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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奸臣结局+番外

菲硕莫薯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赵勋与祁山兵分两路,一个等人,一个造谣。想法挺好,问题是赵勋低估了郭尚文的下限。赵勋刚到北城门,妙醉楼的掌柜孙贵跑来了,满头大汗。“二少爷,出事了,县衙升堂了,有个狗揭发老爷,还说有老爷的罪证!”“靠!”一听说牵扯到老爹了,赵勋哪还有心情等知州,大热天只能继续狂奔,一路小跑赶回县衙。孙贵跟在后面,一五一十的将了解的情况说了一遍,赵勋破口大骂。“靠他大爷郭尚文,他是一点脸都不要了。”就在刚刚,县府中的一名文吏“检举揭发”,说是赵家老爷赵大成寻过他,想要通过他使些钱财买通知府衙署中的学官,只是这名文吏没那么大的“能量”,拒绝了。郭尚文还火速开了堂,好多百姓围在外面看热闹。事,肯定是没有的,赵大成没干过。查,是查不明白的,还是因为赵大成没...

主角:赵勋赵大成   更新:2025-03-09 16: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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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勋赵大成的现代都市小说《一品奸臣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菲硕莫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勋与祁山兵分两路,一个等人,一个造谣。想法挺好,问题是赵勋低估了郭尚文的下限。赵勋刚到北城门,妙醉楼的掌柜孙贵跑来了,满头大汗。“二少爷,出事了,县衙升堂了,有个狗揭发老爷,还说有老爷的罪证!”“靠!”一听说牵扯到老爹了,赵勋哪还有心情等知州,大热天只能继续狂奔,一路小跑赶回县衙。孙贵跟在后面,一五一十的将了解的情况说了一遍,赵勋破口大骂。“靠他大爷郭尚文,他是一点脸都不要了。”就在刚刚,县府中的一名文吏“检举揭发”,说是赵家老爷赵大成寻过他,想要通过他使些钱财买通知府衙署中的学官,只是这名文吏没那么大的“能量”,拒绝了。郭尚文还火速开了堂,好多百姓围在外面看热闹。事,肯定是没有的,赵大成没干过。查,是查不明白的,还是因为赵大成没...

《一品奸臣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赵勋与祁山兵分两路,一个等人,一个造谣。
想法挺好,问题是赵勋低估了郭尚文的下限。
赵勋刚到北城门,妙醉楼的掌柜孙贵跑来了,满头大汗。
“二少爷,出事了,县衙升堂了,有个狗揭发老爷,还说有老爷的罪证!”
“靠!”
一听说牵扯到老爹了,赵勋哪还有心情等知州,大热天只能继续狂奔,一路小跑赶回县衙。
孙贵跟在后面,一五一十的将了解的情况说了一遍,赵勋破口大骂。
“靠他大爷郭尚文,他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就在刚刚,县府中的一名文吏“检举揭发”,说是赵家老爷赵大成寻过他,想要通过他使些钱财买通知府衙署中的学官,只是这名文吏没那么大的“能量”,拒绝了。
郭尚文还火速开了堂,好多百姓围在外面看热闹。
事,肯定是没有的,赵大成没干过。
查,是查不明白的,还是因为赵大成没干过。
可一旦这事传到府城中,府城学官轻则禁止赵勋继续参加科考,重则夺了他的功名。
要知道赵大成是商贾,商贾用钱给儿子买个功名,理所应当的事。
人们,愿意相信麻匪张麻子的脸上一定有麻子。
人们,不愿意相信一个萌妹子围棋选手叫做战鹰。
阿豹曾经说过,人心中的成见,就像一座大山。
此时百姓都下了工,听闻府衙开了堂,早已是闻风而聚。
能令百姓自发聚到一起的,除了送鸡蛋外,也只有看热闹了。
赵勋带着祁山一路小跑向了县衙,到地方的时候,县衙外已是围了无数百姓,里三层外三层。
县衙外设了木栏,六名穿着差服的衙役站在木栏之后,漆红公门四敞大开。
公堂之中,衙役持水火棍分站两侧,
书案之上,摆放签筒,惊堂木等物。
县令郭尚文面容肃穆,正在“提审”文吏吴勇。
“小人句句属实,那一夜赵大成将小人叫到赵家大宅外,强行将百贯银票塞在了小人手中,说是定要寻到府城学官的门路,无论花销多少钱财,怎地也要给他赵家二郎赵勋买个举人出身。”
吴勇四十出头,长的獐头鼠目声音尖细,名为县中小吏,实为郭尚文侄儿郭晋安的跟班狗腿,平日不在衙中当差,伴着郭晋安胡天胡地欺男霸女。
“今日听闻知州大人巡查下县考校举子,小人…小人是怕赵家大老爷寻了别的门路,若真是暗中为赵家二郎操办了举人出身,这赵二郎再被戳穿了学识不佳人品败坏,那咱肃县的诸位大人,咱肃县的读书人们,咱肃县的百姓们,咱肃县在知州大人眼里岂不是…”
不得不说,吴勇的演技不错,相比之下,县令郭尚文的演技就极为浮夸了。
“呀呀呀,竟还有此事?!”
