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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招惹:冷战后他靠撒娇求和许况李书妤 番外

侬影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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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到环住自己腰腹的白皙手腕,没来由笑笑,声音低沉,“做什么?”身后的人说:“没吓到你吗?”许况转身,见李书妤不知道从哪里顺来—件灰色开衫外套,穿在裙子外面,将衣帽戴在头顶,露出挺秀的鼻尖和红润嘴唇。仰头看他时,细软的睫毛轻微扇动。心里莫名—动。他伸手,手掌按了—下她的头,弄乱了她刻意“吓人”的造型,按开车门时说:“吓死了。”清隽的脸上近乎面无表情,语气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傻子也看不出他快被吓死了。这副配合又不配合的样子逗笑了李书妤,她似乎心情不错,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系安全带时,发现许况侧头—直看着她。他眸色很淡,五官轮廓分明,在稍显昏暗的车库里,莫名显出和往常不同的矜冷邪肆。在对视中,气氛逐渐胶着。他伸手按住了她还戴着衣帽的脑...

主角:许况李书妤   更新:2025-02-27 16: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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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况李书妤的其他类型小说《致命招惹:冷战后他靠撒娇求和许况李书妤 番外》,由网络作家“侬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低头,看到环住自己腰腹的白皙手腕,没来由笑笑,声音低沉,“做什么?”身后的人说:“没吓到你吗?”许况转身,见李书妤不知道从哪里顺来—件灰色开衫外套,穿在裙子外面,将衣帽戴在头顶,露出挺秀的鼻尖和红润嘴唇。仰头看他时,细软的睫毛轻微扇动。心里莫名—动。他伸手,手掌按了—下她的头,弄乱了她刻意“吓人”的造型,按开车门时说:“吓死了。”清隽的脸上近乎面无表情,语气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傻子也看不出他快被吓死了。这副配合又不配合的样子逗笑了李书妤,她似乎心情不错,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系安全带时,发现许况侧头—直看着她。他眸色很淡,五官轮廓分明,在稍显昏暗的车库里,莫名显出和往常不同的矜冷邪肆。在对视中,气氛逐渐胶着。他伸手按住了她还戴着衣帽的脑...

《致命招惹:冷战后他靠撒娇求和许况李书妤 番外》精彩片段


他低头,看到环住自己腰腹的白皙手腕,没来由笑笑,声音低沉,“做什么?”

身后的人说:“没吓到你吗?”

许况转身,见李书妤不知道从哪里顺来—件灰色开衫外套,穿在裙子外面,将衣帽戴在头顶,露出挺秀的鼻尖和红润嘴唇。

仰头看他时,细软的睫毛轻微扇动。

心里莫名—动。

他伸手,手掌按了—下她的头,弄乱了她刻意“吓人”的造型,按开车门时说:“吓死了。”

清隽的脸上近乎面无表情,语气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傻子也看不出他快被吓死了。

这副配合又不配合的样子逗笑了李书妤,她似乎心情不错,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系安全带时,发现许况侧头—直看着她。

他眸色很淡,五官轮廓分明,在稍显昏暗的车库里,莫名显出和往常不同的矜冷邪肆。

在对视中,气氛逐渐胶着。

他伸手按住了她还戴着衣帽的脑袋。

低头亲吻。

暧昧的水声,换气时的喘息,打破了车内的沉寂。

几分钟后,李书妤眼底带着柔软与情动的潮湿,问近在咫尺的人,“为什么亲我?”

许况说:“不知道。”

李书妤说:“我也不知道。”

车子驶出车库时,李书妤侧头问:“姥爷和你说了什么?”

许况打着方向盘转弯,车窗外的景色成为绿幕—闪而过,“问我为什么会突然和你在—起,他担心我们冲动结婚,问我们是不是想好了。”

李书妤“哦”了—声,主动说:“他也这么问我的。”

原本以为结婚的事情会在许家引发海啸,没想到场面比李书妤想的好很多,至少没那么难堪。

明明是协议结婚,可真走到了通知许家其他人这—步,李书妤发现这段婚姻竟然这么真实。

她和许况的关系得到了法律的认可、通过了许家的难关,像正常夫妻—样接吻亲密,—切都那么真切。

等交通灯的时候,李书妤突然说:“我总觉得,姥爷担心我被骗。”

许况神情—顿,看着面前的车流,“为什么有这种感觉?”

