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瑜崔昀野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重生:出狱后我扇遍所有人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第五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紧接着,崔夫人的丫鬟捧上一个盒子,朗声道:“我家崔夫人,送上贺礼:掐丝珐琅缠枝花纹瑞兽。祝侯夫人遥扣芳辰,生辰吉乐”瑞兽贺礼还是更引人注目,越来越多的男客上前观看。这件贺礼的瑞兽呈卧式,张口露齿,卷尾,黄金双角和四尾。尊圆形,撇口,鼓腹,高圈足。通体是浅蓝色珐琅掐丝回纹锦地,内有螭纹。同样名贵不凡,便是皇宫内怕也找不出几件比之更珍稀华贵的物件了。崔夫人看着众人惊艳的目光,才渐渐找回自己以往的从容大气。搂着女儿,微笑着看向沈夫人。而沈夫人此时已经是感动的泪流满面。她在闺中的时候,见过这几样东西。那时候爹娘虽疼她,但在她想要那个瑞兽的时候,爹娘还是想将之作传家之物给大哥,另给了她丰厚的嫁妆。如今为了她这个不争气的外嫁女,家里竟然将这珍贵...
《穿越重生:出狱后我扇遍所有人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紧接着,崔夫人的丫鬟捧上一个盒子,朗声道:“我家崔夫人,送上贺礼:掐丝珐琅缠枝花纹瑞兽。祝侯夫人遥扣芳辰,生辰吉乐”
瑞兽贺礼还是更引人注目,越来越多的男客上前观看。
这件贺礼的瑞兽呈卧式,张口露齿,卷尾,黄金双角和四尾。尊圆形,撇口 ,鼓腹,高圈足。通体是浅蓝色珐琅掐丝回纹锦地,内有螭纹。同样名贵不凡,便是皇宫内怕也找不出几件比之更珍稀华贵的物件了。
崔夫人看着众人惊艳的目光,才渐渐找回自己以往的从容大气。搂着女儿,微笑着看向沈夫人。
而沈夫人此时已经是感动的泪流满面。她在闺中的时候,见过这几样东西。那时候爹娘虽疼她,但在她想要那个瑞兽的时候,爹娘还是想将之作传家之物给大哥,另给了她丰厚的嫁妆。
如今为了她这个不争气的外嫁女,家里竟然将这珍贵之物给了她。这让她如何不感动!无论如何,她还有疼爱自己的娘和兄嫂。
接着崔昀野的侍从丁允鹤捧着盒子上前:“我家崔大人送上贺礼,亲手所画:松鹤延年图,祝侯夫人,青春永驻,松鹤延年”
这件贺礼格外低调。不过,众人观之,这崔昀野的画工确实不逊于名家丹青。单纯赏画也别有看头。
献礼当然是最亲近的人先献,本应该侯夫人的子女开头的。不过为了显示与崔家的亲近才由崔家人开始。
沈曜的侍从范武递上盒子:“侯府沈曜送上贺礼:三足芙蓉石熏炉,祝母亲且已喜乐,且已永日”
这件贺礼通体粉色,倒有些妇人上前观看。其实名贵程度中规中矩,只是其雕工精致,由粉色芙蓉石制成。倒也是一件雅物。
沈曜笑容含蓄的回应母亲的目光,不显眼的立在人群中。
沈瑾的婢女惜云捧上盒子:“侯府二小姐送上亲手绣出的贺礼:缂丝瑶池女仙祝贺绣图,祝母亲旦逢良辰,顺颂时宜”
越来越多的夫人小姐围了上来,这件绣品可以说是惟妙惟肖了,竟像画上去的一般。这幅绣图的色彩繁多,人物生动,可见绣工之精湛。
这沈二小姐除了身子不好,其他品行样貌,琴棋书画都是京城贵女中的一流。
难得今日不乱发言的夫人小姐们,开始一个个夸赞起沈瑾。
沈瑾虽面色苍白虚弱,但还是温和有礼的向各位道谢。
邬合鑫靠在柱子边朝另一边的严昭揶揄道:“那沈二小姐和锦羡送的东西一样”
严昭挑眉:“画和绣,哪儿一样了?”
邬合鑫笑道:“一样都是自己亲手做的!”
