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苍张月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60:从深山打猎开始致富全文》,由网络作家“KITTT”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嘶......咳咳咳!”周苍睁开眼,一片黑暗。“这是哪里?我还没死?”躺在黑暗中艰难抬起手向前摸索,此时身体僵硬得几乎无法动弹,他感觉到自己是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棺材!”自己竟然在棺材里?他是一名国际佣兵,上一段记忆是在欧洲战场上的遭遇战,他干掉了4个敌方士兵后被无人机追着炸,难道自己没有被炸死?深吸了几口气,他慢慢勾动脚趾,尝试着感受身体是否还完整。明明记得自己肠子都被炸出来了,可现在摸着肚皮竟完好无损,甚至连个缝合痕迹都没有!不对!这不是自己的身体!突然一道微弱的哭声传到耳边:“呜呜呜,富贵哥啊......”那是一个女孩的声音,难道是在哭自己?他一个无亲无故的战场杀神,死了都不需要抚恤金的人,怎么可能有人为自己哭呢?不过既然...
《重生60:从深山打猎开始致富全文》精彩片段
“嘶......咳咳咳!”
周苍睁开眼,一片黑暗。
“这是哪里?我还没死?”
躺在黑暗中艰难抬起手向前摸索,此时身体僵硬得几乎无法动弹,他感觉到自己是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棺材!”
自己竟然在棺材里?
他是一名国际佣兵,上一段记忆是在欧洲战场上的遭遇战,他干掉了4个敌方士兵后被无人机追着炸,难道自己没有被炸死?
深吸了几口气,他慢慢勾动脚趾,尝试着感受身体是否还完整。明明记得自己肠子都被炸出来了,可现在摸着肚皮竟完好无损,甚至连个缝合痕迹都没有!
不对!这不是自己的身体!
突然一道微弱的哭声传到耳边:“呜呜呜,富贵哥啊......”
那是一个女孩的声音,难道是在哭自己?他一个无亲无故的战场杀神,死了都不需要抚恤金的人,怎么可能有人为自己哭呢?
不过既然能听见哭声,说明自己还没有被埋!
想到这里,他努力用手锤着木板,可是手上软弱无力,发不出多大声音。
这时外面又有人说话了,
“闺女啊,听二叔一句劝吧,富贵已经不在了,你一个小姑娘在这山里活不下去的,等事情办完,就跟二叔回家,给你胜利哥当媳妇,二叔一定把你当亲闺女看待,好不?”
好家伙!这是什么戏码?外面哭的是我妹妹?
老子还没下葬,就来逼我妹妹给你当儿媳妇?
听得周苍心里愤怒不已,身上突然涌出一股力量,还得感谢这个老东西,肾上腺素,虽迟但到!
周苍握紧了拳头,猛地砸在头顶的木板上!
“砰!”
......
这是1960年的冬天,东北大兴安岭一带。
刚刚说话的是张富贵的二叔,他儿子张胜利,是村里有名的油滑后生,二十出头,整天不务正业,躲避劳动是一把好手。
而这个哭泣的少女,是和张富贵从小一起长大的童养媳,本来他们一家生活还勉强过得去,可半年前张富贵他爹上山打猎被野猪拱了,野猪獠牙豁开了张猎户的肚皮,村里人找到他时已经没气了。
张富贵的娘本来就身子骨不太好,出了事后整天以泪洗面,没多久也撒手而去,留下19岁的张富贵和16岁童养媳张月。
至于张富贵,他小时候发过一次烧,高烧40度烧了两天,虽然后来捡回一条命,但是从那以后跟正常机灵孩子比就差着点劲儿,有点儿憨憨的。
不过憨傻的富贵身体长得好,一米九的大个子,从十岁起就和老爹上山帮手,一人抗着百多斤的猎物走山路比他爹都快,是名副其实的山里棒小伙子。
可惜爹妈相继去世,两个半大孩子相依为命,富贵这傻小子听村里人说山里有老山参可值钱了,一根能换一冬天的粮食,于是一个人进山去找参。干粮带得少,身上衣也薄,于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冻死了。
如今正是村里人把他抬回来的当天,院子里支起灵堂,还没发丧,他那不当人的二叔竟然打起张月的主意了!
