚回来屁股没坐热,听闻岑家送来邀请函,又忙不迭出门挑礼服去了。”

“姐姐性格烂漫,喜欢热闹,宴会上能交到新朋友,挺好的。”

“说到交朋友,要不晚上你跟着一起去。”

冯冉示意桌上的邀请函,玫瑰金字体印在宝石蓝的请柬上,一眼足见贵气。

“你这年纪也该为自己打算了,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

孟九轶笑意凝了一下。

她去过的,也清楚了自己在这个圈里算是个什么人物。

上流社会是最封建的地方,待价而沽,大家都忙着结交更有用的人物。

而她这位私生女连点缀花朵都算不上,谁沾上她就是自降身份。

孟九轶已经学会了不自取其辱。

“我没想过这些,以后能一直陪在爸妈...和您身边就足够了。”

有人端茶进来,小心翼翼道。

“太太,茶煮好了。”

孟九轶余光瞥去,莫如月正捧着茶,战战兢兢站边上。

冯冉拿过喝了口,淡淡道:“这种事交给佣人就行了。”

“我闲不下来。”

莫如月笑道,“要不我来替太太梳头,九轶还小,怕没轻没重伤着太太。”

“她心灵手巧着呢,按摩的功夫也是从你这里学的吧?”

“能帮到太太就好。”

孟九轶察觉到莫如月在看她,把脸撇开,目光随之一顿——莫如月手背发红,大概是刚才倒茶烫到了。

冯冉道:“好了,你们两母女肯定有体己话要聊,就别搁我这待了。”

.....

孟九轶跟着莫如月回附楼时,桌子上做了很多菜。

她根本不饿,但还是吃了点。

她低着头,无意一句,“家里有擦伤药吗?”

莫如月一愣。

“...你的手。”

莫如月有些受宠若惊,“这点伤没事,几天就好了。这次回家就多住一阵,妈听你声音有点干,待会给你熬点——”

孟九轶道:“别熬了,吃完我就走。”

“就这么走啦?”

莫如月茫然得像个孩子,孟九轶“嗯”了声,当没看到。

排骨汤的热气浮上睫毛,却捂不暖她的神情。

她收拾东西的时候,莫如月小心翼翼递过来个信封,“妈知道你一直在照顾你干妈,从孟家出去不方便,不然我肯定去医院看她,这里面有两万块,你——”

孟九轶不要,打断她的话,“我有钱,你自己留着用。”

她说完背着包就走了,身后莫如月巴望的身影映在走廊玻璃窗上,很久都没动。

---

孟九轶打车去往医院的路上,降下车窗,热风扑在脸上。

某些思绪见缝插针地涌来。

她恍然想起多年前刚回孟家的时候,因为孟音彤不喜欢她,没有人过问她的想法,就将她去寄宿高中。

周末,她趴在教室窗口看着接送的豪车,希望妈妈能来看看她。

可莫如月从没来过,在忙着照顾她的弟弟。

期待母爱,就像期待芭比娃娃。

童年如果没有得到,以后也不会想要。

她思绪收回,闭上眼,任由那股情绪慢慢淡去。

手机发出嘀嘀震动,她以为是谁发来的消息,结果是手机自动推送的新闻,她正要删掉,又有条娱乐消息跳出来。

孟九轶蹙眉点开。

谈三少左拥右抱羡煞旁人,前与影后唐柠幽会,后就荣升为洛杉矶第一地陪,男人隐痛根治有望!

配图大概在国外抓拍的,照片中碧海蓝天,白色游艇豪华贵气,几位男士身旁围坐一群美女开pa,谈屿臣郝然在其中,仍然是背影出镜,但手懒搭在旁边椅子上,腕骨上那块棕色表带,星空盘的表俨然就是他前几天戴的那块。

这个人可真是忙啊。

孟九轶默默吐槽,显然她多虑了,前几天的娱乐小报对他根本没什么影响,这不现在就去国外浪了。

她稍稍放下心来,至少不用担惊受怕他找上门。

五月的九州已经带着些微暑气,孟九轶到医院后,先去找了趟主治医生。

“患者这两天食欲减退,情绪也不太好,我们重新给她做了腹部超声和CT,按照她这种程度应该疼得辗转反侧才对。”

孟九轶面色凝住。

“...您是说?”

“她腹部已经有积液,恶化的程度比我预计还要快,等不到下个月了,建议尽早动手术。”

孟九轶脚下一阵泛空,心事重重地离开。

她钱不够。

还差二十万怎么办?

