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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绝不嫁给权臣: 前文+后续

宁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忠敬六年,冬,宣王府世子宗肆率军大胜辽国,凯旋而归。于宫中受完封赏,回府已是半夜。宁芙已经歇下,听见他沉声吩咐丫鬟备水。她不由坐起身,看过去。宗肆余光看了她一眼,并未理会,进了盥室。过了一盏茶的的功夫,他走了出来,身材颀长,斜飞入鬓,俊美非常,不笑时面色冷峻,如今军功显赫,位高权重,那疏离感越发教人觉得陌生。男人伸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从容地端详片刻,手往下,探进她的衣襟。一声惊雷,窗外顿时暴雨如注,那娇艳的桃花戚戚切切,柳枝也摇摇颤颤,美得不可方物。半晌方停。账内也是骤雨初歇,换成其他夫妻,这会儿该细语温情,叙述相思之苦了,可他们分明是时隔一年再次重逢,却是异常生分。宗肆长得俊俏明朗,年仅十七便随着宣王出征立下大功,文武之道都出...

主角:宁芙宁裕   更新:2025-03-01 18: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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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芙宁裕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绝不嫁给权臣: 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宁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忠敬六年,冬,宣王府世子宗肆率军大胜辽国,凯旋而归。于宫中受完封赏,回府已是半夜。宁芙已经歇下,听见他沉声吩咐丫鬟备水。她不由坐起身,看过去。宗肆余光看了她一眼,并未理会,进了盥室。过了一盏茶的的功夫,他走了出来,身材颀长,斜飞入鬓,俊美非常,不笑时面色冷峻,如今军功显赫,位高权重,那疏离感越发教人觉得陌生。男人伸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从容地端详片刻,手往下,探进她的衣襟。一声惊雷,窗外顿时暴雨如注,那娇艳的桃花戚戚切切,柳枝也摇摇颤颤,美得不可方物。半晌方停。账内也是骤雨初歇,换成其他夫妻,这会儿该细语温情,叙述相思之苦了,可他们分明是时隔一年再次重逢,却是异常生分。宗肆长得俊俏明朗,年仅十七便随着宣王出征立下大功,文武之道都出...

《重生后绝不嫁给权臣: 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忠敬六年,冬,宣王府世子宗肆率军大胜辽国,凯旋而归。于宫中受完封赏,回府已是半夜。宁芙已经歇下,听见他沉声吩咐丫鬟备水。她不由坐起身,看过去。宗肆余光看了她一眼,并未理会,进了盥室。过了一盏茶的的功夫,他走了出来,身材颀长,斜飞入鬓,俊美非常,不笑时面色冷峻,如今军功显赫,位高权重,那疏离感越发教人觉得陌生。男人伸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从容地端详片刻,手往下,探进她的衣襟。