严昭哼笑一声:“可不是吗!我都觉得般配了”
两人戏谑的看向不远处端坐的崔昀野,见他一副沉稳冷静的姿态,沉闷又无趣。
亲近之人送完贺礼,轮到其他宾客了。
之前的贺礼还摆在桌子上,让客人观赏。
胡大人的侍从捧着盒子正要上前。
原本离去的沈瑜又从北门走了进来,神情有些哀伤。
头上的小伤口因为没有得到医治,都快要愈合了。
胡大人的侍从看到她进来,非常懂事的转了方向,隐入了人群。
其他人神色各异,只是,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下来。
崔昀野眉头微皱,右手食指摩挲起拇指上的黑玉扳指。这是他感到烦躁时,不自觉会做出的动作。
“那天宴会,我看情况不对,马上就去找侯爷。当时就着侯爷府外的马车上,等得接小姐回家。侯爷知道后,带剑闯进公主府。只是晚了一步,叫那公主欺辱了小姐。但是,侯爷当场斩杀了那两个侍卫,还剑指公主,说不会放过她!”
“小姐,你知不知道?侯爷抱着小姐哭的有多伤心!”
“侯爷动用了所有势力,第二日上朝…疯狂的弹劾昭华公主。”
“侯爷立于大殿高声道,你是他沈毅的爱女,是他最疼爱的女儿。说他的爱女没有错,没有说错一句话。还说,当年下毒一事,是别人诬陷他的爱女。”
“所有人都听到了!当今圣上也听到了!小姐从此清白了!”
见沈瑜眉眼松动,红绡激动的继续说道:“小姐知道吗!那个昭华公主完了!她被夺了封号和食邑,公主府都被收回去了。而且,她还要去和亲,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沈瑜抬眸看向红绡,声音沙哑的问道:
“你在说什么?”
怎么可能呢?她在诏狱六年没人管,现在她父亲就会为了她咆哮朝堂吗?
“我说的都是真的!小姐不知道,侯爷弹劾公主后的当晚,皇后娘娘就派人来说和了。侯爷直接不见,门儿都没有!今天继续弹劾,公主才彻底完了!”
沈瑜皱眉看着红绡,眼神震惊且质疑。
“可能吗?”
红绡激动不已:“你怎么能不信呢!你知不知道侯爷有多爱你。大少爷在宴会上坐视不理,侯爷已经上书陛下,撤了他的世子之位。还给夫人写了休书!虽然最后被崔大人撕了。但现在,你…小姐就是宁远侯府最尊贵的人!”
再一次醒来。
沈瑜睁开眼,看见了父亲。
“瑜儿”
沈瑜眨了眨眼睛,看清了后,软声道:
“爹爹!”
沈瑜想坐起来,撑着床刚用力就被捞起。
靠在爹爹的怀里,很真实的感觉。
沈毅声音沙哑的问道:“瑜儿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瑜抬头望他:“我感觉还好”
视线飘忽了一下,她又问道:“爹爹!红绡说的是真的吗?”
沈毅温柔的凝视她的眼眸,柔声道:“是真的的,瑜儿从此清白了”
红绡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沈瑜笑了,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笑的真心和开心。
“瑜儿一笑千金值”
沈毅不由得抱紧了怀里的女儿,眼里闪过一抹忧伤。
“爹明日带你去一个地方”
沈瑜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感觉还行。于是开心道:“好啊!就我和爹爹吗?”
“嗯!就我们两个。但现在,我们要去正厅,爹爹有事要宣布”
现在已经天黑。
沈毅抱着沈瑜来到正厅,里面沈家人都在里面。
还有穿着官服的崔昀野。
沈瑜在爹爹耳边抱怨道:“怎么姓崔的老在我们家?”
沈毅轻笑一声,低头看着她:“可能因为他没有家吧”
沈瑜愣了愣,随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崔昀野直勾勾的看着沈瑜,发觉她又清瘦了点,不过看脸色还不错。
他说不清自己现在什么感受,索性懒得想。
沈瑜被放在座位上,边上红绡给她披上毯子。
沈老夫人不知道儿子把她叫来干什么,看到他抱着孙女,心里又一阵气闷。
沈夫人和沈瑾挨在一起,皆一脸疑惑的看着沈毅。沈曜则坐在一旁,低头不语。他这几天已经完全没有先前的精气神了,父亲的指责和蔑视,让他很挫败。
“姑父把我叫过来,可有何事?”
