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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瓷乔香兰结局免费阅读宋家的傻姑娘重生了番外

灰喜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晚霞笑不出来了,心里把宋瓷给骂了一个遍。只能冷着脸,提着东西往主屋走。宋家从泥腿子到京内不过三年,当年银钱不够,卖了祖屋还有家里的良田,还是她爹跑商遇到一个大主顾,赚了些银子,才买下京内的这一间偏僻的宅子。据说这屋子闹鬼,才卖的如此便宜。但宋家手头银子紧,无奈下只能买下这儿。又买了几个伺候的人,家里每个正经主子一个。主屋内,大房二房都在,一家子用了晚膳,吃着糕点有说有笑。宋柔惜和宋莹围在宋老太太膝盖边儿说着话,一家子其乐融融。身边儿伺候的丫鬟给她捏着肩膀,好不享受。还没回过身,一声响亮的“娘”,差点儿把宋老太太的魂儿给吓飞了。三房的人怎么来了!她刚想发火,就看到晚霞和晚香手里的吃食,脸上由怒转笑,“老三,这大晚上的,你怎么过来了。”...

主角:宋瓷乔香兰   更新:2025-02-28 20: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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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瓷乔香兰的其他类型小说《宋瓷乔香兰结局免费阅读宋家的傻姑娘重生了番外》,由网络作家“灰喜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晚霞笑不出来了,心里把宋瓷给骂了一个遍。只能冷着脸,提着东西往主屋走。宋家从泥腿子到京内不过三年,当年银钱不够,卖了祖屋还有家里的良田,还是她爹跑商遇到一个大主顾,赚了些银子,才买下京内的这一间偏僻的宅子。据说这屋子闹鬼,才卖的如此便宜。但宋家手头银子紧,无奈下只能买下这儿。又买了几个伺候的人,家里每个正经主子一个。主屋内,大房二房都在,一家子用了晚膳,吃着糕点有说有笑。宋柔惜和宋莹围在宋老太太膝盖边儿说着话,一家子其乐融融。身边儿伺候的丫鬟给她捏着肩膀,好不享受。还没回过身,一声响亮的“娘”,差点儿把宋老太太的魂儿给吓飞了。三房的人怎么来了!她刚想发火,就看到晚霞和晚香手里的吃食,脸上由怒转笑,“老三,这大晚上的,你怎么过来了。”...

《宋瓷乔香兰结局免费阅读宋家的傻姑娘重生了番外》精彩片段

晚霞笑不出来了,心里把宋瓷给骂了一个遍。
只能冷着脸,提着东西往主屋走。
宋家从泥腿子到京内不过三年,当年银钱不够,卖了祖屋还有家里的良田,还是她爹跑商遇到一个大主顾,赚了些银子,才买下京内的这一间偏僻的宅子。
据说这屋子闹鬼,才卖的如此便宜。
但宋家手头银子紧,无奈下只能买下这儿。又买了几个伺候的人,家里每个正经主子一个。
主屋内,大房二房都在,一家子用了晚膳,吃着糕点有说有笑。宋柔惜和宋莹围在宋老太太膝盖边儿说着话,一家子其乐融融。
身边儿伺候的丫鬟给她捏着肩膀,好不享受。
还没回过身,一声响亮的“娘”,差点儿把宋老太太的魂儿给吓飞了。
三房的人怎么来了!
她刚想发火,就看到晚霞和晚香手里的吃食,脸上由怒转笑,“老三,这大晚上的,你怎么过来了。”
宋老三挠了挠头,“还不是宋瓷这丫头说,娘你身子不好,用这些年攒下的银子给你买了些好吃的。孝敬你。”
宋老太太冷哼一声儿,“什么好吃的,值当这么送来。”
“祖母,是醉香楼的菜。”
“放下吧。”宋老太太好不容易给了一个好脸色,示意东西放下。
宋瓷吸了吸鼻子,“好香,是什么味儿。”
宋老太太顿时面色不好了,手里用力一捏,疼的宋莹倒吸一口气。
“你个饿死鬼投胎的,瞎说什么。”她恶狠狠的瞪着宋瓷,宋瓷像是受了惊吓,往后退了一步,躲在了父亲身后。
“我没有瞎说,祖母屋里好香....闻着像是,炙羊肉的味儿....”