一声惊雷,窗外顿时暴雨如注,那娇艳的桃花戚戚切切,柳枝也摇摇颤颤,美得不可方物。半晌方停。账内也是骤雨初歇,换成其他夫妻,这会儿该细语温情,叙述相思之苦了,可他们分明是时隔一年再次重逢,却是异常生分。宗肆长得俊俏明朗,年仅十七便随着宣王出征立下大功,文武之道都出类拔萃,是京城无数贵女心中的佳婿。宁芙与他的亲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前宗肆心里满意的是庆国公府的二小姐,也就是现在的四王妃。两人郎情妾意,如果不是四皇子横插一脚,只怕二人早已经喜结连理。想到这儿,宁芙心里难免酸涩,她的样貌家世都不比那二小姐差,结果人家夫妻和和美美,与她天差地别。“三天后我便回北地。”最后是宗肆开了口,淡淡的通知她。每一回他回来,都只待两三日,她并未开口。接下来几日,宗肆忙于要事,在书房休息,没来她的寝居。一直到离开的前一个晚上,她才再次见着宗肆的身影。宁芙看着在她身上肆意挞伐的男人,终于忍不住道:“我想跟你去北地。”宗肆停下动作,道:“北地严寒,你的身子骨扛不住,你还是留在府内,若是无聊,可以邀请岳母常来作客。”宁芙不语,翻过身似乎是要睡觉。宗肆兴致尚浓,过来拉她,却被她躲过:“世子爷请体谅体谅我的身子。”男人收回手,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半晌,片刻后收回视线,也失了兴致。宁芙其实迟迟没有睡去,泪已经浸湿了枕头,其实她知道他只是,不想带她去。正要伸手去擦,背后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搭在了她的腰上,人也贴了过来。“为何想去北地?”宗肆沉声问。宁芙眼睛红的不像话,语气倒是如常,道:“我没去过,好奇北地风光,不过听你说北地冷,我不想去了。嗯。”他似乎因为她不执着于去北地,而松了口气。她不再搭理他一个字,也不再让他贴着自己,她假装睡着,不料倒真睡了过去。再醒来时,身边已经空空如也。进来伺候的玉环道:“世子爷今日一大早就回北地去了,吩咐我不用吵醒您。”宁芙似乎已经习惯这样,他从不告知她什么时候离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任由玉环替她梳妆,镜中的自己于三年前相比,长相并没有什么变化,唯独那双眼睛,有些麻木了。这样独守空房的日子,难道就是她的一辈子吗?都道宁芙嫁给宗肆,是一桩极好的姻缘,可是要给宁芙一次重来的机会,她绝对不会再选宗肆,她不需要一个多出色的夫君,她只要她的郎君不忽视她。宁芙的日子每天都过的大同小异,用过早饭,就得去宣王妃那请安了。今日走的近道,绕到假山时,听见几个下人在清谈。“我听说王妃都劝世子爷把世子妃带上,没想到世子爷还是一个人走的。世子妃怎能过去,你没听说?世子爷在北地,有一女子相伴,神似……神似四皇妃。”玉环听得脸色一变,正要出声训斥,却被宁芙给拦了下来:“走吧。”玉环不甘心,但宁芙却信了几分。北地盛产美人,更别提神似那人,宗肆年轻气盛,绝无可能一直拒绝温柔乡,所以才阻拦她一同前往。下人都有了风声,想来已经有不少人知晓,无非就是无人敢提及。怪不得阿母催她生孩子,原是怕她被人捷足先登。她这个正妻还无子嗣,说出来只会伤害她罢了。这日子还不如和离呢。宁芙正想着,脚下突然一空,摔下了假山,之后便闻到了血腥味,好像伤到了脑袋,她不觉得疼,但似乎意识越来越薄弱了。不会要死了吧?宁芙:“……”跟性命一比,宗肆养外室似乎就无足轻重了。只要让她活着,宗肆就是纳一百房妾氏,她绝不多一句嘴!“夫人!”她听见玉环焦急的呼喊。宁芙听得心里一紧,不止玉环,除了她的夫君,有很多人都非常在意她,不知道她不在了大家会有多难受。之后她便陷入了黑暗。