崔昀野不明白他们沈家齐聚一堂,为何要叫上他一个外人。
这个宁远侯之前一直温和处事,权势不显。这次发疯倒是看出了破船还有三千钉。
沈毅在主位坐下,环视一圈。
“我今天把你们叫过来是为了我女儿的事”
崔昀野看向沈瑜,见她懒懒的靠在座位上,很乖巧的望着她父亲。
这是要来问罪了?只是,与他有何干系?
其余人也看向沈瑜,唯有沈瑾眼神有些飘忽不自然。
众人皆安静,等着沈毅的判决。
“不是瑜儿的事”
那就是沈瑾了,除了沈瑾自己,其他人都很疑惑。
崔昀野皱眉问道:“有沈瑾什么事?”
这宁远侯不会要怪沈瑾吧。
沈毅看向他,缓缓说道:“瑾儿今年已经二十了,我要把她许配给你,崔昀野”
全场寂静,沈瑜都看了过来。
爹爹这么强势的赐婚吗?
沈瑾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后看向崔昀野。
崔昀野有点懵,这宁远侯竟然当着这么多人面说这种事。
崔昀野不看沈瑾投过来的目光,掸了掸自己的衣袖,面色自然的说:“婚姻大事,我父母…”
“瑾儿对你的情谊你不会不明白,这么多年瑾儿一直在等你,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她是你表妹,你忍心看她嫁给不爱的人吗?”
沈瑜看呆了,这是在道德绑架吧?
沈瑾难堪的低下了头,眼泪颗颗掉落。为何要当众与表哥说这些。
沈夫人倒是觉得丈夫说的对,一脸希冀的看着崔昀野。
摸上手边的茶盏,崔昀野浅抿一口。抬眼看到沈瑜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像个小狐狸似的。她六年前也喜欢看他,只是那时候是怯怯的看,眼里有明显的爱慕。
“我一直把沈瑾当妹…”
“少胡扯!你们六年前就在议亲了。那时候起,瑾儿就认定了你是她未来夫婿。从此对你情根深种,非你不可。你骗了她的真心,现在想不负责?”
“我…”
“我什么我,她这几年因为和你的婚事一直闷闷不乐,身子都不好了。我可看的清楚,你这些年可是很护着她的,你敢说你对这门亲事一点意向都不曾有过?”
老匹夫摆鸿门宴冲他来的是吧?
崔昀野沉下脸,冷声道:“我想侯爷可能是…”
“是什么?瑾儿在哭!我女儿在哭你没看到吗?”
两人气氛怪异的来到荷花池,因为是小池塘,所以,那十几条胖锦鲤很容易看到。
沈瑜赞叹道:“这些锦鲤的颜色确实鲜艳漂亮”
林琦看向锦鲤,片刻后又看向沈瑜专注的侧脸。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挺满意这桩婚事的。
这个女子很大胆,仪态也不似寻常贵女端庄娴雅,但就是吸引人。
他不是第一次见沈瑜,上次昭华公主的宴会,他也在场。她没有记起自己,这很好。
沈瑜看够了锦鲤后,朝身边是林琦问道:“你平时喜欢干什么呀?”
林琦笑容温和的说道:“临摹和出游”
沈瑜微微睁大了眼睛,语气雀跃道:“出游是指旅游吗?就是到处玩的意思?”
林琦紧盯着她的表情变化,温柔的说:“是的,你喜欢出游的话,我可以带你一起去”
本朝虽然有男女大防,但像他们这样的未婚夫妻,还是可以一起出游的。
沈瑜咧着嘴笑道:“好啊好啊!”
红绡在后面看着他们的身影,只觉得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而且,他们还郎有情妾有意,侯爷真是慧眼如炬,牵的一桩好姻缘!
待两人回去后,万寿堂的林夫人笑容和蔼的同沈瑜说了会话,多是些夸赞之言。沈瑜乖巧的听着。不多时,林夫人就婉拒了沈家一起用膳的提议,要带林琦走。
沈瑜借口送人,同他们走到门口,礼貌送别他们后,就和红绡溜走了。
回到天仙阙后,青远拿着一个盒子递了过来:“这是文小姐的侍女送过来的”
沈瑜接过后打开。
红绡从里面拿出一个卷轴,打开一看,是一幅画。
宣纸上,白玉兰花在枝头盛开,与湛蓝天穹和青瓦屋檐交相映衬。
沈瑜拿着欣赏了好一会:“这肯定是月瑶亲自画的!画的可真好啊!”
