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妤迩沈确的其他类型小说《主母已黑化,虐侯府登朝堂当祖宗!苏妤迩沈确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小兔叽爱码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要净身出夫家?”凤袍女子满身雍容,眼露不解:“你与你丈夫成亲七年之久,感情甚笃羡煞旁人,为何做出这样的选择?”苏妤迩倩然一笑。“作为主母,臣妇一不能生育,二不能大度替丈夫纳妾,所以放他自由。”她唇角翘着轻松的弧度,眼底却冰冷麻木。曾经她也以为自己跟丈夫感情甚笃。直到挺着孕肚的年轻女子找上门,跪着求她给一条生路,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求一个名分她才知道。原来他早已变心。她质问他是否记得当年誓言,他却说不能对不起祖宗,无后便是大不孝,以去母留子的名义逼着她让那女子进了门。那女子进门一个月,苏妤迩的丈夫便守了那女子一个月,在昨日再次转换口风。因不忍肚里孩子出生便是庶出。他要扶那女子为平妻。甚至口不择言道:“苏妤迩,我们都是庶出出身,你该体...
《主母已黑化,虐侯府登朝堂当祖宗!苏妤迩沈确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你要净身出夫家?”
凤袍女子满身雍容,眼露不解:“你与你丈夫成亲七年之久,感情甚笃羡煞旁人,为何做出这样的选择?”
苏妤迩倩然一笑。
“作为主母,臣妇一不能生育,二不能大度替丈夫纳妾,所以放他自由。”
她唇角翘着轻松的弧度,眼底却冰冷麻木。
曾经她也以为自己跟丈夫感情甚笃。
直到挺着孕肚的年轻女子找上门,跪着求她给一条生路,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求一个名分她才知道。
原来他早已变心。
她质问他是否记得当年誓言,他却说不能对不起祖宗,无后便是大不孝,以去母留子的名义逼着她让那女子进了门。
那女子进门一个月,苏妤迩的丈夫便守了那女子一个月,在昨日再次转换口风。
因不忍肚里孩子出生便是庶出。
他要扶那女子为平妻。
甚至口不择言道:“苏妤迩,我们都是庶出出身,你该体谅我想给孩子一个出身的苦心!”
这话宛如一把刀,狠狠刺中苏妤迩。
在那一刻。
她所有的愤怒和痛苦都转为了悲哀。
也终于下定了离开的决心。
皇后叹了一口气:“当年若不是为了本宫,你也不至于不能生育,这是本宫欠你的。
若有难处与我说便是了,那女子由本宫出面处置了。”
“不。”
苏妤迩断然拒绝:“臣妇多谢娘娘好意,臣妇已经为他牺牲够多了,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
当年陛下是个羸弱王爷,萧临川烧了这个冷灶,为保住皇后的孩子,萧临川求苏妤迩喝下堕胎药打胎蒙蔽摄政王,这才有了萧临川如今地位。
也是因为当时堕胎药药效太猛,苏妤迩失了生育能力,她要和萧临川和离,他却跪在她床前发誓求她不要走。
“此一生我都不会负了你的,不能生育又如何?
我们便从族中过继一个,我只要妤儿你!”
誓言历历在目。
发誓人却已面目全非。
皇后有些惊讶,她认真审视苏妤迩,感叹这样一个看似娇弱的女子,却有这样不输男人的魄力。
她眉目一凝:“如今外朝来贺,不宜下旨,十五日后本宫会亲下懿旨,准你们和离,你,净身出萧家。”
苏妤迩重重下拜,朗声道:“谢皇后娘娘!”
从皇宫出来回到马车上。
苏妤迩终于歇下一身重担,她酸软着身子靠到婢女身上,缓缓吐出一口气,手无意识摸向肚子。
婢女韵儿低声劝道:“夫人,您为何不告诉大人您已经有身孕了?
大人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抬那个女人做平妻的。”
“这是我的孩子,不是工具。”
苏妤迩闭上眼,声音透着自己没发现的难过:“我这时告诉他我有了身孕,倒像是要争宠一样,岂不是可笑又可怜?”
