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种名为“外婆的葬礼”的循环。
事情还要从离婚那天说起。
一、暴雨中的荒诞葬礼第1日暴雨像无数根银针刺入城市动脉。
调解室的中央空调发出垂死般的嗡鸣，林夕握笔的指尖悬在离婚协议上方，墨迹在暴雨拍击玻璃的震颤中洇开细小的涟漪。
前夫的婚戒盒在磨砂玻璃桌面划出尖利的吱呀声，银戒卡在红丝绒夹层深处，戒圈内侧的激光刻字正在渗出铁锈色的液体——那是七年前他们定制婚戒时混入的苹果酵素，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丝绒。
“你外婆的遗物。”
前夫推盒子的动作带着手术刀般的精准，腕表秒针扫过14:13分的刻度。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讨论昨日的外卖订单。
林夕嗅到盒缝溢出的樟脑与福尔马林混杂的气息，混着窗外被暴雨打碎的槐花香，在她咽喉凝成冰冷的果核。
红丝绒夹层里，泛黄的超市小票突然如活物般蜷缩舒展。
她眼睁睁看着”清风抽纸2降压灵胶囊1”的字样扭曲成蜈蚣状的墨迹，在纸面爬行拼出讣告：”林淑芬女士治丧委员会通知：今日14:00 西山殡仪馆3号厅”。
收银条末端2114年的日期似被雨水浸染，墨色沿着纸纤维回溯至2104年3月6日——那是外婆确诊阿尔茨海默病的日子。
小票扫码跳转的页面加载出诡异的动态图像：二十年前的外婆正将七岁的她举上旋转木马，旗袍下摆却渗出沥青状的黑色物质，逐渐吞噬整个画面。
当木马音乐骤停时，林夕发现自己的倒影正从手机屏幕里剥落，坠入照片中那片血红色的倒计时数字21。
当自动驾驶出租车冲进殡仪馆时，机器人司机突然猛打方向盘。
后视镜里，林夕看见他左耳垂晃动的银色十字架正在融化，滴落的金属液体在后座形成微型监控探头。”
3号厅今天有量子纠缠葬礼。”
司机的声音裹着电子合成音的颗粒感，”记得别碰供桌上的苹果。”。
3号厅门口摆着格格不入的塑料圣诞树，LED灯串拼出”欢迎参加林淑芬追思会”。
推开门的一刹那，电子蜡烛集体爆出蓝色火花。
灵柩上方的全息投影正在循环播放林夕童年录像，但所有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