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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出国后,绝嗣大哥让我一胎三宝林朝熹秦战最新章节

黛北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手续办好了,我送你们回家。”话还没说完,男人熟悉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林朝熹一转身,却撞上了男人温热的胸膛,一双大手揽住了她的腰,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没事吧?”她心中一荡,脸上染上几分绯红,忙挣脱开他的手,说话都开始结巴了起来,“没......没事,我们走吧。”说罢,逃也似的开门上车。林墨狐疑地看了这两人一眼,才跟着坐到了车后座。令林朝熹有些意外的是,这次秦战居然是自己开车来的,他身边的助理并没有跟着他一起过来。让秦战给他们当司机?!单是想想,林朝熹就不由得浑身一抖。“坐到前面来。”没等林朝熹说话,驾驶座的男人就开口了。林朝熹犹豫了一下,怕惹秦战生气,还是咬了咬牙,坐到了副驾驶。车门一关上,转头就对上了秦战那俊脸,离她不过半米远...

主角:林朝熹秦战   更新:2025-03-17 21: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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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朝熹秦战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男出国后,绝嗣大哥让我一胎三宝林朝熹秦战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黛北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手续办好了,我送你们回家。”话还没说完,男人熟悉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林朝熹一转身,却撞上了男人温热的胸膛,一双大手揽住了她的腰,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没事吧?”她心中一荡,脸上染上几分绯红,忙挣脱开他的手,说话都开始结巴了起来,“没......没事,我们走吧。”说罢,逃也似的开门上车。林墨狐疑地看了这两人一眼,才跟着坐到了车后座。令林朝熹有些意外的是,这次秦战居然是自己开车来的,他身边的助理并没有跟着他一起过来。让秦战给他们当司机?!单是想想,林朝熹就不由得浑身一抖。“坐到前面来。”没等林朝熹说话,驾驶座的男人就开口了。林朝熹犹豫了一下,怕惹秦战生气,还是咬了咬牙,坐到了副驾驶。车门一关上,转头就对上了秦战那俊脸,离她不过半米远...

《渣男出国后,绝嗣大哥让我一胎三宝林朝熹秦战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手续办好了,我送你们回家。”

话还没说完,男人熟悉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

林朝熹一转身,却撞上了男人温热的胸膛,一双大手揽住了她的腰,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没事吧?”

她心中一荡,脸上染上几分绯红,忙挣脱开他的手,说话都开始结巴了起来,“没......没事,我们走吧。”

说罢,逃也似的开门上车。

林墨狐疑地看了这两人一眼,才跟着坐到了车后座。

令林朝熹有些意外的是,这次秦战居然是自己开车来的,他身边的助理并没有跟着他一起过来。

让秦战给他们当司机?!

单是想想,林朝熹就不由得浑身一抖。

“坐到前面来。”

没等林朝熹说话,驾驶座的男人就开口了。

林朝熹犹豫了一下,怕惹秦战生气,还是咬了咬牙,坐到了副驾驶。

车门一关上,转头就对上了秦战那俊脸,离她不过半米远,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她。

林朝熹紧张地吞了口唾沫,这才发现二人之间的距离太过亲近,一抬头就能亲上男人的下巴,下意识地躲避往后仰,结结巴巴道:“怎么了?”

秦战嘴角微勾,露出几分挪谕的笑容,“你在想什么?

我只是想替你系安全带。”

这男人......林朝熹小脸通红,忍不住在心里怒骂自己见色上头,每回见到秦战这张俊脸,就情不自禁想起那天的他......自己这是着魔了不成?

林朝熹别开目光,“我自己来就好。”

她还没摸到安全扣,一双大手就掠过她,熟悉的檀香彻底包围了她,林朝熹不由得心跳加速,一抬眼,却对上了男人冷峻的侧脸。

温热的大手在她腰上一触即离,秦战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太瘦了,需要多吃点。”

林朝熹小脸一红,忽然想起,那天的时候,他也曾经在耳边抱怨着,自己抱起来太铬手。

可看这男人一脸正经,应该不是那个意思吧?

林朝熹移开目光,含糊地应了两声,正巧错过了秦战望向她时深沉晦暗的目光。

——半个小时后,车子开进了别墅区。

最后停在了一处别墅门外。

这处别墅区位于市中心,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地皮也十分昂贵,就算有钱也买不起这里的别墅。

林墨狐疑道:“姐,姐夫,这里是哪儿,我们不回家么?”

本以为秦战送给她的只是普通小区的房子,不值几个钱,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男人还特意买了市中心的别墅。

卖了她都买不起这里的地皮。

林朝熹还没来得及说话,秦战就揽着她的腰,带着她走上前。

“小墨,这是我手上的房产之一,你身体不好,这片地段安静,适合养病,最近就暂时先住在这里吧。”

“姐夫,这太麻烦你了,要不我还是回家住吧。”

林墨不好意思道。

“你住着便是,这房子平时也不住人,你的病情还不稳,有医生在别墅里看护,想必你姐姐也放心。”

林朝熹本来还想拒绝,可一提起林墨身上的病,她就有些纠结,最后还是松了口,“小墨,既然是你姐夫的房子,你便住下吧,等你好得差不多了,就回家住。”

林墨只得点点头,感激地望向了秦战,“谢谢姐夫。”

秦战安排得十分周到,别墅里特意请了管家和保姆,林墨只需要在这里养病即可,其他什么都不需要他做。

林朝熹嘱咐了林墨几句,才跟着秦战离开了别墅。

“我们的新房离这里不远,以后你要是想看你弟弟,随时可以过来。”

上了车,秦战才缓缓开口。

新房......林朝熹面上有些发烫,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有种他们两个是新婚燕尔的小夫妻似的......想起以后都要与眼前这个男人朝夕相处,林朝熹就有些浑身不自在。

嫁给秦景怀的这三年,他从未回过家,只有在秦老夫人的寿宴上,秦景怀才会勉强回来跟她装装样子。

故而这三年,她从未和其他男人独处一室过。

除了秦战。

“我知道了。”

林朝熹低声应道。

盯着女人绯红的脸蛋,秦战眸色渐深,这女人这么容易害羞,也不知哪来的胆子敢去酒吧厮混。

幸好当时碰到的是他,若是遇见了别人......秦战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他绝对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既然已经是他的人,想逃?

