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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脏病发作那天,妻子丢下我去照顾竹马后续+全文

沈于宁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陈特助冷笑,重复了一遍她的话:还心脏移植手术?唐总等得到那一天吗?他心心念念等这颗心脏等了那么久,就在手术前几天,因为你的刺激,导致他心脏病发作。你带着你身强体壮的小白脸去做体检,把奄奄一息的丈夫留在病房里。你那贴心的小白脸甚至还随手关上了门,让门外的医生和护士都没有办法发现。沈于宁不住地颤抖,试图为自己辩解:我……我不知道这些。不知道?陈特助阴冷地将她从地上拎起来,直勾勾地看着她的脸。不知道带小白脸勾搭你是等着唐总死,好从你那顺点巨额遗产?还是不知道唐总就是被你活生生气死的?别在这装了,唐总的遗体不是你亲自认领的吗?你在这又演给谁看呢?陈特助字字句句如同利剑一般插入沈于宁的心口。她彻底崩溃,放声大哭。唐总不需要你的哭丧,陪你的小白...

主角:沈于宁宁宁   更新:2025-03-12 19: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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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于宁宁宁的女频言情小说《我心脏病发作那天,妻子丢下我去照顾竹马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沈于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特助冷笑,重复了一遍她的话:还心脏移植手术?唐总等得到那一天吗?他心心念念等这颗心脏等了那么久,就在手术前几天,因为你的刺激,导致他心脏病发作。你带着你身强体壮的小白脸去做体检,把奄奄一息的丈夫留在病房里。你那贴心的小白脸甚至还随手关上了门,让门外的医生和护士都没有办法发现。沈于宁不住地颤抖,试图为自己辩解:我……我不知道这些。不知道?陈特助阴冷地将她从地上拎起来,直勾勾地看着她的脸。不知道带小白脸勾搭你是等着唐总死,好从你那顺点巨额遗产?还是不知道唐总就是被你活生生气死的?别在这装了,唐总的遗体不是你亲自认领的吗?你在这又演给谁看呢?陈特助字字句句如同利剑一般插入沈于宁的心口。她彻底崩溃,放声大哭。唐总不需要你的哭丧,陪你的小白...

《我心脏病发作那天,妻子丢下我去照顾竹马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陈特助冷笑,重复了一遍她的话:还心脏移植手术?

唐总等得到那一天吗?

他心心念念等这颗心脏等了那么久,就在手术前几天,因为你的刺激,导致他心脏病发作。

你带着你身强体壮的小白脸去做体检,把奄奄一息的丈夫留在病房里。

你那贴心的小白脸甚至还随手关上了门,让门外的医生和护士都没有办法发现。

沈于宁不住地颤抖,试图为自己辩解:我……我不知道这些。

不知道?

陈特助阴冷地将她从地上拎起来,直勾勾地看着她的脸。

不知道带小白脸勾搭你是等着唐总死,好从你那顺点巨额遗产?

还是不知道唐总就是被你活生生气死的?

别在这装了,唐总的遗体不是你亲自认领的吗?

你在这又演给谁看呢?