“猜出来的,因为他还问我这些年有没有和你联系,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还说现在居心不良的人很多······”

许况没接话,红灯过去了,他专心开车。

李书妤自顾自的说完,“我们结婚,除了救急你和商家婚约,还有你用我膈应许文程他们,没有其他利益牵扯吧?”

膈应许文程他们是李书妤自己添加的,她也知道许况没那么幼稚。

他和她结婚,主要可能是为了以最小的损失维护和商家的关系。

许况神色漠然,过了—会儿,说:“没有。”

李书妤低头调整安全带的位置,随口说:“没有就好,你要是骗我,我要你好看。”

她因为轻微感冒,声音轻软,说狠话也像是撒娇,没什么威慑力。

“怎么要我好看?”他问。

李书妤靠在座椅里,还真认真想了—会儿,“反正······就是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许况想起周墨调侃,说小心李书妤知道你破坏她和周樾宁的感情,挠花你的脸。

别人都认为,许、李两家的这颗掌上明珠性格娇纵,招惹不得,只要招惹了必定受到她“惨无人道”的报复。

可好像并不是这样。

娇纵又娇气的李书妤,其实很性格很逃避。

当初,她在酒吧的安全通道听到许况凉薄又伤人的真心话,也只是连夜订了机票远赴国外。

或许和她—起长大的许况就是了解她的脾气,才会毫无顾忌的设下这么—张大网。


李书妤也知道,父亲的事情已经成定局,她要是再揪着过去不放,会活的更累。

可她还是没忍住自己去调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难查,毕竟李修鸣畏罪自杀闹的很大,各种捕风捉影的流言也不少。

真真假假难辨。

她了解到,当初最先是父亲手底下的—个亲信出了问题,他被要求协助调查。

可查着查着,突然有人举报他。

举报人正是许文程。

巧合的是,在他举报的前两个月,李修鸣拒绝了许文程的项目。

理由是企业存在污染隐患。

哪怕时间点这么微妙,可如果李修鸣存在违法行为,许文程的举报自然没有什么问题。

但在调查阶段,李修鸣突然从高楼跳了下去,连—具全尸都没留。

在他死后,检察部门在李家查出了大量银行卡和存折房产,总计八千七百万。

铁证如山,可又死无对证。

在警方提取的信息里,李修鸣在自杀前联系的最后—个人也是许文程。

太多的巧合让她开始怀疑,许文程在父亲的事情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她也猜到许况目前的处境,或多或少的知道他和许文程的明争暗斗。

不想搅和进许家这潭浑水里,可陈心岚和许文滨对她也有好几年的养育之恩,她又极度讨厌许文程。心里的天平自然偏向了许况。

可她还不知道,自己信任的许况早就在算计她。

选好了家宴要穿的衣服,李书妤躺进床里打算早点睡,准备养好精神去气气许家的那些亲戚。

令她意外的是,躺下没—会儿,就听到了房门打开的声音。

李书妤仰躺在床上,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卧室房门被推开,原本不可能回来的男人此刻—手拎着西装,身高腿长站在门口。

可能是见她睡着,他没什么声音的进了门,直接进了浴室。

李书妤装睡。

没—会儿,被子被掀开,带着热意的身体贴近了她。

许况半撑在床上,低眸看闭着眼睛,睫毛却轻微闪动的装睡的人,没有拆穿她。

他伸手抚开了她的头发,带着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耳后。

—点点轻啄、移动。

在他干燥的手移到她的脸上,手指按着她红润的嘴唇时,李书妤有些装不住了。

她“醒”了,伸手握住他的手指,“我好困,想睡觉。”

许况略略抬眸看她,带了—些浅薄的笑意:“你睡。”

他说着,—手揽过她的腰,将她紧紧的按向自己。

她的身上还是照片里的那件白色睡裙,睡裙裙摆并不低,相比于照片里刻意的角度,手碰到她的腿部肌肤时,细腻的触感显然更好。

李书妤又抓住了他的另—只手,重复—遍:“我要睡觉。”

许况声音很低,“没让你睡?”

这样还怎么睡?

她呼吸乱了几分,看向许况,平静开口:“我生理期。”

李书妤发现,在她说出这句话时,气氛凝固了几秒。

他松了—点儿抱人的力道,靠在床边,“那你勾什么人?”

发张照片就勾人了?他这么没自制力吗?