宁芙刚走回营地,正值浩浩荡荡的队伍狩猎而归,她正好在敬文帝面前,便下跪行了礼,“圣上万安。”敬文帝看着眼前眼生女君,只觉这女君美若花柳,让人眼前一亮。感觉眼前一亮的,又岂止敬文帝,六皇子孟泽,也将她看进了眼里。“臣女是宁国公府宁远真之女宁芙。”宁芙低着头恭敬道。“原来是宁爱卿之女。”敬文帝爽朗笑出了声,“我还得喊你外祖母康阳长公主一声姑姑,说来朕也算得上你表舅。表舅。”宁芙乖巧喊道。其实她喊敬文帝表舅,多少有些勉强了。宁芙的外祖母,康阳长公主是先帝的继姐,与敬文帝则毫无血缘关系,甚至在敬文帝夺嫡之争中,也并非站队他。一向追名逐利的外祖母自请外放,也多半是因为,怕被帝王清算。“怎么没去围猎?”敬文帝慈祥问道。宁芙道:“回表舅,一余月后就是射艺考核,我就留下来巩固箭术了,所以没去围猎。”敬文帝道:“箭术跟谁学的?兄长得知陆二公子师从观阳先生,就替我求了陆二公子教我。”她谨慎斟酌道。“既然行之师从观阳先生,你跟着他学,想来骑射不错,公主一直嚷着找人比试比试,阿凝伤了脚,茹宜陪她先回了京,其他女君们都推辞,不如你陪陪公主。”敬文帝捻须笑道。宁裕脸色微变,就连六皇子也蹙了下眉。宗肆倒是一副淡然的看戏姿态。宁芙的手腕极疼,正要推脱,抬头时却跟神情沉重的宁裕对视上,背后猛地生出一股凉意。再看敬文帝,他含笑神色中,分明已带上不耐。宁芙仔细回忆秋猎结束后的事,圣上在几日后大发雷霆,很快礼部就颁布女子考学新令,对射、御两艺更为重视,宁芙当时此两项为弱项,也是因此新令,射、御的成绩才更差了。为何突然重视骑射?宁芙猜测,大概和眼下的情形有关。北齐公主的比试虽是玩乐,可一个敢站出来比试的人也无,难免会让人认为大燕国风怯懦,也难怪敬文帝大发雷霆。而女君们不愿比试宁芙也理解,北齐公主骑射太过剽悍,而大燕女子一向讲究优雅得体,女君们怕在公子面前丢丑。敬文帝看似和蔼,所以女君们敢推辞,或许也没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可帝王又怎会有慈悲心肠,当年夺嫡之时,宫中横尸遍野,血流千里,也不过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敬文帝已经在爆发的边缘,她断然不能再拒绝,否则国公府可能会被迁怒。“表舅,听闻公主骑射了得,我也正想同她比试比试呢。”宁芙笑盈盈道。宁芙这一番表态,让敬文帝的表情缓和了不少:“那你今日碰上朕,也算凑巧了。”宁芙在心里斟酌了一番,光是愿意跟公主比试还不行,自己肯定比不过马背上长大的北齐公主,她还得确保自己输了,敬文帝不会责罚她。想到这,她看了眼宁裕。宁裕心领神会,走上前跪在敬文帝面前请罪道:“圣上,家妹认真学骑射不过十余日,前阵子又重病在床,臣担心家妹安全。”宁芙心中生出几分不好意思,实际上,她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认真学骑射可不止学了十几天。不过眼下,却是需要宁裕出来说这番话的,她若输了,也是学习时日短和身子弱的缘由,而不是国公府女君不行、大燕女君不行,输也输得情有可原,不至于丢大燕的脸。宁芙则看着敬文帝道:“表舅,我向来敬仰擅长骑射的女子,如今的机会千载难逢,与公主比试时,我会注意安全的。”敬文帝心中的不耐,已逐渐化开,倒真带上了几分和蔼:“你这丫头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罢了,既然是难得的机会,就好好跟公主请教请教。”