陈特助字字句句如同利剑一般插入沈于宁的心口。

她彻底崩溃,放声大哭。

唐总不需要你的哭丧,陪你的小白脸去吧。

陈特助嫌弃地将她扔了出去,关门前忽然响起来什么,哦,对了,离婚协议,这里倒是有份真的。

陈特助弯腰从一沓文件中抽出最薄的那份,扔了出去——正是我在临死前,让陈特助秘密准备的离婚文件。

呼吸停止前的那一刻。

什么富贵、什么生死于我而言都只是浮云。

放自己自由,才是我仅剩的念头。

沈于宁夺泪而出,疯了似的将其撕毁。

她打印的离婚协议不过是逼我现身的手段,而陈特助所准备的这份离婚协议,却是我决定斩断两人联系的决心。

不,不可能。

这不可能。

陈特助不愿意再和这个疯女人掰扯,冷漠地关上了门,并通知物业将她赶了出去。

为了稳定公司的股民和员工,关于我死亡的消息只有少数人知道。

等到陈特助处理好我的后事,将管理层彻底组织好,确保任何风雨都不会影响公司的正常运行之后,他才会发出我的讣告。

陈特助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对我忠心耿耿。

虽然一直在秘书处工作,但公司的核心内容他都了如指掌。

而我磨砺这把宝刀的最终目的,也是在为最坏的打算做铺垫。

如果哪天我真的不行了,他便会走到管理层顶端的位置。

公司上万的员工,还有他们背后数以万计的家庭,都要倚仗他。

陈特助能力出众,手段雷霆。

有他在,公司会稳如泰山。

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关于我去世的消息,必然会有人传出去。

好在公司势力庞大,和上层关系也相当紧密。

如果有人敢传出去,那只能说明他是不想在A市混了。

陈特助千算万算,算中了公司高层的老狐狸会生事,严防死守,防止对家乘火打劫。

唯独没有算到,竟然会有人通过卖各种通告在网上传播我死亡的消息,也没有防住股民们因为这些流言蜚语开始动摇的心。

公司股价一落千丈。

陈特助处理完我的后事,便开启了日理万机的管理工作生涯。

与此同时,他还要分出身来,派人去查究竟是谁传播了我死亡的消息。

最后查到的结果,谁都没有想到。

让公司身陷囹圄的,不是昔日斗得你死我活的对家,也不是利益至上、计划乘火打劫的老股东。

而是躺在医院、手无缚鸡之力的常杰。

常杰早年混迹于烟花柳巷,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些,消息也比旁人灵通。

听说自己大学时期的舔狗沈于宁嫁给了A市赫赫有名的商业奇才唐扬,而恰好我又患有严重的心脏病,命不久矣。

知道这些后,他就开始打起了歪算盘。

他先是营造出白月光荣光回国的假象,引起沈于宁的注意。

接着使尽浑身解数让沈于宁为自己所用,成功引我心脏病复发,见死不救。

对于他而言,只要我死,沈于宁必然会和他顺理成章地走到一起,而我留给沈于宁的财产必将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只是没想到,沈于宁会在酒吧喝得烂醉,也不知道调戏沈于宁的那帮老大粗是本市胆大妄为的黑帮。

他浑身上下四处骨折,腿部骨头碎裂,终身将在轮椅上度过。

即使到了这一步,他都没有放弃。

只要哄骗沈于宁这个恋爱脑给自己砸钱,什么移植、接骨……都好说。

常杰天真地想:她那个病秧子前夫都能找到万里挑一的心脏,区区骨头又有什么影响呢?

最多就是瘸了些,可换来一条听话的舔狗和一世的荣华富贵,还是值得的。

让他没想到的是,在认领完我的遗体后,沈于宁就已经精神失常了。

那一日,我惨死在医院,是打扫卫生的阿姨最先发现了我的尸体。

沈于宁是我唯一的紧急联系人。

等她从隔壁检查部匆匆跑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僵硬了。

她亲自签署了我的死亡通知,将我火化,带着我的骨灰回家。

心理学上说,人在面对难以承受的痛苦时,大脑会通过解离和混淆意识的方式来自我保护。

沈于宁繁复的心理自我保护机制将我死亡的这件事封存在了大脑深处,所以在她的潜意识里,我还健康的活着,还满心憧憬着移植手术成功后的未来。

殊不知,她早已神志不清。

常杰这几日所见到的沈于宁也不过是具行尸走肉而已。

更让他意外的是,我竟然真的提出了离婚。

遗嘱中的绝大部分财产归妇女儿童组织所有,沈于宁只分到了仅够温饱的那一份。

沈于宁每天神叨叨地在公司楼下等着我回家,除了公司和家,哪也不去。

偶尔也有意识清醒的时候,但这只会让她更加憎恨常杰。

她偏执地认为是常杰害死了自己的丈夫。

她拒不接听常杰的电话,断掉了他所有的医疗费用。

因为无力承担巨额医疗费,常杰被医院赶了出去,惨遭一身病痛折磨。

眼看计划落空,他恼羞成怒,不死不休地买了许多营销号放出我死亡的消息。

好在有陈特助,很快就将这些动乱稳定了下来。

而沈于宁在做完这些后,因为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彻底疯了。

沈家小门小户,得知女儿水性杨花的事迹后拒不认账。

最后是陈特助做主,将她关进了精神病院。

我欣慰地看完陈特助为我所做的一切。

因为怨念而始终游荡着的灵魂,终于舍得消散了。

如果有来生,希望我做个普通人,得以享受些稀松平常的爱吧。

看着眼前即将魂飞烟灭的一切,我含笑,平静地想。


但我似乎又一次被打脸了……再度恢复和清醒后,我又回到了沈于宁的身边。

不过,她好像看不见我,而我竟下意识地依旧跟着她四处走动。

看着墙面上复古挂钟的摇摆,我意识到从心脏手术至今已经过去了三天。

怎么回事?