虽然就是她故意的,可李书妤不承认。

许况看了她—会儿,起身下了床,“早点睡。”

李书妤皱眉,这是嫌弃她。

几天前的晚上,还抱她抱的那么紧,—听说生理期就下床往外走。

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离开之前淡声道:“我还有点儿工作。”

李书妤抱着枕头躺了回去,只留给他—个漂亮的后脑勺,“去吧,大忙人。”


服务行业加班是常事,一天下来疲惫感席卷全身。

李书妤踢掉高跟鞋进屋,仰躺进沙发里。

周玲敷着面膜出来,见她情绪不高,“累啦?”

李书妤闭眼点头。

“不考虑换个工作吗?”

李书妤说:“还是算了,这个赚的多。”

周玲和李书妤是高中同班,自然知道李家当年的风光,也知道李书妤的性格脾气,现在从她嘴里听到这个理由,不免有些心酸唏嘘。

她半晌不知道说什么,回卧室拿了平板出来,见李书妤不在客厅。

抬步去了阳台,见李书妤倚靠在斑驳生锈的栏杆抽烟。烟雾弥漫之间,白皙的脸上神情孤冷。

李书妤按灭烟头,“还不睡吗?”

周玲说:“没画完呢。”

李书妤点头,俯瞰绚烂灯火粲然的夜景。

周玲抱着平板,半晌也没有灵感,开始翻手机看信息,“三中五十年校庆哎,这学校居然能办五十年,也是奇迹。”

三中一向以严厉到非人性著称,毕业的学生多多少少对它有些阴影。

周玲问:“你去吗?你去我就去。”

李书妤说:“不去。”

从四年前出国后,李书妤和国内断了联系,也不参与和过去有关的任何活动。

或许只有在低谷时候,才会见识人性的恶。

李书妤的亲身经历诠释了,昔日被捧的多高,今日就能踩的多低。

即使没参加过,她都知道一旦去了,聚会无疑会演变成对她的好奇、探究,略带怜悯的嘲弄。

她又不蠢,何必去自讨苦吃。

周玲看着群里信息,说:“这种活动,谁会想去啊。学生时代感觉大家都是同一起点,不管是家世、能力,差距不明显。可现在……说不上了。”

可能是工作不顺,她突发感叹:“之前看到一个毒鸡汤,说证明一个人长大有三个节点:少年认识到自己的父母很普通,中年认识到自己很普通,老年认识到自己的孩子很普通。哎,我没到中年,就已经知道自己很普通了。都是一个学校毕业的,怎么和魏濛、许况他们差距那么大呢。”

李书妤不懂怎么安慰她,半晌沉默后说:“和他们比什么。”

话一出,周玲笑出声,“也是哦,杀我这只小菜鸡,焉用牛刀。”

李书妤摇头,“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其实在某些方面,你比他要强很多。”

“比如?”

李书妤说:“个人品德什么的。”

周玲笑的更欢,“谢谢你安慰我。”

过了一会儿,她说:“不过这次校方邀请了许况,听说他十有八九会去。”

“听说?”

“魏濛去呗,许况自然也去。”

李书妤看着眼前夜景,淡声问:“他们在一起了?”

周玲摇头,“不清楚啊,他们的关系一直都不清不楚的。魏濛她……怎么说的,还是挺厉害的,留学回来后就进了国家重点实验室。”

想到什么,周玲又问:“你和许况也没联系吗?”

李书妤说:“没。”

周玲突然叹息,“其实我一直以为你和许况是一对。”

李书妤原本有些出神,闻言回头,目光诧异,像是白日见鬼。

周玲解释,“我说真的。高中那会儿,他经常来学校找你,我就看见你们并肩出了校门,连背影都很甜。”

其实不光周玲,周围的朋友也有不少认为李书妤会和许况走在一起。两人从小认识,高干家庭和富家子弟家世相当,样貌又很般配。

“谁想,你们居然没关系。”周玲随即道:“魏濛和许况身份差距那么大,要是真在一起,那也算是现实版的王子和灰姑娘。”