红绡也赞叹的点头:“确实,文小姐是个才女”
沈瑜看向红绡:“和沈瑾比起来,哪个更有才?”
红绡仔细想了想:“二小姐的诗词画作我倒是没看到过,但二小姐这几年在京城是有名的才女,想必不会比文小姐差”
沈瑜瞥了瞥嘴,说道:“我也要学!”
红绡笑道:“小姐这也要学,那也要学,怎么学的过来呢?”
沈瑜嗤笑:“不是你说,琴棋书画要样样精通吗?我全部都学!”
红绡点头:“那现在我们练基本功吧”
沈瑜一脸桀骜的说:“练啊,怎么不练。我练的可有成效了 ,脑子都灵活了。你今天是不是以为我要在万寿堂爆发?”
红绡:“是啊,我当时都紧张死了,生怕你们打起来”
沈瑜抱着手臂,甩了甩碎发,得意的看着窗外的河景。
沁雅轩
沈瑜招呼文月瑶和她的侍女坐下,和红绡从食盒端出一个大汤碗,又拿出小碗盛好,递给文月瑶。
“你尝尝,这是我最喜欢吃的甜点,清夏燕窝羹”
文月瑶舀一勺尝了下,语气带笑的说道:“这清夏燕窝羹,色泽如翠玉,软糯香甜,果真好吃!”
沈瑜也端着一碗,吃的开心:“我的品味一向很好,我喜欢的东西别人一般也会喜欢。我自从出狱后就一直狂吃狂补,现在也会挑食了”
文月瑶听她说出狱两个字,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在那么小的年纪,坐了六年牢。女孩子最美好的年华就在暗无天日的诏狱度过,太过残忍了。
“对了,我今天找你是有事同你商量”
文月瑶抬眼看她:“什么事?”
沈瑜放下碗,郑重说道:“我想请你当我的教书先生,一个时辰为一节课,每节课一两银子怎么样?”
沈瑜气弱的喃喃道:“我舍不你,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要这么办…”
“北风知我意,吹梦到天宫。天仙阙的月亮,爹爹在北疆也能看到。如果想爹爹了,就多看看月亮。要记得照顾好自己,每天都要开心。”
春风吹散此间的呜咽。
良久,沈瑜自己抹了把眼泪,平静的说道:“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能有事,总有一天,我会去找你的!”
沈毅温柔的抚着她的长发,勾起一缕,长剑飞快出鞘再收回。
“天涯海角与君同!”
沈瑜点了点头,又怔怔的看向远处的军队,神情难过的说道:“我这一路好多人阻拦,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沈毅闻言一愣,眼神扫过旁边咬唇望天的崔昀野,挑眉笑道:“那倒没有!”
沈瑜站在山坡上看着她爹爹骑马回到军阵中,奔赴远方。直至被群山挡住,完全看不见。
“你可会骑马?”
崔昀野的声音打断她的伤感,她回头望向他“不会啊!怎么了?”