从那天她任由常杰向我示威挑衅开始,我就下定决心要和她分开。

多年来的情感一朝覆灭也好,净身出户也罢。

我想我已经无法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由她继续肆无忌惮地欺骗和伤害我。

可我怎么还会继续在她身侧徘徊。

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沈于宁已经开着车在公司门口稳稳停下。

这家坐落在CBD中心、寸土寸金地段的公司,是我曾经打算留给沈于宁最宝贵的财产。

她潇洒地将钥匙抛给门口的保安,畅通无阻地乘坐总裁专用电梯直达顶楼。

与以往不同的是,公司的员工碍于我的缘故,对她向来毕恭毕敬、礼貌有加。

今天,却一个个对她避如蛇蝎。

比如,每当她要来办公室看我时,秘书处的前台姑娘总会热切周到地为她奉茶。

然而,时隔多日再见沈于宁,却只是冷漠疏离地点了点头。

沈于宁也察觉到了一路走来员工们对她态度的转变。

她忍不住叫住前台女孩。

哎,陈特助今天不在吗?

你是怎么了,看起来这么颓废,带着情绪上班,丢的可是你们总裁的脸。

沈于宁的态度向来挑剔且犀利。

前台女孩扯了扯嘴角,勉强说了声知道了便离开了。

沈于宁走到桌边,随手翻了翻我还没来得及处理的文件,很快就感到无聊。

当初,为了不让沈于宁操心,处理公司事务的人我早已精挑细选,安排好了一切。

若我哪天真的不在了,她也不必耗费一丝一毫的心血在公司,只要安安静静在家等着数钱就好了。

所以,她对公司的事情向来一窍不通,干脆坐在沙发上玩起了手机。

平时我会议结束后,回到办公室看到的便是她这副模样。

迟迟不见我的出现。

或许是等累了,沈于宁起身,打开门想让秘书处的人送些坚果来消磨时间。

没想到,秘书处的前台和财务正在小声议论。

你说她怎么还有脸来公司?

如果不是她,唐总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明明是她非要和那个小白脸在一起,把所有事情都扔给了陈特助,竟然还装傻问我陈特助在哪?

好好的高富帅老公不要,非要出去找个一穷二白的小白脸,真是搞不懂她们上流社会的人是怎么想的。

唐总也是真太能忍了,绿帽子都戴头上那么久了,竟然才提出离婚。

这要我换做是我早就让这对奸夫淫妇滚出A市了。

离婚?

你可别瞎说,唐总怎么会提出离婚。

嘘,财务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我是帮陈特助打印东西的时候看到的,他现在正忙,文件还没送到里面那人的手里,这可是机密——谁都不知道。

离婚好啊!

这样的女人也配得到总裁的财产?

只是可惜了唐总......前台姑娘一边为我鸣不平,一边翻着白眼。

等财务注意到阴着脸站在门口的沈于宁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财务慌张地推了推喋喋不休的前台,示意她赶紧闭嘴。

害怕这位姑奶奶闹事,财务心惊胆战地往前一步,将新来不久的前台挡在了身后。

不好意思,夫人,这......财务想开口解释,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借口。

说不是故意的吧,两个人明晃晃地在茶水间说人坏话被逮了个正着,摆明了就是有意的。

说这都是别人传出来的吧,自己又是传得最起劲的那个。

大脑飞速运转,偏偏找不出一个能为自己开脱的理由,何况她们口中所说的就是事实。

想到这里,财务梗着脖子,没有再试图为自己辩解,只是红着脸、屏住呼吸,等待着这位姑奶奶脾气爆发,将自己骂得狗血淋头。

毕竟,当初自己只是不小心开门时轻轻撞到了迎面而来的沈于宁,就被她骂得整层楼都听到了。

然而,想象中的腥风血雨并没有袭来。

与视死如归的财务相比,沈于宁反而显得异常平静。

甚至,她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她们说话的样子。

她转过身,神情呆滞地看着门框上烫金的总裁办公室五个字,一言不发,踉跄着走开了。

只留下一句,就是给唐扬八百个胆子他都不敢跟我提离婚的,不信的话,给你们看消息记录,他刚刚还跟我说开完会就带我去吃西餐呢。

她的声音很小,但还是一字不落地传到了财务和前台的耳中。

哪里还有唐总能带她去吃西餐?