经由宋瓷这么一说,宋父也觉得隐约能闻到一股子浓郁的羊肉味儿,让他不禁咽了口口水。
这年头羊肉多贵啊,娘这儿怎么有羊肉味儿?
“宋瓷,你闻错了吧,家里银钱都给你看病吃药了,哪里还能吃羊肉这样精贵的东西。”大伯母,李瑶笑了笑,眼神轻蔑地看向三房一家子。
手帕轻轻掩住鼻尖。
三房还真是上不得台面呢。
“是吗?大伯母,你嘴角还有羊肉渣呢....”
李瑶心里一“咯噔”忙伸手去摸,结果摸了个空,才知道被宋瓷给骗了。
“你!”
宋瓷面色无辜,“是我看错了,但若是没有吃羊肉,大伯母急什么呢....”
李瑶被噎了噎,冷冷地瞪了一眼宋瓷。
往日里三房的这丫头都不吭声,像个闷葫芦一样,今日倒是伶牙俐齿,连她都说不过。
见僵持不下,宋大伯轻咳了一声,“晚上是吃了羊肉,不过是因为你祖母身子不好,买来补身子的。”
宋大伯觉得,私下吃了不打紧,只要搬出娘来,三房就会乖乖闭嘴。
宋老太太也理直气壮的,“你们三房也不想想,平日大房二房读书多辛苦,自然要吃点好的补身子,他们也是为了宋家好,难道一点儿羊肉,你们也要计较吗。”
宋瓷看着她理所应当的模样只觉得恶心。
只恨自己之前没看穿他们的把戏。
读书辛苦?
爹辛辛苦苦在外跑商,风吹日晒,吃不好住不好,还要担心会不会遇害。大伯二伯天天在家里被人伺候着,不过三年功夫,养得一身白皙,脸色红润的,哪里还能看出曾经乡下时的模样?
偏偏颠倒黑白,睁着眼睛说瞎话。
宋老三本就嘴笨,被三言两语堵的说不出话来,虽然心里委屈,但又觉得娘说的有道理,大哥二哥也是为了宋家,一家子就要力气往一处使。
“祖母的意思是,大伯二伯辛苦,我爹跑商就不辛苦了吗。”
宋老太太下意识张口,“做买卖难道有读书辛苦?读书靠脑子,你爹只有一把子力气。”
等说完了,她才意识到不妥,忙改口,“我也不是说你爹不辛苦,但事情要分轻重,你大伯二伯日后可是能帮宋家改换门庭的...家里好了,你们日后出嫁也能有倚仗。”
“祖母说大伯二伯辛苦,那为何他们二人白白胖胖,反而我爹皮肤黝黑,身材消瘦呢...”
宋瓷继续往下说,宋老太太不高兴了。
宋父一看娘面色不好,伸手拉了拉闺女衣服,“别说了。”
“爹,如今大伯二伯还没有官位,宋家可靠着你赚钱,你要是身子不好,倒了...一大家子可怎么活。”她说着,眼眶一红。
宋父一想,他倒了,闺女没了依靠,媳妇又是个性子软的....自己不能倒。
“娘,小瓷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宋老太太牙齿咬得“咯噔”响,看着宋瓷,恨不能上前抓烂她的脸。
这小贱人,长的跟她娘一样,狐媚子的脸。当初她就不应该同意老三娶了这个媳妇,生出个宋瓷,不听管教,搅家精!
“那你们想怎么样!”
“我爹辛苦,孙女只是希望,能让我爹也吃上羊肉。补一补身子。”
宋老太太刚想骂,做梦!
他们也配吃!吃屎吧!
一家子窝囊废没用的东西,就配吃点青菜白粥!别浪费了羊肉。
宋大伯拦住了她,笑道:“孩子也是一片孝心,三弟确实辛苦,厨房里不是还剩下一块儿,就让她们拿回去吧。”
他还需要三弟的赚钱能力,等他扶摇直上后,三房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宋老太太不乐意,她在乡下节约习惯了。
好东西都是留着慢慢吃,刚才那一块儿羊肉,是最小的,最大的留着呢!