可怜的小姑娘才16岁,出落得亭亭玉立,一身粗麻衣服也遮不住年轻的水灵。但她毕竟还太小,真的不知道一个人该怎么谋生啊!
短短不到半年,爹,妈,富贵哥相继没了,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妨”的,或许真的是自己克死了全家!这年月本就活不下去,现在富贵哥没了,二叔又想打自己的主意,想起他那个赖唧的儿子就恶心,他总是斜着眼看自己,一脸的下流!
这冬天好冷,张月的心里更冷,她已经不打算活了。
“二叔,我可是克死了全家了,你还敢让我进门?”张月冷冷的说道。
“你这闺女别瞎扯淡,咱新社会可不兴那个,都是封建迷信!”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张二叔其实心里是挺犯膈应的,可是一想到娶不到媳妇的儿子,他什么说道都不管了。
张月正要再开口拒绝,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响!
院子里的人也都听到了,所有人都是一愣。
很下意识地,人们的眼光都看向了那口棺材。
“砰!”
又是一声!
这回听清楚了,声音就是棺材那来的!
大白天的,人们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后脖梗子升起!
“妈呀!诈尸了!”张胜利大叫一声转身就跑了,几个岁数大的村民却没动,他们都听过去老人讲过诈尸的传说,其实无非就是假死而已。
有的病人气息过于微弱,都以为他死了,可是过两天又活过来了,这也是为什么死人要停在院子里三天或者七天,除了给亲朋奔丧的时间或者风水上的说法之外,也确实有活过来的先例!
可毕竟谁也没见过,心里也都有点慌,就在众人惊疑不定时,张月却冲到棺材边上,猛地推开棺材盖子!
阳光照在周苍脸上,暖洋洋的,他被强光晃得睁不开眼,只能勉强眯着眼睛看着头顶:一个满脸泪水的漂亮小姑娘正捂着嘴无声哭泣。
“那个,你好啊!”
“哇!”女孩听到他说话,终于是放声大哭起来!失而复得的喜悦,孤身受欺的委屈,都混在一起变成哭嚎!
“富贵哥,你没死!”
院子里众人一看,也明白是富贵活过来了,赶紧一起帮忙,七手八脚把周苍从棺材里抬进里屋炕上,邻居老王头两口子还帮他们点着了灶坑,让冷冰冰的屋子有了一点暖和气。
张二叔眼角抽了抽,没想到这死人还能活过来,这也就没法惦记人家媳妇了。儿子浑蛋,老子总得端着点儿。一个傻愣的富贵,一个小丫头,慢慢筹划就是了。
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人戳自己脊梁骨一样,当下老脸多少有点挂不住,于是赶紧说道,“富贵啊,你好好歇着吧,我们就先回去了啊。”
说完就赶紧离开了,其他人也是嘘寒问暖一番纷纷离去。
张月忙着烧水煮粥,周苍看着小姑娘忙碌的身影,嘴角忍不住翘起,呵呵,想不到自己还有重活一次的机会!
张得本算是把脸都丢光了。
过去好歹也算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是这两天村里人却都在背后讲究他,说什么的都有,最过分的是有人说他图谋富贵的媳妇儿,把死了的富贵给气活了!
然后又有赵开山来家里要粮食,这赵队长恨他欺上瞒下差点被他坏了名声,于是上纲上线的一顿数落,损的他一张老脸是红了白,白了红,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最后再三的解释保证没有想贪污富贵的抚恤,张得本指天画地的发誓道:“赵队长,我要是想密下富贵的粮食,让我出门就被野狼掏了肠子!”