郭尚文一巴掌拍在了公案上,扯着嗓子喊道:“难怪本官听闻近些时日赵家二郎闲散度日从无温书之举,原来他这举人之身竟是花销钱财得来的。”
二人一唱一和,虽说郭尚文演技不太过关,可这逻辑怎么说也自洽了,并且三言两语就将整件事“定性”了。
看热闹的县中百姓纷纷议论了起来。
是呐,龙生龙凤生凤,商贾之子怎地能考取举人功名…
难怪总是见到赵二郎闲晃着,前些日子还见他拿着书卷在赵家大宅外打瞌睡…
诶呦,前些年隆城不就有一举人,也是花销钱财买的功名,东窗事发,知州府抓了不少学官…
那姓吴的虽说也不是什么好鸟,可他说的是啊,知州大人来咱肃县,到时考校了知晓赵二郎是个草包,损了颜面的可是咱肃县…
眼看着围在外面越来越多的百姓被“误导”了,郭尚文嘴角微微上扬,极为自得。
就在此时,另一位举人郭晋安适时入场,快步走进公堂之中,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那赵家二郎可不能见知州大人,见了丢的可是咱肃县所有人的脸面,叔父,应该把赵二郎关押起来!”
“诶!”郭尚文挑了挑眉:“公堂之上,岂能胡乱攀认,不可叫叔父,免得旁人以为本官不公。”
“大人说的是。”
“不过好侄儿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叔父我亦是以为应将…”
“慢着!”
一声大吼,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是赵勋带着祁山推开人群径直走入公堂。
看到是赵家二郎,百姓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了起来,三言两语之间便真的将赵勋当成了“有罪之人”。
赵勋充耳不闻,走入公堂之内面无表情,祁山站于身侧。
“来的好。”
郭尚文一拍惊堂木,先声夺人:“赵勋,本官问你,你父赵大成可寻过衙中文吏花销钱财买你举人出身!”
赵勋鸟都没鸟郭尚文,只是看向吴勇,朗声开口。
“吴勇,你说我爹寻你走门路,何时何年何月何日,除你之外还有何人在场?”
吴勇的目光先是躲闪,紧接着梗着脖子叫道:“就是那一夜,那一夜你爹…”
“那一夜是哪一夜!”
“就是那…”
“你说百贯银票,银票出自哪家钱庄。”
“夜中看不真亮,我…”
“你不过区区文吏,也未听闻过在州府有亲朋好友,我爹为何要寻你?”
“这…”
来的路上,赵勋已是问过祁山关于这吴勇的底细。
赵勋凝望着吴勇,微微眯起了眼睛:“吴勇,你出生于东海邳城外的一处渔村,十六岁时跟着你老娘来到了肃县投奔你舅舅,如今家中只有一老娘…”
冷笑了一声,赵勋突然竖起了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个剪刀手。
“我赵勋敢发誓,我爹从未寻过你欲用百贯银票买举人之身,我赵勋口出谎言,天打雷劈,如若事后查出确有此事,我赵家愿离开肃县,那么你呢,你吴勇敢不敢用你老娘的性命发誓!”
听闻此言,吴勇神情一滞。
赵勋重重哼了一声:“百姓可都看着呢,就算本少爷见不到知州大人,事后我赵家还是要将此事查个一清二楚,到了那时自然会戳破你的谎言,你若胆敢拿你老娘发誓,后果不用我多说了吧。”
公堂外的百姓早已是有二三百人,讲道理,查证据,问细节,论律法,相比这些,百姓们更看重的是另一种更加朴实的东西,一些他们了解,他们看重,他们愿意深信不疑的东西。
本就是一个经不起推敲的谎言,又事发突然,古人最是重“孝”,有这事也就罢了,如果没有这事,一旦吴勇发了誓,最后证明这家伙撒谎,那么无论是他还是他老娘,将永远无法在肃县立足。
要知道古代和后世可不同,很多人一辈子都出不了一村一县,谁若是没了“信誉”或是有了污名,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遭人嫌恶。
果然,吴勇的额头见汗了,支支吾吾说不出只言片语。
见到吴勇不说话,面露难色,堂外百姓们的目光有了变化,齐齐望向吴勇,面带狐疑。
郭晋安望向吴勇,低声道:“无需顾虑,作誓就是,待本少爷得了知州赏识当了大官平步青云,带着你入京就好。”
“卧槽!”赵勋惊呆了:“都不背人了是不是,我还站这呢!”