门都没有!

开车去民政局的路上,明明半个小时的路程,却硬生生被男人缩短到了十五分钟。

几乎让林朝熹生出了一种错觉,他好像迫不及待就想与自己快些领了证。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又被林朝熹否决了。

秦战平时那么忙,也是抽空出来才能和自己领证,她在想什么呢?

本以为领证会有些困难,毕竟她虽签了离婚协议书,但离婚手续还没办,一般来说是不能再领结婚证的。

但秦战提前打了招呼,不过半个小时,便拿到了证。

看着手中的红本本,林朝熹有些不知所措。

她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结婚了,还是与前夫的大哥。

就在林朝熹怔愣之时,秦战却忽然从她手中抽走了红本本。

“结婚证先放在我这里,婚前协议明天就会送过来,现在我先带你回家。”

秦战启唇道。

话是这么说,可听着总有些不对劲。

若是自己要与他离婚,岂不是要从他手上要来?

可左右一想,秦战这样的男人,与她结婚只是权衡之宜,纯粹是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孩子生下来,他就不会让自己再待在他身边了。

自然会与自己离婚。

这么一想,林朝熹就放下心来,点头应声,“好。”

秦战沉声道:“那我们现在回家,家里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你直接搬进来就可以了。”

林朝熹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想起秦战方才给自己那串钥匙,又开口道:“大哥,等我们离婚后,房子会还给你的,我不会要的。”

“你放心好了。”

秦战手中动作一停,侧目看她,眸光沉沉,薄唇轻启,“随你。”


不知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林朝熹能感觉到,秦战的心情显然有些不太好,虽没对她做什么,但一直都冷着脸不吭声。

这样的秦战,更可怕了。

一上车,林朝熹就老老实实地系好了安全带,一声都不敢吭,生怕惹怒了秦战,惹得对方发火,一怒之下就将自己扔在这里。

不过好在,从自己说出那句话后,秦战就一直没吭声,也没看她一眼,并没有发怒的征兆。

难道是自己的保证还不够?

他不满意?

想到这里,林朝熹硬着头皮道:“我知道奶奶一直在催婚,等孩子生下后,你可以去找你喜欢的人,不用顾虑我的。”

此话一出,她就感觉到周围的空气瞬间冷凝下来,令人瑟瑟发抖。

秦战盯着林朝熹发红的小脸,听着她口口声声都是想摆脱自己的话,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几分烦闷感。

他秦战,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和别人结婚的。

她把他当什么了?

察觉到男人似乎生气了,林朝熹闭上了嘴,意识到自己哪句话得罪了秦战,心脏砰砰直跳。

她方才说话明明已经很委婉了,秦战怎么又生气了?

男人心,海底针。

秦战盯着她良久,才开口道:“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我秦战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你既然已经做了我的夫人,我不会看别的女人一眼。”

“希望我们以后,能和正常的夫妻一样相处。”

见林朝熹面色怔忪,秦战又松下口,“何况,这不仅是秦家的孩子,更是你的孩子。”

“你甘心让孩子一生下来,就离开她的亲生母亲么?”

林朝熹心中顿时掀起轰然大波,咬了咬唇,摸了摸小腹,有些被说动了。

其实说实话,像秦战这样的人,只要他一勾手,就多的是豪门千金想嫁给他。

林朝熹这辈子也没想到,自己能与秦战有过牵扯。

还成了他的夫人。

可令林朝熹想不明白的是,既然秦战不喜欢自己,又为何要执意要与她结婚?

左右一想,只能归于他想给孩子一个健康的家庭的原因。

若真让她与自己的孩子分离,她也是不舍的。

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林朝熹脸色发红,压根不敢看秦战的脸,含糊不清道:“那我,考虑考虑。”

秦战松了口气,垂眼盯着女人的发顶,眼底冷意消散,露出几分愉悦的笑容。

“嗯,那我们先回家。”

只听得一阵窸窣的声音,林朝熹就感觉到自己的手上似乎被套上了冰凉坚硬的东西,抬头一看,秦战手里正握着红绒盒子,捏着一枚戒指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戴上,神情专注,仿佛在呵护着自己的至宝似的。

目光落到手上的戒指,林朝熹心中一惊。

这戒指,上回自己还在珠宝店里见过,设计精巧,结构别致,据说是国外知名珠宝师亲自设计的,价值千万。

至于自己为何记得如此清楚,只不过是因为秦景怀千方百计都想买下这枚戒指送给汤妤,可后来却不知被谁高价买走了,她得知此事还伤心了好一阵子。

林朝熹没料到,这枚戒指是被秦战给买走了。

就在林朝熹正出神之时,手里却被塞进了一个盒子。

垂眼一看,红绒盒子里放着一枚男戒,秦战眸中带着紧张,抿着唇,盯着她,紧绷着脸道:“帮我戴上。”

林朝熹心中有些一言难尽,只觉得两人之间的相处渐渐有些不对劲起来,可对上男人的眼神,又不忍心拒绝,只得硬着头皮捏着男戒往男人手上套着。

“这戒指......”林朝熹有些纠结道。

秦战嘴角一挑,眼底充斥着几分愉悦,“喜欢?”

“配套的首饰明天就会送过去,你若是喜欢,戴着就是。”

林朝熹无奈扶额,“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戒指这么贵重,你应该送给你喜欢的人才是,怎么能送给我呢?”