这年头谁都知道得罪了生产队长会很难混的,从干活到挣工分,队长能给他穿小鞋收拾他的机会简直太多了。他张得本虽然前一阵偶然搭上了县里钢铁厂一个车间主任的关系,但是那也是想求人办事的,根本算不上什么实在关系,就算关系好也管不到生产队来。
在这村里生活多年,本来他是绝对不敢瞒着队长扣下富贵的抚恤粮的,奈何家里已经过了好久每天只能吃半饱的日子,这粮食进了家门,他就舍不得再往外拎了。
本想着先假装忘了这码事,拖一拖再说。然后就听到了富贵冻死的消息,还暗自高兴这回粮食不用给出去了。想不到富贵又活了,转头还被队长找上门骂了一顿!
听说富贵用野鸡换了些粮食,张得本坐不住了,一个傻愣愣的富贵竟然弄到野鸡换粮!这是什么样的运气啊?
全村上下,少说已有半年不见点荤腥,他富贵凭什么?有了肉竟然不说来孝敬孝敬自己!怎么说也是亲叔侄,是长辈,抚恤粮都还给他了,送来一只野鸡不过分吧?
左等右等也不见富贵上门送鸡,倒是来了几个村里的二流子找张胜利去打牌。这几个都是平时爱混在一起的,干活不爱出力的选手,饭都只能吃个大半饱,却没事就凑在一起吹牛打牌混日子。
晌午就吃了一碗稀粥,这根本就不够,也就算混了个水饱,现在是农闲的冬天,谁家都舍不得吃干的,喝点稀粥就上炕躺着最省力气。
看着张胜利晃悠出门,张得本心里也是气,只能指望好好巴结县里钢铁厂那个主任了,希望能给张胜利安排个工人身份,那就算祖宗显灵了。
可是空手没法求人办事,这点道理他还是清楚的,之前还指望富贵他爹弄点山货,他好拿去送礼,结果富贵爹还没了,张得本心里这个气呀,要死你也打回个野猪再死啊,结果啥都没有!
想到这里,张得本决定去富贵家看看,如果还有野鸡,就要来两只,想来富贵是不敢不给的。
于是他出了家门,往富贵家走去。张胜利这时还没走远,就看见自己爹出门了,正常这时候他爹该躺炕上歇着了,心里奇怪,招呼了一声,带着几个二流子也跟了上去。
周苍和张月已经把狍子扒了皮,从后腿上卸下来半盆肉炖在锅里,香气扑鼻!其他的野鸡狍子肉都藏在仓房的大缸里,盖好盖子压上石头,周围放了一圈的老鼠夹子,防止有老鼠进去偷吃。
张得本还没进屋就闻到了肉香,口水当时就止不住了,实在是太香了!
“富贵,你做的啥好吃的?”张得本看着张月手里的狍子皮愣住了。小姑娘正在用刀子刮掉狍子皮里面的残余脂肪,身边的小盆里已经堆了不少红白碎肉。
本以为富贵弄到了野鸡,现在一看,他是弄到狍子了!
“没啥,做点粥,蒸俩土豆,能有啥好吃的。”周苍笑眯眯地回道。
“净扯淡,二叔都闻到味儿了,太香了,你这是炖了肉吧?”张得本一边说一边凑到锅台边上蹲下,贪婪地闻着,眼睛恨不得射穿锅盖!
“那是土豆香。”周苍看着这个便宜二叔,问道,“有啥事儿吗?”
似乎感觉到了富贵语气不善,张得本艰难地从锅盖上移开目光,
“你是不是打到野鸡了,给二叔两只。”
“打到了。”周苍点点头。张得本见他点头立马开心地站起来。
“但是凭什么给你?”
“额,富贵啊,可能你不知道,你爹之前就答应帮二叔打两只野鸡的!”
“呵,那你去找我爹要吧,他在后山呢,用我带路吗?”周苍冷笑一声说道。
一句话噎得张得本半天没缓过来,这时张胜利带着几个人也进来了,刚好听到周苍说话。
“张富贵!你怎么跟我爹说话呢?欠揍了吧?”刚说完他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肉香。
“卧槽,有肉!”一听这话,身后的几人也都使劲往里挤。
“哪呢?卧槽真香!”一个矮个子就伸手去掀锅盖。
啪!