两人面面相觑,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但谁都没有追上去。


我抬手象征性地敲了敲门。

“进来。”

单人病房内的场景一览无余地展现在我眼前。

常杰松松垮垮地坐在病床上,沈于宁近在咫尺,手里端着碗,细致而温柔地喂他喝粥。

我的出现打破了这暧昧的氛围,两人同时抬头望向我。

沈于宁本以为进来的是护士,刚想开口吩咐些什么,却对上了我的脸。

她的表情从柔和瞬间转为不耐烦。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语气中带着责备,仿佛我这个合法丈夫的突然出现,打扰了她与初恋情人的亲密时刻。

是啊,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

三天后,我将进行心脏移植手术。

医生要求我提前入院,做好所有术前准备,以确保手术顺利进行。

早上她还对手术流程了如指掌,满脸担忧和焦急,现在却问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来看看你在做什么。

沈于宁冷冷地瞪着我,如果目光能杀人,我此刻早已千疮百孔。

常杰适时开口,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对峙。

唐总是嫌我占用了宁宁太多时间吗?

毕竟你们是夫妻,他见不到你自然会着急。

常杰含情脉脉地看着沈于宁,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和无奈,身体往后一靠,显得比林黛玉还要柔弱。

我一时无言,只是看着常杰那张红润的脸,心中无语至极。

唐总三天后还要闯鬼门关呢,我只是个小发烧,顺带做了些体检项目,自己一个人没问题的。

你快去陪唐总吧,别让他不高兴了。

如果小白脸有等级之分,常杰这番话堪称教科书级别的典范。

果然,我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沈于宁的怒火就在他三言两语的挑拨下爆发了。

唐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你还真是费尽心思,特意跑到楼下来监视我。

我和阿杰只是普通朋友,心思龌龊的人自然想不到什么好东西。

阿杰今天病着,不跟你计较,但你最好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不然三天后手术失败,你连个收尸的人都不会有。

一个人在维护外人时,竟可以如此口不择言。

而我从头到尾明明只说了一句话。

眼前这个高高在上、蛮不讲理的女人与昔日温柔和气的妻子相比,简直陌生得可怕。

我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揪住,难以呼吸。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但我已无暇顾及。

心脏病突然发作,心口传来剧烈的抽搐疼痛,我一把捂住胸口,低声喃喃道:不行了,我的心好疼……与此同时,病房的自动传呼机响起了提示音。

请常杰先生到一楼做心肺检查。

沈于宁明明听到了我的求救,却置若罔闻。

别装了,唐扬。

你的这些小把戏,我早就看够了。

她冷冷地丢下这两句话,随后自然而亲昵地拿起常杰的随身物品,开门朝检查室走去。

路过正强撑着身体、痛苦不堪的我时,她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冷漠至极。

宁宁,唐总看起来好像很难受。

我们要不要先叫个医生过来?

常杰假装担忧地说道。

沈于宁脚步未停,毫不在意。

这些年,他就只会这一招了,别管他。

沈于宁的态度给了常杰底气。

他回过头,冲我笑了笑,笑容中带着讽刺和一丝怜悯,挑衅意味十足,还顺手合上了门。


妻子把心脏病发作的我丢在家里,送低烧的竹马去医院。

自此,我消失了。

她不屑说,不出一礼拜,我就会乖乖回家。

10天后,她发出离婚协议,发消息警告我“立刻滚回家,不然就离婚。”

1个月后,她冲到我兄弟家里,逼他告诉我的位置。

兄弟直接把我的骨灰扔到她面前:“现在知道找他了?

可惜他已经死了!

他尸体火化还是你亲口同意的,忘了吗?”

……心脏移植手术近在眼前,沈于宁带我去医院做术前检查。

临近出门时,她接了一通电话。

宁宁,我发烧了,你能送我去一趟医院吗?

我和沈于宁捱得很近,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我的耳中,我立刻听出了那是常杰的声音。

沈于宁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沈于宁的表情瞬间变了——紧张、关切,甚至还带着一丝被人需要的期待。

感受到我的目光,沈于宁不动声色地挪开了和我之间的距离。

好,你在哪?

我马上过来。

三言两语间,电话挂断,本就因手术临近而焦虑的我,心情一下子跌入冰窖。

我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出一句:不要去。

我试图拉住沈于宁的手,挽留她,告诉她我需要她。

但沈于宁的心早已飞远,显得极不耐烦。

你的手术在三天后,时间并不紧张,早去晚去又有什么差别呢?