这下给了,可不得便宜三房一家子窝囊废了吗。
“娘。”宋大伯沉了声音。
宋老太太脾气着执拗,但大儿子有出息,她也不得不给大儿子几分面子。
“行行行,拿走拿走!一窝子饿死鬼!”吃死你们!
她眼珠子一转,回头她一定要找个机会,从乔香兰这个贱人身上找回来,这羊肉不能白吃了她的。
她家里经商,爹娘又宠她,当年嫁过来的嫁妆可不少,她这些年找借口拿走了不少,但还剩下一多半儿在她自己手里,既然嫁到了宋家,那自然是宋家的!回头都拿过来,以后给柔惜也好啊。
这样一想,一点羊肉算什么。她顿时就不生气了。
“祖母....”宋柔惜扯了扯宋老太太的衣服,一脸委屈地露出白皙的胳膊,宋老太太瞬间了然。
大喊一声,“等等!”

三天后,柴房。
宋瓷一头鸦黑长发披散凌乱,三日里她滴水未进,全凭意志撑着,她要活下去,哥哥还在想办法,父亲、娘亲还等着她回家。
却听的柴房外一迭脚步声。
“砰!”
“哟,真寻死腻活啊。三小姐。”
开门的丫鬟上下打量了宋瓷一眼,满脸不屑。
宋瓷死寂的眸子多了几分光彩,“晚霞!”
晚霞是娘亲的贴身婢女,难道是哥哥已经救下娘亲了?
“三小姐。”晚霞却勾了勾嘴角。
她一笑,宋瓷的心骤然一沉。
“你是大房的人?”
晚霞摸了摸手腕上的足金镯子,“三小姐如今才知道,已经太晚了一些。”
“大房派你到三房伺候我娘,监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开始,奴婢就是大房的人。要怪就只能怪你们三房的人太蠢了。可怨不得别人。”
宋瓷扯了扯干裂的嘴角,蠢?可不就是蠢。
蠢到无药可救,蠢到搭上了一家子性命,为别人做了嫁衣。
她爹做了一辈子生意,为宋家积累了数不尽的家财,这些钱财为宋家的人铺路,才有了如今的局面。或许用的本就不是钱财,是他们三房的肉铺路,血浇筑,好让他们踏在至亲的尸骨上,走的长,走的远。
她眼前一阵发黑,三天滴米未进,说几句话的功夫,就没了力气。
晚霞就乐意看她这副样子,三房的人,就该是大房二房的狗,“三小姐可快清醒清醒,您哪,马上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宋瓷一直没吃东西,她的脑子已经有些无法思考。
晚霞的声音在耳边行成“嗡嗡嗡”的声音。她一句也听不清楚。
门口跌跌撞撞走进来一个人,一身酒气,张嘴就喊,“小瓷。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没事,二哥保护你,你爹娘不在了,你哥哥也是个倒霉鬼,死在半路上,以后你跟了我,我来照顾你。”
说着低声笑着扑向宋瓷。
宋瓷的脑海轰然炸开。
“....你说我哥哥,死了?”
宋咏满嘴酒气,凑到她耳边,“对。你哥哥半路遇到劫匪,被杀了,全尸都没留下。你真可怜啊,小瓷。”
“不过你从了我,成了我的人,我会护着你。当个姨娘,岂不快哉。”
说着,伸手就去拉扯宋瓷的衣领,三两下就露出雪白无暇的肌肤。
宋瓷挣扎之际,只来得及摸索到一块儿坚硬的东西,脑子里没有思考,她抬手用尽浑身的力气,朝着自己的头砸去。
猩红的液体喷涌而出。
还带着温度的血液溅射到宋咏脸上,仿佛让他瞬间吓傻了。
宋瓷死了。
被他活活逼死了。
死后的世界跟想象中不一样,不是白茫茫一片,也不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宋瓷只觉得她像一阵风,漂浮在空中。她急切的张望着寻找家人,竟然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大牢。
牢里的空气里带着一股湿意,阴暗的地面上泛着腐烂和伤口溃烂的气味,牢房里的犯人身上铁链“叮叮当当”作响,她环顾了好久,最终找到了被绑在架子上的宋父。
他胸口处的布料被鞭子抽的粉碎,胸膛血肉模糊一片,也不知道挂了多久,已有蛆虫在血肉里扎根。
宋瓷几乎快要吐了出来,急忙上前想解开他的枷锁,手却触碰不到。
宋瓷流下两道血泪。
又飘到了齐老王府外,听到了后院一声声凄厉的哀嚎。
值夜的人听到浑身起鸡皮疙瘩,大家纷纷绕道行走,宋瓷却仿佛被定在那儿。
听了整整五日。
声音终于消失了,一张脏污的破麻布卷了一具身躯从后门儿偷偷抬走。
无声无息。
如今宋父的死让她愤怒,那么娘亲的死足以让她麻木。
接近着,哥哥的尸体出现在面前,血肉被砍成一片肉糜,混在血泊之中。
砍人者用布擦拭刀口上的血迹,冷声道:“骨肉至亲相残如此惨烈,我活了三十年,头一次见。”
宋瓷快要崩溃,捂着脑袋,闭着眼睛,无力的挣扎。
脑海中出现“滴答”声。
“小瓷,你可醒了。你已经昏迷三日了。身子可好些了?”