她爱萧临川。
只想要他给她对等的感情,而不是靠自己抢过来的。
“韵儿你还记得吗,那时他只为了看我一眼,便傻乎乎的爬墙头,还从上边跌了下来。”
苏妤迩轻声道:“萧临川真好看呀,他手里攥着我爱的梨花,站在那里局促不安的挠着头,说花儿都被摔掉了。”
那分明是残枝了,花也没几朵了。
却是她看过最好看的梨花。
那时的萧临川也是爱着她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变了。
他看着她的眼神不再专注,陪着她的时间越来越少,面对她时再没了深情眉目,只有厌烦和逃避。
他们已经两年没同房过。
若不是两个月前她过生辰时他喝多了,她也不会怀上身孕,这个孩子来的这样奇迹,却又这样不巧。
韵儿心疼的望着苏妤迩,死死攥住她的手,所有劝诫的话都咽了回去。
大人对不起夫人!
他根本就配不上夫人!
夫人离开他是对的!!
马车晃晃悠悠驶回萧家。
没人知道苏妤迩进宫干什么了,萧临川隐有担忧,第一时间来了梧桐苑。
“听说你求见了皇后娘娘?
你与娘娘说了什么事?”
他面露试探,眼睛审视着苏妤迩。
苏妤迩内心有些酸涩,她笑着坐下:“你不必担心,我不是向皇后娘娘告状,不会耽误你抬她做平妻的。”
萧临川楞了楞,神色有些尴尬。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好奇你久不去皇宫,怎么忽然求见皇后娘娘。”
“嗯。”
苏妤迩并不多做解释,也不想跟他多说话。
她态度冷淡,萧临川倒不好就这么直接站起来就走,只能没话找话。
“晚上我便在你这儿歇了,咱们一起吃饭说话。
对了,今天大厨房进了些鲜鱼脍,我叫人冰着了,正好晚上来吃。”
苏妤迩垂眸。
韵儿终于忍不住了,怼道:“大人,夫人自打那回小产后就吃不得冰食了!”
那时正值隆冬,夫人小产后被萧临川带去冰湖,只为了叫摄政王解除疑虑。
夫人被冻得双腿僵硬,人都差点儿死了,后来便吹不得冷风,吃不得冷食。
夫人最喜吃的就是冰碗了,以后却再也不能吃了!
大人居然连这个都不记得了!
萧临川神色尴尬,他瞪了韵儿一眼给自己找补:“我记着呢,只是想着夫人爱吃鱼脍,也不会太凉着了。”
“我不爱吃。”
苏妤迩打断他抬眸,盯着他认认真真道:“我从不爱吃鱼鲜海味。”
“是吗。”
萧临川笑了笑,别过脸低咳两声:“那兴许是我记差了。”
不是记差了。
而是无所谓了,所以不记得她的喜好。
以前的萧临川是记得的。
一个小丫鬟打了帘子进来,福礼道:“大人,夫人,外头有揽月阁的人求见。”
萧临川眼神一震,有些急切的直起身子:“揽月阁怎么了?
可是出了什么事?
快叫人进来!”
揽月阁便是那女子的住处。
以前叫留仙阁,因为那女子叫柳如月,萧临川便把院子改成了揽月阁。
揽月入怀。
多么的诗情画意,充满爱思。
揽月阁的人进来略福了福,毫不避讳苏妤迩便道:“如月姑娘说肚子闹腾的实在厉害,怕是小公子想着大人呢,请大人过去和小公子说说话。”
明晃晃的抢人。
她把“唯一”二字说得极重,仿佛这主母之位已经是囊中之物。
苏妤迩淡淡地笑了笑,只吐出两个字:“掌嘴!”
这丫鬟上次吃过一次亏,这回到底是怕了。
她向后面缩了缩,嘴里还是不饶人:“你敢!
我们姑娘可是大人心尖尖上的人,是侯府未来的主母,你打了我,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韵儿一把揪过她的头发,“啪啪”就是两巴掌。
“我管你,打了再说!”
柳如月这下坐不住了,她今天喊了萧府各房的人来,就是来揭发苏妤迩错处,让她乖乖让出主母之位的,怎么能容忍她继续这么威风?
她“腾”地站起来,抱着肚子,一副随时要赖上任何人的架势。
吓得韵儿连连后退。
苏妤迩把韵儿护在身后,仍旧一言不发,只静静看着对面眼珠子转了几圈的女人。
柳如月凑近些,笑着说:“姐姐,夫君今日一早就出门了,你猜他干什么去了?”
说着也不在意苏妤迩的毫不理会,继续说:“夫君说过的,你就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不配坐这个位子,他的人,他的心,他的侯府,都是我的。”
苏妤迩只淡淡笑着,仿佛根本没听见她明目张胆的挑衅。
“你就装吧,等下,我看你还能不能装得下去!”