“哎呦!”矮个捂着手瞪着周苍。
周苍把他的手打开,站起身,皱着眉头,怎么这帮人属狗的么?一个个都盯着锅盖留着口水,眼里闪着绿光。
“张月你先进屋去。”看这样子很难善了了,如果不把这帮人彻底收拾了,以后会很麻烦。
张月偷偷把刀子递到周苍手里,转身进里屋放下狍子皮,拿起剪刀背在身后又走了出来,死死地盯着张胜利。
富贵哥进山拼命换回来的肉,谁敢抢她就捅谁!
周苍笑了,可是这笑容在张胜利他们看来却有点渗人,仿佛是老虎在冲他们龇牙一般。
这还是那个傻子富贵么?还有那个水灵灵的张月,那眼神像要杀了他们一样。
正在这时,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响起,
“谁欺负我外孙呢?”
院子里走进来一个老太太,身后跟着两个穿着皮袄拉着爬犁的中年男人,他们身材魁梧,像座小山一样,和张得本父子几人的干瘦对比鲜明。老太太正是富贵的姥姥,两个男人是他的大舅和二舅。
“姥姥!”张月委屈地一声喊,扑进老太太怀里大哭。
她从小就在张家,虽然是童养媳,可老太太待她如同亲生一样,此时见面,张月多日的委屈一股脑的爆发出来,嚎啕大哭,老太太也是抹着眼泪。
富贵爹娘都去世对老太太打击不小,本想着把富贵接走,没想到一来就碰到一屋子人剑拔弩张的要干架。
“让他们滚出去!”老太太一边抹泪一边说道。
第二天一早,两个舅舅起程回家,留下姥姥陪着周苍和张月。
“大哥,你不觉得不对劲么?”出了村子,王铁柱拖着空爬犁边走边问道。
“富贵这孩子过去可没这么机灵。”
毕竟亲外甥,从小看着长大的。这趟来富贵家,眼看着大小伙子窜起来了,还有点不习惯。
“是变化挺大,上次见他还只会看着咱俩笑,想不到已经能自己打猎了。”
“可能没了爹娘的孩子就会开窍了吧。”王铁山声音低沉,妹夫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猎户,单看富贵的体格就能猜到他爹是啥样了。
早年王铁山兄弟二人过年串门时曾经和富贵爹切磋过,两人合力都放不倒他!
自己和兄弟已经是一米八的个头,两百斤的体重了,可是仅一个照面就被摔出去扔进了雪堆!
也正是这个妹夫替自己报了仇,凭着一杆扎枪一张弓就弄死了黑瞎子。
也成为了这山里的一个传奇。
他怎么可以被野猪拱死!他甚至可以单手按住一头野猪!
王铁山一直想进山再去看看当初富贵爹出事的地方,野猪沟。
他总是怀疑富贵爹的死有蹊跷。要知道这山里最危险的并不是野兽,而是人!
周苍此时也拖着爬犁,他要去镇上的供销社卖掉一只狍子,换点年货。买点布和棉花,给张月和姥姥都做件新衣服。
虽然已经临近过年,但供销社里并不怎么热闹,一个有点胖的中年女营业员坐在柜台后面眯着眼打瞌睡。
有三两个人在供销社里闲逛,也不知道是真买东西还是图这里比外面暖和。
周苍拖着大袋子走到柜台前,他已经感觉到后面有人在看他了,不过这大白天的还能在供销社里明抢不成?
“你好,收山货吗?”周苍问道。
胖女人没睁眼。
没听见?
“你好!”周苍加大了嗓门。
“哎呦妈呀,喊什么呀?”女人尖着嗓子嚷嚷道。
周苍皱了皱眉,“收山货吗?”
“啥山货?”女人直勾勾的看着大袋子问道。
“狍子。”
“狍子?!”女人一听立马站了起来,眼睛上下扫了扫周苍。
“收,没扒皮的3毛一斤,纯肉5毛,下水2毛。”女人飞快报了个价。
“这...有点少了吧?”周苍大概也知道这个时代的物价低,可还是觉得太少了,他来时特意打听过猪肉价格大概是7毛一斤。
这可是野味,怎么也不应该比猪肉便宜吧?