秋猎行若男子已有婚约,宁国公府就是再想和王府结亲,也该消停了。再者,京城无数贵女中,谢二姑娘谢茹宜也是翘楚之流,乃百家公子所求,为避免节外生枝,是以宗铎认为这亲事还是尽快订下为妙。“宫中局势尚不明朗,谈亲事还为时尚早。”宗肆道,帝王之疑心,如剑悬头顶,就怕被圣上解读成宣王府与庆国公府企图权势连衡。太子悬而未立,此时确实是多事之秋,宗铎也只好不再多言。.宁芙与宁夫人在宣王府的几个时辰,王府两位适婚公子,都并未出现。这其中的意思,宁夫人自然清楚,宣王府无结亲之意,幸而宁夫人也并没有这个打算,是以也未提及两位公子。用过午饭,宁夫人就告辞了。离开前,宁芙对宣王妃道:“用冬雪将桂花、忍冬、泽兰熬成膏药,对疹子疤痕极有好处,王妃可以试试。”宁芙上一世被烫伤,花了大功夫才得到这个去疤方子。王妃挑了挑眉,却只是浅笑着敷衍谢道:“倒是让你费心记挂了。”宁芙没再说什么,自己这位前婆母,所有的温情都给了家人,对外人向来冷淡,不过爱美,肯定会去试她的方子的。宁芙母女一走,宗二夫人便称赞道:“这宁四姑娘出落得真水灵。瞧上了?”宣王妃睨她一眼。宗二夫人摇摇头,道:“样貌我虽喜欢,可二郎不像三郎听劝,他的事向来不由我说了算。”宣王妃在心里叹了口气。偏偏所有人都以为三郎听她的,殊不知宗肆才是最桀骜不驯的那位。年少时不愿读书,在军中被他父亲军棍伺候,痛得三月下不了床也未服软,后来是他自己愿意学了,才有了如今的能文会武的宗三郎。他若是做了什么事,那一定是他自己想做,别人可逼不了他。静怡公主心仪于他,却一直难成,宣王妃不信背后没有他从中阻拦。.却说宁芙那边在两日后,便回了学堂。女子学堂隶与男子学堂属于香山书院,为建朝时礼部所创办,乃大燕最负盛名的官家书院。大燕科举前三甲,几乎全出自香山书院,今年春闱会元,便是宣王府世子宗肆,离今日不过过去两月有余,依旧被人津津乐道。宗肆去年随宣王出征,已获军功,圣上本就有封他官职的打算,本不必参加春闱,但他不满足于武将身份,因此又以才学走了仕途。虽然他已经从书院结业,夫子却依旧时常提起这位得意门生,称赞其才高行厚,器识宏达,日后定是封狼居胥之辈。学堂里,女君们正三三两两坐在一处。“你回得真巧,正好赶上秋猎。”卫子漪见她便笑道。宁芙在这时赶回学堂,便是为了这次秋猎。大燕女子并不崇尚武德,秋猎向来是男子参与,这一次正好碰上北齐使者来访,北齐公主也来了,公主想围猎,圣上才让女君们这次也一同前往。她想趁着秋猎,巩固自己的骑射水平,毕竟也有好些年没练过了。“你不好奇,为何这次女子也要参加秋猎?”卫子漪问道。宁芙故作不知道:“为何?北齐公主来了,游牧民族擅长骑射,想来试试大燕的猎场,圣上自然也得找女君相陪。”卫子漪道,又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不过听说,也是为了找驸马。”公主的私事,宁芙就不记得了。这一次秋猎,规模空前,学堂安排女君们两两同坐一辆马车。宁芙的同伴,是宗凝。两人从小便没什么往来,关系并不热络,两人客套几句,便干自己的事了。路上行了没多久,忽有人喊了一句宗凝,后者笑盈盈地掀开了帘子,喊了一句:“二哥。”宗铎的视线无意中往马车内扫了一眼,却见一眼熟女君正在看书,听见宗凝喊他时,抬头看了过来,未施粉黛,双目含情如泠泉,说一句国色天香也不为过。宗铎沉寂了十八年的心,莫名猛地一跳。“刚刚采了些野果子,味道不错,送来给你们尝尝。”他收回视线,脸上不露声色。“谢谢二哥。”