温柔的声音像是一道救赎的光。
宋瓷睫毛颤抖,缓缓睁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娘.....”
乔香兰看女儿傻愣的样子担忧,“这孩子莫不是病傻了,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说完,宋瓷猛的扑进她怀里,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是娘,真的是娘,有温度,一切都是真的。
“娘,你真的在吗,真的是你吗。”
乔香兰笑了笑,抚摸着女儿柔嫩的脸颊,“傻孩子,娘不是一直在吗。”
“娘你别离开我了,就算是一场梦,你都别走了。”
女儿虽然平时也撒娇,但从未像今天一样捂住,乔香兰面露担忧,一下一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头顶。
身后的晚霞突然出声:“三夫人,奴婢瞧着三小姐好像好了不少,老太太说近日身子不舒服,想请你去前边儿伺候....您看,不如这会儿去?”
听到晚霞的声音,听她要叫走娘,怀中的宋瓷眼中闪过一点寒芒。
老天保佑让她重生。
这辈子,谁也别想伤害她一家人!
宋瓷从娘亲怀里探出头,声音天真,“晚霞姐姐,老太太有事不跟我娘亲自说,怎么事事跟你说?你何时跟前边这么亲近了。我们居然不知道.....”
晚霞有些惊慌,但很快镇定下来,“三小姐说的哪里的话。只不过是奴婢偶尔去前边儿,跟前院老太太身边的姐姐们聊过几句罢了....哪里就谈得上亲近了。”
“那就劳烦晚霞姐姐告诉老太太,我身子还不舒服,离不开我娘,让大夫人和二夫人去伺候吧。”
“这,这怎么行!一直以来都是三夫人伺候老太太,老太太习惯三夫人伺候,别人未必有她伺候的好。”
宋瓷眼神一冷,“为什么不行,这么多年都是我娘伺候,我娘能做,她们做不得?不会就学,凡事总有第一次。”

她走到宋老太太下首的椅子坐下,一双丹凤眼不着痕迹轻蔑地扫了一眼跪在下方的三房众人。
“大嫂。”乔香兰低垂着头,小声喊了一句。
“娘,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老太太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大夫人责怪地看了一眼宋瓷,“你说你,一个姑娘家,整日闹腾。还闹到你祖母面前,惊扰了她休息。”
宋老太太面色稍缓,还是老大家的会关心人,这三房的,果然一家子白眼狼,恨不能自己早点死。
“是晚霞说,要到祖母和婶婶你面前来对峙。并非我们故意闹的。”
大夫人眼神锐利的睨了一眼晚霞,眼底有警告之色。
晚霞手攥的很紧,她心突然提起,这时候宋瓷把自己供出来,心里把她恨了个半死。
“晚霞伺候了你们这些些年,就是养条狗都有感情了,何苦这么为难她。我知道三弟妹你没读过书,但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我相信你还是懂的。”
宋瓷侧头,看到娘亲的头埋得很低。
早年宋家三兄弟娶妻她也有所耳闻,大婶婶家是读书人,只是没落了,后一家子回到村子里,这才认为了大伯,然后成婚。二婶子娘家是村子里的屠户,也是数一数二的富户,当时宋家穷得快吃不上饭了,二婶子娘家见二伯是读书人,指望他日后有出息,便把二婶子嫁了过来。
又经年累月时不时送肉接济。
老太太以她们俩,一个是书香门第家的小姐,一个是屠户家的小姐为由,把脏活累活都给了娘亲。只因为娘亲家的母家,是最不起眼的一个。