只要再给她一个月。就一个月!她肯定能凑齐。

她站在病房外,透过窗户看着病床上的老人,生活打击在她脸上形成沟壑般的苦相,别人的眼睛黝黑明净,可她的眼睛灰蒙蒙的,覆盖着一层阴翳,早已经哭瞎了。

耳边忽然回忆起她曾经说过的话,带着怜爱。

“你和岁岁一样,都是我的孩子。”

孟九轶鼻子一酸,用力眨了下眼。

护理的胖婶出门看到她,正要出声,孟九轶手竖在唇边,示意去洗手间。

“胖婶,这里面有六千块。”

孟九轶给了她一张卡,“算是这个月的护理工资。”

“使不得孟小姐。”

胖婶说照顾章阿姨的钱,养老院已经结给她了。

“你听我说。”

孟九轶道,“她病情加重了,我想再拜托你找个晚上照顾她的,你们一起轮换。还有她想做什么不会直接和你说,需要你主动去问问她,平时麻烦你多带她下楼转转,她喜欢户外”

“最后,还是千万麻烦你帮我保密。”

胖婶一头雾水,这还是头一次遇见做好事不留名的。

听养老院那边说,连送章阿姨进去养老的钱都是孟小姐帮忙出的,还千方百计瞒着,做成拆迁补偿,国家体恤孤寡老人。

“孟小姐,我多嘴问一句,章阿姨是您的什么人?”

孟九轶抿起唇,“她是我好朋友的母亲,也是我干妈。”

胖婶想起来养老院说章阿姨的女儿,多年前就去世了。

所以孟小姐是代为照顾章阿姨?

“那您怎么不去看看她?说实话她一个老人挺孤独的。”

稀薄阳光落在胸口的山茶花吊坠上,她明明扬起嘴角,胖婶却感受到她的难过。

“她不会想要见我的。”

过后,孟九轶拿出手机,翻到了孟父的电话。

犹豫很久,她还是拨了出去,那边接通后,她叫出了许久没喊的称呼。

“爸。”

“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我想找你——”

“我忙,有问题去找你大妈,小事你能自己解决最好,她最近在修身养性,也别动不动去打扰她。”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耳边传来冰凉的嘟声,孟九轶冷笑了声。

一个遇到麻烦就选择牺牲她的父亲,她是疯了才会对他有期待。

想到白天莫如月给她的信封,孟九轶犹豫再三,到底没有找她。

她在孟家过得也不容易,何况两万不能解燃眉之急。

没人可以求助,孟九轶纠结片刻,还是混进各娱乐记者的群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小费可以赚。

市面上某些娱乐大瓜看似是记者爆出来的,实则都是靠底下眼线拿的消息,相互买卖交易。

这里面的水可不是一般深。

自从做这行歪门邪道开始,她便给自己立了个规矩。

做笔大单躲半月,如果发生纰漏起码要藏一个月以上,前几天在谈屿臣那里出了岔子,她计划是打算躲两个月的,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

孟九轶连翻了好多娱乐群,价格太低她不想接,有些风险太高她不敢。

点进大记者的群里,好多狗仔都在说价格不错,但可惜没有邀请函进不去。

她纳闷往上滑,看到某个卓姓记者发布的需求。

岑家大少今晚在西宁公馆办品酒宴,有可靠消息他的联姻对象也会出现,谁要是拍到他俩的内幕五万起底。

价格很不错嘛。

孟九轶眼前一亮,点开图片,是张宝石蓝的请柬,玫瑰金的字体飘逸金贵。

等等!这张请柬怎么那么熟悉?

她放大图片反复确认,这不就是中午冯冉桌上的那张请柬!

她心跳突然剧烈,若是放平时必得冷静观望一下,但手术还差这么多钱,谈屿臣又去了美国,而且这个任务风险并不高,混进宴会后,浑水摸鱼就能探听到消息。

哪怕为着这几万她也得去试试。

孟九轶拨通了冯冉的电话。

“大妈,关于中午你说的那个宴会,我能不能和姐姐一起去?”


“那衍之哥哥这次回来嘛?我前段时间给他发了好多邮件,他都没回我?”

她心思都快写脸上了,眼巴巴的。

谈屿臣简直没眼看。

很明显许衍之这厮对她就没什么意思,她还上赶着,当哥哥看到妹妹这副便宜样,能有什么好脸。

他觑着她,要笑不笑的,“真要我帮你问啊?”