言罢,外面又进来一大群人。
萧临川领着萧府的族长,以及各房的家眷气势汹汹往这边赶来。
进了院门,他紧张地将站在苏妤迩跟前的柳如月护在身后,怒视着苏妤迩:“你又想干什么?”
苏妤迩回身坐着,拿起桌上的瓜子磕了几颗:“我也想问侯爷想干什么?”
萧临川被她的悠然自得激怒,反身从随从的怀里抢过账本扔在苏妤迩的怀里,恶狠狠地说:“你干的好事!”
“苏妤迩,我真是看错你了!
我给过你机会的,你自己不珍惜!”
苏妤迩挑了挑眉,拿起账本随意扫了一眼。
“不知侯爷所为何事?”
萧临川气得将账本狠狠砸在桌子上:“这些年府里公中亏损严重,账目错漏百出,那些银子你拿到哪里去了?”
苏妤迩放下瓜子,拍了拍手:“哦?
竟有这样的大事?
侯爷细说说。”
“你!”
萧临川不知道苏妤迩是真不在意,还是假不在意,他眼里冒着火,冷冷地说:“你休要惺惺作态!
我今日请来族长和各房长辈,就是要让你交出吞掉的银两!”
苏妤迩再次嗑着瓜子,一副你继续说的样子。
族长见两人互不相让,便走过来拿起账本细看,越看眉头拧的越紧。
看毕,他眉头依然没有舒展,对苏妤迩说:“侯夫人,我看你平日治家甚严,怎么会有这样大的错漏,难不成真的私吞了公中银两?”
苏妤迩说:“族长,凡事要讲证据。”
柳如月却拿着手帕泫然欲泣地说:“姐姐,你别嘴硬了,你现在承认,夫君还能看在往日的面子上饶恕你,你要是再这样......我真的没办法帮你了......”苏妤迩朝她吐了一口瓜子壳:“有证据上证据,别老哭,听得心烦。”
“你!”
萧临川又是一阵心头火起,被柳如月虚虚拉住。
她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说:“既然姐姐这样说,那我也不能给姐姐留颜面了。”
“抬进来!”
外面立刻进来了几个府院,抬着的东西让苏妤迩脸色一变。
正是她偷偷运走的赏赐。
柳如月没错过她脸上的变化,笑着说:“姐姐还有什么话要说?”
苏妤迩淡淡道:“这不过是素日里皇上皇后给我的赏赐,与公中无关。”
柳如月逼问:“你私自运走赏赐,就是私吞侯府财务。
与那些银两何异?”
苏妤迩笑道:“当然不一样,赏赐是我的私人物品,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至于你说的银两,我从未见过,还请你们查清了再来。”
萧临川见苏妤迩依然嘴硬,冷冷地说:“苏妤迩,今日你必须做个交代!
否则”苏妤迩看着他:“否则怎么样?”
萧临川眼里冷得像是要掉下冰渣子,他瞪着苏妤迩,一字一句地说:“否则,我就要降妻为妾!”
这话一出,院里一片哗然。
众人面面相觑,随即窃窃私语。
“降妻为妾!
本朝还没有先例!”
“苏妤迩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我看她平日里装模作样的,一看就是个不贤不孝的,活该!”
人群里崔氏用手帕掩着嘴差点笑出声。
族长沉声道:“侯爷,降妻为妾不是小事,还请侯爷三思!”
萧临川却不为所动:“苏妤迩屡教不改,有错不认,视我安阳侯府安危如儿戏,如今又私自挪用公中银两,数目巨大,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决定了,今日就要降妻为妾!”
族长用同情的眼光看了看苏妤迩,见她脸上并没有任何异样,心中长叹不已。
这一对少年夫妻,曾是京中的美谈。
没想到到底还是闹到了这一步。
他看了看苏妤迩,问:“侯夫人,可还有话会说。”
苏妤迩放下手里的瓜子,站起来,淡淡地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日侯爷是铁了心要我给他的心尖尖让位。
我不让也得让。”
“只是,没做过的事,我绝不会认!”
萧临川大怒,吼道:“来人,压着她跪下!
族长,取族谱,现在就执行!”
苏妤迩被府院一把压在地上,她膝盖一痛,差点惊呼出声,看向萧临川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情义。
萧临川再次被她的眼神刺痛,他当着众人的面搂过柳如月:“从今日起,如月就是我侯府的主母。
苏妤迩,降为贱妾!
永不抬正!”