“人生呐人生,怎就不叫我感慨万千,哇哈哈哈。”
白锦楼前脚出城,后脚赵勋就现原型了,一身儒袍敞开怀松松垮垮,原本恭敬的面容左脸写着嚣张,右脸写着欠干,迈着八爷步,和个螃蟹似的晃着膀子从城南离开了,回家告知老父亲这个“好消息”。
祁山喜滋滋的,不停地追问,赵勋咧着嘴就开始吹牛B,自己在饭庄时如何虎躯一震,白锦楼纳头便拜,自己又如何舌灿莲花,老白头又如何娇躯一哆嗦大呼过瘾后劲无穷。
县城本就不大,消息传开了,外界皆以为知州大人收了举人赵勋为弟子。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天色渐暗,赵勋二人走在满是黄土的土路上,路过百姓纷纷凑上来打招呼,说两句客气话。
诶呦,二郎呐,婶儿就说没看错人儿,从小见你灵醒…
将来二郎你入京做了大官,派个十万八万大军给邻村的那口井抢回来…
赵家二小子,你家祖坟埋哪去了,俺爹过几日准备吊死,死了也埋过去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赵二少爷,咱可不能忘了本,你当大官儿了得想着乡亲们,俺小叔子有一膀子力气,二少爷您看看能不能给他寻个差事当个尚书什么的…
赵勋哈哈大笑,挥着手开始胡逼咧咧。
没问题,安排,必须全安排…
李婶儿,过两天你把你家那擀面杖送衙门去,当警棍使…
还有你家那菜板子也送过去,当防爆盾用…
王叔儿,回头你给你院儿门口那大黄狗做做工作,去州府上差,警犬大队大队长,正畜级…
诶呦,这不张公子吗,还没追上吴家小姐呢,兄弟我出息了,过两天给你送到守备营里寻个差事,以后别给吴家小姐当舔狗了,当她当军犬…
百姓们哈哈大笑,听着赵勋的胡言乱语早已见怪不怪了,无非凑个热闹罢了。
来到城门前,赵勋回头挥了挥手,笑容满面,嘟嘟囔囔。
“他妈的一群刁民,本少爷被提审的时候屁都没放一个,还搁那看热闹,现在本少爷傍上大腿了,想让我给你们家擀面杖弄个事业编,做梦呢!”
一旁的祁山犹豫了一下,没好意思吭声,也不是人家提的擀面杖这事啊。
守着城门的还是之前的城门郎,离的老远见了赵勋,一路小跑冲刺。
“哎呀娘亲二少爷呐。”
城门郎满面谄媚之色:“小人这一下午都担忧着您,就知您吉星高照断不会出闪失的。”
县中百姓,在他们眼里什么县令、知府、知州啊,区别不大,反正都是狗当官的。
相比百姓,城门郎哪能不知这知州是什么样的大员,天下十二道,十二位知州皆是封疆大吏,赵勋能博得一位知州如此青眼有加,他日成就不可限量。
肃县就这么大个地界,城东寡妇夜里喊一声死鬼轻点,一刻钟后城西百姓能脑补出二十多个版本,从人到兽无所不包,更何况城门郎等守卒哪个不是消息灵通之辈。
“多谢兄弟挂念。”赵勋拱了拱手,面露微笑:“改日请你吃酒。”
城门郎连连摆手:“请你,不,请您,小人请您吃酒才是,您得了闲暇定要赏脸。”
“那可说好了,地方我来挑,一醉方休,兄弟们做东。”
城门郎闻言,顿时心花怒放,连连点头。
又客气了几句,城门郎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随即一咬牙,压低了声音。
“二少爷,您平日与人为善性子敦厚,这是好事,可防人之心不可无,郭县令不是省油的灯,今日满衙的大人都挨了骂,他们日后定会对您使绊子。”
赵勋笑容不变,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说道:“哪能啊,咱郭县令大人大度,哪能计较这种小事,更何况将我视为亲儿子一样的白世伯…啊不不不,看我这嘴又差点说漏了,我是说更何况是知州白大人训斥的他,和我也没关系啊。”
城门郎瞳孔猛地一缩,随即露出了一副“我懂得”的表情。
“是是是,二少爷说的是,小人知晓,知州大人骂上一声饭桶,咱肃县这县令算是做到头了,只是还有一事,二少爷可知城南陈公。”
“陈公?”
“自然是陈奉瑾陈公,小人也是道听途说,当不当得真,二少爷您得自己掂量。”
“兄弟你说。”
“陈公虽说致了仕,可陈大少爷陈远山前些年却成了咱州府的监察副使,陈大人膝下只有一女,宝贝的紧,据说…据说十多年前,这陈家小小姐与郭家定了一桩娃娃亲,就是与郭晋安郭公子,如今这娃娃亲还作不作数尚且不知,总之两家走动的勤,郭县令逢个年节都会去陈府拜访。”
顿了顿,城门郎将音量又压低了几分。
“如今因二少爷您这事,郭晋安定会被夺了举人之身,两家娃娃亲若是不作数还好,可要是还作数,郭县令寻去叫冤,依小人看,这陈家不会坐视不管。”
“原来如此。”
赵勋哈哈一笑,随即再次拱了拱手:“不会的,咱郭县令是什么人,那可是大人大量心胸开阔豁然大度性情高远淡泊名利公私分明的好官儿,岂会和我一般见识,不过今日闹了这么大误会,过上几天怎么说我也得带些贵重礼物寻郭大人登门赔罪一番才是。”
城门郎深深看了一眼赵勋,又笑道:“成,那成,小人也是多言语一声。”
“好,别忘了改日请学生吃酒,告辞。”
“夜了,您慢些。”
就这样,赵勋笑呵呵的带着祁山离开了,勾肩搭背。
待二人彻底走远了,一旁军汉凑了过来。
“郭老狗是个什么德行县中谁人不知,哪会轻易放过他,这赵二郎果真是读书读傻了,不死不休的仇怨,他竟还夸赞郭老狗,还说上门赔罪,真是蠢的出奇。”
“谁若说他痴蠢…”城门郎微微摇了摇头:“那才是蠢不自知。”
“这是何意?”