他每次这样笑准没好事,谈霓连忙摆手:“不了不了。”

谈屿臣起身走了。

**

当孟九轶收到谈霓的酒会邀请时,莫如月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有空回一趟孟宅。

“谁给的?”莫如月看到她手中的邀请函。

“谈霓,就是谈家四小姐。”

孟九轶说下周谈家别院举办品酒会,谈霓邀请她去参加。

女儿交到朋友,莫如月替她高兴,她拉孟九轶坐下。

“妈想问问你,陈家到底是什么情况?外面众说纷纭,那晚你和他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孟九轶没说话。

“信不过妈妈?”

孟九轶看她眼下有淡淡的乌青,这几天因为这件事情估计没睡好。

以前的她可以做到狠心不理,但那晚在谈屿臣那里自取其辱后,这几天她不止一次去想莫如月当年的境况。

有些事情换位思考后,就没办法做到心硬了。

她说去酒吧陈萧然想对她做不轨之事,碰上了谈霓见义勇为,后面陈家被连根拔起,或许也和这些事情有关。

更多的孟九轶没说,比如谈屿臣叫人废掉陈萧然时,她也被迫旁观。

“陈萧然在国外名声坏透了,是个以玩弄女孩子为乐的烂人。”

“难怪!”

莫如月手都在抖,说难怪冯岚要给她介绍婚事。

“怪妈没有本事,我当时还觉得奇怪,这样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想到你。

但有一次就有两次,她这次不成功,我怕她把怨气攒到下一次来算计你,何况听说谈家四叔去老太太跟前求情,她已经从南亚岛回来,难保不会把这股气发泄到你身上。”

孟九轶低眸不语,想让冯岚身败名裂其实她有很多办法,但都没法让谈家不受牵连,所以一有萌芽,都会被谈屿臣扼杀在摇篮里。

她不由得有些眼酸,老天真是不公平,连冯岚这样的人都能找到靠山,哪怕多次作妖都有人护她无虞。

想到此不由自主对谈屿臣怨恨更深。

“如果她真的打算用婚姻再次算计你,倒不如你自己找个可靠人品好的人,离开了孟家,至少没人再在这上面打你的主意。比起对方家财万贯,我更宁愿他是个尊重你,事事以你为先的人。

莫如月突然想起来,“对了,妈还没问过你,这么多年有没有遇到过喜欢的男孩子。”

被问得太过突然,孟九轶睫毛不受控制颤动,下意识道。

“没有。”

“这么多年都没...”

“真没有!”

孟九轶不愿意聊这个,“女人不是只有嫁人这条路,如果为了转移苦难踏进婚姻,把男人当成托付,只会掉进更大的陷阱!”

她话里太意有所指了,莫如月低下头没说话。

孟九轶咬住下唇软肉,觉得自己说话是不是重了。

“你手怎么样了?”

莫如月道:“早好了,小伤而已,你给妈妈的药都擦了。”

小伤。

孟九轶看着她的手,五个手指关节都已移位,上面都是茧,这是常年替人按摩导致的。

外人都夸赞冯冉胸怀宽广,不仅接纳丈夫的小三和一双儿女,接回孟宅好吃好喝待着。


“没有谁!”孟九轶道。

他不为所动。

“真的,谁会雇我来拍这种东西?”

她越慌,脑子越飞速地转,“都是我自己想拍的,我...我爱慕三少爷很多年了,在你不知道我是谁的时候就偷偷喜欢你,知道你要参加这场宴会,冲动之下我才做了这样的事。”

孟九轶越编越流畅,越演越深情。

顶着张假脸,没脸没皮的事做得很流畅,还挤了几滴眼泪,花痴地盯着他。

“我知道自己和你云泥之别,永远不可能,能拥有你的照片和视频我就心满意足了。”

谈屿臣没说话,就这么盯着她瞧,也不知道信了几分。

灯光勾勒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他那双眼睛如同黑夜里的锚点。

孟九轶假作脸红地煽动睫毛,听他笑了声。

“喜欢我,爱慕我?”

她点头。

“多久了?”

孟九轶:“很多年了。”

谈屿臣问:“想留着我的照片解馋?”

什么叫解馋?

孟九轶有些羞耻地扣紧脚趾,最终还是点头。

他啧啧点评:“癞蛤蟆吃天鹅肉。”

去你爹的!