“何况,我们是隐婚......若是被老夫人发现了,那我是有嘴也说不清。”

林朝熹小心翼翼地说道。

“所以这戒指,我不能收。”

见林朝熹下意识想将戒指摘下,男人不悦地抿唇,冷声道:“你敢摘戒指试试看。”

林朝熹心头一跳,看着男人可怕的表情,顿时就僵在了那里。

“我......”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严肃,秦战扯了扯嘴角,有些不自然道:“你既然嫁给了我,就是秦家的夫人,这点钱我还是花得起的,不过就是枚戒指而已,你收着就是。”

怕她再拒绝,秦战又决然道:“戒指收着,给了你的东西,就是你的,别让我再说第二次。”

声音冷凝,不带一丝迂回的可能。

林朝熹心头一跳,咬了咬牙,只得停下手中动作,“我知道了,大哥。”

秦战这才满意,“坐好,开车了。”

男人的注意力不再在自己身上,林朝熹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目光不由得落在无名指上的婚戒。

令她有些费解的是,秦战为什么要买下这么珍贵的戒指,转而送给她。

他们之间,除了那一夜情迷之外所留下的孩子,其他什么关系也没有。

并不值得他花这么大价钱买一枚戒指。

可转念一想,以秦战这样的身份,区区千万的婚戒,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自己身为他的夫人,面子上总还是要过得去的。

他应该没有别的意思。

林朝熹胡思乱想着,目光不由得落在正开车的男人身上。

说起来,她来秦家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

价值千万的婚戒。

让她一时间有些茫然失措了起来。

在秦家的这三年,当年嫁给秦景怀时,他甚至连婚戒都没有给自己准备过,只有每年回秦家过家宴时,他才会不耐烦地让人送来定制的婚戒,让她装装样子。

可一离开秦家,秦景怀又毫不犹豫地收回婚戒,声称她不配戴他的东西,半点心思都不肯放在她身上。

想起秦景怀,林朝熹心中涌上些许酸楚,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放下的。


凌晨两点,正是京城脚下纨绔子弟夜生活的开始。

林朝熹紧了紧外套站在会所门口,凉凉的风顺着缝隙侵袭着她的脖颈,冷在浑身蔓延。

秦景怀不回家的时候,总会在这个时候与封时等朋友在这喝酒。

她曾经来这里接回喝的烂醉如泥的秦景怀,听着他嘴里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

还好,错了三年的婚姻,已经悬崖勒马。

林朝熹走进会所,顿时被灯光闪烁的睁不开眼睛,音乐几乎刺透耳膜,她下意识的皱紧了柳眉,挤过人群,前往封时所在的包厢。

打开门时,好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过来,有人不耐烦的骂了一句:“谁啊?

老子的兴致也敢扰?”

而坐在最中间被众人拥簇着,一脸傲娇笑容的寸头男人最先认出了林朝熹,他呲个大牙,眼底的寒意却迸发出来,弥漫整个包厢。

“我以为谁呢,原来是用尽心机嫁给景怀哥的女人啊,我们是不是得尊称一声大嫂啊?

但我咋觉得你丫的不配呢?”

封时鄙夷的看着林朝熹,讽刺意味明显。

林朝熹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面色没有多少变化,早已习惯:“我给秦景怀打电话,他让我有什么事找你,我希望你能帮我联系国外的心脏学专家......停停停。”

封时不悦的打断,咣当将手中握着的酒杯撂在了大理石桌面上,“景怀哥可没给我打电话说过。”

明摆着不相信林朝熹的话,她只能拿出手机自证,可再给秦景怀打电话,他还能接呢?

说不准他已经陷入温柔乡中,无法自拔。

果不其然,连续几个电话,秦景怀并没有接。

封时不屑的哼出声来,眼珠微微滴溜打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听说你之前是唱京剧的,就在京城那片唱过?

你找我帮忙,我可以考虑,不过你得唱一段来听听?”

在场所有人都忍俊不禁,看笑话似的盯着她。

在他们眼里,唱京剧的和大少玩弄的戏子,有什么区别?

她紧攥着手,指甲几乎将手心刺破。

如果秦景怀从一开始就责备他们,教训他们,或许今天他们就不会这般羞辱她。

总的来说,秦景怀不爱她,所以不在乎她的感受。

“我唱不了。”

林朝熹决然道,给这种人唱,简直是在侮辱京剧!

封时脸上的笑陡然消失,周围人连大气也不敢出。

“你是来求人的,求人就要有求人的自觉。”

封时冷哼,“也是,景怀哥说你是破锣嗓子,唱的难听,更何况几年不唱,更是魔音穿耳!”

“这样,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封时连手中的香槟缓缓倾倒,倒在他棕色的皮鞋之上,脸上表情带着一丝高傲,款款伸出了脚来:“你跪下来擦干净,我就帮你。”

“封时,你有点过分了。”

同是秦景怀朋友的王楷旸看不下去,忍不住出了声。

“阿楷,收回你那点同情,这女人把景怀哥害的多苦,你我心里有数,我替景怀哥教训教训怎么了?

再说,这是交易,只要她肯做,我定会帮她。”

而站在一旁的林朝熹,握紧的手突然松开了。

苍凉悲戚结结实实贯彻了她整个三年婚姻。

人人都觉得她害了秦景怀,她是追了秦景怀多年,可答应结婚的,也是他。

为什么万恶的罪名,只需要她一个人背?

难道爱一个人也有错?

真正有错的,是爱上秦景怀。

她决然的拿起还剩半瓶的香槟,精准的泼到了封时的脸上:“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败类,好好洗洗吧!”

谁都没料想到林朝熹会这么做,现场顿时又惊又乱。

而她则是趁着慌乱,飞速的逃离了包厢。

封时反应过来,后槽牙都咬的咯吱作响,一掌拍在桌面上,怒气冲天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追回来!

她丫的,疯了!”

林朝熹刚刚跑出包厢,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即便一个月没见,她却依旧能够认出。

男人身姿挺拔如松,风姿卓越,一身黑色的中式西服在灯红酒绿的会所格外显眼,那双大手还在拨弄着晶莹剔透的佛珠。

仅仅一瞬,她便认了出来。

是秦战。

而下一秒,人便进了另一个包厢。

“林朝熹,你丫的给我站住!”

封时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林朝熹大脑飞速运转。

几乎吐息间,她脚步决然奔向那个包厢。

“大哥,救救我!”