突然余光感觉到胖女人正抿着嘴,眼睛贼溜溜地看着他。
周苍明白了,这女人故意压价呢!
于是他扛起袋子就走,昨天说起要卖狍子时二舅就告诉过他,供销社可能会压价。营业员常常会以供销社的名义低价收购了,然后再偷偷自己高价卖了。
“如果价格太低,你就去供销社对面转转,会有人收山货的,价格也公道些。”这是二舅的原话。
一出供销社大门,还不等周苍去转,立马就有个穿着黑棉袄的老头凑了上来。
“小伙子,袋子里啥东西?”老头问道。
“狍子。”
“哎呀,好东西啊!咋样,想卖多少?我收了!”老头眯着眼笑,这让周苍很不放心。
他上辈子是战场杀神的存在,可是面对市井小民的时候真有点使不上劲儿的感觉。
“我也不知道,你看着给吧。”周苍一边说一边打开袋子给老头看。
老头探头一看,又伸手抓着袋口拎起来颠了两下。
“不到五十斤,大冬天的,膘少毛厚,能出精肉二十斤。再算上下水,还有一张狍子皮,一共给你四十五块,咋样?”
“五十块,下回有还卖给你。”周苍伸出五根手指说道。
“好,你这小子有点意思,五十就五十!”
“我姓孙,他们都叫我老孙头,我常来这边收山货的,你要是没看到我,可以去街尾的副食品店找我。”
一边说着一边查了十张五元纸币递给周苍。
这算是他重生以来赚到的第一桶金!
周苍把钱揣怀里,刚要走,猛地想起来这时候买粮买布是需要粮票布票的。
而他现在只有钱。
“孙大爷,哪里能买到布票?”
“哎呦巧了,小伙子,我这就能!”一声孙大爷给老头哄得咧嘴直乐,压低声音笑着说道。
“好家伙,这老头专门投机倒把的?”周苍不禁多看了几眼老头。
平平无奇的一个老头,如果非要说,也就是比普通村里老头干净很多而已。
想不到还是个倒爷?
“小伙子你这啥眼神儿?老头我不是坏人,你还需要啥就说。”
周苍心里暗喜,这老孙头能不眨眼就掏出一把纸币收了狍子,还能倒腾票,属实算有点实力。
这个年代有很多人通过各种所谓的渠道能弄到票,然后再高价卖出或者换票牟利,这生意没点身份家底是做不了的。
于是抽出两张五元,“那换点票吧。”
“我这里有粮票、布票、油票、糖果票、糕点票、豆腐票、蔬菜票、肥皂票、煤票、火柴票、灯泡票、自行车票、棉花票、鞋票还有烟票,你要哪个?”老头一口气说了十几种票证,差点憋过去。
缓了几口气又继续说道,“你要要粮食的话,大米一毛二一斤,白面一毛六,鸡蛋三分钱一个。”
周苍听得脑子都乱了,把五十块钱全部拍在老孙头手上,“停停停,我就这些钱,换够票,买些大米白面,鸡蛋也要,糖果也要,布料棉花香皂火柴啥的也都来一些。”
“小伙子,第一次打交道,你信得过老头子?”老孙头扬了扬手里的钱问道,这可是城里两个工人一个月的工资,这年轻人竟然连眼都不眨一下就拍给自己了?
可对于周苍来说,就算知道这个时代钱比较值钱,也实在很难把五十块当成巨款,不就是一个狍子么?
这玩意山里多的是,分分钟不就弄一只吗?
“信得过,我一看您老就是诚信的人呐!”周苍一脸认真。
“嘶!”老孙头一拍大腿,“好,就冲你这句话,我交你这个朋友了!”
路上赵开山给众人说了这次进山的任务,三大队的人从东边进山,他们这伙人从西边进山。
“老吴说那几个知青问了他们村里人进山的路线,还画了地图,他们的目标是二道岭那一片儿,所以咱们先以三大队,咱们村,和二道岭之间大概十公里范围作为主要搜索区。”
厚厚的积雪被众人踩得咯吱作响,周苍快速赶上几步到赵开山身边。
“队长,他们一共几个人?”周苍问道。
“五个,三男两女。”赵开山恨恨地说。
老天爷仿佛都在找他们的麻烦:此时天空竟然又飘起雪花。
“咋还有女人?”周苍愕然问道。
“三队的几个知青,不分男女,个个傲气得很,尤其有个叫周雪梅的,整天吵吵着能顶半边天。”赵开山苦笑着说道。
“他们进山干啥?”