孟九轶低下头,“我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配不上——”

下巴突然被他抬起来,谈屿臣低头逼近,慢慢地打量她这张脸,有种混不吝的坏劲。

“长得是抽象了点,嘴生跟香肠似的,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

孟九轶:“......”你大爷!

“但灯关了应该也能勉强下口,既然你爱慕我这么多年,我不吝啬让你达成所愿。”



孟九轶眨眨眼,没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谈屿臣用实际行动表明想法,摘掉手表,往沙发一扔,然后解开衬衣纽扣,纹理流畅的胸膛让她完全呆住。

孟九轶完全不知该看哪里,讲话也变得磕巴。

“你...干什么?”

谈屿臣问:“你觉得呢?”

孟九轶拉开门就要往外面跑,却被拦腰勾着带回,猛然撞入进他的胸膛,灼热滚烫的气息浇了她一脸。

身后的门用力关上,谈屿臣转眼将她掀去床上。

头晕眼花之际,她还来不及躲,他直接压了下来。

眼前的光亮瞬间被遮挡,男人身形宽阔,完全覆盖住她。

“不..不是!我没想这个!”

她手抵着他胸膛,慌得语无伦次,“三少爷我有自知之明,哪敢肖想你,你真的误会了!”

“误会什么,成年人搞什么纯爱?”

他垂着的眼眸波澜不惊,语气玩味,“糠咽菜虽难嚼,但偶尔也可以尝尝鲜。”

男人衬衫敞开,越是恣意放松,越透着饱餐一顿的意思。

密闭空间里属于他的气息越来越危险,孟九轶拼命挣扎往上跑,但他步步紧逼,膝盖甚至抵开她双腿,跟着一起往上。

她往上半步,他就跟随,布料摩擦间,男人大腿是和她完全不同的健硕紧实,代表着最原始的力量。

孟九轶神经崩成了一条线,脑袋撞上枕头,没法再往后退了。

她眼睛睁得大大,连呼吸都不敢。

“你...你这是强迫!”

“不是你说爱慕我的?”

无论怎么挣扎,肩膀都被钳制得死死的,谈屿臣饶有兴致地盯着她。

“原来你喜欢欲拒还迎这套,早说啊。”

说完,他低头寸寸逼近,明显是准备吻了下来。

耳边忽地传来清脆的笑声。

谈屿臣低眸瞥她,她不装了,摸上他的胸膛,笑眯眯的眼里有得逞。

“三少爷怎么知道我喜欢玩这个?”

“挺难以启齿的,这些癖好我都不敢和别人说,没想到能够达成所愿,我还喜欢玩医生护士,老师和学生,以后都陪我玩好不好?”

谈屿臣就维持着这个距离看她,意味不明勾了下唇。

“要给你买一打制服吗?”

孟九轶的笑有片刻龟裂,手不怕死地沿着他胸膛往脖颈辗转,“求之不得,要不现在就叫人送来?您的身材真好,之前我去鸭店也点过两个,哎哟那身材就跟个豆芽菜一样,我可从来没有遇到您这样的极品。”

逆光处,谈屿臣幽戾的眼瞳显得有些凉。

她还在得寸进尺乱摸,往下要勾起他的皮带,他突然掐住她脸。

“这么饥渴?”

他问,“要不给你多叫几个?”

“不要,人家只要你嘛。”

她毫无羞耻之心,声音也嗲嗲的,“实不相瞒,我之前也交过几任男朋友,但身材好的长的没您好,长得好的那方面不太行,好容易碰到个行的还有传染病,我看三少爷鼻梁这么挺拔,应该...

她色眯眯的眼神从他胸膛往下流,划过人鱼线下面那片根本看不见的阴影,咽了咽口水,“..应该很持久吧?”


“汪茹她们几个说是你偷的?”班主任问孟九轶。

“不是!”

“班费下午才收上来放在抽屉里,她们都出去上体育课了,就你一个人在教室,汪茹指证她亲眼看到你偷了。”

孟九轶性格内向,不喜欢和别人对视,此刻看着班主任的眼睛道。

“我没有偷。”

偷班费这件事情总要有个人来担责。

“老师知道你家庭关系特殊,这个年纪的女孩喜欢漂亮爱打扮,如果家里不支持你也不应该把歪主意打在这笔钱上。”

孟九轶道:“真不是我,老师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偷的,除了别人看到,有什么证据吗?”