林朝熹推开门狼狈跑进去,气喘吁吁之际,才看清包厢里的情况,下一秒便如石雕一样立在原地。

入目,一个穿着性感的女人被保镖摁跪在地,正一巴掌一巴掌的自扇脸颊,嘴角一点点崩裂,渗出血来,却不敢停,嘴里还绝望的重复着一句话,“对不起秦爷,我不应该觊觎您,我错了!”

而秦战盘着手串,面色阴沉的坐在对面,侧着头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她。

而他的朋友们,各个一头雾水。

“哎呦,今天来送死的女人前赴后继啊。”

“前脚刚来个不要命的给秦战下药,后脚就有人私闯包厢企图吸引秦战目光。”

“前一个嘴巴都扇歪了,后一个怎么也得打断双腿吧,看她还敢私闯秦战的私人包厢吗?”

听了这话,林朝熹只觉得心凉。

看样子她做了错误的决定,很明显,秦战是比封时更恐怖更危险的存在,绝不能因为他曾是她的大哥,就抱有一丝希望。

而这时,在后面穷追不舍的封时也追了过来,气的他连包厢号都忘了看,一头扎了进来,当看到沙发上的人时,吓得双腿忍不住的发软打颤。

“秦…秦爷......”封时结巴的说道,哪还有刚才纨绔嚣张的样子。

在秦战面前,他们都是渣渣。

就连秦景怀这个弟弟在哥哥面前,也不敢喘大气啊。

“秦爷,对不起,这人我马上带下去,绝对不会干扰您的雅致!”

封时接着说道,他的手一把摁在了林朝熹的肩膀上,力气极大。

林朝熹吃痛的闷哼一声,有些难受的垂下了头。


“放手。”

此刻,坐在沙发上如同天神一样的男人沉沉开口,目光犹如逐渐苏醒的猛兽,盯着封时那只手。

封时吓得几乎弹似的把手拿开,心咯噔一下。

差点忘了,再怎么说林朝熹也是秦战的弟妹,碍于面子,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林朝熹是秦家人,岂是你们这群膏粱子弟能够冒犯的?”

秦战威严十足,吐出的话如同冰锥落地,字字戳在众人心中。

林朝熹惊诧的抬起头来,看着那张冷峻的脸。

从来没人这般维护她,即便是因为她那个离婚的前夫,她也觉得心暖。

封时哪里能承受的住秦战的怒火,连忙九十度弯腰道歉,才被放走,他顾不上林朝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会所。

林朝熹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再次提起来。

如今得罪了封时,弟弟的事恐怕麻烦了。

现在能求的人,她只能想到秦战。

秦战在京城只手遮天,安排国外的专家很轻松,可......他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又怎么会帮她?

若是看在秦景怀的面子上呢?

刚才他便破天荒的因为秦家而护着她。

想到这里,林朝熹原本僵硬的身体缓过来,一步一步走到了秦战面前,用那双春水涟漪般的小猫眼望着他,粉润的唇瓣发抖的上下启合:“大哥,我想求你一件事。”

秦战的目光顺着她闪烁的星眸向着红唇看去,他撩拨佛珠手串的手指一顿,速度加快起来。

“秦战,你刚刚出差回国,咱们哥几个这么久没见了出来约约,你和小弟妹有啥说的?

等回秦家自己说去呗?”

“小弟妹,你赶紧走吧,刚才秦战都生气了,你现在求他,他也不会帮你的,说不准,还会被殃及池鱼。”

开口的两个人完全不畏惧秦战的威严,其中之一穿着白色运动服的小白脸的帅哥是霍安,同样在军区大院长大,是背景强横的律师,更是秦战的发小。

另一个梳着小辫,着一身棕色套装西服,留着络腮胡的硬朗男人叫沈子康,是京城出了名的工程建筑师,两人都是在领域中无人能及的存在。

林朝熹闻言,心中失落。

而秦战淡然的看向朋友:“你们先走,改日再聚。”

谁都没想到,向来讨厌麻烦的秦战,会这么说。

霍安目光有些不对劲的看着他,嘴巴还没张开,就被沈子康捂住了:“走吧,那咱们改日再聚啊!”

片刻后,包厢里就只剩下林朝熹和秦战两人。

原本肃杀的气氛不知怎地,变的暧昧不清起来。

林朝熹手脚发凉,不由得想起了那一夜的种种,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白皙的脸蛋就这么浮上了绯红,胸膛里像是有只小鹿,在发疯似的乱撞。

她猛地捂住了心口,暗自骂自己没出息,和大哥做了一次,怎么就忘不了了,清醒清醒,那可是危险的大哥啊。

“怎么?

舌头都猫叼走了?”

秦战冷声道。

“我弟弟因为心脏病在医院,现在突然病情恶化,京城的医院都没有能百分百把握做手术的医生,我想......您能不能帮我找到国外的专家来......”林朝熹不想耽搁,直接单刀直入。

早点说完早点离开,有秦战在的包厢,又热又湿,惹得她百般难受,浑身发麻。

“可以。”

秦战道。

林朝熹愣住了,他就这么利落的答应了?

她还准备了不少的说辞,想来也派不上用场了。

“谢谢大哥,有机会我一定好好谢谢您!”

她真诚的鞠了一躬。

秦战沉着眼看着眼前这个将他当长辈对待的女人,寒冰似的脸上更是冷了几分:“现在就有机会。”

“什么?”

林朝熹错愕,心底萦绕起淡淡的不安。

“之前听你唱京剧,我很喜欢,如果你真想要感谢我,就在这里,再唱一首送我,如何?”

闻言,林朝熹脸颊肉眼可见的通红一片,娇柔的身躯微微轻颤,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她只在那次唱给他听过,他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是说再也不会提这件事吗?

“不想?”

秦战声音变得危险。

“好......”林朝熹艰难的吐出来一个字。

怎么就应下来了?

是害怕秦战的气场?

还是为了弟弟妥协?

“你想听哪首?”

林朝熹问道。

“天女散花。”

秦战回复。

“你!”