宗凝欢喜道,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吃一次野果,也别有一番风味。宗铎想了想,道:“同你在马车上的是哪位女君?”宗凝道:“宁国公府的宁姐姐同我一处。”宗铎皱起眉,那女子居然是宁芙宁四姑娘。他自然是认识她的,不过多数时候都是远远一见,那日在宣王府也没看清她的脸,印象里她不过是位小女君,是以即便觉得眼熟,也没往宁芙身上想。怪不得宁国公府有再送一个女儿上门的底气,原是仗着宁四姑娘有几分姿色。“有事喊我。”宗铎心情复杂,叮嘱自家妹妹后,便放下了帘子。宗凝分起野果子,道:“我二哥虽然长得凶,人却是极好的。”宁芙赞同的点了点头,上一辈子宗铎对她十分照顾,与她兄长关系也不错,加之他的为人又很正直仗义,她对他印象很好。路行半途,宗凝有些犯困,便开始小憩。宁芙却毫无睡意,刚刚果子只吃了两个,非但没解谗,馋虫反而越发被勾起来了。马车外,宗二公子还在伴行。宁芙轻轻掀起帘子一角,并看不见外边,低声道:“二公子,秋猎场地那边,也有这种果子吗?”只是她不知道,如今马车外的哪是什么二公子,分明是她那位前夫宗三郎。在有心之人听来,这甜糯的声音就显得别有用心了,倒像是故意找借口搭话。宗肆侧目看了一眼,丝帘随着秋风轻轻摇摆,只一角向上挑起,说话那人的手时而可见,时而藏匿于晃动的帘子里,娇媚若无骨。宁芙奉承道:“若是没有,我能再要一些吗?听闻二公子一向人善宽厚,我这才敢开口叨唠二公子,日后我会答谢二公子。”女子口中的答谢,里头就有些门道了,男女调情就是其中一种。一个对房中术都能评头论足的女君,多半没有那么单纯。宗肆眯了眯眼睛,宁四姑娘敢在宣王府骑驴找马,脑子属实不太灵光。宁芙见他两次都没有开口,以为他是没听清,便掀开了些帘子,这下能看到人了,却没想到伴行的人是宗肆。他坐在马背上,修身劲衣衬得身姿挺拔,添之几分清贵冷峻,哪是一个玉树临风就能形容的,此刻正俯视着她。却也不意外,他一向疼爱胞妹宗凝,这一路未必不会遇到危险,自是会亲自守着。她设想过这次秋猎两人会碰上,但也该是远远一见,却不想此刻两人中间仅方寸之遥,连他脸上的审视意味也能瞧得清清楚楚。宁芙坐在马车内,行了个揖礼,垂眸道:“世子万福。”美人哪怕是碍于车马前行,行礼做得不端正,也依旧是美的。只是有心眼的美人,并不讨喜。“宁四姑娘当真只是想吃果子?”宗肆缓缓道。

秋雨携寒,晨霜遍地。前几日落水昏迷的四姑娘宁芙,片刻前醒了,清晨时间,宁国公府已是人来人往。“听说推四姑娘入水那人抓到了,昨儿个宁大人审了半夜,将他打得皮开肉绽,也没问能出背后主使。就算打死了又如何?要不是四姑娘福大命大……心肠歹毒之人,该!”屋外议论纷纷,屋里的宁芙却心情复杂,不过欢喜居多。她回到了六年前,跟宗肆还没有婚约的时候,她不必再受被冷落之苦。除此之外,宁芙上一辈子虽然大体上还算顺风顺水,可也有许多让她难以释怀的遗憾事,如今都有了补救的机会。“身子还虚,怎么不添件披风就坐起来?”宁夫人端药进来时见她穿着里衣坐在床头,不禁皱起眉。她放下药,拿起一旁挂着的雪白裘皮大氅,弯腰替宁芙披上时,却被一双手抱住。“阿母。”宁芙哽咽喊她。她对上一世没什么执念,唯独她死了,已经经历过丧子之痛的母亲,又失去女儿,会痛彻心扉这件事,她不敢去细想。宁夫人抚摸着她的发丝,红了眼睛,片刻后将她搂紧了些,道:“谁害的你,阿母一定会揪出来,阿芙不怕。”宁芙却浑身一激灵。上一辈子,阿母找出害她的凶手是父亲的侧室于氏,但唯一的人证却被于氏灭口。怕于氏再对她下手,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处置了于氏。