班主任一哽:“你这样冥顽不灵,我只能打电话让你家长来。”

.....

有粉丝听到汪茹年少的经历已经心疼哭了。

汪茹沉默片刻,“其实多年后我再去回想这段经历,已经释然了,他们才是精神上的胆小鬼,所以会对我进行霸凌,造黄谣,诬陷,而我走到现在——”

听筒里传来金属的杂音,后场的人一个眼神,有人上台递新的话筒给汪茹。

“谢谢。”

汪茹接过话筒,瞥了对方一眼,然而就这一瞥她顿时愣住。

孟九轶已经了摘下口罩,鸭舌帽下的一张脸只是褪却了些婴儿肥,和高中完全无异,抿唇对她笑。

“汪小姐,请拿好。”

汪茹如同见鬼一般。

耳麦里反复提醒催促,汪茹拿起话筒想要说什么,可脑子一片空白,只呆呆看着台下的孟九轶。

粉丝已经发现古怪,主持人这时前来救场,说女主角晓君的选角经历了一番波折,茹茹能够接下这个角色,离不开制片人吴总的慧眼识珠。

“接下来我们请吴总上台,和我们分享一下电影的选角故事。”

吴斌上台接过话筒,夸赞说当看到汪茹第一眼时,就知道没有人比她更适合晓君这一角,果然她不负众望演绎得很好。

“谢谢我们的吴总,我们都知道这部电影在远疆拍摄的,当时正值天寒地冻。”

主持人打哑谜,“我们的影迷朋友想不想看期间有趣的花絮呢?”

“想!”粉丝震耳欲聋。

阵阵热烈的呼唤浇灭了汪茹的恐慌,除了刚才那几秒对视孟九轶没再关注她,她安慰自己只是碰巧,只是碰巧。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她是大明星,孟九轶只是个后勤。

她又能做什么?

汪茹的笑容重新恢复明媚骄傲得体。

背后的LED屏跳出一段录像,不少粉丝都举着相机录播。

然而汪茹并未等来掌声,场内在半秒死寂后瞬间引起轩然大波,记者疯狂按动快门,在助理的惊声阻止中汪茹转头看去,顿时脸色一片煞白——

画面上,她衣不蔽体埋在吴斌的腿间,囫囵着向他索要下一部电影的女主角,寥寥几笔打码更是让人想入非非。

导播立马切画面,然而晚了,该播的已经播完。

完了!

所有人脑子里面想的都是,完了!

雷鸣的喧哗过后,记者疯狂涌上来向汪茹和吴斌求证,连助理和经纪人都拦不住。

“让一让——让一让!我们现在拒绝任何采访。”

然而没用,这个爆料可比电影宣传劲爆千万倍,记者如同嗅到血的毒蚊子疯涌上去,将汪茹逼在角落,逼得她嚎啕大哭。

孟九轶远远看着,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在场内疯狂推搡哭喊中,相机镜头连绵不绝的咔嚓声中,她逆着人流,转身往外面走,将工作牌和鸭舌帽摘了下来。


这次见面的地方在一家私人会所,江南式的建筑外观沐浴在晚霞中,迎客松立于庭院,在光影交错里勾勒出不属于繁世的宁静和谐。

别人都说狡兔三窟,这人怕是九窟都不止,且个个都是销金窟。

说实话孟九轶一点看不懂他,像谈家这样的势力,整个九州也没有几个家族能抗衡,他到底在筹谋什么。

推开包厢门,孟九轶嗅觉敏感,包厢里残留着男士香水味,大概片刻之前这里宴请过其他人。

谈屿臣正站在阳台打电话,长袖薄衫显得懒怠,他手松垂搭在栏杆上,指间烟雾漫散,晚霞的橘光只够照亮他半边脸。

香氛气息夹杂着男人温和的声音传来。

“这几天乖乖待着,你不是喜欢购物,我叫人送到家里给你选。”

孟九轶下意识觉得电话对面是唐柠,他语气这么温柔,难不成这次遇到了真爱。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谈屿臣声里带着丝哄。

“知道你委屈,等哥回来替你做主,现在给我安分点。”

是他妹妹?

那晚不小心泼她酒的女孩,谈霓?

孟九轶不是没听过他语气宠溺的时候,那天让她叫表哥不就是嘛,可真情和假意还是分得清楚的。

此刻她突兀地感到一丝鼻酸,如果她有亲哥哥。

出了这种事情,一定会维护她吧?