林朝熹羞愤的握紧了粉拳。

秦战那张脸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双腿微微分开,靠着沙发背,佛珠在他手中啪嗒啪嗒的作响,一副不染凡尘的模样,想从他脸上找到羞耻二字,难。

更何况,像他这样的人物,又怎会因为床第之事心烦意乱呢。

林朝熹没有拒绝的道理,更何况求秦战帮忙,只是唱一首京剧,已经很赚了......当她清了清嗓子,打算唱出来时,秦战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京剧《天女散花》应该是有动作的,你跳给我看。”

林朝熹微微愣住,随即深吸一口气,只能遂了他的愿。

即便结婚三年,为了秦景怀放弃梦想,扎实的功底也能让她在此刻游刃有余。

没有云台衣,更没有十八米长的水袖,林朝熹唱着剧,身姿翩然起舞,修长的双腿纤细而稳,柳叶腰盈盈可握,特别是唱戏时,那双勾人的眼眸......秦战眸色深了可怕,仿佛回忆起那泛着泪花,眼尾泛红的人,断断续续的哼唱着。

“好了,大哥,还满意吗?”

林朝熹一曲结束,热的额头渗出汗珠来,微微喘着。

秦战喉结滚动,眸色晦暗不明。

随即,他从兜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则电话。

“明天回国,到京都第一医院,为林墨做手术。”

话落,他便挂断了电话。

“没累的话,就唱到我叫停为止。”

秦战的话,铿锵有力。

林朝熹总觉得两人的对峙,有点眼熟,累与不累,停与不停......不过,她肚子怀着孩子,本就好热体累,又唱又跳好一会,身体没多少力气了,额头上都是汗珠,不想再继续了。

“我......我累了。”

她故意放软了声音。

在秦战眼里,这和撒娇没什么区别。


她本以为,像这些豪门大少,向来都是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可秦战看起来却不太一样。

想来,应该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秦战以后,一定会是个很好的父亲。

林朝熹远远地望着厨房里穿着围裙的男人,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他们俩就是一对平平凡凡过日子的小夫妻一样。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就猛地摇了摇头。

自己真是异想天开了,像秦战这样的男人,他怎么可能会看上自己?

错觉,一定是错觉。

半个小时后,秦战才端着一碗鱼汤和几叠小菜出来,香气四涌,瞬间溢满了整个大厅。

肚子的馋虫瞬间就被引了出来,林朝熹舔了舔嘴唇,看着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式,抬眼看了看冷脸的秦战,讪笑两声,“大哥,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以后大嫂可有福了。”

这话一出,她就险些咬破了自己的舌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什么不好,偏偏说出这话来。

林朝熹小心翼翼地抬眼,秦战也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将空碗筷递给她,“你太瘦了,多喝些鱼汤,对身体好。”

林朝熹咬了咬嘴唇,应了一声,接过盛满鱼汤的小碗,小声道了谢。

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秦战心中越发沉闷,冷声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做你自己便好。”

“秦家的那些繁文缛节,在我这不管用,不用顾虑我。”

林朝熹的动作一顿,下意识抬眼看向秦战。

男人用餐时十分安静,言行举止都格外赏心悦目,一丝声响都并未发出来。

林朝熹手中的动作不由得放轻,压迫感十足,硬着头皮一勺一勺的喝着汤。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今天是怎么回事,在面对秦战时,甚至要比和秦景怀独处时还要紧张。

也可能是秦战身上的压迫感太强,就连向来纨绔的秦景怀在看见他哥时,一声都不敢吭。

“接下来我要出差几天,你就好好待在家里休息,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

直至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林朝熹才抬起头来,正巧对上秦战幽深晦暗的双眸。

明明彼此之间相隔了好几米,她却总感觉,周围的氛围闷得她喘不过气来。

与秦景怀独处时,都没有这种紧张的感觉。

林朝熹咬了咬唇,有些不自然地道:“我知道了,大哥。”

好在秦战没待多久,接了一通电话后,很快就出去了。

整个别墅就只留下她一人。

林朝熹松了口气,拍了拍有些发烫的脸颊,庆幸在这个关头秦战出差了,否则真让自己与他睡同一张床,她还真有些不适应。

歇了半会,林朝熹才将碗筷都放进洗碗机里,拖起疲惫的身体,往楼上走去。

因着怀了孕,身体吃不消,林朝熹洗了个热水澡,就熄灯休息了。

躺在卧室的大床上,那股檀香味萦绕在鼻间不散,就像是秦战还躺在这里似的。

翻来覆去,林朝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林朝熹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她已经好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以前还在秦家时,她压力太大,每晚都得靠安眠药才能入睡。

令她有些意外的是,此时站在门外的,居然是管家。

管家正端着一碗汤,香味四溢,笑眯眯道:“少夫人,这是少爷吩咐我每天熬的汤,对身体好,我先放在这,等凉了您记得喝。”

“谢谢林叔。”

“对了,林叔,”林朝熹开口喊住管家,试探着问道:“他平时经常回别墅么?”

管家愣了一下,立马就回过神来,笑了笑,“我们少爷隔三差五就要出差,偶尔回一次别墅。”

说罢,又挤眉弄眼道:“少夫人若是想少爷了,可以打电话给他。”

“少爷知道少夫人这么挂念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林朝熹尴尬地笑了笑,就算秦战敢接她的电话,她也不敢打。

看来林叔并不知道她和秦战的真正关系。

那她就放心了。

管家并未注意到林朝熹的脸色,又自言自语道:“我跟着少爷这么多年,还从未见他带女人来过,老夫人那边急得不行,可不管怎么少爷也不松口。”

“没想到,他早就有了心上人......少夫人,看来少爷他是真心喜欢你的,他对你,可比对其他人有耐心多了。”

管家笑眯眯道。

林朝熹勉强一笑,“是么?”

但她知道,秦战只不过是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罢了。

随口敷衍了几句,好不容易送走了管家,林朝熹才身心交瘁地坐在沙发上,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热汤。

才刚端起,林朝熹就被那味儿熏得胃里一阵翻滚,忍不住捂着嘴跑去卫生间狂吐,也只吐出来一堆酸水。

镜子中的自己面色惨白,脸都瘦了不少。

怀孕这事,可不是一般折磨人。

待林朝熹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才端起那碗汤,忍着恶心的欲望,将那汤一点一点地喝干净。

她身体这么虚,还得再补些营养才是。

直到这天下午,一则陌生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本以为是自己之前投的简历有消息了,可一接起电话,熟悉的嘲讽声就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我亲爱的姐姐,我们好久不见了,你过得还好吗?”