但她记得,上一世娘亲被宋家磋磨的厉害,乔家好几次送东西来,还得不到好脸色。娘亲自己也支棱不起来,连为娘家说句话都不敢,乔家失望,渐渐就来的少了。
后来,乔家三个舅舅,一个擅长经商,一个从武去参了军,最小的舅舅擅长读书,几年后乔家渐渐好了起来。
但终究是不如运道好到极点的宋家。当他们得知,自家唯一的妹妹,居然被宋家磋磨至此,还送去了王爷府上,上门儿闹过,但还是被宋家人打了出来。
他们报官,闹到衙门,衙门不管,又击鼓鸣冤,上朝堂告状。当时的宋家可以说一手遮天都不为过,他们胳膊拧不过大腿儿,最后都被全部充军流放,死在了路上。
这些都是她死后,随便漂泊时知道的。
“大婶婶,大伯二伯读书要做官,我们家自然不能出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下人,不然外边儿只会说,我们上梁不正下梁歪。”
“那按照你的意思,你想如何做。何况,这银票若真是晚霞的呢。”李遥眼神锐利。
“我有证据!证据就在银票上。”
“什么证据。”李遥心中有些不妙,但还是不得不问。
“这张银票,我晾晒过,但离得近了,应该还能闻到一股子药香。我前些日子打翻了药碗,不甚洒到了这张银票上。”
她说完,把银票递到了她们的跟前。
都不需要离得近了,稍微往前一凑,一股子药香味儿就弥漫在鼻尖。
李遥脸色不好看,趁机狠狠瞪了一眼晚霞。
晚霞手脚冰凉地跪在地上,眼神恍惚。
“确实.....有药味儿。但,这也不足以说明,是你的银票吧。你整日吃药,晚霞也是你们三房的,能接触到也不奇怪。”
宋瓷扯了扯嘴角,“晚霞姐姐可不干熬药的活儿,她整日都不见人影,熬药的,都是我的丫鬟,晚香。”
李遥哑口无言。
“老夫人,大夫人,奴婢.....奴婢是因为家中有人生病了,才不得已这么做的,绝非是我自愿的啊。”
晚霞嚎了一嗓子,跪在地上猛猛磕头。
李遥面色一缓,叹了口气,“都是可怜人。要不这事儿....我看就算了吧。她也不是故意的,谁家没个难的时候呢,眼下这银票也找回来了。你们也没有损失,对不对,三弟妹。”
李遥如今也发现了,这三房的丫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变的牙尖嘴利。干脆把话头对准了乔香兰。
乔香兰捏诺着,刚想说,是。
就被宋瓷打断。
“要是大家都因为遇到难处就偷盗,我们宋家恐怕早就被偷干净了!大婶婶改明儿你的丫鬟因为生病吃药,就偷了你的首饰簪子,你也会如此就放过吗。”
李遥:“我自然是不会!”
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光是不会,按照她的性子,会把人打个半死,再卖去下三滥的地方。
宋瓷心知这个大婶婶的本性,看着温柔端庄的样子,心肠最是狠辣。
起初还遮掩一二,待大伯的官位越来越高后,但凡得罪了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被她变着法儿地折磨出气。
“既然大婶婶都这么说,为何又让我们放过晚霞呢。谁知道她下次还偷不偷。放着一个贼在身边,就是睡觉都不安生。”
“这样不行,那样不行,那你想怎么样?难不成把晚霞打出去?”
宋老太太不满地嘀咕。
一听要被打出去,晚霞恨极了,她好歹伺候了三房一场,怎么能如此狠心。
“三小姐,我伺候你们这么久,求你们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日后不会了!”
宋瓷略微沉思,“也不是不可以。”
晚霞眼中一亮,等她留下来,日后一定要报了今日的仇!