“嘴上与咱说笑,心里防着呢,都知晓县中衙役和不少兄弟要看郭尚文的脸色过活。”
军汉似懂非懂:“他怕咱是郭老狗的人,失了言,会传进郭老狗耳中?”
“是如此,他精着呢,看似没心肝儿不以为意的模样,就是想令人小瞧他。”
城门郎望着赵勋渐行渐远的背影,微微点了点头:“赵二郎是个人物,今日不是,他日定是。”
“就凭他防着咱?”
“凭结交白大人前,他说请咱吃酒,结交白大人后,要咱请他吃酒。”

第二日天亮,赵勋起了个大早,带着祁山入城了。
平静许久的城,因知州大人亲临并大骂一通,隐隐暗流涌动。
入城时太阳初升,赵勋还未吃过早饭,入城后也不急于去衙门,想着去哪里吃个早点。
结果一路都快走到衙门了,愣是没找到吃早点的地方。
肃县本就是如此,城中有权有势的,宅邸中自有下人备好丰盛的早餐,平头百姓,裤衩子都洗飞边儿了都舍不得换,哪会在外面花钱吃饭,早餐这种事,一碗凉水半张饼便能应付了事,更何况寻常百姓并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一日只用上两餐。
赵勋摸着肚子,吐槽道:“哪怕有个兰州拉面馆也行啊。”
祁山:“少爷,兰州拉面是何意?”
赵勋没解释,有些怀念上一世了。
兰州拉面馆,进了饭店全是NPC,后厨拉面和炒菜的老板,上菜的漂亮老板娘,趴在没人桌子上写作业兼跑堂的小姑娘,就好像全国统一规格似的。
想到这,赵勋灵光一闪,磨刀不误砍柴工,当官是当官,赚钱是赚钱,两者相辅相成,没钱当不了大官,自己抽空得研究研究怎么搞钱了。
空着肚子朝着县衙走,路过百姓见到穿着儒袍的赵勋,不管是否相识,不如昨天那般热情的打着招呼。
百姓就是如此,牛在吼,马在啸,牛马说收到,行尸走肉一般过着自己的日子,旁人的生死荣辱,终究是旁人的生活。
一路来到了县衙外,站在门口的一群差役和刚死了老娘似的,各个哭丧着脸。
都是两张脸,见了官吏,笑脸相逢,见了百姓,横的和二大爷似的。
如今知州大人令县令闭门思过,其他一众官员也被喷了一通,前程未卜。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们这些跟着官吏混的差役难免心中发虚,不知还能不能抱住“铁饭碗”。
见到赵勋来了,一群衙役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先让路再施礼。
“你们忙你们的。”
赵勋和来视察的领导似的,微笑颔首,背着手溜溜达达进县衙了。
县衙大门朝外开,公堂对着外,两旁月亮门,过了月亮门便是班房有八,再深入,既叫后衙也叫后院,牢狱一座,叫做地牢,实则建在地上,平日里关押的都是些醉汉与一些讨公道的刁民。
赵勋带着祁山进入正堂,穿着一身墨黑色长袍便装的马岩正趴在公案上呼呼大睡,鼾声震天。
虽是武人看似睡的沉,警觉的很,听到了脚步声猛然抬起头,满脸哈喇子。
赵勋连忙拱手施礼:“学生见过马将军。”
一旁祁山低下头,论身份,他是没资格施礼的。
打着哈欠的马岩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原来是赵兄弟,无需如此拘谨。”
赵勋看向书案上堆积如山的公文:“马将军这是看公文看了一夜?”
马岩干笑一声,他不是看公文看了一夜,是看了一眼公文后睡了一夜。
此次护卫白锦楼,亲军营他只带了五人,其他二百人都是州府守备营与折冲府的将士,按规矩,这些军士不能驻扎与城内,需在城外安营扎寨。
马岩现在暂且主政肃县,没办法去城外营帐中睡觉,城中他又没亲朋好友,只能在衙署中过夜。
赵勋客气了一句:“马将军可否用过饭食,不如让家中小厮去给您买些吃食?”