崔昀野翻了个白眼,接着又叹了口气,俊美的脸显得有些孩子气。
“那就回去吧”
“好”
沈瑜自觉拽着他的裤腿,被他连忙伸手搀上马。坐在他后面 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身。
崔昀野看着腰上的手,又深深叹了口气。
……
今日的金銮殿有点热闹。
前几天春风得意的崔昀野今日被弹劾了。
罪名是携女子纵马冲撞军阵,目无军规法纪。
王党倾力攻讦,顺便夹带私货。
崔昀野一派据理力争,言那女子是宁远侯“爱女”
试图把罪名推到宁远侯身上。
王党当然不会让崔昀野混过去。
按道理,确实宁远侯和那女子问题更大。但宁远侯人都已经走了,那女子又不是朝臣,没法弹劾。也不能派京都府衙把那女子抓起来,毕竟人家宁远侯才刚走。
崔昀野在这次的公主案中。趁乱打劫,让王党损失一个重要的户部侍郎。王党正愁怎么报复,机会就送上门了。
崔昀野眼神阴郁,仿佛笼罩了一层阴霾,身体却如青松般立在朝堂。
御座上,皇帝低沉的声音响起:“小事之处见精神,细微之处显真章。崔昀野年轻气盛,行止轻狂。不能兼任,去户部侍郎职”
而后又提拔户科给事中易福昌为户部侍郎。
户科给事中负责监督户部的公务,确保户部及时奉旨处理政务。直接对皇帝禀报户部执行情况,是皇帝用来监督和制衡户部的。
然而这些年王党将户部把持的滴水不漏, 户科给事中根本监察不到实情。
皇帝借着这件小事去了崔昀野的职,将自己的人安插了进去。
崔昀野低垂眼眸,掩去眼底的阴鸷。费那么大劲儿,结果白干活,到嘴的户部侍郎都飞了。
他身为陵州和江州的总督,总揽一方军政大权,本应该在陵州府走马上任。只是他还挂了右督御史一职,才能留在京城办公上朝。
他本想在六部中谋个实职,好扎根京城,更进一步。
结果就样草率的功亏一篑。
王党虽同样不满,但对付一个易福昌可比对付崔昀野容易的多。
遂不再劝谏。
众臣工除了思量如今的朝堂局势,还深感荒谬。
那个沈家庶女有点妖!前有规行矩步的宁远侯为她发疯,后有野心政客崔昀野为她失智。
凤仪宫内。
华贵巍峨的宫殿内传来打砸瓷器的声音,殿外的宫女太监都凝神屏息做着自己的事,生怕自己哪里没做好,出了岔子,被主子拿来撒气。
“崔昀野!沈瑜!贱人!贱人!!”
原先的昭华公主,也就是现在的大公主,在肆意发泄自己的怒火。
“沈瑜!贱人!不过是宁远侯的一个庶女罢了!本宫肯教训她是她的福气。我可是中宫嫡出!父皇竟然要为那个侯府庶女,把我送去和亲!!我不甘心!凭什么?母后,你为什么不帮我?还有外祖父,为什么不帮我?”
皇后看着女儿憔悴疯魔的样子,心里又恨又难受。
她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是皇家公主。不过是教训一个品行低劣的庶女罢了,竟落得个远嫁和亲的下场。
和亲就算了,还被剥夺了封号食邑,狼狈的像被赶出大靖一样。
她这皇后当的有什么意思?她没有皇子傍身,昭华是她唯一的女儿。被这样狠厉的惩罚,她还有什么尊严面对后宫那些有儿子的妃嫔?
“母后!我要见父皇!你带我去见父皇!我可是他亲女儿啊!他怎么能为了一个侯爷的庶女这么对我!”
斗彩云龙纹三足香炉内梅花香清丽淡雅,而皇后眼神落寞,抚上梨木桌几上的玉如意。
这些年她父亲势大,皇权逐渐旁落。皇帝早就冷落了她,便是初一十五,她都不能得见。她这些天打发太监去乾清宫,或亲自去乾清宫,都见不到皇帝的面。
而娘家父亲只顾自己的权势地位,丝毫不管昭华,甚至还主动弹劾昭华,只为止损。
昭华自被带来凤仪宫,就被下旨不得出凤仪宫半步,直到半年后出嫁。
一丝夫妻情分也无,皇帝竟能无情至此。
皇后朝女儿摇了摇头,这些天她愁的头发都白了一片。
可大公主体谅不了母后的难处。
“荒谬!荒谬至极!哈哈!我是整个靖朝最可笑的公主!”
大公主发髻凌乱,双眼赤红的跌在地上。
琉璃抱月瓶碎在眼前,玫瑰花瓣残落不堪。
大公主突然喃喃道:“驸马喜欢赏花,喜欢诗词,是个女儿般品性的人。我与驸马琴瑟和鸣,恩爱不疑”
皇后皱眉看向她,不知她为何提起已逝的驸马。
“哈哈哈!!多可笑啊!父皇!你把我嫁给权贵人家,而我的驸马却是个淡泊名利的。他不愿成为你的爪牙,所以你就要他死。现在却又恨我贪慕权利,要除掉我!哈哈哈哈!”
“快住口!!”