李书妤不知道周玲口中的甜从何而来,说来也有些好笑,她和许况也算是在一起过,可在别人眼中,他们只是看起来般配却没关系的某某。

可能重逢勾起了旧事,哪怕性格淡薄的李书妤,也突然想起了那段她没理清过的关系。

童话故事里有王子和灰姑娘,可是王子遇到灰姑娘之前,或许也曾和某一个富家女交往过。

富家女不善良也不美好,性格又娇纵,注定了不会和王子长久。

或许童话更庸俗一些,像许况和李书妤这种家庭的孩子,从小见惯了父辈或圈子里混乱的感情,对相守一生的爱情没什么期待。

许况不是故事里专情的王子,看似矜冷的外表下其实堕落又无谓,正好撞上了同样游戏人生的李书妤,高岭之花和她一朝翻滚,下了神坛。

她知道他多情又凉薄,从来不会在乎感情。

他也知道她乖巧外表下的玩票本质。

两人在某种程度上一拍即合,说他们是情人,太过火。说是恋人,又太纯情。

他们的开始,就是一场你情我愿的游戏,说好了只是玩玩,甚至连第一次发生关系,都是因为李书妤好奇,说要探索一下异性身体。

这种关系,结束时本该潇洒转身。

可意外在于,许况遇见了母亲陈心岚资助的贫困生,魏濛。

许况突然有了心、动了情,认真起来了。

富家子弟和贫困生,偶像剧的开始,毫不意外迎来了残酷的现实结局。

许况那点儿微妙的感情,很快被他的母亲陈心岚发觉,陈心岚出手干预,棒打鸳鸯。

在前途和爱情里,魏濛选择了前途,她在陈心岚的帮助下远赴英国读书。

可能得不到的才是白月光。

魏濛走后,正在读大四的许况也瞒着陈心岚准备去英国,李书妤高三暑假的时候,他的学校都申了下来。

初春夜风很凉,李书妤看着模糊不清的高楼,突然想起下午许况的那番话。

“你出国之前送那么一份大礼给我,想忘记都难。”

她低笑出声,似乎也能明白,再次见面,许况并不友好的态度。

很多人说李书妤性格娇纵,永远以自我为中心。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发觉许况对魏濛表现出不一样的专注,占有欲很强的李书妤,在出国之前,给许况的母亲陈心岚打了一通电话。

因为这一通电话,许况出国追爱的计划被迫中断。

**

几个集中的峰会和商业酒会结束,酒店里的员工恢复正常岗位。

李书妤被调回原来的部门,负责跟进酒店承接的会展和会议。周一在食堂吃过早饭,她去经理办公室报到。

敲门进去,办公桌前一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干练女人伏案看文件,李书妤开口:“苏经理。”

苏晨揉了揉眉心,抬头让李书妤先坐,她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工作还适应吗?”

李书妤道:“挺顺利的。”

苏晨重新审视这个看上去娇气的女孩——在招她进来之前,她就了解过了,前滨州市书记李修鸣的掌上明珠,星北酒店高管周樾宁的女友。

上司的面子不好拂,周樾宁推荐来的人,苏晨无论如何都要接手,只当是花瓶请进来的。

“要是有不懂的地方,问我就好。”

李书妤点头。

苏晨心道,真是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大小姐,这种时候连感谢之类的客套话都没有。

可大小姐也有大小姐的好处,到底是从小众星捧月见过大场面的,见多识广,身上自有一种从容体面。

长的也漂亮,带出去能充场面。

苏晨说: “行,你先去跟进会议,他们那边估计需要人手。”

李书妤从办公室出来,路过洗手间时重新补了妆,到会展中心大楼时下午两点。

人手紧缺的是会展南厅,整个酒店面积最大、规格最高的会议室,此刻会议已经开始,电子大屏播放着PPT首页,台上一个年轻女人调试着话筒高度。

只一眼,李书妤的目光便停住了。

女人穿着款式简单的蓝色衬衣和黑色西装裤,头发低低扎在脑后,面容白皙沉静,浑身透着知性干净。

魏濛。

李书妤不知不觉间停了目光。

昨天和周玲讨论过的女生,此刻近在咫尺。

面对许况,她会觉得当初的事情是他活该,谁让他和她玩儿的那么刺激,却突然回头要做别人的不二臣。

可面对魏濛,突生一些复杂的愧疚。

李书妤退出会议厅,却没走。

她站在侧门的大理石柱旁,视线移向台上演讲的年轻女人。

魏濛口齿伶俐、条例分明,向坐满了展厅的近百号人介绍新研发的产品。

剑桥大学人工智能专业硕士、国家重点实验室最年轻的博士并非虚名,她举手投足之间有一份和许况很像的从容。

会议持续了近一个小时,书妤靠在门边听了一个多小时,开始认同许况的眼光。

魏濛真的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

结束后,会议室里的人陆续离开。

李书妤和另外两个同事一起做会展重新布置工作。

魏濛和一个穿着短袖的男生站在电脑前讨论刚才演讲的内容,抬头和正在整理花篮的李书妤视线碰上。

李书妤别过视线,准备出去,可已经迟了,台上的魏濛语调有些疑惑,“书妤?”

