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我拖离。
我只来得及与偷偷瞧我的赵规墨对视一眼,然后他露出了一个清浅的微笑。
如同污泥中盛开的白莲,摇曳心灵。
就这样我们开始熟识,我会偷偷给他带精巧的点心,带女学教授的诗书,带亲手裁剪缝制的衣服……我想,如果我的弟弟还在,那我一定是个好姐姐。
赵规墨在我的精心照顾下,身量逐渐拔高,脸上也挂得住肉了,隐约可见翩翩少年的影子。
直到那年及笄礼,我抚着皇后娘娘亲手绾的发,心情复杂地回到自己的宫殿。
而在角落里蹲坐久候的赵规墨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将自己雕刻一个月的木簪捧到了我面前。
他脸色微红,眼神明亮坚定,“永安,我以后会给你最好的。”
我低下头示意他把簪子插在我的发髻上,“我相信你。”
他磨蹭良久,最后鼓足勇气喊道,“永安,我要娶你,然后带你回北境。”
“一生一世,永不相负。”
我忍着眼角的酸涩笑道,“好,我等你。”
此后五子夺嫡,何其凶险。
东松所有势力都卷入了这场不死不休的皇位之争。
幸好,天命佑我们。
赵规墨成为最后的赢家,站在了东松最高的位置。
可是图穷匕见,我才开始了解他的真面目。
登基仅一个月,昔日与他作对的兄弟姐妹、宗室子弟、文臣武将全部被屠戮。
杀不尽的罪人,诛不尽的亲族,以肃清之名行残害无辜之实。
我进宫劝诫,但他却赤红着眼委屈地质问,“连你也要站在害我的人那边?”
我心疼他昔年遭受的苦难,但也明白此泄恨之举会危害东松根本。
只得柔了语气细细安慰劝告,赵规墨枕在我腿上任由我轻抚他的额发,“永安说的,我都听。”
登基半年后,赵规墨册封丞相之女、太傅之女、镇远将军之女为妃,又诏令东松诸多世家女进宫伴驾。
而在大婚前日,赵规墨偷偷翻了我在启京的府邸的墙,一如昔年。
他皱着眉,动作踌躇,“永安,你近日怎么不来看朕?
朕好想你。”
我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并未行礼,闻言讥讽一笑,“陛下美人在怀,永安自是不便打扰。”
他眉头稍稍舒展,像是松了口气,挂着讨好的微笑凑上前来,“永安可是吃醋?
那些女人不过是朕稳定朝纲的棋子。”
“只有