“还能干啥,想吃肉呗!他们三队粮食更紧张,几个知青已经是优先照顾了,可他们还是总说不够吃。”
“昨天上午他们几人就进山了,说是打算抓野鸡去,可过了一晚上也没回去。”
“他们队长吴长江怕出事,已经先一步带人进山去找了,同时派人来找我,希望咱们从这边进山去看看,这样找到人的机会能大很多。”
“他们带枪了吗?”
“带了,有个知青是有些背景的,会用枪,他们从老吴那借走了一杆五六式和二十发子弹。”
“那应该还好,只要他们没遇到狼群......”周苍点头道。
众人都不说话,只低头赶路,每个人都背着一卷棉被或者羊皮,不是给自己晚上睡觉用的,而是为了救人使的。
风雪愈加猛烈,林子虽然挡住了不少风力,可雪片子仍然像小刀子一样在脸上划过。
周苍把羊皮袄的领子往上拽了拽,这是今天出发前老太太给他的,之前的棉袄上全是狼血。
“前面就是二道岭了!”赵开山突然大声说道。
“大家伙打起精神来,注意看有没有啥线索!注意别散太远!”
“这大雪漫天,本来有线索恐怕也会被覆盖掉。”
队伍沿着山岭又走了两公里,忽然听到风中似乎裹着尖叫声。
周苍猛地按住赵开山肩膀,众人见状齐刷刷的看着他。
“在那边!”周苍指着右前方说道。
众人看过去,果然远处隐约晃着火光,还有铁器撞击的脆响。
“卧槽,有狼啊!”一个村民叫道。
周苍也看见了,十几只灰狼围着五个人,其中一人拿着枪不断射击,却没见地上有狼倒下,好在每次开枪都能把狼吓退一些,但过一会就又围了上去。
其他两个男人手持火把,护住了中间的两个女孩。
“不要开枪,小心误伤了知青!”赵开山喊道。
“冲过去,靠近了再打!”
几个村民略一犹豫,周苍已经像只豹子一样冲了过去,赵开山紧跟其后,其余众人也只能赶紧跟上。
狼群被突然冲进来的几人吓了一跳,他们也是没遇到过会有人类像自己冲过来的情况。
周苍看着哆哆嗦嗦放枪的知青有点无语,这家伙枪法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看样子没有一头狼被打中,雪地上连个血点都没有!
救援的到来让几个知青振奋起来,立马大声喊着要吓退狼群一样。
周苍和赵开山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转身瞄准,其他三个带枪的村民也是一样的动作。
六条枪,对十几头狼,周苍认为毫无压力,本着省点子弹的原则,他并没有着急开枪。
砰!砰!砰!砰!砰!
其他几人相继开枪,然后周苍无语了。
因为这帮大哥们竟然一个没打到!
说起来也不能怪他们,毕竟枪法是要靠子弹喂出来的,好多人手里有枪不假,可是谁能舍得天天练枪呢?
眼看着狼对枪声已经渐渐地不那么惧怕,这样下去再过一会子弹耗光就不妙了。
他刚好站在那个持枪的知青身边,眼睁睁地看着他乱开枪。
知青穿着一件绿色的棉袄,看射击姿势应该是会用枪的,只是过于紧张。
叹了口气,周苍把箭筒插进雪里,举起弓箭拉满。
后面的两个女孩看到这一幕,其中一个带着眼镜的冲另一个说道,
“雪梅你看,那人用弓箭呢!”语气里充满了好奇。
“呵呵,别人用枪都打不死的狼,他的弓箭能有什么用?恐怕连个狼毛都射不下来!”周雪梅不屑地说道。
话音刚落,
嘣!