“哎呀,无需如此拘谨见外。”
马岩站起身,扭了扭腰晃了晃屁股:“时日尚短,你不知晓兄弟性情,俗话说的好,商鞅知马力,比干见人心,咱兄弟相处的久了你便懂了,咱是粗人,无需那么客套。”
赵勋张了张嘴,愣是不知道该不该纠正。
说这家伙是个武将吧,还有点文化,说起话来不像寻常百姓那么“白”和“通俗”,要说这家伙有文化吧,知识都他妈学杂了,和郭晋安都有的一比。
“来的正好。”
马岩快步走来,一把拉住了赵勋的胳膊:“兄弟是武人,军中厮杀汉,哪里懂这县中主政诸事,你脑子灵醒,又熟读下三烂的诗文,可得帮兄弟过过眼。”
赵勋苦笑不已,站在了书案旁。
其实他也看不懂,可不能说,不但不能说,还要装出一副很懂的模样,一旦掌握了主动权,才有机会彻底弄死郭尚文与郭晋安叔侄二人。
扫了一眼公文,赵勋道:“那学生就…献丑了?”
“丑,快丑。”
赵勋清了清嗓子,指着公文说道:“以学生拙见,县中政务不过三件事,防止造反,确保税银上缴,以及审案。”
马岩抽了抽鼻子,也不知是听没听进去。
“县尉掌兵,有人行大逆不道之举,直接过去削他们,主簿负责税银,清点账册等事,县令总领一县,判案审案。”
马岩微微“哦”了一声,这是常识,不用说他也懂。
赵勋观瞧了一下马岩的神情,开始隐隐露出獠牙了。
“马将军,学生不知道我理解的对不对啊,昨天看白老大人那意思,是想还肃县一片朗朗乾坤?”
“对对,是如此。”
马岩小鸡啄米一般的点着头:“无论用什么法子,得叫县中百姓说当官的好,说朝廷的好。”
“所以老大人多次提及要重审那些冤案、错案,学生以为也是应如此,民怨,就是因这些冤案与错案导致的。”
赵勋装模作样看了一眼公文,继续说道:“而导致冤案与错案的,正是县中官吏,县中官吏又官官相护,同时欺压百姓,这就是说需将肃县官员们…”
马岩恍然大悟:“统统剁了,剁稀碎!”
赵勋傻了,他想说需将肃县官吏们排斥在外。
一时之间,赵勋也不知马岩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深深看了眼马岩,赵勋决定还是再试探一番吧,别是搁那吹牛B,自己再当真了。
“如马将军所说,想要让百姓称赞朝廷,那就得让百姓富起来。”
“咋富?”
“财富自由,百姓们财富自由。”
赵勋继续引导:“就说城外的田产,其中十之八九都是官吏们名下,这些财富原本应是百姓们的,现在却成了贪官污吏们的了,因此想要让百姓们实现财富自由,必须…”
“懂了!”马岩一拍双掌:“咱们将官吏的财富抢过来,财富就自由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将这些财富抢…罚没到县衙之中,以县衙的名义使用这些钱财,去做让百姓实现财富自由的事。”
“这本将就不懂了。”马岩拧着眉:“财富在贪官污吏的手中,它不自由,咱们抢来了,财富它自由了,可咱们再将钱财充公,财富又不自由了,那这不是白折腾吗,咱得让它自由啊。”
赵勋:“…”
“不如这般,咱将他们的钱财抢来后,对半分,这样财富就自由了。”
看热闹的祁山都听不下去了:“到将军你和少爷的手里,不还是不自由吗?”
“诶,这是什么话,本将可以自由的花销啊,怎地不自由。”
祁山拱了拱手:“将军高见。”
赵勋无语至极,高见个屁,这和那群贪官污吏有什么区别,而且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搞钱,而是为了人,搞人。
整个县衙,上至县令郭尚文,下至寻常小吏,全是蛇鼠一窝,他得罪了一个郭尚文,就等于得罪了所有人,如果这群官吏代表肃县的话,那么他赵勋就是全县公敌,钱,不重要,人,其实也不重要,没有这群人,才是最重要的。
“不如这样。”
赵勋提议道:“学生带将军在城里转一转,看看那些商铺如何。”
马岩双眼一亮:“看看哪里的财富不自由?”
赵勋服了,他是真看出来了,这家伙不是试探自己,而是发自肺腑的想搞钱。

可惜,郭晋安说的话,赵勋和祁山能听到,吴勇能听到,两侧衙役也能听到,唯独公堂外的百姓听不到。
听到郭晋安许诺,吴勇一咬牙,回头喊道:“好,乡亲们,我吴勇今日起誓,若有半句虚言,我老娘五马分尸死不瞑目曝尸荒野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赵勋叹了口气,这家伙是真孝顺,还给自己加了戏。
百姓们满意了,连连点头,连老娘死无葬身之地都说出来了,看来是实话。
眼看着“民意”又开始一边倒了,祁山双眼一亮:“慢着!”
所有人都看向了祁山,只见这小子盯着吴勇,拧眉问道:“你个狗出身东海的渔村是不是?”