他话音一落,满院的唏嘘。
柳如月在他怀里向苏妤迩扬起小人得志的猖狂模样笑意。
对上苏妤迩平静无波的眼神后,微微一愣。
下一瞬,院外传来一声高呼:“皇后娘娘懿旨到!”
传旨太监进得门来,见了一屋子的人愣了一下,随即打开旨意宣读:“安阳侯萧临川,侯夫人苏妤迩,年少情深,结为夫妻,所历数载,立有侯府,如今良人有别抱,佳人彻夜长思,余年未肯偕老,不如就此长别,本宫深感侯夫人之意,特赐予她与安阳侯和离,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钦此!”
旨意一出,满院又是一阵沸腾。
萧临川不敢置信地看着苏妤迩。
她竟然请旨和离!
她怎么敢!
苏妤迩却一眼都没有看他,站起来接过懿旨,向太监道了谢。
又问:“娘娘体恤本朝女子,特此和离之时将私有之物带走,不知我可不可以带走自己的东西?”
太监点头:“自然是可以的。
娘娘特意嘱咐咱家,让咱家转告安阳侯,苏妤迩之物请尽数交予她本人。”
苏妤迩再次道谢。
对上柳如月咬牙嫉恨的眼神,她微微勾唇,当着众人的面说:“诸位都在这里,那就替我做个见证。
这些箱笼里都是往日皇上皇后赐予我的物件,每一件都记录在册,可以当场查清。
我苏妤迩绝不拿侯府一针一线!”
说着就让韵儿打开箱笼,让族长一一查看。
“另外,至于安阳侯说得公中银两挪用一事,我建议报官处理,京中府尹大人最是公正,相信他会给安阳侯及诸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她再次向族长确认箱中之物,得到族长点头认可后,让府院再次抬起箱笼。
众人在门前自动让开一条道路。
苏妤迩走到门口,回首道福:“妤迩就此别过,承蒙各位长辈亲友照看,后会有期。”
说完,便大步往外走去。
萧临川根本来不及反应,他追到门外,一把拉过苏妤迩的手,有几分慌乱地说:“苏妤迩!
只不过让你低头服个软!
你为什么......”苏妤迩掰开他的手,一字一句地说:“安阳侯,你我已经和离,请自重!”
说完,不顾萧临川吃人的眼神,挺直腰背一步步走向府门。
萧临川按捺住心里汹涌的狂乱,拧了拧眉心,正要再次追上去,一只手被赶上来的柳如月拉住:“夫君,姐姐真的走了吗?
她怎么能......完全不顾夫君的面子,一意孤行地要和离!”
“夫君,你这次不能这么轻易地就去接她回来,否则,别人会怎么看安阳侯府......”萧临川顿住,眼里的冷意再次迸发。
苏妤迩这招以退为进着实厉害,差点令他乱了方寸。
他眯起眼睛,看着苏妤迩逐渐消失的背影,心里冷哼。
这个女人根本没有娘家撑腰。
过不了几天就会自己回来的。
到时候,决不能轻易让她进门。
他牵起柳如月的手,恢复了威风凛凛的样子。
“你不是一直想要苏妤迩的院子吗?
从今以后,就是你的了。”
“真的吗?”
柳如月脸上洋溢起如花的笑靥。
“夫君,你真好。”
他受着她的追捧,心里飘飘然。
那一点即将失去苏妤迩的慌乱瞬间消失殆尽。
院里的众人鱼贯而出,见萧临川携着柳如月的手,面色各异,纷纷在心里嘲笑他错把鱼目当珍珠。
面上却笑着恭喜他双喜临门。
柳如月得偿所愿搬进苏妤迩的主母院,一改往日的小娇花模样,对下人开始动辄打骂,誓要立下主母的威仪,安阳侯府吵吵嚷嚷的,依旧一日不得安宁。
那边,苏妤迩出了安阳侯府,心中浊气散尽。
她坐上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一路往皇宫的方向走。
她早已跟皇后约好今日会面。
她有大事上报。
一刻钟后,苏妤迩包裹的严严实实,从后门上了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行驶在热闹的街道。
道路两旁,店铺林立,叫卖声络绎不绝。
苏妤迩挑眉,看向不远处的一个铺子,心中有了决断,“停下!”
她脚步匆匆进了铺子,出来时,嘴角勾起一抹笑。
京兆尹牢房。
萧临川一身血污,高烧不退,整个人迷迷糊糊。
他强撑着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环境。
昏迷前的记忆涌入脑海,他愤怒至极。
该死的贱人。
两人年少夫妻,共同面对风雨多年。
没想到。
一朝和离,她竟然心狠至此。
把他直接丢进牢房。
愤怒在胸膛横冲直撞。
他手握成拳,咯吱咯吱作响。
“来人,让你们大人来见我,我要见你大人!”