谈屿臣扭头已经看到她,简单说几句,摁灭烟朝屋内走来。

“来了。”

“你找我什么事?”

大概自己心里有鬼,孟九轶愈发觉得他那双眼睛像黑夜的锚点,不敢与之对视。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谈屿臣坐去吧台,长腿曲着,随意敞开,有侍者端来杯葡萄柚放在孟九轶跟前。

他微抬下巴,“尝尝,上回的咖啡估计你不太喜欢,所以给你换了这个。”

孟九轶是标准的东方胃,讨厌苦,喜欢一切甜的东西。

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这种小事情,她睫毛眨动,因为被关注感到无所适从,拿过喝了口,味道甜甜的。

“谢谢,是陈仲利那件事情要加快进度吗?”

“不是。”

谈屿臣扔了坨冰块进杯里,酒液混着气泡瞬间涌上来。

“这次叫你来是帮我办件其他的事。”

“什么?”

听到是办事,孟九轶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

他应该没有发现,不然早兴师问罪了。她语气很松快,也没有赶鸭子上架的不情愿。

“不等陈仲利的事情先解决完嘛?”

谈屿臣不答,推过来个信封,“在此之前先给你看个东西。”

孟九轶拿过信封,里面似乎是沓照片,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她已经自动进入工作状态,甚至考虑和他谈价的问题了。

然而看清里面内容,眼前一阵发黑——是她发给娱乐报关于冯岚的种种。

怎么在他这?

孟九轶压制住声音的干涩,“三少爷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有人想把我四婶做过的丑闻放出去,按理说我不该管,但谁让她把谈家其他人也拉了进来。”

他玩心重,用勺匙轻轻搅起酒液的波纹,抬眸看她时嘴角抽出一丝笑弧。

“你说,这种想害谈家的人我该怎么对付她?”

孟九轶浑身发冷,身体里的潜意识让她想跑,但脚步却被他的目光钉得死死的。

“自然是...”

她压制住浑身的颤栗,“让对方付出代价。”

谈屿臣慢慢点头,漫不经心道。

“所以这件事交给九轶去帮我办怎么样?”

她咬紧牙关不说话,谈屿臣目光仍在她脸上,看她还想死鸭子嘴硬,笑容渐渐收了。

这人笑起来总让人疑心被算计,如今不笑才真是让人后背发凉。

谈屿臣啧啧道:“孟九轶,你可真是一点不老实啊。”

孟九轶面上一刺,“我——”

“上次我们是怎么说的,你钱拿了东西偷偷寐下,如今还打算阴我一把。”

谈屿臣道,“生意做成你这样还能找到下家吗?”

事情到这里,孟九轶已经没有任何辨别的余地。

他早就知道了,只是跟逗鸟似的,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让她自投罗网。

回想起刚才还想认真给他办事,孟九轶顿觉无比可笑。

如果不是冯岚把她逼急了,她会这么做嘛。

哪怕被拿捏得死死的,她面红耳赤之下,仍然不愿做任何求饶讨好,跟棵木桩似的杵在那,梗着脖子,背挺得直直的。

大有要打要杀随你便的意思。

谈屿臣冷看她一眼,“底片呢?”

“..在家。”

“去拿!”


从宴会上回来已经十点多,别墅区灯光黯淡,沉睡在雾色森森里。

九州夏季多阵雨,阳台的窗户被雨丝拍打得霹雳作响,孟九轶刚关上,手机就传来滴滴声,提醒她收到一笔转账,金额十万。

附带一则短信。

孟小姐,钱已经汇进你的账户。

五万。

孟九轶都快给气笑了,是存心要膈应她吧。她复制这个号码,给对方打过去。

那边接通后。

“你是谈屿臣的什么人?”她问。

江周道:“孟小姐,我是三少爷的助理, 叫江周。”

“那请你转告他,我要见他。”

“孟小姐,我相信你已经收到钱了。”

孟九轶道:“是,但我有问题需要他答疑解惑。”

任何一笔不义之财在以后必定埋下代价,更何况是惹上政界的人,以后出点什么事陈仲利第一个怀疑她。

她必须问清楚今晚这出戏,到底是为着什么。

江周没说话。

梳妆镜前映照着孟九轶的脸,安静却带着倔强。

“如果我连这点知情权都没有,请你转告他,我的嘴一向不是很严,特别擅长坑人。”

江周默了默。

“我问问。”

--

大概是太久没回孟宅的缘故,孟九轶躺在这张床上反而睡不着。

第二天清晨就醒了,她本想着收拾东西早点离开,佣人这时上来说四太太来了。

冯岚来了?