那是弓弦的弹响声,下一瞬间一头野狼就被死死的钉在地上。
弓箭的威力竟然在射穿了一头狼的脖子后,又斜着射进冻硬的土地半尺!
“呜呜!”
野狼挣扎着扭动身体,鲜红的血液从箭杆处喷出,这一箭射中了它的颈部动脉。
所有人都一愣,举着枪看着周苍。
只见周苍张弓搭箭,瞄准另一头野狼又是一箭!
噗!
再次命中!
箭矢如连珠般射出,每一次都有一头野狼被钉在地上,转眼间十几头狼就少了一小半!
肩膀略微有些酸胀,于是将弓往头上一套斜背在身上,右手拎起猎枪。
砰!
独头弹巨大的动能将一只野狼打飞出去,它胸口中枪,落地后就再也没有动过。
取出弹壳揣进兜里,又塞进去一发独头弹,瞄准了另一只野狼。
砰!
这次一枪就掀飞了野狼的头骨,一团红白脑浆溅了一地。
“呕!”
周雪梅和身边的女孩一起捂着嘴干呕。
虽然大家也都见过杀鸡什么的,可如此近距离看到野狼被打死,脑浆飞溅的场景对她们来说还是有点太刺激了。
此时狼群已经损失近半。
周苍回头看了一眼干呕的两个女知青,脖子上的狼牙项链也被带了出来。
周雪梅看呆住了,之前没注意,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这个村民竟是个帅气的年轻人!
虽然穿着村民那种羊皮袄,可是完全遮盖不住他的身高体型,还有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转过去了,正要继续开枪时,狼群突然呜咽着逃跑了。
“富贵,好样的!”赵开山拍了拍富贵的肩膀。
“是啊,多亏了你,简直是弹无虚发!”持枪的男知青一脸的崇拜。
“运气好而已,队长,子弹能给报销不?”周苍开玩笑道。
“没问题,岂止是报销,我还要给你请功!哈哈哈!”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周苍就带上装备再次出发,他准备再往远走,争取弄点大货回来。过两天去镇上供销社换点年货回来,再给小丫头做身新衣服。
虽然张月担心进山危险,但吃到肉给了她极大的信心,富贵哥一定会打回猎物的!
“如果二叔他们来家里找事儿,你就喊王大爷,找赵队长他们帮忙。”周苍交代道。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怪,有血缘关系的亲戚能把你往死里坑,没半点儿关系的外人却能帮你渡过难关!自打富贵爹没了以后,老王头两口子时不时就会过来富贵家看看,看似串门,其实也给了富贵家不少帮助。
沿着上次进山的路线前进,一路查看昨天留下的套子,再次收获两只野鸡,周苍把野鸡装进口袋里,再把套子重新下好,拎着扎枪,背着弓箭,腰里别着尖刀继续前进。
山林里很多地方的雪厚度都已经到了小腿高度,林子密的地方会好一些,因为雪会被树枝挡住不少。随着不断深入,原始丛林里特有静谧感觉包围着周苍,只有自己脚下嘎吱嘎吱的踩雪声陪伴自己。
周苍知道,如果敢玩儿命,这个时代进山打猎几乎不受什么限制。所谓靠山吃山,就目前来说,他必须靠这深山老林起家。
在东北的山林里,除了各种野生动物,还有数不尽的山货药材,这些都是潜在的财富随你取用,前提是你有本事拿到并且活着走出去!
低头掀开一块雪壳子,东北的冬天,积雪会形成一层略硬的外壳,有的时候那上面甚至可以站住人。雪壳子的下面的积雪没有灰尘,更干净一些,周苍掏了一把雪,洁白无瑕,含在嘴里慢慢化开,不敢含太多,太凉了。
他坐在一块朝阳的干草地上,又从怀里掏出个烤熟的土豆啃了几口,前世的战场习惯,周苍喜欢随时吃点东西补充体能,如果等到饿了再吃,那实际上已经处于低血糖状态了,在战场上会反应迟钝,在东北老林子里就会容易失温。
土豆一直在怀里,用自己体温烘着,入口软糯,高淀粉带来的能量足够他再走上两个小时的。
目光巡视周围,一片零零散散的黑色粪便吸引了他的注意,有点像羊粪蛋,但是略大,并且不是圆的,而是接近圆柱形的粪便。这种颗粒状的粪便,明显是食草动物的,看粪便的尺寸,这个动物的体型应该比羊大。
大货!