苏妤迩刚走进牢房,就听到颐指气使的声音。
声音虽然虚弱。
但气势不减。
仍然是那副目空一切的模样。
她缓缓靠近,冷嗤一声,“被人践踏的感觉如何?”
“是你?”
虽然苏妤迩包裹的严实,只露出一只眼睛。
萧临川依然认出了眼前的人。
他恨的咬牙切齿,“你什么意思?
竟然敢把我抓进这里,女子当贤良淑德,以父为天......闭嘴!”
苏妤迩冷声呵斥,“我们已经和离了!”
“欲擒故纵差不多得了!
若是把本侯爷惹怒了!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场,本侯爷出去就会停止,让如月成为侯夫人!”
萧临川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他眼睛死死盯着苏妤迩,似乎要从那双眼中看出什么。
可惜。
注定失望了。
苏妤迩璀璨的眸子无波无澜。
刚刚那些话,对她没有任何作用。
萧临川心慌了一瞬。
不对。
不对劲。
两个人相处多年,对彼此了解。
他就是她的命。
即便两人合离,她搬离侯府。
在他看来,也只是欲擒故纵的手段而已。
她是离不开他的。
可是为什么那双眼睛如此平静,平静的仿佛两人只是陌生人,并没有任何交集。
恐慌在心头蔓延。
他嗓子干咳,声音沙哑,“你......不必废话!
我此次前来是找你和解的!”
苏妤迩拿出一张纸递了过去,“我知道你随身带着印章,只要你在这儿按一下印章!
私闯民宅之事,我既往不咎放你出去!”
一张宣纸在空中飘动,落在地上。
萧临川看着那张纸,抬头大笑,“原来如此,果然是欲擒故纵,我在这上面盖上印章,转头你就会写上承诺书,让我承诺你一辈子都是侯夫人,对吗?”
看着他势在必得的样子。
苏妤迩气笑了,“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缓缓靠近,目光冰冷,“我眼睛不容沙子!
在你与其他女子有染时,就注定了我们不是一路人!”
四目相对。
看着那双清冷的眸子,萧临川心虚的移开目光,“胡说,你就是想让我在乎!
所以才会搞出这么多事!
你......好了!
废话太多!
条件开了!
给你三天时间,好好考虑!
只要你把盖着印章的白纸给我,立刻帮你出去。”
萧临川太自负了。
从前如此。
现在成了皇上身边的红人更是这样。
在他眼中她是离不开他的。
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自负也会让他走向灭亡。
苏妤迩走出牢房,看着天空灿烂的阳光,会心一笑,“希望一切顺利!”
这该死的朝代。
男尊女卑。
女子想要活的肆意潇洒,太难了。
不过,即便再难,她也要为自己拼出一片天地。
为所有女子拼出一片天。
不远处茶楼里。
男子慵懒的依靠在窗前,看着牢摁扣那抹艳丽的身影,眸光微变。
对面的黑色长袍男子,看到好友表情,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哟,还是个美人!”
男人收回视线,“裹得严严实实,你怎么看到是美人的?
眼睛不要了?”
黑袍男子哈哈大笑,“开个玩笑而已!
不过,很少看你对一个女子感兴趣!”
“你可知道她是谁?”
男人靠在椅背上,打开折扇,一副风流才子的模样。
苏妤迩并不在这,若是在这一定会认出,此人就是藏于他闺房中的男人。
“小公爷!
你来真的?
将人家小娘子的身份都调查清楚了?
不过你可是一等忠勇公,婚事需要皇上赐婚,慎重点,可不要连累了人家无辜女子!”
戏谑声音顺着茶楼传出。
苏妤迩是有所感,抬头看了一眼。
男人的侧颜聚美无双,手中拿着折扇,风流倜傥。
距离太远,看不清细节。
却莫名觉得那个男子有些眼熟。
一旁的车夫开口道,“小姐,咱们该走了!”
“好!”
苏妤迩说回视线淡淡应了一声,转头上了马车,“调查一下刚刚那个包间里的人是谁!”
清冷的声音传出。
马夫应了一声,“是!”
......揽月阁。
柳如月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
账本都快翻烂了,可是5万两银子还没有着落。
砰!