孟九轶手上一顿,“我妈呢?”

“已经去了正厅。”

孟九轶已经不止想冷笑。

这个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么早专门跑到孟宅来,肯定是在谈家受了什么气,来她们这里找不痛快。

而这种气,十有八九都是因为谈屿臣,然后把他们当成出气筒。

她去到主楼时,冯冉和冯岚正在客厅说话,莫如月和佣人站边上直接被无视。

当年九州小有盛名的冯家姐妹,姐姐冯冉为爱嫁进孟家,妹妹冯岚高嫁进了谈家。

两姐妹这么多年没生嫌隙,冯岚几乎把孟宅当成了自己的家,三五天都得来一次。

冯岚看到她,笑意收了些。

“才一个月不见,九轶又变漂亮了。”

孟九轶温声道:“小姨你去国外一趟才是容光焕发。”

冯岚并不回她,对冯冉抱怨,“说到国外,那里的天气冷得我膝盖疼,若不是他们父子两喜欢,我早回来了。”

冯冉道:“九轶她妈这段时间经常给我按摩,我肩椎反而好了点。”

“哦?”

冯岚瞧着边上的莫如月,捏捏后颈。

“别说,我今天可能是起来太早了,肩膀就觉得不舒服,就想有人能按一按。”

有些话说一半就明白了,往常佣人会上前替她按摩,可现在没人动,冯冉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孟九轶捏紧手指,完全可以想到,之前莫如月在孟宅是怎么过的。

但这不关她的事,每个人选择了什么路,就得去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她以为自己足够心硬,但也只是她以为。

莫如月大概是习惯了,已经有所动作,孟九轶走到冯岚身后。

“小姨,我来帮你按吧。”

按摩很费手,整整一个小时冯岚都没喊停,莫如月几次想要替换,但话没出口就被岔开了。

过后,客厅里只剩冯冉和冯岚两人,桌上还放着冯岚给孟音彤的礼物,冯冉想让佣人去叫大小姐起床。

“别了这才几点。”

冯岚阻止,“他们年轻人最是缺觉,姐不心疼彤彤,我这当小姨的来疼。”

冯冉问她怎么来这么早。

“别提了,我懒得在老太太跟前碍眼。”

冯岚冷笑,“我算是看明白,她宝贝孙子只有一个谈屿臣,其他人都入不了她的眼,那小子在外面招花惹草,一看就成不了气候,不知老太太怎么这么宠着他。”

冯冉看她一脸不忿,有心想多说她几句。

当初为嫁进谈家,她使了那么多手段,甚至搞未婚先孕那套,老太太能喜欢才怪。

更何况谈屿臣的母亲是老太太唯一的掌上明珠,谈老爷子在世时,已经力排众议定下他为继承人。

老太太不看重谈屿臣,难不成看中她儿子嘛。

这些话冯岚未必乐意听,冯冉只劝她宽心些。

冯岚低声问:“姐夫没再碰刚那位了吧?”

冯冉摇头。

“冷了都快一年多了吧。”

“所以我当初才劝你把她接回来。男人啊都一个样,长得再天仙放跟前也腻歪,不是有句老话叫妻不如妾,妾不如——”

冯冉脸色逐渐不对,冯岚尬笑了声,没再提这茬。

“说来这两回都没见着姐夫,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问题?”

冯冉默了默,点头。

孟氏的核心技术是承包芯片制作,然而市场早已被垄断,没有足够的资金注入,后续发展成问题。

“想要钱还不容易,我看到好多人正求人递帖,想挤进这圈子。”

冯岚道,“比如兴荣陈家,明明是个倒卖黄金的暴发户,非说自己祖先在皇城当官。孟家如果递个橄榄枝和对方结秦晋之好,他巴不得。”

“你是说...”

“那贱蹄子在孟宅吃喝这么多年,总得做点贡献吧,难不成姐姐还真把她当自己的孩子?”

言下之意把孟九轶嫁过去,冯冉沉默片刻,“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我看未必。”

冯岚凑在她耳边,“外边都传闻,这位陈大公子啊....”