“除非,把晚霞的卖身契给我。”
李遥:“绝对不行,家中下人的卖身契,一向都是我来保管。”
宋瓷摇摇头,状似可惜,“既然如此,还是卖出去吧。我想了想,晚霞这么肆无忌惮,没把我们放在眼底,到底还是因为卖身契不在我们手上。”
李遥听出她言语里的威胁意思,心底不满。
但要是换一个人,还能像晚霞这么听话,为自己办事儿吗?
她不确定,转念想,就算没了卖身契,晚霞还有把柄,自己不愁威胁不了她。
“大夫人,奴婢,奴婢不能被卖出去啊,求你了,救救我....”
晚霞可怜巴巴的哀求。

晚霞面露难色,“这.....这....回头老太太怪罪奴婢可如何是好,三夫人你看....”
乔香兰性子一向温柔善良,闻言有些不忍心,“不如我待会儿去吧,老太太身子不舒服,需要人伺候汤药,大嫂二嫂平日伺候得少,难免做得不好......”
什么不舒服?分明就是变着法儿地磋磨人。
老太太屋子里明明有下人不用,每回娘去,都要站一天一夜伺候在身侧,不是喂药,就是喂饭,还要捶腿捏手,每每回来就要累的病上两天。
“娘,你别去,你别去好不好。”宋瓷眼角有泪花闪动,“女儿也不舒服,就让大伯母和二伯母去伺候吧...”
乔香兰为难,“可是......”
婆母的性子她不是不知道,回头又要发作了。
但对上女儿的目光,她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往日女儿最是乖巧,今日坚持,定然是真不舒服。
她叹了口气,歉疚的目光对上晚霞,“晚霞,劳烦你去回一声,今日我过不去。要是老太太说你,你担待一些,我桌上有一支新的簪子,你戴着好看,回头去试试。”
晚霞见状无法,想到有补偿,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见她离开,宋瓷收起泪花,“娘,你觉不觉得晚霞姐怪怪的?”
乔香兰拍着女儿的背,“哪里怪。”
“她是我们三房的人,怎么话里话外,向着大房和二房.....”
乔香兰笑道:“你这孩子多心了,晚霞是个好的。她只是怕娘被老太太刁难。”
果然!娘还是如同记忆中一样,温柔善良,只看她人好,从不计较她人错。
但越是这样,越是容易被人钻了空子。
性子不是一朝一夕如此,当然也不能一夕一朝扭转,她只能慢慢来。
她回忆着自己知道的事情,扭头突然问乔香兰,“娘,爹呢。”
“你想爹爹了?”乔香兰想起丈夫,笑得很是温柔,“大概在回来的途中吧,这会儿应该走到马英山了。”
宋瓷就知道,她回到了十五岁的时候。
父亲外出跑商,回来途中路过马英山,遇到山体滑坡,救了一人归家,结果那人居然是京内有名的富商,为了报答救命之恩,给了宋家三千两。
但这三千两刚到他们手里,就被大房要走了,大房靠着这笔钱,在京内走动关系,总算让考上同进士的大伯,做了一个京内的芝麻小官儿。
这才能在后续搅动风云,扶摇直上。
她打定主意,看着外头的天色,现在是午时(9点到11点),按照父亲当初口述,山体滑坡是在黄昏时分,也就是酉时(5点到7点)。
既然知道了具体的时间,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大房拿走这一笔钱,得留在三房才是。
“娘,女儿现在感觉身子好些了,但还是有些没力气,想要再睡会儿,晚上爹爹回来,我们一家团聚,女儿想吃你的拿手菜。”
她挽着乔香兰的手撒娇,乔香兰对自家女儿哪里有抵抗力,分分钟投降。
“好,你喜欢吃,娘去做。”
说着起身朝着三房的厨房走去。
娘的拿手菜,炖煮要两三个时辰,足够她偷偷外出再回来不被发现。
等娘走后,她忙叫来晚香,“走,陪我去大房走一趟。”
晚香是跟随宋瓷一块儿长大的丫鬟,最是衷心。
“小姐,我们去大房做什么?待会儿他们又给你气受,你身子还不舒服,还是多休息休息。”晚香不赞同地道。
“晚香,我突然想起一件东西,隐约记得以前好像送给了大姐,但我现在后悔了,想要拿回来。你陪我走一趟”
晚香疑惑了一会儿,突然道:“难道是小姐你曾经的那串手链?当时大小姐见了喜欢,缠着你,小姐你就送了她。”
可不就是那一串手链?