茶杯摔在地上。
四分五裂。
她气的面红耳赤,突然肚子一痛,“唉哟,痛死我了!
快去叫侯......”话说一半。
才想起他今天去找苏妤迩的。
“贱人!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把那些刺客全部抓起来,然后趁机勒索,把侯爷留在她一个人身边!”
“夫人聪慧,奴婢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奴婢现在就去把侯爷请回来!”
小丫鬟说着就要往外。
柳如月慌忙开口,“站住,你是傻了吗,你若是去就中计了!
到时候那个贱人一定会一哭二闹三上吊,装可怜,赢得侯爷的疼惜。”
她面色阴沉,咬牙切齿,“小看她了,不仅欲擒故纵,还想以退为进!”
“那咱们该怎么办?
银子太多了,根本拿不出来?”
“哼!
侯府看似富贵!
没想到银子竟然这么少!”
一旁的小丫鬟嘴角。
心中腹诽。
账面上的银子为什么少自家主子还不知道?
自从拿到掌家权后。
银子流水一般都花出去。
金银首饰燕窝鱼翅,每天都吃。
生活奢华无度。
他狠狠一脚踹开院门,却见院里一片欢乐祥和,与府中其他各处乌烟瘴气的模样大相径庭。
苏妤迩这些日子不用管侯府诸事,自在了不少。
院里的小厨房又紧着她的心意给她弄吃食,她的身子也渐渐好起来,脸色红润了不少。
此刻,苏妤迩坐在院里的秋千架上,看着韵儿新养来逗她开心的几只小兔子,和煦的阳光洒落在她的头上,照着雪白的肌肤,透出几分温煦的红,让她原本就昳丽的脸庞更添了几分光彩。
画面美得让人不忍打扰。
萧临川踢开院门,没成想看到这样一幅画面,不由想起当年与苏妤迩初遇时的场景,心下一动,忍了一路的怒骂顷刻变了样。
他走近一些,看着苏妤迩的脸,轻声问:“身子好些了吗?”
苏妤迩并未看他,胡乱点了点头。
萧临川见她不理,又问:“怎么想着养兔子了?”
他记得她年少时最喜欢兔子了,但两人当时处境艰难,没有闲心也没有余力饲养,苏妤迩只在夜半时两人相拥而眠的时候说将来有了自己的府宅,要种很多的梨树,养很多兔子,做一个富贵闲人。
可是后来,他们有了府宅,有了地位,她却不再提。
苏妤迩并没有理会他的话,淡淡地问:“大人有什么话直说吧。”
萧临川一时噎住,过了一会,才问:“为何近几日不管府里诸事?
如今都乱成一团了。”
苏妤迩淡淡地说:“府中的事,自然该由大人心尖的人管。
我素来愚笨,怕处事不周,又伤了大人的脸面,还是不管的好。”
萧临川想起上次他训斥苏妤迩落了柳如月面子的事,脸上有些不自然:“你也太记仇了些,我不过是说了你一句,你就撂挑子不管了。”
“妤迩,柳如月如今怀了孩子,就算我许了她平妻的位置,也不会动摇你在府中的地位。
你是我三媒六聘正经取回来的妻子,我不会亏待你......”苏妤迩却不想听下去,她不耐烦地说:“大人如果是来叙旧的,那就请回吧。”
萧临川几次三番被下脸,脸上也沉下来:“妤迩,你是侯府主母,我把侯府交到你手中,不是让人来看我笑话的!”
苏妤迩摆摆手:“那大人尽管收回去,我如今身子也大不如前了,这个担子实在是担不好。”
萧临川脸上黑得像锅底,他不理解苏妤迩怎么变得这么蛮不讲理,还油盐不进。
“苏妤迩!
这样的手段耍一次就够了!”
“三日之内,若府内还是这般混乱,休怪我不客气!”
萧临川怒气冲冲出了苏妤迩的院落。
他刚出门,院门又被关了起来。
他甚至还能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
刚刚还冷着脸的苏妤迩在叫韵儿拿胡萝卜来喂兔子,声音清扬好听,跟刚刚在他面前的时候截然两幅面孔。
他面沉如水,大步离去。
飞快走到揽月阁,将柳如月压在榻上狠狠亲了许久,直亲到她脸色绯红,泪光微喘,才将心中的愤闷勉强挥去。
柳如月窝在他怀里,娇喘着小声说:“夫君还在为姐姐的事生气吗?”