听到汤妤虚伪做作的声音,林朝熹就感觉一阵恶心直上心头。

冷声道:“有话直说,你想干什么?”

汤妤故作受伤地哎呀一声,“姐姐,我好心关心你,你怎么这么不待见我呀?”

“不过想想也是,你虽嫁进了秦家豪门,可却成了一介弃妇,妹妹我可是同情你,才给你打电话的。”

“听说,你情急之下跑去勾搭秦家大少了,景怀很生气呢,你若是求我两句,我还能在景怀面前替你求求情,否则等他回国,是不会放过你的。”

林朝熹眼眸渐冷,冷笑一声,“汤妤,别装好人了,你的同情,我不需要!”

“你不如再想想法子,如何才能说服秦景怀,将你光明正大娶进门吧!”


酒店房间落针可闻。

片刻后,主宰林朝熹生死的男人矜贵的款款开口。

“昨夜确实是意外。”

秦战的目光赤裸的在她的身上停留,削薄的唇畔再次轻启:“即便没做措施,也不必吃药,我秦家绝嗣,你大可放心。”

林朝熹闻言,白皙的脸颊再一次爆红,吹弹可破的皮肤快低出水来。

她隐约记得昨夜回荡耳边的抚慰声音,男人食髓知味,如痴如狂。

这般颠鸾倒凤,怀孕的几率大大增加。

昨晚就算他说过他绝嗣,林朝熹的心底也提起了害怕,想着离开这里就买点药吃。

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绝嗣的男人,是秦家的大哥,秦战。

震惊的同时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秦家,是真的绝嗣。

“大…大哥,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的,特别是和秦景怀......”林朝熹小心翼翼的询问,白皙的手指紧紧捏着床单,像只无辜的小白兔似的望着他。

秦战剑眉微皱,“你在意?”

怎么能不在意呢,秦战驰骋京城多年,从未传过花边新闻,若是和她上床的事传出去,害的他名誉尽毁,怕是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林朝熹想着,便肯定的点了点头:“不管如何,昨夜是我冒犯了你,对不起,这件事我们都不要再提了!”

她扭捏的坐起身来,小心的勾住了飞落在床头柜上的吊带裙,最后在秦战晦暗不明的目光下逃也似地离开了酒店。

秦战打开手机,连续十几条的短信和电话弹送出来,无疑是助理担心他错过了去国外出差的航班,又不回消息,怀疑是被人暗算了?

他打给助理,言简意赅:“备车,去机场。”

而离开酒店的林朝熹如获新生。

原本是为了结束这三年的单相思而举杯庆祝,不曾想,得罪了更麻烦的人。

林朝熹叹了口气暗道喝酒误事。

她回到秦家简单的收拾了必需的东西,便拖着行李箱离开了这个生活了三年的牢笼。

和秦景怀撇清关系后就不能再住老宅,可若是回林家,一直盼望她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父母知道她擅自做主离了婚,肯定会把她的腿打折。

无奈,她只能选择去医院照顾病重的弟弟,暂且在医院的陪护床对付几天。

“姐,你是不是和姐夫闹别扭了?

以前你从来不在这留夜的。”

林墨穿着病号服担忧的问道。

即便他脸上病态十足,却依旧挡不住那清秀的少年之美,二十一岁本应该在大学度过,他却重病在床,逐渐的失去了少年的光。

林朝熹替他盖了盖被,不敢将离婚的事告诉他。

弟弟心脏不好,若是知道她老公出轨,还跑去国外找白月光,肯定会气的犯病。

她只能撒谎道:“别多想,他去国外出差,我便想来陪陪你。”

不过留一天两天还好解释,林朝熹整整待了一个月。

陪护床睡不了,她便在长椅对付对付。

林墨抿着唇,没有过多询问。

“谁是3床的家属?

快来签字!”

护士的声音将熟睡的林朝熹惊醒,她慌张的从长椅上起身,声音打颤而不自知:“我!

我是他姐姐!”

“病人情况不好,发生了恶化,要赶紧手术,你快签字吧。”

林朝熹快速的在单子上签上名字,心也跟揪起来。

“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以我们医院医生的技术,这么高难度的心脏手术,恐怕没办法完成......”护士看林朝熹这一个月都在医院陪护,于心不忍,便开口提醒道,“如果能联系国外的医生,就尽早联系吧。”

“如果联系不上,估计就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闻言,林朝熹眼前突地一黑,倒在了医院的长廊上。

她再醒来时已经躺在陪护床上,刚刚做完手术的林墨躺在对面,脸色苍白,眼眸紧闭,好像还没从麻醉中清醒。

林墨的主治医生还在为他做检查,林朝熹急的从床上起来,眼眶湿红:“医生,我弟弟他怎么样了?”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眼下重要的是你的身体。”

“我?”

林朝熹不解,“我可能只是睡眠不好而已,没什么的。”

医生点头:“不,你已经怀孕四周了,若是再躺在凉的长椅上,对腹中的孩子不好。”

“我......我怀孕了?”

林朝熹难以置信,害怕的退后了一步,手下意识的搭在了小腹上。

秦家不是绝嗣吗?

即便那夜疯狂,也不可能怀孕啊。

明明......明明秦战说过的。

他还是秦景怀大哥。

这一刻,林朝熹的天塌了。

一夜的放纵,换来了如此沉痛的代价。

就算秦家绝嗣,像秦战那样的京城第一狠厉佛子,知道她怀了他这个大哥的孩子,肯定不会手下留情,她还有弟弟要照顾,绝对......绝对不能被秦战弃尸荒野......孩子必须要打掉。

林朝熹攥紧了拳头,下了莫大的决心。

如今弟弟病情恶化,腹中胎儿还需要钱去打掉,她只能去联系前夫秦景怀,求他帮帮忙。

医生离开后,她便拿着手机去了走廊,踌躇了好一会,才拨通了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那边便传来了不耐烦的声音:“林朝熹,你想干什么?