--

“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离开时,想到刚才的事情,孟九轶停下脚步,实在忍不住问她。

这种住豪宅,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的日子,实际上是当她们两姐妹使唤的佣人,伸手要钱,看人脸色。

这种日子真的是她想要的?

莫如月因为她这句话变得局促,交叠着手,也藏不住那块烫伤疤。

“我——”

“行了你不用告诉我!”

孟九轶背包往门外走,把她的小心翼翼通通挡在背后,但看不见照样会心乱,尤其是不用看窗户玻璃也知道,莫如月站那里巴巴望着她。

这么多年,莫如月就以这个姿态无数次的送走孟父,现在又是她。

孟九轶自厌地闭上眼,回来把药放桌上。

“记得擦,不然烂掉也没人管你。”

刚出孟家,江周就打来电话。

“孟小姐,三少爷同意见面谈,下午我来接你?”


没有多余的时候给他答疑解惑,岑东和其他几个朋友踏入偏厅,骂谈屿臣顾此失彼,东道主原来躲这偷闲。

刚才的话题戛然而止。

这圈人大多从小认识,关系密切什么话都聊。

“我记得在剑桥那两年苦逼得跟个狗一样,教授天天说好久没出个诺贝尔,底下氛围跟打鸡血似的,我满脑子都是别再延毕了赶紧滚蛋。”

说话的人叫孟行,家里开律所,和许衍之是校友,“结果这厮兼修了自然科学不说,还能腾出时间隔三差五去牛津帮女朋友补——”

话没说完,岑东对他使眼色,他这才反应过来说错话了。

可许衍之如此不动声色,让人看不出他是否介意,反而温文尔雅道。

“时间管理这门学问,你不挺懂的嘛。”

孟行是浪荡子,在国外把爱情当成交友游戏,同时几个人不在话下。

“我那是温柔体贴OK,不忍爱慕我的妹妹难过。”

几人都在笑,许衍之才回国,几乎是承担了大半的火力,轮番对着他发问,话题一个接一个的抛来。

他多少有些吃不消,摇头失笑,又有些无奈,起身去旁边抽烟。

蓝色火焰照亮他深邃的眉眼,又在瞬间沉寂下去,身后传来他人的询问。

“三少爷你要真不做这个媒人,我可就自己追了。”

谢佑泽贼心不死,问这话就想旁敲侧击,他担心谈屿臣醉翁之意不在酒。本来嘛,没有血缘的妹妹,又生得天香国色,谁都会有那心思。

岑东道:“这位孟妹妹有能耐啊,一面之缘就让你魂牵梦萦。”

那么多声调侃里就谈屿臣不曾接话,把玩着杯子里的酒,淡红色的气泡在轻晃中附在杯壁上。

幽浮灯光将他眼底的情绪遮挡,只依稀可见他嘴角抽出一丝弧度。

不能称之为笑。

孟。

烟雾如丝游离,模糊了许衍之的面容,某个字眼总是能带起一些记忆——

平时不曾挂心的,不会刻意翻找的。

但就像空气中漂层浮过的陌生气味,总会在再次嗅到觉得熟悉。

一道区别于清丽纤细,带着绵绵低柔的声音,突兀窜进许衍之的脑海。

“我叫孟九轶,孟子的孟,数字九,和铁类似的那个轶。”

夜色下,许衍之微微挑眉,有些纳闷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些。

但他的目光已经不经意往下瞥,落在了宴会厅一身银色礼服的女人身上。

她嘴角带着笑和他人保持点头之交,但笑却是点到为止的,经过丈量的,看起来比他还要敷衍一些,像是塑封在橱窗里的精美瓷器。

拜良好的记忆所赐,回忆碎片里似乎还有另外一个她,具体面容模糊在过曝的光线里,比玫瑰还要艳丽的唇瓣,当时也咬下不止一圈齿痕。

是因为紧张么?

“还给你。”她掌心摊着的,才是他的耳机——

被她刻意用一模一样的掉包,故意放在那本形而上学的旁边。

她在二十多天的尾随中完全了解他的习惯,比如喜欢到周山校区的Radcliffe Camera看书,再比如会在踩单车时听歌,于是花光所有积蓄,来场蓄谋已久的的偷龙转凤。

许衍之本该在戴上那刻就有所察觉,因为和他的手机完全无法匹配,但耳机里突兀地传来绵绵低音——

“许衍之,我叫孟九轶,很抱歉用这种方式来认识你,但这已经是我穷尽毕生胆量,做出的最勇敢事情了。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