“姐姐的出身算不上好,想来也不是骄纵的人,只是......”她看了几眼萧临川,见他看着自己,搂着他脖子的手收紧了几分。
“只是这些年侯府就只有她一个女主人,夫君向来又是最怜惜我们的,少不得就比别府里的女子有恃无恐了些。”
萧临川把玩着她的头发,冷哼一声:“就是被我惯坏了!”
柳如月吻了吻他的唇,娇笑着,又有几分失落地说:“好羡慕姐姐啊,独自拥有夫君的宠爱这么多年。
她也太不知足了,竟然还......让夫君蒙羞。”
萧临川眼里盛起寒光,微眯着眼睛狠狠地说:“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这次真该给她一点教训!”
柳如月整个身子都黏在他身上,看着竟是满心满眼都是萧临川,她柔柔地说:“夫君,不敢跟姐姐比肩,但我一定会竭尽所能为夫君分忧,让你再也没有现下这种后顾之忧。”
萧临川爱怜地捧着她的脸:“乖乖,没什么不敢的,苏妤迩不配跟你比,我这就将她降妻为妾,扶你做主母,让你来掌管侯府。”
柳如月心下一喜,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扳倒了苏妤迩。
脸上却还装作懵懂的样子,慌乱摇头:“我不可以的,夫君,我出身低微,怎么敢跟姐姐比......夫君无需这样,我能嫁给你已经很满足了......”萧临川看着她臣服于自己的样子,魂都飞向九霄云外,俯下身子抱着她猛亲。
却没看到柳如月眉眼间全然没有了天真无辜,早就盛满了得逞的笑意。
降妻为妾的话传出去,萧临川却接连几天都没有动作。
韵儿急得上下跳脚,苏妤迩却稳坐院中,整日只拿着《天宫书》细细研读。
闲暇时候,还让韵儿在府外找来手脚麻利的聋哑马夫,将自己这些年得的赏赐之物偷偷运出了府外。
过了三日,正是苏妤迩求皇后下和离懿旨的当日。
她令人打开了院门,将剪好的窗花贴好,将兔子收进笼里。
看着天色,坐在院里等人来。
韵儿等不解,疑惑地看着她。
她只笑着说:“把昨日炒好的瓜子摆上来些,等下有客人来。”
到了晌午,却见柳如月抱着肚子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来了。
韵儿眼明手快就要把院门关上,苏妤迩却笑着说:“不用,让他们进来。”
柳如月这些日子日子过得舒坦,要什么有什么,确实养得圆润了些,俏生生的脸蛋上,两只眼睛水灵灵的,着实的美人。
苏妤迩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没有开口。
柳如月的丫鬟自顾自地搬来椅子伺候她坐下,两人在院里对峙着,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架势。
只是脸上都没显出什么。
韵儿看不惯柳如月的做派,掐着腰怒骂:“哪家的规矩?
主母还没发话,贱妾就自己坐着了!”
柳如月的丫鬟也不甘示弱:“大人说了,我们姑娘以后就是侯府唯一的主母!”
“是吗?”
萧临川忙起身,下意识道:“那我便过去瞧瞧。”
说完才想起来,自己刚才还说要陪苏妤迩晚饭,顺便在这里留宿一宿的。
他脚步顿住。
苏妤迩不由觉得好笑。
“既然如月姑娘肚子不舒服,大人你确实应该去看看,我这里也会送些补药过去。”
她不想他留下。
只要面对他,她就忍不住拿现在的他和以前比,这样对两个人都不好,尤其是打算要离开的她。
“还是妤儿你体贴,我来日再来陪你。”
萧临川脚步轻盈的向外走去,甚至没注意到苏妤迩叫他的是大人。
揽月阁的小丫鬟也忙跟上去。
两人的对话声随风飘了进来。
“大人,我们家姑娘可惦记着鲜鱼脍呢,下午的时候就嘴馋得不行呢。”
“她可真是个小馋猫,我早叫人准备着了。”
苏妤迩的心狠狠沉落谷底。
钝痛从胸口满眼到指尖,她嘴里直发苦,连呼吸都跟着重了许多。
她唇角颤抖着抿下,溢出一丝极轻极快的笑。
“夫人!”
韵儿心疼的跪下拉住她的手:“您要是实在难过就哭出来吧,奴婢陪着您!
您千万别气着自己了!”