吴勇:“是又如何。”
祁山:“那你对着妈祖发誓。”
话音一落,吴勇如遭雷击,面色剧变。
祁山笑了,抬高音量:“说啊,对着妈祖起誓,有本事你他娘的对着妈祖发誓!”
郭晋安见到吴勇又怂了,连忙催促道:“快起誓,本少爷将来带你吃香喝辣。”
“这,这…”
吴勇不断吞咽着口水,死活说不出口。
百姓们,再次用狐疑的目光看向了他。
“啪”的一声,惊堂木拍在了公案之上,县令郭尚文冷声开口。
“赵勋,究竟是本官担了这肃县县令,还是你赵家二郎担了肃县县令。”
赵旭眉头一挑,冲着郭尚文施了一礼:“自然是大人。”
对线吴勇这种小吏,哪怕是同为举人的郭晋安,赵勋都没放在眼里,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一个草包狗腿子,二人不足为惧,唯独郭尚文这个县令,能力如何先不说,主要是身上穿的这身官袍代表着阶级和某种正确的正义。
“你将本官这公堂当成了何处,本官断案,你赵二郎上蹿下跳,可是未将本官放在眼里!”
“大人言重了,事关我赵家名声,难道学生还不能辩驳一番?”
“空穴来风必有因,你赵家若没花销钱财,为何吴勇会检举你爹!”
“好一个空穴来风必有因。”
赵勋也懒得装了,一背手:“那好,学生也检举,检举你侄儿郭晋安的举人之身是买来的,就在那一夜,大人你拿着十贯银票找我爹,让我爹寻州府之中的学官。”
一语落毕,沉默和不沉默的都沉默了。
堂外的百姓也是无语至极,这不是卡布达超级变身上下颠倒,嘴里说逼话吗,吴勇是否污蔑赵大成,尚且不知,赵勋肯定是污蔑郭晋安了,就没听说过当官的给商贾塞钱找关系的,而且还就塞十贯钱。
赵勋似笑非笑,只等这老王八蛋暴跳如雷,然后彻底事情闹大。
“哦,你想揭发本官。”谁知郭尚文表情极为平静,风轻云淡:“本官不予受案。”
“啥玩意?”赵勋登时怒了:“他检举我爹就火速开堂,我检举你侄儿你就不予受理?”
郭尚文点了点头:“怎地,你不服气?”
“我…”
郭尚文笑了:“本官非但不予受案,还要定你个污蔑之罪,来人,押入大牢!”
赵勋的瞳孔猛然缩成了针尖一般,祁山连忙喊道:“老狗你敢,我家少爷是举人!”
“倒是如此,不过你家少爷这举人功名是买来的,此事暂且不论,倒是你…”
郭尚文再次拍了一下惊堂木:“你家少爷是举人,难道你这刁民也是举人不成,胆敢辱骂本官,来人,重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赵勋勃然大怒:“你敢!”
“怎地,你赵二郎也要辱骂本官不成。”
话音刚落,一名衙役突然跑了进来,兴奋的面庞涨红。
“大人,喜事,大好事,大喜事,知州府来了人,张贴了告示,张贴了告示!”
郭尚文霍然而起:“白大人入城了?”
“非但入城了,还有军马护卫,已是张贴了告示,告示所言,肃县人杰地灵,人才辈出,郭公子文采斐然诗文无双,有治国安邦之能,白大人欲收郭公子为徒悉心调教,这是要为朝廷荐才呢。”
“嗡”的一声,堂内堂外炸了起来。
郭尚文郭晋安叔侄儿人,无一不是面露狂喜之色。
原本郭尚文还有些犹豫要不要不顾后果将赵勋押入大牢,现在一看自己侄儿竟如此被知州大人“看重”,哪还有顾虑,大手一挥。
“将赵二郎押入后衙大牢,晋安,速速陪叔父我去接迎知州大人。”
郭晋安得意非凡,指着赵勋叫嚣道:“赵二郎,你完蛋啦,你爹也完蛋啦,胆敢招惹本少爷,本少爷要你父子二人生死两难,哇哈哈哈哈。”
祁山满面厉色,却又不敢发作,只是望着赵勋。
赵勋反倒是平静了下来,本能的感觉到不对劲。
这白大人还没入城,就先张贴告示说要收郭晋安为弟子,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郭家已经使了钱财,事情早就
赵勋与祁山汇合后,后者三言两语将了解的情况说明了一下。
原来是县衙一些文吏放出了风声,污蔑赵勋这举人功名是他爹花销钱财买来的,如今城内百姓已是议论了起来。
赵勋虽惊却也算不上怒,子虚乌有的污蔑罢了。
“正好,会会那狗县令。”
说罢,赵勋迈步朝着县衙的方向走去。
肃县一条大路,通东、南、西、北,府衙在最中心位置。
眼看着快到县衙了,祁山拉了一下赵勋的袖子:“是那县令郭老狗。”
赵勋止住了脚步,五十丈的距离,县衙外一群身着官袍的人与衙役站成三排,烈日之下也不知站了多久,几个文吏在暴晒之下不停擦汗,手搭凉棚观望不止。
“这明显是迎接领导视察的架势,看来那位白大人的确没到。”
赵勋定睛望去,挠着下巴:“郭尚文的侄儿郭晋安也在。”