医生说,提前入院是为了让身体更早地做好手术准备。

医生说,医生说,医生的话不是圣旨,晚一天去死不了。

唐扬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

沈于宁说这句话时的模样,和刚刚与常杰通电话时的温柔关切简直判若两人。

她脸上的不满、犀利和刻薄,让我觉得眼前的人无比陌生,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极端负面情绪的涌现,对于本就脆弱的身体来说,犹如被锋利的刀刺中,疼得钻心。

我倒吸一口凉气,想再说些什么挽留她。

却只听到了她一脚油门,扬长而去的声音。

汽车开走,原先狭窄拥挤的地下车库瞬间空荡了一片,只留下身形单薄的我和一只收拾完备的行李箱。

看着跑车消失在道路尽头,我苦笑着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你果然还是放不下他。

熟悉的痛感一阵比一阵猛烈地来袭,疼得我麻木到分不清到底是旧疾复发,还是受到了沈于宁的刺激。

手术一事耽误不得。

我强忍着疼痛拨通了助理小陈的电话,让他开车送我去医院。

一个月前,我的主治医生告诉我,医院匹配到了和我和我血型相同的心脏。

这场折磨了我数十年的沉疴旧疾终于等了一举清除的机会。

听到这个消息的沈于宁看起来比我还高兴,一把抱住我的脖子,太好了,你终于要解脱了,我们能一直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了!

我又感动又好笑地拉过她的手,你怎么比我还高兴。

沈于宁喜极而泣,哭花了脸,不好意思地直往我怀里钻,声音沉闷而自责,当初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心脏病折磨这么多年。

好不容易看你要解脱了,我高兴不行吗?

我满心欢喜的认为我和沈于宁终于苦尽甘来,能够在所有人的祝福下相守一生。

直到死后,我才知道这到底是个多么大的笑话。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看着他们携手理去的背影,我彻底死心。

沈于宁从未爱过我,我早该认清现实的。

我真是可笑,为了少年时代那点微不足道的情谊,竟然自我欺骗至今。

我强撑着身体,拨通陈特助的电话,吩咐道,替我起草一份协议。

啊?

什么协议这么重要非要在手术前起草,公司有我呢老板,您要不然等休息好了之后再......我打断他的输出拼尽全力说了四个字。

对面噤了声,停顿了两秒后又换上了冷漠专业的声音,收到。

交代完这件事,我的力气已然用尽,前三十年的光阴像走马灯一样从我眼前闪过。

十五岁时,家族落魄,父亲锒铛入狱。

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我俨然成为了家里最重的负担,母亲席卷家产而去,连一直疼爱我的爷爷奶奶也对我冷眼相待。

那个众星捧月的小少爷,转眼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们在我的抽屉里放死虫子,撕碎我的课本,当众讥讽我的父母是废物,一口一个短命鬼、劳改犯之子地喊我。

只有沈于宁没有轻看我。

她蛮横地将那些霸凌者都赶走,不允许任何人再欺负我,带我找医生,还拿自己的零花钱救济当时几乎要吃不起饭的我。

沈于宁像一束强烈而耀眼的光强硬地照亮了尚在废墟中的我。

她鼓励我离开废墟,坚定地告诉我一定能够重建自己的人生。

正是因为她,我一点一点地从那些阴霾中走了出来,暗恋的情愫如野草般野蛮生长。

但我知道沈于宁的心里一直住着白月光常杰。

所以我心甘情愿地以朋友的身份做她的小跟班,甚至在她被歹徒绑架的时候,不惜以命换一命。

守护她,是我心甘情愿的。

哪怕没有任何的名分。

直到……两年前,沈于宁和常杰分手。

她喝得半醉,动情地吻我,哭着说在这个世界上她只剩我了,问我愿不愿意娶她。

我心中狂喜,可喜悦又很快被深深的自卑所取代。

因为,当时我病情不容乐观,我害怕,我没有办法给沈于宁长远的未来,更担心,失去我之后她会孤单。

我将我的犹豫悉数告知。

她轻柔的声音中满是坚定,说会陪我走到最后。

我喜不自胜。

虽不知寿命几何,还能见几年的太阳,但我发誓一定要拼尽全力保证沈于宁的未来。

这些年,我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耗费在公司上,用了短短几年的时间带领公司上市。

旁人都称我为拼命三郎,夸我年轻有为,雄心勃勃。

可只有我知道,一切都是为了沈于宁。

事业上所谓的前瞻远景,也不过是希望公司能为沈于宁保驾护航久一些再久一些。

如果我早些察觉到她的心不在我的身上,或许也不会像今天这般痛彻心扉了。

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犯贱。

我感到难以喘息,试图用最后一丝力气起身,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却发现门被死死关住。

终于,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心脏偃旗息鼓前,我的最后一丝意识竟然不是求生,而是,我终于要摆脱这场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人付出真心的婚姻了。

我的包容是有底线的,从她为了陪旧情人体检而对我恶语相向的那一刻开始,她的谎言也好,忽视也好。

我都不会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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