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半融化的面孔发出此起彼伏的呼救声，当我的影子掠过时，所有眼睛突然齐刷刷睁开。
"留下来陪我们吧。
"墙壁里伸出上百条手臂，每只手掌心都长着电梯按钮。
被抓住的脚踝立刻浮现楼层数字烙印，皮肤下鼓起蠕动的钢丝。
我拼命掰开那些手指，断裂的指节掉在地上变成钥匙碎片。
轿厢里的镜面此时映出可怕变化——我的脖颈出现环形淤痕，耳朵里钻出锈蚀的钢丝，右手指尖变成半透明的按键塑料材质。
当电梯再次停在13层时，金属门变成生物膜般颤动的肉壁，表面凸起二十七个乳头状按钮。
每个按钮都是张缩小的痛苦人脸，按下时响起对应的惨叫声。
我颤抖着戳向"1"键，晓晓的脸突然在按钮上膨胀："那天我看到你窗外有十三个人在飘！
"她的眼窝里伸出钢丝缠住我的手腕，其他按钮上的面孔同时发出尖笑。
电梯顶部的通风口突然砸下个铁箱，里面装满印着我照片的工牌。
每张工牌的工作单位都不同：1999年的便利店店员、2015年的物业保洁、1987年的建筑队会计...最新的一张写着"2023年电梯维修工"，背面用血画着我在井底被钢丝分尸的简笔画。
第七次循环时，冰柜的玻璃上凝结出了血霜。
我凑近呵了口气，霜花融化的瞬间，柜门内侧竟浮现出一排歪斜的掌印——那些掌印的指纹与我的完全重合，食指第二关节处都有同样的旧伤疤。
陈默用水泥化的手指敲了敲冰柜外壳，金属发出棺材般的闷响：“每死一次，你的血肉就会在这里存一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