郭晋安,县令之侄,肃县就出了两个举人,一个是赵勋,另一个就是郭江安。
要说这郭家与赵家,原本交情也算不错,县令郭尚文与赵大成私下里称兄道弟,当初赵勋参加乡试时,郭尚文这当县令的也没少勉励赵勋。
谁知郭尚文高估了他侄儿的个人素质,也低估了赵勋的文化水平。
被寄予厚望的郭晋安虽是成了举人,却因整日欺男霸女横行乡里,坏名声传到了州府中,州府学官说肃县举人郭晋安文采有余,品行欠佳,就这八个字,算是关了入仕途的半扇门。
反倒是在郭尚文眼中和个书呆子似的赵家二郎赵勋,因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知温书,令州府学官们赞誉有加。
一山不容二虎,一县也不容二举,小小的肃县就这么卷了起来,因关系切身利益,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县令郭尚文,与肃县最大商贾赵大成之间的关系愈发疏远。
如今即将高升的知州白锦楼来“视察”,加之一些似是而非的传言,县令郭尚文肠子都悔青了,哪能料到赵勋成了他侄儿跻身仕途的最大绊脚石,早知如此就应极力打压赵家才是。
距离不远,午后路上也没什么人,左盼右望的郭尚文同样见到了赵勋二人。
四十有五面白无须的郭尚文瞳孔猛地一缩,似笑非笑。
“是赵家二郎,果然寻来了。”
衙署属官、文吏齐齐望去,面色各异。
县中另一位举人郭晋安斜着眼睛望去,就那长相,怎么说呢,就如同是鳄梨强暴了丑橘又劈腿了火龙果临盆时一边闹肚子一边生下了他似的,单单一个丑字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长相了,就这家伙的相貌,都算得上是人身攻击触犯律法了。
“三叔,您可得寻个法子治治他,白大人入京只荐一人,万万不能叫他抢了侄儿风头。”
郭尚文微微颔首:“寻他近前。”
文吏匆匆跑了过去,将已经调整好面部表情的赵勋带了过来。
赵勋快步走来,躬身施礼:“学生见过郭大人。”
郭尚文还没开口,一旁的郭晋安先重重哼了一声。
赵勋微微看了眼这家伙,翻了个白眼,绿巨人给你做指检了,哼你妈个头哼。
“还当是谁,原来是老夫好贤侄。”
郭尚文哈哈一笑极为热络,明知故问:“今日怎地不在家中温书,烈日当头入城遭这暑热何苦。”
赵勋露出傻白甜一般的笑容:“听闻知州白大人到了肃县,学生想着拜会一番。”
“原来是这般因由。”
凝望着赵勋,郭尚文轻声开口:“你等且散去打探一番。”
一众属官、文吏、衙役离开去打探消息了。
没了闲杂,郭尚文又笑了,很亲切。
“贤侄儿,平日老夫与你父私交颇深,只是最近公务繁忙少了走动,这情谊终是在的,有些话老夫就与你明说如何,免得白白闹了误会。”
“大人您说就是,学生恭听。”
“想来你也听闻了,如今国朝姬氏新皇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不少各州府的大人们都高升了,京中朝廷历来是厚待天下读书人的,这不,高升的诸大人们可荐一良才入京,倘若有真才实学又走了好运道,八成是要入六部九寺担个观政郎的,咱肃县只有两位举人,这是好事,二择一罢了,只是对老夫、对你爹来说,又非是好事,伤了和气的事,可算不得好事。”
顿了顿,郭尚文轻声道:“贤侄不如就此打道回府如何,回去告诉你爹,他日老夫必有厚报。”
“这…”赵勋满面为难之色:“可我爹说一定要见到白大人,见不到就不要回去了。”
“是吗。”
“是。”
赵勋笑的甜甜的:“咱肃县只有两位举人,大人您是当地父母官,于情于理也要为学生引荐一番,对吧。”
“道理,倒是这个道理,不过…”
郭尚文眯起了眼睛,话锋一转:“赵二郎,本官问你,倘若你招恶了本官,科考又失了利,日后,你赵家如何在肃县立足?”
赵勋又笑了:“当个好人过日子呗。”
“呵,本官再问你,论才学,你与本官侄儿伯仲之间,你可认?”
一听这话,赵勋“噗嗤”一声没忍住,乐了。
一个赛道就俩人卷,赵勋哪能不了解“对手”,郭晋安这个举人出身,几乎就可以说是买来的,你要说他没文化吧,也读过四书五经,可你说他有文化吧,这崽子科考全靠运气。
劝学,也就是读书人比率,正是地方官员政绩之一。
肃县就没什么读书人,一共就去了仨人参加乡试,阅卷的主观性很强,点考的学官估计也是矮子里面拔将军,加上郭尚文暗中使了手段钱财,这才给自家侄儿谋了个举人出身,真要是放在州府或大城那种读书人扎堆的地方,这家伙连秀才都够呛。
想着反正也摊牌了,赵勋脸上再无恭敬之色。
“大人您刚刚说什么,说我和郭公子的才学在伯仲之间?”