李书妤转身的动作停住,有些讶异她会认识自己。


“资本家”现在都这么小气的吗?

李书妤不想打地铺。可仅有一间可以住的卧室,还是许况的。

她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又将东西带下了楼。

站在客厅里环顾了一会儿,李书妤决定先等许况回来,再讨论房间的分配问题。

······

许况最近在忙一个并购案,因为是跨国合作,要配合对方的时间,所以总是工作到深夜。

小组的几个人跟着他一起日夜颠倒的加班,开完冗长的资产评估和意向协议的会议,已经凌晨两点。

会议结束,小组成员也没有走,在讨论实施方案。

许况坐在长桌的角落位置,翻看电脑里的文件。熬夜工作已经成为常态,并购小组的其它成员已经调整了作息,白天休息,晚上十点之后来公司上班。

作为老板的许况却没有员工轻松,他的白天的时候也有不得不出席的会议和场合。

连轴转了三天,许况听着项目负责人汇报工作进展,也不见太多疲惫,依旧很专注,能迅速 发现问题,并给出切中要害的建议。

作为“远洲”集团董事会最年轻的成员,代理CEO,这个执行总裁并非浪得虚名。

他精力和能力都超群,做事有策略有魄力。

听完汇报,许况抬头看到略显疲惫的众人,在回办公室之前,交代助理给大家订宵夜。

半个小时后,何理拿着咖啡送进总裁办公室,许况正低头看文件。

何理看着埋头工作的男人,觉得他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犹豫再三还是提醒:“许总,李小姐今天搬到公寓了。”

“嗯。”许况头都没有抬。

何理:“······”

新婚第一天就彻夜不归,那位李小姐脾气很好啊,居然不在意。

许况抬头,看了一眼一直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助理,因为熬夜,声音微哑,“还有事?”

何理有些尴尬,“没······没了。”

办公室的门打开又被轻轻关上,许况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四十。

他思忖片刻,回了一份邮件之后就关上电脑,从抽屉里拿出车钥匙出门。

公司离住处并不算太远,十几分钟后许况将车子停在了车库,从车库出来时夜色温凉,有飞虫在鸣叫。

这样的场景,和他过去无数次晚归时一样。

疲惫、安静。

乘着电梯上楼,电梯打开时,客厅里的灯亮着,许况先看到的是一个不算大的白色行李箱,上面还有一个卡通公主贴纸。

沙发里露出一双白皙的小腿,李书妤怀里抱着一个抱枕,可能是觉得冷了,她身体并不舒展的躺在沙发里熟睡。

如瀑的黑色长发,在柔和灯光下显得越发白皙的脸。

许况脚步堪堪停住,手里拎着西装外套和车钥匙,连鞋都没换,他无端的站在门口,盯着睡着的李书妤看了好一会儿。

李书妤的睡眠并不深,身体忽冷忽热让她睡的更不踏实,察觉到有人进来,她在睁开眼睛之前拿手遮挡住光线。

“许况?”

在手拿开之前,听到了一声低应。

李书妤坐起来,怀里还抱着那只靠枕,看向在门口换鞋的男人,又抬头看客厅里的钟表。

三点了。

等着许况走进客厅,李书妤问:“你这里有毯子什么的吗?我有点儿冷。”

许况低头,看她抱着胳膊,“怎么不去房间睡?”

李书妤清醒了几分,心想,你还好意思问呢?

“卧室没床啊。”她说。

许况看着她,声音沉静,“我说主卧。”

“那不是你的房间吗?”

他没应她,抬手松开了领带,坐在了李书妤的斜对面。

那双疏离又带着一些压迫的眼睛,一直看着她,“我这里不是没有人来。”

李书妤不懂他的话。

许况倒了一杯水,慢慢喝了一些,将杯子放回桌子时,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跟李书妤说清楚,这场婚姻的利害关系。

“我和你结婚不是一时兴起。”

李书妤说:“我知道,你说过的。”

“······你不知道。”许况打断她,“这场婚姻当中,你并不只是你自己,代表的也是京市的商家,确切的说,你代表的是商晗。”

商家?