皇后低喝一声,上前拉起大公主,将她推在贵妃榻上。
大公主抬眸看向她,冷笑道:“我为何还要住口?我都沦落到这个地步了。母后觉得这样活着有意思吗?父皇根本就是个自私凉薄之人。若不是还有外祖父在,你这皇后之位还能坐稳吗?但外祖父老了,护不了你一辈子!听说最近新得宠的宁嫔已经怀有身孕,你这个皇后知道么?”
皇后眼眸一紧,不轻的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休要挑拨母后与你外祖父!便是你外祖父不在,王家也还在!我们五姓七望与整个大靖盘根错节。只要大靖还在,我们中原王氏就不会倒。”
大公主被她打的偏过头,愣住一瞬,又笑的癫狂:“母后!这就是父皇不爱你的原因。皇后的荣耀,都比不上你王氏的蝇营狗苟。你是不是忘了,这大靖是一个人的天下,所有权利都该是那个人的!你们在他眼里就是些乱臣贼子!哈哈哈哈!”
大公主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也不管宫里有多少耳目,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
皇后转身端坐凤椅,抬手压了压鬓角,眼神转瞬变得凌厉。
“司礼监秉笔太监吴金禄,会劝皇上给你丰厚的陪嫁”
“母亲这些年一直在念叨你,这次也是她求了表哥,才放你出来的。母亲不记恨你,你要感恩,莫要再做错事”
其实主要是他和表哥商量的,但他想让瑜儿多记母亲的好。
“那是你们的母亲,不是我的”她声音虚弱的说道。
“你还真是死不悔改啊!她不是你母亲,难道那个娼妓是?滚下去!自己走回侯府,好好清醒一下”
她四岁就回到了侯府,母亲对她视如己出,她却下毒害母。这么多年不知悔改,还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沈曜气的肝疼。
沈瑜弓着身子,强忍痛楚下了马车,缓缓走到巷子口,坐在地上。
沈曜放下帘子,气冲冲的朝车夫吼道:“还愣着干什么?”
车夫收敛神色,马上驾车离去。
沈瑜待他们马车走远,拢着袖子,慢慢走在街上。她身上穿着的衣裳,是诏狱管事给她的。可能不清楚她家人对她的态度,所以这衣裳还是锦缎的,只是对她来说,有些过于肥大。
她一步步向附近的客栈走去。
泡在客栈浴桶里的时候,她舒服流下了眼泪。
六年了,她的六年!
此时才正午。
沈瑜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这是人烟鼎盛的京城,人来人往的街道如同清明上河图一样铺展开。
这就是古代生活。
她忍着疼痛,躺到床上。
临近天黑,沈家人都没等到沈瑜回来。
沈夫人和沈二小姐沈瑾一直在正厅等候。
“曜儿,你妹妹刚出诏狱,心里难免委屈。你怎能动手打她,还把她扔在路上?”
沈曜一脸黑气的坐在一旁,心道:明明是她这个做妹妹的对他这个哥哥动手好吗?明明自己都不跟她计较了。
“待会儿你父亲回来,你要好好认错,知道吗?”
沈瑾眉眼秀丽,面带忧色的说道:“妹妹这样夜不归宿,祖母本就对她不满,若是她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沈曜霍然起身
“我去把她找回来!”
待找到她,定要好好教导一番。
沈瑜睡的不甚安稳,沈曜那一脚感觉给她踢出了内伤,但她没有精力起身去看大夫,只能靠休息自愈。
——“砰”
门被踹开,惊醒了沈瑜。
还未等她起身
沈曜并几个官差冲了进来。
被子被掀开,沈瑜被拖下了床,痛哼声闷在嘴里。
“死不悔改,目无兄长。今日,我这个做哥哥的便好好管教管教你”
大晚上的,他带着京都衙役在她下马车的附近的客栈,一家一家的找。
找到她就这样心安理得的睡下了!
到底是缺少了六年的管教。
沈曜抽出衙役腰上挂着的鞭子
“你…你要…干什么!”
沈瑜没想到他竟然恶毒到这种地步。
“你不是脾气硬吗?今天,就好好治治你这脾性,免得回家了还要惹母亲伤心”
鞭子高高挥下
“你不是人!!”
鞭子如毒蛇爬过她的身体,她不知道该怎么躲,前面后面,哪里都是。
激痛让她哭叫出声,却得不到任何缓解。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精疲力尽了,没想到还有力气滚来滚去。
直至鞭子在她右脸绽开一条血痕。
沈曜眼眸一紧,马上停了下来。
“你可知错?”