“是又如何。”郭江安满面傲色:“你和本少爷就是在伯仲之间,怎地,你不服!”
赵勋乐的够呛:“不是,郭公子你明白伯仲之间是什么意思吗?”
“怎地不知!”郭江安梗着脖子叫道:“亏你赵二郎还是举人,连这都不知晓?”
赵勋傻了,目瞪口呆地望着郭江安:“不是,剖腹产的时候麻药是不是打你脑干上了,你管这叫不分伯仲?”
没等郭江安开口,堂堂县令郭尚文下意识问道:“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赵勋服了,破案了,这老登的官身也是买的。
县城父母官,决定着县里县外上万百姓命运的县太爷,连不分伯仲都不知道什么意思?
叹了口气,赵勋也懒得纠正了,拱了拱手。
“大人太过强人所难,知州白大人,学生一定要见到,如若惹得大人不快,只求大人海涵一二了。”
“不知好歹!”
郭尚文也没想到平日和个书呆子似的赵勋,今日竟如此不给自己颜面。
“赵二郎,你莫要以为成了举人,本官就奈何不了你赵家,说穿了,你赵家只是商贾,依旧是民,你莫不是读书读痴傻了,民不与官斗,肃县,本官治下的地界,你赵家还想翻天不成。”
“白大人本来就是见县中读书人的,郭大人您好歹得讲理吧,不能因为穿着官袍,连理都不讲了。”
“理?”郭尚文闻言大笑:“本官是官,讲的是法,为何要与你讲理。”
“好,不讲理,那咱就讲法,我赵家没触犯律法吧。”
“法?”郭尚文笑的更大声了:“本官是何人,本官是官,凭什么与你讲法。”
赵勋挑着眉:“不你说的吗,我说讲理,你说讲法,我说讲法,你又讲理?”
“错,大错特错,你讲法,本官与你讲理,你讲理,本官就与你讲法。”
“我尼玛…”
赵勋张了张嘴,半晌不知道该如何接口,好像是这个道理哈。
“我要是又讲理又讲法呢。”
“讲理又讲法?”郭尚文冷哼一声:“那就莫怪本官治你个滋事之罪了。”
赵勋压不住火了:“学生怎么说也是举人出身,你说搞我就搞我?”
“举人不假,可举人也是人,是人,就有软肋,难不成…”
郭尚文压低了声音:“你爹赵大成,也是举人?”
赵勋猛皱起了眉头,望着满面威胁意味的郭尚文,许久,突然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
“诶呦好世伯,您看您这么不禁逗呢,我赵家不是仰仗着您,又哪能混到今日啊,您都发话了,侄儿我岂敢不听,您安心就是,这白大人,学生不见了,不过可得说好,您以后别忘了多多关照我赵家。”
郭尚文也是变脸老行家了,放声大笑:“好贤侄,老夫的好贤侄呐,贤侄放心,莫说老夫,便是晋安日后入仕了也不会亏待你赵家,你打小的时候老夫就觉着你通人性,果然如此。”
赵勋的笑容有些牵强,别的他也就忍了,唯独这个通人性…本少爷是金毛?
一老一小,满面笑容,四目相对,空气焦灼,眼神拉丝。
又客气了两句,赵勋施了礼,笑容灿烂地带着祁山离开了。
望着赵勋的背影,郭晋安笑呵呵的。。
“三叔儿,想不到这小子还挺识趣。”
“识趣?”郭尚文冷笑一声:“待你的事情有了着落,这赵家留不得了,尤是这赵勋,说什么也要寻个法子治罪于他,此子藏拙多年,不简单。”
顿了顿,郭尚文终于下定了决心:“告知那文吏吴勇,趁着白知州还未入城,要他揭发商贾赵大成恶行,速速升堂。”
郭晋安双眼一亮,连连点头:“早就该收拾赵家父子了。”
再说赵勋与祁山二人,走出了百丈,后者一步三回头。
“少爷,您怎地未提他污蔑您功名是买来的那事?”
“心照不宣的事,提不提没意义。”
寻了个荫凉处止住脚步,赵勋回忆起郭尚文那阴险的笑容,愈发觉得这老家伙未必被自己稳住了。
“不能坐以待毙,双管齐下,先一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是污蔑我吗,好,你马上派人搜集一下郭家的黑料,似是而非的也可以,如果是从州城来的,走的肯定是北门,我去北城门等着,一日不来等一日,一月不来等一个月,等到来了为止,只要见到白知州能说上话,事情就有转机,明白了吗。”
“明白了。”祁山重重点了点头:“二少爷您要恶人先告状!”
赵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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