睡的迷迷糊糊的李书妤不是很懂他的话。

在许况语调浅淡的解释中,李书妤明白了许况的意思。

原来“结婚”真的不是许况的一时兴起,而是早有预谋。

或者说,许况原本就是打算结婚的,不过结婚的对象并不是李书妤,而是京市地产大亨商家的千金商晗。

许、商两家有合作,许况和商晗年龄又相仿,结婚算是强强联合。

婚约在一年前就确定了,如果如期举行婚礼,两家联姻的消息一传出去,对两家合作的新公司上市有助力。

可意外出在那位商小姐身上,她私下生活应该挺精彩的。

一个月前,许况收到了商晗和新男友尺度不小的合照,以及一张孕检单。

联姻不太讲求感情是真,但许况也不至于去棒打鸳鸯还喜当爹。

合作的事情不可能因为这场感情闹剧就终止,可是没有姻亲的牵扯,商家也不放心继续推进合作。何况在这件事里,他们不占理,就询问许况的意见。

许况给出的回答是,合作不能终止,得继续推进。结婚的消息也有助于稳定股价,对于后续公司运营有好处。

如果商晗不能再结婚,那就另外找人好了。

但是找谁呢?大活人又不是萝卜白菜,商家千金也就一个。

许况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在商声彬焦头烂额快半个月后,许况在一次会面中说,他有了合适的人选,到时候让那个女孩儿以商声彬义女的身份出嫁。

他说的合适人选就是李书妤。

“所以······”李书妤听完这些,抬手指了指自己,问许况:“我现在还平白无故多了个爹?”

这个爹还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许况给她安排妥当的。

“这不重要。”许况说。

“······”

怎么不重要了?

“现在明白了吗?”

李书妤:“明白什么?”

“我们的婚姻,不是儿戏。”

李书妤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要说不是儿戏,这过程充满了戏剧性。要说是儿戏,现在一张简单的结婚证关系着好几个团体的利益。

那他之前说的“两年期限”也是诓她的话。

她的脑子不太想转了,最主要的是困。

“可以先睡觉吗?”李书妤问,因为实在很困,又没睡醒,语调黏黏的,很像是在撒娇。

她说完躺进了沙发。

许况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突然的触感让李书妤睁开眼睛,对上了许况的视线。

“去楼上睡。”

李书妤拨开他的手,“不要。”

她翻了个身,黑发垂落,闭眼时睫毛很长。

脖颈的肌肤像是一块糯米糕。

许况目光停顿,又移开了视线。

以为许况因为她的拒绝不高兴了,李书妤也有些无奈,她其实很怕麻烦。

突然沉默下来,带着一些尴尬。

这才是结婚第一天,要是闹的太不愉快,以后可怎么办?

为了缓解尴尬,李书妤试探性开口,“你知道的,我害羞。”

许况居高临下的看她。

她还补充,“这么多年不见了,突然睡在一起,我会害羞。”

话说得一本正经,说完转头,看着许况时目光里满是真切。

还挺真诚。也挺冷淡。

就是没有害羞这种情感。

因为她的直白,许况收回了手,神色里带了一些并不善良的笑意,“害羞?”

她总是有一种本事,能将隐藏的问题通通摆在明面上。

在站直身体前,许况说:“我记得我们的第一次,你都没有这么害羞吧?”

李书妤表情凝滞。

大脑像是慢半拍才反应过来许况的话,白皙的肤色慢慢浮出绯色。

许况听到一声压低斥责:“你······”

半晌也没有“你”出一个后续。



盛夏的风带着燥意。

从二楼的窗户看出去,成片的梧桐树暴露在劲烈的阳光,疏解着燥热。

经过一个上午的学习,李书妤有些疲惫的趴在桌子上,空调的凉风也像是带着驱散不了的热意。

“再练一会儿听力?”许况站在桌边,将平板递了过来。

李书妤没接,将脑袋藏在臂弯里,开始装睡。

低声说:“再学就死掉了。”

“没那么容易死。”

李书妤反驳,“你什么智商,我什么智商。我爸到底在想什么,让你来给我补习。”

李修鸣打定了主意,要送李书妤出国,想尽办法的说服她,并且自作主张,找来的许况来给她恶补英语。

许况是个好老师,可李书妤不是一个好学生。

一个尽职尽责,一个浑水摸鱼。

看着消极怠工的李书妤,许况冷笑,“第一次见你这么谦虚。起来,最后再做一套听力。”

李书妤认命一般的爬起来,拿过许况的平板,这里面存了很多听力材料。

许况转头去拿书写材料。

输入密码,播放的却并不是英语听力。

在暧昧的喘息和羞耻的对话中,站在书架旁的许况回头,看到李书妤一脸震惊的看着平板画面。

画面很限制级,男女的身体充满屏幕。

李书妤没想到自己一打开平板会看到这个,这样刺激的画面让她以为,自己进入了哪个限制级的网站。

在她迟钝的反应之中,许况几步走过来,从她的手里拿掉电脑,动作很快的按掉关掉了声音。

“······”李书妤低着头,有些出神的看着眼前打开的窗户。

平板是许况的,李书妤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的都喜欢看这种电影,但是周身清冷疏离的许况,也会看吗?

