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律师的对话记录:“陆沉父亲用他名义洗钱,必须把证据转到海外账户才能保他命。”
走廊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警察冲出去时,只看见证物室的门晃动着,陆沉的白大褂挂在水阀上,像面降半旗的丧幡。
陆沉在游乐园喷泉池里刨冰。
管理员以为是要自杀,举着喇叭喊:“这里水深才半米!”
他充耳不闻,指甲抠进池底青苔,摸到枚生锈的硬币。
2015年的旧款,菊花纹被磨成光斑,边缘刻着歪扭的“LS”。
这是他们十五岁那年投的许愿币。
林栀当时抢着要洗硬币,结果手滑掉进排水口。
陆沉趁保安不注意撬开铁丝网,摸得满手污泥才捞回来。
她蹲在旁边哭:“划伤了怎么办啊...”他抹了把脸上的泥水笑:“正好刻个陆太太专属印记。”
此刻硬币在他掌心结满冰碴。
陆沉塞进嘴里含着,铁锈味混着当年池水的腥,像吻她时尝到的血。
肿瘤科值班护士接到奇怪电话时,正在偷吃巧克力。
“能查查2020年圣诞的监控吗?”
那人喘得厉害,“有个穿黄毛衣的姑娘...”她叼着巧克力骂神经病,挂断前却听见硬币碰撞的脆响。
三年前的监控早就覆盖了,但护士长柜子里有本工作日志。
平安夜那页记着:“23:50,林栀拔了镇痛泵去中庭,说要看人工降雪。”
其实那晚没有雪。
林栀坐在栀子花坛边,把暖宝宝贴在小腹——医生说她子宫薄得像层纸,再怀孕会要命。
零点钟声响起时,她突然朝监控挥手,嘴唇张合三次,摸出口袋里的硬币扔进花坛。
陆沉此刻就跪在那个花坛里。
frost把土冻成硬块,他用手肘撞,用牙齿啃,指甲盖翻起来也没停。
保安拽他时,他吐出嘴里的泥狂笑:“两次!
她投了两次!”
硬币终于露出来,两枚。
2015年那枚刻着“LS”,2020年的新币刻着“LZ”,被血污糊成“L❤Z”。
精神病院的救护车来抓人时,陆沉正抱着硬币跳舞。
他哼着林栀编的洗碗布之歌,左脚拖鞋甩进喷泉池,惊起池底冬眠的锦鲤。
护士给他注射镇定剂时,发现他裤兜鼓囊囊的。
掏出来是把生锈的钥匙,贴着环湖路317号的标签。
这屋子半年前被法院查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