“我不生气。”
苏妤迩摇头笑道:“我只是觉得心里好空,好像有什么东西溜走了,我抓都抓不住。”
萧临川还是以前的萧临川。
只是他用心和爱护的对象已经换了人。
属于她的萧临川,死在了梦里那株梨花树下。
“我不应该再留在原地。”
苏妤迩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在意:“拿得起就要放得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师傅说过。
一时陷入泥沼里没什么,挣扎着出来便是了,前头的路还多着呢,拿得起就要放得下,没有什么是时间带不走的。
“把我箱子里的《天宫书》拿出来。”
韵儿吃了一惊,压低声音道:“夫人,大师死前说过要您小心藏着,不许叫人发现您师从他这一脉,您还是别看了吧。”
“叫你去拿你就去拿。”
苏妤迩淡淡道:“没人会来我这个院子了,不会有人发现。”
韵儿只得去翻箱倒柜把书找出来,苏妤迩就这么靠在床上,看着书把一切纷乱抛之脑后。
她师傅是曾经闻名天下的观星大师,也是后来被先帝诛杀的‘妖道’。
师傅无父无母,都传她是从天外而来的神人,只有她知道,师傅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被先帝抓前,师傅找到她,把这本自己提鞋的《天宫书》交给她,并且留下了一句话。
“别让人发现你是我的徒弟,为师的死不是死,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时代,这《天宫书》可以是你的免死金牌,也可能是你的催命符,端看你如何选择。”
直到那时她才知道师傅思虑甚远。
她早想到自己会有这个下场,所以瞒着世人教授她观星的本领。
苏妤迩捧着书看得认真,一时脑子里果然不再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整个人轻松了不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沉沉睡了过去。
直到翌日被争吵声闹醒。
她愣了愣,披衣起身。
“如月姑娘还是回去吧,我们家夫人还没起,可受不起姑娘请安这个礼。”
韵儿态度强硬,冷嘲道:“再说了,姑娘给我们家夫人请的什么安?
你以什么身份请安?”
当时夫人点头叫这柳如月进了门,她连妾室茶都没敬就住进了揽月阁,如今还没个正经身份呢。
“韵儿姐姐说话可注意些,大人已经说了要让我家姑娘做平妻,和你家夫人平起平坐,你这么说话可是以下犯上!”
柳如月的丫鬟张牙舞爪:“小心叫大人知道了赏你一顿板子吃!”
“好大的气势。”
苏妤迩推门出来,冷冷淡淡看着阶下主仆二人:“看来一个揽月阁不够如月姑娘住的,竟还跑到我的院子来处置我的丫鬟。”
她静静望着廊下挺着孕肚的少女。
柳如月不过十五岁,正是年轻好看的时候,哪怕肚子大的吓人也挡不住她的好看,只那张脸便动人的很。
顾盼神飞间端的是佳人如花。
柳如月盈盈下拜,俏声道:“姐姐言重了,我这丫鬟和我没规矩惯了,有什么言语不当的还望姐姐见谅。”
“只是夫君说了,他就喜欢我这样青春灵动不懂规矩的样子,十足叫他怜爱,姐姐应该懂吧?
哎呀,瞧我,又说错话了,姐姐这个年纪,呵呵。”
说完捂嘴轻笑。
贱兮兮的模样叫韵儿拳头都硬了。
苏妤迩却丝毫没有反应,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炫耀,心里觉得她很可悲。
谁都有年轻的时候,总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在某个人心里是最重要、最不可被替代的。
“韵儿。”
她淡淡道:“掌嘴。”
柳如月怔住,不可置信的抬头:“我肚子里可是有夫君的孩子,你敢打我?!”
“谁说我要掌你的嘴了。”
苏妤迩平静又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如月姑娘有大人特许,可以没有规矩,你的丫鬟又是经谁特许了?”
“她是我的丫鬟!
你不能动她!”
柳如月也不傻。
苏妤迩打的不止是丫鬟,而是她的脸,她能不能护住这个丫鬟,关系到她能不能在府上站稳脚跟!
“如月姑娘,这里是萧侯府,我是侯府主母,从你进府开始,连你也是侯府的,何来你的丫鬟一说?”
苏妤迩话音落地。
韵儿撸了袖子上前,一把抓住那丫鬟,扬手一巴掌狠狠甩上去。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也不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岂有你说话的份儿?”
骂完又是一巴掌。
“什么腌臜地方爬出来的腌臜人,没规矩就是没规矩,还找什么理由借口,当真是精致的不要脸!”
明着是在骂丫鬟。
实则是在骂柳如月。
丫鬟连张嘴的机会都没有,脸上就噼里啪啦挨了好几个嘴巴子,水嫩的脸上浮出两个猩红巴掌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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