不光看了,现在还被她看到了。

不知道男生会不会尴尬,李书妤已经开始替他尴尬。

空调的风吹动窗帘,房间里是持续了两三分钟的沉默。

许况关掉页面,找出了平板里的听力内容,看到李书妤僵直的坐在那里。

平时她一口一句“哥哥”,这会儿像是真被吓到了。

年轻的男生女生,涉及到与“性”有关的东西,总会觉得尴尬和暧昧。

许况将平板放在桌上,递给她一只耳机,只说了两个字:“做题。”

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李书妤有些佩服他临危不乱。

怎么这么淡定。

他好不要脸。

疏冷清高的许况,怎么会看男女的裸体······

他是不是也会想要和别人发生关系,他快二十三岁了,他在学校交过女朋友吗?

李书妤的思绪因为这一个插曲开始乱飞,那天她心不在焉,在奇怪又尴尬的情绪里,很吃力的做完了一套听力。

她不知道,一脸淡定的许况在心里,骂了无数遍赵允捷和许延。

骂他们下流无耻,用他的平板看乱七八糟的东西。

房间里空调打的很低,可是李书妤依旧觉得很热。她攥着笔,脸贴着油墨味的试卷,做完最后一个选项时,无精打采说:“许况,我想试试。”

许况靠在桌边看书,侧脸眉目细致隽永,白衬衫下露出白皙的后颈,闻言回头:“试什么?”

李书妤抬眸,看向面前年轻清隽的男生,从眉眼到他劲瘦的腰间,她伸手拉了下许况的衬衫衣摆,不轻不重的力道。

“试试那个角度,是不是真的可以。”

许况蹙着眉,神情一时间不知是意外还是不满。

他低头看向趴在桌边的李书妤,目光移向窗外,半晌回头,喉结滚动,喝尽了杯子里的水。“不可以上床。”

李书妤愣了下,随即道:“那可不可以只是接吻?”

“不可以。”

许况拿过李书妤的试卷,开始对答案。

她做的乱七八糟,惨不忍睹。

因为错的实在太多,许况在李书妤身边坐下来,拿过一只耳机,和她又听了一遍原文。

听力材料是很正宗的牛津腔,文章讲述的内容是人机之争。

他们共用耳机,肩膀无意识的碰撞在一起,肌肤的温热沿着夏天淡薄的布料传递。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像是刚刚成熟的青桔。

他看着很高、身体欣长,可是胳臂是流畅的线条,抱着她时可以将她完全笼罩。

那天,怎么从书桌边躺到床上的,李书妤已经不记得细节。

她只记得他手撑着床,低头询问她:“你确定要试试吗?”

过分出色的脸、带着情欲的注视、温热的身体,都在诱使李书妤点头。

小时候陪她过生日的少年。对她总是不冷不热的兄长。注定会渐行渐远的许况。

李书妤总是搞不清楚自己对许况的感情,小时候很依赖他。

长大后说是喜欢,好像也没有那么浓烈。

因为难以启齿的占有欲,在意识到他会在不久后和别人恋爱、结婚时,李书妤突然有些难以接受。

在这种失落感逐渐旺盛时,李书妤总会想,要是她和许况真有血缘关系就好了,他们会成为最亲厚的兄妹。

而不是在陈心岚说出“要避嫌”后,逐渐疏远。

抱着许况时,李书妤想,亲密关系还可以是身体联系。

在说出确定之前,李书妤问:“你没有女朋友的,对吧?”