想到这里,周苍把弓箭拿在手里,慢慢向周围搜索,果然在不远处的一处林间开阔地,一群动物正在溜达觅食。
这是一群狍子,东北谚语里说的棒打狍子瓢舀鱼说的就是这货!棕黄有点发灰色的皮毛,头上有角那个体型略大是公的,没角的那些是母的。
悄悄摸到开阔地边上,周苍站在树后面,深吸一口气,将弓慢慢拉满,瞄准,射!
“咻”的一声,只一箭就射穿了一只母狍子的后大腿!前世他就是精通射术的,如今用富贵的身体仍可以做到一击即中!
受伤的狍子发出一声惨叫,想跑却栽倒在地,这也惊得其他狍子纷纷乱跑,它们压根就不知道危险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有两只甚至朝着周苍的方向跑来!
一只狍子看见周苍,却没停下,可能是它并没有将同伴受伤这件事和眼前的直立生物联系到一起,就这么瞪着大眼睛颠儿颠儿地跑到周苍身边!
这样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周苍把手里的弓一扔,猛地扑上去保住狍子的脖子,同时一脚踹向它的前腿弯儿,紧跟着全身的体重压上去,这狍子抬起头也就才到周苍胸口的高度,哪经得起这么一套连招,直接就被扑倒在地,一边嚎叫一边胡乱蹬腿!
周苍眼神冰冷,这一刻仿佛回到了战场,反手抽出尖刀,一刀捅进狍子的脖子切开了它的喉管和颈动脉,渐渐身下的挣扎越来越弱,直到没了动静。周苍这才站起来看向刚才射中的那只狍子。
其他的狍子已经跑远了,有几只还在回头观望,那个受伤的狍子趴在地上想挣扎站起来,却又不断地摔倒。
周苍走过去,用膝盖把狍子压倒,同样位置进刀,结果了它。手刃两只狍子对他来说毫无压力,当初在欧洲战场上,他就是这样肉搏干掉过一个敌军,当时两人遭遇后先是对射,对方还想扔手雷炸他来着,最后大家子弹都打光了,两人厮打在一起,以周苍的匕首插进了对方的脖子而告终。
拔出狍子后腿的箭,在雪里擦干净血迹后插回箭袋。又把两只狍子拖到一起,面对面腿对腿摆好,用麻绳把两只狍子的前腿捆在一起,又砍了一根结实的树杈穿过去,两只狍子就这么被周苍扛了起来。
两只狍子加起来大概不到一百斤的样子,也不算太重,看看太阳位置已经过了晌午,周苍开始下山回家。
刚一进院子,张月从屋里冲了出来,看到被仍在地上的狍子野鸡,笑得合不拢嘴。
“富贵哥你可太厉害了!竟然打到狍子了,还是两只!”小丫头高兴地直蹦跶。
“你得习惯习惯了,以后这种东西咱家会越来越多的!”周苍也笑道。
“今天晚上咱们吃狍子肉,这两只狍子咱自己吃一只,明天我去镇上供销社卖一只!”
周苍看着还在院子里放着的棺材,皱了皱眉,去仓房找出大斧子和大锯,三两下就把棺材劈成了柴火,一边劈木头一边对张月说道,“张胜利那个狗东西,以前总欺负你是吧?”
张月抿着嘴不说话,以前爹在的时候,张胜利就总喜欢在言语上占她便宜拿她寻开心。最近几个月更是,在村里每次遇到他都很烦人。
“你不用怕,以后他再敢跟你晒脸,我撕了他的嘴!”周苍眯着眼睛小声说道。
什么狗屁亲戚,赵开山拿回了粮食是一码事,张胜利他们家爷俩惦记张月的事儿还没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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