查岗?

你有资格吗?”

秦景怀的声音像是实实诚诚锤子,一下又一下的打在她的心头。

林朝熹垂着眼睑,那股痛意席卷全身,麻痹了她的胸口和指尖。

看来他已经知道离婚协议书签好字的事了。

就算没离婚,她也没有资格查岗,她不过是秦景怀追求真爱的阻碍而已,巴不得她从他的世界消失。

“我知道我的身份,今天打电话,我只是想求你帮我一件事,就当是我们......”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景怀越发不耐烦的声音大断。

“我不在国内,有什么事找我发小封时,记住,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景怀,你在和谁通电话呀。”

林朝熹听到电话对面传来另一个女人的声音,请求的话没说出口,秦景怀便将电话毅然决然挂断。


“什么要求?”

男人语气一松,细细听去,隐隐还有几分愉悦之意。

林朝熹抿了抿唇,斟酌着词句,才开口道:“我们结婚可以,但必须签婚前协议。”

男人的笑意淡了些,盯着她的暗沉双眸带了几分危险,眯眼道:“什么协议?”

林朝熹怕他误会自己,又忙道:“大哥,你别误会,我不是想要秦家的钱......只是不想让秦老夫人知道,她身体不好,若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事,肯定会生气的。”

“只要生下孩子,我们就离婚。”

“大哥若是有喜欢的女孩,也可以去大胆追求,我不会介意的。”

林朝熹诚恳地道。

这话一出,男人的脸色就更冷了,眸色晦暗,那张寒冰脸看不出任何情绪,只直勾勾地盯着她。

像是在盯着自己的猎物。

直觉告诉她,秦战好像生气了。

难道是自己哪句话惹怒了他不成?

林朝熹紧张地绞起手指,压根不敢抬眼看男人。

整个秦家,她最怕的就是秦战,若非因为那一夜酒后乱性,她是不会与他有任何牵扯的。

短暂的沉默过后,男人才开口:“可以。”

“不过我也有个要求。”

林朝熹的心又揪了起来,看向眼前的男人,心乱如麻,“什么要求?”

盯着眼前流露出紧张的小脸,秦战心中无端生起的那股怒火,又淡了些许,他紧绷着脸,“既然我们结婚了,你又有了我的孩子,你得搬来和我一起住。”

林朝熹一僵,心中掀起轰然大波,脸上也有些发热。

和他一起住?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那天他的模样,若真住一起,是不是要......见她面色发红,显然已经想到不该想的地方去了,秦战心情更好了,嘴角一勾,开口道:“放心,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碰你的。”

林朝熹面色越发滚烫,心跳加速,被男人这话说得羞耻不已,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气氛愈加暧昧,短暂的沉默过后,头顶才响起男人一声冷嗤。

“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又不会吃了你。”

林朝熹心中一松,下意识抬眼,却撞入男人幽深晦暗的双眸,眸光涌动着危险的光芒,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零零碎碎的记忆中,那天在酒店的房间里,他也是这么盯着自己的。

林朝熹心下猛地一跳,脸上又染上了几分绯红,别过了他的目光,气息都带上了几分颤抖。

“好,我答应你。”

秦战微微勾唇,拨通了一则电话。

“拟好一份婚前协议,送到医院来。”

毫不拖泥带水,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这才抬眼看向她,“你弟弟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三天后就能出院。”

话落,他又将一把钥匙塞到林朝熹手里,“这是我手下的房产之一,等他出院,你可以暂时让他住在那里。”

“到时候我会来接你们,安顿好你弟弟后,我们就去领结婚证。”

“记得带上你的户口本,这次可不要忘记了。”

林朝熹一愣,目光落到手上的钥匙,结婚三年,她嫁给秦景怀后,从未收到过他的礼物。

原来被人重视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么?

怔愣过后,林朝熹又忙推了回去,连连摇头,“大哥,这太贵重了,我们总归还是要离婚的,我不能收......”男人不悦地抿唇,目光落在她的红唇,这女人一口一个离婚,听着实在不爽。

“就当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

“还有,领了证,我们就是夫妻了,为了孩子,你最好还是能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林朝熹呼吸一窒,抬眼看向男人,面色有些发红。

‘夫妻’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听着总有些别扭。

林朝熹还从未想过,能与曾经的大哥扯上这种关系。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终会成了他的老婆。

“想好了么?”

林朝熹一怔,搬过去和他一起住,岂不是要与他朝夕相处?

她实在有些不适应......林朝熹低下头,不敢对上秦战幽深的目光,“是不是太快了些?”

秦战嗯了一声,“不快,我总不能让秦家孩子的母亲在外边过苦日子。”

“就这么决定了。”

秦战眸色深沉,微微勾了勾唇,看起来似乎心情极好,“嗯,三天后,我来接你。”

“有事打电话给我。”

话落,秦战这才转身离开。

只留下林朝熹一人在楼道中。

她拍了拍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定了定神。

林朝熹怎么也没想到,秦战这个表面看起来禁欲不容侵犯的男人,方才还能说出那番话来。

与传闻中的他,压根就不一样!

转念一想,他之所以会对自己这么好,应该也是为了孩子吧?

秦家子嗣难得,他也是想让孩子出生在一个好的环境中,才会那么说。

对,一定是这样的。

林朝熹面色发红,缓了会气,这才转身往林墨的病房走去。

三天后,林墨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做过全身检查后,当天就可以出院了。

一大清早,秦战就到了医院,接他们姐弟俩出院。

一见到这个男人,林朝熹就不由得想起那天在楼道中发生的事,以及他喊自己的那道称呼,尴尬得不行,连瞥都不敢瞥秦战一眼。

林墨很快就注意到二人之间的不对劲,低声问道:“姐,你是不是和姐夫闹矛盾了?

怎么连话都不和他说一句?”