她可是记得,自己的这一串手链帮了宋柔惜不小的忙。
要不是这手链,她还无法那么顺利地跟太子走到一块儿,然后坐上皇后的宝座。
她艰难地爬起了身,晚香急忙给她身上披了一件衣服,紧了紧衣襟,她淡淡道:“走吧。”
大房的院子跟三房相隔有一段距离,短短的距离仿佛把两房人分成了两个世界,三房的屋子偏僻狭小,因为很久没修缮了,看起来有些破败。
到了雨季,雨下得稍微猛烈些,廊下便会渗水,相连的墙壁被水浸透,阴冷潮湿。
但眼前的大房,鸟语花香,还有一眼就能看出精心栽培的名贵花种,屋子的漆跟三房斑驳的墙面形成强烈的对比。
眼前的一切无一不再直白地告诉自己,这一切是有多么的不公平。
宋瓷深吸一口气,眼神冷了冷。
明明都是宋家的人,大房才像是正经主子,他们三房说是主子,但实则是替大房干活的,赚的钱是大房享受,就连三房的人都要为了大房的前途做出牺牲。
“小姐,那不是三小姐吗。”宋柔惜的丫鬟云夕开口道。
“诶,是三妹妹。”宋柔惜倚靠着凉亭,撑着下巴笑着冲宋瓷招手,“三妹妹,你怎么来了。”
身侧的宋二小姐撇了撇嘴,“怎么是她,真是晦气。”
“二妹妹,三妹妹可是我们的姐妹。你可别这般无礼,小心二伯回头训斥你。”
宋莹神色倨傲地抬了抬下巴,但终究是没有继续往下说。
宋瓷走到她们跟前笑道:“大姐姐,二姐姐。”
宋柔惜一脸心疼地上前打量着她,“听说你病了,可是好些了?怎么不好好休息,跑到这儿来了。回头三婶又得心疼了。”
见她一脸关切,好似真当自己是姐妹,宋瓷忍不住心中作呕,恨不得此刻就撕开她的假面,想到今日来的目的,压下心头的愤怒,开口道。
“大姐姐,我是有点事儿要找你。”
宋柔惜一愣,“找我?”
宋瓷笑的纯良无害,“对,大姐姐可还记得,当初从我这儿拿走的手链。”她眼神扫到宋柔惜手腕上一抹翠绿色,“对,就是这一条。”

“对,她还拿走了大姐姐的手链呢。”宋莹努了努嘴,帮腔道。
宋祖母回头,对上宋柔惜时,语气柔和了下来,“柔惜,你三妹妹找你要手链是怎么一回事。”
宋柔惜扯了扯手里的帕子,语气柔弱,“祖母别怪妹妹,她应当.....也是无心的。”
“什么无心的,就是欺负大姐姐你人好罢了,我就看不惯她这眼皮子浅的样子...”
“混账。”宋祖母狠狠瞪向宋老三,“这就是你教导出来的好女儿!什么下作的事都能做出来,还敢抢自家姐妹的东西。”
宋老三被骂得一噎,习惯性语气一软,“娘,小瓷是个好孩子,这事应该有别的原因......当务之急,是拿出银钱来救小瓷才对。大夫说了,这病不治,会丢了性命,....儿子就这么一个女儿....”
“误会,什么误会,我看她就是疯了!她什么身份,柔惜什么身份,竟然敢伸手要柔惜的东西,何况刚才老大也说了,家中银钱不宽裕。”宋祖母愤怒地呵斥,“三千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要都拿去给宋瓷治病了,这日子还过不过了。你除了宋瓷这个女儿,还有宋澜呢!他是你的儿子,你未来的指望。”
宋老三刚想继续求,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道柔柔的声音,“爹爹......咳咳咳.....”
宋老三扭头,见是自家闺女,衣着单薄,一脸苍白扶着门框咳嗽个不停,满脸心疼地小跑上前搀扶住她,“小瓷,你没事吧,你怎么来这儿了。”
“女儿,女儿怕爹爹为难。”宋瓷被搀扶着走了进来,全部人的视线都从宋老三落在了她的身上。
宋瓷一贯瘦弱,此刻倒是真有几分病恹恹的架势。
宋大伯原本狐疑的态度,待见了她如今的模样,倒是信了三分,但一个女娃罢了,哪里有他的前程,宋家的未来重要?