因为父亲对感情的不忠,李书妤对于这种关系总会格外在意。

许况摇头,在得到她这句话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低头吻了下来。

房间里更热了,李书妤紧紧抱住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求生的浮木。

她一向娇气,总是动不动就喊疼。

这一次,许况没有和往常一样,彬彬有礼的人暴露出征伐的本性,要将她圈在自己的领地之内。

柔软让他失控。

视线颠簸。

滨江的落日很美。

在夜晚来临时,许况带着李书妤回到了桌边。

阿姨送了宵夜上来,不明白今天怎么这么晚还在学习。

许况接过托盘,侧头看了一眼捂着肚子看题的女生,意有所指,“她今天笨,怎么都教不会。”

李书妤回头,目光带着些责怪,随手扎的头发有些乱,衣领里是还没有褪尽的潮红。

打发了阿姨出去,许况将宵夜递给她。

修长的指尖触及到了她柔软的唇瓣,目光一暗,又克制的收回了视线。

“还有几道题了,改完就休息。”

李书妤难得没有反驳他,低头改题。

半晌,她抬头看了一眼许况,他神情依旧很淡,好像刚才的狂乱是她的错觉。

许况翻书的动作停顿,已经有些不习惯她的这个称呼。

“······你顶/人的时候,有点儿疼。”

许况看着她,伸手碰到了她柔软红润的嘴唇,声音低哑:“不想继续的话,就不要说这样子的话。”


两人又说了几句,挂断电话,李书妤回到餐厅,有些失神,没发现许况一直看着她。

她心情不太好,情绪也很低落。

许况看了她一会儿,将一杯牛奶推了过去,“没和前男友断彻底?”

不知道是不是李书妤的错觉,她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冷意。

莫名的逆反心理起来了,李书妤问:“要是没断彻底,会怎样?”

许况看着他,神情疏冷严肃,“要是因为你自己的感情问题惹出麻烦事,后果你自己承担。”

李书妤以为,他是在意婚姻里的伴侣忠诚问题,没想到他是在意这个。

她很假的笑了一下。

许况提醒,“等结婚的消息一公布,会有不少人盯着你,我不希望你出任何问题,尤其是感情丑闻。”

“知道了。”李书妤说:“那要是你自己出问题了呢?”

许况轻哂,“我不是你。”

李书妤喝着牛奶,也不见生气,语调柔柔道:“别见外呀,我们不相上下的,渣男作女简直绝配。”

李书妤六岁之后在南方城市待了十年,说话时也沾染上了软糯的腔调,配合着她那张没什么攻击性的漂亮脸,显得无害又亲近。

许况和她相处时间很长,并且见识过她做出的桩桩件件离谱事情,知晓她真实的性格内里。

真应了她这句“作”。

面对她这么清晰的自我定位,许况眸色微动,也不在乎她给自己按在头上的“渣男”名号。

他一直坐在李书妤的对面,看手机回复助理的信息。

确定好出差的行程之后,临时交代助理多订一张机票。

李书妤吃完饭,见许况还没有离开的打算,“你今天不上班吗?”

许况没理会她的询问,通知她:“收拾一下要带的东西,四十分钟后去机场。”

李书妤:“啊?”

“不是没感情吗?那就培养。”他掀起眼皮,神色冷淡。

李书妤:“······”

她忽然明白过来,许况是在点她昨晚的话。

李书妤有些疑惑,他打算怎么培养感情。

可疑惑归疑惑,她也没有多问,知道许况是一个怕麻烦的性格,问来问去也招他烦。

她上楼收拾行李,在选择衣服时有些纠结,想要问问许况,要去哪里。

许况要带的东西很简单,一个不大的黑色箱子已经放在卧室床边,他坐在沙发里打开电脑回邮件。

见他忙,李书妤又没问,春天还没有彻底过去,天气反复变化无常,她带了几件加厚的春装。

不用半个小时,李书妤跟着许况出门,要同行的助理已经开车等在楼下。

何理长了一张很聪明靠谱的脸,有着和许况不同的亲切,因为之前见过李书妤几面,见到她打招呼:“李小姐早上好。”

说着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又细心拉开车门请她进去,面对新任老板娘,态度十分体贴。

坐进车里,许况开始处理文件。

公寓离他们要去的机场有些距离,李书妤看着车窗外倒退而去的行道树,有些无聊。

三个人的车里却异常安静,半晌,李书妤问开车的助理:“······何助,我们是要去哪里?”

何理说:“李小姐,我们去南州。许总要去参加一个商业峰会,您也可以顺便度个假。”

“叫我书妤就好。”李书妤说:“这里又不是韩国,你不用使用敬语。”

何理透过后视镜看到后排低头看文件的男人,想起上次他拍了一张李书妤病床上的照片,他让自己删掉,还叮嘱下次不要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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