话落,又苦口婆心地劝道:“姐夫为我们忙前忙后的,还帮了我们家这么大一个忙,看得出来十分重视姐姐你了,有什么误会还是要说清楚的,千万别闷在心里。”

林朝熹面露尴尬,不知该从何解释,扯了扯嘴角,总不能说是自己别扭吧?

“我和你姐夫没什么事,你别想太多。”

林朝熹敷衍了几句,不想让林墨察觉到他们之间的不对劲,勉为其难露出几抹笑容。

“待会我们先不回林家,姐带你去个地方。”

林墨一愣,“什么地方?”


亮起,护士们推着林墨缓缓走了出来。

林朝熹双眼一亮,忙冲上前,眸中充斥着担忧,紧张地问:“我弟弟怎么样了?”

“病人手术非常成功,但还需住院观望,还未脱离危险期。”

“麻烦家属去前台交一下住院费吧。”

林朝熹才刚放下来的心,又不由得揪紧了。

“好。”

只要弟弟的病能解决,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林朝熹心事重重地走到前台,看着手机里仅剩不到四位数的余额,有些头疼起来。

与秦景怀结婚的这三年,她扔下原先的工作,勤勤恳恳在秦家做家庭主妇,甚至没有自己的工作,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的几万块也全都用来为林墨奔走看病。

身上的钱所剩无几,恐怕连住院费都交不起。

林朝熹咬了咬唇,秦战帮了她这么大的忙,总不好再找他借钱。

就在她正想开口问问能不能再拖延几天,前台的护士却认出了她,笑眯眯道:“林小姐,刚才有位男士已经替你把住院费都缴了,那是你男朋友吧?

林小姐可真有福气。”

因为林墨生病的原因,林朝熹隔三差五就要来医院一趟,住院区的护士大多都认识她。

林朝熹一愣,“男朋友?”

其他护士纷纷附和道:“对呀对呀,你男朋友还特意选了我们这儿最好的病房,对你可真好啊。”

“长得又帅,对女朋友又好,我什么时候也能遇到这样的男人。”

知道林墨有心脏病的人除了自己,就只剩下秦战了......他又帮了自己一次么?

想起秦战方才说的话,林朝熹面上一热,心乱如麻,勉强挤出了一抹微笑,这才转头往林墨的病房而去。

病房门外,男人那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只是一个背影,她便认了出来。

林朝熹咬了咬唇,“大哥,你......”秦战转过身来,眸底带着些许不满,“怀了我的孩子,还喊我大哥?”

“答应你的事已经完成了,你是不是也该履行约定?”

林朝熹面色一热,被男人灼热的眼神盯得越发不自在,移开了目光,“我......我还没答应你,你让我考虑考虑。”

秦战眸中笑意更深,“三天内,若是你愿意,我们立马就去领证。”

“医生说了,你弟弟醒来后的这段时间,情绪不能大起大落,你要怎么跟他解释怀孕这件事?”

林朝熹愈发脸热,咬了咬唇,目光不由得落在眼前男人的那张俊脸上。

京圈中人皆知,秦家的这位冷面阎王不近女色,身边从未出现过女人,曾经有豪门千金想爬床,惹得秦战暴怒,一夜之间,那位豪门千金连同她的家族都被赶出了京城,永远不得回京。

那之后,就再也无人敢招惹这位阎王。

让她想不明白的是,像秦战这样的男人,若是因肚子里的孩子,他大可等孩子生下放自己离开便是,为何执意要与自己结婚。

可想起还躺在病床上的弟弟,林朝熹咬了咬唇,心中有些动摇了起来,最终还是咬牙道:“三天后,我给你答复。”

秦战眼底笑意更甚,眼神灼热地盯着林朝熹,“可以,有事直接打我电话。”

男人冷凝的脸透露出几分柔和,深深地看了林朝熹一眼,才转身离开。

林朝熹有些头疼了起来,她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与这男人结婚。

婚姻的坟墓跳了一回,难道还要跳第二回么?

更别说,这个男人还是秦景怀的大哥。

喝酒误事,那个夜晚,本来就是一场意外。

......直至第三天,林墨才从昏迷中悠悠转醒。

才刚睁眼,就对上了林朝熹担忧的目光。

“小墨,你感觉怎么样了?

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墨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脚,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姐,我这是做完手术了么?

我以后能做一个正常人了?”

林朝熹眼中带泪,点点头,“对,医生说,过了观察期,我们就能出院了。”

林墨扯起嘴角,又问:“姐,那位帮我做手术的孟医生,一定是姐夫找来的吧?

我们得好好谢谢他。”

说罢,他的目光就往外看,脸上露出几分迷茫,“姐,姐夫人呢?

他没有来么?”

林朝熹眼神闪过慌乱,随口就道:“你姐夫他忙,今天来不了了。”

“等他有空,我会带他来见你的。”

“谁说我来不了了?”

话刚落,门口就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林朝熹浑身一僵,抬眼就见秦战手上提着水果,缓步走来。

“今天才抽出空来看你们,小墨,你应该不介意吧?”

林墨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未曾见过面的姐夫,嘴角扬起,“怎么会?

姐夫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是我该谢谢姐夫才对。”

秦战眼中笑意更甚,林墨一口一个姐夫,喊得他格外愉悦。

林朝熹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带着秦战离开了病房,走到无人的楼道里,才忍不住道:“大哥,你怎么能......这么直接进来呢?

我们还不是那种关系!”

秦战嘴角一扯,深邃的目光落在林朝熹慌乱的脸上,眼神赤裸,一寸寸地在她身上流连,似乎在回味。

他不说话,林朝熹心中就愈发紧张起来,不安地垂下眼。

“这三天,你都没有给我打电话。”

沉默了半晌,男人却忽然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

林朝熹一怔,诧异抬头,却撞入了男人深邃的双眸中,眸中似乎带了几分委屈。

她没听错吧?

秦战这话听起来,怎么倒像是在说她是个始乱终弃的渣女一样......“三天期限,今天是第三天,你想清楚了没有?

要不要跟我结婚?”

秦战提醒道。

林朝熹咬了咬唇,想起如今还在病房里的林墨,事已成舟,干脆破罐子破摔道:“好,我答应你。”

“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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