“祖母。”宋瓷跪到了宋老三身侧,“千错万错,都是孙女的错,还求你千万别责怪我父亲....”
“要不是你身子不争气,这般没用,动不动就生病,你父亲会因此挨骂?”宋老太太冷哼一声,“自己窝起来丢人现眼就算了,还闹到这儿来。想当着贵客的面,让我整个宋家成为笑话不成!”
宋老太太的话刻薄难听,一时之间屋内都安静了下来。
宋瓷听着她嘴里刻薄冷漠的话,眼底划过一丝冷芒。
环视了一圈儿,看着上一世所谓的“一家人”,心底觉得熟悉又好笑。
宋老太太还跟上一世一样,大房和二房都是宝,他们三房就是一根草,看一眼都觉得碍眼的杂草。
谁家亲祖母,会听见自家孙女病得快死了,如此冷漠刻薄?
活像只有大伯和二伯的亲生的,他们三房是捡来的。
她眼底的冷茫转瞬即逝,旋即一双灵动的眼底蓄满了泪水,似是被骂得怕了,手脚有些无措。
“孙女知道,祖母一向对大家都宽和,前儿大姐姐要做新衣服,孙女听闻那衣服要了足足一百两,祖母二话不说就给了。还说大姐姐穿得好看,咳咳咳.....”
她说完,很是不安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凑巧”地露出了自己袖口处已经磨破的布料。
两相对比,惨烈至极。
一边儿是光鲜亮丽的宋柔惜,一边儿是瘦弱到仿佛风一吹就倒,身上衣服都穿破了的宋瓷。如此对比,倒是让宋老太太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她满心怨怼,心里不顺心极了。心里咒骂着宋瓷,就她还敢跟宋柔惜比,她配吗!
她提鞋都不配!居然还敢找自己要银子!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宋瓷看着她变换不定的脸色,心中畅快极了,要是换做上一世,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她自己就羞愧得张不开口要钱了。但现在的她不会,是她的,她一分一毫都不会让给宋家这一群白眼狼。
她继续道:“爹爹为了我的事儿,放心不下,也不会安心出门跑商,这样岂不是会耽误家中....孙女也是为了大伯和二伯着想....”
宋瓷知道,自家父亲的聪明才干和经商的头脑一向被家里人所看重,这些年大伯和二伯科举,家中的生计都压在了父亲肩头,他们吃的喝的用的,每一笔,都是父亲赚来的。
他们不会轻易在事情还没成之前,放弃了这一枚好棋子。
果然,一听宋老三不能安心出门儿赚钱给他们花用,各房的人都变了脸色。
三千两虽然多,但依宋老三的能力,也是几趟就能赚回来的。
“娘,小瓷生病,她是宋家的姑娘,我们身为长辈的怎么能坐视不理。”宋大伯开口了。
不光是因为宋瓷,他也看出,张百万对老三观感不错,他家在京中能站稳脚跟,赚到如今的身家,定然背后有所依仗。
要是能借此机会,攀附上去,说不定他就能留在京中当官了。
宋老太太不乐意,袖口里的三千两还没捂热呢,怎么就要交出去,老大今日是不是疯了?
“不行!”宋老太太垂在身侧的手,死死的握成拳头,这个贱人凭什么用他们宋家的钱。
宋大伯沉了脸,“娘,小瓷生病,你也不想让老三没心思出门跑商吧。”
果然是儿子最了解亲娘,宋老大的话瞬间让宋老太太无话可说,只能气呼呼地把钱交了出去。
嘴里还一跌声地骂着,“一点用都没有,还天天花着大笔的钱,真是个小白眼狼,也不如柔惜孝顺...”
宋瓷被搀扶着往外走,眼睛微眯,等着吧,她会好好“孝顺”这一家子的。
走在回去的路上,宋父感慨,“今日惹你祖母生气了,明儿爹好好去赔罪。”
宋瓷看向父亲,“爹,姐姐做一回衣服就要一百两,我看病祖母却不愿意拿钱,是不是祖母更喜欢大伯他们....”
她的声音疑惑又无辜,好像真的只是委屈之下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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