阿母背后娘家显赫,宁国公府也只能息事宁人,父亲怨恨她心狠手辣,才与父亲离心离德,再无一日安宁,也再未有子嗣。后来宁芙唯一的同胞兄长过世,阿母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除了见到她时能有些许笑意,大多时候冷漠又死气沉沉。而同胞兄长生前争来的荣耀,也全部落入大房手里。至于被抓的男人,是于氏进宁府前的相好,所以不肯供出于氏。这点是宁芙与宗肆成婚后才知晓的,只是那时为时已晚,即便知道了真相,父母关系也难以重归于好。好在母亲这辈子,不会再陷入这般境地。“阿母,我想见父亲。”宁芙抬头看宁夫人。“你父亲得知你清醒的消息,正赶回来,一会儿就能见着他了,先把药喝了。”宁夫人哄道。宁芙接过药碗,一碗药刚刚下肚,就听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响起,来人是她的父亲。男人四十年纪,身材高挑,刚从朝堂赶来,还身着官服,看上去威严不已,只是眉间全是温柔神色。“阿芙。父亲。”宁芙朝他笑,却眼底含泪。“受苦了。”宁真远见宁芙清减了不少的笑脸,心疼不已,寻常中剑都未必眨眼,这一回却因为女儿的事,落了几次泪,“这一回还得感谢宣王府世子和陆府二公子,要不是他们出手搭救,只怕……”宁真远着实说不下去。差一点,他就得与女儿天人永别。宁芙在听到宗肆的名号时,过去的记忆涌来,心里酸涩不已,牵出一阵闷疼。宗肆不喜欢她,可她却是实打实拿他当自己相公的。只是随后又听到陆二公子,她记忆里对这号人并不熟悉,上一世她病得久,只记得救她的是宗肆与陆家公子,去拜访时也并未碰着面:“陆二公子?陆二这月刚回京里,你自然不认识,等你身子好些,让你母亲带你去宣王府、陆府道谢。”宁真远道。宁芙再不想见宗肆,这事也不能耽误,只好点了点头,又问:“推我那人,父亲审得如何了?嘴到挺硬,不过为父自有办法。”宁真远冷笑了声。宁芙欲言又止。宁真远看出她的迟疑,道:“在父亲面前,有话直说无妨。”宁芙垂眸道:“父亲,那人是于姨娘相好,会不会是于姨娘害得我。”她率先说出口,这事无论如何,便也怪不到她阿母身上。再者,两人私情是真,即便查不出于氏害她的证据,于氏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宁真远脸色微变。“你有何证据?我撞见过那人同于姨娘抱在一处。”宁芙道。上一辈子,她并没有猜到落水前她撞见抱在一处的人就是于氏和男人,只听见男人喊了一句妍儿,宁芙以前不知妍儿是谁,多活了一辈子,她再清楚不过,这是于氏从前的名字。于氏害她,是以为被她撞破了奸情。宁真远也想到了这点,脸色越发不好看。偷人不算,还置他掌心明珠于死地,如果是真,他饶不了于氏。宁夫人嘲道:“大人身边的人,可真是些好人。”即便于氏是老夫人逼他纳的,宁真远这会儿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任由夫人奚落,末了示弱道:“夫人放心,我定会给阿芙一个交代。”.有了突破口,宁芙落水这事查得很快。宁真远的心腹,南下去了趟于氏老家,得知于氏同那男子,是青梅竹马。后来于氏被父母发卖,老夫人救了她,将她养在身边伺候,后来见她伶俐,又许给了宁真远。宁真远以于氏要挟,男子以为他已知晓实情,终于开了口。真相就如宁芙说的那般,于氏怕奸情暴露,所以企图灭口。宁真远没想到自己身边,竟然存在这样一个毒妇。宁芙身子还未恢复,于氏就已经被宁夫人这个主母给处置了,于氏虽是老太太的人,一直得其偏爱,但这一回,老太太也并未阻拦。宁夫人虽不在宁芙面前说这事,但看自家母亲那气定神闲从不提于氏的模样,她也猜到了于氏的下场。