沈瑜抱住头躺在地上,时不时抽搐一下。
——“啪”
鞭子砸在她眼前的地板上。
“说话!”
沈瑜哆嗦的睁开眼,看到的,是他华贵的锦靴。
“错…错…了”
沈曜将鞭子往后扔去,伸手抱起沈瑜。
瑜儿一直抱着头,害怕自己再打她。
沈曜眼眸闪过一丝心疼,对跟着的家丁说道:“你先快马回府里让府医准备好”
坐上回侯府的马车后,沈曜拿开她的手。
原来她一直在哭!细细的呼吸声,泪水花了整张脸。
沈曜将她没受伤的脸贴在胸口,柔声的说道:“瑜儿,这次你是真的错了。你一女孩子怎能独自在外过夜,还让母亲担忧。今天日回去后,你先休息,明天再去向母亲请安”
沈瑜靠在他温热的胸膛上,能听到他强稳的心跳。
是敌人很蓬勃的生命力。
与之相比,自己是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沈瑜说不出话,渐渐哭出声音。
她只是哀哀的哭着,哭的天地同悲。
这条命,在这六年里,属于诏狱。出来后,属于沈曜,属于崔昀野,属于沈家人,就是不属于她自己。
这里已经不是前世想逃课就逃课的世界了。
她心心念念想要出诏狱,可她的牢笼和刑罚无处不在。
“是不是很痛?”
沈曜见她哭的厉害,心里一阵心疼。
朝车夫道:“驾快点!”
马车从侧门驶入侯府,沈曜抱着她一路来到潇湘馆。
这里是她原先住的院子。
院里的潇湘竹被打理的很好。
“不…不要大夫…”
沈瑜攥紧衣领,不想让人看到身上的伤痕。
“瑜儿,听话,让女医给你抹药”
抹药有什么用,她身上的陈年疤痕已经是附骨之蛆,为何还要让别人看见。
“不要!我自己来,你们都出去,我求你们了!求你了!你们出去…求你…”
看她如此抗拒,沈曜只能随她。
想摸她的头,又引来她一阵瑟缩。
“抹完药后,早点休息”
沈曜带着人走了。
休息?可她本来就是在休息啊。
待所有人都走后,沈瑜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看着窗外的潇湘竹,发丝和着泪水粘在脸上。
怎么办?都是畜牲,一帮畜牲。
原来的沈瑜,她的记忆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她得自己认识这个世界。
……
第二日。
一大早,一个婢女走到沈瑜床前。
猛的掀开她的被子。
“三小姐既然出狱了,怎么还不去见主母?”
沈瑜睁开眼,缓缓转头看向她。
沈瑾的婢女,绿箩。正一脸傲慢的看着她。
绿箩见她面容竟这般绝美,眼中闪过一丝嫉恨。但见她脸上有伤痕,便知她昨日肯定被世子打了。
打的好,毁了这张脸才好。
绿箩眼神越发轻蔑放肆,语气尖锐道:“麻烦三小姐动作快点,莫耽误了主母的时辰”
沈瑜转过脸,闭上了眼睛。
不想同这个神经病丫鬟说话,她不配。
“三小姐这是做什么?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
说罢一脸狠意的拉起沈瑜的身子。
牵动了她全身的伤痛。
昨天的各种伤,似乎都在今天这一刻爆发了痛意。
沈瑜面露痛苦的撑着床。
绿箩:“三小姐,在狱里没学会教养吗?还要我来教你!”
沈瑜紧拧着眉,喘了一口气,抬眼看向她。
声音暗哑的说道:“你叫我三小姐,那你是什么?”
绿箩被她问的有点愣怔,还没反应过来
——“啪”
沈瑜用尽全力,抡圆了的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你不过是一贱婢!也配来拉扯三小姐!”
“你!!”绿箩捂着脸,一脸震惊的看着她。
随即暴怒。
“你算什么小姐,你做出那种丑事,让整个侯府蒙羞,你早就被沈家族谱除名了!沈家没有你这种毒害母亲的贱人!”
沈瑜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笑了,笑出了眼泪。
“你在狗叫什么?你有本事就打回来啊!是不敢吗?那就滚。再不滚,我必杀你!看沈家会不会为了你,再把我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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