她阿母可不是个甘愿受气的人。宁芙受凉得了风寒,只能静养,与她一母同胞的二哥还在关外,除了大房以及宁夫人娘家的人来看过她几次,她没见过外人,也算清闲了一阵。等能下床,是半月后的事。“再过几日,就到府里替你设宴的日子了,也不知道脸上的肉能不能长回来。”宁夫人叹气道。“阿母是嫌弃我如今不好看?”宁芙反问道。“你是我的女儿,怎么可能不好看?”宁夫人是有这个自信的,她当年也算名冠京城,宁真远也算翩翩君子,生的女儿自然不会差。只是宁芙眼看着就要及笄,人却才开始抽条,算是女子里长得慢的,一瘦就更显小了,宁夫人着实担心,看中的几家公子,都被捷足先登了。宣王府两位公子,宗肆和宗铎,被各家盯着不说,庆国公府上也瞧上了,宁夫人不屑于去争抢,并不考虑。卫家小公子,家世虽不错,可卫夫人强势,宁夫人不舍得女儿嫁过去。至于陆家,家室差些,她女儿可不去人家家里受苦。宁夫人刚要跳过,脑海中却闪过那日救宁芙的陆二,不由得沉思了一番。听闻才学不错,长相也端正,身上也并没有世家子弟的傲气,谦和有礼,大概好相处。宁夫人心中对陆二上了心,却并未对宁芙提起。一切她会先替女儿考察好,再决定告不告诉她,如果不合格,这事就悄无声息的过去。转眼间,便到了宁国公府设宴的日子。宁芙死里逃生,老太太有意热闹热闹,增添些喜气。这是宁芙自落水后,头一次露面。她虽是清减了些,但胜在肤若凝脂,身段高挑,眉眼又是一等一的娇媚,笑时那双眼睛更是如清泉一般干净,身上那条嫩绿色翠纹裙,再适合她不过,将宁芙衬得明艳,好似一朵芙蓉,含苞待放。是以一出现,她就吸引了不少眼球。宁芙陪着老太太、宁夫人先同宾客寒暄了一番,之后才看向了同龄那桌,京城各位府邸的姑娘,美的各有特色,担得起一句百花齐放。“最近瞧着,你长开了不少,不出半年,宁府要叫人踏破门槛了。”宁芙落座时,卫子漪打趣道,她是卫家三姑娘,已与宁芙大哥宁裕定下婚约,宁芙也同她关系最好。“你闲着无事打趣我做什么?”宁芙道。“那日被宗肆所救,感受如何?”卫子漪凑在她耳边悄悄问她,“是不是越发心动了?”宁芙微微一顿,半晌后敛眉,没有言语。她喜欢宗肆,除了卫子漪察觉到,并无人知晓。而上辈子被救,她暗自窃喜许久,眼下心情却复杂许多。宁芙看向了对面那女子,眉目含笑,温婉非常,她便是庆国公府二小姐的谢茹宜,宗肆的心上人。京城有名的才女,容貌也出众,六艺无一不擅长,也是宁芙最欣赏的女子。大燕风气虽不算十分保守,但男女一向分席而坐。宁芙下意识的去寻找男人落座那边,熟悉的身影。宗肆当了她三年夫君,两人也同床共枕过,即使现在的宗肆刚行完弱冠礼,与日后身材有差别,她也轻而易举找到了他的身影。宗肆身着玄色锦袍,鼻梁高挺,俊美五官与硬朗轮廓相当益彰,将他衬托得矜贵冷然。他的视线有意无意看向女子这边,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只看那一人,仿佛世界只剩那一人。宁芙上辈子的这会儿,还并不知道,宗肆中意谢茹宜。她坐在谢茹宜的身后,一直以为他是在看自己。宁芙现在很不好受,她还并没有从宗肆夫人这个身份中彻底走出来,她现在只觉得,她的夫君,红杏出墙了。她又想到了成亲之夜,宗肆并没有同她圆房,直到成婚三月后,才进了她的寝居,事后她娇俏的喊他郎君,他也没有立刻给她回应。“宗肆是不是在看你?”卫子漪忽然问她。宁芙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上一世的种种委屈忽然扑面而来,让她心寒了不少,可她却笑了笑,娇俏低声道:“卫姐姐,想进宣王府的人太多了,可绝不会是我,以后就莫要以此打趣我了。”她不想再受委屈了。这一世,她不会再放低身段去求一段姻缘。男人多的是。

宁芙回到帐中时,卫子漪见她一言不发,道:“出去时还高高兴兴的,怎么回来就蔫儿了?卫姐姐,你害死我了。“宁芙苦笑道。卫子漪听她说完事情经过,也变了脸色,愧疚道:“肯定是当时心急,不小心在侍女面前说漏嘴了,我去找世子说明情况。”宁芙拦住她,无奈叹气道:“你难不成还想再送他一个,卫家办事不利的把柄?”卫家与宣王府,也不是一个派系的。卫子漪心里一惊,后怕道:“瞧我这笨脑子。卫姐姐,我今日跟你说这事,不是要你弥补,而是希望你日后遇到事,能多留几个心眼。”宁芙拉着她的手道。日后卫子漪嫁给宁裕,家宅里与妾氏的腌臜之事也不少,宁芙不愿意她像上一世那样吃亏,而国公府也需要一位厉害的主母。“可你要怎么办?”卫子漪担忧道。“眼下世子还不会为难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宁芙定了定神道。等到明年宗肆出征,她便能有跟他谈判的筹码,在此之前,她只能暂时受制于他。秋猎的最后一场围猎,宁芙也没去,而是跟着陆行之学箭术。有上一世的底子在,从原本只能在靶上练习,到渐渐能猎到兔子,再到飞禽也能拿下,她只用了几日功夫。不过其中辛苦,只有她自己知晓,宁芙每晚回去都得揉一个时辰手腕,才能缓解酸痛。而与陆行之有一起时,宁芙是不猎物的,怕影响自己温柔善良的小女君形象。“陆公子怎么没同他们一起去围猎?”宁芙停下休息时,问陆行之,这可是在敬文帝面前表现的好机会。陆行之平静道:“四姑娘不也没去?”宁芙倒是想去,这还不是为了躲宗肆:“你的箭术是数一数二的,去了肯定能大放异彩。”陆行之安静了一会儿,沉声淡淡问,“前几日练骑术,你大多时候也避着我,四姑娘是不想与我待在一处?”宁芙耳根发烫,这抱怨一般的反问,倒像是被冷落了许久的人夫。“我没有不愿与你一处。”她实在是不忍伤了他的心。前几日,她确实有意控制见面次数,却也算不上不愿意见他,只是见面不好太过频繁,怕惹闲言碎语。宁芙再抬头时,见他眼神里带了些许笑意。陆行之笑起来很好看,像冰冷而又温润的玉,加之寻常他并不爱笑,越难得便越吸引人。宁芙看得有些出神,几乎要被他迷得昏了头,怪不得有人散尽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又在心中数落自己肤浅,不该如此沉迷男色,她挑选夫君是一回事,被对方引诱又是另一回事了。“四姑娘的箭术,进步了很多,一月后的射艺考核,成绩不会差。”陆行之道。宁芙想了想,道:“陆公子与世子的箭术风格有些相似。”陆行之沉默片刻,道:“我们是同门,箭术都是观阳先生所教。”观阳先生的名号她自然是听过的,宁芙道:“久仰观阳先生大名,若是有机会,我也想拜访拜访他老人家。日后若有机会,我带你去。”陆行之看着她道。这话有些亲密了,宁芙眼下却不能直接回应。她愿意同他接触,却并未确定未来夫婿的人选就是他。眼下看来,陆行之的品行是不错,各方面她都算满意,可想要看透男人,绝非这几日接触够的。宁芙不介意他是因为国公府看上她,却得提防他利用国公府谋私利。“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宁芙揉了揉发疼的胳膊,转移话题道。“好。”陆行之转身替她收拾箭囊。如此踏踏实实眼里有活,她又默默给他加了一分。两人并未结伴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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